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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之下皆疯犬作者: 石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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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楚云转过头望向窗外,此刻晴空万里,使人心情舒畅。
不过这舒畅都没持续一刻钟,何楚云瞧见了赏石后的那半个身子嘴角就耷拉了下来。
这蛮子怎地又来了?
何楚云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侯府的人还真是吃白饭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外人溜进来。
“喜灵,叫人都下去吧。”
喜灵刚收拾好棋盘,就听见小姐的吩咐,以为小姐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便应声带着众下人下去了。
邓意潮得意地笑了笑,从窗子翻了进来。
何楚云皱着眉上身向后动了动,让出位置,好让邓意潮从自己身前挤进来。
“有门偏要走窗,果真秉性难移。”
邓意潮利落地进了屋,拍拍双手,笑道:“嫂嫂说哪种秉性?”
何楚云今日懒得应付他,“少贫嘴。”
邓意潮绕到她的桌案前坐下,摆弄着她的诗画笔墨,感叹:“嫂嫂真是才貌双全。”
单瞧着端正的字迹,绝艳的画作,谁能瞧出这女子竟是如此浪荡?
何楚云头有些痛,怎么好好的一天,一个两个都来烦她?
她的耐心方才已经被何度雨耗尽了,这会儿实在厌烦这蛮子的满口废话。
“什么事?”
邓意潮听出她口中的冷淡,抬起头瞧着她的表情也是有些不耐烦后,莫名地生了火气。
她不想见他是吧?
邓意潮也没好气地随口说了句:“找你谈生意。”
何楚云还以为他又要口出狂言,听他似乎真有事要说,才正了真神色,问道:“什么生意?”
邓意潮用鼻子嗤了她一下,挑了挑眉,他就说他还是能拿捏她的吧。
他有些得意,嘴角微微翘着,道:“自然正经生意。”
说罢,他站起,走到何楚云近前,他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里,她叫来了锦奴……
“嫂嫂莫不是瘸子,怎么总不离榻的?”
何楚云听他又讲起废话,轻轻白了他一眼,将头转回去,“你管的太宽了。”
邓意潮刚熄的火又冲了上来,她就这么没耐心听他讲话是吧?
行,那就说点她感兴趣的。
“和我成亲,算不算笔大生意?”
这蛮子又开始发癫,嫁给他一个次子能有什么好处?同是商户之子,他这个儿时走丢过的蛮子,身份上还不如那个死古板。
况且前几日她与他那般,也只是为了平息自己心中对与邓家结亲的不满而已。她可从未真的想过要嫁给这个蛮子。
见何楚云毫无兴趣,邓意潮更火了,不过想到接下来的话定能让她对自己和颜悦色,那刚窜上的火又歇了下去。
“你嫁给我,我许你邓家的家业。”邓意潮平淡道,这邓家家业在他口中仿若什么寻常朱钗一般,能拱手送人。
何楚云这才真的回头正经打量起面前的男子。
邓家家业?
是啊,正常人怎么会发现了自己的未来嫂嫂与人私通之后,没有发作而是溜进了嫂嫂的院子里同她行这种不轨之事。
他这么接近她到底有什么好处?他说想娶她?
他只是个生长在乡野的蛮子,虽说被寻回来之后,邓家主对他百般宠爱,但总会有人嘲笑他的经历,或许还会像她侮辱他那般,说他是个野种。
而娶她,就是娶了侯府嫡女,妻子的娘家是王室。
王室后人,怎么会嫁给一个野种。
那么他的身世自然就不会遭人议论。
解决了身世的问题,那么家主之位他也有力一争了。
何楚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将这一切大致想通了。
她也愈发确信了这人与他那个病秧子兄长关系并不怎么样。
如果她真如她所想,那么她也有了牵制他的筹码,也不再需要担心他将自己与锦奴私会的事情披露出去。
“原来如此。”
何楚云轻叹了一声,心中竟对他有了几分欣赏。 这人真是好手段,为了争家业竟肯这般低三下四。
昨日邓意潮的提议确实叫何楚云犹豫了。 她思索到晚间也没得出个结果。
若是按照约定嫁给邓意清, 她日后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为邓家主母。可她大致知道邓意清那人,古板严苛,定会对自己要束过多, 届时说不准甚至都没有在何府过得自在。
选邓意潮, 若他真能当上家长, 自己就能拿到他许诺的两成家产。可他若是当不成,那自己便什么都没有了,堂堂侯府嫡女, 嫁给一个商户次子, 说出都要叫人笑话死。
可两成邓家家业, 实在足够诱人的。
何楚云打算先拖着, 再探探邓意潮的意思。反正团圆节那天何度雨一闹, 这婚事一时半会也定不下来。
“小姐好。”
路上的几个婢女小厮见了何楚云连忙退到一侧屈身行礼。
何楚云没有精力一一理会叫人起身, 只是照常目视前方走过。
待人走过,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厮扒拉了下身旁的婢女,问道:“那是哪个小姐?”
婢女蹙眉回道:“这是咱侯府的嫡小姐, 楚云小姐。”
“不对啊, 咱们大小姐你都不认识, 进府时是跟谁学的规矩?你是哪个院里的下人?”
那小厮刚要回,拂柳正好路过, 见他后唤了一声:“宝勤啊,少爷有事找你。”
小厮点点头,呆呆应了一声:“哦。”便循着来路回了。
那方向正是何度雨少爷的大院儿。
婢女更不理解, 少爷的小厮,怎会连大小姐都不认识。
她摇摇头, 暗叹这人如此愚笨,日后有他受的了, 少爷可不是谁都能伺候明白的。
何楚云往外走是准备赴约。
昨日邓意潮离开前邀了她游船。
说来也巧,她之前约了锦奴游船没能去上,这回倒是与邓意潮去了。
何楚云带着喜灵等在不冻河的一处人烟稀少的桥下。
今日下了些薄雪,这会儿还没停,好在没风,喜灵跟在她身后撑伞。
按照约定,邓意潮的船会路过这里将她接走。
果然,没多时,一条凤头红木船缓缓而来。
此刻薄雪依旧下着,那稀散的雪花落尽河里立刻便与河水融为一体,没有激起丁点涟漪。唯有落在船身上的,堆积成了略厚的一层。
船头一个黑衣劲装男子划着浆,大抵是邓意潮的亲信。
黑衣男子是焦连,他一抬头就瞧见了前方岸边的女子。
那人身着一袭红裙,白色裘衣。丰姿绰约,纤腰楚楚,风韵旖旎。
她头顶有一把伞,是以叫他看不清全貌,只能隐约瞧见精致的下巴。
虽然不得全貌,但他也知道,那定是个绝美的女子。
这就是少爷今日着急出来见的人啊……
想着,船已驶到岸边两人近前。
雪不仅落在船身,也落在了他的肩头,不过他丝毫不在意,他将船停靠在何楚云面前,随意地扑了扑身上的雪,笑道:“小姐,请上船。”
何楚云微微点头,她身后的喜灵将伞挪动,好跟在她身后上船。
焦连这才看清了女子的样貌,他握着浆的手一紧。
这女子,竟比他方才想象的还要好看。
焦连不仅有些无措,低头瞧见了木梁,才想起自己该做什么。
他连忙俯身把那块一尺宽的木梁搭在岸边的石阶与船沿上。
何楚云颔首,迈开步子准备上船,只是天冷木梁也滑,何楚云身子一斜眼看就要摔进水中。
后面的喜灵一只手举着伞也来不及扶。
这么一瞬何楚云脑子想了很多。
她想到这河水该有多冷,自己要是被淹死那可真是笑话大了。又想到若侥幸活下来,他日病了都不能叫家里人知晓,否则便会知道她与未婚夫的弟弟私下见面,更丢脸。
何楚云紧张地将眼睛闭上,准备好了狼狈落水的打算。
可意外地,她被揽进了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
她抬头看了眼,是那划船的黑衣男子。
还没等她说什么,那男子就连忙将她扶上船,随后满脸通红、磕磕巴巴道:“小姐,失,失礼了。”
“那位姑娘也快些上船吧!”
喜灵不用他说就赶紧收了伞过来,方才可把她吓死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那她也不用活了。
何楚云拍了拍喜灵的手,柔声安慰道:“无事,莫要担心。”
随后又看了眼那个低头羞怯的黑衣男子,“多谢公子。”
“额,不用不用。应该的,应该的。”
这一声公子令他更紧张了,焦连甚少被如此貌美的女子柔柔地称呼公子。
喜灵怕小姐受了凉,已经开了舱门等她进去。
这邓意潮身边的下人倒是比他讨喜。
何楚云轻笑一声,点头示意后边进了船室。
焦连也不自然地点点头回应。
进去前,何楚云回头对喜灵道:“你先在外候着。”
喜灵脆生生道了声:“是。”便寻了个地儿坐着等。
见人进去后,焦连恍惚了一瞬,随后摇摇头,赶忙捡起浆继续将船划走。
他用余光瞥见了那俏皮的女子正眨巴着眼睛看着河边的景色没有注意他,鬼使神差地,他将手悄悄凑近鼻前,果然嗅到一缕幽香。
何楚云刚踏进船室,便瞧见那蛮子敞着衣裳斜躺在榻上。
她轻阖双眼,真想转身就走。
“你倒是不嫌冷。”
邓意潮一个翻身,利落地站起来,顺手将她的外袄褪下,挂在一边。
何楚云施施然坐到塌边,扒了一下遮窗的帘子向外看了看。
邓意潮嬉笑着坐到何楚云身旁。
“嫂嫂见了我怎么都不起色心。”
何楚云上下扫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 没有说话,更似千言万语。
邓意潮受了大委屈,“嫂嫂,你怎么这样!”
何楚云看船驶的方向应是远离街市的一处林子,也放下心来。
“行了,说吧。”
邓意潮今晨来信,说是他还有话要亲口对她说,且定能让她动心。
她便来了。
她倒要听听什么条件。
邓意潮向后一仰,双手在身侧撑着榻,“嫂嫂好生心急。”
若是前日之前他这样讲自己还能配合配合,如今两人都挑明了关系,她是来寻合作的,不是来看他发骚的。
何楚云冷笑道:“你这样讲,倒显得你我像对奸夫淫/妇。”
邓意潮不置可否地挑眉道:“不是吗?不过嫂嫂话只说对了一半,我不是奸夫,嫂嫂却是——”
他这话没说话脸上便狠狠挨了一掌。
何楚云是明白了,他哪是发骚,她看他是贱瘾又犯了。
“我看潮儿还是少说浑话。”
邓意潮揉了揉脸,噘着嘴,哼哼着:“嫂嫂总这般打我,嫂嫂的手痛我也心疼。”
何楚云道:“你是看我在你船上没法离开是吗?”
邓意潮凑上前点头,“嗯嗯,嫂嫂真是了解我。”
何楚云冷静地看着他:“说正事。”
邓意潮不傻,他看得出身旁的美人马上就失了耐心,也敛了敛玩笑的神色,伸出三根手指,道:“三成。”
“我给你三成。”
这倒让何楚云意想不到,她以为他会又拿出她与锦奴的旧事要挟她。
没成想竟是加了砝码。
三成,的确足够让人动心。
“你舍得分出三成?”
邓意潮点点头,“若是没有嫂嫂,以我兄长的秉性,我一成都不拿到。我与兄长,如今已是扼吭夺食的境地,我不心狠些,拿什么与他争。”
“立字据。”何楚云淡淡道。
邓意潮听言眼睛一亮,翻起身,“嫂嫂这是同意了?”
何楚云瞧着他,柔声道:“三成,我没理由拒绝不是嘛?”
他提出的这个条件,若是真成了,她何家几辈子都不用再为银子发愁。
给何度雨买个官来做都不是不可能。
邓意潮头发丝儿都透着高兴,“这是自然。下次便会送到嫂嫂手上。”
说罢,他啧了一下,“还有一事——”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如此大度,“说吧,什么条件?”
邓意潮将头凑到她面前,两人之间只有几寸,“你,玩弄我。”
什么?玩弄他?
何楚云瞳孔微张,“你说什么?”
邓意潮也不怕不好意思,他随意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胸襟,“你没听错,我叫你玩弄我。”
见何楚云还没回话,他又道:“像你那天玩弄那个奴隶一般。”
何楚云没忍住嗤笑出声。
她是真的没想到,说他贱瘾犯了竟不是夸张。
她还是第一次听人提出这种要求。
这对何楚云来说哪是什么为难人的条件,她甚至巴不得找个她瞧得上的玩物。
何楚云笑罢,轻叹口气,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想伺候我?”
邓意潮没有否认,“你想怎么理解都可以。”
他提出这个要求时,也没想过太多。
毕竟在他看来,面前这个女子定是放浪形骸惯了,在那个奴隶之前还不知与多少人苟合过。
自己没什么经验,前日又……
他现在有些渴望女子,她又是个随便的,长得又如此貌美,这不是一拍即合。
何楚云不是十分在乎什么女子清白之人,毕竟她祖父若是还在,以她的身份都不知道要养多少面首。
如今没有,只是没有她看得上的。
听他这话,何楚云又细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她想到初遇男子那日,他站在路边,颐指气使地叫几个官家人安顿乞丐的尸体。乖戾嚣张但行的却是善事。
她喜欢干净的善人,他虽然不干净,但底子也称不上坏。
而且她摸过他的胸膛,不说比他那个病秧子兄长强上百倍,跟雪来那个壮奴比起来也只稍逊一筹而已。
何楚云勉强地点点头,“可以吧。”
何楚云仰仰下巴, “你想怎么伺候我?” 邓意潮看似无聊地撵着衣领,“那要看嫂嫂愿意与潮儿如何相处了?”
说罢,他身子前倾将头凑到何楚云的耳旁, “不过嫂嫂可以比较一下, 我是不是比你之前找的那个奴隶强。”
何楚云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
邓意潮虽说不算白, 但也比粗糙的雪来白嫩得多,何楚云赤红的蔻丹与他的肤色映衬起来别有一番情韵。
“一边想做家主,一边拿自己与奴隶相比, 邓意潮, 你是想叫我瞧得起你还是瞧不起你。”
邓意潮顺从地在她的手上蹭了蹭,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只要嫂嫂高兴, 嫂嫂怎么想潮儿都好。”
何楚云被这话取悦到了, 这蛮子果真与旁人不同。
她若是对锦奴说这话, 那人哪会主动做出勾引之举。且自己都给过锦奴那么多次机会,他却碰都不敢碰她。
在情事上, 她喜欢胆大有趣又听话的人。
正巧邓意潮他都符合。
而且, 以前还没注意, 这个蛮子竟是生了双如此惹人的眼睛。这双眸子认真地瞧着一个人时,格外让人心动。
何楚云笑笑, 将手放开。他的下巴处多了两条明显的红印子。
这蛮子看着结实,皮肤却这般娇贵。
邓意潮从榻上半跪到地上,双手抱着拉过她的小腿圈进自己怀里, 抬着头看她,“嫂嫂, 怎么不继续摸摸潮儿。”
何楚云低下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学得很快。”
邓意潮得意笑笑。他唇红齿白,笑得又大方,看起来十分讨巧,“是嫂嫂教得好。嫂嫂那日特地叫那个奴隶进来,不就是要让潮儿好好学嘛!”
何楚云又微微俯身,两人之间只剩一寸距离。
她身上的熏香扑面而来,几乎要把邓意潮整个身体包围。
邓意潮浑身一紧,喉头滚动,哼了一声,“嫂嫂。”
她可真美啊。他甚至能在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逐渐沉迷的样子。
他很享受,很喜欢对方满眼都是他的感觉。
他鼻息越来越重,接着趁对方不注意迅速仰头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
何楚云下意识地向后撤了撤皱起眉头。 她是在享受这种暧昧的氛围没错,可她并没有想现在就与他有什么亲密之举。
但意外地,她发现自己竟不讨厌这种接触。
这是她初次同男子亲吻。
她不是个欲望很重的人,相反,她平时冷冷淡淡地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可方才她的心却快速地跳了两下。
不知是因为身下的男子,还是因为头一回与男子亲密。
不管哪种,她都希望对方不要听到自己方才乱动的心跳。不然叫他以为自己因为他乱了心思,还不叫他得意死了。
她平时压抑自己的本性本本分分做一个端庄淑女,可在这个只有二人的小空间内,她打算试试之前没尝过的乐趣滋味。
邓意潮还在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他明显地看出了她怔愣了一瞬。
难道是之前服侍过她的男子,都没有亲过她?
想来也是,想必那些什么下人奴隶都不敢太过逾距。
他暗自点头,对自己更加满意。
而且,他还刻意让自己放平了呼吸,生怕对方瞧出来他是个没经验的毛头小子。
正想着,那只纤纤玉手又捏上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拉近她。
邓意潮只见那张美得像画似的面庞靠近他。
紧接着,唇上一软。
何楚云将人拉过来,低头吻去。与方才的蜻蜓点水不同,她紧紧地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很软,感觉还不错。何楚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上唇。
邓意潮顿时眼睛瞪大,浑身僵住。
何楚云将他的唇染湿后又将他的唇撬开,碰上他的舌。
似乎感到了对方的生涩与僵硬,何楚云皱着眉略有不满地用力捏了捏他的下巴。
邓意潮感到下巴被指甲嵌住的痛意才回过魂来。
他看出了这女人的不满,遂浅浅喘了两口气,努力平稳着心跳。他绝对不能让她瞧出来他是第一次。
没经验,没经验就演。话本子他又不是没看过。
邓意潮主动缓缓含住了她的下唇吸吮,感到她亲吻他的动作一滞,邓意潮得寸进尺稍稍歪过头加重了力道,还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
两人浓烈的鼻息互相交换,邓意潮感到身体上的变化愈发明显。
他迅速地做了一番斗争后抬起明亮黝黑的眸子大胆地盯着她的,保持着含住她下唇的动作,模糊道:“嫂嫂,喜欢吗。”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他才听清自己的声音,像是连续练了十个时辰的箭,虚得不成样子。
邓意潮心中又开始暗恨:这个不争气的身体!
外面寒气凛凛,何楚云的身子却热得发烫。她垂着眸子看着正仰头盯着自己的蛮子,心潮涌动。
下唇被含住,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口脂估计全被这蛮子吃进了嘴里。
他的眼睛与他的粗鄙的性子不大相同,十分清澈。
她喜欢这样干净的眸子。
听到他的话,何楚云鼻息加重了一分。
她脑子里可没有他那些弯弯绕绕。她只知道,自己喜欢这种接触。
她将头稍稍抬起,下唇也从他的口中释放出来,拉出一根不算牢固的银丝。这根黏腻的银丝从中间断开,大部分都落回了邓意潮的下巴上。而他则轻抖着手将两人的涎水擦到手指间。
她将额头抵上他的,轻声道:“你还不错。”
邓意潮似被她幽柔的声音蛊惑,意犹未尽地抬起下巴又轻啄了一下那张红润的唇。
“嫂嫂满意就好。”
他又想伸出手抱她,可刚抬起右手就感到手上的潮湿,两指一撵便知这是方才两人嘴里流出来的。
他重重地咽了咽喉咙,将对方残存在他口中的涎水皆吞了下去,说了句:“嫂嫂,你好香。”
何楚云见他愈发乖巧顺从,心中也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
她伸出柔软红嫩的舌头在下唇轻轻舔了下,又抬手在他的略硬的发丝摸了摸,顺着头摸到了他的背。
何楚云身上有些软,为了泄力,低头搭在对方的肩上,唇贴在了他颈上凸起的青筋。
想到她之间在锦奴胸口不当心留下的口脂,问道:“你想要个私印吗?” 她的头埋在他的颈间,呼出的热气都顺着他的衣襟钻进了胸膛。
邓意潮抖动了两下,歪下头将脸颊放到何楚云的头上,“什么私印?”
他只知道有的奴隶会被主人家烙上一块印子。这印子通常是主人家的姓氏或者独属的图案。
何楚云张开嘴,避开了他凸起的青筋,在颈部靠下的位置轻轻吮吸。
邓意潮立刻闷哼一声,然后胸膛起伏,喘着粗气仰起头,望向头顶的船舱。
他刚瞧清舱顶的纹路,又感到埋首在他肩上的女子伸出了舌头。他经不住这般刺激,只好将眼睛阖上,睫毛上挂着湿漉漉的、颤抖着的水晶。
他就这么仰着头,仿佛自己是话本子被女鬼吸食灵魂的俏郎君。
何楚云松开唇,将头抬起,果然见到了那人的颈上落了一个红腥点点的印子。
她戳了戳,抿唇微笑,“喜欢吗?”
邓意潮听言将眼睁开,正好对上了上方那人打趣的目光。他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感觉有些丢人,微微偏过头,呼了口气又将视线回正,故作镇静,露出一个惑人的笑,“嫂嫂给的,潮儿都喜欢。”
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让他只觉得自己已经被这女人看了个透。
再这样下巴邓意潮迟早装不住。他赶紧转移话题,摸了摸脖子上的有些肿痛的那处,“有了私印,潮儿就是嫂嫂的人了吗?”
何楚云点点头,“这是许可。许可你伺候我。”
邓意潮只是想彻底拿住这女人,以及想找一个他看得上的女子尝尝欢爱的滋味而已。
可听了她这话,他心底竟真的产生了十足的喜悦。
露出那整齐皎白的牙齿,邓意潮也朝着她的颈上凑去。
何楚云没有动,似乎是任由他肆意摆弄的态度。
他两只手分别抓住了她的胳膊。她身材匀称婀娜,看着丰腴妩媚,可四肢与腰却很纤细。他的手握上她的胳膊还余了一节指节。
牢牢将她握在掌中,会让人产生一种已经将她整个人由身到心牢牢把握住的错觉。
他的唇贴上她的脖颈,也想给她留一个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没有着急吸吮,而是在她的颈上细嗅。她身上的味道极好闻,是一种他没有闻过的熏香以及掺着——她的体香。
听说外番有一种花,唤作曼陀罗。此花叫人闻了会恍惚迷离,并逐渐依赖上瘾。
他没有见过,但他想,身前这个女人的前世,肯定是一只曼陀花妖。
不然怎么总是会让他乱了心智,如醉如梦。
邓意潮嗅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充斥着对方的气味才满意。
他轻启红唇想学着对方的样子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私印’。
舌头刚刚触及那人白皙纤细的脖颈,那人却向后离开了他能标刻的距离。
邓意潮惝恍地喃喃道:“嫂嫂……”
何楚云将玉指掐上了他的喉咙,拇指就按在方才吻出的印子上,将他推开。
她微微摇头,“我可以,你不行。”
小船在平静的河面上缓缓飘晃着, 邓意潮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 “我可以,你不行。”
邓意潮听到对方清冷的声音,瞳孔缩了缩, 也恢复了神智。好似那曼陀罗花的功效骤然褪去。
他感受得到, 她完全没有像自己这般情动。
明明是想看她的笑话, 怎么又把自己折了进去。
邓意潮不甘。
“嫂嫂,这不公平。”
为什么她就可以在他身上留下印子,他却不行。
何楚云一把将他推开, 邓意潮半跪的身子向后一仰倒在地, 上身衣裳也都散乱了。
“少对我提要求。”
何楚云对于他想在她身上留下印子的行为感到不适。她完全无法忍受自己成为了谁的‘附属品’。
两人再闹下去就要失态了, 她虽然喜欢与邓意潮亲密, 但谁叫他扫了兴。
她得让他知道, 什么事可以做, 什么事不能做。
公不公平的, 她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
她与别人的相处中,不需要谈什么公平。
她堂堂国公后人, 与一个商贾之子这般亲密已经让她够丢脸了。
有时何楚云也不懂自己。她明明已经失了当年的尊贵身份, 却依旧不肯放下那不该存在的高傲。
可她自小就是在众人的尊捧中长大的, 虽说现在是可以装作温和良善好相与,但骨子里的东西哪有那么好改变。
她何必骂这蛮子一边与她谈着家业的正事, 一边又厚着脸皮求她欢好。
她又有什么不一样。一边唾弃着邓意潮的身份,一边又循着身体的旨意与他亲密。
脑子又想了一堆,何楚云厌恶这样的自己。
她不想做这般纠结的人, 今日绝对是她最后一次想这些有的没的。
日后再不会有了。
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裳的褶皱,扒开帘子向船舱外看去。
只见白茫茫一片。
此刻船只正驶在河的一条分支。这条小河两岸是片松林。
不冻河常年不结冰, 散出的水汽都凝结成冰霜挂在岸边的树枝上。
此刻已过午时,外头太阳高照, 可林子里却浓雾弥漫,美若仙境。
这片林子叫什么何楚云不清楚,也从未来过。这里静得让人安心,万物皆被净化,岸边的一切都被老天爷施法定住,只有一条船在泠泠流水中行进。
偶尔掠过几只野雀。
何楚云去上山拜佛的时候心都未曾这般静过。
外面寒霜挂树,舱内暖炉和暖。
天大地大,她的烦恼丝不过轻轻一缕。
是啊,她还是得做让自己称心之事。
“嫂嫂,拉开窗子不冷嘛!”
邓意潮从地上起身后便老老实实坐回了榻上。对于这女人的喜怒无常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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