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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腴(重生)by桂花芋圆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3

小女郎颤了颤,浑身发冷,而下一瞬就被人拉到了怀里,修长的大掌轻轻盖住了她的眼睛。
“我们走。”
谢之骁的嗓音再不复方才的冷冽,漆黑的眼底带着愧疚,抱着女郎的手又紧了几分。

回了北屋后,坐在小榻上。
看着小脸苍白,心神恍惚的女郎,谢之骁握着她的手,心里十足的愧疚。
“是不是我刚刚吓到你了。”谢之骁去碰女郎的脸,再触到少女那凉凉的脸颊后,顿时漆黑眉头一皱,心里自责难捱。
他方才杀那人时,虽然挡在了尤今今身前,但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多少。
她那样柔弱温柔的一个人,平日里连只小虫都舍不得捏死,今日见到这些,会不会觉得他太过残暴了。
想到这里,谢之骁心口微窒。
从尤今今入府,这已经是他在她面前第二次杀人了。
第一次是就地处置了那流民,而这一次又是砍了那口出妄言者的脑袋。
那一次,他毫不在乎她的想法。
因为那时他对尤今今心中无任何旖旎心思。
所以当时纵然让女郎目睹了他射杀了流民首,他也全然不在乎她的感受。
畏惧亦或是嫌恶,他都不在乎。
可是如今不同,谢之骁当真害怕了。
他害怕尤今今会因此而畏惧他,会觉得他手段残忍狠辣,根本比不上那些心怀仁慈的温润君子。
明明方才他已经在宴上克制情绪,可那个畜生,实在是叫他气疯了。
竟然敢如此口出恶言诋毁她,他若不亲手斩杀他,心里根本就咽不下那口气。
但他忘了,小女郎不是战场的士兵,如此血腥之场面,定然是会胆怯恐慌的。
“你是不是…怕我了?”谢之骁心口难受,他犹豫开口,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小女郎。
他不想要尤今今害怕他,更不想要尤今今讨厌他。
若是尤今今因为今日之事与他生了嫌隙,他简直抓心挠肝的难受。
尤今儿听到他的话眼睫颤了颤,水润的眼儿有些晃荡。
她怕谢之骁吗?
初入谢府的时候当然害怕。
他当着她的面,一箭射穿了流民首的脑袋。
又在酒楼时,一刀砍下了那色鬼李申的胳膊。
她那时简直害怕的不得了,生怕谢之骁也会对她残暴如此。
而今夜他又在众人面前砍下了那个污蔑她的男人的脑袋,拔了夏荷的舌头。
手段之狠辣果决,尤今今不可能不怕。
因为杀戮时的谢之骁总叫她想起前世城楼之上,他那如林中野兽般冷漠狠厉的眼神。
上一世,谢之骁毫不留情地下令射杀,利箭穿透胸口的时候,她似乎都看到了他那双冷厉的黑眸。
无边的杀意,无边的冷意,叫人生畏。
可今夜谢之骁护着她回来,此时此刻又巴巴地讨好着她,尤今今的看着他愧疚疼惜的样子,本来还微微胆颤的心头又开始慢慢发软。
谢之骁难道不是为了她才这般的吗?
为了她才出头,不让旁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诋毁。
纵然是违背着谢父的命令,他也要替她抹除掉一切污言秽语。
他才不是无缘无故地杀人,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已。
她怎么敢,又怎么能因为这种事而畏惧他,怨他呢。
小女郎抬眸,看着他脸上衣襟上的脏污血渍,水润的眼中泪珠轻晃。
谢之骁瞳孔一缩,以为这便是她的回答,心口一酸,刚欲开口道歉,却被少女突然搂住了脖子。
温香软玉入怀,谢之骁眸色一暗,立刻怔住了。
只听小女郎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抽泣,“我不害怕你,我当然不害怕你,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女郎语气软软的,听得谢之骁眼眶都有酸热。
他心口砰砰跳着,心里简直高兴死了。
尤今今不怕他,真好,尤今今才不怕他。
谢之骁抬手想去回搂她,可低头再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渍立刻顿住了。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身上还沾着那畜生的血呢,眼看着搂着他的小女郎也沾到了血渍,谢之骁眉头一拧,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衣裳被我弄脏了。”
听到谢之骁的话,尤今今抬头泪眼朦胧地看了自己的衣裳一眼,果然沾上了不少血迹。
再抬头看他,那张俊秀的脸上也是血迹斑斑的。
女郎咬唇,低头从腰间的荷包里抽出了一条绢帕,抬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擦着脸上的血渍。
温温柔柔,t小意缱绻。
谢之骁有些受宠若惊,立刻低头配合地往尤今今的方向歪。
狭眸漆黑,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她。
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
若是让今夜宴席上那些被谢之骁吓得肝胆俱裂的达官贵人看到谢之骁这幅神情,一定会比之方才更觉得见鬼。
血渍已经凝固了,有些难擦,尤今今才擦了一会儿便被他握住了手腕。
“我去洗洗吧。”
虽然还想再贪图一会儿小女郎的温柔,可总归是那个畜生的血,谢之骁实在不想脏了她的手。
尤今今点头,一身的血腥味,总叫她想起方才那些画面。
虽然有谢之骁挡在她面前,她并未确切瞧见那男人尸首分离的惨状,可后来也是看见了夏荷那满嘴鲜血的可怖样子。
现在回忆起来,女郎总觉得心理有些难受。
而沐浴完后,二人躺在了榻上,谢之骁直接将小女郎揽到了怀里。
尤今今有些心乱如麻。
今日的事情闹得这般大,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她的身份已然暴露,谢父定是不可能再答应她做谢之骁正室的了。
且不说她的身份低微,今日谢之骁还因她当众忤逆了谢父。
这于一地君侯而言,无疑是丢尽了脸面。
自己的儿子因为一个低贱的女闾女郎全然地无视他这个君侯的命令,
怕是在谢父眼里,她如今就是个祸乱家宅的狐狸精。
谢父若是如此态度,不知道萧夫人还会不会如往日那般待她。
就不说能不能成为正室之事,如今只怕是她能继续留在谢家做妾都算结果好的了。
可遭长辈嫌恶,只凭郎君一人宠爱的低微妾室又能走多远呢。
尤今今有些难受,只觉得往后的日子见不到底。
察觉到女郎别样的安静,谢之骁抚上了她的脸颊,眼中关切,“怎么了,在想什么?”
尤今今垂睫,嗓音轻轻,“只是有些害怕今日的事会不会不好收场。”
谢之骁闻言眉头一拧,扶着女郎坐起了身,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凝眸认真看着她,“你是怕我爹他们反悔了?”
谢之骁说的自然是上次他要谢成承诺的事。他爹当初可是答应了,从幽州回来就让他立尤今今为正室的。
纵然是今夜发生了此事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许下的承诺自然要履行。
“我不知道。”小女郎轻轻摇头,“我这样的出身,君侯一定不会答应的。”
看到她这幅落寞的模样,谢之骁心口酸酸涩涩的疼。
他一把将人搂到怀里,埋在她的肩窝,轻轻晃了晃,低沉的嗓音尤其笃定。
“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都会是我的妻子。”
尤今今闻言眼眶一酸,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谢之骁强有力的心跳声,乱如麻的心渐渐有些慢慢安定下来。
而果如尤今今所料。
三日后,在谢之骁找谢成兑现立尤今今为正室的承诺后,谢成当即便勃然大怒,怒斥谢之骁不识好歹,肆意妄为。
谢成如今知道了尤今今的身份,且昨夜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再答应让谢之骁立尤今今为正室。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当着众人的面杀人,断舌,害得如今整个关东的人都说他这个二儿子是条疯狗。
谢成打心眼认定了这个尤氏就是个红颜祸水。
而他谢成的儿子怎能被这样一个红颜祸水所蛊惑。
所以在谢之骁提到这个承诺时他便立刻否认。
见谢成竟真的出尔反尔,谢之骁当下便怒了。
“当初可是你亲口承诺我的,你现在又凭什么不答应!”谢之骁冷眼看着面前的谢成,怒意翻腾,“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求过你什么,如今只这一件事,你竟然也要反悔!”
谢成顿时拍案而起,“反悔?反悔又如何?她那样的出身如何能做我谢家的儿媳!如今没将她赶出家门口让她继续做个妾已是天大的恩赐,竟还想得寸进尺!简直是痴心妄想!”
听到谢成这些话,谢之骁冷笑一声,“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答不答应。”
“你这是什么态度!”谢成被他这幅模样气得怒目圆睁,拍的桌案啪啪作响,“你若还把我当你亲爹,你就给我灭了这门心思!”
“好,这可是你说的。”谢之骁冷睨了他一眼,“从今往后,你就当谢家没我这个人。”
说罢人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身后的谢成气得胸膛连连起伏,指着他背影大骂了一声,“好,滚吧!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回来!”
谢之骁一回北屋,便让长吉等人收拾好行李。
尤今今被他一番动作弄得晕晕乎乎,直到被谢之骁抱上马,小女郎才有些回过神来,连忙扯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仰头看着他。
“我们要去哪儿。”
谢之骁一手扯住缰绳,另一只手温柔顺了顺少女额前被风吹乱的几缕发丝。
“去一个没有那些烦人精的地方。”他语气轻松,随即一扯缰绳夹紧了马腹。
红鬃烈马疾驰而去,尤今今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没再言语,只是抱着谢之骁的腰,低头埋在他的怀里。
骑马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在一处依山傍水的院落停下。
尤今今惺忪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宅院,一双美目微微恍神。
谢之骁率先利落下了马,回头看着马上呆呆地女郎,立刻走到跟前伸开了双臂。
“我抱你下来。”
小女郎这才回神,弯腰搂住了他的脖子便被稳稳当当地抱下了马。
“这里是哪里呀。”尤今今实在疑惑,水润杏眼看向他,还是忍不住地问出了口。
谢之骁闻言扯唇笑了笑,一把牵住了她的手,“你跟我进来。”
尤今今被他一路牵着,穿过院子与长廊,而府中正在干活的仆役见到后纷纷朝谢之骁唤了一声“二爷”。
直到尤今今被谢之骁拉着进了小院,二人坐在了石桌旁,他才看着尤今今道。
“这是我十三岁的时候,自己用存下来的银钱买的一处宅子,虽然我从来没来住过,但一直有下人在这边打理着。”
尤今今闻言看着院子里的绿油油的桂树,那些摆设布置也都是井井有条的,确实是经常打扫才有的干净。
“往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你就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谁都给不了你脸色看。”谢之骁捏了捏她的手,漆黑的眸子晶晶亮,“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里你最大!”
尤今今闻言眼睛弯了弯,“那你呢。”
“我嘛,勉勉强强算个第二吧。”
谢之骁笑得露出了两颗尖尖犬牙,她第一大,那他自然是第二喽。

心里不知是难受还是慰藉。
她知道谢之骁突然带她出来,又和她说什么日后就住在眼前这宅子的话,定然是谢父那边说了什么。
自身份揭露后,尤今今也并未抱着什么侥幸之心,觉得自己还能做成谢之骁的正室。
不被赶出谢府,已然是个好结果了。
但现下被谢之骁送到这儿来,小女郎心里不禁有些悲戚之感。
她往后一人住在这处,和那些达官贵人的外室应也当没有什么区别了。
见尤今今垂睫,似是一脸落寞模样,谢之骁眉头微皱,伸手去托她的脸,眼底有些焦急。
“怎么了,不喜欢这儿吗?是不是觉得小了些?没关系,过几日我再买个大宅子,我们去挑你喜欢的!”
谢之骁以为尤今今是不满意这这个宅子,立刻急声解释。
尤今今闻言则是轻轻摇头,“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听她说喜欢,谢之骁更不解了,他拧眉,害怕小女郎只是强颜欢笑。
“可你的样子不像是喜欢……”
“郎君会经常过来看我吗?”女郎抬眸看他,未接方才的话头,而是突然轻声开口。
粉腮桃目,眼里似乎带着点点水光。
其实尤今今也不想这般的。
谢之骁替她在谢府外头安置一个宅子于她应当是好事才对。
外室又如何,她这样的身份做个外室已经是有莫大的运气了。
没有公婆侍奉,又无长辈磋磨,每日里乐得自在。男君来时,便伺候一二,若不来那她自己一人更是得闲了。
若是换做以前,能有这样的安排,尤今今别提会有多高兴了。
可如今,却只觉心中涩然。
若是谢之骁日后娶妻生子,日子美满,更不会在意她这个失了宠的外室了吧t。
而谢之骁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紧,一把捏住了女郎白白嫩嫩的脸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生气。
“尤今今,你又在瞎想什么呢?什么叫经常过来看你?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好吗,我不回家回哪儿去啊!”谢之骁简直要被她给气死,可看着她这幅娇娇可怜的模样,心口又直抽抽的疼。
尤今今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胡思乱想了,真是一点也不相信他。
想到这里,谢之骁也有些委屈了,他凑近看她,捏了捏女郎白玉似的小手,嗓音也是低压压的。
“尤今今,你怎么老是不信我啊,你真的觉得我会把你一个人丢这儿吗?”
尤今今听完谢之骁的这番话,面色微赦,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
可她又怎么敢确认,谢之骁真的会同她一起住在这外头呢。
毕竟他是谢家的二郎君,怎么能一直同她这个妾室住在外面呢。
看着小女郎又是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谢之骁更是气得肝疼,他握住她肩膀,漆黑的眸子委屈巴巴看着她:
“反正我和老头子已经断绝关系了,现在我也无家可归了,你不能不要我!”
尤今今微怔,杏眼有些恍然,“你怎么能这般……”
她是全然没有想到谢之骁竟然会因为她和谢父断了关系的。
他可是谢家的二郎君啊,为了一个她这样一个女闾女郎如此豁出去,当真值得吗?
一见小女郎的眼神,谢之骁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有些恼,
“他出尔反尔,实在太过分。”说罢他又握紧了尤今今的手,漆黑的眼尽是认真之色,“我说过,等我从幽州回来,你便是我的妻子,他们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如今自己立府,谁也管不了我们。”
谢父会反悔,尤今今并不意外。毕竟那日夜宴闹得那般难看,又见了血光。如今他贵为两州之主,又如何能接受她这样的出身。
可尤今今没想到谢之骁竟会这般在乎。不惜同谢家断绝关系,也要记着对她的承诺,
她活了两世,经历数事,只觉得自己往往是可被人抛弃的那个。
小时候被亲生父亲舍弃,后来又被杨妈妈舍弃,最后更是被梁珩也舍弃。
尤今今从不敢有与人比较的心思,因为她总觉得,两害相权取其轻,无论与何事何物比较,她永远都是会被舍弃的那一方。
可如今她才知晓,原来真的同人作比时,也有人不会舍弃她,而是坚定地选择她。
小女郎忍不住眼眶泛酸,泪盈盈地看着面前眼瞳漆黑殷切望着她的小郎君。
“郎君,谢谢你。”
见她又要流小珍珠,谢之骁忙抬手替她擦,简直手忙脚乱地慌张,“别哭啊,我可是想让你高兴来着。”
“再说你又谢啥啊,你可是我媳妇,别老是跟我这么见外行不行,往后再不相信我,我也要在你跟前哭了。”谢之骁抹去小女郎的泪珠,凑在她跟前眼巴巴地哄她。
尤今今被他逗得终于笑了笑,眼眶鼻尖皆是红红的,嘟囔他,“你才不会哭呢。”
谢之骁见她笑了,这才咧嘴笑了,“这可说不准,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哭给你看!”
俊秀少年笑得黑眸灿灿,犬牙尖尖,巴巴儿地拉着娇美女郎的小手逗着她笑,殊不知此时戏言日后当真是一语成谶。
因着那日一大吵,谢成气得直接罢去了谢之骁在军中的职务。
谢之骁不用日日去校场,倒是乐得清闲自在。
每天都好好陪着小女郎,不见半分愁绪。
而尤今今看在眼里,心中倒是焦灼的很。她倒不是觉得谢之骁没了职务,便嫌弃他,只是觉得前世那样意气风发的小将军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只能平庸碌碌一生,实在是太过可惜。
所以这几日也曾劝了谢之骁让他朝谢父低个头算了,她不做正妻就不做正妻好了,纵然为个妾室也无事。
如今尤今今已瞧见谢之骁的真心,更不想谢之骁为了她而舍弃一切了。
谢之骁自然不应,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姑娘为自己受半分委屈。
没了职务便没了职务,大不了去做生意好了。祖父给他的那些产业,他好好打理,小女郎也一定能过上富足美满的好日子。
且为了让尤今今住得安心舒适,谢之骁照着先前在谢府北屋的布置找管事采买了不少东西。
屋子里的东西只多不少,将两人的小院子全然按着小女郎的喜好来布置。
几天下来,小夫妻两个虽然忙忙碌碌,但心里确实十足十快乐的很。
只是尤今今日常依旧有些烦忧,毕竟谢之骁是因为她才与家中闹翻,如今父子二人关系恶劣,说到头来还是怪她。
这几日她也未见过萧夫人,还不知萧夫人现下是怎么看她的呢。
毕竟萧夫人是待她如此和善的长辈,她真的将她当做娘亲一般的,自然也不想叫她伤心。
尤今今坐在石凳上,此刻心烦意乱地扯着凤仙花的花瓣,而年轻郎君则在一旁用着小杵将盛在瓷碗里的凤仙花捣成花汁和花泥。
看出来小女郎的担忧,谢之骁用那只没握杵的那只手刮了一下她鼻尖,眉眼微扬,“怕什么啊,我娘那么疼你,绝对不会怪你的。”
“就是因为娘亲疼惜我,我才不想叫她伤心的。”尤今今嗔他。
萧夫人那般怜惜心疼她,结果她却成了惹得他们谢家家宅不宁的罪魁祸首,尤今今自然过意不去。
“又在胡思乱想。”谢之骁低头突然亲了一下女郎粉艳艳的小脸,一边捣着花瓣,一边得逞似的冲她得意挑眉,“我和我爹关系差可不止这一回了。从小到大,回回吵架,回回都要和我断绝关系,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娘早就习惯了。”
尤今今虽听着有些半信半疑,但谢之骁说得也的确不是假话。
少时因为爹娘频繁奔波于战事,只能将他养于外祖家中,虽后来征战归来,但因错过了培养父子之亲的最佳年纪,所以谢之骁与他爹的关系一直不甚亲厚。
或许是天生不对付,又或许是因为他太放肆嚣张,他爹更是从小就看他不顺眼。
且又有他这个出类拔萃的大哥作比,一个天天只知纵马出街,混迹赌场的小霸王更是讨不到谢成的半点好脸色了。
所以三天一打,两天一教训,什么罚戒尺,跪祠堂对谢之骁而言更是家常便饭。
此前闹得离家出走也不是没有的事,当然最后都会被他娘给劝回去。
不过此番离家,谢之骁倒是没有半点回去的心思了。
打他骂他无所谓,可若是又让尤今今受委屈,他绝对不要。
“我看这花泥捣得差不多了,可以涂了吧。”谢之骁瞅着碗里红艳艳的凤仙花汁,开口问道。
尤今今看了一眼,娥眉轻蹙,“再加一些吧,好像还差点颜色,总觉得不够浓。”
谢之骁点头,目光落在小女郎本就粉润的指甲盖上,冷不丁道。
“你不抹就很好看了,干嘛还要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小女郎剜了他一眼,娇声嗔他,“你都不懂呢,这凤仙花汁染出来的指甲才好看,才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谢之骁咧嘴笑得高兴,知道小女郎为什么突然这般爱美起来。
“你肯定是最好看的新娘子。”
听着这话,又看着他的灼灼目光,尤今今小脸一红,有些羞恼地瞪了一眼。
其实平日她也很少染丹寇的,毕竟有些麻烦又不太自在。
可是过两日,便是她与谢之骁的成婚日了。
想到这里,女郎又是脸颊一烫。
那自然是来这宅子里后,谢之骁郑重其事地对她说的。
他要娶她为妻子,自然要给她应有的一切仪式和体面。
尤今今当时只觉得心中惶惶,不敢答应。
毕竟没有长辈亲朋的婚事,她从未见过。
可谢之骁却是认了死理一般,说要成亲便成亲你。
不需要那些长辈同意,他既和尤今今办了婚事,那尤今今便是他唯一的妻子。
至于旁人如何说,他才不在乎。
谢之骁为婚事做着各种准备,尤今今看在眼里,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期待。
上一世和这一世,尤今今都只曾为人妾室,从未做过一回新娘子。
凤冠霞帔,龙凤花烛,更是只在话本子里见过。
如今真的要做谢之骁的新娘,纵然无人祝愿,她也有些心生欢喜。

婚礼没有长辈操持,谢之骁便亲力亲为,一切都按尤今今喜欢的办。
宅院里又t雇了几十仆役,长吉和蒹葭这几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宅子里上上下下自然都是喜气洋洋。
尤今今心里高兴又颇有惴惴羞涩,纵然活了两世,可她也无这般做新娘子的经验。
说不高兴当然是假的。
蒹葭这几日也和她商量了许久婚礼那日,她该上什么样的妆,梳什么样的发髻。
两人在屋子里往往一捣鼓便是一整日。
而今日蒹葭才刚刚替尤今今梳好发髻,那厢谢之骁便风风火火抱着两个木箱子进来。
小女郎青丝半挽,粉面桃腮,看过来的时候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谢之骁微微愣住,漆黑的眸子怔了怔,眼底划过惊艳之色。
蒹葭识趣退下,把屋子自觉让给了这对黏糊糊的小俩口。
“这箱子里是什么呀?”尤今今抬眸看了过去,对他怀里的东西有些好奇。
听小女郎说话,谢之骁这才回过神来,眉眼一扬,立刻大步向她走过去。
“你瞧瞧喜不喜欢?”
说着便打开了最上面的那个木箱子,霎时红绿交织的精致喜服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尤今今一怔,目光落在了那衣裳上,水润的杏眼浮现点点惊艳之色。
那细腻的针脚,毫无瑕疵,衣裳上的花样也宛如天成,堪称绝妙。艳红与青绿之色也交织的分外融洽。
“好漂亮的衣裳。”小女郎轻轻赞叹,指尖摸了摸那布面。
谢之骁听她夸喜服好看,顿时开心地弯了弯眼睛。
“你喜欢就好。”
也不枉他去幽州前就找绣工赶制了。
当时谢之骁想着的是从幽州回来后谢父便要履行对他的承诺,让尤今今成为他的正室。届时他定要为她营一盛礼。
且听闻制作精良的喜服都是提前几个月准备,所以他便私下找了最厉害的绣坊和金玉铺子和来定制尤今今的凤冠霞帔。
而底下的那个箱子装的自然就是凤冠了。
看到那头冠后,小女郎顿时瞠目,以手掩口,有些惊诧。
这枚头冠纯金打造,四周镶嵌着各色玉石,两侧垂挂着由珍珠宝石金丝串成的珠翠流苏,格外华贵。
一看便价值不菲。
“这得多贵呀?”尤今今伸手指尖摸了摸那头冠,颇有些肉疼。
攒小金库攒惯了,小女郎如今看到这种奢华之物,第一反应便是考虑花了多少银钱,值不值得这些问题。
谢之骁被女郎这幅模样逗笑,捏了捏她白润的脸颊,半掀着眼皮,冲她笑得恣意。
“我媳妇当然得用最好的。”
尤今今小脸微红,扬着杏眸嗔了他一眼,水漾漾的软。
说是嗔怪,落在谢之骁眼里便如娇滴滴的软钩子一般,挠得他心头痒痒的。
将那木箱子放到了她的妆台上后,他便将人直接就捞过来亲。
尤今今正坐在凳子上,被谢之骁这么一揽,只能仰着头扯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黏黏糊糊贴了好一会儿,尤今今被他亲烦了,就伸手推了推他。
谢之骁捏住女郎白玉似的小手,又不管不顾地低头继续亲了一会儿才将人松开。
他薄唇红艳,带着点点水渍,漆黑的眸子浓得能滴出墨来。
而小女郎唇瓣微肿着,小脸酡红一片,仿佛偷吃了红辣椒似的。
尤今今照了照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含水,眼角眉梢都带着点点春意。那唇瓣也肿的分外明显,小女郎有些羞涩垂睫,谢之骁也低头凑过来朝着镜子里看过去。
而谢之骁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觉得颇有些新奇。
谢之骁从前不爱照镜子,尤今今没和他住一起时,他屋子里当然也不会有梳妆台这种东西。
如今第一次透过镜子看她,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心里热意蓬勃的。
尤今今被他灼灼目光看得脸颊发烫,抬手就要遮他的眼睛,“哎呀,别老是看我。”
听她娇声娇气,谢之骁笑得犬牙尖尖,捉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
“你是我媳妇,不让我看让谁看啊。”
尤今今听着面上虽羞恼,心里还是有些软软的。
“你何时准备这些的啊?”她抬眼问他,目光轻软。
这喜服与凤冠的做工显然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尤今今不禁好奇,难道谢之骁早就在准备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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