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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崖三载后by月下蝶影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5

“殿下!”莫闻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追着太?子来到后院,见太?子把伞撑在一株细细瘦瘦的花草上,连忙扯开?袖子替他遮着雨:“殿下,雨太?大了,您快回?去吧。”
雨水冲刷着花坛中的泥土,泥水冲脏了殿下的鞋。
看着殿下湿哒哒的头发,还有湿透的衣衫,莫闻心中十分不安,优雅知礼的殿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
他拿过追上来的宫人手中的伞,把伞撑在殿下头上:“殿下,雨越来越大了。”
“孤无事。”岁庭衡弯下腰,把这株在风中摇曳的小花固定好,擦去它叶子上粘上的泥。
“殿下,您如此喜爱这株花,不如下奴把它种在花盆里,今夜把它放到您的房中?”
“花盆太?小,屋子里太?闷。”岁庭衡站起身?,许久后道:“这里更适合它。”
莫闻不敢再说话,因为?他不懂殿下的坚持。
见太?子转身?往回?走,他偷偷松了口气。
“小姐,从?昨晚就开?始下雨,你?的腿疼吗?”秋霜端着一碗药进来,放到拂衣手边。
“刘大夫医术很好,近来就算是阴雨天也不怎么疼。”拂衣看着外面的雨,“今天雨这么大,也不知爹爹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淋到雨?”
“小姐,您先?把药喝了再关心其他事。”秋霜一眼就看穿了拂衣的小心思:“药凉了效果不好。”
拂衣端起药碗一口闷下,皱巴着眉头:“刘大夫的药怎么越来越苦了?”
秋霜笑眯眯地把空碗放进托盘:“刘大夫说你?有精力去蹴鞠,肯定不怕药苦。”
拂衣:“……”
“小姐。”夏雨抱着一个盒子匆匆进屋:“方才?宸玺宫太?子殿下差人送来一个锦盒,还说今日雨大,不让小姐到前院相迎。”
“这么快就送来了?”拂衣双眼一亮,接过盒子打开?,秋霜与夏雨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好漂亮的玉如意!”
这柄如意亮如琉璃,洁如冰晶,美?得不似凡物。她们在小姐身?边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如意。
拂衣也没想到,太?子殿下顺口说送给她的玉如意,会是如此罕见的宝物。
她盯着如意看了许久,默默合上盒盖,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大方了!”
“什?么大方?”云望归与柳琼枝携手前来,云望归看着拂衣面前的锦盒:“听说太?子派人给你?送了东西来?”
“爹爹,娘亲。”拂衣起身?,等两人落座后,把锦盒捧到两人面前:“太?子殿下给我送来了价值连城的宝贝。”
“什?么价值连城的宝……”柳琼枝打开?盒子,抖了一下手,把盒子小心放到桌上。
确实是罕物。
“你?昨晚去了彩音坊玩耍?”云望归没有注意锦盒,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
“嗯。”拂衣点头。
“你?可曾见到太?子进入彩音坊?”
“爹爹,你?问这个作甚?”拂衣疑惑。
“今日早朝,有御史弹劾太?子品行不端,流连玩乐之地。”云望归观察着拂衣的表情:“你?可知此事?”
“胡说八道,太?子怎么可能品行不端?!”拂衣气得一拍桌子,想起太?子送的如意还在桌上,赶紧抱住锦盒:“太?子只是路过,没有进去玩耍。”
见拂衣如此宝贝这个盒子,云望归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向来沉稳的他瞬息间变了脸色,手忙脚乱合上盖子,压低声音问:“这是皇家?世代珍藏的宝贝,怎么会在你?这里?”

第38章 探病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柳琼枝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云望归的手臂,“刚刚不是说了,是太子派人送来的。”
“夫人莫恼,我方才没注意听。”云望归掩饰好眼底的情绪,不敢让柳琼枝与拂衣发现,把锦盒放回拂衣手中:“太子为?何?会?赠你此物?”
拂衣欲言又止,想起昨夜太子在?彩音坊看她舞剑,今日被官员弹劾还不忘把承诺给她的东西送过来,就忍不住为?太子辩驳几句:“昨日太子见我舞剑,送了我一个?金如意,他见我喜欢,就说如意要成双成对?才吉利,所以今日才派人送来了这个?。”
“太子如何?看到你舞剑的?”云望归继续追问:“你在?何?处舞剑?”
“彩音坊。”拂衣声音不自觉变小:“不过太子真?的只是在?门口看了几眼,没有进?去。”
“你问这么细做什么?”柳琼枝瞪着云望归,忍不住护犊子:“孩子只是出去玩玩,又不是出去惹是生非。”
云望归无?奈笑道:“我是担心外面人知道太子与拂衣有来往,说是我们家拂衣带坏了太子。”
“我们家拂衣比太子还要小两岁,怎么能带坏太子?”柳琼枝闻言很不高兴:“谁要敢在?朝堂上污蔑我们家闺女,你给我骂回去。你读那么多书,如果不能替女儿舌战群儒,那你的书算是白读了。”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云望归目光时不时扫过拂衣手中的锦盒:“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太子是国?之储君,拂衣也不宜与太子来往过密。”
“女儿跟太子来往不密啊,大多时候我都跟林小五、杨二郎他们玩。”拂衣以为?云望归是担心陛下会?因为?她与太子来往过密猜忌云家,特?意解释道:“不过就算女儿跟太子常来常往,陛下也不会?因此猜忌您。”
她压低声音,用手掩着嘴对?双亲小声道:“我觉得陛下与先帝很不一样,他对?太子十分疼爱与信任。”
她甚至怀疑,就算太子连夜造反,陛下都能把玉玺擦得干干净净,等?着太子来拿,然后还要对?着天?下人夸吾儿果敢勇猛。
云望归闻言笑了一声,不再看拂衣手中的锦盒。
“不过今日官员弹劾太子,太子没有辩驳吗?”不怪她主动关心太子,实在?是这玉如意太耀眼。
“今日太子未上朝。”
“为?何??”
“据说昨夜风雨交加,太子受了寒,病了。”云望归听着屋外哗哗的雨声:“陛下忧心太子身体,对?弹劾太子的人大动肝火,直骂他们沽名钓誉,不安好心。”
“陛下骂得很对?。”拂衣点头:“这么好的太子他们还要挑三拣四,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如果太子像先帝那样,他们肯定就老实了。”
“咳。”云望归干咳一声:“倒也不必如此比较。”
朝中百官被先帝折腾得够呛,当今陛下看起来也是个?有主见的,他们自然希望下任帝王是个?仁德又好控制的君主,最好是重文臣轻武将。
拂衣不懂朝廷纷争,但她看得懂人心。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先帝昏聩时,不见那些人站出来说话,这会?儿装给谁看。”
“陛下权威愈重,又得到了武将的拥护,不会?一直任由这些人犯糊涂。”云望归安慰拂衣:“陛下心里有数,太子殿下也是胸有丘壑之人,你不用担心。”
早在?陛下广施利民仁政,提高边疆将士待遇,启用被先帝贬官的忠臣时,他就知道,当今陛下谋求深远。
“这柄玉如意价值连城,你要好好收藏。”云望归站起身,“这两日一直有雨,你不要随意出门。”
拂衣点头,她送走父母,盘腿坐在?床上盯着玉如意看了又看,良久后把锦盒交给秋霜收好:“夏雨,替我梳妆。”
“小姐,雨这么大,您要出府?”夏雨忧心忡忡地看了眼窗外不见小的雨势:“您若是有什么事,可以交给府里的下人去办。”
拂衣摇了摇头:“我要进?宫。”
“今日雨大,穿宫装不方便。”拂衣见夏雨给自己取来繁复的宫装,摇了摇头:“换束腰紧袖裙与靴子。”
“奴婢担心皇后娘娘会?怪罪。”夏雨有些犹豫。
“皇后娘娘慈和,不会?在?乎这些,更何?况今日雨大,娘娘更加不会?怪罪”拂衣换好衣服,在?自己的库房里翻出几盒东西,就带着夏雨与秋霜匆匆出府。
“大人,小姐刚才乘坐马车出府了。”管家匆匆走进?主院,对?云望归道:“可要派人把小姐请回来。”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汇成一条条晶亮的水线。
云望归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许久后缓缓摇头:“不必,由着她去。”
人生仅有一次青春年?少?,他只是一个想要儿女开心的普通父亲。
皇后听说拂衣冒着大雨递牌子求见,连忙让人安排轿子接她进宫:“手脚快些,别让云郡主在东凤门外等久了。”
东凤门外停着好几辆等?着进?宫的马车,等?待的人见大力?太监抬着轿子匆匆跑出来,生怕怠慢了等?在?外面的某位贵人,忍不住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位人物,竟让宫里如此看重?
一位撑伞的太监走到南胥国?马车前,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礼:“王孙,今日雨大,陛下请您先回去,以后等?闲再召见您。”
“多谢公公告知。”南淮亲手把一个?荷包放到传话太监手中,他看向前方好几个?太监撑伞遮雨的人。
雨雾朦胧,他看不清被太监们簇拥着的人是谁,只隐隐看得出是名女子,穿的衣服也不像是大隆宫廷形制:“不知那位贵人是谁?”
传话太监把荷包揣进?袖子,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也愿意多嘱咐几句:“回王孙,那是陛下御笔圣封的郡主。她虽无?皇家血统,但十分受皇爷看重,便是宗室待她也要客气三分。”
南淮心领神会?,又塞了一个?荷包给传话太监:“多谢公公。”
“王孙不必客气。”传话太监见他上道,心情更好了:“杂家再多嘴两句,这位郡主待女儿家体贴,对?无?礼的男人可是半点不留情,王孙日后万万别得罪了她,不然……”
传话太监走了,南淮再看向东凤门时,大力?太监们已经抬着轿子离开,远远只能看到轿子后面坠着的长串宫人。
靖庆帝登基两年?多以来,只册封过一位非皇室血脉的郡主,户部尚书之女云拂衣。
南淮看着看了眼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袖子,放下了帘子。
云拂衣三岁时被修士批命,说其命格特?殊,命旺紫微,常被帝王接入宫中小住,并?且深受帝王宠爱,连皇子皇孙都要避其锋芒。但不知为?何?,她十五岁那年?突然受到帝王厌弃,与家人一起被贬到充州,然后又遭遇刺杀、落崖、大难不死。
历时三年?再度回到京城,一跃又成为?新皇靖庆帝跟前红人。
这样的经历,任谁听了,都要羡慕这位云郡主命好。
南淮却不这么认为?,帝王多疑,云郡主曾经与宁王交好,新帝怎么会?轻易相信她?
这个?云郡主肯定有非同寻常的手段,才能获得今日的地位。
若是能得这位郡主相助……
“咳咳咳。”岁庭衡接过太监端来的药一饮而尽,用手帕擦干净嘴角,语气平淡:“莫闻,孤听闻今日有御史在?朝堂上弹劾孤,引得父皇大怒?”
“殿下,圣上不会?听信这种小人之言。”莫闻见殿下换鞋,连忙劝道:“您高热未退,需要多休息。”
“孤已经好了许多。”岁庭衡站起身:“备轿去御书房。”
“殿下。”莫闻跪在?岁庭衡面前:“请您以身体为?重。”
“孤的身体,孤自己明白。”岁庭衡绕开莫闻,取了伞就往外走。
“殿下!”
“殿下,不可啊!”
拂衣撑着伞站在?宸玺宫门口,看到太子青丝半束,身上披着素色外袍,面无?表情地站在?庭中,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他撑着伞,就那么站在?雨中,仿佛雨幕中无?意闯入凡尘的仙人,出尘得没有半丝人气。
她记忆里的太子,似乎总是对?她笑着,眼角眉梢都是温润的优雅与体贴,与眼前这个?出尘的玉人全然不同。
“太子殿下。”她提起裙摆,跨进?宸玺宫大门:“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岁庭衡回过头,眼睑轻颤,大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今日雨这么大,你怎么来了?”
“听爹爹说殿下您生了病,臣女冒昧向皇后娘娘递了牌子,进?宫来看看您。”她抬起头,看到太子眼中有了熟悉的温润,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您身体不好,怎么能在?外面?”
岁庭衡身体晃了晃,手中的伞无?力?垂落在?地。
“殿下,恕臣女得罪。”拂衣见岁庭衡面色潮红,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把伞移到他的头顶上方:“臣女扶你回房间。”
“有劳拂衣。”岁庭衡轻咳两声,几缕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垂落在?脸颊边,瞧着更加病弱。
见太子殿下被云郡主扶着回了殿,莫闻赶紧给宫人使了个?眼色。
“殿下,您还在?发热。”拂衣扶着岁庭衡在?软榻上坐下,让莫闻给他换了一件外袍。
“殿下头发也湿了,把发髻松开吧。”拂衣看了眼岁庭衡的湿发:“殿下尚在?病中,为?何?急着出门?”
岁庭衡准备拆去发冠的手顿住,突然掩着嘴猛咳不止。
“殿下。”拂衣起身在?岁庭衡后背几个?穴位拍了拍,岁庭衡终于?止住了咳嗽,她取下腰间的荷包,取出止咳药自己吃了一粒,又倒了一粒在?掌心:“殿下,这是臣女带来的止咳药,您要不要尝尝?”
莫闻上前准备替殿下先尝一粒,脚还没迈出去,就见殿下毫不犹豫拿起药丸放进?了口中,在?他准备提醒时,殿下看了他一眼。
他脚下一软,不敢说话。
夏雨与秋霜比莫闻还要着急,小姐在?作甚,怎么敢给太子喂药,万一太子出了问题……
“殿下喉咙可好了些?”拂衣关切地望着岁庭衡。
“多谢拂衣,我感觉好了很多。”岁庭衡舌尖压着淡淡苦涩的药丸,丝丝凉意润泽着喉咙,让他灼痛的喉咙舒适了许多。
“对?殿下有用就好。”拂衣把荷包放到他手里:“这是给臣女治腿的刘大夫亲自熬制的药丸,能止咳消痛。”
她刚刚当着他的面吃了一粒药丸,连说话都带着淡淡的药香。
“宫中良医众多,殿下亦不缺珍稀药材,所以臣女只带了解闷的小玩意儿进?来。”拂衣看了眼岁庭衡掌心的荷包:“没想到殿下有咳症,臣女无?意间带来的荷包,也算是起了大作用。”
“你的腿……”岁庭衡握紧荷包,低垂的眼睑掩住了翻涌的情绪。
“一点小毛病,已经快好了。”拂衣陪太子坐了两盏茶后,见外面的雨小了些,起身道:“请殿下多多保重身体,臣女不宜在?宫中久留,先行告辞。”
太子尚在?病中,她不好多打扰,让秋霜与夏雨把她带来的礼物放到桌上,就向太子告辞。
“你才来……”岁庭衡欲言又止,他看着窗外已经变小的雨,他想挽留她,又怕等?会?雨变大,会?淋湿她的衣衫。
“殿下需要好好休息,待您康复,臣女才来叨扰您。”拂衣见一小缕头发绕在?了太子睫毛上,手比脑子快的把这丝头发撩开。
“殿下恕罪,臣女冒犯。”
死手,你好大的胆子!
抬头见岁庭衡正?看着自己,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拂衣匆匆行了一礼,拎着裙摆跑了。
走出宸玺宫,她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我怎么就这么手贱!”
“小姐。”夏雨凑到她的伞下:“您可知您这个?行为?,放在?男人身上叫什么?”
“叫什么?”
“调戏。”
拂衣心头一梗:“你莫污我清白,我只是知恩图报罢了。”
太子给她那么值钱的玉如意,她如果不来探病,良心上说不过去。
宸玺宫再次安静下来,岁庭衡拆开一个?拂衣送来的礼盒,里面是个?歪嘴斜眼吐舌的小狗木雕,还有只蹬腿望天?的傲慢小猫。
他把小猫放在?小狗头上,竟严丝合缝的站稳了。
殿内响起一声轻笑,这场雨过后,夏天?就要来了。

第39章 你说我?
接下?来的?几日,大隆官员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尤其是礼部的?官员,恨不得直接住在官署。
各国使臣不敢得罪离岩与大隆,纷纷请辞离开大隆,生怕走晚了就要留下?来受大隆与离岩的?夹板气。
也有几个?如南胥国这般,留下?王室子弟在大隆学习,以示他们对大隆的?向往以及臣服之心。
这场大雨过后?,天气开始热起?来,京城的?纨绔子弟渐渐不再去蹴鞠场,开始往京郊的?农庄里跑。
红霞满天,星月未至,拂衣跟好友们骑着马回城。
“天越来越热了。”林小五擦着额头上的?汗,恨不得把身上的?纱衣都脱下?来:“等明日参加千秋宴,我要在别庄多住一阵子。”
“我听说郡主要准备为你挑选夫婿?”岁安盈一手?握缰绳,一手?摇扇子:“你可有心仪的??”
安平郡主府就林小五一个?孩子,想要做郡主府上门女婿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可惜林小五对婚嫁之事毫无兴趣。
“你们都没成亲,我急什么?”林小五长得白白嫩嫩,最是怕热,听到夫婿二字,眉头都皱了起?来:“我娘没怎么催,倒是你这边,我听说王爷又在给?你挑新的?读书人了?”
“唉。”岁安盈无奈叹气:“我父王说了,怎么也要为我挑一个?身强貌好脑子灵的?夫婿,因为我们家真?有王爵要继承。”
两人各自说着彼此的?无奈,意识到拂衣没有说话,齐齐扭头看向拂衣:“拂衣,伯父伯母没有催你?”
“啊?”拂衣一直没敢吭声,没想到她们俩还是想到了自己,她同情地看着她们:“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家没有爵位要继承。”
她爹只有一个?不能继承的?虚爵,而?且还有云照白这个?兄长在,比起?林小五与岁安盈这两个?家中独苗,自在轻松许多。
“伯父伯母真?没催过你?”岁安盈不敢置信:“前段时间?我还听人说,刘家向你提亲。”
“那都是两三个?月前的?事,刘家满门清贵,我若是嫁到他们家,会耽误他们。”刘家世?代忠良,刘小胖的?曾祖父因反对先帝滥杀忠臣撞柱而?死,所以拂衣对刘家十分敬重。
“刘家……”岁安盈叹了口气,她也是皇室子弟,自然也记得当年刘家老太公撞柱而?亡的?壮烈,可惜先帝实?在昏庸,刘老太公的?死,阻住不了他的?荒唐。
京城里文武各有自己的?圈子,但是对真?正的?忠臣良将,无论是谁都要敬佩三分。
“那倒也是。”林小五接过话头道:“刘子贺醉心诗书,而?你最爱打马游玩,你们俩要是凑在一块,日子肯定够呛。”
正说着,她们就听到前方传来尖叫声,一匹马驮着摇摇晃晃的?人朝这边冲过来。
“有人惊了马!”
等这匹狂奔的?马靠近自己的?瞬间?,拂衣翻身跃到这匹马的?背上,帮马背上的?人拉住缰绳:“你把缰绳松开!”
她以为马背上的?人会因为惊慌不愿意松开缰绳,没想到她话音刚落,对方就乖乖松开了缰绳。
她一边扶住对方,一边驭住马儿不让它撞到人,直到手?心被缰绳磨得火辣辣的?疼,马儿终于停了下?来。
“拂衣!”林小五与岁安盈匆匆追了过来,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惶。
“我没事。”拂衣翻身下?马,甩了甩火辣辣的?手?掌,才发现马背上面色苍白的?人是刘子贺。
“刘大人?”拂衣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会是你?”
你一个?文弱书生,骑这么烈的?马?
“云郡主。”刘子贺的?脸瞬间?红得滴血,他滑下?马背,对拂衣作揖:“多谢郡主救命之恩,见过安郡主,见过林县主。”
见拂衣救下?的?人是刘子贺,岁安盈与林小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这匹马被人动了手?脚。”拂衣注意到刘子贺骑的?马眼瞳发红,嘴角还有血沫,神情凝重地问刘子贺:“刘大人怎么会骑马上街?”
刘子贺不敢看拂衣,低着头道:“在下?近日在练习骑术,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匹马突然带我冲出了练武场……”
“公子!”
几个?刘家的?小厮跌跌撞撞朝这边冲过来,见刘子贺还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软趴趴地跪坐在地,又哭又笑:“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拂衣把这匹马牵到角落栓好,免得它再次发疯伤到人。
“刘大人,我建议你尽快安排人去查这匹马近两日吃了什么东西。”拂衣道:“我在充州曾见过一种名为疯草的?植物,马牛吃了以后?,轻则发狂,重则吐沫而?亡。刘大人的?这匹马,与这种症状有些相?似。”
“多谢郡主告知,在下?立刻让人去查。”刘子贺红着脸道:“多谢郡主的?救命大恩。”
“刘大人不必客气,你是刘小胖的?堂兄,他前几日才请我们吃过酒,看在他的?面上,我也要救你。”拂衣见刘子贺满面羞涩,怕他多想,直接道:“更何况刘大人是朝中栋梁,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是我们整个隆朝的损失。”
听到这话,刘子贺的?脸色瞬间?苍白,勉强挤出笑失魂落魄道:“是、是嘛……”
“何?人在闹市纵马?!”京兆府的?衙役听说闹市中有人纵马,匆匆赶了过来,见到拂衣三人及刘子贺,声音都小了:“请问诸位贵人,这里发生了何?事?”
“诸位来得正好,翰林院刘大人的?坐骑被人投毒,此案需要几位带回去好好审理。”拂衣偷偷看了眼手掌心,被缰绳磨破的?地方,好像越来越疼了。
听到翰林院的?官员坐骑被投毒,衙役脸色大变,这么大的?案子交给?他们是不是不太妥当?
大理寺呢?
刑部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京兆府的?衙役也不敢推脱,只好去请京兆尹与刘家的?人过来。
见到这个?架势,拂衣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也不能回家,只好在路边茶摊坐下?,等着刘家来人。
茶摊上有胆子大的?百姓凑过来夸拂衣身手?好,拂衣微抬下?巴,嘴上还不忘谦虚几句:“哪里哪里,只是凑巧罢了。”
“堂兄!”刘家主事的?还没来,刘小胖反而?先赶到了。
“我在酒楼喝酒,听说你的?马出了问题,你没事吧?”刘小胖跑得脸上的?肉都在颤抖,短短一段距离他跑得气喘吁吁,把神情落寞的?刘子贺从头摸到脚:“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多亏了……云郡主救我。”刘子贺好半晌才回过神,两人同宗同脉,到底有几分亲戚情分。见刘小胖关心自己,他收拾好自己的?失落:“你别担心。”
刘小胖注意到茶摊上坐着的?拂衣等三人,有些别扭地走到她们身边坐下?:“多谢。”
“哟,你今天看到拂衣,竟然没有昂着下?巴。”林小五取笑:“真?是奇景。”
被林小五取笑,刘小胖脸有些红,他吭吭哧哧道:“云拂衣,刘子贺祖父与我祖父是亲兄弟,你救了他的?性命,我承你的?情。”
见刘小胖这么别扭的?模样,拂衣哼笑一声:“行了,别捏捏扭扭的?,看得我眼睛疼。救他的?时候,我没看清他是谁,更何?况他是刘老太公的?曾孙,救他是应该的?。”
“我也是他的?曾孙,当年你揍我的?时候,可没留半点手?。”刘小胖小声嘀咕一句,转头见刘子贺还呆愣愣地站着,朝他招手?道:“堂兄,你先过来坐着。”
祖母说刘子贺心仪云拂衣,这么好的?献殷勤机会,他怎么还傻站着?
俗话说,救命之恩涌泉相?报,报着报着情分不就来了?
刘子贺知道拂衣并不喜欢自己,可他仍旧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她一些。见刘小胖叫他,他下?意识抬起?了脚……
“太子殿下?到!”
没料到太子会出现在这里,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起?身作揖相?迎。
“不必多礼,先把疯马带去大理寺。”太子没有下?马车,他掀起?车窗帘一角,目光掠过刘子贺:“安郡主与林县主先回去,云郡主随孤来。”
“是。”岁安盈与林小五不敢反驳,林小五对拂衣小声道:“我帮你把马儿送回云府。”
有金甲卫护卫在四周,看热闹的?百姓散得干干净净,刘小胖大气都不敢吭,拉着刘子贺上了自己的?马车。
“见过殿下?。”拂衣登上太子车架,对车内的?岁庭衡施了一礼。
“不用多礼,坐着说话。”岁庭衡见拂衣额头上还冒着细汗,把马车中的?冰盆往拂衣所在的?方向移了移。
“几日不见,殿下?气色好了许多。”拂衣看了眼已?经化了一半的?冰盆,又看了眼衣冠整齐正襟危坐的?太子,把自己的?薄纱裙整理一下?。
“你送来的?药丸很?有用,我吃过后?就不怎么咳了。”岁庭衡目光落在拂衣手?上,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又把手?缩了回来:“你的?手?受伤了?”
“刘子贺骑的?马中了毒,臣女一手?护人一手?控制马,力气用得大了些。”拂衣摊开手?掌看了一眼,磨破的?地方渗出血珠,看着有些吓人:“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天气炎热,伤口若是不用药,容易化脓红肿。”岁庭衡取出一瓶伤药,“给?我看看伤口。”
“殿下?,这点小伤怎么能让您……”
“我记得拂衣对朋友不会这么客气。”岁庭衡打开药瓶,淡淡的?药香弥漫在马车里。
“我们既然是朋友,你就不能因为我是太子,待我与其他朋友不同。”他用指腹取出药膏,温柔地看着拂衣:“这对我岂不是不公平?”
被这样一双温柔又多情的?眼睛看着,拂衣觉得自己就算是块石头,也要努力蹦两下?。
“拂衣?”见拂衣不说话,岁庭衡的?神情微微黯然:“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拂衣把手?放到桌上,摊开五指:“臣女只是担心麻烦您。”
“不麻烦。”岁庭衡动作轻柔的?为她上药,轻柔得拂衣感觉是羽毛在挠自己的?手?心。她想说自己没这么娇嫩,可是见太子满脸郑重的?模样,又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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