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小红娘(美食)by桃花白茶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3

柳月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轻声道:“去再打一碗糖水来好不好。”
小姑娘点头,等着去盛糖水。
柳月才道:“但我很快有了身孕,绣品慢慢减少,日子变得拮据。”
小夫妻过日子,衣食住行都要花钱。
就算读书的费用不用他们管,可其他方面的花销依旧不少。
少了绣品的收入,真正进入贫贱夫妻百事哀。
没吃过苦的少东家开始吃咸菜配高粱饭。
最终在安盛十年乡时爆发。
第二次乡试,不仅没中举,甚至因为食物没带够,根本没力气写完所有试卷。
当时孩子不到一岁,柳月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做绣品,还要安慰落第的相公,难免烦躁争吵。
少东家到底还是少爷脾气,直接推门出去,回了宗族家中。
家里都是亲伯伯亲叔叔,见他回来不仅不拦,更不问他是不是吃苦头了,只让人安排好酒好菜,准备他之前惯用的衣裳物件。
在家躺了三日,少东家准备离开,家族也不拦着。
这种大家族冷静下来后,对付苦命鸳鸯,根本不需要多做什么。
特别是少东家的父亲,写信过来道:“不需管,过个三五年,自然便明白了。”
也有人劝他家,好好的孩子耽误三五年,合适吗?
人家父亲直接道:“倘若能让他明白世事艰辛,别说五年,便是十年也值得。”
听到这,苏茵茵眼神带了不忍。
柳月见她如此聪慧,笑道:“我也是之后才明白的,他家不拦着我卖绣品,不拦着我们无媒苟合,更不拦着我生下女儿,无非是想帮他成长罢了。”
说白了,最开始辞退柳月,强行让他们断关系,是旁支这边的意思。
后面大宗那边知道,看似不管了,其实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控里。
书,你照常读。
日子,你自己过。
过得好算你有本事,家里高高兴兴接你回去。
过不好,肯定自己回家,家族永远是你的后盾。
至于其中的女子,不过是对方挫折教育的一环罢了。
可惜柳月很久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真如少东家父亲所说,过个三五年,自然便明白了。
自从少东家回家“休整”三日后,双方的矛盾更大,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今年又是乡试年。
这是救他们出苦海的唯一机会,两人都在咬牙忍耐,等着这次考中。
以他的学问,夫子说今年是有指望的。
但在今年三月份,少东家的父亲给他写了这些年第一封信件。
收到信时,柳月知道他的手在颤抖。
做了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只有他母亲会时常写信过来,他父亲则为头一回。
信的内容很简单。
没有指责他,没有讲这些年的事情,只是讲他父亲调回京城做官,有国子监读书的名额,让他收拾行装,准备在国子监备考。
同时考试的地方换做京城。
苏茵茵听到这,已经知道对方的选择。
她听哥哥说过,南地北地每次乡试会试的不同。
用现代的话来说,在京城考试,会比在苏州科考录取机会更大。
一个是在苏州卷生卷死,争名额。
另一个是直接到汴京国子监读书,到时候在录取率更高的汴京考。
对于一个科举考生来说,根本不用多想。
这下不仅分隔两地,甚至回到了他真正的家。
父亲严肃,但为他前途谋划。
母亲慈爱,处处为他着想。
就连国子监的夫子,都说他文章写得扎实,不同一般子弟的浮华,圣上极爱这样的文章。
这才是他的家啊。
吃穿唾手可得,珍玩宝贝也不过是小事。
不是那处充满苦涩的狭小房子。
也不天天算着还有多少铜板的地方。
家里从不讲这几年发生的事,他依旧是家族最有前途的少爷。
渐渐的,他写信去苏州的频率慢慢减少,直到彻底不再提了。
反正家里都不提,大家默契当做没发生好了。
他甚至知道,家里会帮他处理好的。
那些荒唐事,以后只会做笑谈。
柳月接过女儿小心翼翼端来的糖水,苦笑道:“他家给了我银钱,让我再嫁。还说陛下鼓励再嫁,苏州民风开放,不会在意这些。”
“可我如何甘心。”
牺牲一对母女换来的成长。
有没有问过被牺牲人的想法。
这种事情,谁又会甘心。
所以她来京城,一定要个说法才成。
“自七月中旬过来,我从未再见过他,只见了他母亲身边的婆子。”
那婆子给了她一包首饰,她直接拒绝,没成想对方故意留在房间里两根金钗。
也就是那两根金钗,让巡查司登门,直接把她们母女带走要关到监牢里。
她没有偷东西,更没有要什么东西。
只是想让对方写一封和离书。
之后一拍两散。
“对方绝不肯写。”苏茵茵断言,“若写了,就证明他成过亲,这桩事还要放在明面上被人当笑谈,再也遮掩不过去了。”
“是啊,他家不肯写,只想把这事揭过。”柳月却道,“所以才设计让我入狱。”
“等到对方考完乡试,中了举,名次再高一些,我就再也没有要和离书的可能。”
中举,便是官身。
又有了更多筹码,在婚事上虽有瑕疵,却也不是大事。
再说对方有真学问,明年会试若再高中,柳月的冤屈,那才是无地可发。
对方可真是好计谋。
用这样的计谋,对付一个弱女子。
至于这个女儿,虽为他家血脉,却也不算什么。
别说是女儿,便生了儿子,同样无所谓的。
都说母凭子贵,倒是虚言,更多的是子凭母贵,方能登堂入室。
现在的柳月不准备再跟对方过下去。
唯一要求便是,写封和离书。
既为这些年的情谊,也要给女儿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否则她以后便是私生女。
孩子自然是她抚养,但户籍上父亲的名字不能空着。
原来是这样。
苏茵茵听得气恼。
对方玩得开心,可以随时回头,却从未考虑过对方的感受。
“那你相公呢,难道做缩头乌龟?他对你过来,是不知情,还是不想见。”苏茵茵下意识道。
柳月迟疑:“大概率不知道,他确实吃不得苦,却也不会让人把我跟女儿关到牢房里。”
而且她隐隐有些猜测。
不报官却要把她关起来,明显是怕对方知道。
人都是极复杂的。
以对方软弱的性子,确实做不出来关押妻女的事。
如果她一定要和离书,对方大概率是会给的。
可她根本见不到本人。
但凡靠近一些,巡查司的人立刻过来要把她关押起来。
苏茵茵找到症结的关键,也把她家的事说了:“我家因此谣言傍身,既跟你的事有关,其实也跟兵马司其他指挥使有关。”
“现在想要洗脱嫌疑,只能去找孩子她爹。”
“要不然我去找,我去替你传递消息。”
如此看来,两家的目标一致。
柳月想要和离书,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给女儿一个身份。
苏茵茵既想帮她,也想让流言制止。
她的家真的真的非常好,是她上辈子做梦都得不到的家人,不能让大家出一点事。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家。
柳月带了歉意,苏指挥使虽不知详情,却知道她是被冤枉进的牢房,所以给了些落脚的银子。
没想到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现苏姑娘要帮她传递消息,让她反而犹豫。
真的不好在拖累苏家了,谁知道对方又会做出什么。
聊了这样久,柳月始终没有说对方的姓名。
到了此刻,柳月深吸口气,开口道:“他名叫朱中杰,今年二十四,在国子监读书,即将参加三日后的乡试。”
这并非最关键的。
柳月又道:“他祖父先前在钦天监为官,父亲去年调任京城,任礼部左侍郎,名为朱荣蔚。”
钦天监,礼部左侍郎。
都是京中要职。
而且两代为官,又在江南有不少产业,肯定是高门望族。
怪不得柳月无力再争,只想要一份和离书。
而西城巡查司指挥使借着这件事强压火禁司,估计觉得背后有人撑腰,所以肆无忌惮。
好复杂的事。
柳月说到最后,还道:“苏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此事不好再得罪人,苏指挥使或许压得住巡查司的人,但肯定拗不过朱家。”
这是实话。
朱家根基深厚,看他们的手笔,玩弄权术更是好手。
在柳月的事上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苏茵茵跟柳月告别,心里装着事,难免走的慢了些。
这要怎么办啊。
三日后负心汉朱中杰就要参加乡试。
等他考中了,这事就跟更难办。
而且他爹的名声怎么办。
母亲也要因此饱受非议,那又怎么办。
必须马上做出行动。
还是要去找朱中杰才成。
苏茵茵下意识想到原锐,可他最近很忙,又收了小册,多半不会过来。
找谁帮忙呢。
孙东俊?
更算了,他明显只对吃更感兴趣。
最后还是苏显发现愁容满面的妹妹,问了前因后果,苏显道:“你打算怎么办?”
“去国子监,把朱中杰揪出来,好好问一问他。”
这方法虽然简单粗暴,却实在有效。
朱家一直不让柳月见到朱中杰,估计也是担心其中有变。
既然越不让见,那就越要让对方知道。
按照柳月的说法,他这人虽然是负心汉又贪图享乐,却实在心软容易被动摇。
让朱中杰重新跟柳月一起过苦日子大概率不可能,但让他写封和离书,却有机会的。
不管成不成,先告诉朱中杰,再看后续的发展。
“那我们就去。”苏显想到书院最近的流言,以及对父亲的诽谤,他道,“咱们一起去,我知道国子监在哪。”
说去就去。
第二天一早,苏家兄妹便同时出门,直奔京城国子监。
京城有不少私塾学院以及官学。
其夫子不同,院长不同,风格自然都不一样。
官办学府当中,以国子监最佳。
各大书院则各有侧重,其中苏显所在的山家书院对功名最为淡然。
而国子监则完全相反,但凡进去的学生,无一不是世家子弟,又或者聪明超群。
是接下来二十乃至三十年见朝中大臣的中流砥柱,很受朝中重视。
苏显来到国子监,明显感觉这里对乡试更为重视,根本不像他们山家书院,学生们读书归读书,没有这般拼命。
苏显摸摸鼻子,他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并非他不努力,而是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对此心中有数。
都到今日了,再怎么临时抱佛脚都没用。
“请问,朱书生朱中杰在吗。”苏茵茵随便拉了个人问道。
对方看了看眼前两人,一看就是兄妹俩。
两人面容白皙,双目有神,不像是乱七八糟的人,这才回答。
“今日太子殿下前来,国子监几个学问好的都被带过去问话,要等会才能见到。”书生回道,随后又问,“你们是哪家的子弟,之前怎么没见过。”
以两人的相貌仪态,只要见过,必不会忘啊。
两人并未报家门,只是笑着道:“普通人家,今日巧好有事路过。”
好在书生并未过多追问,还有两日就要乡试,愁死他们了。
太子殿下过来,长官都没让他们去见,看来他今年大半没戏,愁人啊。
苏家兄妹对视一眼,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等吗?”
“等吧。”苏茵茵道,“那太子肯定很忙,等他走了便是。”
他们今日,说什么都要抓到朱中杰!
太子也是闲的,为何偏偏在今日来国子监啊。

苏家兄妹两个干脆在附近亭子坐下,不愧是京城国子监,周围的风景很不错,有山有水,甚至还有游船。
两人坐到亭子里,苏茵茵打开荷包,里面装着几块奶糖,她没事的时候做的,正好打发时间。
奶糖的香味让游船里的少年揉揉鼻子,原本在钓鱼的他把鱼竿扔给小厮,抬头看向亭子里的人:“你们来国子监等人的吗。”
苏家兄妹看过去,只见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身华服,人倒是干净利落。
苏茵茵点头:“对啊。”
搭话结束,对方两步过来:“小妹妹,你吃的是什么。怎么那样香甜。”
苏茵茵拿起奶糖,见他毫不客气,倒是心生好感:“不嫌弃的话尝尝吧?”
“就等你这句话呢。”少年主动自我介绍,“我叫金彦磊,你们呢。”
兄妹对视,下意识用了化名:“姓周。”
他们来找朱中杰的麻烦,虽说不用刻意隐瞒,但同样不好大肆张扬,索性用母亲的姓氏。
“周兄,周家妹妹。”金彦磊道:“这奶糖可真好吃,你们在哪买的。”
有人夸自己的手艺,苏茵茵当然高兴,歪头道:“自家做的,外面没有买的。”
竟然没有?
太可惜了。
金彦磊是个自来熟,他是国子监的学生,但还没考中秀才,乡试自然跟他没有关系。
现在国子监夫子们都关注乡试,根本不管他们,索性过来钓鱼。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茵茵跟着去玩,只等着太子离开再说。
好在跟她猜测的差不多,太子作为未来国君,身上事多,在此地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要起架离开。
金彦磊还让她看太子仪驾:“我们离得远,不用行礼,若离得近了,肯定要的。”
太子仪驾果然不同,无论是开路的护卫,还是后面跟着的宫女太监,足可见对方的威仪。
当了太子都这样,登基后人是不是更多?
苏茵茵还是头一次见到皇室正式仪驾,好奇地多看两眼:“我们这么看,会不会冒犯到人?”
金彦磊却道:“不会,太子表哥人很好的。”
太子,表哥?
苏家兄妹看过去。
金彦磊知道自己说多了,不好意思道:“我是他远房亲戚,母亲跟宫里关系不错,喊得上一句表哥。”
之前太子表哥读书,他原本要被送宫里当伴读的,可惜读书太差,这才没去成,勉为其难来了国子监。
以前他跟太子之间关系还可以,最近几年太子越来越忙,自己就不往前凑了。
哎,在哪读书都不好玩啊,谈论政务更是没兴趣,还是吃吃喝喝有意思。
“那个,再给我几个奶糖呗,我用东西跟你换。”
“你看这些物件,喜欢哪个就拿哪个。”金彦磊边说边把身上的小玩意拿出来,什么玉佩扳指。
他没说用钱买,只当个朋友间的互换。
苏茵茵道:“只是几颗糖嘛,没事的。”
他们这边瞎聊,苏显目光还在太子车驾上。
自从去了山家书院,他知道事情比之前多了,听说过如今皇上,皇后,太子的事情。
他们支持新政,一直想彻查朝中贪腐,还有意改革科举。
但朝中阻力不小,百姓也因前些年的战乱,需要恢复生机,所以新政进行的缓慢。
不过今年太子开始观政,或许情况又会不同。
苏显眼睛微眯,太子队伍里有个人影,看着好像有些眼熟?
距离太远,还是没看清楚。
远处队伍里,郭展震惊道:“殿下,确实是苏公子,苏姑娘。”
方才太子出国子监,正要上车驾,看了远处亭子一眼,正好看到钓鱼的两个人,以及看他们钓鱼的苏显。
李锐渊下意识快速上车,又让郭展确认。
“还有奉国将军金家的金彦磊。”
这是皇后娘家远房亲戚,当年宫变有功,故而提拔上来,差点还当了殿下的伴读。
虽说伴读没当成,但逢年过节还是经常被召到宫里。
李锐渊皱眉,隔着车驾看向亭子方向:“查一查,看茵茵来国子监做什么。”
说罢,李锐渊又道:“算了,办完公事去苏家。”
太子车驾离开,国子监学生们显然松口气。
特别是在门口送行的几位读书人,擦擦头上的虚汗。
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虚传。
虽说比他们年纪小些,可学问见识,远在他们之上。
“还好有你,不然咱们真的要紧张死了。”
“中杰兄,你可真厉害,对时务见解颇深。”
“朱兄不愧为礼部左侍郎之子,厉害啊。”
众人吹捧时,金彦磊的小厮走过来,客气道:“请问是朱中杰朱少爷吗,我们家少爷有请,问您去不去钓鱼。”
金彦磊三个字一出,其他书生眼睛更亮。
金家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
朱中杰同样兴奋,擦擦头上的汗,赶紧跟着小厮往前走。
不过奉国将军家的小儿子不是讨厌这些吗,喊自己作甚。
等他到了亭子,那亭子只有一对长得极好的兄妹在此,很快带他过来的小厮也离开,直接去了游船上。
在他疑惑时,苏茵茵开口了:“哥哥,我这几天听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苏显道。
“说六年前,苏州有个绣娘,嫁给了一个隐瞒身份的高门少爷,还生了个女儿。”
“家里不允,少爷便跟家里断绝关系,谁料时过境迁,他竟然后悔了。”
刚把冷汗擦完的朱中杰,惊得后退几步,一抹额头,瞬间汗如雨下。
“这高门少爷吃不了苦,便抛妻弃子,去外地读书,再也不给家里写信。”
“不,不,写了的。”朱中杰立刻道。
苏茵茵只当听不到,继续说:“不仅不写信,还让家人赶走母女两人。”
“为了让母女两人闭嘴,甚至不惜诬陷女子偷盗,要把她们关到监牢里。”
“就怕耽误了自己的乡试。”
监牢?!
朱中杰震惊万分,快步上前道:“你方才说什么?她们被关到监牢了?!”
苏茵茵冷笑:“你不震惊于她们上京,只震惊他们被关到监牢吗。”
此话一出,苏显忍不住看了眼妹妹。
好聪明的妹妹。
抽丝剥茧找到症结。
是啊,他们夫妻情分六年,当丈夫的,会不知道妻子的脾性,会不知道收不到准确的消息,以妻子的性格便能直接来京城?
不是不知道,是装作不知道。
他还指望自己家族帮忙解决呢。
可他不想想,他对妻女有情分,可家族没有。
把那母女关到监牢,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手下留情了。
眼前的朱书生。
就是一个见色起意,好逸恶劳,装糊涂的软蛋。
“她们被关到哪了,快告诉我。”
“月娘她不可能偷盗,绝对不可能。”
朱中杰焦急万分,女儿才四岁,怎么吃得了那样的苦,月娘脾气倔强,绝不可能偷东西。
必然是他家诬陷。
苏茵茵看了看哥哥,这才道:“西城兵马司巡查司,你去问问便知。”
来不及问兄妹两人的名字,朱中杰拔腿便跑,不能把她们关起来,本就是自己的错,绝对不能。
兵马司是什么地方,她们两个肯定受不住的。
月娘说不定还会被欺负,他必须把两人救出来。
“真是太让人讨厌了。”苏茵茵咬牙,“他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好,是不是觉得自己心肠比家族其他人要软?”
苏显反而松口气,妹妹如此聪明伶俐,他之前担心反而多余:“可能吧,但不管他怎么美化自己,都不能掩饰,他扛不住责任的事实。”
既然不能娶,就不要招惹。
家里不同意便要争取,怎么还无媒苟合了。
到这也没什么,夫妻两个好好过日子即可,便是考不上举人,日子同样能和和美美。
既想要心爱之人,又想家里的锦衣玉食。
哪有那么好的事。
苏家兄妹并不怀疑朱中杰的真心。
但真心之余,还要有责任心。
可惜他有前者,但不多,后者压根不存在。
“朱家下一个接班人是他的话,那这朱家也快完蛋了。”
金彦磊提着鲜鱼上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他并不知道周家兄妹喊朱中杰做什么,更是自觉回避,等到那人走了之后他才回来。
听到周妹妹的评价,金彦磊道:“怎么可能,朱家现在如日中天啊。”
“朱家门生极多,也因朱中杰成绩极佳,在国子监里十分突出。”
“别让人听到了,否则肯定会说你的。”
反正在外人看起来,这朱家前有朱老太爷,现在又有当家的朱侍郎,还后继有人。
多少人等着攀附接亲呢。
苏茵茵挑眉。
可惜完美假象很快就要被戳破了。
是朱中杰自己戳破的,跟她可没关系哦。
苏茵茵高兴,把荷包里剩下的点心都塞给金彦磊:“还有两个水果糖,也好吃的,有机会再见。”
她拉着哥哥赶紧走,等着回西城看热闹啊!
那乐子肯定不小的!
朱中杰骑着快马奔向西城,实在不能骑马才用跑的。
西城兵马司。
西城兵马司。
他一定会把人救出来的。
他想过月娘会来京城,但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
等他乡试高中,一切都会好的。
还能把母女两人都接到家中。
为什么会这样。
他已经很努力了。
那是兵马司,都是一群兵痞,会怎么对月娘她们母女?
西城兵马司一如往常,只有来往的兵卒。
内里气氛却紧张万分。
最近这两天,谁不知道巡查司跟火禁司两位指挥使的矛盾。
一个要把人塞到监牢里。
另一个绝对不准。
其他两司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可都在暗中观察。
多数人都是站苏指挥使,不光因为苏指挥使人好,对兄弟们客气。
更因为都是兵马司的下属部门,凭什么你巡查司高人一等,就因为你们能抓人?
现在有苏指挥使挫挫对方的威风,还是很好的。
最近发生的事,更是巡查司那边不地道,那巡查司梁副使都不好意思看到苏指挥使了。
想当初梁副使女儿的婚事,都是苏指挥使女儿撮合的。
她家女儿的婚事办得漂亮不说,上次乡试,女婿还考上举人。
前两年外派做官还带着他女儿,听说在当地做的很不错。
这样好的婚事,这样好的女婿,不是谁都能找到的。
梁副使承了这么大的人情,自家上司不仅故意找麻烦,还传苏指挥使的谣言,说什么他跟那美妇人有染。
那可是苏指挥使,平日下了班直接回家的人,别说秦楼楚馆,便是喝点清酒都要去干干净净的地方。
怪不得梁副使最近抬不起头。
有这种上司,谁抬得起头。
他们兵马司的人不信,外面却已经谣言四起。
听说苏娘子的慧女点心门前,一直有人在瞧热闹。
“兄弟们路过的时候,都帮帮忙,别让人乱嚼舌根。”
“肯定的,前几年我家母亲生病缺粮,还是苏娘子给了米面,我都记着呢。”
“我弟弟办婚事时,家里临时缺了点心,都是从她家拿的,事后才给的银钱。”
“你们这算什么,我有一同乡,是当年守卫边关的同袍,早些年靠着苏家给的银子才治好伤病,等于捡回一条命。”
“别说了,再说下去,有些人又要嫉妒了。”
西城兵马司里,人心向背,已经分明。
也就是巡查司几个指挥使狗腿,一定要找火禁司麻烦。
眼看着又要起冲突,嘴里不干不净的。
“平日就你们苏指挥使是好人,我们这些人都是兵痞对吗?”
“怪不得不收那美妇人,就是看上人家了呗。”
“原来是这样啊,你早说,早说兄弟们都好做。”
“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你们家指挥使不把那叫柳月的美妇人关起来,就是想关到自己家里吧?!”
朱中杰跑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惊惧交加,这是什么意思?!
向来知道兵马司都是兵痞。
可听到这话,还是让他肝胆俱裂,竟然冲过来直接打了那人一拳:“你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
被打的兵卒反手打回去。
这眼下乌青的弱书生,还敢打他?!
打完之后发现不对劲,对方穿着国子监的衣裳,身上配饰不俗,难免是哪家的公子?
可谁家公子来兵马司找事啊。
双方眼里都闪着怒气,朱中杰被打懵了,更加惶恐:“你们把月娘怎么了?到底把月娘怎么了!”
“她在监牢吗!快带我去找她!”
旁边的兵卒意识到什么,立刻追问:“你是她什么人?为何口口声声喊着月娘?”
是他什么人?
朱中杰迟疑,母亲千叮万嘱,不能说是娘子。
倘若承认是娘子,便不好收场。
昨日拿了苏茵茵戚风蛋糕的兵卒跟着接了句:“她可是重罪在身,身边的小姑娘同样难逃刑罚,以后要被关到监牢至少十年。那样漂亮的妇人,真是可惜了。”
重罪,小姑娘,刑罚,漂亮。
几个词叠在一起,朱中杰却大声道:“我认识她,我确定她没有偷盗!月娘不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确定?她因为一些银钱,跟了火禁司指挥使做外室,你不知道?!”巡查司兵卒叫嚣着,明显要给苏指挥使扣上屎盆子。
苏指挥使进来的时候,脸都黑了。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在奥运村当大  师妹过来by霜  重生三岁绑定  我有一本进化  小魅魔在恋综  小福宝遭人嫌  我的丈夫竟是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