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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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池欲揽过她,鼻尖亲昵地蹭着郁瑟的脸颊,缱绻深笃:“今天过生日,别不高兴,这样好不好,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
为什么要过几天,郁瑟清楚,过几天法院的诉讼传票就送送到顾连云家。
郁瑟无端地忽然联想到了原主的一篇日记。
“结果很坏。很想去见他,家里就他一个人,他说没什么事,会和我接着谈下去,那天雨下得很大,我躲开了他的亲吻。”
五月二十二号那天没有下雨, 小姨凌晨打电话让她周三去姥爷家吃饭。
郁瑟婉拒说她上学晚自习结束已经十点了,恐怕没时间去吃饭,但小姨态度坚决,一定要郁瑟过去一趟,郁瑟只好应下。
郁瑟当天去到的时候小姨和姥爷都在,顾连云低着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桌上摆放着一沓文件。阿姨在厨房里热菜,动作很轻,只有些细微的碗筷碰撞的声音,衬得室内越发的静,气氛无端有些沉闷。
郁瑟先叫了“姥爷”又说了“小姨好”,赵欢过了一会才点头让她坐下。
郁瑟坐下之后也没人开口讲话,阿姨把饭端出来,赵欢一边给郁瑟夹菜一边问道:“我姐什么时候回来?”
郁瑟回答:“不知道, 妈妈没说。”
姥爷说:“去京都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那回不来怎么办,这么大的事情回不来怎么办?”
郁瑟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但她还是问道:“小姨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欢就特意把筷子一敲, 清脆的一声郁瑟的神经顿时崩起,听她说道:“还不是你表哥的事情。”
表哥具体什么事情,她却不说,紧接着又问起郁明:“我听说你爸回来了?他不是在外面陪着那个谁吗?”
池雅的存在应该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赵欢只听自己姐姐提起过说郁明攀上高枝了,对方未婚先孕,孩子都多大了,郁林风不同意,为此还逼着郁明出国了一段时间,但具体这个人是谁,赵欢也没兴趣知道。
郁瑟说:“嗯,回来有一两个星期了。”
“怎么不叫他来家里吃饭,我好歹也叫他一声姐夫。”
郁瑟不知道赵欢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和郁明的关系并不好,不比赵锦和郁明之间还有一段相敬如宾的时期,赵欢从头至尾都看不上郁明,顶多因为他官二代的身份对他有些好脸色,但也不多。
郁瑟回答道:“那我下次问问爸爸。”
赵欢还是不说顾连云的事情,她问完郁明又问起郁林风:“你爷爷最近也在京都没回来?”
郁瑟说是,赵欢笑笑讲:“这俩父子倒是不爱碰在一块。”
姥爷插嘴道:“他忙得很,议会大选,到八月底都不一定能回来。这次选举谁都难。”
赵欢没接他的话:“再忙也不能不管孩子,当时离婚郁瑟是跟了他们一家的,现在这样不管不顾是几个意思,啊,叫我们来管,他那么一家子当官的当官,快活的快活,可让他们过得舒坦了。”
郁瑟有些如坐针毡,她隐约听懂了赵欢的意思,这件事需要郁明和爷爷出面。
郁林风是内阁大臣,只要他发话,无论对方是谁要动郁瑟都要掂掂份量才行,可问题是郁林风不会。
甚至在苏城,就没有几个人知道郁瑟和郁林风之间的关系。
姥爷说:“哎,好歹也是你姐生的。”
赵锦“啪”一下撂了筷子怒气冲冲地讲:“我姐本事这么大怎么不管管她女儿,谁也别想把这件事推给我们一家!我好欺负叫我来操心,我几条命给他们这样操心?坐牢的不是他俩他们一个二个的全当甩手掌柜?哦,她当姐的她不管,叫我这个做妹妹的管,她男人一句话的事让我在这忙活大半天?你这个当爹的也心疼大的,我就不是你亲生的了?!”
她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话怼得姥爷也不说话了,他挥挥手:“我吃饭,吃饭......”
赵欢拿起筷子冷哼了一声,回过头看见顾连云又是一声。郁瑟低着头盯着桌上的白瓷盘子。
赵欢特意带着笑提起:“我听说你以前去实验室拿过抑制剂,拿那东西干嘛?”
郁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顾连云,后者还在假装扒拉着饭,郁瑟看他这一眼让他从饭碗里抬头:“拿了不就拿了吗?她给她朋友呗能干嘛?”
“真的吗?”赵欢瞪了顾连云一眼:“郁瑟你拿给你朋友的”
郁瑟知道这件事不能告诉赵欢,赵欢比谁都想让顾连云不坐牢,她兀自镇定地嗯了一声。
赵欢停了一会起身去拿放在一边的资料,嘴里说道:“有些事是这样说的,但做出来是什么样的就该是什么样的,这谁也拦不了。”
资料是法院的通知和律师给的部分材料,赵欢说:“你哥昏了头了,但这事我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诱导试剂谁拿的就找谁。”
言下之意就是郁瑟也参与了,这件事她也有责任。
其实郁瑟当时选择去实验室拿抑制剂,一是因为实验室的东西保密性更好,谁也不清楚是哪里来的,二则是怕以赵锦的名义去管理处领试剂,这些东西有登记,查到她作为证据再容易不过了。
但实验室的东西不存在这个问题,大家的知道也只是口头上的知道,只要她和顾连云咬死说郁瑟没拿没给,谁也没办法。
郁瑟浏览了一遍资料,律师说这件事做不了无罪辩护,《 omega保护法》摆在那里,最多也就是减刑,尽量减轻罪行,最轻也要将近十年。
郁瑟皱着眉看完,然后茫然地问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表哥要去坐牢吗?
她演技还不错,小姨见她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没说谎,也不想搞些弯弯绕绕了,直白地讲:“你也看到了,你表哥他人不坏,他就是一时糊涂,又没有办成什么事,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实在不行你和你表哥一起去给人家赔个不是,咱们赔他个十万二十万的,这件事不就过去了。”
刚才饭前赵欢也是这样说的,可因为《omega保护法》正式开庭之前他们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赵欢问顾连云,顾连云支支吾吾地说对方不缺钱。
赵欢让律师联系对方,结果人到现在都没搭理他们,她心里也清楚对方不缺钱,不然早讹一笔了。
赵欢心里没谱,干脆放下筷子拉起郁瑟的手说:“小姨不怪你,就让你回去问问,问问你爷爷,有没有办法。这事是你们兄妹俩的事,你爸妈也不能不管你。你爷爷和你宋叔叔无论哪个人说句话也够了。”
这不太可能,池欲家的背景绝不是谁一句话就能算了的事。
赵欢看郁瑟没有搭话,态度不免强硬了几分:“这样,你要是怕你爸怪你,小姨和他们说,总归要说的。你说你平白无故你拿仁心的试剂干什么,你不拿你哥也拿不到。”
郁瑟点头,她看向顾连云,很快又回过眼神说:“小姨我想一想再和爷爷说,我当时拿试剂也没想这么多。”
小姨才笑着说好,一顿饭吃完郁瑟告别回家,郁瑟没和顾连云说话——小姨不让她和顾连云单独接触。
顾连云躲在门缝里支支吾吾吐出一句:“好好学习。”郁瑟应好。
郁瑟走在走在路上时也没下雨,只有风在树叶里穿梭。
赵欢期望她能分担罪名,顾连云既然把这件事告诉小姨了,他肯定也害怕坐牢。爷爷不会帮她,郁明也不会,赵锦会管她吗?不确定,也许她或者只是不愿意郁瑟在她即将结婚的时候惹上官司害得她婚礼延期。
郁瑟也没法把这些事情说给池欲听,他在这件事上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没必要去同情过错方,他没这种善心。
总之,这是郁瑟注定要承担的过错,她亲手送出去的诱导试剂,无论是否清楚这些诱导试剂的用处,无论这是不是任务,现在都到了她承担责任的时候。
她能去坐牢吗?好像坐牢的话更简单一点吧。
为什么系统不允许她去坐牢呢,非要她陷入复杂的牢笼之中
一路上都没下雨,快到郁瑟家门口的时候郁瑟却突然感受到水珠滴到了她的皮肤上,从手臂到肩膀,郁瑟仰起脸,斗大的雨滴砸到她的脸颊上,湿润的水珠砸湿睫毛,郁瑟眨了一下眼,半眯起眼去看世界。
路上廖廖无几的行人匆忙奔跑着躲雨,穿过马路让司机被迫停下,烦躁地嗯响喇叭。
雨势蓦然变大,地面上一颗颗水痕很快连成一整片,水汽弥漫在所有地方,猝不及防打湿了郁瑟的衣服。
五月二十二号,雨下得很大。
我想去见他。
下雨天出租车也不好打,郁瑟去到池欲小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她往池欲家走,刚拐入通往池欲家的那条小道,迎面就和郑姝音撞上了。
也不能说是撞上,郁瑟贴着路边走,郑姝音先看见她了喊道:“郁瑟”
郁瑟茫然抬头,很快摆出一个客套地微笑:“你好。”
郑姝音走过来:“这么晚了还出来”她举着伞,见郁瑟没打伞,身上的衣服湿了一片,把伞让给她:“来找池欲”
郁瑟往后躲了一步:“不用了,我马上就到了,我衣服都是湿的。”
郑姝音一个alpha不怕淋雨,但她看见郁瑟往后躲也没再往前,就把伞倾斜着向郁瑟,礼尚往来般:“我给他送资料,坐了几分钟就走了。”
郁瑟略显局促地说好:“那你快回去吧,待会可能还会下大雨,外面不好打车。”
郑姝音笑了一声,怎么说呢,其实作为alpha她很少能领会到beta身上平庸的魅力,一开始听说池欲和郁瑟在一起,她心里也有些不平衡。
池欲怎么会喜欢一个beta
但和郁瑟交谈过后,短短的几句话就能让人体会到郁瑟身上的吸引力,那种礼貌冷淡的乖巧在她身上格外淋漓尽致。
池欲喜欢这种类型的也无可厚非。
郑姝音就笑:“你确实讨人喜欢,就是运气不太好,”她也没有强求就收回伞:“我叫郑姝音,你应该知道,有事可以来西坞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郁瑟道谢。
郑姝音很快就走了,郁瑟在原地踌躇片刻却没有再往前,她冷静下来觉得这么晚了打扰池欲似乎不太好,而且见到他说些什么呢难道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吗?
反而如果池欲问起来顾连云的事情她还要费脑筋地回答。
不应该去找池欲,郁瑟在原地站了一会,没法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见池欲,她不太确定这是长久的任务扮演带给她的暗示还是她下意识就是这么想的。
郁瑟往回走,雨势不小,但郁瑟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再淋湿一点也没关系,反正她注定要走在雨里。
郑姝音在小区的门卫室外等车来接她,车还没等到先看见一个人影从小区里走出来。
中短发,蓝白色校服短袖,是郁瑟。
这么快就出来了,没去找池哥吗?
郁瑟没看见她,倒是门卫室的保安注意到她了,拉开窗喊道:“五幢的?进来躲会雨。”
刚才郁瑟进去的时候他也这样问过郁瑟,让她来躲会雨叫五幢的人来接,或者拿把伞再走。
郁瑟都拒绝了,这次也一样,她道谢说不用了。
雨水模糊了窗户,遮挡了郑姝音的身影,保安嘀咕了一句:“这么大也不进来躲躲,咋了和五幢闹矛盾了?”
郑姝音在一旁好奇地问:“你认识她?”
“认识,来找过五幢好几次,我看就是情侣嘛两个人,现在的年轻人不好说,都有个性,闹矛盾也寻常的,互相迁就才能长远......”
郑姝音颇为配合地点头,拿出手机:“我给五幢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
“也好的,哎,咱们也算做了好人好事了。”
郑姝音电话打来的时候池欲还在客厅里坐着,他随手找了一步电影看,没想到这电影越看越无聊,男女主各自试探半天也没到表白那一步,犹犹豫豫的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电话响了,池欲随手接起电话:“有事?”
郑姝音讲:“池哥,我刚才在你家路口看见郁瑟了,应该是去找你的......”
从路口到他家不过四五分钟的路程,郁瑟要来早来了,池欲问道:“我没看到她,走了吗?”
郁瑟的身影穿过马路,隐藏在水雾之中,郑姝音对着手机讲:“刚从小区门口出来,不知道从哪来的,也没打伞,身上湿了一片。”
这么大的雨不打伞,这不是找死吗?
郑姝音又补充了一句:“看起来心情很差,学习压力大?这个年纪烦心事确实多。”
池欲紧皱眉头起身:“往哪走了,我出去找她。”
“刚出小区,过马路往对面去了。”
“行,”池欲说:“谢了。”
挂了电话,郑姝音没先走,就坐在门卫室里等着池欲,她手敲着手机屏幕,猜想着池欲什么时候会出来。
池欲出来的比她想象的更快,套了件外套打了一把纯黑色的伞往这跑,门卫好心地指路:“往那走了,刚走一会,那路上没几家店开着,好找!”
池欲朝两人点头致意:“谢了。”
池欲没多说几句就穿过马路往对面去了,门卫在后面讲:“我看五幢也不像是吵架的样子......”
马路对面是一条河道,沿着人行散步道走能直达郁瑟家。往常这条观光道人来人往,多的是前来散布的居民和游客,但今天下了大雨,江面涨起雾色,茫茫一片,河边格外空旷,
池欲跑过来,左右都没有郁瑟的身影,他打电话给郁瑟,也没有人接,显示当前通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条路之前池欲也和郁瑟一起来走过,池欲很快朝着河边不远处的小公园走去。公园以前是一处树林,池欲只和郁瑟来过这里一次。
池欲有种郁瑟就在里面的直觉,他往前走,雨伞碰到茂密的树叶惹得雨水簌簌下落,池欲还在不停地给郁瑟打电话。
这次接通了,池欲问她:“你人在哪”
那边沉默了一瞬,说道:“在家。”
池欲连她声音都听见了还在家,骗鬼呢?
池欲沿着石板步道往前,他用伞面拨开树叶,郁瑟听见声响惶然起身,她举着手机想说什么又停下,过了几秒掩饰说:“我在这里躲雨。”
“门卫室不能躲雨吗,都走到我家门口了怎么还出来骗我……”池欲话没出口就被咽下。
郁瑟身上都是雨水,衣服贴在皮肤上,头发也湿漉漉的,几绺黑发粘在白皙的皮肤上。她连眼睛也带着水汽,那些润湿的水汽顺着郁瑟的目光缠到了池欲身上,他心里晃了下,冒出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池欲不再计较这些小事,冲她说:“过来。”
郁瑟走过来,离他几步远的时候就停下,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池欲一把把她拉近:“这么大的雨,出门怎么不带伞”
郁瑟说:“忘记了。”
池欲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单手不好动作,让郁瑟自己披好。外套还带着余温,透过湿透的短袖传到郁瑟皮肤上,她不安地想摸头发,但没有摸到柔软的头发,只摸到了一手雨水。
这些雨水像是预警信号,郁瑟又背过手,想把手擦干。
池欲注意到了,他拉过郁瑟的手,干燥的手掌碰到郁瑟带走她手上的湿润:“忘记了?”
他简单的一句重复却能让人听懂其中蕴含的质疑,郁瑟目光溃散一秒,答道:“没有伞,”顿了下又说:“在家里。”
池欲把伞塞进她手里,随后又握住她的手:“没伞我给你送,”他抱住郁瑟,郁瑟因为自己身上都是湿的,她想躲,但池欲格外强势地让她靠近自己,他随即低下头挨着郁瑟的脸颊。
郁瑟绷紧身体没动,她听到池欲附在她耳边说:“郁瑟,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
很可怜吗?
很可怜吗
郁瑟有时候会觉得她运气不太好。比如为什么系统单单选中她穿书,为什么需要她去做一些很麻烦的事情,但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很幸运。
无论结果是好是坏,养父母都收养了她, 当时郁瑟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养母第一个就挑中了她,后来她还去乡下遇到了外公,度过了一段很值得怀念的时光。
来到这里郁瑟遭遇的也不完全都是负面事情,郁明和赵锦还恩爱的时候郁瑟也品尝过家庭幸福的滋味, 尽管这种味道很淡。而且就算他们后来离婚了,郁瑟至少也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还有王悦玲, 宋鹤她们人也很好,总体来说郁瑟觉得自己只是运气不太好,但比起那些留在孤儿院的同伴来说应该还称得上幸运。
就是可能今天有些狼狈吧,没什么好可怜地,只是运气不太好,郁瑟说:“没有很可怜,只是......”
“只是什么?”池欲问她:“只是下雨没打伞,还是走到家门口不敢进去跑到公园里躲雨?”
郁瑟无法反驳,但她也不想池欲这样想就说:“过来的时候没有带伞, 衣服湿了, 而且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想回去换衣服。”
池欲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边走边问:“从哪来的,急得连伞都不带?”
郁瑟本想撒谎, 但池欲手往上移, 扣在她的肩膀处,看穿似的讲:“说实话, 再撒谎自己回家去。”
郁瑟见瞒不住他,如实说:“从姥爷家过来的,见到了小姨和顾连云。”
池欲呼吸为之一滞:“你小姨说什么了?”
这下没法说实话,郁瑟挑了一些讲:“就是说了表哥被起诉了,然后问我能不能告诉妈妈,看看有没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阿姨认识什么人?”池欲有意缓解气氛:“要不然我看看能不能卖阿姨一个面子?”
“就,她认识首都的一个官员。”
“首都?谁?”池欲没当一回事,首都的官员能管到苏城手也够长的,鞭长莫及,再说有池雅在京城谁敢把手伸过来管他?
郁瑟没说宋时安的名字,含糊地讲:“姓宋。”
池欲皱起眉,姓宋的副手?这么巧?池欲报出名字:“宋时安,少将副手?”
郁瑟抬头,诧异发问:“你认识他?”
“认识,”池欲清楚郁瑟肯定知道起诉顾连云的人就是自己,干脆坦言说:“找他没用,别让阿姨费心了。”
宋时安池欲没有印象,但孙少将池欲见过,为人残酷不近人情。他早年有个情妇,瞒着孙夫人养在外面,本来养个不上台面的情妇这事谁都懒得管,谁成想后来情妇居然怀孕了,而且打着母凭子贵说让孙少将娶她。
但孙少将夫妻二人是联姻,怎么可能为了她离婚?事情闹到顾夫人面前,孙夫人只用扇子掩住了口鼻,在卫兵的护卫下懒散离场。这件事之后不过几周,情妇就出车祸死了,熟悉内情的人都说这是孙少将下的手,他那夫人菩萨心肠干不出这事。
以前池欲在京城的时候过生日,孙少将一家也来赴宴,带着他们那个大儿子,说和池欲年龄相仿,给池欲做个玩伴。
但这个孙老大是出了名的死脑筋,池欲不说吃饭他坐在餐桌上坐一天也不带动的,出去玩也是,赛车需要池欲手把手教,不让他刹车油门踩到底马上撞到墙了也不会刹车拐弯,蠢得让池欲记忆深刻。
这个宋时安在他手下也不会简单,池欲提醒道:“宋时安轻易不帮人,让阿姨别白忙活了,免得欠了人情。”
话说到这,池欲不免多想些事,她小姨和赵锦是亲人,要说早就自己开口了,犯不着和郁瑟一个小孩说起这件事,是对着自己亲姐不好开口还是另有隐情?
池欲不由得多想。
郁瑟没有接着答话,正好也到家了,池欲递给她一套衣服让她先去冲个澡,别着凉了。
郁瑟洗完澡很快就出来,她头发吹了半干,走出去的时候池欲正靠在沙发上抽烟,他一米八几,一只手搭在靠背上,眼神微垂着看人,自有一副睥睨万物的压迫感。
郁瑟还不知道是哪句话走漏了风声,但她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她没直接坐下,就站在一旁,池欲也没让她坐下。
烟雾缭绕在他的周围,让他俊美的面容多了几分神秘,池欲抽了一会烟说:“我知道你今天不高兴,但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更好,缠着我吊着我,这都不是办法,干脆速战速决,你觉得呢?”
郁瑟神经紧绷,点头。
“你小姨说有人起诉顾连云,她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
郁瑟斟酌着用词:“不太清楚。”
“说了还是没说?”
“说了。”
池欲弹了一下烟灰,目光在郁瑟的脸上打转:“别紧张郁瑟,”以往他说这句话时后面跟着的一般是安慰之词,但这次他却说:“这才哪到哪,先坐。”
郁瑟挑了最近的一个位置坐。
池欲刚才烧了开水,倒在杯子里推给郁瑟:“喝点热水驱寒。”
是关心的举动,但无论是池欲说话的声音还是神情都没有透出感情意味。
池欲说道:“这件事找谁都没用,宋时安还是其他什么人,都说不上话。你小姨夫最近生意上吃了一个大单子,几千万,不过有收获就有风险,连年亏损的情况下几千万的单子要是资金链断了就不好了。
“你小姨没工作,学艺术的在仁心医院挂名当管理岗还挺少见的,仁心医院这么大的医疗单位在选人上格外宽松。”
池欲的话让郁瑟的心脏提起,池欲把小姨一家了解的清清楚楚。
池欲勾起笑:“你看,我有的是手段,我现在只抓着顾连云这一件事走法律程序已经是大发善心了,不然事情会大变样,”他好像意有所指一般说:“有些事我愿意装聋作哑,但不代表我没法知道。”
池欲的一根烟抽完了,他熄灭了烟蒂,又拿了一根,打火机在郁瑟面前,他让郁瑟:“打火机给我。”
郁瑟拿过打火机前倾身体想给他点烟,半湿的碎发贴在白皙的脸上,眼睛大而圆,瞳仁的颜色有些浅,望着他的时候带着三分讨好。
池欲避开,仍然不许她点烟:“给我就行。”
他自己点了烟,问道:“说说看郁瑟,赵欢为什么要你一个高中生去和家长说这件事”
郁瑟没轻易回答这个问题,她思考着自己是哪里露馅了还是池欲早就查到了什么,但从池欲的表情中无法看出哪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想说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但尽管现在神经高度紧绷,郁瑟的大脑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也无法给出一个完美的理由。
难道要诚实地说自己拿诱导试剂给顾连云了
她不确定池欲会不会放过他,但即使池欲会放过她,但池欲身边的人呢,他的母亲池雅或者是将来的宋清,一旦他们知道这件事就绝对不会放过郁瑟。
以宋清的性格,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有郁瑟的参与,他绝对会秋后算账,但凡是对池欲有威胁的或者是伤害过他的人宋清处理他们时绝不会手软,郁瑟也会不例外。
最好还是不要赌,赌输了的代价郁瑟承受不起,但也没那么想说谎。郁瑟回答:“小姨觉得我比较好向妈妈开口。”
“怎么个好开口法?”
郁瑟说不出,她好像察觉到那里出问题了。小姨和妈妈之间的关系其实比和她这个女儿更加亲近,如果真的想让赵锦帮忙向宋时安求情的话小姨犯不着让郁瑟来开这个口。
她骗不了池欲,池欲往往从几句话中就能察觉到漏洞。
郁瑟掩饰性地回答道:“小姨的想法我也不清楚。”
“是你不清楚还是你不敢说清楚?”
郁瑟不讲话了。
池欲倒是宁愿郁瑟像往常一样扶着他的手臂对他说几句好话,总比现在这样沉默要好得多。
池欲烟抽得也不痛快,他俯身摁灭了烟说道:“不讲话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没有这么多的耐心,你现在说我不会为难你郁瑟。”
郁瑟今天来找他并不是为了从他这讨要什
么,这一点池欲清楚,不然郁瑟也不会走到门口了又回去了。如果今天他不提起这件事,郁瑟看起来也不会和他说这些。
这更像是一种下意识想从他这得到安慰的心态,估计是从她小姨那听到了负面消息,知道自己有点危险,心情不好了才来找他。
郁瑟能下意识的想起他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谁也不会下意识想起一个没有感情的陌生人今天这至少证明郁瑟对他总归还是有点感情的。
主谋不是她,诱导试剂也不是她放进杯子里的,无知者无罪,池欲虽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圣人,但这点宽容度他还是能给的起。
池欲熄灭了烟,他把手伸给郁瑟。
骨节分明,十指纤长。
郁瑟茫然抬头,池欲正在看着她,微微挑眉,神色玩味,郁瑟一瞬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郁瑟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伸出手回握住。
她的手比池欲的要小,只能也只敢握住他的手指,池欲的手指干燥炽热,而郁瑟手却很凉,她的手上还沾了浴室里湿润的水汽,摸上去很舒服。
池欲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指,带着她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说道:“郁瑟,我不知道你小姨和你说了什么,但无论她怎么讲,能不能原谅你在于我,至于她说了什么你都不必在意,她让你去找阿姨说这件事是想拉你下水,你能犯多大错误没必要替别人承担责任。
“怎么,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郁瑟也知道这样不是解决办法,可是她实在没办法承认。
池欲认为她犯的就是小错误,可以被轻易原谅,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提供诱导试剂,这在对omega有着完善保护法律体系的联邦来说算是重罪。
池欲见郁瑟还是不讲话,一颗心直往下沉,话不免多了几分冷肃:“郁瑟,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宁愿相信你小姨也不信我”
这句话让郁瑟转过来看他:“池欲,”声音还是一贯的甜,特像她最近一段时间撒娇说好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