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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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郁瑟进门他就看出来了,郁瑟走路基本不弯膝盖,腿迈得很直,一看就知道膝盖受了伤。
郁瑟转过头,不懂他为什么看出来了,但也没有隐瞒,回答道:“跑步的时候摔倒了。”
“怎么摔的,处理了没”
“嗯,去医务室看过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和池欲拉近关系,郁瑟碰到这个话题今天的话比以往多不少:“我们今天要体测,本来和同学打算跑四分五十左右,但朋友说监考老师很严格,最好跑到四分钟以内,不然他会让我们体育老师给我们加练。
“最后冲刺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不过成绩出来跑进了四分。”
池欲听前面那段话还不觉得有什么,最后郁瑟这一句话让他品出来了。
郁瑟这是压根不介意自己伤得重不重,最主要的是她跑进了四分钟以内这件事。
池欲有点想笑。
前几天还编排他,今天跑到他面前不顾他还在冷脸,暗戳戳地给他炫耀自己的跑步成绩。
讨巧卖乖卖到他这了,郁瑟这是怎么想的
主打一个让别人不记仇是吧
不给别人留情面,给自己找台阶倒是挺快的。
池欲故意冷淡地说:“四分钟也不算快。”
郁瑟一愣,说:“可是我之前一般都跑四分五十,这次跑了三分五十,也算有进……”她说到这可能是觉得夸自己不好,又或者是觉得应该按照池欲的想法说,眨了一下眼,临时换话:“确实不算快,我朋友只用了三分钟吧,她体能很好。”
话其实也不勉强,但总透着股没人分享的低落。
池欲半分没让,散漫讥诮地说:“是有进步,卖乖卖到我这了,怎么,我该给你点奖励”
郁瑟听出来他话里的讽意了,也意识到自己对着池欲说这些不合适,他肯定不爱听,道歉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你问起伤口了我想多说一点,对不起。”
“你的话我能信几句”
不好再说什么了,解释也解释不清,郁瑟自知理亏,就没再开口说话了。
池欲微皱着眉,也没再开口。
等了一会郑姝音和白棠梨两人回来,说就让服务员送到这吃。
那边牌桌散场,吃过饭的都下去打球,王梁和卷毛掰扯谁输谁赢。
“妈的王老板输钱不认,我反正赢了。”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在那,你赢别人的算我头上干嘛”
“是是,没赢我们王老板的,这几万都是狗输给我的!”
两人闹了一会来吃饭,就在池欲面前的桌上吃。
白棠梨点了汤面和白粥,其他零零散散点了一些菜品。
汤面是传统的苏式汤面,汤色如琥珀,面条细白一把搁在汤里,上面点缀碧绿的葱花,看起来格外有食欲。
服务员送面上来的时候郑姝音问池欲有吃过苏城这边的面食吗?
“吃过几次。”
白棠梨说:“池哥不爱吃面。”
王梁有话要讲:“饭他也不爱吃,纯挑食,海鲜不吃,重油的不吃……和我们去吃饭,从开始到结束动筷不超过十次。”
“池哥喝的粥吗?”他转而吩咐服务员:“粥炖久一点,什么调料都别放,送点白糖过来。”
服务员应好。
第55章
一桌围了七八个人, 卷毛和王梁两人一会你喂我,一会我喂你一个,吃过一半的虾往对方嘴里塞。
卷毛捂嘴:“我靠, 王老板,滚!”
白粥还没送上来,池欲倚在沙发上嫌弃地说:“你俩不会吃饭就滚一边。”
王梁这才讪讪收手。
甜品和白粥一起送过上来。
甜品是一份芋泥酸奶,份量小, 郁瑟吃了几口就没了。
他们吃饭郁瑟没事干,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地隔着衣服去摸结痂的伤疤。
白粥炖得很香,白棠梨问池欲要不要加糖。
池欲说不用, 麻烦。
白棠梨自己剥了虾问池欲要不要,王梁说:“池哥能要才有鬼了,他洁癖。”
白棠梨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她夸张地说:“我戴了手套好不好!”
但无论她有没有戴手套池欲都不可能要。
他喝了两口粥,没什么味道,目光扫过郁瑟,看见她手搁在膝盖上,无聊到用手指扣着伤疤。
池欲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郁瑟。”
郁瑟手停住看他。
“手痒”
郁瑟懂他的意思,摊开手辩解:“没有扣伤疤。”
池欲没信她, 让白棠梨拿空碗从一盘没动过虾里夹半碗虾放到郁瑟面前。
“没事干把虾剥了。”
白棠梨递给郁瑟一副干净的一次性手套。
郁瑟带上手套,坐在池欲旁边剥虾,称不上娴熟但胜在动作不紧不慢,也有几分观赏性。
她剥好虾自己不想吃,但也不知道给谁, 池欲不吃海鲜应该不会要。
卷毛不会看人脸色,格外大胆地伸着碗要:“给我吧,我吃!”
白棠梨:“……”
不是你和王梁你俩流行比着作死
池欲没讲话,面色也看不出什么异样,郁瑟想着他就是给自己找事情做,吃不吃的应该无所谓,就把虾仁放到卷毛碗里。
卷毛吃了虾,又口齿不清地问:“你受伤了”
王梁刚才一直听着这边的聊天,闻言说道:“跑步摔倒了,从四分五十提到三分五十,有差吗?”
“摔了,严不严重啊”卷毛颇为关心地反驳王梁:话不能这么说,八百米提一分钟你知道多难吗?这叫有争优意识,哎呀和你这种学渣讲没用。 ”
场上的人嘘他,卷毛我行我素地说:“嘘我干什么,鼓励你们懂吗?”他起了叙旧的心思,问郁瑟:“你还记得我吗?”
郁瑟不明所以,但好像是感谢卷毛的话,笑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问:“你是”
卷毛一拍大腿:“我和你表白过啊,情书,我还写你是我的天使,是我心湖中的天鹅……”
王梁摸了摸胳膊,一副被你恶心到了的表情:“程楠你酸掉大牙了,恶不恶心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卷毛反思:“是有一点酸,”他见郁瑟还没想起来,说:“我知道你没看过情书,被你表哥拿走了。”
提到顾连云卷毛颇为不岔:“就那傻鸟还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倒要看看他最后找个什么样的妹夫能比得过我!”
白棠梨:“……”
除了牛逼我无话可说。
王梁拍了拍程楠的肩膀,有的人他就是哎,想死,找死,乐意去死,你没办法。
在一众死亡目光的凝视下,郑姝音说:“比你好的人可不少,关键是找个合适的,对吧池欲”
池欲面上看不出喜怒,被cue到也没有接话,一碗粥没吃几口就说自己饱了。
郁瑟剥虾的手一顿,听着池欲和郑姝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就吃这点”
“不饿。”
“一天没吃饭就喝这两口粥,郁瑟她吃的比你多。”
“得了,”池欲看了一眼郁瑟放在一旁的甜品:“拿我和她比什么。”
饭吃好了王梁几人要下去打球,问池欲去不去,池欲难得点头。
出去的时候郁瑟落在最后面,卷毛非要问她觉得自己怎么样,郁瑟说:“刚才谢谢你,我觉得你挺好的。”
卷毛声音特大:“我挺好的我也这么觉得。”
前面的王梁回头:“你们俩聊什么呢,谁挺好的说出来让我听听。”
郁瑟正想说话,抬头正好对上池欲的视线。
他应该没有故意做出什么表情,但天生上杨的嘴角仍然显出几分冷淡的讽意。
池欲扫了这边一眼就回头,好像刚才只是为了知道谁在说话一样。
郁瑟简短地开口:“没说什么。”就和他们一起下去。
室内球场在下面几层,池欲在黑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球衣,细碎的黑发垂在额头,看着格外有少年气。
池欲看起来对打球的兴致不高,他待在半场里,郑姝音总是传球给他,他也不投篮,很快就把球传走。
郁瑟坐在室内球场边缘的椅子上,池欲从剥虾开始就没再和她说过话。
可能是生气了
是因为自己把剥好的虾给别人了吗?池欲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可能别人提起了顾连云让他觉得不快了连带着郁瑟这个表妹他也没心思搭理了。
那边池欲远距离投了个三分,长臂一展,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准确地落入球框之中,场上响起一片喝彩声。
“我就说池哥打球特牛,你们还不信!”
“废物啊废物,三个人拦不住池哥一个,干什么吃的!”
“池哥,厉害,池哥再来一个!”
池欲没回应这些喝彩声,投完这个球就转身下场,也没留在室内,从一侧的大门那出去。
郁瑟在原地踌躇一会,还是跟上去了。
池欲正在窗户旁边抽烟,他半垂着眼,窗外流动的万家灯火他身后,像一副对比强烈的画。
郁瑟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叫了一声:“池欲。”
池欲动也没动,仍然自顾自地抽着烟。
郁瑟陪他站了一会,刚打完球,池欲的呼吸有点重,沉默像是一摊粘稠的液体,缓慢地流淌在两人之间。
郁瑟本身就不是擅长开启话题的人,她习惯于沉默,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尽管知道自己应该说话讨好池欲,但真到了要说话的时候却又无法开口。
最先开口是池欲,问道:“没话讲就进去玩,别在这待着。”
郁瑟的手背在身后,不确定地问:“你心情不好就刚才那个人提起顾连云,惹得你不快。”
“犯不着。”
“那,”郁瑟握住自己的手指,问:“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吗?”
她夸奖程楠
池欲垂着眼,眼皮的褶皱比平常更明显些,半开半合,清绝的扇面半幅足够惊艳,勾着人想要探寻剩下的风景。
郁瑟似乎确定了一些:“是因为这个吗?”
为什么是因为这个,池欲不高兴的点在哪
在于她随口就能对别人说出夸奖的话,却对他恶语相加还在单纯在于别的
郁瑟说:“我没他说的那么好,我不太记得他是谁,而且王梁说你不喜欢吃海鲜,我才给他了。”
池欲也没说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抬眼,没什么兴致地说:“没生气,屋里闷,出来抽烟透气。”
“这样。”
池欲仍然抽烟。
郁瑟微微歪头,散落的黑发垂落在肩上,打破僵局般问道:“可以抱你一下吗?”
十楼外的风把郁瑟的话送到耳边,池欲的手顿住,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抱我”
“嗯。”
“给我来这一招郁瑟”
“那可以吗?”
池欲本来想说不行,我不吃这一套,但转念又想,她哄着自己没道理不答应,反正她也不是平白无故做这些事的。
池欲把烟拿远了些,淡淡地说行。
郁瑟大概有点手足无措,动作很慢地环住池欲的腰,手臂压着T恤布料贴近皮肤,栀子花味从她身上蔓延。
这种香味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从她身上透出来的香味,又很像一种漂浮在大脑里的奇妙错觉。
很好闻,让人十分舒心。
郁瑟的拥抱浅尝辄止,仅限于靠近,然后装模作样地用手臂环住他,这算不上是一个拥抱。
想哄他,但表现出来却像是手足无措的疏远。
池欲喉结滚了滚,没拿烟的手垂放在身侧,不拒绝也没主动回应郁瑟的拥抱。
郁瑟很少体会池欲的冷淡,她无所适从,想松手,但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抚摸着池欲的后背,轻轻地说:“你别不高兴了。”
这算什么安慰
生气让人别不高兴,既拿不出什么安抚手段也说不出点什么漂亮话,干巴巴的没点感情色彩,郁瑟就是这么哄人的
是真不会说话,还是对着他说不出口
就该他池欲倒霉,遇上郁瑟这样没开窍的好学生。
不教她,磨得永远只有他一个。
池欲掐了烟,他暂时把烟蒂搁在窗台上,问道:“要我抱吗”
郁瑟担心池欲会生气,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池欲随即弯下腰,强势且不容拒绝地揽住郁瑟的后背,让她整个人更加贴近自己。
郁瑟的腰比他想的更细,腰侧没有多少肉,却意外的软,腰比身体更快地贴着池欲。
他的动作太快了,郁瑟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抗拒地握住他的手臂想让他停手。
池欲的目光才扫过来,郁瑟马上松手改为抱着他。
就,很上道。
池欲心里那点没由来的烦闷渐渐散去,本能驱使着他想去拥吻。
但他只是克制地低头,去闻郁瑟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味道。
池欲一手横在郁瑟的后背上,一手揽腰,这是一个亲密无间,几乎要把对方揉进自己骨子里的拥抱。
池欲说:“下次拥抱照着这个标准来。”
郁瑟应好。
池欲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郁瑟颈窝,按理说郁瑟应该会觉得难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郁瑟并没有特别想躲。
郁瑟微微侧脸蹭了下他的脸,池欲心里一紧,片刻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挺好的,学得不错。”
他拉开了点和郁瑟的距离,说:“裤子挽起来,让我看看伤。”
郁瑟照做,她俯身挽起裤子,膝盖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几道血痂在细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有些地方能明显看出来是磨掉了一块皮。
可能是怕池欲觉得她卖惨,郁瑟说:“不严重,就是看着吓人。”
池欲蹲下,手捏着她的小腿看了一会,问她:“疼吗?”
“不疼。”
池欲伸手握住她的膝盖,手指摩挲着伤口,这道伤口最深,连皮带肉划下来一道,结的痂凸出皮肤,他摩挲的时候有种酥麻细弱的痒意。
池欲贴着伤口往下摁,他没客气也没收敛力道,没长好的伤口顿时再次疼起来。
“现在疼吗?”
对于郁瑟来说她虽然确实能感觉到疼痛,但这种疼痛却也不是不能忍耐,就像身体习惯接受了疼痛,习以为常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是疼还是不疼了。
池欲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听起来不太高兴的语气。
郁瑟确定如果自己再说不疼池欲可能会更进一步让她体会到痛感,郁瑟低声回答:“疼。”
池欲收敛力道:“还知道疼
“疼说不疼,哪学的坏毛病。”
郁瑟的手臂上一片冰凉,池欲的掌心贴在伤口处,夜风从窗口吹来,但手臂始终有温热传来。
郁瑟说:“不是坏毛病,担心你觉得我在卖乖,我没那样想。”
池欲一愣,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郁瑟一开始没掩饰过伤口,也愿意和他分享这件事,不过自己说她在讨巧卖乖,她就不再说话了。
刚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卷土重来,池欲低头说:“这时候倒是听话。”
没买卖乖吗,不见得没有,可是能说她这样做不对吗?也不能。
郁瑟就是一只不太亲近人的猫,见到人接近就弓起身子警惕着,随时随地都能抓你几道血肉模糊的抓痕。
但你不能和她计较,她是只养不熟的猫,是被人落在旷野里的遗弃物,天然懂得趋利避害,如果在池欲这得不到想要的正向反馈,就会失掉分享的信心,重新建立起防护屏障。
容忍她的伤害,接受她的倾诉,池欲还没从郁瑟这感受到多少爱情的温暖,就先学会了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式的宽容。
有些话他能对着别人说,比如现在换一个人在这池欲能说装个什么劲,那几句话什么意思你不清楚
但在郁瑟面前这话不能说出口,她会记得清清楚楚。
池欲没受过这种委屈,这种不正常也不公平的关系他也是第一次体会,他觉得憋闷,但这事也不能全怪郁瑟,
怪他自己犯贱,他要是真说了这几句话让郁瑟不敢和他分享这些事情,畏手畏脚地担心池欲误会她,池欲自己心里又不舒服。
就像刚才他说郁瑟卖乖,让郁瑟和别人说起这件事,让她感动到夸别人挺好的,让她不敢再自己面前说伤口疼,池欲心里更加不好受。
左右为难,无论选了哪一项都不会觉得圆满,郁瑟总是能从不同的角度给他找罪受。
池欲说:“说吧,卖乖不是什么坏事,我吃这一套。”
这下换成郁瑟愣神,她像是不适应这种明显偏爱的话,有些无措地说:“这样啊,好。”
池欲起身:“挺不错的,跑了三分五十,想要什么,当给你点奖励。”
郁瑟不知道为什么问:“是跑步的奖励吗?”
“不然呢”池欲微眯了眼,懂她在说什么:“当是哄我的好处照你这样哄,没让你倒欠我点什么就算我大方。”
郁瑟搞不清他是故意逗自己还是什么,又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想要……”
你同意下次和我见面。
池欲看穿她的心思,从窗台上拿下烟蒂,不咸不淡地补充:“要我不行。”
“那……”郁瑟也没打算要他,见他确定打算给,语气带上了几分愉悦,说:“要你和我明天……”
“和我相关的都不行,”池欲提前拒绝。
“这样,”郁瑟的话被堵回去,她放下裤腿,只好说:“那没什么想要的了。”
池欲莫名有爽到,之前可是十天半个月不想见我,现在学会见缝插针地约我了。
风水轮流转吗这不是。
池欲问:“约我有事”
郁瑟点头:“有事。”
池欲也习惯她这种问一句答一声的作风了,他却没有接着问下去,接着话锋一转说道:“我也有事和你说。”
郁瑟一愣:“什么事情?”
池欲想说的是顾连云的事情,池雅昨天昨天给他打电话,说已经派了律师过来,过几天就能解决这件事,他本想通告郁瑟一声,但话到嘴边却又想到了郁瑟曾经说过的话。
“我和我表哥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这话就说不下去了,池欲皱了皱眉,话题回到最开始:“算了,你有什么事?”
“就,想请你去看电影,可以吗”
池欲百二八十年没经历过这样单纯的活动了,他诧异道:“看什么电影”
“还没选好。”
还没选好的意思是连看电影这项活动也没有确定要选,反正就是要约他出去。
“怎么,想和我约会”
郁瑟说是的。
池欲斜靠在窗边,尾音拖得旖旎:“和我约会啊,也不一定没空……”
郁瑟没什么反应,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池欲说道:“讲两句好话让我听听,高兴了我就去。”
就她来这几个小时给他找了多少不痛快,池欲想听几句好话也无可厚非。
但郁瑟不知道说什么,她之前没听过这种要求。
池欲面上浮现笑意,嗓音略带揶揄:“不夸我挺好的”
郁瑟:“……”
她隐约感受到池欲刚才为什么心情不好了,郁瑟说:“你比他们好。”
池欲的笑先是停了一瞬,很快又笑起来:“这话说得有意思。”
池欲承认郁瑟在这件事上有天然优势,她只要几句话就能让他心情转好。
有时候实在也不能怪她蹬鼻子上脸,池欲这宽容的就是容易让人得寸进尺。
池欲说:“行,等我有空联系你。”
郁瑟点头,问他:“那什么时候有空,月考之前的一周我还有竞赛课程,可能没有时间出去。”
三中的作风一直是这样,每逢大考都恨不得能把学生都拴在学校里。
池欲之前一直和西坞的谈,还从来没有过要配合对方时间去约会的经历。
高中生从繁忙的学习行程里抽出时间来和他约会,越品越新鲜,有种隐秘的刺激感。
池欲倒也没再这件事上为难她,说:“嗯,下一周我要是能抽出时间就联系你,一天够吗?”
“够了。”
池欲点头:“行,”他过会又说:“我什么都不安排,全靠你自己,你到时候别惹得我一肚子火。”
郁瑟隐约觉得池欲的事情和顾连云有关,但她没问,以池欲的洞察力,只要她问出口,池欲就猜的到她的目的。
郁瑟点点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说:“我觉得你很难被讨好。”
池欲轻啧了一声。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池欲能认可这种观点,他是没卖过谁的面子,但这话从郁瑟嘴里说出来跟玩笑一样。
郁瑟说讨好他,也不过才几周,没让她如意就是池欲有错,他难以被讨好。
池欲也能理解她,反正小孩就这样,但凡有一点不顺心就会觉得这件事很困难。
郁瑟有时候表现得有种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冷漠,有时候又特有孩子心性,两种极端她都沾一点。
磨人是真磨人,可爱起来也确实让人心痒。
池欲勾了笑,好像也无奈,说:“那怎么办呢
“你多想想办法吧。”
第56章
郁明早年的朋友都在苏城, 这次回来也要老朋友一起聚聚,郁明过了一周才想起来郁瑟,周三考试前的晚上让郁瑟出去和他吃饭。
郁瑟拒绝了, 说自己要考试没时间,郁明才作罢。
顾连云最近不太忙,一直住在家里,周四早上还有精力来郁瑟家搬电脑。
他骑着电瓶车送郁瑟上学,郁瑟问他云菲姐父母那边的事处理好了吗?
顾连云说那两个老家伙等着去死吧,你知道欠了多少吗?五十万!我给他俩凑钱我留着钱等着给他俩买棺材。
顾连云说就给了二十万,还是瞒着小姨问常思哲借的钱,剩下三十万他们自己想办法。
这次已经和你云菲姐商量好不管他们了,他们要闹就随便闹,反正钱一分不拿。
之前他和苏云菲也试过这一招,但苏云菲的父母没什么底线,直接跑到当时苏云菲的学校门口拉横幅说苏云菲狼心狗肺,不孝顺,又说她小小年纪被包养丢下父母和别人跑了。
那段时间苏云菲直接没去上学。
然后他们仗着自己监护人的身份用苏云菲的志愿要挟,说要送她去omega监管学校,闹到最后连顾连云都受不了,还是拿钱了事。
郁瑟觉得可能这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但是她没说。
郁瑟很久之前见过苏云菲的父母,两个人外表看上去都很老实,但要钱的时候什么没皮没脸的话都能往外说。
拉着郁瑟说让她可怜可怜自己,多给点钱,说将来生个小儿子伺候郁瑟,郁瑟拒绝说自己没钱。
当时郁瑟背着书包,手里拎着刚发下来的试卷,看着确实像没钱的普通学生,苏云菲父母说完这一句也就没缠着她了。
他们俩不像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顾连云不给钱,他们肯定会一直缠着他。
而且顾连云一下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小姨那边肯定会猜到原因,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还有池雅派来的律师即将从首都来到苏城,池欲那边肯定掌握了证据。
事情现在看来并没有转机,郁瑟在书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暂时和主角有些交集,可是谁也不是她最后的选择。
大部分时间她隐藏在一个又一个苍白的句号里,写满文字的书页里找不到她的痕迹,只有句号顺带圈住了她的结局。
郁瑟提醒式地说:“上次池欲堵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顾连云在路口压弯,车子向一旁倾倒,他无所谓地说:“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我能猜到我早成神了。”
郁瑟“哦”了一声,后半程也没再说话。
考试进行了两天,郁瑟在考场上发挥地一般,没觉得比往常的考试难,也没有做得太顺畅。
周五考完试的晚上下雨了,小姨给郁瑟打电话,在电话里质问郁瑟:“你给你表哥钱了”
郁瑟承认说:“嗯,给了。”
“我就知道他那来的这么多钱,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管别人家里的事情,一遍两遍当他自己多大能耐
“你也是,你钱多是不是你给他钱,你这是在纵容他做错事,现在好了,让人缠上我们一家了。指不定要敲诈多少钱……”
从小姨的话里郁瑟知道了个大概,顾连云拿的钱一部分是直接分两次从赵欢的卡上划走的。
最近这次用的卡赵欢不常用,但最近银行要求复核身份信息,赵欢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张卡,然后一核实,发现卡上少了十几万。
赵欢打电话给顾连云,顾连云一开始不承认,后来才说就是我拿走的,给苏云菲父母了。
赵欢猜到郁瑟肯定也给他钱了,不然以顾连云花钱如流水的性格,他手里能拿的出剩下的几万块才怪。
赵欢让郁瑟之后不要再给顾连云钱了,苏云菲的事情家里现在不管,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顾连云往里砸了那么钱,于情于理都对她们一家人仁慈义尽。
“现在又来拖累我们算什么事,当我们一家都是冤大头!”
郁瑟说了好,除此之外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周五那天池欲给她发消息,问她周日有没有空。
郁瑟回复说有空,这周周日不上课。
池欲就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嗓音沙哑:“行,周日见面,先来我家,记得在哪吗?”
郁瑟说记得。
周六去学校,刚考完试大家暂时没什么压力,聊天聊起王梁,王悦玲说王梁之前赌博,输的太多了,他爸才让他高中毕业就直接出去工作,打算让他好好沉淀几年再送他出国接着读书。
后来约会这个话题,郁瑟多问了几句。
“你们约会去看电影吗?”
宋鹤和王悦玲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她,异口同声:“你要去约会”
王悦玲说我就知道上次你问那个omega的事就是有原因的,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吧。
宋鹤大惊:“你要和谁去约会”
郁瑟没说。
宋鹤说:“是omega的话你应该请别人去私人影院或者包场吧,不过很费钱。”
王悦玲分析这个情况,反对宋鹤的提议:“看电影啊当然不能去私人影院了,你想第一次约会大家可能都还有点不熟,一场电影两个多小时,可磨人了。而且omega哎,万一氛围不太对郁瑟要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