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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腴(重生)by桂花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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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骁半倚在小女郎的梳妆台前,听她这话,顿时眉头一挑,漆黑眸子尽是认真之色。
“自然是去幽州之前了,你要做我的妻子,怎么能委屈了你,当然只有最好的嫁衣才能配得上你。”
做好的精美喜服成衣也不是没有,但那些哪里能配得上尤今今呢。
她当然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谢之骁低头看着她,捏着她的小手揉来揉去,语气巴巴儿的,“不过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便一直忍着没说。”
尤今今自然是觉得惊喜的。
毕竟被人放在心尖上,谁会不感动呢。
虽不能说世间的女子都期盼着有件精美嫁衣然后去嫁得一个如意郎君,但于尤今今而言,她如今真有种被人珍视之感。
她虽不信男人的真心。
但谢之骁这般待她,她不至于一点也不动心。毕竟说到底,纵然算上前世那几年,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郎,如今怎么可能一点旖旎心思也没有呢。
毕竟谢之骁比之梁珩也,更高大,更好看,待她又更真心。
纵然是个泥人,也会有几分触动吧。
所以在他这会子眼巴巴看着自己,一副求夸的模样,尤今今弯了弯眼睛,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算是奖励。
谢之骁立刻就高兴了。
看着他眼眸黑亮,开心的像只摇尾巴的小狗似的,尤今今便觉得有些好笑。
半是试探半是撒娇地剜他一眼,“郎君记得要永远待我好。”
其实来谢府这么久,尤今今很少向谢之骁提什么要求,一来她并不信什么真心,原先只想着能得几时宠爱就这么在乱世安稳活下去便好了,手里攒些余钱还能在失宠时过上好日子。
可人总是贪心不足的,如今她有了宠爱,自然想要的更多。
不是一时的**之沉迷,而是真的喜爱,纵然她老了不美了,依旧能有的那份爱。
谢之骁如今待她好,恋她,爱她,疼惜她,尤今今自然全看在心中。
她虽不敢回馈自己的全部真心,但对他至少也是喜欢的。
可尤今今也知道自己是胆小的,一旦这份感情受到了质疑,她必然毫不犹豫地退缩。
因为她不敢确信,谢之骁对她的这份喜欢会持续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亦或是更久。
他如今年少尚能冲动,待几年后遇事多了,心境想必也会有所改变的吧。
谢之骁这厢还在傻乐,哪里体会到了女郎的敏感心思,听到她的话更是忙不迭点头,“我当然待你好,除非我哪天死了,不然——”
他话还未说完,便女郎伸手掩住了嘴。
“呸呸呸,快收回去!”尤今今嚷他,“说话要避谶知道吗,才不能说这这不吉利的话!”
什么死啊死的,他才多大啊,就说这种不好听的话。
看着小女郎有些愠怒的脸色,谢之骁眨了眨眼,黑压压的眸子有些怔怔愣住。
若是换做以前,有人敢这般捂着他的嘴,还说什么他说的话不吉利,那估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一脚踹过去都算仁慈。
可是如今说这话的是尤今今,谢之骁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尤今今一定是关心他在乎他,才会对他这些不吉利的话这般在意。
而且捂着他嘴巴的小手甜甜香香的,他一时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手心。
尤今今耳根一烫,立刻就抽回了手。
这人还真是的!
谢之骁不会真如以前胭脂楼里那些女郎所说的人一般,是那种打一个巴掌还要舔人手心的家伙吧。
没看出小女郎的腹诽,谢之骁倒是高兴的很,低着头认真看着她。
“我好喜欢你管我,以后能不能多管管我。”
谢之骁也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虽然这些日子他与尤今今甜甜蜜蜜的,除了和老头关系不太美妙外,可他总觉得尤今今对他好像是附和居多,平日里他提什么都好,她也几乎不反驳,总是笑眼盈盈地答应。
如今尤今今管他了,谢之骁才觉得有种被她在乎的感觉,所以他希望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而听到他这句话的小女郎忍不住愣了愣。
喜欢她管他?以后能不能多管管他?
怎么会有人有这样奇怪的要求啊?
他这么嚣张肆意的性子,难道喜欢被人管着?她这是无意间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
这么想着,尤今今自然也真的这么问了。
“原来t郎君喜欢被人管啊?”女郎眨着一双水润杏眼,问的很是真心。
谢之骁闻言一噎,狭长的黑眸都睁大几分,“当然不是了!”
他哪里是喜欢被别人管啊,那些乱七八糟,杂七杂八的人敢来管他,他一脚给人踹出三里地好吗。
他当然只想要她管,也只喜欢她来管他。
看着一脸犹疑的小女郎,谢之骁耳根烫了烫,莫名有些羞耻。
但还是拉起了尤今今的小手往自己的脸颊上贴,另一只胳膊撑在梳妆台上,将女郎笼置于他的怀中,黑漆漆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眼底情绪翻涌。
“我只喜欢你管我,以后每天都管我好吗?”
他嗓音低低的,似乎还带着几分祈求。
尤今今虽然不懂谢之骁是什么心思,但见他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还是有些心软了,便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喜欢被她管,那她管就管喽。
被谢之骁拉着的那只手依旧贴在他的脸侧,尤今今抬高故意扯了扯他的耳朵,眼尾一抬,语气有些故作的恶狠狠。
“既然要我管,那以后可不许嫌我烦!”
谢之骁笑得狭长的狐狸眼都弯成了月牙,捏住她的小脸猛亲了一大口才罢休。
就这么嘻嘻哈哈,黏黏糊糊的过了几日。
虽然谢父同谢之骁依旧势如水火,互不搭理,但萧夫人倒是来了宅子两回。
让尤今今宽慰的是,萧夫人不仅支持她和谢之骁的婚事,对于她也并未有半点生疏,闲聊话语间也都是埋怨谢成固执。
不过她也说他们父子间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让尤今今千万别放在心上。
小女郎被萧夫人一番话说的眼眶发酸,最后还是萧夫人摸着她的头说“乖孩子”,才没有大哭一场。
当然人都来了,自然也送过来好些东西。
如今自家二郎知道疼自个儿媳妇,萧夫人心里当然高兴,只是这婚事不在谢府办就是相当可惜了。
所以心中觉得有多可惜,萧夫人便心里有多怨谢成。
自从谢之骁带着尤今今离了家后,萧夫人更是一个好脸色没给过他。
虽然说家中之事大多都是她做主,可谢成此人最大的毛病便是固执,一旦跟人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如今便是,在尤今今身份上这事,谢成就是死活说啥都不松口。
谢成派的人去晋安查探了一番,确认了尤今今就是胭脂楼的人,且后来得知萧夫人早就知晓还不告知她后,他便更气了,觉得一家子人全都串通好了骗他一个人。
所以萧夫人没给他好脸色后,谢成这几日也没如往常一般腆着脸去讨好她,倒是睡了几天书屋,各自生着闷气。
不过他倒是找了几个眼线,日日盯着萧夫人的动静。
今日在得知萧夫人去了谢之骁在外头的宅子后,心里好奇的很却又拉不下来脸去问。
萧夫人这厢虽不打算搭理,可想着毕竟是二郎的婚事,若是真不让他这个做爹的知道,往后晓得了,这对别扭父子怕是要更生嫌隙了。
所以从外头回来后,萧夫人便主动去书房寻人了。
谢成还正通过门缝盯着萧夫人动静呢,眼看着人来了,立刻大步跑回桌案旁一本正经地坐下来了。
萧夫人直接推了门进来,谢成正捧着一本兵书,看她进来,故作严肃地咳嗽了一声。
“有事?”
萧夫人看谢成这样子顿时轻笑了声,扬着眉毛故意嗔了他一句,“行了,别装了,我在外头都瞧见你扒着门缝了。”
这话说得谢成老脸一红,没想到自家夫人真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留。
“那、那定是你看错了。”他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萧夫人也懒得和他争这个,只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算了算了,看错也好,不看错也罢,今日找你可是有正事的。”
谢成疑惑:“什么正事?”
萧夫人喝了口热茶,才慢慢开口,“阿骁和今儿过几日要成亲,你这个做爹的也得表示表示吧。”
谢成一听那个逆子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要办婚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做爹的!我没他这个儿子!他成不成亲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气得又拿起了兵书,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萧夫人只瞥了一眼,便继续不紧不慢地喝茶。
“这么多年了,真是装都不会装。”说罢她继续喝了口热茶,又慢悠悠道,“行了,书都拿倒了,装得一身劲儿。”
谢成霎时老脸又红又紫,“啪”得一声就将兵书给合上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萧夫人看他这幅模样,只觉好笑,便立刻婉言哄道,“好了好了,父子间哪有隔夜仇,你说句软话不就好了。”
“我说软话?我怎么说软话?你是没看到那个臭小子多嚣张啊!这几天就真跟没我这个爹一样!”谢成气得胸膛直起伏。
如今婚事这么大的事也不跟他说一声,竟然说要办就要办,当真是胡闹!
“谁叫你出尔反尔?”萧夫人瞪他一眼,“明晓得二郎那孩子多执拗,你还说话不算话,他若再不生气真当他泥人做的啊?”
谢成被萧夫人说得面红耳赤。
他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毕竟先前他确实已经答应的好好的了。
可是若不是有那次变故,他当然不会反悔。
似是看出了谢成所想,萧夫人又道,“就因为今今的身份,你便不答应?”
“那昔日我可只是个商户女,你怎么就不说出身了?”
谢成闻言立刻回,语气有些激动,“你当然不一样!”
“你自己都晓得不一样,那在阿骁心里,今儿也是不一样啊。”萧夫人看着他,语气颇有些语重心长,“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一个做爹的,也不能插手过多。”
谢成听着萧夫人的话,眉头紧拧着,似是觉得有些难办。
而就在他要开口之时,忽听门外急声大喊。
“君侯,兖州急报!”
屋内二人皆是一怔,谢成起身开门去看,接过那士兵手里的信件后,便立刻拆了开来。
入目几行字阅完,谢成顿时面色一沉。
觉察到谢成脸色不对,萧夫人立刻问道,“怎么了?”
“司并二州联军,兖州危!”谢成将信一卷,急声道,“虞家求救了,我要马上带兵去兖州!”

司州与并州皆与兖州相邻,而并州与兖州又同属于关东六州。
再冀幽二州在谢成统治下自立之后,关东以及邻近西北的这些州域也纷纷就地称王。
毕竟如今刘氏衰微,东魏朝政还不知能维持多久。
这天下之主的位置谁不眼馋。
所以在谢成称侯后,司州并州两地州牧自然也蠢蠢欲动。
入主中原且不提,就这关东一块地方,他们这些居北之地的世家谁不想要。
若能一统关东,那便离一统天下又更近了一步。
而相对势衰又居要地的兖州便成了吊在他们眼前的一块肥肉。
兖州位处关东中心,是连结关东其他几州的要地,若是能拿下兖州,进而再夺取其他关东几州可就容易多了。
一开始存的这个心思便是并州牧方蔺,但他深知兖州牧虞岚峰与谢成为亲家,如今更是依附于谢,所以仅凭他个人之力想吞下兖州自然不太可能。
而与兖州、并州相邻的司州,也对兖州觊觎已久,但同样忌惮着谢成的势力,所以知晓并州牧的意图后,二人便一拍即合。
但打仗自然得有个打仗的理由,所以在兖州与另外两州的交界处,并州牧方蔺让守界的士兵找了个由头和兖州军起了次冲突,而后便借着这个冲突出军进攻兖州。
司州的州牧周吏也趁机和方蔺联合,一起出军,大有将兖州吞并之心。
兖州本就势衰,哪里能敌得过两州之军力,所以在知晓并二司攻打过来的消息后,当下便急书一封,送到了谢成手里。
虞岚峰是虞嬏儿的父亲,如今又投靠他们谢家,于亲上他也得出兵帮忙。
且于理上,兖州位置要紧,纵然虞家同他无亲家关系,他也绝不能让方周二人得手。
所以在收到急报后,谢成立刻便去营中备好兵马,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
如此变故倒让萧夫人有些措手不及,在谢成收拾包裹时,便在一旁问着。
“二郎那里你当真不打算告诉他了?”
如今关东谁人不知,这谢家二郎虽行为乖张,但战场上杀敌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厉害。
谢成闻言,收拾包袱的动作一僵,顿时梗着脖子,没好气道:“和他说作甚?难不成我谢成离了他还不能打仗了?”
“当初我上战场的时候,t那小子还没出生呢!”
萧夫人见他依旧固执,只叹了一口气。
“如今司并两州联合,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你若带上二郎还有个助力。”
谢成摆了摆手,那意思便是让萧夫人放心。
“那梁珩也已经打算援军,有他助力,纵然是司并两州也不是难事。”
听到梁珩也的名字,萧夫人立刻蹙起了眉,“此前阿骁不是说过,此人不可信吗?你就这么信了他,怕是不妥当吧。”
“怕甚?我不过是借他的兵力一用。”谢成不以为然,“再说,这梁珩也倒也没你们说的那般不堪,夏荷为他妾室,却被阿骁断了舌头,他非但没责怪我们谢家,还将人带回去好生养着,依我看,他比那个臭小子还像个君子!”
谢成依旧固执己见,萧夫人再劝也不起作用。
翌日清早,谢成便率军出发了。
除了萧夫人和谢之祈知道谢成此番是去兖州支援虞家,虞氏对此并不知情。
如今她的肚子已经八月,正是要安稳养胎的时候,萧夫人怕兖州被攻打的事会刺激到她,便让府里上上下下都瞒着了。
谢之祈本也是要跟着去的,可谢父和萧夫人都认为如今虞氏正是要临盆的紧要关头若是丈夫不再身旁,难免会胡思乱想,便让他在家陪着虞氏。
因为自尤今今随谢之骁离了府,虞氏确实情绪不太好。
虽晓得了尤今今的身份,但虞氏也全然不在意,毕竟二人相处了甚久,她与尤今今也格外投缘,早就把其当做了妯娌。
如今人离了府,她连个说个知心话的人都没了。
孕时本就心思敏感脆弱,再多思多虑,不仅食欲不振,睡也不太睡得安稳。
谢之祈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只能每日回来都陪虞氏说话解闷。
只是如今父亲去了兖州,二郎也不归家,冀州幽州两地的事只能由他来处理。
所以一时之间也忙碌的很。
而人一旦忙起来,便总有疏忽之时。
虞婉儿自那日接风宴上见到谢之骁亲自斩杀了那男人,又命人断了夏荷的舌头后,当场便面色煞白,心头狂跳,从宴上回来后就直接病了一场。
病了好几日,她的身子才慢慢回转。
可如今一回想到那鲜血淋淋的画面,虞婉儿心里就直怵得慌。
此前虞虞婉儿虽听闻谢之骁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从未亲眼见过,心中便有些不以为意,
再者,从她来了谢府后,见了谢之骁的俊朗模样,又看到了谢之骁对尤今今那副疼宠样子,便自觉忽视了昔日旁人说的那些谢家二郎的传闻。
心冷手狠,嚣张霸道,简直就是个疯子。
虞婉儿此刻只庆幸,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故意找人接触夏荷,激她暗中动作,若是那日她自己亲自在宴上揭穿尤今今,恐怕被断了舌头的不是夏荷而是她了。
只是心有余悸之余,她也格外惊诧。未曾想尤氏身份这般低微,谢之骁竟然还不厌弃她。
接风宴上杀人断舌也都是为了那个尤氏。
难道他就这般喜欢那个尤氏不成。
虞婉儿不解,心中也不觉得尤氏真的比她要出色。
毕竟一个女闾琵琶女如何能与她一个贵族女郎相比。
只是虞婉儿心中虽依旧有些忿忿不平,但在知晓了谢之骁的狠辣后,她如今想要嫁进谢家的心思也灭了几分。
谢之骁这种疯子,她根本就惹不起。
若是再执意下去,不但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做不成,怕是连性命都会有威胁了。
且如今谢之骁已经带着尤今今离开了谢府,她也没机会去接近他,达到她所要的目的。
所以一场病后,虞婉儿便生了几分想回家的心思。
可还未等她收拾好回兖州的东西,母亲一封急信便彻底让她乱了阵脚。
得知兖州被攻,父亲和大伯难以抵挡,母亲又困于府中,整日以泪洗面时,虞婉儿更是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当即便去找虞氏商量此事。
而这日恰巧谢之祈不在府上,虞氏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的小榻上安静地缝着小娃娃的肚兜。
虞婉儿一进来便开始哭哭啼啼,虞氏听见声音抬头看她,见她一脸泪痕顿时有些惊诧。
“婉儿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姐姐,兖州出事了你知不知道!”虞婉儿以为虞氏会有更多的消息,立刻拉住她的手焦声去问,“姐姐,我爹娘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虞氏乍然听到兖州出事,顿时惊了惊,看向虞婉儿立刻紧张问道:“出事?兖州出什么事了!”
虞婉儿见虞氏这幅样子便知她应当是不清楚此事,当下便有些失望,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外流。
“司并二州联合攻打兖州,父亲和叔父难以招架,叔母和母亲她们现在都被困在府上,不知如何是好!”
虞氏一听这话,脑袋霎时嗡鸣一声,整个人摇摇欲坠。
“夫人!”一旁的婢女见状立刻上来扶住,
虞氏捂着胸口,一阵心慌,她抓着虞婉儿的手,一脸焦急之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无人和我说!”
所以是因为兖州被攻,公爹才会带兵出征的吗?那为何夫君和婆母对她说,公爹去的是幽州。
虞氏越想越心慌。
脑海中不停回荡着虞婉儿方才的那些话。
父亲难以抵挡,母亲又困在了府中……
虞氏心口狂跳,霎时便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而肚子更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抽痛。
一张小脸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就这么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婢女神色担忧,立刻扶紧了虞氏,而目光看到她两腿间的点点血渍后,顿时大惊失色。
“快去叫郎中!快去叫郎中!”
那厢谢府已乱作一团,这厢的小宅院里却是毫不知情。
明日便是定好的成婚日,众人忙里忙外,忙上忙下,总算搞定的差不多。
只等着明日吉时成礼便可。
因着女郎在冀州没有娘家,谢之骁便让八抬大轿就从他们如今的府上接人,抬着轿子绕一圈街市,吹锣打鼓的再送回来。
尤今今起初听只觉得荒唐,哪里有这样的婚事啊,花轿从夫家出来,再又回到夫家,听起来就觉得奇怪。
不过她也确实没有娘家可待。
旁人都是未出阁的女郎从自家嫁到夫家,而她的闺阁,追究过往,只能算到胭脂楼。
思及此处,尤今今垂睫,有些隐隐的难过。腿上的汤圆似乎都觉察到了女郎低落的心情,圆圆的肥脑袋直往她的怀里拱。
谢之骁“啧”了一声,拎着小肥猫的后脖子就将它提溜到了小榻上,拍了拍它的肥腚,语气颇有些懒散。
“肥猫,一边玩去吧,别打扰你爹娘了。”
汤圆不满地朝谢之骁“咪”了几声,小肉垫踩了他几脚才心有不甘地离开。
谢之骁当然也是察觉到小女郎的情绪了,立刻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小手认认真真地哄。
“这当然不荒唐啊,这就是你家啊,从自家坐花轿怎么了,什么夫家不夫家的,谁胆敢说你说半句,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听着谢之骁恶狠狠的语气,尤今今虽知晓他是在护着自己,但也颇有些惊吓到。
她抬眸看他,回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平软。
“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罪,何必就去拔人家舌头了。”
尤今今其实不太喜欢谢之骁总这般狠辣行事,因为总会叫她想起他前世那无情模样。
谢之骁知道吓到了小女郎,便立刻低声下气地哄着,漆黑的眉眼已然瞧不出一点怒意。
“都听你的,不拔不拔。”
少年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女郎胆子小,又性子软,往后他可不能在她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这些了,若是吓到了她,让她害怕,那可就不好了。不过私下里他该做还是得做,要真的有人敢诋毁尤今今,他拔了他们的舌头都算轻罚了。
尤今今这厢见他点头,这才安心。
而谢之骁见女郎笑了,便又开始缠着她黏着她勾勾搭搭。
就在二人亲密说着小话的时候,院子外忽然传来长吉的焦急的嗓音。
“二郎君!夫人!不好了!府里出事了!”

屋中二人听到长吉的话后,顿时一怔,立刻叫长吉进来仔细问了一番。
再得知虞氏今夜将临盆,谢父又在兖州出了事后,小女郎显些晕厥了过去。
谢之骁便镇定多了,当下便备马车,带着尤今今连夜赶回了谢府。
待二人到t时,西院外站了好几名郎中,而谢之祈已在院外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踱步,浑身上下再无半点平日里的稳重清冷。
一边是父亲出了事,一边自己的夫人又被人刺激得早产。
纵然是再稳重自持的人,此刻也片刻冷静不了。
寝屋里传来虞氏一阵阵的痛呼声以及产婆和萧夫人的安抚声。
那痛呼声听得刚进院子里的尤今今立刻皱起眉,眼底担忧。
“大哥。”谢之骁唤了一声。
谢之骁这才回头看见了二人,那张脸已是全然的焦急担忧之色,此刻见到他们,也只是点了点头。
尤今今知晓此刻谢之祈已经无心搭话,便将谢之骁拉到了一旁,二人站在一旁静静地侯着。
屋内的虞氏喊得让人担忧,尤今今纵然在外面也是听得心惊肉跳。
而这时她才看到了一旁跪在院子里的虞婉儿。她身边的婢女也陪她一同跪着,二人皆是流着眼泪,哭哭啼啼。
屋内的虞氏又是一道痛呼,屋门打开,婢女里向外端出了一盆血水。
看着那盆血水,虞婉儿此刻惊慌又害怕,她起身快步走到了谢之祈身边,一张俏脸已是泪迹斑斑。
“姐夫,婉儿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谢之祈此刻哪有心情搭理她,此时听着虞婉儿的声音只觉得厌恶,他看向屋子,嗓音冷到了极点。
“若是嬏儿有事,我绝不放过你。”
若不是虞婉儿不管不顾地将兖州的事告诉了他的嬏儿,嬏儿又怎么会因为受惊而提前生产。
虞婉儿听到这话,只能跪在那里不停地哭着。
她当时也是一时心急,以为虞氏会知晓此事,哪里晓得虞氏竟然毫不知情。
若是虞氏因为她而出了什么事,她此番真的难辞其咎。
听着屋子里虞氏越来越大的痛呼声,尤今今有些担忧地捏紧了谢之骁的手。
谢之骁低头看着小女郎苍白的小脸,安抚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而谢之祈此时已经急得在门口乱转,恨不得直接冲进屋子里去了。
突然那紧闭的屋门打开,虞氏的贴身婢女桃芷哭得眼眶红红,看到尤今今后,顿时上来就拉着她往里进。
“小夫人快随奴婢进来,我们夫人正喊着你的名字要见你!”
尤今今闻言一惊,立刻就要进屋,却被谢之骁拉住了手,漆黑眸子带着担忧之色。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尤今今知道谢之骁是担心她会害怕见到带血的场面。
可尤今今真的不怕。
女子生产本就不是一件易事,她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谢之祈见她神色坚定,便松了手。
而谢之祈见桃芷竟然叫了尤今今,立刻也要一同跟进去。
“郎君留步!”桃芷连忙拦住,急声道,“产房血腥,郎君不要入内!”
说罢便拉着尤今今进了屋,飞快地关上了门。
而尤今今一进屋便见一名婢女又从内间端了盆血水出来。
女郎顿时心中又焦灼了几分,忙上榻前。
萧夫人此刻正替虞氏擦着汗,见到尤今今过来,目光也是忧心忡忡,几名稳婆也正在床尾接生着,脸色也是焦急万分。
“夫人再用力些,已经见到胎儿的头了!再用力些啊!”
虞氏哭喊着疼,双手揪在褥子上,气喘吁吁地喊着疼,“我没力气了,好疼……我好疼啊!”
尤今今眼眶瞬间就红了,立刻安抚虞氏,“快了,快了,再用些用力气!”
虞氏听到女郎的声音,努力转头看向她,气若游丝。
“今儿,我今日若是挺不过去,你当我孩子的干娘可好,我、我只放心你……”
尤今今握住虞氏汗湿了的手,眼泪瞬时就流了下来,立刻打断她的话。
“不许,我不许!孩子只要亲的娘亲,才不要什么干娘,你不许说这种傻话!”
萧夫人看到虞氏这样说,泪水也盈在了眼眶里,立刻吩咐道,“快将参汤端过来!”
参汤早就备好了,怕的就是虞氏生产时失了力气。
婢女连忙端来参汤,尤今今接过,一勺一勺的喂给虞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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