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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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欲看着她,一副“我倒要听听你能想出什么理由”的样子。
郁瑟很快为自己的不礼貌道歉:“对不起。”
池欲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郁瑟的侧脸看起来格外单纯。
他伸手,似乎是想碰郁瑟的耳朵,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停下了,可能是不想太突兀。
池欲手重新放回身侧,就在郁瑟的腿边撑着沙发说道:“专心点。”
郁瑟点头,池欲靠得很近,呼吸落在郁瑟的脸上,吹起皮肤上细小的绒毛,产生一阵酥麻感。
他的声音很像是天才演奏家随手拨弄出来的大提琴音调,低沉悦耳:“刚刚要牵你,你不愿意,现在又巴巴地看……”
郁瑟感觉到了他的手指正在慢慢地勾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手,大概是想趁机牵她。
郁瑟抽回手,藏在身后,明确地拒绝池欲的暗示,可能是怕他生气,于是又抬眼看他。
池欲落了空,顿住,低垂着眉眼和郁瑟对视。
池欲心里根本就没气,酒精让大脑过滤了部分细节,现在郁瑟这个举动对他来说就是小猫挠人,他只觉得可爱。
可是面上池欲还是很委屈地问::“牵一下也不行”
郁瑟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他好像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要贴近郁瑟,说话之间慢慢地就凑上来:“我们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
这个问题并不能怪郁瑟,她也有想过给池欲发消息,尽管是出于某种相反的目的,反而是池欲从来没想起她。
池欲只在见到她的时候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像顺手的暧昧,没有过多的慎重,本质上是起源于腺体的错觉。
池欲毕竟也谈过这么多次恋爱,尽管他对那些过往的对象不屑一顾,尽管大多数时候池欲甚至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但毕竟是谈过,更何况那里面并不乏情场高手。
对于他来说只要耳濡目染学的一成,在郁瑟这种毫无经验的好学生面前就够游刃有余的了,于他而言这样的暧昧不过是信手拈来。
醉酒是半真半假,顾连云喝醉了之后即使说的再感人,最后都免不了要找个理由问郁瑟借钱。
郁瑟没有深入地去探究这个问题,这不该她问,她没话找话般重复了一遍池欲的话,像在肯定:“已经半个月没见了。”
池欲几乎要碰到郁瑟的脸颊了,他半闭着眼,感受对方的体温和细腻的栀子花香,低哑的嗓音缠绵温柔:“半个月,有没有想我?”
想是想了,但不是出于爱意的思念。
郁瑟没有动,池欲的右手有预见性地就搭在沙发靠背上,阻挡了郁瑟想要躲避的趋势。
郁瑟被困在他手臂之间,抬眼不需要特意去看就能注意到他垂落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因为醉酒而泛起的浅红色酒晕,在池欲这张无可挑剔的脸上组成令人目眩的昳丽。
在书里,池欲被描写的很有距离感,他对万事都不上心,天之骄子般挥霍着自己的青春和容色,勾勾手,大把的人围上来。
而在现实中,在王悦玲和宋鹤的谈话中,池欲确实也符合这个描写。
风流多金,桀骜不驯,谁也管不了他,谁也别想留住他,再意气风华的人到他面前也要低他一头。
即便他似乎只有一张脸,只有大把的金钱。论起成绩,论起才华,池欲好像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但别人就是爱他,就是期望得到他的回应,也许这就是主角光环吧。
郁瑟听王悦玲说过曾经有一个十五岁就保送联邦研究院博士的学生给池欲写情书。
十五岁这样的成绩,算得上天纵奇才,可是那人在信里巴巴地说考研究院的那天特意在西坞等了一个早上只为看他一眼,可惜那天池欲喝多了没去上课。
那人把信给池欲,池欲看也没看,当着围观人的面把信扔进垃圾桶,神色不耐烦,眼里没一丝情绪。
郁瑟有时候猜测这本书的全文可能是池欲的万人迷成长史,有时候觉得池欲有这种魅力也无可厚非。
现在他用这双眼睛看着郁瑟,却含情脉脉,让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期望着什么样的答案。
分不清的,也许是人喝多了之后眼睛就是会这样朦胧,就是会显得深情。特别是对池欲双本就多情的眼睛来说更加让人分不清。
郁瑟低头,说她不想。
池欲哼笑一声,不意外这样的回答,贴着郁瑟的脸说:“二十一天。四月十四号到二十一号、四月二十五号早上,十号到十五号、十七号二十三号、二十五号、二十九号凌晨,你想给我发消息。”
郁瑟愕然。
她有时上学或者放学的时间会打开对话框,酝酿着要和池欲说些什么。
最近这今天因为要期中考试她没点开过,三十号往前推五天,从二十五号开始她没这样做过了,直到二十九号,也就是昨天晚上池欲发的那句消息。
“打了这么久,不发”
郁瑟以为的“久”是二十九号晚上她考完试的那几个小时,但是没想到对于池欲来说是跨越了二十一天的等待。
郁瑟不知道他是不是顺口编的,但理智告诉她池欲不至于这样骗她。
郁瑟说不出话。
她感受到池欲脸上滚烫的温度,比她的皮肤热了许多许多。
池欲亲昵地贴近她的脸颊,这样简单的接触能让他满足。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靠近会如此美妙,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池欲头脑还是有点昏,但扶着沙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小幅度痉挛,常瑞一语中的。
池欲附在她耳边低声感慨:“二十一天,比半个月久多了。
“久得我着急。”
其实如果没有系统不断的提醒, 郁瑟大部分时候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单调的生活,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虽然枯燥但也确实很忙,上课时间几乎不可能想起别的事情。
她会在闲暇之余为任务感到困扰,但三中的学习太忙了,对比起来,郁瑟一天中用来想池欲的时间并不多。
郁瑟被这样直白坦诚的行为震撼到了, 池欲的话就像一根柔软的橡胶棒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心脏, 不重,但让人难以忘记。
该怎么说这段话带给她的震撼,如果赵锦每二十一天给她发一次消息,那么郁瑟会觉得她非常爱自己。
如果郁明每二十一天给郁瑟打一次电话,那郁瑟也不至于和他疏远。
可是他们亲情回暖的周期太长了, 以至于二十一天对于郁瑟来说只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线, 短到不值得承载想念。
郁瑟谨慎地维持着自己穿书者的身份,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个寄居蟹,受到海水的感召就露出头,发现没人期待又躲在这个身份背后。
郁瑟总是在很多时候和原书中的郁瑟感同身受,比如在漫长期待中学会收敛感情。
在原本的世界里, 郁瑟在福利院长大, 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比较像笨蛋,直到九岁才有人愿意收养她。
郁瑟短暂地度过一段算得上幸福的时光,不过很快养母很快就怀孕了,郁瑟被送去乡下和外公一起住。
养父对她说:“迟早有一天你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我们可养不起你。”
和外公住的时候是幸福的,外公沉默寡言,用他朴实的方式关心着郁瑟。
但二十一天也不是郁瑟见外公的周期, 郁瑟住校,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有时外公身体不好,不能来接她,就让她住在学校里。
可能是过了两三个月,久到郁瑟都要趴在围栏上久久地凝望着外公来的那条路,外公才会从路的尽头慢慢走来。
所以对于郁瑟来说二十一天只是一个很短很短的时间,在她的人生中有很多个比这还长的等待。
然而对于池欲来说却不一样,他从来不会思念别人,也没人敢让他等待,二十一天对他来说漫长得让人心急。
也许在他等待郁瑟发消息的那几秒,在他点开聊天框的时候,也有在真心诚意地思念着自己吧。
这样的感情对郁瑟来说很陌生,她伸出手似乎想拍拍池欲的脊背安慰他,但快放上去的时候又迟疑地收回,缩在身后。
郁瑟想侧头避开池欲亲昵的接近,目光一瞥,看到了他痉挛的手,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在不受控制地颤动。
郁瑟愣了一下,不动了,任由池欲贴着她的脸颊。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睫毛扫过池欲的脸,池欲的头发蹭到她的皮肤,偏硬的发质带来粗粝的摩擦感。
“你怎么知道,你一直在看手机吗?”
池欲模糊地笑了两声,他挨着郁瑟的脸偏头,这样的角度会亲到郁瑟的耳垂,这次郁瑟躲开了。
动作很有分寸,往后仰头的同时并没有碰到池欲的手臂。
刻意地拉远距离。池欲的手放在沙发靠背上没拿下来,低着头说她:“躲什么?”
郁瑟直直地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着池欲的身影。
郁瑟不习惯于直白的表露说出自己的感情,大部分时候她总是安静地望着对方。
“怎么这副表情,可怜我”池欲问道。
郁瑟摇头说不是这样,不是同情。
郁瑟没法形容这种感觉,可能是从小到大她收到的情绪反馈太少了,以至于郁瑟有时候不太懂。
池欲没多纠缠这个问题,他凑过来,让郁瑟别躲,说:“我醉得厉害,手上没力气,别动。”
可能是愧疚,这句话让郁瑟没有再躲避,郁瑟看着他凑过来,挨着自己的头发呼吸。
是在闻自己身上的气味,这是属于omega的习惯,但beta身上并没有信息素。
池欲解释说:“你们三中又不让带手机,你只有早上和凌晨才有时间,顺手就看见了。”
他说的没错,郁瑟上学的时候确实只有那几个时间才能看手机,但十六号,二十三号是周末,池欲报的日期里也涵盖了这几天。
而且为什么会翻开和她的聊天页面呢?
翻开了为什么不给她发消息
郁瑟没接着问,没必要问,即使她的确很困惑。
但池欲说了,仍然离郁瑟很近,嗓音低哑,很坦诚:“那天去酒吧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翻开手机,想找你。看见你那边'对方正在输入中… …'以为你后悔了,谁知道没发,后面几天习惯了看一眼。”
对于池欲这样的人来说,醉到翻开和一个刚拒绝自己的人的聊天页面,大概不是只喝了一点程度,可能当时醉得比现在还要厉害。
那天池欲应该还没有结束易感期。
池欲问她:“我不发消息,打算到什么时候才理我?”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如果没有任务的话应该是再也不会理了。
池欲也不坐下,他就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和郁瑟对话,看上去像是他在特意维持着掌控者的身份,但事实是醉酒之后带来的眩晕让池欲没法变换姿势。
幸好这样还能勉强站得住,池欲等着她回答问题。
郁瑟不能不说话,她说道:“过几天就会发,没想好要说什么。”
为了表示真诚,郁瑟看着他的眼睛。
池欲微微眯眼,他做起这个动作时很能配得上那些风流的传言。
“真的”
郁瑟点头。
池欲便勾唇笑,他停了一会,像是在缓和眩晕感,大脑不清醒地说:“和我说话还想什么,我又不怪你,拒绝就拒绝呗,第一次被表白”
郁瑟诚实地摇头。
池欲不意外这样的回答,别人又不是瞎子。
“我是最特殊的吧,第一个omega”
“不是。”
“不是”池欲有些惊讶,他手上的痉挛慢慢恢复平静,他抬手勾了一下郁瑟的下巴,看着郁瑟喃喃自语了一句:“这样也正常。”
这样的角度很像她朋友圈的那张照片,唯一的区别就是郁瑟不在笑。
池欲有些微妙的不爽,他非要在其他地方找回平衡感,问郁瑟:“那你觉得呢,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池欲靠近郁瑟,稍稍偏头,一副认真听郁瑟答案的样子。
室内的灯光早就自动调节成了温和的日光色,笼了一层在他颈边的皮肤上,是很细腻的白。
他毫不在意地在郁瑟面前暴露腺体,这对omega来说是一种信赖,但郁瑟想起了王悦玲的话。
就像大多数beta那样,旁观地、冷漠地评价“腺体动物”。
郁瑟想不出回答,实话实说道:“我和他们没有接触过,不了解。”
池欲混沌的大脑抓住这句话,他撑着手起身,嘴边带了笑意:“那我就是第一个和你接触的人了,也算一种特殊。”
郁瑟看着他动作,事情回到了起点。
池欲毫不介意地说不在意她的拒绝,觉得他们还有可能。
也许是她想要联系池欲这件事,让池欲觉得郁瑟当时的拒绝只是一种不诚实的口是心非。
看吧,她很快就后悔了不是吗?
郁瑟慢慢地想也许现在是个好时机。
尽管池欲还在醉酒,但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难接近,也很好说话,而且下一次不定会有这样独处的机会。
现在就说清楚吧,说自己并没有和他交往的意思,也完全不喜欢他,自然也没必要和他接触。
事情还没到很糟糕的地步,池欲现在只是受到了腺体的影响,之后宋清的到来会安抚弥补这部分空缺。
而对于郁瑟来说,前期剧情辅助系统的完成标志着她离回家又近一步,这会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池欲腿抵在桌沿稳住身形,他今天很高兴,问郁瑟:“有话说”
郁瑟点头,可能也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合时宜,说完之后就真的不会再见了,于是她难得开口:“池欲,你还有话要和我说吗?”
“有,”池欲随手从沙发上拾起平板,他给郁瑟找了一部动画片,像哄小孩一样:“先在这玩一会,我去冲个澡,马上就回来,再陪我聊会天。”
不急这一时,打定了主意之后郁瑟反而镇定下来了,她点点头说道“好。”
池欲去卧室拿衣服,郁瑟的目光虚虚地看着平板,思考着待会要怎么说。
他的社交账户还在平板上面登着,没一会弹出一条消息。
[白棠梨:表妹怎么说? ]
郁瑟的心漏跳了一拍,即使没有前因后果,她也理解了这句话。
顾连云的表妹对你什么看法。
[白棠梨:急急急,速回我!!!池哥! ]
虽然郁瑟是无意,但这样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弹出来,仍然让郁瑟有种在偷窥池欲隐私的感觉,她很快移开视线。
单凭郁瑟自己,很难猜透池欲在想什么。
他很想和自己在一起,和她亲密的接吻、拥抱……
出于本能的欲望让池欲可以忽略那些本质的问题, 比如他们是否相爱, 比如郁瑟曾经评价过他的话。
空洞的暧昧,虚假的感情,郁瑟对此很敏感。
就算除去任务,郁瑟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更何况, 如果没有任务他们甚至不会提前相识。
总之, 和池欲就是不会有结果。
而且,池欲怎么得知的顾连云是她表哥,已经开始调查她了吗?
可是现在还不是发现她的时候。
池欲本来打算冲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一下, 但进了浴室又想起郁瑟了,于是免不了耽误一会。
他担心郁瑟等的着急,从她那小动物似的习惯也能看出来郁瑟不像特别有耐心的人。
小动物都天性好动。
池欲草草了事,没穿睡衣,换了一套衣服出去,到客厅看见郁瑟正在拿着那罐可乐玩。
她也不喝,手握着可乐罐子捏出清晰的“咔咔”声,断断续续。
郁瑟皮肤细腻,看上去像口感很顺滑的牛奶,望着她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口渴。
她手指上的骨节并不突出,十指如新剥的葱段,纤长细白,一搭没一搭的捏着易拉罐,好像在排解等着时的无聊。
易拉罐瘪下去一块,又很快回弹,像故意要送到她手里让她把玩。
郁瑟的神情还是以前的样子,冷淡乖巧,视线落在平板屏幕上。
池欲在旁边无声地看了一会,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也没阻止她接着捏易拉罐。
坐下后他也不说话,就看着郁瑟玩那个易拉罐,看到郁瑟迟疑地放下易拉罐望着他,池欲才开口问:“很好玩”
“不好玩,打发时间。”
“动画片不好看”
郁瑟摇头,她都高二了又不是小学二年级,不知道池欲为什么要给她放动画片。
池欲倚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眼睛盯着她的手看。
他的视线存在感很强,郁瑟不自觉地背过手,她想把这个动作做的隐秘,于是欲盖弥彰地问道:“你刚刚不是有话要说吗?”
她这点小心思池欲一清二楚,池欲也不怕郁瑟知道他的想法,反正他第一次见郁瑟的时候就明晃晃地表达过这个意思。
池欲问道:“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看就不行”
“没什么好看的,我刚刚不是故意要看你。”
“好看不好看在我,至于故不故意,”池欲说得理所当然:“我是故意的,手伸出来。”
郁瑟不动,她轻轻摇头,表示不愿意。
郁瑟有她自己独特的拒绝方式,表面上表现的不强硬,但态度很坚决。
池欲也不是非要纠结这个话题,再问下去纯粹是给他自己找罪受。
“不看也行,”池欲懒洋洋地讨价还价:“总要给我一个好处吧?”
“什么好处”
池欲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点,没酒味了。过来帮我按按,头还有点晕。”
其实他不晕,池欲喝酒醉得厉害归厉害,醒酒也快,冲了个冷水澡大脑基本上就清醒了。
郁瑟也不愿意,她说你好像已经醒酒了。
池欲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语气不容置喙:“还在晕着,你摸摸看,额头很烫。”说着就要拉着郁瑟的手摸他的额头。
郁瑟连忙避开,又拗不过他,只好跪坐在沙发上帮他按摩。
温凉的手指就算是只碰到皮肤也让人觉得舒心,没关的动画片还在说着台词,幼稚可爱。
池欲半闭着眼,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过了一会郁瑟又问道:“你刚刚不是有话要说吗?”
“嗯,”池欲仍然闭着眼,手里勾着郁瑟的一缕头发问道:“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郁瑟说:“在巷子里。”
“巷子里,”池欲重复一遍,也是不太美好的回忆,他临时换了话题:“还怪我吗,逼着你抽那一口烟。”
“不怪。”
郁瑟做过的事情比这些过分多了。
“你还挺大度的,”池欲看她,郁瑟正低着头,她神色认真,散落的发丝垂在脸旁,是懵懂天真的美丽。
池欲移开眼,
手里郁瑟柔软的发丝摸起来像一团蓬松的棉花。
他没有过多的说下去,池欲侧身抓住郁瑟的手,她的手很软,跟没有骨头一样,握在手里如同一块软玉。
郁瑟想抽手,但池欲不让,他拉着郁瑟先问道:“你和你表哥关系怎么样?”
来了,关于顾连云的事情。
郁瑟挑了一个折中的答案:“一般。”
“这样,”池欲摩挲着郁瑟手背上的皮肤,白皙的皮肤很快泛起红,他难得的不知从何说起。
池欲昨天知道郁瑟和顾连云的关系后就想着要和郁瑟说,问问她以前有没有见过自己。
池欲没有骗人的习惯,更何况这重关系对他来说并不要紧,亲兄妹他都不一定介意,更别说表兄妹了。
但郁瑟就这样看着他,一双眼睛澄澈干净,让池欲莫名地,久违地感受到了背德的禁忌感。
他现在好像是个要带着郁瑟一起堕落的坏人。
这种感觉对池欲这种一向不愿讲什么道德的人来说很新鲜,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怪不得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和你表哥谈过。”
郁瑟应该是要摆出惊讶的样子,但她没能做出来,只是睁大了眼睛:“这样……”
池欲拉着她的手,见她这个反应不由轻笑:“怎么,震惊到了”
郁瑟的震惊是演的,但她趁此问了一个她一直以来很好奇的问题:“为什么要和我表哥谈?”
池欲能回答什么,他总不能说他一般不留空窗期。
说实话,可能是这样短暂的感情太多段了,大多数人池欲连名字都没记住,更别让他回忆当时为什么要谈这个了。
池欲轻笑,玩味地说:“闲不下来,需求比较多。”
郁瑟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当时恶意评价他的话,她闻言反驳说:“不是这样的。”
池欲靠近她:“怎么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亲口说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郁瑟轻皱的眉头和愧疚的眼睛,微微向下的眼尾让人觉得她在真心诚意的表示抱歉,好像她不小心犯了错,偏偏又被人抓住了把柄。
尽管那个错误伤害的是池欲,但这并不妨碍他大度地觉得郁瑟这副样子很无辜,很单纯。
池欲后半句话说不出口了,他伸手捏了一下郁瑟的脸,叫她不要这么可怜:“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听了还要生气,这是什么道理,嗯”
郁瑟低声说对不起,她说那句话说错了,让池欲原谅她。
郁瑟的道歉总给人一种“尽管我做错了,但你会原谅我的吧”的感觉,就好像知道你对她发不出脾气,所以她真诚的,放肆的让你原谅她。
池欲握着她的手,他故意要郁瑟疼,所以即使收敛了几分力道,却还是能让郁瑟疼得皱眉。
“我不怪你,你还是学生,天天在三中上学,又没和我接触过,听到谣言很正常。我开玩笑的,哪里需求多了,别生气……”
池欲似乎总是情难自禁地想要靠近她,他一旦凑到郁瑟身边就免不了想更进一步,比如想贴近她,但这次郁瑟躲开了。
池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维持着那个将亲不亲的姿势看着郁瑟,良久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吗郁瑟”
池欲的声音里透着些许不耐烦的戾气:“我总不会一直原谅你,乖一点。”
郁瑟垂着眼睛,使劲要抽回自己的手说:“好,知道了。”
池欲很擅长这种反问式的威胁,让人害怕的同时更加听话。
大多数时候他一旦这样说话,能十拿九稳地保证对方会乖乖听话,毕竟谁都知道池欲说的不是空话,他是真能拿出手段来整你。
但郁瑟的反应与众不同,她表面乖巧,但更像是在池欲这碰到了冷冰冰的钉子,再也不想理他了。
池欲心里有点烦躁,他想抽烟,但郁瑟还在这,池欲忍下这个念头,声音放柔了几分,给自己找余地:“不知道也没事,郁瑟,别低着头。 ”
郁瑟说好,却仍然不看他。
就像那天在医院,他让郁瑟没事就走,接着叫了好几遍郁瑟也不愿意回来一样,她不好哄。
池欲从来没这么低三下四过,对他来说谁不是勾勾手的事,这样三番两次低头别人还不给他面子,池欲心里有些不耐烦。
顾忌着对方是郁瑟,他没太表现出来,只是大有和她置气的意思,也冷了声音:“你待会怎么回去”
郁瑟说:“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然后问池欲:“你还有别的话要和我说吗?”
这句话由她说出来,给人一种我不想在这里待了,你有事快说的感觉。
池欲弯腰从桌上拿起一根烟,略微点头,没留她:“行,不乐意待就回去,我送你。”
郁瑟起身,她头发有点散开了,碎发落在耳旁,对着池欲说:“不用了。”
池欲本来想点烟,打火机都凑到烟上了。郁瑟站在他面前,语气算不上可怜,但池欲掀眼注意到了她微微发红的眼圈。
郁瑟眼睛里好像带了点水汽,盈盈地望着他。
她不是因为池欲的那两句话才红了眼睛,郁瑟没有那么脆弱。
烟没点上,池欲心里莫名就消了气,那点不爽在看到郁瑟的眼睛后烟消云散,他心想自己和郁瑟计较什么。
郁瑟又没谈过恋爱,她在这感情一事上可谓是一窍不通,回应不好完全是因为经验不够,不能怪郁瑟。
他扔了烟来拉郁瑟,嘴角上扬,语气柔得不行:“等会再走,着什么急,过来。”
郁瑟婉拒:“不用了,再晚就打不了车了。”
“还打什么车,待会我送你。”
池欲拉过她,特意找话题:“怎么,我和你表哥谈过你没什么要说的?”
郁瑟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看他,疑惑地问:“我说什么,要叫你嫂子吗?”
郁瑟这一句“嫂子”把池欲听懵了。
郁瑟说话不像开玩笑, 她嗓音甜蜜,叫嫂子的时候声调也柔,这句话听在耳朵里的确让人觉得舒服。
但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叫让她叫嫂子
池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好一会才沉着脸问她:“你成心气我是吧”
他本来以为他不介意, 但郁瑟一站到他面前, 面色认真地问他是不是要这样叫,任凭池欲嘴上说的再好, 也抵不过这样的真背德。
艹,他以前没觉得这重关系这么刺激。
郁瑟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他脊骨像过电一样一阵发麻。
“我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还问我这个,我让你叫你就真敢叫”
郁瑟不让他拉着自己,但池欲哪能让她躲,手一伸就揽着她的腰让她挨着自己。
他一只手捏着郁瑟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半是警告半是宠溺:“是不是成心气我,我一晚上就说了那几句重话,让你记住了”
郁瑟是beta,身材没有那么高大,她只能单腿跪在沙发上,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腾出来想剥开池欲放在腰上的手。
这个姿势很困难,特别是对于郁瑟这样体育不好的人来说难度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