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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腴(重生)by桂花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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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今今虽有些生气,可想着毕竟他也是念着她,想让她多睡,今日他又要出征去打仗,她自然也不会气太久。
伸手拧了他一下,便算做解气了。
谢之骁见小女郎不气了,这才放下心来,伸着胳膊任她去拧。
“下次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尤今今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这才愿意搭理他了。
谢之骁忙不迭颔首。
二人梳洗完了,一起用了些点心早膳。
谢之骁看了眼窗外天色,还不是很亮,空气有些凉浸浸的。
“你在屋里头送我吧,外头早晨冷的很,你别冻着了。”
如今正是倒春寒,早晚那天冷的和冬天没甚么区别。
尤今今闻言嗔他,“屋里送你,那我还起来梳洗作甚,反正来去都有马车,又不在外头吹风,哪里会冻着了。”
见她要去,谢之骁自然也欢喜。
马上就要几个月不见面,如今能和她多待一刻都是好的。
用完早膳,天刚蒙蒙亮。
尤今今便坐上马车,跟在队伍旁,一路送着精骑到城门。
谢之骁坐在高马之上,回头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女郎,立刻下马大步奔来。
女郎雪氅粉裙,发髻半挽,迎着冷风而立,吹得鼻尖微微泛红,谢之骁心疼,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掌心裹。
尤今今抬眸看他一身甲胄,目光轻软,“荷包检查了吗。”
谢之骁应声,“在怀里揣着了,绝对丢不得。”说罢那双漆黑的眼又直直望着她,“记得给我写信啊,昨晚我们说好了的。”
想到以前每次和老头子出去打仗,军中那些糙汉子都有人写信,只有他,除了自己亲娘会在给老头子的信里关心他几句,再无旁人给他写信了。
如今有了媳妇,那必须得写,一个月,不对,半个月就要写一封!
“知道啦。”尤今今点头,随即冲他招手,“你低下来一点。”
谢之骁虽不解,但还是乖乖朝女郎低了头。
尤今今立刻踮脚,仰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谢之骁听完眼睛瞬间一亮,“真的吗?”
“当然。”
尤今今点头,杏眼弯弯。
在他那日说要去幽州的时候,她便早就写了一封信塞在了谢之骁的那些衣裳里。至于写的是什么,那就自然先不在提了。
谢之骁肯定开心啊,兴高采烈地抱起小女郎转了一圈,两颗尖尖的犬牙笑得恍人。
“我一定会给回信的,等着我!”
尤今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闹了个打大红脸,立刻推他小声催他放她下来。
谢之骁放人下来,狠狠亲了她脸颊一口。
“我走了。”
他目光漆沉,依依不舍。
尤今今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心口有些酸酸的。
“郎君一定要平安归来。”
谢之骁重重点头,“快上马车吧,外面冷,我走了。”
尤今今摇头,目光盈盈,“你先走,我待会儿再上去。”
看着小女郎这副娇怜模样,谢之骁心口涩然,但是时辰已经不容许再耽搁了,只好心一狠转身大步离开。
尤今今站在城门外,看着谢之骁上马,回头冲她招手。
直到他骑到到了队伍前头,见不到一点身影,尤今今才坐上马车回府。
回到北屋后,蒹葭心疼的将手炉拿过来让女郎暖手,在软榻下也生了一盆碳火。
屋里头暖洋洋的,尤今今的心却是空落落的。
抱着汤圆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毛,小肥猫倒是懒洋洋的打起呵欠来了。
蒹葭在一旁用银钳拨着碳,看出来小女郎的情绪,不由得开口,“女郎可是在想着二郎君呢。”
尤今今闻言小脸一红,没想到蒹葭会直接戳破她的小心思,顿时有些羞窘。
“哪有的事,你别乱说。”
见尤今今羞恼,蒹葭笑着,“总觉得如今的女郎和奴婢最初见到的女郎有些不一样了。”
尤今今一怔,有些疑惑,“哪里不一样了?”
“奴婢觉得以前的女郎总是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如今倒是更快乐自在了。”说罢蒹葭又眼含笑意,“有二郎君这般疼爱你,女郎往后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蒹葭毕竟也是陪尤今今从国公府过来的,自然知道蒋云霁是个什么德性。自家女郎这般温柔善良,又娇艳夺目,哪里是他能配得上的。
谢家二郎起初虽霸道凶蛮,可后来和女郎那般好,又呵护女郎到了极点,他们这些做婢女的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
而且她也明显觉得,女郎比之以往,开心自在多了,而其中缘故大抵是谢家二郎。
蒹葭当然希望,自家女郎能一直这般开心自在下去。
尤今今面色一红,虽如今她对谢之骁已经不是全然的畏惧,但说爱却也实在谈不上。
喜欢,当是有些的吧。
不过也不敢全然地交出自己的心,毕竟前世之缘t故,尤今今真的很难再去完全地相信一个男人了。
虽然乱世孤零零一个女子很难立足下去,到将命运全全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尤今今也是不敢的。不过她没有什么武功本事,只能靠攒钱,攒个小金库做自己的倚仗了。
毕竟有钱能使磨推鬼,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哪怕终有一日被人厌弃,她也能买处宅院,安稳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所以在蒹葭说自己往后有了谢之骁的疼爱就不用提心吊胆的时候,立刻开口道。
“蒹葭,如今乱世,我们女子虽柔弱,但全然指望男人是万万不妥的,靠山山倒,靠水水流,我们必须得有后路才行。”
蒹葭有些懵,“后路?”
尤今今点她,“你觉得人在世上靠什么立足?”
蒹葭想了想,自动带入了自己,便回道,“家人?朋友?丈夫?”
尤今今摇头,“若是家人靠得住,你我为何在此处”
蒹葭思索了一番,最后讪讪摇头。
她九岁就被父母卖到了国公府做丫头,这样的家人如何能说成靠得住呢。
“朋友之间也是有来有回的,她可以帮你一时,但能帮你一世吗?”尤今今又道,“丈夫就更不必说了,若拿身家去赌这样虚妄的真情,实在太险。”
蒹葭若有所思,又有些不解,“女郎是不相信二郎君会一直对你好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今谢二郎对女郎是死心塌地,极其呵护疼爱,谁人见之不艳羡,可未曾想自家女郎竟还是这般不安。
尤今今听蒹葭这样说,立刻轻轻摇头,“也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全然的相信。”
谢之骁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心中自然也知晓他如今对她有情,她也想尽其所能地去回应,人心复杂,她怎敢随便去赌呢。
“那女郎你的意思是……”蒹葭迟疑。
尤今今起身将汤圆放下,小肥猫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了一旁的小软垫上懒洋洋地趴着,而尤今今则是走到衣柜前,将自己藏在里头的小匣子拿了出来,将其放在了小桌上后便朝蒹葭招了招手。
“人要自立,当然还是得有银钱撑着才行,他日若是我离了谢府,我们两个就好好在外面买处宅子过日子,也不靠什么男人了。”
正歪在软垫上的汤圆像是听懂了似的,立刻爬起来“哒哒哒”地跑到了尤今今跟前,小肉垫趴在了女郎腿上,仰着圆脑袋“嗯嗯”喵了两声,两个少女顿时都被它这模样给逗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也带着你。”尤今今半蹲着身子,轻轻揉了一下汤圆的脑袋。
接着便对蒹葭将桌上匣子打开,里头珠宝首饰满满当当。
“改日有时间,你陪我一起挑一部分去换些银钱去。”
当初杨妈妈发了一些善心,赠了她一些金银首饰作嫁妆,其中还有萧夫人和虞氏送的,当然还有谢之骁给她买的。
除此之外,她每月在府里的月例银子也不少。
尤今今当初入府拿第一个月的月例时,都有些诚惶诚恐,后来才得知,原来萧夫人给她发的月例是按少夫人的份例来的。
且再除了这些,她还有一箱子小金条,也是过年的时候,谢之骁给她的,同时还将北屋的库房钥匙给了她,他在府中那份的月例银子也一并让长吉去领给她。
虽然尤今今不打算去动他的钱,但如今既然给了她握住的机会,那自然要多握些。
所以尤今今如今也是实打实地手上有钱,心里便踏实多了。
若是有哪一日,谢之骁厌了她,弃了她,她有银钱傍身,也不再怕了。
蒹葭闻言点头,确实如此,还是她家女郎想的周到,她回头也不能大手大脚花钱去买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了,必须得和女郎一起好好攒钱。
这厢北屋一团和谐,那厢东屋也不嫌着。
自家二郎出征,虽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做父母的就是做父母的,嘴上说着不担忧,心里还是关切的。
虽没主动送行,但谢成还是派人跟着去看了,这会子人还未归,他便只能站在院门处巴巴地儿等着。
萧夫人坐在院子里喝着茶,看着谢成的着急模样忍不住抿唇笑。
“让你去送你又不去送,这会子知道着急了。”
谢成一听老脸一红,心虚似的往回走,依旧嘴硬否认,“我哪里着急了,我、我就是站门口吹吹风而已!更何况他都老大不小了,还要人送干嘛!”
萧夫人知他嘴最硬,只捧着茶盏漫不经心地吹着热气,“你们父子两个真是一样脾气,说句关心的话就跟要了命似的。”说罢萧夫人便轻轻抿了口茶,叹气道,“还好如今有今儿这孩子走到二郎心里去,知冷知热的问着,也不叫他整日只会打打杀杀,别人都怵得慌。”
谢成听萧夫人提到尤今今,顿时眉头一拧,朝萧夫人道,“这臭小子丢了魂儿一样,说回来就要将妾室扶正,我知今今是个好姑娘,可夫人前头不是允了她,待生下孩子再立正室吗?”
谢成这番话自然是在怀疑尤今今是不是在谢之骁面前说了什么不安分的话,故意煽动了自家二小子替她要位分。谢成自然也不是不愿答应让尤今今扶正,只是他的想法和萧夫人一样,等生下孩子再立,岂不是更名正言顺些。
如今无所出,身份又低,立为正室,自然会落那些族中长辈的口舌。
萧夫人倒是没顾及,先前自己和尤今今提也是怕自家二郎不上心,伤了小女郎的心,这才私下给了镯子,去安女郎的心。如今自家二郎开了窍,知道护着自家媳妇,萧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反对,于是便冲着谢成扬声。
“孩子的事,你就少管吧,早立是立,晚立也是立,只要他们小俩口日子过得好,那才是最要紧的。”
见萧夫人面色微愠,谢成立刻语气略带讨好,“我知道,所以我后来不是答应那小子了了嘛。”
萧夫人轻飘飘剜他一眼,又悠哉悠哉喝起茶来。
“今今还去庙里替二郎求了平安符,一大早又跟着城楼去送人,可是比咱们这些做长辈的还要仔细妥帖,你这个亲爹,连半句热心话都说不出来。”
谢成被萧夫人说得脸红脖子粗的,可偏偏又觉得无理反驳,只能闷头喝着热茶。
半盏茶后,小厮也来东屋传话。
听到小厮说谢之骁已经平安出发了,谢成这才安了心。
萧夫人又仔细问了几句,听到小厮说了尤今今和谢之骁二人在城门前的不舍模样,更是笑得开怀了。
不过夫妇两个还没开怀多久,便见府里的赵管事进了院子,见谢成和萧夫人在,便立刻过来通传。
“君侯,夫人,有客来访,正在外头侯着呢,说是青州梁家。”
谢成闻言眉头一拧。
萧夫人也有些疑惑,“这青州梁家与我们家从未有过来往,怎么如今连拜帖都不下就登门了。”
这自然也是谢成心中所疑,不过别人既然已经登门拜访,自然不能不理,所以当即便让管事去请人了。
而这厢尤今今正要去东屋和萧夫人请安,可刚到东屋的院门外便被人拦下了。
那管事的婆子说君侯和萧夫人正在屋里招待客人,让她在客房稍等片刻。
尤今今想着既然萧夫人和谢父在招待客人,现下只怕无暇去顾及她,她倒不如先回北院去算了。
对于这个未来的谢府二少夫人,管事的婆子自然是客客气气的,怕尤今今因此而心生芥蒂,便说了几嘴今日的客人是青州梁府的郎君。
尤今乍然一听青州梁府,心口猛地跳了几跳。
青州梁府,那不是梁珩也的府上吗?他们府上的人怎么会来谢家?
她记得前世梁家和谢家并无交际啊,且上一世冀州自立后,梁珩也支持的可是皇室刘氏啊。所以梁家的人怎么会来谢家登门拜访呢?
难道……
尤今今心头“咯噔”一下,一个荒唐而又可怕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蒹葭见自家女郎精神恍惚,立刻上前扶了一把,“女郎,可是身子不适?”
管事婆子也紧张来看,“小夫人这是怎么了?”
尤今今摇头,只抬眸看向那管事婆子,“方媪可知那梁府来的人姓甚名谁?相貌如何?”
方媪闻言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文质彬彬的,像个书生,说是什么、什么梁家四郎?”
若是说方才只是猜测,那此刻便是陡然一盆冷水浇在了尤今今的头上。
梁家四郎,那就是梁珩也!
他为何会来谢府?明明上一世梁珩也根本t与谢家无甚瓜葛啊……
难道梁珩也和她一样,和虞婉儿一样,他也重生了?
女郎如坠冰窖,面色惨白一片。
蒹葭见到,更是吓坏了,“女郎,女郎,奴婢去替你叫郎中!”
听着蒹葭的呼喊,尤今今这才回过了神,立刻按住了她的手,神色有些焦急。
“我无事,我们快些回去吧!”
此时此刻的尤今今已经无暇惊慌了,若是梁珩也真的重生了,那么他来谢家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若是让梁珩也知晓,他前世的妾室竟成了他敌人的小妾,新仇旧恨并加,定然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而现下,她绝不能让梁珩也知道她在谢府,所以当下尤今今便惨白着一张俏脸拉着蒹葭匆匆走了。
而小女郎没猜错,梁珩也确实重生了。
在他推尤今今挡箭的下一瞬,他便也被谢之骁一箭封了喉,死的时候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全然未想到自己竟会死的这般屈辱。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梁珩也的心里全是不甘心。
他不甘啊,不甘啊。
美人没了,城池没了,自己竟然还这般草率丢了性命。
他谢之骁算个什么东西,不通文墨的粗俗泥腿子,竟然还妄想称霸天下?凭什么呢,他到底凭什么呢!
而老天爷似乎是听到了他的不甘心,一睁眼竟然让他回到了青州未破前!
此时虽然谢成已经在冀州自立了,可对于他而言,一切都还来得及!

前世谢成在冀州自立,梁珩也全然不当一回事。
当时只觉不过一个小小武夫,难道还能颠覆朝廷不成,所以前期便一心拥护了刘氏。后来皇室逐渐衰微,谢氏逐渐吞并关东其他州域,大军直逼近青州附近的徐州时,日日沉溺于风花雪月中的梁珩也才突然反应过来,恐慌之余,立刻书信一封于晋安寻求刘氏支援。
可皇室早受王氏一族把控,自身都岌岌可危,哪里能顾得上远在北地的青州。
而青州安逸多年,军中那些将士早已疏于操练,一个个吃得脑满肥肠,如今突面高压,早已无精兵强将可御敌。梁珩也不愿投诚谢氏,只能疯狂招兵买马,强征徭役,一时之间青州民怨沸腾。
而谢之骁在领兵攻下徐州后,大军便直破青州城。
梁珩也强行招的那些兵马根本无力抵抗,仅仅一日青州便被谢之骁攻下。
至于他自己也被谢之骁一箭封喉射死在了城楼之上。
回想到前世自己死的那般屈辱,梁珩也便心生愤恨。
所以此番重生归来,他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谢之骁报那血海之仇。
而他重生醒来时,正是今年二月。
此时冀州如同前世一般,早已自立,梁珩也一边庆幸老天爷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一边又沉浸着死在别人箭下的屈辱愤恨中,两厢交杂,又喜又悲。
而下一瞬不由得又开始惦念起自己府中的美人了。
那个尤氏,自己曾经最爱的尤小美人,前世他愧对于她,这一世必须好好宠着她。
而算算日子,前世的尤氏这会子早就入他府上了,这一世想必也是如此。
所以梁珩也当下便朝尤今今的小院奔去,想要去疏解心怀一番。
可谁知待他去了才发现那本应该住着尤今今的院落竟然空落落的,全然无人住过的痕迹。
当时的梁珩也以为是尤今今跑了,顿时勃然大怒。
可在府中发了一通火后,最后他的夫人潘兰儿才弱弱解释,说府中并没有唤“尤今今”的妾室,那处小院也一直从未住过人。
梁珩也顿时懵住了,找自己贴身小厮仔细盘问一番,才得知未重生前的自己确实去了扬晋安的胭脂楼,但并未在楼中遇到叫尤今今的琵琶女。
梁珩也怀疑是因为自己重生,这才导致了一些事情和前世有所出入。
所以私下他便寻人去了晋安,四处打听一番,最后从那楼中老鸨的嘴里得知尤今今已经入了镇国公府。
梁珩也本想着既然尤氏已经成了蒋云霁的人,便无心再争了。可后来得知蒋云霁做了驸马后,国公夫人已经将他院中的那些妾室美人遣了个干净。
梁珩也这才生出了几分心思。
想着既然尤氏被遣走了,那倒不如跟了他。所以当即便派人去扬州找人,可翻天覆地找了个遍,竟然没有一点尤氏的下落。
后来还是一对衣衫褴褛的祖孙两人,看到他寻人的画像后主动找上了门。
从她们的口中梁珩也才得知,原来尤氏如今竟然在冀州成了谢之骁的妾室,对外用的身份也不是什么胭脂楼女郎,而是国公府管事老媪的干女儿,且还备受谢之骁的宠爱。
梁珩也当即就怒了,这个谢之骁前世抢了他的城池也就罢了,这一世竟然还抢了他的女人!
新仇旧恨一起算,梁珩也当下便决定去冀州。
至于那夏荷,洗干净了也是清秀可人,且对他又是一番小意温柔,远赴冀州的路途遥远,自然需要红袖添香,所以梁珩也便将夏荷收了做通房,也算是对她告诉他尤今今下落的报答了。
不过谢之骁来冀州,自然不只是为了抢回女人,他此厢更重要的事是,向谢成投诚。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投诚谢氏。
他梁珩也既然能重来一世,又怎会再屈居人下。
刘氏不可靠,他便弃之自保。而谢氏纵然前世再强,如今才自立不久,手底下也不过冀幽二州,他此时佯装投诚,得了谢成信任后,他日共谋再反水,让他们兖州一战失利,届时他梁珩也定能将他们谢家狠狠踩在脚底之下。
至于谢之骁,他一定要亲手一刀一刀地手刃他,让他承受千百倍的屈辱与痛苦方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此时谢成在书房听了梁珩也此番来意,眼底划过几丝沉色。
“梁州牧能有这番诚意,谢某自然喜不自胜,只是此前梁州牧似乎对刘氏拥护颇深,如今怎会转投我谢成呢?”
谢成一向有话直说,在梁珩也说完自己的来意后,他虽心中有些高兴,但仍旧存疑。
谢成本就对梁珩也的突然造访心生疑虑,毕竟梁氏拥护朝廷不是一天半天了,他当初正月自立时,梁氏对外可是宣称只承认刘氏正统的。
但青州同属关东,若是能得到梁珩也助力,这关东六州落他谢家麾下岂不是更容易了。
梁珩也听到谢成问话后,自然也是早备好了理由,当即便对谢成笑道,“之前梁某愚钝,一心拥护朝廷,如今刘氏势微,那王氏一族把控朝政,民不聊生,而君侯英武非凡,又有治世之才,梁某当然要弃暗投明了。”
梁珩也这番话自然是说的谢成心中舒畅,开怀大笑。
可谢成也知晓投诚一事,当然不止是嘴上说说,行动上定然也是要有所表示的。
梁珩也也不是傻子,自然会意,便看向谢成道:“冀兖二州如今在君侯手中牢握,现下若得梁某麾下精骑助力,一统关东指日可待,等君侯成了关东霸主,他日入主中原,雄霸天下亦不是难事。”
谢成闻言眼睛半眯,看向梁珩也的目光若有所思。
“那梁州牧呢?梁州牧难道无所求?”
梁珩也闻言轻笑,看向谢成缓缓开口:“只望君侯大业成就之时,不忘了梁某的功劳便是。”
尤今今虽人在北屋,但还是密切关心着东屋的动静的,回来后便让长吉机灵些去东屋附近听着消息,自己则心不在焉地等着。
等待的时候,小女郎心中不由得浮现了数十种后果。
若梁珩也真的重生了,且故意在谢父和萧夫人面前拆穿了她是女闾女郎的身份,那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她的真实身份谢之骁是知道的,可此刻他人已经不在府上,若是谢父和萧夫人真的因此而怒,也无人能护着她了。
而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谢父和萧夫人嫌她身份低微,然后将她赶出府去。
赶出谢府如今倒是没那般让尤今今畏惧了,她现下害怕的是,若是失去了谢家的庇护,梁珩也会趁机纠缠上她。
但尤今今是万万不想再经历一番前世那般磋磨了。
想到此处,女郎不免又多了几分焦虑。
而此时她也在院里等了快半个时辰,越等越急,最后终于看到长吉匆匆小跑过来的身影。
尤今今见状,立刻站起了身。
而一旁的蒹葭也立刻上前去问,“长吉,情况如何?”
蒹葭毕竟是从国公府跟着尤今今来的,她当然知晓尤今今是胭脂楼的女郎,方才回到北屋一听自家女郎是怕自己t身份泄露,这才如此慌张后,蒹葭也不免有些着急了。
她也知晓女郎是以国公府管事老媪干女儿的身份来谢家的,若是真的被这个姓梁的人给戳破,那麻烦可就大了。
届时不说什么扶不扶为正室了,就怕女郎连妾室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长吉气喘吁吁地摇头,朝尤今今和蒹葭两人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在暗处瞧得门儿清,君侯和夫人送那梁公子出来时,几个人脸上都笑眯眯的呢,半点没有生气的迹象。”
“当真?”蒹葭又问。
长吉闻言立刻点头,“当真,当真,我还看了好一会儿呢!”
听到长吉的话后,尤今今这才安了心。
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若梁珩也的目的不是她,又如何会突然来谢府呢?难道他有更大的阴谋不成……
尤今今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丝丝凉意,她知晓梁珩也绝不是什么好人,前世青州为谢之骁所灭,梁珩也若是重生,定然会以谢家为敌。此番与谢成接近,也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她知这一切,谢父和萧夫人又不知。若是她贸然去相劝让谢父远离梁珩也,那必然叫人生疑。
她这一世与梁珩也并无纠葛,若是在萧夫人面前陡然提起,未免太过古怪。
可若不劝,谢父真的听信于梁珩也了怎么办?
看着女郎没安然多久,又开始面色担忧,蒹葭不禁疑惑,“女郎,不是已经无事了吗?”
纵然是蒹葭,尤今今也没法去说自己前世和梁珩也的纠葛。
毕竟说什么重生之事,旁人不仅不信,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所以此刻蒹葭问她,尤今今也只能委婉道,“无事,只是昔日听闻过那梁珩也的名声,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我怕君侯和夫人会被他算计,只是我人微言轻,贸然去提醒似乎不太合适。”
长吉听到眉毛则是一皱,哭丧着脸道,“若是郎君在家就好了,小夫人还能和郎君商量商量。”
蒹葭听着也是连连点头,若是二郎君在,女郎定不会如此焦急的。
尤今今闻言眼睫微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抬眸对二人道,“我去写信,务必要今日送出。”
谢之骁今早出发,此时定然不会走得太远,若是叫人快马加鞭,应当是能赶上的。
尤今今写信自然是为了提醒谢之骁,虽然梁珩也目前还未有动作,但最好早做防备。而谢父和萧夫人那里,届时由谢之骁来提,应当会好些。
待女郎拟好信后,长吉便立刻找了院中最信得过的护卫即刻送去。
而谢之骁这边行了一日路,挑了一处草地歇了一夜后,翌日一早刚要启程出发,便见他院中的护卫骑马飞奔过来,他当即便停了队伍。
“郎君,小夫人的信!”护卫下马朝谢之骁奔来,将信呈到了他面前。
尤今今的信?
谢之骁眼底一喜,立刻伸手接过那信封。
他不过才走了一日而已,她竟然就这般想他了吗?
谢之骁漆黑的眼里全是笑意,正想将信收到怀里准备私下偷偷看时,那护卫却面色一急。
“郎君,小夫人说有急事相告,还请郎君尽快过目。”
一听是急事,谢之骁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生怕是尤今今出了什么事,立刻两下就拆了信,低头飞快扫完了纸上的内容,霎时漆黑眉头一拧。
梁珩也,那个青州的州牧,冀州自立时还铁了心拥护刘氏的蠢货。
谢之骁当然认得他。
只是他认识不奇怪,昔日远在晋安的今今又怎知梁珩也这人的品性呢?且这信中所言句句贴切,绝不是只是从旁人口中听闻那般简单。

不过谢之骁虽心中疑惑,但对于尤今今的话还是无所怀疑的。
他认得她的字迹,知道她的为人,此番急匆匆叫人送信过来,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得已的事情,可能信上不好明说,便未一一解释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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