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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之下皆疯犬作者: 石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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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他对这小白猫的喜爱。
何楚云侧身躺着,一只胳膊弯曲,杵着额头。看着这一幕颇有些说不出的违和。
“这般喜爱,你怎地不自己养一个?”
邓意清手上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回道:“家母不喜。”随后便立刻恢复自如,回过头轻声问道:“小姐嫁与我,要将小福并作嫁妆带过来吗?”
何楚云难得见他表露情绪,还说着如此幼稚的话,也笑了笑。
“你还养不起一只玩宠,为何偏要小福?”
邓意清低下头,又摸了摸蹭着他手掌的白猫,“小福同我有缘。”
何楚云不以为然,一只小猫儿而已,喜灵要跟她走的,估计也会将小福带上。
说起嫁去邓家,她又想起一事,出言问道:“珠玉阁建好了?”
邓意清点点头,“快了,不过时间紧张了些,虽不能全然一致,但也有六七分相似。”
何楚云满意地挑了挑眉,“那也凑合。”
她之前随口说一句,若是去了邓家,便不能时常回来,可她在珠玉阁住惯了,舍不下这儿。
邓意清听后当场没说什么,过了几日就来告诉她,邓府里的珠玉阁已经在建了,招了百余名工人,又从邓家下面调遣了百余,两三百人同时在搭,进展很快,想必没多久就能建出一个同珠玉阁相似的院子。
而见过珠玉阁的人不多,是以一开始都是邓意清亲自监督着建的。
何楚云知道后,心中毫无触动是假的,但也并未生情,只叹邓意清不愧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做起事来果然妥帖。
“广荣的事呢?”她最在乎的是这个。
最近的广家已是秋后的蚂蚱,半数生意都被邓家及其他几个大户吞下。
敏州也多了好几家踩着广家起来的新秀。
小福年龄小,性子活泼好奇,再喜欢一个人也老实不久,听见树丛那边窸窸窣窣,便嗖地从邓意清手下躲开,蹦着过去了。
他看着突然空了手掌,在何楚云看不到的地方,眼中浮出一层冷意。
撵了撵手指,邓意清回过身看向何楚云,“办得差不多了。广家除了钱庄与丝布生意,其余的都被商会中的其他商户侵吞,已穷途末路,想必这次广家家主再无能将他保下。”
何楚云将手臂抬起,放松身子靠回软榻,胸口起伏,深深吐了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如此,也能暂且安心嫁给邓意清。
她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顺利,顺利到让人觉得有些恍惚。
“待广家彻底倒了,你把广荣带到我面前来。”
邓意清拿起薄毯盖在她身上,“不难。昨个下了场凉雨,当心着些。”
他还伸手抚了抚何楚云脸旁的碎发,满是柔情。
何楚云感受脸颊上温冷的触感睁开眼,撞上邓意清没来记得收起来的浓浓深情。
她不相信邓意清对她情根深种,可他眼中的情谊又如此明显,她想不透,只得笑着调侃,“公子莫不是想娶了我与我厮守终生?”
对她这么好,他到底图谋什么?
邓意清没有回答,只是敛下眸子,轻轻摇了摇头。
半晌,才似酝酿了什么,欲张口回话,却被焦恒一声急唤打断。
“公子!”焦恒匆匆从小路跑进珠玉阁,站在朗庭外,面露焦急。
邓意清先是看了眼何楚云,随后才走过去。只见焦恒在他耳旁说了什么,向来处事不惊的邓意清面上露出几分疑色,然后对何楚云道了声‘失陪’,就随着焦恒离了何府。
很快,何楚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两天,广家受了京城王室重赏的消息传遍了敏州城。就连广家京城里那个贵人都沾了广家的光。
原是广荣得了一块绝世宝玉。这玉唤作碧血瑶光,是那已故的良王家传宝玉。
这玉价值连城,千百年来,只传与嫡系子孙。
八年前良王陨落,这玉也跟着失去了下落,当朝王室一直苦寻无果。
敏州一商户之子,在巫州游玩时偶在摊铺上得了一块玉,回到家中问过父亲才知此玉非凡。正巧巡抚大人在多年前见过此玉,将其认出,广家大喜,献与王室。
这商户之子正是走了狗屎运的广荣。
短短几天,广家就从人人喊打的落魄恶商,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皇商。不仅明年丝布贡商的资格重归于手,还多了几项原来没有的。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与旁人的失悔不同,正在修剪花枝的何楚云听了这消息呆立在原地,被惊得许久说不出话来。
就连剪子都脱了手,险些伤了脚。 喜灵连忙上前将剪子拿起,关切道:“小姐怎地了?”
何楚云眼神中透露出茫然,失魂呢喃:“怎么会……”
广家落魄期间, 何度雨也没少做那踩低的嚣张事。 这下可好,一朝得势,广荣气焰立刻拔了起来, 首先就是要对付邓意潮与何度雨。
邓意潮机敏而且不要命, 广荣几次三番也没能讨到好处。而何度雨便不同了, 心性单纯,容易上当。
广荣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拿住了何度雨,使其听之任之, 说一不二。
何楚云忍无可忍, 叫下人将何度雨拦在家里, 不让他出去。
听了管家回禀说度雨少爷正在院子里吵闹, 谁的话也不听。本想放任不管的何楚云总觉得事有蹊跷, 最后还是蹙着眉头去了他院子里打算瞧瞧。
何度雨虽然跋扈但也不是毫无人性。听闻近来他发起火来, 对院子里的下人又打又骂, 好几个奴隶都伤重不治而亡。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当何楚云见到何度雨双目赤红,被绑在床上拼死挣扎的模样, 心中的怀疑不用再多考虑已然落实。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给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何楚云刚一说话, 那床上的何度雨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嘶吼起来, 不过由于嘴里塞着棉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隐约能听出他在喊:“姐姐救我。”
一旁的拂柳神色焦急, 连忙答道:“少爷前几日同那广家少爷喝了顿酒,回来后便这般模样了,一直叫嚷着让拿酒来, 可少爷喝了数十种酒都说不对,砸得遍地都是。什么也吃不下, 觉也睡不着,严重起来还会用头撞木梁, 甚至还想咬舌自尽。”
“什么酒?”
拂柳摇摇头,“奴也不知。”
“叫过大夫看了吗?”
“叫过了,大夫也没瞧出病根,有的说是火气大,有的说是中了蛊,还有的说是上了瘾。”
何楚云听罢心里有了猜想,侧过身,冷声吩咐:“将宝勤叫来。”
“是。”拂柳应。
没多时,宝勤就赶着来了,身上还穿着小厨房的灰布衣裳,上面还有些油点子与褐色灰迹。
小脸倒是比先前圆润不少,看来没吃得什么苦。
宝勤进屋后恭敬行了一躬,“小姐。”
何楚云不与他废话,直言道:“你看他这模样可与锦奴之前一般?”
宝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小姐问了什么,于是抻着脖子朝床上看去,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锦哥儿刚醒那日与公子有些相似,但后来就正常得很。”
何楚云低下眸子思考,难道说只需忍一忍便会痊愈?
想了半晌,她又犹豫着开口,“锦奴走前,可有什么不对劲?”
宝勤转动着眼珠子回想,“嗯……就是虚弱了些,不过那日奴被锦哥儿派出去买东西,具体奴也不清楚。”
何楚云叹了口气,挥挥手又让他下去了。
她回头看了看那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何度雨,觉得还是得从他自己口中道出实情。
于是缓缓几步走上前,由上而下俯视着他,淡淡道:“我现在命人摘了你口中的布,你不要叫喊也不能咬舌,若答应我,我便给你拿酒来。”
不知何度雨听没听进去她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猛猛地点着头,用力得恨不得将头都晃下来。
何楚云给了拂柳一个眼神。拂柳咬了咬下唇,上前摘下了何度雨的口中的棉布。
“救,救我,姐!”何度雨嗓子都哑了,嘶吼起来声音也不大。边喊眼里还边啪嗒啪嗒落着石子大的泪珠。
说了几句话,他也不应,眼神涣散,望着床顶。
何楚云扬了扬下巴,挥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打得安静了一瞬。
这一巴掌还算有效,果然令其恢复了些神志。
突然,何度雨仿佛才真正意识到了何楚云来了,眼中顿时充满委屈,呜咽了一声:“长姐!”
何楚云没闲心思听他道委屈,只能趁着他现在清醒连忙问来。
“到底怎么了?”
何度雨喉咙干涩,似乎渴极,但何楚云并没令人给他灌水,只是让他快些答话。
何度雨也只好说起由来。
原是前些日子他缕犯赌事就是广荣诱惑,好像给他下了什么蛊,只要不去赌,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双手都要烂了一般。
他并不缺钱花,也不好赌,可那些日子脑子晕晕乎乎,就像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了一样。
别说爹娘的话不听,就连何楚云的话都不听了。
后来清醒时,知道长姐与爹娘因这件事受了不少委屈,就叫了好几个人下人将自己困在家中。
邓意清也帮了不少忙,如此一来,几日过去,这赌瘾竟然就消了。
清醒过来后,他也猜到了是广荣从中作梗。于是便应了广荣的邀约,打算找他算账。
可谁知广荣给了他一壶酒,说是上次被一个下贱乐奴打搅没能让他喝上,这次便让他一尝为快。
他本来是怀疑过酒有问题,可广荣那厮把他在席上将得下不来台后,又开始讨好,恩威并施,一套姿态弄得他心思乱了。
且看那人自己也喝了。是以他便也没做多想,喝了那酒。
结果回家之后就痛苦难耐,好像喝不到那酒,他便也不想活了。
不同于赌瘾犯了时候那种冲动迷糊,这次是实实在在的身子痛苦。
只有自己残害自己时,伤口的疼痛才能掩盖住骨子里撕咬的痒痛。
“广荣……”
果然是广荣!
何楚云只觉可笑,她都不知道这件事该怪谁。本来广家已经失势,但因为广荣得了俞文锦的宝玉,又使得广家东山再起。
如今势头比之先前更盛,就连邓家也无可奈何。
刚得知此消息时,她还纳着闷,俞文锦怎么会,将他家传宝玉拱手送给广荣。
如今她懂了,被喂了这种酒,连活都不想活了,何况那身外之物呢?
可也不应该的,那家传宝玉象征着良王府几代的荣光与气节,她相信即便俞文锦失了性命,都不会交出宝玉。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信也不行。
俞文锦,怎会失了气节死去……
何楚云顿觉当初那个清高的君子俞文锦在她心中倏然崩塌,叫她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还要报复吗,还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报复吗?
她不知道了。
若说报复,她又能再使什么手段?
“姐,救我,给我弄些酒来,让我干什么都行!啊!姐!”
何度雨似乎清醒劲儿过了,又开始挣扎哀嚎起来,在他欲咬舌之前,她命拂柳把棉布塞回了何度雨口中。
何楚云目光如炬,盯着何度雨额头豆大的汗,心中的愤火又迸发出来。
广荣,她就这么几个在乎的人,竟被他一一祸害。
为何不报复!
有时天不绝人路,正当她愁得不知如何行动之际,吟湘坊那边传来了消息。
一个自称是锦奴生前好友的乐奴求见。
何楚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屈身去了吟湘坊后身的小破宅院,见到了那个乔奴。
乔奴与俞文锦全然不同。
他是张扬娇媚的模样,身上也穿着红衣,一举一动都似乎在告诉别人,他是个勾人的狐狸精。
乔奴见到何楚云也没行大礼,甚至还笑着出言调戏,“原来这位便是传说的何大小姐,果然不如一见。”
说罢,就要往她身上搭,被何楚云侧着身子躲开了。
“你有话便说。”她可没有闲工夫同一个乐奴在这厮混作乐。
乔奴被躲开,脸上立刻幽怨起来,“小姐莫不是瞧不起奴家?叫奴家好生伤心。”说着,甚至还要掉两滴矫揉造作的眼泪。
何楚云倪了他一眼,便要向外走。
乔奴见她开不起玩笑,连忙将她叫住:“等等!”
此言正色,与方才截然不同。
何楚云见他肯聊正事,才回过头,冷声道:“想必你叫我来,不是给自己找个好主家的吧?”
乔奴抿唇一笑,又恢复刚才的模样,扭着脖子道:“自然不是。”
“小姐请坐?”
“不必了,快说。”
那椅子算不得干净,她也不想在这多留,无需一坐。
乔奴倒是不介意,挺着屁股坐下了。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几分神伤,恍惚道:“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何楚云眉头一皱,“你知道?”
乔奴道:“他喝了那酒。”
这个何楚云也知道,不用他说。
还以为来这能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没想到就说了这个。她也没了兴趣。
乔奴没有看她,继续道:“前几日宴席我也在。”他说了半句,又抬头看向何楚云,“席上有小姐的亲弟弟。”
“之前锦哥儿昏迷不醒之时,我便听宝勤说过。他在席上喝了广荣的酒。”
“这两日听几个公子哥儿说,何家一直在寻名医。”
“我不似宝勤那般愚蠢,自然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何楚云瞧他略显奇怪的神色,问道:“所以,你找我做什么?”
乔奴嗤笑一声:“我知道他心中念着的人是你。”
“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我可以帮你。”
何楚云没想到他知晓不少,她没有着急高兴,而是先起了疑问。
“你为何要帮我?”
在吟湘坊一同伺候客人的乐奴,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情谊。都是恨不得对方了赶紧死了,自己能少几个竞争对手罢了。
乔奴眼皮眨了眨,轻声道:“当初在巫州,他本来不用再做乐奴的。是他替了我妹妹,来了敏州。”
“他对我有大恩,不得不报。”
何楚云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但未敢细想,“什么意思?”
乔奴摇摇头,像是喝醉了一般,“我也不知。他与我兄妹二人不算相熟。那年藏山巫师来招下人,他被挑中了,从此便可以脱了奴籍随巫师隐居,过上安稳日子。可听说有一批人要被卖来敏州,他就与我妹妹换了,让我妹妹上了藏山。他则同我一起来了敏州。”
“这人,也是奇怪得很。”
“本来我还不懂,可知道了小姐您之后,我便懂了。”
何楚云嘴唇微颤,“你是说……”
乔奴苦笑一声:“没错,他就是为你来的。”
“我们刚到敏州,他便格外努力,说是一定要成名,想见到敏州所有的达官贵人。”
“旁人都以为他是想富贵想疯了,只有我知道,他是想见一个人。”
何楚云感到自己呼吸有点重,胸口憋闷,却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乔奴站起身,直起腰,走到她面前,“他为你守身如玉,为此遭了不少罪。我却不用。如今我已是破败身子,活着也是给祖宗丢脸。”
最后,他盯着何楚云的眼睛,带着坚定与决绝,“我帮你,你杀了广荣。”
可广荣也不同于之前, 近来警惕心大得很,生怕再出了什么岔子害了家里。连广府都不出了。就算是玩乐也是招人上门。 一连半月,都没寻到时机。
期间过了六月初八。由于广家施了压, 眼下邓家也无余力顾及旁的事, 同邓意清的婚事自然也就耽搁了下来, 另择他日。
何楚云问了乔奴,得到的回复也是说那广荣好久没有光顾吟湘坊。并且也没有招妓去他府上,低调得很。
之前也只是斗私奴赢了高兴, 会去吟湘坊乐一乐。
斗私奴……
何楚云看着乔奴的回信, 眼中讳莫如深。 暗奴访便是这敏州斗私奴的场所。
不同于斗蛐蛐斗牛斗狗, 这里可是实实在在要人命的地方。
许多纨绔得了健硕的私奴都会将其送到这里来取乐赚钱。
广荣府上一直不缺斗奴, 这也是他先前一个极大的爱好。
做私奴不易, 暗奴坊也不是谁人都能进得来。
要想当得斗私奴, 需先将自家奴隶脸上刻上一个‘役’字。
刻上字, 才有上场的资格。
这样即便奴隶死在场上,对方奴隶家的主人也不用赔偿。
不过很少有奴隶愿意去做斗奴。一是容易丢了性命, 二也是那刻在脸上的印子永远无法消除。
虽说奴隶已经是人下人, 没了尊严, 但谁也不想活的如同禽兽一般。
何楚云起了主意,命邓意潮时常去暗奴坊玩玩。
邓意潮费劲苦心又寻到了北洲来的奴隶。
没几日敏州纨绔圈子里, 邓意潮的奴隶战无不胜的消息便传开了,听说连连赢了七八个强硕的奴隶。
没少赢金银。
果然,那方广荣憋不出了。夏满来报, 说是广荣派了好几波人去暗奴坊打探消息。
随即,他便以别家公子的名义, 派了好几个私奴到暗奴坊。
结果无一生还,都被打死了。
被邓意潮占了上风, 广荣气愤不已,发誓要得一个能打的奴隶。
这话一放,还真让他寻到了。
那也是北洲的奴隶,身材健壮,下手狠辣,与邓意潮的奴隶生死决斗后,勉强胜了。那日之后,邓意潮的奴隶也伤重不治而逝。
可即便如此,也只有两个奴隶决斗那日,他短暂地来了一趟,随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匆匆离开。
是日,六月近夏,点心甜品已经换上了一些清凉之物。 何楚云命喜灵将雪来唤进屋里。
雪来近日几乎快成了半个近侍,揉捏推拿技术日渐娴熟,伺候得何楚云十分满意。
雪来先是叩拜了何楚云,随后膝行上前,欲给她揉腰捏腿。
何楚云摆了摆手,让他跪在塌边别动。
雪来听话地跪好,弯下腰抬起头望着她,等着吩咐。
何楚云抬手摸了摸他的眉梢,轻笑道:“这些日子白了不少。”
雪来也笑着回:“托小姐的福,没让雪来吃苦。”
病好之后,这几个月雪来几乎没做过什么粗活。何楚云出门也不带他作马凳,只留他在家做些杂事。
偶尔命其过来给她揉腰捏腿。
比起其他下等奴隶闲逸得很。
就连肌肤都养得白了不少,虽说不算细嫩,但也不比之前那般粗糙不入眼。
雪来脸上的表情毫不抑制地洋溢着幸福。他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何楚云,感受着主人轻抚他的脸。
胆子着实大了不少。
何楚云本是柔柔地笑着,抚摸着的手突然变成一记巴掌,狠狠掌到了他脸上。
这一掌给雪来扇得迷糊。
他哆嗦着嘴唇,结巴道:“小姐,奴,可是奴哪里做得不好了?”
转过头看到何楚云不甚愉悦的表情,顿时慌了神。
“小姐莫要生气,尽管惩罚奴便好。”
何楚云扇了一掌过后又用拇指摸了摸掌痕,眉头上挑,眼中露着心疼。
“我不想打你,只是舍不得你。”
雪来见她这样更加不知所措,急声道:“小姐怎地了?”
何楚云盯着他的眼睛,叹道:“可打了你我又十分后悔。这时才知,原来雪来已对我如此重要。”
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悲伤与无奈,说着雪来从未听过的‘情话’。
雪来见不得她不高兴,急得眼眶含泪,“小姐到底怎地了,告诉雪来可好!雪来如何能帮得上小姐?”
何楚云自嘲道:“算了。还是不与你说了。”
可雪来哪能甘心,继续追问。
何楚云见雪来第一次如此执拗,才半推半就说了实情。
原来是她需要派人去给广荣寻开心。因他现在软硬不吃,什么法子都不好用。不好接近。
只对斗私奴感些兴趣。
她似乎酝酿了许久,半晌才犹豫道:“你可愿去那暗奴坊待上几日?”
暗奴坊?
这个地方对奴隶来说并不陌生。
雪来先前还叫粟多在冯财主家搬粮食之时,就差点被卖到暗奴坊去。
且的确有几个运气不佳的奴隶被卖了去,而他则被何家的小管事买了回来。
雪来磕巴两下,喉咙一紧,重复了一句:“暗奴坊?”
何楚云又叹一声:“正是。不过还是算了,你去了,也是凶多吉少。脸上还要刻上屈辱的印子,我不忍心。”
她何曾如此和颜悦色,温声细语待他说过话。
雪来见到她眼中的心疼,便什么都不怕了。
他可以为她去死,可以因为她一句玩笑而剜心,何况去做斗奴。
他只是舍不得,若是就此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主人了。
雪来的眼窝再也拦不住眼里的泪,顺着脸颊便滚落下来。
“奴,奴愿意。”
何楚云听后胸口起伏,又是重重一叹,将他揽了过来,把他的头放到了自己肩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
雪来低着头,自然也见不到她眼里的冷意。
若是寻常,何楚云自然随便一句玩笑就能要了雪来的命。
但现在她需要雪来离开她眼皮子底下做事,还要接近广荣。
人在利益面前,什么选择都做得出来。她如何就能保证雪来一定没有二心?
是以她只能演一出廉价的戏,叫雪来对她死心塌地。
毕竟这是个傻子,只要她待他有个好脸色,就能赴汤蹈火。
好利用得紧。
“那便,委屈你了。”何楚云细语道。
雪来摇了摇头,“只要小姐高兴,雪来什么都愿做。”
何楚云拍了拍他的后脑,没再言语。
翌日,暗奴坊多了一个十分高大健硕的奴隶。
杀起架来只要赢不要命。
如此不过数日,他的名声便打开了。由于他本事不小,在暗奴坊也受了些优待,偶尔会有医者来给他治病,怕他轻易死了。
他是被低价卖到暗奴坊的,主人家不愿意透露姓名,就是说急用钱,匆匆撇下就走了。
晚间,雪来躺回属于自己的牢笼,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旁边笼子里的奴隶闲来搭话,叹道:“真羡慕你,还有大夫来看病。”
雪来眼珠僵木地动了动,看了他一眼,发现是个稍微瘦小的奴隶,不足为惧,便转回眼不再看他。
他鼻尖都是暗奴坊底下囚笼的恶臭,周围时不时地有死尸被抬出去。
这里大部分的人分为两种,不是在哀嚎,就是沉默。
像隔壁那个这般健谈的奴隶还是少见。
那人见雪来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着,毫不在意雪来不理会自己。
“粟多,我明日要上场,也不知会对上谁。我这心里不踏实,前几回都是侥幸赢的,可哪能次次都有好运气。”
“粟多,你第一次上场时害怕吗?”
“粟多,你为什么被卖到这里?”
“你知道吗,我还读过书呢,可不是生来就是做奴隶的!”
雪来只是翻了个身,背对他,闭上眼睡觉。
像是个哑巴。
那人砸吧了下嘴,也是说累了,最后恍惚地道了一声:“我本名叫王枫焕。”
随后,寂然无声。
第二日,雪来上了斗场,铁闸拉开,对面放出了一个消瘦的奴隶。
雪来低下了头,咬了咬牙,厮杀一番后,用手臂勒断了他的脖子。
只听咯噔一声,那人再无法喘进气到肺腑里。
雪来嗓子里挤出一声:“王枫焕。”
那人听后笑了一下,喷出口血,没了气息。
看场上的众人皆叫喊着,让这个壮奴再来一场,他们看得不过瘾。
暗奴坊的管事站出来道:“明日重戏,还请各位光临。”
明日是无属的壮奴粟多战广家公子的奴隶,十分值得一看。
众人纷纷下注,就等着明日开注。
广荣也得了消息,生了极大的兴趣。便作打算明日去暗奴坊一看。
只要身旁带上家中护卫,便应该没事。
这些护卫一方面是保护他的安全,一方面也是广家家主派来管束他的。
此番广家重新起势后,打压了不少商户,手段狠辣,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
隔三差五就有那些本想投河自尽的人,在死前想拉着广荣一起走。
是以他近来不轻易出门,即便出门也得听父亲的话带上护卫。
就算是想喝酒饮宴,也得将人请到家里来。
可在家被人盯着有什么意思,寡淡了这么些天,都给他闲出鸟来了。
听说了暗奴坊的事,他便招呼了十余护卫,明日同他一起去。
雪来回到囚笼后,耳边依旧是受了伤的斗奴的哀嚎声。偶尔传来几声戒官的打骂声。
“没人要的贱奴才会被卖到这里!还敢顶嘴!我打死你!”
“行了行了,打出事,还得寻借口敷衍,麻烦得紧,少惹事吧!”
“呸!贱种一个,今天算你命大!”
两个戒官骂骂咧咧走了出去,那个奴隶的哀嚎声也不见了,不知是死了还是没力气叫了。
他摸了摸脸上的印子,喉间有些哽咽。随即转过身面向墙壁,背对着昨日那人住过的笼子。
紧紧将眼闭上。
主人,小姐,只要您高兴,让雪来做什么都可以。
广荣的私奴也想赢, 他在这里叫做阿一,本名无人知晓。 战过一刻钟,他用腿压住了与之对战的奴隶的脖子, 使其动弹不得。
雪来脸色逐渐青紫, 眼神涣散, 脸上挂着染血的沙土,嘴里淌出血泡。
他满眼充斥着血丝,视线所及漫天血红。
耳边声音忽大忽小, 隐约能听见别人对广荣的祝贺声, 也有压了他胜的赌徒的哀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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