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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腴(重生)by桂花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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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骁说的自然又顺畅,似乎觉得自己真的错了一般。
而他这般模样让尤今今心中更难受了。
此时的疼爱到底算什么呢?能一辈子都如此真心吗?能在有了门当户对,美貌无比的正妻后还能对她如此体贴疼惜吗?
“郎君难道不生气吗?”
小女郎冷不丁地这么一问,让谢之骁愣了愣。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谢之骁漆黑眸子懵懵然。
他为啥要生气?
他只想让她别生气了。
“若只是因为吵醒妾身,便连夜里回来洗澡的自由都没有,还要绕路去后山去洗,郎君的心里当真没有半分不快吗?”
尤今今不信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对一个妾室没脾气至此。
当然,喜爱时,这些小事都算不了什么。
可不爱时,这些所谓小事都会成为日后倍生嫌恶的证据。
“这有什么好气的?”谢之骁不懂女郎的细腻心思,咧嘴直乐呵,“不就是多走两步路的事,后山场子大,洗的还更痛快呢!”
说罢便握着女郎的小手捏来捏去,死乞白赖地又抱上来,非要贴着她睡才罢休。
他埋在她的颈项,热切而又细密地吻她。
清冽的积雪松木香迎面袭来,沉沉地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
尤今今心里莫名的难受,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
这种难受,即使现下的谢之骁对她再好也无用。
因为谢之骁对她越好,她便越觉得,他对她不过是一时肉’欲沉迷,如果换了另外一个姿容更甚的女郎,他会不会也是如此。
女郎的沉默,让谢之骁终于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下意识地掰过她侧对着他的身子,伸手去摸她的脸颊,果然碰到了点点濡湿痕迹。
少年郎君顿时就慌了,立刻捧着女郎的脸去擦眼泪。
“你、你怎么哭了啊?”
“我下回再也不吵醒你了!我发誓!”
谢之骁到现在都还以为尤今今就是今日被他吵醒了才会如此,急得立刻冲她举手发誓。
可小女郎的眼泪却流的愈发汹涌了,源源不断的泪珠打湿了他的指腹,擦都擦不干。
尤今今本不想哭的,她不想将这种姿态在谢之骁面前显露。
她应当是温婉知情趣的,应当是乖巧懂事的。
她作为一个孤苦无依,命运飘零的妾室,在谢之骁想要她的时候,就应当捧着他,迎着他,小心小意地讨好他才是。
谢之骁是她今后的倚仗,她万万不该这样的。
可此时此刻她的眼泪却不听使唤一般,在谢之骁出声哄她,替她擦着眼泪的时候流的愈发多了。
谢之骁真的不知道尤今今怎么了,见怎么哄也哄不好,便拽着小女郎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眼底全是着急。
“你别哭了啊,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出气吧,狠狠打,打到你不生气为止!”
眼看着他就要捉着她的手给自己甩上几耳刮子,小女郎立刻抽抽噎噎地要拽回手。
“我、我没有生郎君的气。”
绵软哽咽的语调在漆黑的屋里响起,带着藏不住的哭腔。
听到尤今今的话谢之骁更是想不明白了,伸手去抹她的泪,语气有些愣。
“那你怎么哭了?”
还哭得这般厉害。
随即便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他眉头一拧,黑漆漆的眼底浮现了一丝错愕裂痕。
“你讨厌我亲你是不是?”
他刚刚亲她,她才哭得那般厉害……难道就是因为他亲她,她才哭的。
见尤今今不说话,谢之骁的心更是碎成了一瓣瓣的。
难道是这段时间已经让她觉得腻了,开始嫌他烦了?还是觉得他太粗鲁,一点也不温润如玉?
所以还是阮裕那样的温柔君子,更得她心是吗?
谢之骁呼吸急促,他握着她的手腕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生怕女郎的下一句话便是让他走。
屋内寂静,一时无声。
良久,女郎温软的声线才轻轻响起。
“妾身不是讨厌郎君。”尤今今垂睫,似是叹了一口气。
而谢之骁听到“妾身”两个字,见她又开始言辞生疏,心里一急:
“我说了不要说妾身,你——”
罕见的他的话未说完就被那向来温柔体贴的女郎给打断。
“可妾身就是一个妾室,不论叫不叫妾身,妾身都只是一个妾室。”尤今今掀眸看着夜色中他的轮廓,眼睫上还挂着点点泪珠。
“郎君真的喜欢妾身吗?若是妾身没有这幅容貌,郎君还会喜欢吗?”
“若是今日睡在这里的是另外一个貌美女郎,郎君怕是也会喜欢的不得了吧?”
女郎的话不免有些咄咄逼人了。
尤今今也知道自己不该这般逼问,可她此刻就是忍不住将一切怨言倾泻而出。
她恨这个世道,恨这个该死的阶级,恨自己身份低微只能作一个任人拿捏的妾室。
空气寂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而尤今今也能感觉到在她那番话说完后,眼前人那瞬时冷下去的气息。
“尤今今,你就是这样想我是吧。”谢之骁简直都要被她气笑了,胸膛剧烈的起伏。
心脏也是,如同被钝刀子割一般,刺刺的痛。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和蒋云霁那种人一t样,一个看到女人就控制不住的畜生?”
谢之骁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番话,他呼吸急促,眼眶气得几乎泛红。
他不明白,为何尤今今总是这般质疑他的感情。
为何总觉得把她换成旁人,他也还会这般巴巴地贴着,天天上赶着。
在她眼里,他谢之骁就这么贱吗!
“郎君难道不是吗?”
女郎语调轻轻,说出话的却犹如刀子似的,狠狠割人心肺。
谢之骁觉得自己心脏似乎停了一瞬,漆黑的瞳孔骤然缩了缩。
尤今今知道谢之骁生气了,可她却并不认为自己说的有错。
男人不都是这般吗?
爱的时候,海枯石烂,天崩地裂。
不爱的时候,百般嫌弃,弃如敝履。
而爱与不爱的界限,便是那张娇艳皮囊。纵然不是她,换成旁的美人,结果依旧一样。
谢之骁或许是个纯情种,可那又如何,时日一长,有了旁人,自会对她百般嫌弃。
淡淡的月光照在小女郎那张瓷白的脸颊上,她杏眼微垂,犹带泪痕,神色却是淡漠异常。
谢之骁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哗啦”一下全碎了。
原来他在她心中就是那样不堪的人。
那还何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谢之骁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谢之骁心脏气得生疼,他扯唇冲着她冷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起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尤今今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说完那句话后她便有些后悔了。
似是说太重了些,谢之骁倒没有蒋云霁那般不堪。
她就是今日被虞婉儿一说,心中实在慌乱担忧,忍不住便将气全都撒到了谢之骁的身上。
现下好了,人真的被她赶走了。
尤今今眼眶泛酸,侧卧在榻上,任眼泪流着。
翌日一早,长吉抱了一床褥子送到校场后。
接下来的几日,谢之骁便一直都没回过北院。
偶尔几次都去东屋用膳,两人即使撞上了也互不搭话,氛围古怪的自然也叫萧夫人瞧出不对劲来。
所以在这日尤今今过来请安后,萧夫人便将小女郎留了下来。
上了点心和茶水后,萧夫人便屏退了屋里的下人,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拉着尤今今的手神色关切。
“今儿,这几日可是阿骁那臭小子欺负了你?你尽管同娘亲说,娘亲自会替你出气!”
尤今今闻言立刻摇头,“郎君并未欺负我。”
“那你们二人是怎么了?听周媪说,阿骁已经七天没回院子里歇息了。”萧夫人温声问,眼底全是担忧。
尤今今自然不敢说真话,便轻声道:
“许是郎君近日公务繁忙,觉得在校场歇息方便些。”
萧夫人笑着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女郎的额头,“你就别瞒我了,前头那日子他忙的脚不沾地也要日日回来见你,怎么这阵子不忙了反而不回来了。”
女郎闻言默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作何解释。
萧夫人见状叹了口气,“骁儿前几日还跑来问我和你大嫂,说赏花宴上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看他那着急上火的样子,生怕你受了半点委屈。”
听到萧夫人的话后,尤今今眼底微晃,有些怔愣。
她未曾想谢之骁竟然还会这般……
似是看出了少女的触动,萧夫人接着劝,“今儿啊,阿骁那小子平日里脾气虽霸道了些,但我能看出来,他对你定然是真心的。”
“是妾身的不是,惹郎君生气了。”尤今今垂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乖孩子,哪里是你的不是。”萧夫人抚她手背,眼底慈爱,“这几日你可是在为那乔老夫人的话伤怀?”
萧夫人在谢之骁问赏花宴的时候,便大致猜到了小夫妻二人是因何别扭了,如今二人感情正好,那乔老夫人还在小女郎的面前提娶正妻的事情,这叫谁能不介怀呢。
而尤今今听完一愣,想到了那日赏花宴上乔老夫人寻问萧夫人何时为谢之骁娶正妻的事。
而这确实是她那不安情绪的由头。
乔老夫人的质疑,虞婉儿的旁敲侧击,皆是那日引她烦忧的原因。
萧夫人看出女郎的心思,抿唇笑,“原都是我的不是,也是我没叫你安心。”
说罢她便起身进了内室,没半晌,便端了一只檀木盒出来,将那盒子打开后,萧夫人便笑意盈盈冲着尤今今亲切招手。
“今儿,快过来。”

待女郎走到跟前,萧夫人便将那盒子里的翡翠镯子取了出来。
那根翡翠镯子质地温润细腻,色泽浓郁均匀,圆润饱满,毫无瑕疵,此时在日光的映衬下透着幽幽的绿。
一看便价值不菲。
萧夫人拿着镯子笑意盈盈地冲她笑:“这镯子还是当年我出嫁时打的一对,其中一只给了你嫂子,剩下的这只便是留给二郎媳妇的。”
说着萧夫人便拉起尤今今的手,还未等她反应,便将那镯子套到了她的腕上。
女郎肌肤雪白,衬得那翠绿的镯子愈发通透。
就是镯子圈口大了些,戴在女郎的腕子上有些松了。
萧夫人身为关东女子,身材高挑,雍容华贵,身板个子比之尤今今自然要壮一些,所以戴在她手上正好的镯子,如今套在尤今今的手腕上便显得有些大了。
“大了些,不要紧,回头找点绸带绑上,也是好看的紧。”
萧夫人点点头,左看右看都满意的很。
水灵灵的人儿,就该配这等翠绿剔透的镯子。
尤今今神色怔忪,看着腕上的翡翠镯子,心思微微浮动,却也不敢随意猜测萧夫人的意思。
“今儿,你是个好姑娘,当初见你的第一眼,我便心生欢喜,我也知晓二郎他认识你后定会喜欢你。”
萧夫人笑容慈爱,拉着尤今今的手颇有些语重心长,“阿骁那小子,从小到大都不轻易喜欢什么东西,可一旦喜欢上了,那就是下了决心的,谁也拗不过他。”
萧夫人说到这里,似是想是了什么,眼底划过了一点淡淡愁绪,不过转瞬即逝。
见尤今今那副懵懂模样,她轻轻地拍了拍女郎的手,面上满是温柔笑意。
“你说二郎这般喜欢你,又怎会愿意再娶旁人使你伤心呢?他这正妻之位自然是非你不可的。”
“当初纳你进府的时候,我便早打算好了。待日后你与二郎情投意合,生了孩子,便择个良辰吉日抬你为夫人,到时候也顺理成章些,纵然是族中那些长辈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就是委屈了你这个好孩子,切不要胡思乱想了。”
萧夫人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半分不搀假意。
而尤今今哪里还觉得委屈,她看着腕子上的那玉镯,眼眶一阵热潮,泫然欲泣。
她从未奢想过,她这般的身份能做成正头夫人。
更不敢想,萧夫人竟然一开始便想着将谢之骁正妻的位置给她。
前世,这一世,何曾有过这般疼爱她的长辈。
女郎抬头看向萧夫人,眼圈泛红,语气有些哽咽。
“母亲一点都不介意今今的出身吗?”
萧夫人闻言笑了笑,揉了揉小女郎的头发,“家世低又如何,我萧家还是商贾之家,按那士农工商排,岂不是排在最下等,家世又非人品,今今温柔善良,做事聪慧,如何不能做正妻?”
“家世不论高低,只要身家清白,都是好人家。”萧夫人笑着看向女郎,眼底尽是慈爱之色。
可听到身家清白几个字后,尤今今的心又顿时沉了下去。
萧夫人至今还不知她的真实出身,若届时知晓了她其实不是镇国公府管事老媪的干女儿,而是出身女闾,还会这般疼爱信任她吗?
一个女闾出身的女郎,是无论如何也轮不上“身家清白”这几个字吧。
于是方才听完萧夫人的话后心中雀跃的女郎,此刻又开始心中惴惴。
一来是尤今今心中生愧,萧夫人对她这般好,可她却这样那样瞒着她,不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二来尤今今心中也实在害怕,虽然如今不会有人提及她曾经过往,可万一日后被萧夫人知晓了她的真实出身,届时又不知会生出怎样的风波。
带着这份惶惶不安,尤今今心不在焉地回了院子。
看着手上那翠绿的玉镯,女郎娥眉轻拧。
萧夫人这般信任疼爱她,她却隐瞒欺骗她至今,这样当真好吗?
小两口数日冷战,谢之骁夜宿校场不回,有那爱嚼舌根的下人都说尤小夫人失了宠。
虽t只是闲散零碎的几句风言风语,但若是有心打听,自然也能知晓个一二。
而这厢虞婉儿自那日赏花宴回来后,便一直盯北院盯得紧。所以这些消息自然也就落进了虞婉儿的耳里。
她一直想着那日宴上那番话后,尤今今必然会坐不住。果不其然,自回去之后,那二人便生了嫌隙。
虞婉儿顿时心中百般得意。
她还以为这谢家二郎有多宠爱这妾室呢,原不过也是一时的贪图新鲜罢了。
妾便是妾,再受宠也改不了身为妾要低人一等的事实。
所以虞婉儿才会无所顾忌地对尤今今说那番话。
她想着,这尤氏如今正受宠,与那谢家二郎浓情蜜意,定是一时接受不了谢之骁还要娶正妻之事,所以便故意对她百般刺激。
而她要的就是那尤氏受打击。
因为一旦受了打击,人便想要去辩驳去证明。尤今如今正得宠爱,怕是早已得意忘形,忘了自己什么身份。那日受了她的刺激,回去定是要仗着谢之骁的疼宠对他说些什么不甘为人妾室等不自量力的话。
且指不定自己还打着正妻位置的主意。
虞婉儿认为,尤今今这般恃宠而骄定会惹得谢之骁不快。
毕竟他如此地位,怎会让一个家世低微的女郎做正妻呢?
毫无助力也就罢了,竟还这般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眼看着这谢家二郎接连几日不回,站在窗边的虞婉儿抿唇轻笑,伸手轻轻拨弄着面前的兰花,眼底一派怡然自得。
这样的手段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二人情意正浓时,她自然不会傻傻地去争抢。
使一方对另一方逐渐生厌,那才叫高明。
就如前世她在东宫时,太子刘衡也有一名极为宠爱的姬妾。
一个月的时辰,怕是有半个月都要歇在那美人处。
虞婉儿身边的婢女都替她着急,可她自己却半分不骄不躁。
对那美人,刘衡有多宠爱,她便有多捧着。
直到后来那姬妾被捧的恃宠而骄,目无尊卑,犯下了大错,这才被刘衡废了位分,赐了毒酒。
而她便不费一兵一卒,顺其自然地斗倒了一个又一个。
所以尤今今这种不见世面,柔柔弱弱的妾室,虞婉儿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待她日后做了谢府的二少夫人,再用一番捧杀手段,让这尤氏得意忘形,蠢事做尽,谢之骁自然会厌弃了她去。
如今一番冷战,怕是这谢二郎对这个尤氏,已是心中嫌恶了吧。
那厢小女郎还在北屋对着镯子期期艾艾,不知如何是好,这厢校场里的男君也是接连几日彻夜难眠。
白天倒是能在操练里发泄精力,夜里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只能心中闷闷。
他七日未归,那狠心的小女郎竟是也七日都不找人来叫他。
所以她是恨不得他夜夜不归了是吗?反正她也不会有半点在乎。
谢之骁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将怀里那枚绣着桂花的艾草荷包拿了出来。
他轻轻摩梭着布面,忍不住心中难受。
这几日好几次在东屋吃饭,他见到尤今今,都恨不得拉下脸面去求她。
甚至想着尤今今若是主动找他说一句话,只一句话,他就会立马从校场收拾东西屁颠屁颠跑回去。
可她就是淡着一张小脸,半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想到那夜她刀子似的那些话,谢之骁心里便觉的委屈又难受。
他难道就非她不可吗?
他离了她难道还不成了吗?
一个毫无真心,只会哄骗的虚伪女郎罢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少年郎君这般自虐似的想着,可那荷包的桂花绣面却被他这几日摸得都有些起毛了。
眼看天色又要将凉,谢之骁只能将那摸了一夜的荷包放回怀中准备起身。
而这日早晨刚在校场操练完,谢之骁这边便收到了乔府今日夜宴的消息。
乔用虽已半退,不行州牧之责,但乔家昔日在冀州的势力依旧盘根错节。如今谢成自立,背后自然少不了乔成的拥护。
所以纵然谢成已为冀幽两地君侯,对乔用也依旧尊敬。
而乔成此番在府中设宴,一时有向众人宣告,如今乔家为谢家所用之意,二则是为了便宜自家孙子相看那关东而姝之首的事。
那日赏花宴后,乔老夫人便将看中虞婉儿的事同乔用说了一番,便催着乔用设宴,以谢家为中间人,早日将自己孙子的事定下来。
乔用虽未曾见过虞婉儿,但却见过虞氏,知其温婉大方,想着既是姐妹,那必然都是差不多的,当下便应下了。
届时让两个孩子相看相看,若是彼此满意,他便再书信一封去兖州虞家商量婚事。
尤今今这厢自然也收到了请柬,本以为又是那日的赏花宴一般的女眷之宴,谁知梳妆打扮后正要出门时,竟是在院子里碰上了几日未归的谢之骁。
黑衣黑眸,眼底漆沉,见到女郎时心跳似乎乱了乱。
两相对视,竟是一时无言。
尤今今也有些心乱。
“你——”
“你——”
二人异口同声,霎时都愣了愣。
尤今今垂睫,开口的勇气又失了一半,红唇轻咬,水润眼底有些慌乱。
最后还是谢之骁率先开了口,他看着梳好妆,粉黛娥眉的娇艳女郎,语气带着微微讨好。
“你要去乔府是不是?”
尤今今抬眸,虽不知谢之骁为何会知晓,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不是之前那般淡漠模样,谢之骁心下一喜,立刻扬声:
“那我同你一道。”
说罢便生怕小女郎拒绝似的,谢之骁小心翼翼地瞅她脸色,见她眼中并无嫌恶,便高兴地牵着她手往院外走。

尤今今被他握着手牢牢牵着,看着谢之骁微微扬起的嘴角,心神有些晃动。
谢之骁难道已经不生气了吗?
明明前几日在东屋用膳时,他可是半句话都不曾和她说呢。
怎么今日又突然这般了。
跟着谢之骁走到院外,尤今今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停住了脚步,抬眸看向他。
“你要骑马去吗。”
听到女郎娇柔声线,谢之骁脚下一停,低头看她,“怎么了?”
难道她不愿和他骑一匹马吗?
她如今就这般嫌恶他吗?
漆黑眼底划过一丝难堪,谢之骁觉得心口又开始闷闷的了。
“骑马吹风,会弄乱头发的,我才刚梳好了发髻呢。”小女郎黛眉轻皱,她可不想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去赴宴,到时候多丢人啊。
听了尤今今的话后,谢之骁犹如活过来一般,霎时眼睛一亮,看着她挽好的发髻,方才还难受委屈的心里顿时美滋滋了。
还好不是嫌弃他。
“那我们就坐马车!”他说完便立刻让长吉去套马车。
尤今今也不知道谢之祈在高兴个什么劲儿,直到将她扶上马车,他也跟着挤进来后,小女郎才觉得有些怪怪的。
“郎君今日自己也不骑马吗?”
他往日出门不是最喜欢骑他的大壮吗,以前从来不坐马车的。
谢之骁闻言耳根一烫,下意识便觉得小女郎是在赶人。可他真的不想走,都七天没同她单独说会儿话了,此刻当然不想浪费一丁点儿的时间。
“我、我当然也不想弄乱头发了。”
听谢之骁干巴巴的解释,尤今今疑惑地扫了一眼他束好的马尾,他这头发有什么好怕乱的?
小女郎才不信他这个拙劣的借口。
与庭院比较,马车毕竟空间逼仄,谢之骁又生的高大,此刻大刀金马地坐她对面,那双长腿都抵到她跟前了。
尤今今只能斜斜坐着,尽量不让腿碰到他,可他却是得寸进尺似的,膝盖都贴上她的大腿了,那双漆黑眸子还直勾勾地盯着她,要将她盯出两个窟窿似的。
尤今今受不了这灼灼目光,只能扭头去看窗外景色,不想去看他。
毕竟是冷战了七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其实还有些别扭着的。
可她还未别扭多久,下一瞬便被那人握住了手,还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
“理理我。”
耳边传来那人低低的语调,好似受了什么莫大委屈似的。
尤今今耳尖一红,心口微跳。
她自知上次是自己说话说的太重,才会那般让彼此不快。此刻听谢之骁这般卑微讨好似的话,心里也微微有些不自然,只能转过头去看他。
对上谢之骁的眼时,便见他漆黑的眼底火烧火燎的,似要将人看t穿似的。
尤今今被他这样看的难受,只好别扭开口。
“郎君…干嘛这般看着我?”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谢之骁心里酸酸涩涩的,看着她依旧这幅淡淡的模样,早就难受的要死。
都七日不曾好好见面了,她难道都半点不想他的吗?
“不是……”尤今今一时语塞,想到了那夜的话,不禁有些默然。
起初因为前世之事她实在惧怕谢之骁,再加上初入谢府时谢之骁对她又那般可恶凶狠,当时对他,尤今今心中只有恐惧。
可后来时日一长,二人朝夕相对,亲密相处,谢之骁虽然缠人了些,但却对她格外好。
她也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变得有些娇纵肆意,颇为大胆了。
她喜欢谢之骁吗?尤今今自己也不知道。
可若是说讨厌,似乎又谈不上。
毕竟后面那些时日,谢之骁疼宠着她,也未曾让她受过半点委屈。
而那些与他的亲密依偎,旖旎情事,尤今今也不觉讨厌。
后来许是习惯了那般受谢之骁疼惜的日子,她日渐生出了堕性,想着同他这样将日子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所以一时之间碰到了虞婉儿那种想来分一杯羹的人,尤今今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才会突然断了。
归根结底,还是对男人的不信任罢了。
她相信谢之骁现在待他好,可又不敢去信他会永远待她好。
但说到底,她自己是否有些恃宠而骄了呢。
前世梁珩也再宠她,尤今今也不会,更不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质问他喜新厌旧,频繁纳美妾的事。
她甚至都不在乎,梁珩也每日夜里又宿在何人的院子里了。
或许是与谢之骁这段时日的相处,他的一番热忱与直接,让尤今今真的生出点奢望来。
期盼着谢之骁是真的喜欢她,一辈子只会有她。
尤今今不可否认的是,如今她对谢之骁纵然还谈不上喜欢与否,但定然心中对他是有占有欲的。
所以才会在乔老夫人和虞婉儿对她说那些话后,她想到他也会赤诚真心去对待另一个女郎时那般崩溃。
而她那般咄咄逼人地质问,谢之骁竟都没有冲她撒气,反而去找萧夫人和虞氏问她有没有被欺负,这倒是让尤今今那颗不敢相信男人的心微微触动了。
七日不归,府里风言风语,都说她失了宠,就连尤今今自己也这般认为。
她这般不识好歹,谢之骁定是厌弃她了,她甚至想着既然萧夫人都答应她让她日后去做谢之骁的正头夫人,她是不是该向谢之骁讨好一番,毕竟他才是她今后的倚仗不是吗?
可现下她还未曾示好,谢之骁便主动来找她。
这倒让尤今今有些手足无措了。
眼看着女郎懵懵然的模样,谢之骁又朝她贴近了几分。
“既不讨厌我,那为何总不理我?”少年眉头紧拧,眼底有些哀怨委屈,“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可从那日赏花宴回来你就对我那样冷淡。我问我娘她们是不是有人在宴上欺负了你,她们虽说没有,可我总觉得定是那日发生了什么才叫你那般的。”
“所以到底是谁欺负了你,你和我说,我一定找他算账!”说到这里,谢之骁忍不住愤恨咬牙,若是让他揪出来那个罪魁祸首,看他不把那个小人的皮给扒了。
见他神色狠厉,女郎心头微触,但只能无奈叹气。
“并未有人欺负我,不过是我……”尤今今顿住,犹豫着是否要说出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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