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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崖三载后by月下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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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中滋味她不愿意回?忆,更不想让二毛他们知道,徒惹难过。
“她的腿原本成什么样了?”刘小胖莫名觉得自己的腿隐隐作痛。
“没什么样,就是走路时有些跛。”拂衣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店里的堂倌开始上菜。
刘小胖整日?混迹京城各大酒楼饭馆,出手又大方,他点的菜自然是最快上桌。
很快各色美食摆了满满一桌子,二毛都不知道该怎么下筷:“湖衣姐,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不多,吃不完就带走。”拂衣极其自然道:“二毛,等?会吃不完的我们一人一半,带回?去热热还能?吃。”
“好!”二毛终于?高兴了,挥舞着筷子吃得飞快。
刘小胖多看了云拂衣两眼,以他们的身?份,吃不完的饭菜都是交给下人处理,何?时会打包带走。
云拂衣做这些,只?是为了让二毛更自在?
拂衣在宫里用过膳食,现在根本不饿,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菜。饭还没吃到一半,刘小胖已经连二毛一路走来吃了什么东西都知道了。
不是云拂衣有意套话,而是这个二毛实?在太过实?诚,什么都告诉了云拂衣。
“你跟村里的老百姓相处得居然还不错?”刘小胖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就凭云拂衣那不吃亏的性格,会过不惯偏远山村的穷苦生活。
“湖衣姐可厉害了。”二毛不容许任何?人说拂衣不好:“她不仅教?我们识字,还做了几把弓箭教?我们打猎。后来村里遭灾,是湖衣姐带着人帮我们找到县衙门,安置了我们全村所有人!如果不是湖衣姐相助,我们村里很多老人小孩都活不下来,她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
湖衣姐离开时,不仅让他们搬进了坚固宽敞的房子,还让他们拥有了肥沃的土地,县衙里的官老爷也常常来关心他们,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湖衣姐帮他们得有的。
“二毛,你说反了。”拂衣给二毛夹了一个大鸡腿:“如果不是村里收留我,我早就没了性命。”
村子里的大家,才是她的恩人。
二毛拿着鸡腿,啃得满脸油光:“可是你教大家识字打猎,早就报完恩了。”
拂衣无奈一笑,又给他夹了一个香猪蹄:“我们不谈这事,你先吃饭。”
刘小胖默默看着这一幕,此刻的云拂衣看着有些陌生,她不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千金,更像是沉稳可靠的姐姐。
灰衣人又在酒楼外等?了大半个时辰,怕自己走来走去引起别人怀疑,只?能?打道回?府。
“你是说刘寿昌在酒楼里吃饭,吃了两个时辰都不见人影?”帷帽人差点被手下的回?复气?笑:“他今日?就带了两个随从,随从不与他同桌,他一个人吃饭能?花两个时辰?”
灰衣人知道主子不相信他的话,可他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冲进酒楼包间把刘寿昌直接拖出来吧?
帷帽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如今她已经无人可用,南淮也被软禁在了四方馆,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能?留着这个蠢货的性命:“刘寿昌从小被康阳公主娇养着长大,是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之辈,如果我们的人没机会与他交好,那就只?能?选择威逼。”
“他身?份尊贵,只?要?挟持他,让他带我们的人靠近岁庭衡或是皇帝,我们的人肯定能?顺利进宫接近岁家父子。”
“不,不对。”帷帽人很快否定自己的计划:“即使是刘寿昌进宫,他身?边的人也要?接受禁卫军的搜查,我们只?能?借着岁庭衡出宫与云拂衣幽会的机会,利用刘寿昌靠近他们。”
无论如何?,隆国必须要?乱起来。
刘小胖坐在桌旁,旁观拂衣认真的与二毛分着桌上剩下菜,一声?也不敢吭。
二毛拎着大包小包的熟食,趁着刘小胖去结账的功夫问拂衣:“湖衣姐,你的未婚夫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是个极为优秀的郎君。”拂衣知道二毛在担心什么,笑着道:“我很喜欢他。”
“是你喜欢的就好。”二毛不懂什么两情相悦,只?要?拂衣觉得好那便是好的:“湖衣姐,你以后还会回?充州?”
“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充州看看的。”拂衣嘱咐着二毛:“不要?担心我,我的父亲是个大官,我的日?子过得很好。”
“那就好。”二毛笑得眉眼弯弯:“那我们就放心啦。”
我们,指的自然是他与村里的大家。
“在京城里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就去京兆府报官。”拂衣把腰间的一枚玉令放进二毛怀里:“把这个收好,不要?让人看见,若是有人敢欺负你跟村里的人,就拿这个去州府报官。”
二毛只?是最普通的百姓,与她牵扯太多并非好事。
被撑得肚子滚圆的二毛乖乖点头,怕小小的玉令被人发现,还努力往怀里塞了塞,保证他往地上打十?个滚,东西都不会掉出来。
等?二毛离开以后,刘小胖才走回?拂衣身?边:“怎么不让他知道你的身?份?”
“最近有人想杀我,二毛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我怕他受我连累。”拂衣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今年?才十?五岁,对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言,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又没多少见识的乡野小民,是生是死都不重要?。可是对他的家人而言,他是心爱的孩子,是有些调皮的弟弟,是会带好吃的回?家的哥哥,他是家里不可或缺,非常重要?的存在。”
刘小胖呆呆地看着拂衣,许久都没有回?神。
他突然想起,一开始他与云拂衣发生矛盾,也是因为他欺负人引起的。
“你别想了,反正你也想不明?白?。这两日?如果要?出门,记得多带几个人跟着。”拂衣晃了晃手里的熟食:“多谢招待。”
“这些你真带回?去吃啊?”刘小胖问。
“这是我跟伙伴分好的,当然要?拿回?家吃。”拂衣挑眉:“怎么,你也想拿?”
“那、那分我一包。”刘小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然真的拿走了一份剩菜。
等?他回?了马车,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他一拍脑门:“我脑子也是出了问题。”
中秋佳节,帝后祭拜月亮以后,在宫中设宴,宴请宗亲与勋贵。
这也是拂衣第一次以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出现在宫宴上,她刚一现身?,就收到无数友好的目光,就连平日?会背着她偷偷翻白?眼的康阳公主,也朝她笑得满脸和蔼。
活了十?八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受欢迎”,就连先帝最宠爱她的时候,也没这么多宗室成员向她示好。
一番互相见礼后,拂衣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居然是女眷席位左首第二的位置。
她只?是未来太子妃,还不是太子妃,殿中省这么安排席位,是不是过于?谄媚了些?
“皇后娘娘驾到!”
拂衣起身?与众人一起屈膝行?礼,皇后身?着华丽凤袍逶迤而过,路过拂衣时停下了脚步。
“好孩子,快起来。”皇后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上走:“坐我身?边来。”
众人大骇,皇后娘娘对云郡主竟是喜爱到了如此地步?
皇后可不管女眷们怎么想,径直带着拂衣在自己身?边坐下,甚至还点了贴身?女官伺候拂衣用膳,就差没明?着告诉众人,拂衣就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媳。
“太子殿下求见娘娘。”
“宣。”皇后见拂衣起身?站了起来,又把她拉回?去坐好:“你安心吃饭,不必管他。”
“儿臣见过母后。”岁庭衡走进内殿,见拂衣坐在母后身?边,不自觉便露出了一个笑。
他走到皇后身?边,取了一双干净的筷子为皇后布菜:“这些菜可合母后胃口?”
皇后见好大儿的眼神时不时落在拂衣身?上,忍着笑意对众人道:“园子里桂花开得正好,诸位随本宫一道去看看?”
春江花月夜,好大儿想赏月。
老母亲懂。
众女眷纷纷称好,起身?随皇后往外走。
大家懂的都懂。

第71章 真心
跟皇帝刚登基的?前两年相比,今年的?中秋夜宴举办得格外盛大,不仅各宫主?殿挂上了漂亮的?灯笼,连御花园都挂上了灯笼与彩绸。
拂衣与岁庭衡慢悠悠跟在众人后面,其他人也有意无意与他们错开?而行,很快他们身边除了伺候的?宫人,便再不见其他。
“殿下,你拿的?什么?”拂衣见岁庭衡手里拎着一个看不出?是兔还是狗的?丑灯笼,她正想问这是哪个匠人做的?丑东西,就听?到岁庭衡开?口了。
“这是……我扎的?兔子灯。”岁庭衡大约也知道?自?己亲手扎的?灯不太漂亮,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灯往身后藏了藏。
“殿下居然?会做灯?”拂衣惊喜地瞪大眼睛,绕到岁庭衡身后看他手里的?灯:“可以给?我看看吗?”
岁庭衡轻笑一声,把灯柄递到拂衣手中。
灯笼虽做得有些丑,但每个地方都被打磨得很光滑,找不到丁点扎手的?地方。灯的?底部用很小的?字写着“花好?月圆,岁岁平安”。
“这兔子多看上几眼,觉得还挺可爱。”拂衣扭头看岁庭衡,橘红的?烛火照在她脸上,连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殿下能不能把这盏灯送给?我?”
见拂衣竟然?不嫌弃自?己做的?灯,岁庭衡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明年我再做一盏更好?看的?灯给?你。”
“好?。”拂衣提着灯,“那我明年想要一只小猫灯。”
“小心,前面路滑。”岁庭衡见前方有台阶,伸出?手把拂衣的?手轻轻包裹进掌心。
两人的?袖袍笼在一起?,谁也没?有松开?对方的?手。
“外面一定很热闹。”岁庭衡望向宫外。
“殿下现在还是待在宫里比较好?。”拂衣离岁庭衡更加近了,踮着脚在他耳边小声道?:“岁瑞璟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我怀疑曾氏放弃了他这个选择。”
“也许她不想把皇叔牵连进来。”岁庭衡与拂衣慢慢并?肩前行:“曾氏身份不明,皇叔是她的?亲子,她对皇叔总有几分母子情分。”
宁郡王府一片风平浪静,也不知是岁瑞璟越来越擅长隐忍,还是压根就不清楚跟他在茶楼见面的?人,就是曾氏。
一路上灯火辉煌,路过九曲回廊湖心桥时?,拂衣与岁庭衡看到了湖心八角亭里坐着的?岁瑞璟。
两人极有默契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亭中岁瑞璟打翻了酒壶,他看着桥上华丽的?宫灯,朝拂衣与岁庭衡离去的?背影嗤笑一声:“金桂飘香,月圆花好?,太子殿下竟如此不想见到我这个皇叔?”
“皇叔月下独酌,雅兴正好?,侄儿不忍打扰。”岁庭衡回头看他。
“是不忍打扰,还是不想打扰?”岁瑞璟目光落在拂衣身上。
“郡王何必明知故问?”拂衣不怒反笑:“臣女与殿下乃未婚夫妻,在这种花好?月圆之夜,自?然?是想赏赏花,看看月。您若是有三分知趣,就不该问这个问题。您看看整个皇宫,有谁像您一样?没?有眼色,跑出?来打扰我们吗?”
“俗话说得好?,坏人好?事?,天打雷劈。”拂衣扬起?自?己与岁庭衡交握在一起?的?手:“您说说您,哪有这样?当人长辈的??”
十指交扣,神情缠绵。
岁瑞璟神情有些恍惚,他与云拂衣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若是当年母妃没?有陷害云家,没?有派人追杀云家,若他能早一些发现母妃的?所?作所?为,不曾为卢家的?势力心动,跟云拂衣站在一起?的?人,会不会是他?
明明是他早早地遇见了拂衣,守护着她长大,最后他却成了拂衣心中的?仇人,而他曾经?看不起?的?人,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大隆未来的?帝王。
命运何其可笑。
他想问云拂衣,她对他是不是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可是当他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漠与厌恶时?,他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你们走吧。”他冷笑:“成王败寇,本王无话可说。”
“有些人是这样?的?。”拂衣在岁庭衡耳边小声嘀咕:“自?以为深情,感动了自?己不说,还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情深,倒显得被他惦记的?人冷漠无情了。”
拂衣不吃岁瑞璟这一套,拉着岁庭衡就走:“我们得走远点,免得晦气?沾我们身上了。”
本来心里还有些泛酸的?岁庭衡,见拂衣对岁瑞璟避之不及的?模样?,顿时?心不酸了,眉不皱了,一派大气?端庄的?模样?:“拂衣说得对。”
“生活又不是写话本。”见岁庭衡附和自?己的?话,拂衣骂更起?劲了:“话本里的?人物,好?像只要打着爱的?旗号,就可以杀人放火,做尽一切伤人的?事?。好?像全天下就只有他才有一份真心,只有他的?那点心意感人,别人的?生死都比不上他那点破情意。”
“当年我们一家被赶出京时?,他连面都没?露过,可能是怕跟我们一家接触,会惹怒先帝,毁了他的?太子梦。”
“我不信所谓的难言之隐。”拂衣停下脚步,凝神看着岁庭衡:“当年什么都没?有的?你,能为了我去跪求先帝,被他用茶盏砸得头破血流,而他连我的朋友都不敢见。”
“岁瑞璟那样?的?真心,狗都嫌弃。”拂衣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若我当年没?有所?谓的?旺紫薇星命格,岁瑞璟能搭理我?”
因?利益而接近,因?权势而分离,就别提什么心意情分了,实在让人觉得恶心。
“如果他成了皇帝,恐怕早就广纳各大世家女子为妃。也许某日想起?了我,就把我召回京城,以我父母性命相逼,把我强纳进宫,然?后让我天天受曾氏的?折腾。”夜风一吹,拂衣忍不住打个寒颤:“曾氏本就讨厌我,等我进了后宫,她折腾我还不跟玩儿似的?,还有我的?那些好?友们……”
越说越觉得可怕,拂衣紧紧搂住岁庭衡的胳膊:“殿下,幸好?是陛下登基,幸好?你是太子。”
“我不会让你落入那种境地。”岁庭衡把拂衣紧紧拥进怀里,闭上满是寒意与杀气?的?眼睛:“永远都不会。”
若真有那么一日,他会想办法杀了岁瑞璟,即使与岁瑞璟同归于尽,也不会让拂衣成为笼中囚鸟。
“殿下,你抱得有点紧。”拂衣反手搂住他的?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这是我在胡说八道?,都是假的?。我们云家人都是宁折不弯的?性格,就算岁瑞璟做了皇帝,也不会陷入那样?的?境地。”
岁瑞璟若真敢把她弄进宫,恐怕晚上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娇娇儿,有的?是力气?与手段。
“那你会怎么做?”
“嗯,让我想想。”拂衣把下巴搁在岁庭衡的?肩膀上,打趣道?:“杀皇帝宰曾氏,然?后与你们理王府内外勾结,夺下江山,立下从龙之功。”
“嗯,好?主?意。”岁庭衡笑了:“在事?情还没?成功之前,我还能做你的?地下情人。”
“嘶。”拂衣倒吸一口凉气?,她挣开?岁庭衡的?怀抱,捧着他的?脸道?:“殿下,你好?野的?心思。”
“嗯,我想做你的?野男人,心思若不野一点怎么能行?”岁庭衡俯身在拂衣耳边道?:“孤只想与拂衣在一起?,哪怕是做你的?外室。”
啊啊啊啊啊!
是谁,究竟是谁带坏了她家高洁出?尘的?太子殿下!
她家殿下怎么会说这种虎狼之词!
“难道?是我长得不够好?看,不能让……”
“殿下。”拂衣捂住岁庭衡的?嘴巴,偷偷瞅了眼不远处的?宫侍们,红着耳朵道?:“我向来没?脸没?皮,倒没?什么干系。这话要是传出?去,你的?脸可就要丢光了。”
岁庭衡在拂衣掌心轻轻一吻,握住她的?手腕温柔笑道?:“若能得拂衣三分真心,我要那脸面有何用?”
他自?小受尽欺辱,狼狈落魄的?模样?,被无数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即使现在有再多的?人夸赞他高贵优雅,难道?当年那些毫无尊严与颜面的?时?光就可以不存在吗?
他其实并?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他只是想以最好?的?名声出?现在她的?耳中,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她的?眼前。
若他们注定无缘,当别人在她面前提及他时?,能够夸一夸他,至少他在她的?心里,能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他不敢求得太多,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相遇,让他终于放出?了心中欲望的?深渊。
幸好?,她凝望了他的?深渊,与他相拥。
在拂衣面前,颜面与自?尊,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那殿下的?脸面已经?没?了。”拂衣笑着再次牵住岁庭衡的?手。
岁庭衡怔怔看着她,心中怀着无限期望。
“我对殿下的?真心早就不止三分。”拂衣晃了晃手中的?丑兔灯:“所?以殿下的?颜面现在属于我,你在外面要好?好?保护属于我的?颜面。”
“嗯。”岁庭衡哑着嗓子点头:“以后这些话我不在外面说,只对你说。”
拂衣耳尖再次红了,她眼神飘到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那、那也行。”
谁家好?姑娘能拒绝一个甘愿为自?己付出?所?有的?美男子呢?
她又不是戒男色的?修行人士。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岁庭衡把拂衣拉进怀里,在她耳边呢喃道?:“拂衣,等到明年开?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拂衣在?岁庭衡的眼中看到了忐忑、希冀以及不安。
见拂衣没有说?话,岁庭衡的眼神渐渐黯淡,他舍不得拂衣有半分为难:“成亲的事也不用急,我们都还很年轻,缓……”
“开春以后天气暖和。”拂衣看出了他的小心翼翼:“具体日子让陛下?与家父去?商量,我们才不要废这些神……”
后面拂衣说?了什么,岁庭衡已经?听不见,他握住拂衣的手,怕弄疼她又赶紧把手松开一点点:“你……真?的愿意?”
“殿下?,在?我们家接下?纳彩礼时,就代表我愿意了。”拂衣没想到太子会如此患得患失,她把他松开的手紧紧抓住:“殿下?仪表堂堂,容貌俊美,文武双全,不知多少人心仪殿下?。”
“这些人里?,也包括你吗?”
“当然。”拂衣举起两?人交握的手:“若非心仪,又怎么能?携手?”
夜风吹得灯笼摇摇晃晃,岁庭衡的心比灯笼摇晃得还要厉害。
在?他记忆里?,拂衣就算与岁瑞璟同行,也从未牵过手。
他对拂衣而言,果然是最特别的。
“太子殿下?与云郡主感情真?好。”远处几位女眷看到太子与拂衣相携走在?一起,心情有些复杂。
陛下?仅有太子一子,太子的地位自然是固若金汤。满朝上下?虽没明言,但膝下?有适龄女儿或是孙女的,谁不想要太子妃的位置?
不过是碍于陛下?与皇后都没有开口,他们也不好上赶着,免得落下?卖女求荣的恶名。
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办完冠礼,他们正准备试探陛下?与皇后的意思,太子反而率先看上云家的女儿了。
事情刚传出来的那几日,各大名门世家,辗转反侧好几夜也没想明白,太子那般高洁的人物,怎能?偏偏就看上纨绔女了?
是他们世家的姑娘才华不够好,还是容貌不够出众?
又或者?说?太子殿下?克己复礼了二十载,就喜欢云拂衣这种?张扬无忌的姑娘?
太子年轻,喜好上有些奇怪便罢了,为何陛下?与皇后也由着他?
太子妃,未来的国母,何等重要的位置,陛下?与皇后也太过草率了。
尤其是今日皇后频频抬举云拂衣的地位,宗室的人也对云拂衣格外尊敬,只差没明着告诉所有人,皇家就是要给云拂衣做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云拂衣才是皇家丢失多年的公主,而太子只是无关轻重的上门女婿。
“是啊,太子殿下?与云郡主的感情好得让人羡慕。”一个穿着湖蓝裙衫的女子道?:“不像有些人,与夫君感情淡漠,甚至为了权势地位,讨好自家夫君的心上人。”
此言一出,不想招惹是非的人匆匆离开。
“卢姐姐,不必把这种?故意挑拨的话放在?心上。”林小五对卢似月道?:“她姓陈,几个月前?她兄长与诚忠公孙子王延河调戏民女,被拂衣发现以后,就揍了他们一顿。这位陈姑娘一直为她兄长打?抱不平,所以有事没事就阴阳怪气两?句。”
“她家是两?年前?调任进京的,没经?历过拂衣收拾人的场景,胆子也比其他人大些。”岁安盈怕卢似月多想,误会了拂衣,便主动提及一些过往:“拂衣与宁郡王之间,并没有外人所传的那般亲密。只不过是拂衣常被先帝召进宫小住,宁郡王又是唯一住在?宫里?的皇子,两?人交集才渐渐多起来。”
她们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宁郡王面对她们时的傲慢:“曾氏最受先帝宠爱,宁郡王也就成了先帝最宠爱的儿子,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
岁安盈没有明言,卢似月却明白她未出口的话,苦笑一声:“卢氏一族曾经?也是这样想的。”
家族里?以为岁瑞璟是下?一任帝王,所以在?曾氏有意为岁瑞璟选妃时,就迫不及待把她许配给了他。
可惜命运跟曾贵妃母子,跟卢氏家族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两?王毫无预兆地造反,曾氏葬身火海,被所有人遗忘的理?王荣登大宝。
跟岁瑞璟有婚约的她,就成了家族的牺牲品,放在?她身上的羡慕目光变成了同情和嘲笑,京城里?的卢氏族人也都纷纷远离她,不敢与她有半点牵扯。
她来京城后受到的第一份善意是拂衣给的,是拂衣让她知道?女子也能?多姿多彩的活着,而非为了一桩婚姻,便把自己终生埋葬。
“陈姑娘虽未婚嫁,对别人的家事倒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卢似月半点也不恼,她望着陈姑娘,面上甚至还露出了笑容:“人家夫妻关系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干系,难不成关系不好,你还能去别人家做妾?”
“你?!”陈姑娘没料到卢似月不去?恨云拂衣,反而与她过不去?:“你一个被家族厌弃,被夫君冷待的女人,竟然敢羞辱我?!”
“姑娘好大的嗓门,整个园子就只听见你的声音了。”
在?场的几位姑娘回头,看到说?话的人是云拂衣后,与陈姑娘站在一起的两名少女,齐齐往旁边挪开了几步。
陈姑娘见拂衣出现,又看到她身后还站着太子殿下?,面色似红似白,半天没敢说?话。
她的两?位朋友屈膝行礼:“拜见太子殿下?,见过云郡主。”
“不必多礼。”岁庭衡抬了抬手,随后便沉默地站在?一旁,仿佛他是拂衣的随侍,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姑娘如此快人快语,不知是哪家的女子?”
“你!”见云拂衣压根不记得自己是谁,陈姑娘面色变来变去?,色厉内荏道?:“云拂衣,不要以为你有了太子撑腰,我就会怕你。”
“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最是怜香惜玉?”拂衣弯腰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在?手上抛上抛下?:“姑娘能?来参加宫宴,想必也是知情知趣懂规矩的女子,怎么连礼仪都忘了?”
陈姑娘抿着嘴没说?话。
“卢姐姐乃郡王妃,我是郡主,按品阶来说?,我们都是从一品。”拂衣把石头放到石桌上,单手握拳:“按照规矩礼节,你应该屈膝向我们请安问好。”
说?完,她扬起拳头砸向桌上的石头。
石头被她一拳捶得四分五裂,她掌心向下?,碎裂的石头被她碾成了粉末,风一吹,粉末飞扬在?空中,一部分拂过陈姑娘的面颊,落在?了她的绣花鞋上。
“小女子无礼。”陈姑娘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石板路上:“见过郡王妃,见过云郡主。”
“哎,姑娘怎能?行此大礼。”拂衣吹了吹手背上的灰,上前?扶起陈姑娘:“地上凉,姑娘的心意我收下?,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她掏出手帕,温柔的替陈姑娘擦拭脸上沾着的灰尘:“姑娘年轻直率,我很是喜欢,若是下?次再有此行为……”
陈姑娘的两?位好友咽了咽口水,头也不敢抬。
“不、不会有下?次了。”陈姑娘牙齿轻轻打?颤,甚至不敢看云拂衣的眼睛。
“乖。”拂衣轻笑一声,扶正陈姑娘鬓边有些歪斜的步摇:“世人对女子本就苛刻,我们身为女子,更不该拿其他女儿家的不幸说?笑,你说?对不对?”
陈姑娘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是被拂衣吓的,还是被她这番话羞的,小声道?:“对。”
“跟朋友玩去?吧。”拂衣看了眼旁边一声不敢吭的两?位姑娘:“秋夜凉,注意不要受寒。”
“我们马上就走。”两?位朋友拉着陈姑娘就走,直到确定云拂衣看不见她们以后,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道?:“上次就跟说?了,不要去?招惹云拂衣,你怎么敢的?”
陈姑娘没说?话。
“那次本来就是我哥跟你哥他们做得不对。”另一位姑娘也开口了,她是诚忠公的孙女,也就是王延河的妹妹:“那晚的事情祖父查得很清楚,确实是我哥哥他们拿卖花女取乐,云郡主才出手教训了他们。”
“就连我爹也说?云郡主揍得好。”她叹了口气:“你方才的话说?得过分了些,宁郡王妃……也是苦命人。”
外面把岭北卢氏夸得再好听,大家也知道?宁郡王妃是卢氏遗弃的牺牲品。
如果不是云拂衣主动亲近卢氏,恐怕整个京城都没人敢与卢氏交好。
陈姑娘有些慌乱:“不是说?老王妃很喜欢她?”
“老王妃多年不管事,怎么可能?突然喜欢宁郡王的王妃。”王姑娘是国公府小姐,自然更了解京城的事:“不过是看在?云拂衣的面子上,才出来护住她,不让她受宁郡王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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