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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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欲又问:“之前不想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些事吗?”
这次她过了好一会才回答,睫毛扫过池欲的耳垂,带起一阵酥麻,她说道:“嗯,如果喜欢上你就会有很多情感纠葛,如果最后要分别决裂,大家都会觉得很痛苦吧?”
是这样吧,如果喜欢你,就会很痛苦。是注定的,也是无法避免的。
所以会让系统给我原主的日记,套着别人的壳子就像是一层防护罩一样把自己隔绝在内,也许就不会有情感波动,也许就能避免分别时的难过。
我很害怕会喜欢你,该怎么告诉你呢?
郁瑟忽然很想流泪,她似乎在这一秒体会到了任务的困难之处,但是没有哭,她眨了几下眼睛听到池欲说:“郁瑟,别想那么多,谁还会比你特殊,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你总是这样到最后一秒才说出实情我也会觉得委屈。”
他扭头去看郁瑟的脸,却看到她眼圈红润,不由得一愣,片刻抱着她低声询问许诺:“怎么了,不会起诉你,刚才是我气昏头了,吓到你了”
郁瑟摇头说不会,池欲手抵着她的脸摩挲着她的眼尾:“怎么不会?”
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以后,就是我最后把梅花还回去了,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尽管它曾经有一刻在我的手里。
可是没法说,郁瑟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她低头在池欲的手里轻轻吻了一下,埋首在他颈边,一句音轻到没人能听到的莫名其妙的询问:“你会记得这种感觉吗?”
池欲茫然地握住手掌,不明所以:“什么?”
你会记得这种感觉吗?
就是梅花落在手掌的感觉。
那天过后池欲似乎原谅了郁瑟的行为, 郁瑟的生活暂时恢复平静。
周五周六郁瑟基本全天都在上竞赛,竞赛课的老师管得特别严格,郁瑟又是他的得意门生,在课上常常讲着讲着对她投来一个“讲清楚了吗?”的眼神,再加上下周就是竞赛预选赛了,因此郁瑟上竞赛课的时候也不敢分心。
周一上学,宋鹤和王悦玲在一旁聊起王梁,宋鹤问:“王梁最近怎么不发朋友圈了,他朋友圈特别好玩,还总爱刷屏,怎么最近不发了,我少了许多乐趣。”
提到八卦,王悦玲来了兴致说:“他啊, 最近焦头烂额呢发不了一点。”
“怎么了?”宋鹤很好奇:“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没听我妈提起过。”
王悦铃左右环视一圈, 冲她们俩招手示意她们围过来。
郁瑟暂时放下手边的作业凑过去,王悦铃怕别人听去, 声音很小:“这我自己猜的,但十有八九。王梁在外面欠钱了。”
“他?他家这么大一个公司还能欠钱?”
“那是他的吗?那是他爸的公司,这个他和他爸还是要分得清的,我哥他手里就没钱,不然怎么会他爸一让他和你约会他就过来了,他自己要是有钱早拒绝了。他工作一个月就是死工资加提成,一个月五六万就不错了。”
“五六万也不少了,怎么会欠钱?”
“王梁赌博啊, 我不是之前和你们说过吗?”
郁瑟想起来她去包间找池欲的时候,王梁叫她过去, 那次他散场之后就去打牌了。
“赌博五六万哪里够,王梁之前一晚上十几二十几万的输,他爸现在又不给他钱了,信用卡都冻结了,他没钱还,现在哪还有心思发朋友圈。”
“卧槽,那他在哪赌,警察不抓他们啊?”
“想赌哪里都能赌,警察也抓不过来。池欲当时你们不知道吧,城中的那个超级高的会所,顶楼有一家私人飞机,之前就是专供他赌博的,我们在地上苦逼的学习,人家在天上一掷千金。王梁说他赌瘾最大的时候跟着池欲去过一次,卧槽一晚上流水比他爹公司几年的流水加一块还多。池欲让他上场玩了几局,直接给他赌瘾整没了。王梁说他当时根本不敢下注,手抖。”
宋鹤目瞪口呆:“我们苏城还有这种有钱人吗?”
“不是苏城的,”王悦铃讲:“池欲以前在京城啊,那时候陪着的也都是京城的人或者是赌场那边的人。”
“牛,好牛。什么时候也让我过这种生活?”
“不过池欲人家赌了也能收住,这几年也就谈谈恋爱吧,和以前想必那真就从良了。”
郁瑟听着也觉得惊诧,池欲之前还有这样的一面吗?怪不得池雅从来不管他在苏城恋爱打架的事情,比起一掷千金的豪赌,池欲现在确实算得上收敛了。
小姨上午就发消息给郁瑟,问她把这件事告诉郁明了吗,郁瑟直到竞赛结束还没回复。
小姨的态度昭然若揭,她希望郁瑟能够帮着分担顾连云的罪名。
顾连云肯定不想去坐牢,但其实郁瑟觉得他可能更怕小姨夫知道这件事,坐牢不会死人,但小姨夫揍顾连云的时候是真下死手。
还有苏云菲。
郁瑟能理解她拿钱堵嘴的行为,苏云菲在西吴塑造的形象是知性温柔的学姐,她的人际交往也是基于此,如果她爸妈把这件事闹出去势必会对她的生活产生影响。
她的命运已经崩盘过一次了,苏云菲不会允许任何人再干预她的光明前程。
这些年她在顾连云的资助下从一个渔村小女孩变成随意出入上层社会私人派对的高中生,每次露面的举止仪态都堪称完美,不出意外的话等待她的将是大好的人生。
但是现在顾连云注定要蹲监狱,苏云菲会怎么决断又会怎样向小姨要这笔钱呢
她为什么会笃定小姨一定会给她这笔钱
郁瑟在夜深无人的时候会揣测原主当时的想法,想她她当时面对起诉,面对自己可能无意间伤害了自己心上人时是什么心情
面对苏云菲和顾连云之间复杂的关系时又是如何处理的,她当时也出钱资助苏云菲了吗,有没有因为顾连云的事情向池欲求过情?
她向池欲坦白了吗?还是像自己一样说了一些半真半假的话敷衍过去了?那天她去找池欲,又是出于什么心情躲开了池欲的亲吻
是愧疚吗还是心虚
这一切都没有答案,也许这对池欲来说就是人生很小的一个片段吧。
对于原主来说,池欲的存在又算什么呢?
是年少时一页绚烂的青春乐章,过了这个时间就会淡忘的对象还是终其一生都在想念却不得圆满的爱慕者呢
从原主的日记里看不出来,她把池欲描写得太完美了,以至于有时候郁瑟觉得她写得根本就不是事实,而是一场虚幻的梦。
就像标题那样,是一场十成的美梦。
那些有关于“之后”“将来”“永远”的词汇让人不敢相信会是从池欲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们之间的故事到最后是如何收场的呢?
为什么池欲明知道原主是他的继妹却仍然同意和郁瑟上床,明明在当时那个梦里他看起来也很不喜欢郁瑟。
原主那时好像也并不高兴。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团杂乱的线,越思考越乱,郁瑟干脆放弃。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掩饰她从实验室拿了药剂这件事,这件事需要三个人共同的默不作声,苏云菲,顾连云和小姨。
苏云菲和她没什么利益关系,她也不会出庭作证,关键在小姨和顾连云身上。
甚至,只在顾连云一人身上。
郁瑟太久没有回复消息,小姨干脆就让她来姥爷家一趟,郁瑟本来不想去,但是小姨很快又在后面补充来一句:“苏云菲也来。”
郁瑟心里顿生疑问,苏云菲和小姨的关系一向不好,又是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按理来说小姨应该不想让苏云菲来家里见顾连云吧?
说因为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商量吗?
郁瑟思索来一会,还是决定去一趟。
郁瑟到的时候苏云菲还没有来,小姨在厨房和阿姨一起做饭,她见到郁瑟打了声招呼,说道:“来了,坐一会,他们一会就到。”
苏云菲来得很晚,小姨让顾连云先下来吃饭。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基本没有人讲话,等到饭局快结束才听见门铃响了,小姨的手一顿,唤阿姨去开门。
自从那天在西坞分别之后郁瑟已经许久没见到苏云菲了。
她今天化了淡妆,因此面容上看不出憔悴的痕迹,皮肤白皙,嘴唇红润,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裙子衬得人更加有精气神,如果但看苏云菲的外貌外人绝对想不到她最近因为家里的赌债问题夜不能寐。
苏云菲无论在什么时候出场都保持着最好的状态,以往的生活经验也让她极其擅长伪装起自己不堪的一面。
苏云菲一进门露出一个浅淡亲昵的微笑,眉目柔和,顺着主次依次打招呼:“姥爷好,”
姥爷点了点头,识趣地没开口,然后是小姨,苏云菲讲:“顾伯母好久不见。”
赵欢故意摆脸色低下头吃菜,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就当是回应了。
苏云菲冲郁瑟点头,郁瑟也微笑了一下,苏云菲很快朝着顾连云看去。
顾连云碍于赵欢在这不敢直接搭腔,使眼色问她怎么来了
苏云菲的表情谁也没读懂,她嘴角挂着象征的微笑,却没有表现什么特别多意义。
小姨“啪”一声撂了筷子,她起身,语气藏不住火:“你过来,我们先聊聊!”
赵欢刻意避开郁瑟和顾连云两人带着苏云菲往二楼去。
等两人的脚步声渐轻, 顾连云马上就起身想往楼上跑,但姥爷很快拦住他:“哎,上哪去?”
顾连云心急如焚:”我上去看看!”
“坐下, ”姥爷拦住他:“你坐下,别上去惹你妈生气了,她最近够忙的了。”
顾连云好像是怕苏云菲和赵欢聊起什么,急不可耐:“姥爷,我妈能生气什么?你先让我上去再说,她一会下来就晚了。”
但姥爷没让路,他难得神色正经,拦着顾连云对着后面的郁瑟说:”你们兄妹俩好长时间没见了,去聊一会,别耽误你小姨。”
郁瑟站起身, 顾连云好像也有话要和郁瑟说, 左右摇摆一会, 不甘心地冲郁瑟讲道:“你和我一起上楼。”
郁瑟跟着他上去,还没到房间里,顾连云就憋不住火气一样问:“你他妈的不会你小姨消息是觉着找到找着靠山了你这么牛逼早知道我还用什么诱导试剂,我特么让你去不就行了!”
郁瑟神情未变, 她也没回答这句话。
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瞬间点燃了顾连云,他“啪”一声甩上门,声音高亢:“他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搁这装,我告诉你我特么还没死,还没去坐牢,你是我妹妹就得听我的!”
顾连云似乎在宣泄自己的内心的急躁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前的这个局面如同混乱的牢笼般让顾连云深感不安:“我不许你和他在一起,你是我妹妹,你要听我的话!你知不知道池欲他是什么人,他谈过的人有多少你不知道吗?他现在一时对你感兴趣对你好,等过几天呢,过几天他换个对象谈你怎么办,别人都会说你攀高枝,说你不自量力你懂吗?
“你能不能好好上学,他身边这么多人围着,你以为自己算什么能在他周围待着?到时候那些想追他的人找你麻烦你能应付的了吗?上次王梁打听你,他安的就不是什么好心思,早晚要整你,我不会骗你!好就算除却这些,你是beta他是omega ,你能帮他渡过易感期吗?难道他忍一辈子吗,早晚会出事,你呢,你怎么办,你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别人标记他?我现在和你说的都是现实问题,郁瑟我是你亲哥我不会害你!”
顾连云总喜欢做这种保证,郁瑟早已听过无数遍了。
顾连云说的确实是实话,但这些担忧只会发生在郁瑟确实喜欢池欲,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前提下,而事实上郁瑟和池欲的关系仅仅只是恋爱过一段时间的陌生人,他们不会深入参与彼此的生活,没必要在乎标记这件事。
也许是顾连云的表情急切又严肃,他的这番话听起来也像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听上去倒确实是哥哥对妹妹的嘱咐,郁瑟缓和语气,她简单承认:“我知道分寸,你不用担心我。”
“你知道什么分寸,你知道分寸的意思是为了躲避坐牢去找池欲谈恋爱。我不管,你赶紧和他分手!现在就打电话分!他不会知道你掺和进诱导试剂的事情,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去坐牢。”
“你凭什么和他谈!他妈的你白眼狼啊攀上高枝连亲哥都不要了,真以为你们俩情深意长了我艹!”
顾连云骂得一句比一句难听,郁瑟转过头讲:“我们没有情深意长,你想说什么呢?大不了你去告诉池欲是我拿了诱导试剂给你,我知道这件事,没必要专门来一趟威胁我。我不想回小姨的消息,她让我告诉我爸,她明明知道我爸不会管我为什么非要我张口说这件事。
“我和池欲之间没什么感情难道和你就有了吗?你不是答应我不会把我拿诱导试剂的事情说出去吗,又为什么出尔反尔告诉小姨”
郁瑟的目光很淡,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像是无可奈何的悲伤质问,就是简单的陈述,视线也没看着顾连云而是望着别处。
“大不了最坏的结果是我们一起坐牢,你逃不掉,非拉着我我也愿意。”
郁瑟很少说这么长一段话,顾连云先是愣了一会,随即愤怒地辩解:“我没有把你供出来,是我妈自己翻监控看到了,她诈你不让我说话我能怎么办!我他妈的总不能指着她鼻子说你少讲几句吧
“我说了我不会把你说出去,诱导试剂就是我拿的,我从实验室拿的,我到法庭上也这么说!我都他妈的说了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郁瑟打断他的话:“现在还有办法能够让他放弃起诉吗?”
是问句,但谁都清楚答案,不管是顾连云还是郁瑟,乃至赵欢姥爷都没有办法能威胁到池欲让他放弃这场诉讼,他们之间注定要有一个人受到惩罚。
顾连云清楚这一点但他仍然暴怒:“你维护他!郁瑟你他妈的清不清楚谁才是你哥”
他这句话倒是挺好玩的,顾连云是郁瑟的表哥,可池欲之后也会是郁瑟法律意义上的亲哥,照这样比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郁瑟只说:“我维护他是应该的。”
但具体为什么应该郁瑟自己也说不上来,她沉默一会说道:“他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拿了诱导试剂给你。”
“什么?!”顾连云顿时跳脚,他不敢置信:“你给他当证人?你出卖我?!”
“我没有,我只和他说了我的事情,但,”郁瑟一时间有些犹豫该不该把这些事情告诉顾连云,她说道:“不是当证人,他问起了这件事,我瞒不过他就说了。”
“你怎么能讲出来?!你这不是找死吗,他原谅你了?”
郁瑟摇头:“不知道,他说不会起诉我。”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他知道我参与进了这件事,我不说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不可能,没人告诉他他从哪知道的你他妈的少骗我!”
郁瑟说:“随你。”
池欲想知道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查不到的,顾连云急归急,但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问道:“你都说什么了”
“实话实说。”
顾连云盯着她看了一会,确实郁瑟在这件事既是助纣为孽的帮凶同时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并不知道顾连云会把诱导试剂用在池欲的身上,就算到了法庭上,郁瑟抓住这一点辩护也能减轻刑期。
无知者无罪,池欲在郁瑟不知情的情况下原谅她也说的过去。
顾连云听到这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像是赞许又像是抽搐嘴角的嘲讽:“所以你才有底气了,你敢不回消息了。好,他原谅你……”
然后呢,顾连云也讲不出什么新鲜话了,这个时候郁瑟肯定不能和池欲分手,至少也要等结案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再提起分手这件事,不然激怒池欲没郁瑟什么好下场,可这个时候顾连云多半已经在牢里待着了,郁瑟分不分手他也不可能知道了。
顾连云愈发急躁,他几次张嘴却什么也没讲,在室内焦躁的踱步,把地板跺出沉闷的响声。
还没等他说什么,郁瑟就先问了:“云菲姐找小姨有什么事吗?”
“还能有什么事,要钱呗, md当我是提款机天天给她打钱,我艹我坐牢了也没说关心我几句,张口闭口就是要钱。”
“小姨会给她吗?”
“怎么不会!她昨天晚上和我说今天来找我妈要钱,不给我就去告我,神经病我他妈的让她去要,要到了算她的本事。”
“她告你什么”
这应该是个禁忌话题,顾连云相当警惕地说:“有你什么事,少关心这些……”
他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一句撕心裂肺的咆哮:“顾连云,你滚过来!”
然后是门被暴力踹开的声音,郁瑟下意识地转身,顾连云抢先一步开门。
走廊的尽头,赵欢正瞪着这边看,她神情愤恨绝望,胸腔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咬牙切齿地喊叫道:“我让你滚过来!”
姥爷听到声音连忙跑着上来,本来想劝,但看到自己女儿这个表情,左看右看还是没说话。
顾连云先和小姨身后的苏云菲对视了一眼,他难得没有任何踌躇地走了过去。
他边走那边小姨不停地喊叫道:“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我不活了行不行我养你这么大你有没有一天是让我省心的!”
声音里比起训斥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控诉。
小姨比赵锦小了好几岁,但从外表看,小姨却更像是年长的姐姐,她过得并不幸福。
郁瑟曾经看过一张照片,应该是小姨大学时候拍的,那时她带着珍珠贝雷帽,和几位学艺术的同学一起合照,笑容满面,年轻无畏。
现在几年过去了,小姨早就失去了当时的笑容,她对着不争气的儿子脸上只剩下愁容。
顾连云走过去,苏云菲则朝着郁瑟走过来。
苏云菲关上门,她今天穿了一身淡黄色的长裙,行动之间淡黄色的丝绸裙摆像是流动的水一样顺着小腿往下流,她转过身微笑着宽慰郁瑟:“别担心,没事,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小姨让我来一趟。”
苏云菲直言不讳:“商量连云的事情?”
郁瑟点了点头,她其实想知道苏云菲和小姨说了什么事情,能让小姨这么惊怒,而且从刚才顾连云的话中也能听出,顾连云似乎也同意了这个计划,帮着苏云菲向小姨要钱。
但郁瑟还是没有问出口,苏云菲没有和她说起这件事的意思,转而问道:“我听别人说,你最近在和池欲谈?”
郁瑟怔愣一瞬,点头:“嗯。”
出乎意料,苏云菲的语气带了几分赞许的意思:“这样不错,你从他那也得到了一份依靠,我当初给你他的联系方式只想让你和他关系亲近一些,将来好替顾连云说清,没想到你会做到这个地步。怎么会想到和他在一起的?”
郁瑟和池欲在一起是出于任务,其实当时她并没有想利用这层关系脱罪的想法,但苏云菲和池欲却都不约而同地怀疑她的目的,郁瑟避而不答:“没有为什么。”
苏云菲很快说道:“他应该不会再起诉你了,池欲应该会放过你,至于你小姨那边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郁瑟困惑:“这件事我有责任也逃不掉,小姨不会答应放过我,而且池欲......他为什么会放过我?”
苏云菲的语气听起来很笃定,她好像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池欲,以旁观者的身份得出这个结论,苏云菲难得反问:“如果你现在提出分手,池欲会同意吗?”
“他......”郁瑟本想回答他肯定会,但话即将说出口的时候却又莫名停住。
池欲会同意分手吗?以池欲的个性来说,应该只允许他先提出分手,还没有别人甩他的份。
“他不会同意对吗?”
“只是现在还不一定同意。”
“他就不会起诉你,就算他他知道真相,知道是你拿的诱导试剂,”苏云菲把水倒进茶杯里,滚烫的茶水蒸腾起一片水汽,茶叶蜷缩的叶片逐渐舒展,她笑了笑,说道“你也清楚这一点吧,不然当初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也许是刚才和小姨交谈并不友善,苏云菲今天的话听起来有些尖锐,但郁瑟并没有反驳什么,她不方便和苏云菲解释太多,就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苏云菲说道:“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事情很快就结束了,马上你父亲也要和池雅订婚了吧,和池欲那边的关系要尽快处理好,不然到时候很麻烦。”
这些心知肚明的事情一旦被说出来就好像在直白地提醒着郁瑟她和池欲之间充满了不堪的算计,是终归有一天要分开的。
郁瑟有些抗拒和别人聊起这些,她应付似地讲道:“很快就会分手了,在订婚之前。”
苏云菲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她望了郁瑟一眼,很天真的一张脸。
苏云菲忽然想起来她当初第一次来顾连云家的时候,没人看好她,话里话外都冷嘲热讽她心比天高想攀顾家高枝,只有郁瑟会偶尔出言维护她。
她说的话在苏云菲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周全,甚至有时候她说话的时机也并不明智,换作是苏云菲会立马谨慎闭嘴,明哲保身的时候,但郁瑟还是开口了。
她擅长说一些僵硬古板的客套话,就比如这句“很快就会分手了。”
苏云菲说不下去了,她兀自点点头,还是用当初那样温柔地语气弥补似的讲:“其实当初小瑟也没想怎么远吧,你也喜欢池欲吧,我看出来了。”
郁瑟偏过头反驳:“没有。”
苏云菲笑笑,她随即看了一下手机,狭窄的通知栏里有一个录音标志正在闪烁。
她站起身,讲道:“去找顾连云说说吧,你们兄妹之间应该还有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
“你不用担心什么,已经有人为了处理好了一切。”
郁瑟不明所以,但苏云菲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她只说到时候郁瑟就清楚了。
郁瑟便没再追问,送她到巷子口打车, 然后才自己跑回来去找顾连云。
房间的门开着,小姨不知道去哪了,顾连云正仰躺在床上假装尸体,他见到郁瑟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水,有气无力地仰望天花板阴阳道:“送什么水,你直接给我送葬不完了吗?”
郁瑟把水放在桌上,郁瑟问:“小姨和云菲姐说什么了?”
“说什么?”顾连云抬手挡住脸,他喉结滚动了几下,讲道:“你别管了,我都办好了。”
在一旁的桌上放着一沓文件资料,大概是谁也不想带走就扔在这了。
郁瑟捡起来看,是一份体检报告,最上面的姓名栏标志着苏云菲的名字。
郁瑟翻开这份体检报告,除却一些常规的体检项目,在最后一项名为“生育情况”的检查中,清晰的标注着“经手术中止妊娠一次。”
郁瑟瞬间讲不出话, 中止妊娠掉的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苏云菲因为延迟入学,比郁瑟大了三岁,这份体检报告是她两年前十七岁的时候做的,当时她十七岁。
郁瑟知道顾连云有时候胆大包天,气血上头就什么都不顾,不然也不会敢给池欲下药,但她没想到顾连云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有种出乎意料但又很合理的感觉。
是顾连云会做出来的事情。
怪不得当时苏云菲笃定小姨一定会给她钱,致使未成年omega怀孕,这在联邦也是重罪。
如果苏云菲这个时候提起诉讼,再加上顾连云之前做的那些事,他的刑罚肯定会翻倍。
小姨不会希望发生这种情况,拿钱解决是最好的选择。
“你小姨不会在法庭上说出什么,剩下的事情我也会安排好。”顾连云说:“市中心的房子之前没卖掉,我卖了把钱留给你,这样你将来上大学,去读研究生你爸妈不给你钱你也能生活。你到时候去外地读书租个房子住,买一套也行,苏城的房价算高的,卖房子的钱你在哪都能买一套。
“好好读书,你小姨夫就是觉得我不聪明,我没用,我小时候成绩差不给他争面子了。你还记得他小时候打我吗?你冲过来抱着他的手,在我妈面前又在那演,说管我都是为了我好,好他妈的狗屁。一天打我三顿叫对我好?我他妈不都是遗传他的基因,他自己一穷二白倒插门凭什么管我?开个公司了不起了。就我妈整不过他,等我去坐牢了指不定这狗东西怎么贬低我妈。
顾连云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极力忍住:“我妈有钱,你没钱。大姨和你爸都不管你,我也去坐牢了,你好好想想你怎么办?郁瑟你将来能活得好吗?”
很奇怪,这些事情并不是郁瑟经历过的,按理说她不应该有什么感触,可是在顾连云说这些话的时候郁瑟的鼻头突然泛酸,好像顾连云说的这些事情确实是郁瑟亲眼目睹过的,好像郁瑟确实在小时候和他一起面对过小姨夫的责骂。
这件事郁瑟似乎还记得,当时是顾连云小学的时候去参加一个跑步比赛,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小姨还担心过他能不能活下去,因此顾连云小时候其实并不擅长运动。
所幸这次比赛是友谊赛的性质,顾连云虽然不出所料地排在最后几名,但老师还给他们所有人都发了奖状,只是奖状上的名次有差别。
回家的路上小姨夫说顾连云跑不好是装的,他生病也是装的,是为了博取家里人的关心,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顾连云就大声说他没有,说爸爸就爱撒谎。
这不知道怎么戳中小姨夫的神经了,他恼羞成怒,当时脸色就变了。
当时小姨也在,小姨夫脸黑归脸黑,也就是对着小姨说这个孩子你教育的不好。
等回到家小姨出去办事,留顾连云和郁瑟在客厅玩积木,郁瑟到现在还记得红色的三角积木放在天蓝色的正方形上,顾连云说这个是在搭房子,房子是一家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