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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崖三载后by月下蝶影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5

“你是祥坤宫的人?”拂衣对这个宫女有几分印象,是曾贵妃身边的二?等宫女。
“姑娘您还记得奴婢?”宫女朝拂衣拼命磕头:“求您看在?往日与?祥坤宫的情分上,救救奴婢吧。”
此言一出,秋霜与?夏雨的面色变得难看。
当着这么多内侍与?禁卫军的面,频频提及小姐与?祥坤宫的情分,究竟是想?小姐帮着求情,还是想?让皇上猜忌小姐、猜忌云家?
拂衣低头看着这个抱着自己大腿,说着祥坤宫以前对自己有多好?的宫女,不气反笑。
时隔三年,终于又有人把宫斗手?段用在?了她身上。
居然还有一点点怀念。
“既然你伺候过我,难道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小气记仇?”拂衣把脚从宫女怀里拔出来:“当年曾贵妃给先皇吹枕边风,害我们云家被发?配充州的仇,我还记着呢。”
先帝那老登不仅好?色还沉迷丹药,在?宫里养了一群“修行?高人”,曾贵妃与?这些?“高人”勾结,把许多与?她作对的朝臣都赶出了京。
“贵妃娘娘做的事,你为什么要恨王爷?难道王爷以前对你的好?,你全都忘了?云拂衣,你为什么要活着回来,为什么不去死?!”
“你们想?我死,”拂衣歪着头笑,“我偏要好?好?活着,活着给每个想?要我死的人添堵,碍你们的眼,坏你们的事。是不是很气,哎~气就对了。”
“云拂衣,你不得好?……”
莫闻上前按住宫女,利索地堵住她的嘴:“还不赶紧把人拖下去?!”他招手?让禁卫军把宫女拖走?,连连向拂衣作揖:“郡君不要动怒,云家对陛下的忠心苍天可鉴,陛下与?殿下不会听信这种小人胡言。”
宫女被堵着嘴拖下去,她看向拂衣的眼神中,满是强烈的恨意。
“多谢公公。”拂衣与?宫女双目对视,不闪不避,甚至还笑得更?加灿烂。
这个笑刺激了宫女,她瞪大眼睛,恨不能扑到拂衣跟前咬死她。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身为朝臣之女得到王爷偏爱,不仅不愿意帮王爷夺得帝位,还在?王爷落魄之时落井下石,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老天爷怎么能让她活下来?
她为什么不死在?悬崖下,被豺狼啃食尸骨,反而回来伤王爷的心?!
“恨果然比爱还要浓烈。”拂衣感慨:“瞧瞧,两个禁卫军才?能按住她,劲儿?真大,可见她对我的心意是多么真挚。”
夏雨与?秋霜:“……”
您少说两句吧,好?怕对方变成鬼都不愿意放过您。
拂衣冷笑,她好?不容易忍着一身断骨的痛苦活下来,谁也?别想?让她死。
什么狗屁过往情分,她只知道浑身痛得恨不能了结自己时的狼狈与?煎熬。
皇子宫内殿。
“殿下。”莫闻走?进内殿,躬身对岁庭衡道:“云郡君已经回家。只是在?宫门口时,发?生了些?意外。”
“发?生了什么事?”岁庭衡放下手?中的信件,抬头看着莫闻。
莫闻把宫门口发?生的事叙述一遍,听到宫女责骂拂衣为何要活着回来时,岁庭衡捏皱手?中的信纸:“胡言乱语!”
他站起身:“给我备马……”
“罢了。”
他闭目许久,把汹涌的情绪全部压在?心底:“云郡君善良乖巧,深得母后喜爱,赐珍珠两匣、金钗八对、贡缎十匹、良驹一匹、良弓两把;赏云尚书紫袍两件、云纹靴两双;赏柳夫人玉如意一把,老参一盒;赏云家郎君文房四宝。”
“殿下。”莫闻犹豫道:“小的担心此举会惹人非议。”
“云尚书忠君爱国,宁王生母旧婢却在?宫门诅咒云郡君。我身为晚辈,不便指责长辈,亦不忍良臣受辱。”岁庭衡面无表情:“宁王府内侍在?宫中指责皇婶管家不严这件事,记得转告给皇婶,别纵容成奴大欺主?。”
“是。”
“皇叔不是想?喝酒吗?”岁庭衡把腰间的玉佩取下扔到桌子上:“给他送十坛过去,等他伤好?后慢慢喝。”
阳光渐渐西沉,岁庭衡低头看着被扔到桌上的玉佩。
都说君子如玉,有时候他不想?做一个君子。
云家得了皇子殿下赏赐的消息传到众臣耳中,大家都有些?惊讶,皇子殿下从不偏爱任何朝臣,今日怎么突然赏下这么多东西?
派人打听一番后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宁王生母旧婢在?东凤门诅咒云家闺女不该活着,可怜皇帝一家子,又在?帮宁王收拾烂摊子。
连不喜欢云拂衣的康阳公主?等人知道事情原委后,都开始相信,当年云家遇袭的幕后黑手?是宁王派系。
“有些?男人啊。”康阳公主?摇头感慨:“嘴上说着情爱,手?上干着灭人满门的事,还反过来指责女人不够情深,难怪云家不急着给云拂衣说亲。”
“宁王容貌俊美,宫中女子见不得外男,被他勾得失了理?智也?是可怜。”刘夫人给康阳公主?捶着腿:“还是婆婆您把侯爷教养得好?。”
康阳公主?颇为得意:“他们刘家男人虽然毛病不少,但在?忠心方面却挑不出错,可惜云家看不上子贺,不愿意把拂衣嫁进刘家。”
听到刘子贺想?娶云拂衣,刘夫人连腿都不捶了:“子贺心仪云拂衣?”
“书读多了,读坏了脑子。”康阳公主?啧啧摇头:“偏偏云拂衣看不上他这个新科状元。”
“怎么就看不上了?”刘夫人追问。
“人家就记得寿昌说他打小爱哭,别的什么印象都没有。”自小都在?京城长大,如果对他有几分兴趣,怎么会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清?
刘夫人缩了缩脖子:“这事还是别让堂嫂知道了。”
婆媳二?人默默对视,看到彼此眼中都带着三分心虚。
这、这事也?不能怪寿昌,本来子贺那孩子小时候就爱哭,他们家寿昌只是太过诚实罢了。
宁王妃走?到正院门口,看着酒坛飞出来砸落在?地,神情平静地避开酒坛碎片:“王爷。”
“似月。”宁王走?出屋子,伸手?去牵她的手?,她打量着面上不见半点怒意的宁王:“妾身听闻昨日有个内侍在?宫中言语不当?”
守在?门口的一个内侍低下了头。
“按照王府的规矩,应该把这种胆大妄为的仆人拖下去重打三十杖。”宁王妃把手?从宁王掌心抽出来,指着角落的内侍:“来人,把他拖下去。”
“王妃饶命,王爷救我!”
“似月……”
“王爷。”宁王妃打断宁王的话:“妾身出身岭北卢氏,背不下治家不严的恶名?。”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上好?的竹叶青,王爷拿稳些?,下次别再摔了,免得浪费皇侄的心意。”
处理?完内侍,宁王妃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出府。远远看到云拂衣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王妃。”拂衣从马背上下来,给宁王妃见礼。
“好?俊的马。”宁王妃虽然不懂马,也?看得出这不是凡马。
“昨日皇子殿下赏的。”拂衣摸着马儿?的脖子,见宁王妃对马儿?十分好?奇,笑着道:“王妃要不要摸摸它?”
“可以吗?”宁王妃有些?心动。
“不要怕。”拂衣握住宁王妃的手?腕,带着她轻轻摸马儿?的脑袋。
“有些?痒。”宁王妃面颊绯红,眼角眉梢都染上快乐。
“想?不想?骑它?”拂衣在?宁王妃耳边道:“今天有场蹴鞠比赛,臣女带王妃去看看热闹。”
宁王妃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做这样的事,但她的脑袋却不自觉点了下去。
“王妃!”贴身婢女面如土色,“不可啊,王妃……”
这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会把你带坏的。
云拂衣翻身上马,弯腰把宁王妃拉上马背,伸手?环住她的腰:“别怕,我们慢慢骑。”
“我不怕。”宁王妃看着远方,原来坐在?马背上这么高。
“那我们出发?。”拂衣轻轻拍了一下马儿?,马儿?动了起来,宁王妃浑身一僵。
“放心,如果真会摔跤,我给您当垫子。”拂衣把宁王妃环住,“保证护您周全。”
“我相信你。”随着马儿?前行?,宁王妃一点点放松下来。
“王妃!”王府婢女看着云家纨绔把王妃拐走?,跺了跺脚,转身跑回王府。
“不好?了,王妃被云小姐拐走?了!”

第23章 有什么
出?了城,拂衣忽然?搂紧宁王妃的腰:“王妃,蹴鞠场就在前面,我们?要加快一点了。”
宁王妃正想说没关系,眼前景物一花,身下的马儿已?经飞快奔跑起来。她以为自?己会害怕,可?是看着四周飞逝的树木,以及被她快速抛在身后的路人,都?让她感到兴奋。
腰间的手臂纤细却有?力,宁王妃下意?识就相信了身后的人,相信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原来在马背上飞驰的感觉,是这么快乐。
马蹄声阵阵,仿佛密集的鼓点,一次次敲在了她的心头。
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河沟,金色的阳光照在水面,亮得晃人眼。马儿前蹄一扬高高跃起,宁王妃惊呼一声,恍惚间以为马儿飞了起来。
“前面就是蹴鞠场了。”拂衣怕吓着宁王妃,勒紧缰绳,让马儿慢下来:“蹴鞠场占地太广,京城喜欢看球的百姓又多?,所以为了城内的治安,蹴鞠场就被建在了城外。”
宁王妃听到隐隐约约的欢呼声从远方传来,岭北学风鼎盛,玩蹴鞠会被视为玩物丧志,所以她从未去过蹴鞠场这种地方。
想到自?己正在做家族不允许做的事,她的掌心沁出?薄汗,心头生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期待。
“老大!”杨二郎远远看到拂衣怀里拥着一个人,原地蹦起来朝她挥手:“你把谁带来了?”
拂衣把马儿停在他面前,翻身下马,转身扶着宁王妃下马。
“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刘小胖他们?有?多?嚣张……”杨二郎看清拂衣扶着的人是谁后,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脑子里在疯狂尖叫。
老大怎么把宁王妃带来了?!
疯了,真是疯了!
心里疯狂尖叫 ,杨二郎还不忘给宁王妃行礼:“见?过宁王妃。”
“他是杨侯第二子,王妃以后唤他杨二郎就好。”察觉到宁王妃的不自?在,拂衣握住宁王妃的手腕:“里面人多?,请王妃扶好臣女的手。”
宁王妃跟在拂衣身后,走进蹴鞠场大门,欢呼声震天?,她看到不少人望向了她们?这边。
“云拂衣,你终于来了!”
“云姐,咱们?这边落后了一球,你快去给她们?颜色瞧瞧。”
“姐,你是我最厉害的姐,我可?是赌你们?会赢啊!”
宁王妃看到这群人中有?武将之子,有?皇室宗亲,他们?很?多?人手里拿着红色小旗,远处还有?一群拿着蓝色小旗的人。
拂衣伸手拿过一面红色小旗塞到宁王妃手中:“你们?先让让,我先带人入座。”
岁安盈走过来,急切地推开拂衣:“放心把人交给我,保证帮你照顾好她,你先进场。”
宁王妃在宗室宴饮上见?过好几次这位小郡主,两人的交情仅限于互相见?礼,再?无其他交集。
“王妃,安盈是我的好友,你安心跟她一起玩。”拂衣把宁王妃的手递到岁安盈面前:“王妃第一次来蹴鞠场,你好好照顾她。”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岁安盈一把握住宁王妃的手,假意?踢了拂衣一脚:“你赶紧的!”
等拂衣走远,岁安盈拉着宁王妃走到最前排坐下:“请王妃坐这里,这里看得最清楚。”
宁王妃在这里看到很?多?面熟的人,他们?对自?己的出?现?似乎有?些诧异,还有?几分防备,但是听到她是云拂衣带过来的以后,面上的防备便消失了。
很?快就有?人过来跟她讲蹴鞠场上的规矩,还有?人跟她红队这些年的光辉战绩。
“拂衣进场了!”
“啊啊啊啊啊啊!”
“云拂衣!”
看着穿着红色骑装,头发扎成?辫的云拂衣在众人欢呼声中入场,宁王妃感觉自?己似乎也被四周的人感染了,忍不住想为她欢呼。
听到坐席这边的欢呼声,拂衣朝他们?挥了挥手,瞬间尖叫声变得更加热烈。
“哼!”蓝方看台上的刘小胖见?到这一幕,不屑地冷哼:“云拂衣三年没上过蹴鞠场,靠她也不一定?能赢。对吧,堂哥?”
等了片刻没等到回答,刘小胖扭头一看,见?自?家堂哥面颊绯红地盯着场上,连他说了什么也没听见?。
刘小胖:“……”
他就知道整天?看书能把人看傻,一场蹴鞠比赛都?能看得目不转睛。
红蓝两队每方各十二人,每队男六女六,球场两边有?六个球洞,踢进对方球洞一次算一分。
看到红队换了拂衣上场,蓝队变得紧张起来,在场谁能忘记云拂衣三年前进球的英姿?
金锣敲响,双方都?奔跑起来,蓝方拼了命的想要拦住拂衣,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云拂衣偏偏能找到刁钻的角度带球过人,不过眨眼间的时间,她就把球踢进了蓝方的球洞。
“啊啊啊啊啊,就知道只要她上场,我们?就能稳赢!”岁安盈拽着宁王妃的袖子,激动的高声尖叫:“拂衣,拂衣!”
兴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宁王妃不知不觉也被他们感染,挥舞着手中的小红旗,为云拂衣呐喊。
云拂衣出?现?后,红队越踢越勇,双方对抗时毫不后退,短短三炷香的时间里,红队就反败为胜,领先蓝队两个球。
“冲啊!先把云拂衣给小爷撞翻!”刘小胖气得捶桌,恨不得冲进场里用自?己满身肥肉把云拂衣摁住。
在他怒吼间,云拂衣又进了一球。
看着云拂衣故作淡定朝红方坐席挥手的模样,刘小胖把桌子捶得哐哐作响:“呸,装模作样,她这会儿肯定得意得很。”
从小云拂衣就这样,出?了风头后假装不在意?,就等着别人夸她。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刘子贺痴痴地看着球场:“如此秀色,古今难有?。”
“什么红?”刘小胖扭头看着刘子贺:“堂哥,我们?支持的是蓝队,别提红这个字,不吉利!”
“你不懂。”刘子贺恍恍惚惚地摇头:“你不懂……”
刘小胖:“……”
他还不懂,蓝队都?输成?这样了,他还要怎么懂?
随着红队进球越来越多?,蓝方坐席上的看客各个垂头丧气,而红方坐席上已?是锣鼓喧天?,欢笑不断。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刘小胖只觉得红方坐席吵闹。
比赛结束,得胜方球员不仅有?奖银,还有?花环与荷包。
拂衣头顶花环,穿过欢呼的人群,笑眯眯地走到宁王妃面前:“王妃,蹴鞠比赛是不是挺有?意?思?”
看着云拂衣鼻尖细碎的汗珠,宁王妃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她点了点头:“很?有?趣,不虚此行。”
“那就好。”拂衣挤开岁安盈,摘下头上的花环戴在宁王妃的头上:“鲜花赠美?人,王妃现?在心情应该好了很?多??”
宁王妃怔忪地看着青丝有?些散发的云拂衣,她以为自?己把情绪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云拂衣知道她心情不好。
有?人向拂衣投来手帕,拂衣伸手一勾,把一块帕子拽在手中,用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谢谢姑娘们?的厚爱。”
手帕被拂衣接住的姑娘面色通红,捂着脸躲进人群中。
“你消停点吧,把人小姑娘勾成?什么样子了。”岁安盈把水囊递给拂衣:“喝水。”
“甜的?”拂衣拔开塞子喝了一口:“我就知道安盈把我放在了心尖尖上。”
“呵。”岁安盈找来一把团扇给拂衣扇风:“少来这一套,等林小五知道,又要跟我闹,说她跟你才是天?下第一最最好。”
拂衣心虚地捧着水囊猛灌,偷瞄了几眼四周,确定?没人听到这句话才放下心。
“今天?把蓝队踢得这么狠,刘小胖又要气得吃不下饭。”岁安盈目光扫过戴在宁王妃头上的花环,笑着道:“以前你赢了比赛,花环都?是送给我或者林小五的,如今有?了新人,便忘了我这个旧人?”
“宁王妃第一次来看蹴鞠赛嘛。”拂衣拽住岁安盈的袖子:“下次的花环,我肯定?给你。”
岁安盈似笑非笑地用团扇敲了敲她额头:“我先给你记着。”说完,她朝宁王妃作揖:“王妃,我跟拂衣说笑,您别当真。”
宁王妃笑着摇头,她抚着头顶的花环,花环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我在家中姐妹里排行第三,家父取名为似月,拂衣私下里可?以唤我似月姐姐。”
拂衣微微一愣,随后挽住卢似月的手臂,亲密的靠着她:“第一次见?姐姐,我就觉得姐姐美?如天?边月。以后人前我唤你王妃,人后我叫你姐姐?”
卢似月看着拂衣亮晶晶的双眼,伸手把她鬓边几丝乱发理好:“好。”
“云拂衣!”
刘小胖挤开重重人群,带着一个蓝队球员冲到拂衣面前:“云拂衣,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唱反调?”
“蹴鞠比赛有?输有?赢很?正常,我怎么就是故意?唱反调了?”拂衣从卢似月身边站起身,把辫子甩到身后:“你们?蓝队输得难看,是你们?没本事。”
“你!”这个蓝队球员也是出?自?官宦之家,听到云拂衣羞辱他们?蓝队,本就心气不顺的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云姑娘球技出?众,我们?远不能及,但你也不该如此侮辱我们?。”
“我知道你,你父亲是御史大夫。”拂衣见?到此人,对他神情一缓:“蓝队输球不怪你。”
“什么意?思?”刘小胖疑惑地看了看拂衣,又看了看身后这个球员:“你给云拂衣放水了?”
这个蓝队球员怒道:“胡说,我怎会与这种纨绔有?交情。”
听到这话,岁安盈皱了皱眉,就连刘小胖的表情也算不上好。
“别误会啊,我只是听说他家比较穷,可?能是一日三餐简朴了些,所以蹴鞠时没力气。”拂衣把得胜方的奖银拿出?来,递到此人面前:“拿回去改善一下生活,别亏待了自?己。”
“云拂衣,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如此辱我?!”球员拍飞奖银,怒骂道:“云家百年清贵之家,怎会有?你这等纨绔子女?”
拂衣看了眼掉落在地的银子,脸上的笑容消失:“捡起来。”
“你说什么?”见?拂衣沉下脸,球员有?些害怕。
“我让你捡起来。”拂衣面无表情。
球员冷笑:“小小一锭银子,不值得本公子弯腰。”
“你身上的锦衣价值百两,腰间的玉佩更是昂贵,难怪看不上这点奖银。”拂衣朝刘小胖踹了一脚:“你去捡。”
“凭、凭什么我要捡?”刘小胖捂着被云拂衣踢过的膝盖,骂骂咧咧弯腰捡起奖银:“我不是怕你,只是懒得跟你计较。”
拂衣拿过银子没搭理他,而是对球员道:“可?惜子不肖父,令尊生性节俭,连三五两银子都?不敢多?用,认为那是奢靡之举。而你却视十两银子为无物,还穿这么贵的衣物,你这样做对得起令尊吗?”
“我父亲何时说过这种话?”球员气极反笑:“以我家中之资,这点银子算什么奢靡?”
“真的吗,我不信。”拂衣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该不会是某些人背着父母,打肿脸装胖子吧?”
“云拂衣,我看你是在充州待久了,看到什么都?觉得稀罕。”球员有?些不耐:“不管你今日说什么,我都?要追究你的辱人之言。”
“你确定?穿这么昂贵的锦袍,是令尊同意?的?”拂衣把银子揣进荷包:“算了,我为刚才的话向你赔不是,你以后也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令尊挺不容易的。”
“我说了这点银子对我家不算什么,你究竟听不听得懂?!”球员气急败坏道:“谁会在乎这三五两?不管是我还是我爹,都?不在乎!你听懂了没?”
“哦。”拂衣拖长音调,对四周众人道:“他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
看热闹的众人齐齐点头。
“云拂衣,你到底什么意?思?”刘小胖疑惑不解地看她:“老强调三五两银子作甚?”
“你们?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御史大夫跟陛下说,每年若多?给边疆士兵发三两银子,会养成?他们?奢靡的习性。”拂衣皱眉:“可?是现?在这位公子却说令尊根本看不上三五两碎银,难道说……令尊欺君?”
“御史大夫若不是平日节俭成?性,又怎么会害怕三两银子养成?士兵奢靡习性?”拂衣惊诧地睁大眼,捂着嘴道:“欺君可?是大罪,令尊怎么敢啊?”
“你、你休要污蔑,我们?张家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欺君?”球员下意?识觉得不妙,面色顿时惨白如纸。
“你刚才说的话,我们?大家可?都?听见?了。”拂衣满脸无辜:“刘小胖,你是不是也听见?了?”
刘小胖没有?吭声,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些怪怪的。
“我听见?了。”刘子贺从人群中挤出?来,红着脸对拂衣作揖道:“云姑娘没有?撒谎,张郎君确实?说了这些话。”
刘小胖:“……”
这种时候,堂哥你凑什么热闹?
“我也听见?了。”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皇子殿下踩着台阶,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殿下怎么在这里?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球员已?经浑身战战跪在了地上。
刘小胖茫然?四顾,今天?堂哥突然?来看蹴鞠比赛已?经足够奇怪,没想到皇子殿下也会出?现?在蹴鞠场这种吵吵闹闹的地方。
蹴鞠场这里究竟有?什么啊?

“参见殿下。”
岁庭衡的出?现,让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走到坐席台上?,大家才纷纷想起来行礼请安。
天爷哎,皇子竟然?出?现在蹴鞠场上?,如果他们?把这事告诉家中长辈,长辈只会骂他们?天天看球,把眼睛看出?毛病,也?不会相信殿下会来这里。
陛下刚登基那会,皇子途径蹴鞠场,突然?神情?就变得不好看,那时候京城就有传言说,皇子厌恶蹴鞠这个活动。好长一段时间?里,蹴鞠场格外安宁,直到大家发现皇子虽然?讨厌蹴鞠,但不会因为别人蹴鞠而迁怒后,大家才放心下来。
“诸位不必多礼。”岁庭衡语气温和,对拂衣夸赞道:“云姑娘蹴鞠玩得很好,比赛很精彩。”
“谢殿下夸奖。”拂衣目光扫过姓张的球员,“可惜这场比赛,臣女闹出?了笑话。”
张郎君抖若筛糠,在皇子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甚至连家族都?有可能受自己连累。
云拂衣说任何一句话,都?能让他的心跳若擂鼓,现在他只求皇子不要太?过追究刚才的话。
“你?本是好意,怎么会是笑话?”岁庭衡走到拂衣跟前,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张郎君一眼:“一两银可购几?百斤米粮,三两银可购千斤。御史?府挥金如土,自然?就看不上?千斤米粮。”
“殿下,微臣没有此意,求殿下明鉴。”
“我以为张大人真如他在父皇面前所说的那般清廉简朴,今日听完张郎君一席话,才明白何为行不副言。”
“殿下,都?是微臣一时失言,此事与家父无关。”张郎君磕头求饶。
“敢在陛下跟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叫欺君。”拂衣十分体贴:“张郎君不要磕了,小心磕痛了脑袋。与其你?磕,不如让张大人去?跟陛下解释。万一陛下心情?好,说不定就饶过你?们?了。”
刘小胖看着云拂衣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心情?十分复杂,她?是不打算放过张郎君了啊。
张御史?一家刚入京时,曾受过云家恩惠。三年前云家遭贬,张御史?不仅没帮云家求情?,反而怕被云家连累,连夜上?折子弹劾云拂衣狂妄无礼,云家教女不严。
当时云家已经离京,朝堂被先帝弄得乌烟瘴气,加之?宁王派系势力?极大,想要讨好曾贵妃的官员无数,在众多弹劾云家的奏折中,张大人的奏折只能算不痛不痒,所以几?乎没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偷偷看了眼云拂衣,这是巧合,还是云拂衣蓄意报复?
“张郎君不要多想,是非曲直自有父皇决断。”岁庭衡下令把张郎君从?地上?扶起来:“送张郎君回去?。”
金吾卫拉起软成一团烂泥的张郎君就走,无人敢高声言语。
殿下也?真会说笑,这事搁谁身上?能不多想?
坐席上?的观众在金吾卫出?现后,忙不迭离开蹴鞠场大门。
今天这场比赛看得可真值,比赛看得人热血沸腾不说,还能看别人倒霉的热闹。
“所以殿下到底讨不讨厌蹴鞠?我听殿下刚才话里的意思,分明看了云拂衣踢蹴鞠。”
“谁知道呢?”
“云拂衣踢得真好啊,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她?把得胜的花环送给我,我会有多快乐。”
“胆小鬼,我就敢想。我不仅想她?把花环送给我,还想她?把得胜荷包也?送给我。”
“难道你?们?没发现,今天云拂衣把花环送给了宁王妃?”
“宁王妃?!”
宁王与云拂衣的旧日情?分不少人都?有所耳闻,后来云拂衣坠崖,宁王与卢氏定亲,再相见时已反目成仇。
本以为宁王妃会视云拂衣为眼中钉肉中刺,没曾想云拂把花环都?给宁王妃戴上?了。得亏云拂衣不是男人,不然?宁王从?头到脚都?要染成大绿色。
这个世界有点?癫狂,他们?看不懂。
见其他人已经离开,刘小胖赶紧给刘子贺使眼色:堂哥,我们?也?该走了。
谁知刘子贺看也?不看他一眼,像木桩子似的立在那,似要与蹴鞠场同进退。
“你?就是新科状元刘子贺?”岁庭衡注意到了眼神频频望向拂衣,面颊绯红的刘子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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