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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腴(重生)by桂花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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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今今去汤泉前明明才沐浴过,可身子却被他弄得黏腻腻的,这会子她也只想洗澡,等身上干爽了才有心思换衣裳。
尤今今这么想的,自然也这么提了。
“妾身要沐浴。”说罢她便抬眸看着眼前人,水润杏眼中烛火晃荡,分外柔媚。
女郎娇态横生的模样轻而易举地便能收之眼底,谢之骁有些恍神,反应过来后又偏过头去遮掩似的冷哼。
“才泡了温泉你就要洗澡,哪来的臭毛病。”
听他冷言,尤今今噘嘴,觉得都是他的错,嘟嘟囔囔地就反驳:“可是身上黏黏的好难受啊,若不是郎君方才——”
“好了,别说了!”
小女郎的话未说完便被他羞恼打断。
想到了刚刚温泉里荒诞情形,谢之骁霎时脸皮一烫,立刻出去叫人备热水。
舒舒服服浴房泡完澡的尤今今出来后,倒是没见到谢之骁的人影。
不知道那个家伙跑哪儿去了,尤今今也懒得去管。她身上现下感觉还是有些酸软,尤其是腰那里,酸的很。
尤今今坐上床榻,一边给自己身上抹着栀子香膏,一边复盘方才在温泉池的意外。
想到二人那般情形,尤今今面色微赦,她抬手用手背贴了贴脸,只觉得有些发烫。
她本来仗着自己有前世的经验,想着就算撩拨谢之骁也不会有事。况且前世她侍寝,梁珩也从未超过半刻钟,可今日谢之骁的那番情状却是全然推翻了她的认知。
原来人和人竟是不一样的……不是所有的侍寝都像前世一般,半刻钟便能了事。
尤今今抱着软被不免有些失神,隐隐担忧起往后的日子了。
若是谢之骁次次如此,那她的日子岂不是也不好过了。
思前想后,翻来覆去,带着点点担忧,尤今今还是睡着了。
而谢之骁在外冲完凉水冷静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拾掇好回屋,而刚回屋便看见那让他一天都心绪不宁的小女郎安然地睡在他的那一侧,白嫩的小脸贴着他的枕头,呼吸轻浅,浑然一副娇憨天真模样。
谢之骁呼吸微窒,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又袭上心头,吹了许久冷风的身体竟然又开始发起烫来。
他捂住胸口,想要将这股异样感觉甩开,结果非但没甩开,胸口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反而跳得更快了。
谢之骁喘了口气,看着霸占他这一侧的小女郎,伸手将她往里侧推了推。
可他才刚躺下,女郎又骨碌碌滚了过来,更加得寸进尺地黏在了他身侧。
谢之骁朝她侧身,他撑着胳膊看着少女那张熟睡的小脸。
一头青丝散乱地铺在榻上,脸颊白净,嫣红的唇瓣微微嘟起,模样看着格外乖巧。
睡着了倒是纯洁无害。
谢之骁冷哼,眼皮微掀,伸手就揪了一下女郎白嫩小脸,惹得她嘤咛了一声,又不知羞地朝他怀里贴了贴。
“睡相真差。”谢之骁轻“啧“了一声,却再没伸手推开。
窗外的雪扑簌簌地下了一整夜,院子里到处覆着积雪,一眼瞧去,全是晃眼的白。
外头天寒地冻,屋内热意融融。
尤今今一夜睡得安稳香甜,翌日早晨趴在谢之骁怀里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恍若梦中。
她垂眸看着二人纠葛在一起的衣襟,纠缠的青丝,一时之间脑袋有些懵懵然。
还是身下的人微微抬腿动’了她一下,尤今今才回过神来。
比起女郎的惊诧,身下的谢之骁的神色已是淡定的多。
“胳膊都麻了,你还不起来?”他掀眸,语气懒散,漆沉眸子看不出喜怒。
尤今今小脸一烫,忙坐起了身,而刚离开,头皮便被扯痛地让她呜咽一声。
她低头这才发觉,她的一缕发丝竟是同谢之骁脖子上的挂坠绞缠在了一起。
尤今今一慌想要扯开,却是扯得头皮更疼了。
“别动。”耳边传来谢之骁低沉清冽的嗓音。
接着她的后脑勺便被他按住,额头顺着方向朝他胸膛靠过去。鼻尖是他身上松木积雪似的味道,清清凉凉的,竟让人有几分安心。
而隔着那薄薄衣襟,尤今今都能感受到他胸膛肌肉的偾张力量感。
安静的空气突然莫名有些纠缠起来。
屋子里似乎都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那缕纠缠的发丝很快被他解了开来,再听到谢之骁说好了后,尤今今才敢抬起头。
而至于扯她头发的罪魁祸首,他脖子上的那枚狼牙坠子倒是颇为精致,尤今今有些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谢之骁没眉尾一抬,“喜欢?”
女郎闻言杏眼一亮,还以为谢之骁要开口送她呢,谁知下一瞬就被他弹了个脑瓜崩。
“喜欢也不给你!”
他眉梢微抬,漆黑眼底尽是得意。
尤今今捂住额头,又羞又恼地看向他,一张娇艳小脸全是不高兴。
而谢之骁却是弯着那双狐狸眼笑的十分肆意嚣张。
尤今今愤愤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虽然他弹得不痛,但她依旧很生气。
今日可是她的生辰呢,他就这样对她,不过她这个人向来大度,才懒得和他计较呢。
这日腊月二十九,尤今今的生辰宴定在了酉时。
宴会由萧夫人和虞氏操持,颇为隆重。
不过与其说是尤今今的生辰宴,不如说是过年前的家宴,而同时也算是谢家父子此次征战雍州凯旋的接风洗尘宴,不过宴席的主要角色自然还是尤今今。
宴席除了谢家自家人外,萧夫人自然也请了一些亲朋好友。
而孙逊和秦言自然跟着自家父亲一同被邀上了,他们二人的父辈和谢成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两人又在谢成麾下,和谢之骁颇为交好,所以谢府举行宴会时也往往也会邀上二人。
而听这次竟是萧夫人亲自给谢之骁的妾室操办生辰宴后,不免也啧啧称奇。
所以当夜宴上,秦孙二人坐在席间,看到谢之骁和尤今今一同出现后,不由得互相挤眉弄眼起来。
青年英挺冷峻,女郎温婉娇艳,二人光是站在那儿,看着都格外般配,格外养眼。
“阿骁这小子,前些日子还嚷嚷不回去,这会子倒是屁颠屁颠跟在后头伺候了,”孙逊忍不住笑言。
秦言则是呲着大牙笑得灿烂,“我要是有这样的小夫人,我也乐意捧着!”
秦言说这话当然是有原因的。毕竟今日出席的年轻女眷不少,可最出众的唯有尤今今。
平日不做几分打扮都觉分外可人,今日稍稍盛装一番,更是尤其娇艳。
戏曲班子咿咿呀呀唱着,宴上也是觥筹交错。
谢成和萧夫人坐于上座,然后左右往下分为两列,t谢之祈虞氏为左首,再依次便是尤今今和谢之骁,而右首则是一些旧亲,左右再往下便是其余亲朋好友了。
除了前菜七品,蜜饯四品,膳汤一品,御菜五品等一些固定菜式,尤今今面前的小桌上还另外摆了一些她尤爱吃的菜。
有光明虾炙、白龙曜,羊皮花丝、雪婴儿、仙人脔、小天酥、箸头春、过门香,以及她最爱的玫瑰香露自然也是有的。
而尤今今正食指大动,见谢父和萧夫人已开席后,便要动筷,而身边那人动了动,下一瞬她面前便又多出了一碗玫瑰香露来。
尤今今微愣,抬眸看向了身旁的谢之骁,会了他的意后,立即弯眸道谢。
“谢谢郎君体贴。”
少女的语调娇柔婉转,听得谢之骁耳根一热,微微不自然,“我只是不爱吃这东西罢了,你可别想太多!”
尤今今知道他这个人别扭,没太在意。反正不管他爱不爱吃,她爱吃就行了。
而坐在右席位的夏荷见对面二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坐于一旁的几位贵族女郎见状也是颇为惊讶。
其中一位粉裙女子疑惑开口:“这女子是何来头,竟能讨得了萧夫人的欢心?”
“听说是镇国公府上一个管事老媪的女儿。”另一位蓝衣女子笑容不屑地答,又出声讥讽,“长得貌美又有何用,还不是只能当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

第46章 抹香膏
“上不上的了台面,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如今人家鱼跃龙门,来日指不定有多尊贵。”有女郎掩唇轻笑。
蓝裙女子冷哼,“且看她有多少本事再说吧?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这些贵族女郎的话自然落入了一旁夏荷的耳里,她垂眸,默默攥紧了手心,心思百转千回。
正小口吃着玫瑰香露的尤今今浑然不知自己俨然成了漩涡中心。
贵族女郎议论,那些冀州贵妇也自然少不得议论。
从身世到容貌再到通身的气度,更是将尤今今评了个遍。
无奈小女郎姿容实在出众,除了那身世可以由她们酸言酸语几句外,便再无什么可说了。
其实众人心中想法都是一样的,无非是酸的很。
当初他们都畏惧谢家二郎小霸王的名声,所以不敢在谢家准备联姻时应和,可谁知道谢家此番竟是拿下了雍州,而谢家这二郎更是在战场上无人能敌,颇有乱世霸主之雄风。
于是,不少人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老一点的会想若是当初嫁的是自己的女儿该有多好,年轻的则想着自己当初若是同意了该有多妙。
且当初都说这谢家二郎是个脾性恶劣的混不吝,怎么现如今还给自己的妾室亲手剥起螃蟹来了。
而这就要说到方才送来的清蒸大闸蟹上了。
谢成收复雍州,朝廷自然嘉奖,除了承诺的封官进爵外,官家还特意叫人快马加鞭地送来了扬州湖的大闸蟹。
这扬州湖大闸蟹自是有名,蟹膏肥厚,蟹肉细嫩饱满,吃过的人无一不夸赞其美味。
尤今今昔日在晋安也曾听闻,胭脂楼虽为女闾,但也是酒楼,自然也有各种名菜式,其中清蒸扬州蟹也算一道价值不菲的名菜了。
但杨妈妈从不会她们这些楼中女郎食用螃蟹。原因无他,只怪螃蟹之味腥气太重,食用之后短时间又难去除腥气,若是楼中女郎都带着一身腥气去见客,那岂不是明晃晃的赶客之举。
杨牡丹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断了她的财路,所以楼中上下,除了客人,其余女郎一应不许食用螃蟹。
时日一长,自然习惯成自然。
所以当仆役们端着蒸的红通通的大闸蟹上来的时候,尤今今虽好奇看了几眼,但还是下意识地没打算去吃。
倒是谢之骁拿了几只,尤今今本以为他是自己要吃,结果却没想到他三下五除二地剥壳剔肉后,竟是将盛满蟹肉蟹黄的小瓷碗朝她这边推了过来。
看着那堆满蟹肉的小碗,尤今今有些愣住了。
他难道是剥给她的不成?
“再不吃可就凉了。”谢之骁在一旁泡着薄荷叶艾草叶的铜盆里洗了洗手,漆黑眸子轻飘飘睨了她一眼。
见他这般淡然,尤今今自然也没再客气,用银箸夹了一筷子蟹肉后,便蘸了蘸面前已经调好的料汁。
轻轻一口下去,霎时满口生香,口舌生津。
不愧是扬州湖的大闸蟹,味道果然极好。
一时之间女郎便没忍住多吃了几口,很快那盏小瓷碗便见了底,而谢之骁见她爱吃,便又顺手拿了只螃蟹专心致志剥起壳来。
霎时一个剥,一个吃,画面甚是和谐。
倒是周围的人看在眼里,腹诽在心里。
一个做妾的不去伺候郎君,倒是让郎君伺候起自己了。
当真是好不懂事!
周婆子暗自撇嘴,朝夏荷耳语,“如此不懂事的狐狸精,你且看她得意几时?”
没多长时间,一盘子的螃蟹都被谢之骁剥了个干净,看尤今今吃的满足,他竟是剥的意犹未尽起来。
“还要吗?”谢之骁扭头问她。
而尤今今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他起身朝谢之祈的桌子走过去。
原来是谢之祈和虞氏那一桌的螃蟹还未动,谢之骁竟是准备直接端了过来,不知虞氏和谢之祈对他说了什么,他点点头,端着盘子就转身回了。
尤今今被谢之骁这旁若无人的举动给惊到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朝她走过来。
“大哥他们说螃蟹寒凉不能多吃,那我只给你再剥一只。”谢之骁拿着螃蟹和她商量,仿佛二人在北屋吃小锅饭时,那般的从容自在。
尤今今就没他那么脸皮厚了,她觉得四周人的视线都快将她盯穿了,一时脸颊发烫,飞快点点头后,便闷头吃起菜来。
坐在旁边的虞氏早就将一切收入眼底,她弯着眼睛朝谢之祈打趣:“先前都说二弟霸道,想不到现如今的二弟比你还会疼人呢。”
谢之祈闻言神色定定,立刻认真解释:“夫人这是怪我不给你剥蟹吗?那物寒气重,你如今有身孕,我怕你吃了不舒服。”
“哎呀,我当然知道,你这人还真是古板。”虞嬏儿埋怨他,语气倒是颇为撒娇。
谢之祈本还怕虞氏生气,见她眼带笑意后,这才放下心来。
生辰宴,自然是要准备生辰礼。
萧夫人自是不必说,衣裳首饰早就派人送去北屋。
谢之祈虞氏则是一同送了一副前朝有名画师的真迹。
那些贵妇人看在萧夫人的面子上自然也是多少尽了心意,各自送了些珠宝首饰。
所以,一时间尤今今也体会了一把收礼收到手软的感觉。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夏荷竟也送了她生辰礼。说是她亲手缝制的香囊,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既然亲自送了礼,那自然是要收的。
夜里在北屋清点礼物的时候,谢之骁就这么斜倚在一旁懒洋洋地看着,且时不时的还要点评上几句。
什么这个不实用,那个太过时,最后说来说去便是要拐着弯儿地夸自己送的马才是最好的。
尤今今懒得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数着那些值钱的首饰,心里颇为美滋滋。
一场生辰宴,倒是让她的小金库充实了许多。
目光落到那枚精致的香囊上,尤今今拿出来,仔细欣赏了一下。
紫色的香囊绣花精致,绣工手法显然是她熟稔的多的。
这夏荷不仅会做一手好点心,竟然连女工都这么出色,尤今今轻轻咬唇,杏眼微垂,不免有些危机顿生之感。
看她发呆,谢之骁目光也落在女郎手上的那枚香囊上,顿时嗤笑了一声。
“谁送的破玩意儿,这也送的出手?”
尤今今听他讥讽,心思微转,抬头看向他道:“这可是荷儿妹妹亲手做的香囊,郎君你瞧瞧好看吗?”
谢之骁懒散掀了掀眼皮,“这有什么好瞧的,女人家的东西不都一样。”
尤今今闻言努了努嘴,不死心继续问他:“那郎君觉得是这个香囊好看呢,还是妾身之前为郎君绣的荷包好看呢?”
谢之骁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下一瞬反应过来后,立刻收住了手,他偏过头,冷声哼哼。
“我才不懂这些女人东西。”
不懂?不懂还把她送的那枚荷包天天挂腰上显摆呢。
尤今今瞥了谢之骁一眼,懒得戳破他。
她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样的小心思,莫名奇t妙地就想和夏荷比个输赢来。
不过这香囊确实好看,香气也确实独特,她看着都颇为喜欢。
许久听不见尤今今说话,谢之骁还以为她生气了,扭头去看,却见小女郎将香囊挂在了窗边,不似恼怒的模样。
尤今今自然不生气,她早就习惯谢之骁的心口不一了,若是日日为点小事生气,那得气到什么时候啊。
更何况气大伤身,她才不要如此呢。
清点好东西后,尤今今便去盥室沐浴,裹着浴袍出来后,便躺在榻上懒洋洋地看着话本子。
而谢之骁在尤今今出来后,也跟着进了盥室沐浴。
听着淅沥沥的水声,正翻着话本,睡意朦胧的小女郎突然想起自己今日还没抹香膏呢。
她可得趁着谢之骁还没出来赶紧抹上。
尤今今下榻去梳妆台上拿了盒香膏,打开里头便是乳白色的质地,味道则是玫瑰蜂蜜的清香,女郎挖了一坨后便朝两条雪白胳膊上抹。
这香膏是杨妈妈特意叫人调制的,有护肤美肌的功效,当初她玩离开胭脂楼时,杨妈妈也将配方单子一并给了她。
尤今今向来当作浴后润肤的香膏用,这几年早就用习惯了。
且她尤其喜欢清甜的玫瑰香,用起来让肌肤香香滑滑的,冬天也不会因为太干而难受了。
前阵子她还送了几瓶给萧夫人和虞氏,两人用完也都说好用的很。
抹完两只胳膊,便开始抹腿。
卷起裙摆,将香膏抹完了腿后,便只剩下前胸和后背没抹了。
听着盥室那还停下的水声,尤今今大胆地褪去了外袍,露出了只穿着桃粉色小衣的上身。
小衣抹胸式,只堪堪系了两道细带在女郎的脖子和小腰上,露出了一片雪白的玉背。
尤今今坐在榻上面朝外侧,背朝墙壁,抻着胳膊往背上香膏抹,好不容易抹完后背,正掀着小衣,沾着香膏往胸口送的时候,只听盥室的门“吱呀”一响。
那人带着一身热腾腾水汽出来,就这么和坐在榻上的尤今今对上了眼。
巍巍雪白,两枚粉艳桃花,皆尽入眼底。
谢之骁恍然一怔,脸皮“腾的”一下就着了火。

“你、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他想到上回她抹药那事,也是就这么被他撞见了,最后害的他做了好久见不得人的梦。
可上次还能说是他的错,毕竟他没打声招呼就踹了人家的门,但这次他可是回的自己的屋子,怎么也不能算成是他的错了吧。
而榻上小女郎真是有苦说不出,她不过是想趁谢之骁在盥室沐浴涂个香膏而已,竟是又被他给瞧见了。
更何况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她抹到胸口的时候出来了,她也真真是好不倒霉。
此时听着他这番质问,尤今今更是面红耳赤,只能委屈嘟囔。
“妾身只是在涂香膏而已,哪知道郎君会突然出来……”
涂香膏……谢之骁脸皮一烫。
从小糙养长大的少年郎君,沐浴也只是一块皂角抹到底,当然不知晓,一个精致女郎每日的保养事宜。
他只觉得奇怪,明明都已经洗完澡了,再在身上抹那些黏糊糊的东西难道不觉得难受吗?
谢之骁莫名想到女郎那两抹艳艳雪白,莫名喉咙发干。
而且涂香膏……那个地方也要涂吗?
香膏这种东西不是用来抹脸的吗?
谢之骁这么想的也就下意识这么问了,当即便得到了小女郎的强烈否认。
“香膏也不全是抹脸的啊,有抹脸的香膏,也有抹身体的香膏,还有保养头发的香膏呢。”说到这个尤今今可就来劲了,顿时一一给某个对保养护肤之道一窍不通的年轻郎君仔细道来。
“平时抹脸的香膏要最为精细,妾身的玉颜霜是就用养颜的灵芝加上蜂蜜牛乳和天然清泉水以及郎中开的一些护肤养颜的药材精心调制而成的,抹的久了不仅能让肌肤白嫩,还能变得更加光滑呢。”
听着小女郎头头是道的分析,谢之骁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少女那张娇艳小脸。
确实白白的,滑滑的。
难不成都是用这样的香膏用的?可他也见过冀州别的女郎,却没有一个像她这般雪白的。
尤今今还想接着去说抹身体的香膏如何如何,耳边突然传来谢之骁冷不丁的声音。
“你好了吗?我要转过来了。”
“等、等一会儿!”尤今今反应过来,有些着急,“我还没抹好呢!”刚刚她光顾着在那说话了,香膏都没抹完。
谢之骁耳根发烫,催她,“那你快点!”
小女郎闻言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将方才抹上胸口还未划开地那一坨香膏飞快地揉开,仓促抹了几下便算完事了。系好小衣,穿好寝衣,觉得身上还有些黏糊糊,但怕谢之骁等的不耐烦,尤今今只好出声说好了。
两个人住就是麻烦,她都不能好好抹香膏了。
其实尤今今还想抹点别的地方的,可是谢之骁在这儿,抹哪儿她都不方便。
而那厢的郎君,在听尤今今说好了后便转过了身。
只见小女郎蔫蔫缩在别子里,乌发散乱,桃腮嫣红,一副羞怯怯模样。
空气中充斥着黏黏腻腻的甜香,娇娇娆娆,扰人心神。
谢之骁也略有些不自然,偏头掩唇干咳了一声便大步走到榻边。
“我要熄灯歇息了。”他垂着眼皮看着少女,语气有些别扭。
即使和这个麻烦精同住好几日了,谢之骁也依旧有些不适应。
床榻边的烛火罩着米黄的灯罩子,里头的火光此刻微微跳跃,格外明亮。
此时约莫巳时,其实尤今今还想看会儿话本子再睡的,但毕竟如今不是在自己屋里,她也做不了主,只能乖巧点点头。
谢之骁见她点头,便揭开罩子用钩子灭了烛火。
霎时屋内一片漆黑,似乎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尤今今捏紧了被子,床榻的右侧接着微微一沉,清冽的松木香瞬时卷入鼻尖。
谢之骁躺下,只觉得那扰人的甜腻香气更浓郁了。
明明床榻很大,二人各占一边,可他总觉得小女郎似乎近在咫尺。
屋内漆黑,也不见月光,两个人也都无睡意,所以此时的一点动静都会分外清晰。
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谢之骁眉头微拧。
“你在干什么。”
话音将落,耳边便传来小女郎软绵绵的嗓音。
“刚刚背上还有一些香膏没有抹开……”
尤今今方才躺下才发现自己后背那里还有一些香膏没有抹匀,所以只好摸着黑伸手艰难地把它给抹开。
不像之前后背这些难抹地地方可都是蒹葭帮她的。
哪像现在,还要她自己摸着黑偷偷抹。
而摸黑看不见自然就没那么容易抹了,小女郎抹着抹着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边的谢之骁再听尤今今解释后,那股燥热地异样之感便开始慢慢升腾,脑海中那两抹艳艳白雪又开始晃荡。
而听尤今今叹气后,他竟是鬼使神差地看向了她的方向,直接开了句口。
“我帮你抹。”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些愣住了。
谢之骁似乎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种委琐奇怪的话,脸皮一烫,立刻就要出声否认。
谁知下一瞬耳边竟传来小女郎那娇娇柔柔的语调。
“好呀,那郎君帮我抹。”
谢之骁呼吸微窒,似是不敢置信。
而尤今今倒不觉得有什么。方才被他撞见她还觉得有些窘迫害羞,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
她和谢之骁抱也是抱过了,亲也是亲过了。且上次在汤泉,二人又做了那样亲密的事,现在只是抹个香膏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反正她已经是他的妾室了,早晚有一日得侍寝,何必矫情呢。
尤今今确实不矫情,而另一头的某人却矫情上了。
谢之骁全然没想到尤今今会答应,而且竟还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
甚至在他还未有动作时便主动出声催促。
“郎君,快帮我抹呀。”尤今今解开了寝衣,将其从肩膀上拽了下来,露出了一抹雪白香肩。见谢之骁仍无动静,便侧身拉住了他的手往自己的背上带。
“就是这里,郎君再给我抹匀一点。”
尤今今自己抹香膏最大的弊端就是抹不均匀,所以平日里她更t喜欢让蒹葭帮她抹。
不过现在谢之骁既然主动开这个口了,那不要白不要,有人能使唤,她自然高兴了。
谢之骁也没有想到尤今今甚至会大胆到拉着他的手腕。
此刻掌下是少女的雪背,光滑细腻,如同上好的绸缎一般。接触到细嫩肌肤的那块手掌微微发烫,而耳根早已火烧火燎。
她涂的香膏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粘腻,轻易一揉便能推开抹匀。
尤今今半趴在榻上,任由谢之骁来替她抹着背,忍不住心中喟叹,男人就是男人,手劲可是比她大多了,轻轻松松就能将她背上的香膏抹匀。不过谢之骁的手应是常年握刀练武的缘故,掌心起了一层薄茧,此刻揉在她的背上,感觉都有点刺刺的痒。
许是他力气大了点,小女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漆黑寂静的夜,少女的娇滴滴的嗓音便是格外清晰。
谢之骁呼吸一窒,霎时觉得鼻尖有些气血翻涌。
明明是漆沉夜色里,他却似乎能窥见那抹明艳艳的雪白。
可天真的小女郎对此刻屋内的暗潮涌动毫不知情,依旧娇声娇气地埋怨,说什么力气太大,弄痛她云云。
刚刚还觉得谢之骁手大摸得均匀的尤今今,此刻便是翻脸不认人人了,她嘟囔嘴去推他的手,“好了好了,已经不需要抹了。”
用完就丢,这是尤今今惯常的作风。
可尤今今忽略了,再别扭的纯情种那也是有血性的,哪里禁得住她的再三撩拨。
当她噘着嘴赶人的时候,眸色早已漆漆一片的谢之骁看向她的视线宛如山林野兽窥视猎物,熠熠生辉。
所以当尤今今翻身准备美美去睡觉之时,纤细的小腰间便被那蓄势待发已久的豺狼狠狠一箍。
下一瞬她就被压在了他的身‘下,禁锢在了一个热气腾腾,劲瘦肌肉偾张的怀里。
未点烛火,尤今今看不清谢之骁的神色,却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她不免开始有些慌:“你怎么……”
谢之骁喉结微动,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她的腰力量微微失控,低沉的嗓音微哑。
“前面…也要抹吧。”
尤今今一愣,霎时明白了他说的“前面”是什么意思,立刻脸皮一烫。
“不用……”
“我觉得要抹。”耳边是他有些霸道笃定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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