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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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欲转头看了一眼,握了一下她的手腕,郁瑟的手腕很细,讲道:“你这么细的手腕,做一条手链能花多少钱?”
郁瑟不信,她拉住池欲的手:“今天我妈说这上面的花瓣都是粉钻,其他的整雕花朵也都是很贵的宝石。”
郁瑟极力渲染,但池欲看起来毫不在意,反而是觉得她这样说话很有意思,郁瑟只有在描绘一些事情的时候表情很丰富,他问道:“嗯,阿姨还说什么了?”
“说她在拍卖会都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哈哈哈,”池欲笑了几声,不置可否:“下次我陪阿姨一起去,看上什么我买什么。”
问题不在于此,郁瑟说:“手链贵吗?”
“你觉得多少钱?别拉着我了,我吃饭。”
郁瑟松手,她如实回答:“我不知道,几百万?”
“你觉得值多少就多少钱,你觉得值一块就一块,值十万就十万,关心价格干什么。”
完全豪门大少爷的发言,池欲能讲出这番话也不让人意外,他买东西又从来都不看价格,九牛一毛在乎什么多多少少,心意比价钱更重要。
“好吧,”郁瑟听到这话就明白池欲不会把价格告诉她了,她不问了,她转而讲道:“你今天为什么说想我了?”
池欲咽了一口面。这面很合他的口味,苏城这边的面一般会偏甜口,面不会煮到熟透,吃起来有点生,池欲第一次尝的时候不太习惯,他一般第一口不喜欢的东西后面就不吃了,这才有后面王梁说他不喜欢吃面的事情。
但郁瑟带的面却没有太重的甜口,面也是全熟的,大概是她专门嘱咐过。早说了,郁瑟这人一旦想和你谈的时候能把人哄得格外高兴。
池欲讲道:“我想我女朋友不应该?”
和池欲说话有时候像打太极,他喜欢重复别人的话,高兴了后面跟一句回答,不高兴的时候重复的话就充当回答了,反问和疑问用得格外娴熟,有时候听起来像是在审讯犯人。
郁瑟轻轻皱眉,不乐意:“你别重复我的话。”
“我怎么重......”
郁瑟顿时出声,像抓到他把柄了:“你看。”
池欲这样说话在京城的时候就开始了,他有时候很懒,懒得搭理别人,但偏偏他又是人群中最受欢迎的那一个,和他搭话的人很多,池欲就干脆敷衍式地应和,后来就渐渐习惯这样讲话了了。
“好了好了,不学了,”池欲自知理亏,不逗她了,讲道:“想你还需要理由吗?想了就想了呗,走哪不能想,真说起理由, ”池欲佯装思考,过会把手一摊:“没理由。”
思念本来一件不需要理由的事情,可能是在街上看见一个和对方特别像的人,可能是想要把一件事分享给对方,思念是渗透进生活的事情,特别是对于池欲这样的人来讲,什么事情都凭心而为,要他找理由,就像是在茫茫水雾中寻找到一颗真切的水珠,不太可能。
郁瑟听懂了,与其说听懂了不如说她也有相同的想法,她点点头,语意不明地讲:“可是你之前那几天很忙......”
池欲一口面刚举到嘴边,听到这话侧头。
池欲确实很适合谈恋爱,他能懂别人的话外之音,也清楚地了然对方讲的话是什么意思,大概只要他想,对方在恋爱中就不会体会到持续的,漫长的委屈。
“不是不理你,”池欲讲道:“前几天我妈那边有事需要我去做,没来得及找你。”
“这样,”郁瑟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让池欲好好吃饭。
过了一会,池欲这边吃好饭了,郁瑟想起宋清喝赵锦的对话,信息素匹配这件事池欲知道吗?
一般信息素匹配度测试需要参加测试双方的信息素,倒也没说一定要本人在场。信息素可以收集存放,然后拿着样品去专业的鉴定机构里做测试。
这样的机构需要专业的资历,需要的数据庞大,普通医院一般没有这么大的样本去做测试,所以鉴定机构都是专门从事这样的鉴定,仁心医院这种综合医院基本上不会做这样的测试。
常瑞作为池欲的主治医生,他要手机池欲的信息素非常简单,瞒着他把信息素送去鉴定机构也有可能。
这件事郁瑟不该过多的询问,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件事都和她毫无关系,池欲的信息素问题一没有影响到她后续的任务,二也没有和她现在有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他们之间谈不上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就算池欲背着她接受信息素治疗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池欲并不会这样做,不知道为什么,郁瑟就是觉得池欲不会做这种事情,可能就像是常瑞所讲的那样池欲虽然风流,但从不搞脚踏两只船这样的事情,上一个分了才会找下一个。
但池欲如果不知道这件事,他能接受别人把他的信息素拿出去做匹配吗?
常瑞这样做肯定是得到了池雅的首肯,而且横竖都是在为了池欲好,不过是出发的角度不同而已。
平心而论,她现在是池欲的女朋友,将来不和他绑定余生,她可以说尊重池欲意愿这样的话,但对于常瑞和池雅来讲肯定是希望池欲的病情能够好转,如果可以,大家都希望在遵循池欲想法的同时能够治愈他的腺体疾病。
但这不太可能,池欲不喜欢和任何人绑定,要他接受一个陌生alpha的标记尤为困难。池欲要是知道这件事应该会叫停信息素匹配吧?
郁瑟思考片刻,她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地沉默。
池欲收拾好桌面坐在沙发上拉过郁瑟:“想什么呢?这么严肃?”
“没想什么,想题目。”
“你挺热爱学习的,和我在一起还想着题目,我交了个爱学习的女朋友。”
话虽然在调侃,但语气却没有,他不知道从哪找了个游戏手柄:“陪我打会游戏,堕落一会?”
郁瑟之前没玩过游戏,挺菜的。
池欲的目的也不在于通关游戏,他耐心十足地教着郁瑟,大概察觉出来郁瑟之前没玩过游戏了,格外细致地手把手教学。
郁瑟上手地很快,没完一会就进步飞速,这游戏之前池欲和谢玉打到一半,谢玉实在太菜了,菜得池欲和他没什么玩的兴趣,打到一半还是因为谢玉一直缠着他让池欲别走。
中间关卡的时候池欲真带不动了,说什么也不玩了,到郁瑟这她上手快,越过到后面越流畅,玩得非常舒心。
游戏通关的时候池欲亲了一下她:“不错,比谢玉聪明多了,再玩一个?”
郁瑟低头看手机,池欲心知肚明她在看什么,倚在沙发上讲:“还早,不到十点,现在也睡不着。”
郁瑟就点头,她装作不经意地问:“池欲,伯母有说你腺体接下来怎么治疗吗?”
池欲手一顿:“为什么问起这个?”
他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探寻,郁瑟担心他看出点什么,晃了下手讲:“随便问问。”
池欲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随口讲道:“她不管这些,别瞎担心。”
第84章
郁瑟在池欲家里待到了十点多才回来, 今天见到了宋清,她拿出联系系统的手机想看看任务进度,进度条往前推进了10%。
见到宋清也是任务的一环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郁瑟学着池欲躺在地毯上,她望着天花板,想池欲今天说的那些话,走到那个时候就会有答案。
他们不是很有缘,因为根本就不会走到以后那一步。
宋清已经和池雅见过面了, 这就代表着信息素匹配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百分之九十的匹配度, 他们俩的人生几乎要确定被绑在一起,郁瑟是那个节外生枝的异数, 不管是宋清还是池雅都不会允许她的存在。
他大概无所谓,反正也不是很喜欢郁瑟,郁瑟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有宋清就够了。反之亦然, 池欲与她而言只会是一个陌生人, 他们暂时有一些纠葛,但归根结底仍然是两个世界中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如果没有系统,他们也许从始至终都不会相见。
就这样吧, 再想也不会有结果了, 池欲对她的感情如果也不应该由她来思考。
郁瑟坐起身,她翻开手机想和宋清约个时间,宋清的头像是一张手戴戒指的图片,黑色的戒身缠绕着繁复精美的花纹,洁白如瓷的手上佩戴着这枚戒指,显得格外缠绵。
很奇怪的头像,郁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细想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郁瑟很快添加了他的好友,然后试探地发了一句自我介绍。
小叔,我是郁瑟。 ”
宋清看起来也在线,很快就回了消息,
郁瑟询问他:“晚上六点可以吗?或者提前一两个小时也可以,我都有空。”
宋清回复道:“都可以,我来接你?”
郁瑟家所在的巷子不好开车进来,郁瑟本来说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但宋清坚持说要过来接她,让郁瑟把地址发给自己。
郁瑟推脱了一会,也不好再坚持,把地址发给了他。
宋清回复了一个“好”字,又问她今天挑的那些衣服还喜欢吗,郁瑟说自己很喜欢,谢谢了。
“不用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天因为下午要去宋家,郁瑟去商场选礼品,池欲没什么事情,陪着她一起去。路上郁瑟问他认不认识宋家的人,池欲讲认识。
“宋时安,知道名字,不怎么熟。”
郁瑟试探性地问:“你就认识一个宋时安吗?别的不熟?”
“你还想我认识谁?我还认识他们家祖母,之前见过几面,也不熟。”
“这样,”郁瑟也没有再多问。
她在导购员的介绍下很快就挑好看礼品,又买了点其他的礼物才回去。
下午宋清过来接她,宋清开的车子里有一股淡淡的类似于檀香的香味,郁瑟猜测可能是宋清身上喷的香水。
车子的内饰是柔和的淡绿色,有点像栀子花瓣上泛着的那种绿,看起来很舒服,郁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内饰颜色,她多看了几眼。
宋清一只手掌着方向盘,他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问:“定制的颜色,看着舒服吗?”
这样的色泽和宋清的气质意外地合适,并不想原书中描绘的那样气势凌冽,反而给人一种亲切易靠近的感觉,郁瑟点点头说舒服。
宋清就笑笑,他微笑的时候眼下的小痣就会变得很显眼。
诚实来讲,宋清长得并不差,不像池欲那样皮相骨相都完美到无可挑剔,但也属于万里挑一的那种,他长相偏精英范,直鼻薄唇,看起来不食烟火,但偏偏眼下有一颗勾人的小痣,平时眼镜挡着还好,但他一旦微笑的幅度大一点,牵动肌肉露出痣痕,就会给整张脸平添几分特殊的秾丽,前后的反差很大。
郁瑟第一次去宋家的时候是宋时安开车,前后花了半个小时多,但这次宋清开车郁瑟却感觉快了很多。
到宋家的时候门口迎接的只有一个管家,宋清说:“大伯和伯母都在京城,家里只住着母亲和祖母。”
宋家自祖父祖母开始就一直再往京城发展,宋家祖父也姓宋,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后来宋时安的父辈也基本都在京城落脚工作,苏城的老宅偶尔回来住几次。
这次吃饭比上一次要随意得多,宋奶奶很友善地拉着郁瑟问了几句话,关于学习,在苏城生活得怎么样,后面又问道:“你爷爷什么时候回苏城? ”
郁瑟摇头:“爷爷还没讲。”
旁边的宋清插话:“郁部长等大选过后应该会抽空来苏城一趟,祖母郁瑟还小,不了解这些事情,您少问她这些。”
宋奶奶道好,但把话题引到了宋清的身上:“我还没有问你,你最近有什么打算,你大哥都结婚了,算算年纪也该轮到你了。”
宋清嘴边挂了一丝无奈的笑:“我才二十多......”
“二十多就不能结婚了你这些年净工作了。”
旁边宋清的养母也跟着催他:“我听你大哥说你在京城找到了一个高匹配度的对象,什么时候带回来见见?”
场上都是长辈,宋清没那么容易就打断她们,但也不想提起这件事,隐晦地讲:“是那位。”
宋清的养母不了解,宋奶奶一听就明白了,说来也奇怪,那位从来没当过官,但在官场上“那位”几乎特指了一个人,宋奶奶闻言神色严肃了几分,她看向养母,后者收到了老人家眼神里的意思,养母也不再打趣宋清了。
宋奶奶大概觉得郁瑟不知道他们的代称,聊起来:“我听你大哥说起过。你这件事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好也好,坏也坏,周家现在说不管,将来总有一天还是要把事情都交给他。周家毕竟就他一个孩子,他在苏城也过得不踏实,也是可怜人,他父亲……”
宋奶奶没有说完,说到一半便停住。
郁瑟只听过池欲的母亲,池欲也跟了他母亲的姓氏,但好像从来没听过别人提起过池欲的父亲,池欲的父亲怎么了?
郁瑟还想再多听一点,但宋清却马上几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是福是祸还要等到那时再看,祖母。”
宋奶奶认同他的话:“你心里有盘算就好,我给你提个醒罢了,池雅不是好惹的,好几个大臣在她手里栽了个大跟头。这次选举,上下议院她都占优势,内阁那边难,文臣还好,有人在前面顶着,恐怕用不了多久军队就要大换血了。”她边说边朝郁瑟这边看,意思是让郁瑟体谅她的一时议论,郁瑟微笑一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每当家长聊起这些的时候郁瑟都兴致缺缺,尽管爷爷的工作和这些有关,但因为郁瑟对这个世界仍然了解得不够多,她听这些总是一头雾水。
“她这个时候来找你你尽管开条件吧,真和他在一起了也是好事,池雅就那一个孩子,将来是想进也好,不想进也罢,都免不了要在官场打交道,京城一系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和他们家有关系,我看他不会长留在苏城。到时候你也能沾点面子。”
宋清点头:“我会留心这些,谢谢祖母提点。”
吃过饭郁瑟在宋家留了一会,在客厅聊了几句,快九点多的时候宋清送她出来,郁瑟也不想问什么,宋清车开到一半,问她今天还习惯吗?
就一顿饭还谈不上什么习不习惯,郁瑟礼貌地回答道:“习惯。”
“祖母聊的那些东西有没有让你觉得无聊下次我提醒祖母少和你聊这些事。”
宋清指的应该是和目前局势相关的话题,郁瑟口是心非:“没事,不无聊,我刚好听一听。”
宋清点头,他讲道:“多听一听也有好处。郁部长在京城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太多,这次议会换届之后他应该就会回来了。医疗部近些天事情多. .....”
郁瑟的爷爷郁林风就是医疗部部长,宋清打开车载电台,一个女声开始播报今天的晚间新闻
“关于抑制试剂副作用的新闻频频发酵,医疗部联合联邦大学展开的抑制剂稳定性测试结果迟迟不见公布。七月八号,一篇名为《科拓米阻碍人体免疫系统抗体结合》的文章在专业学刊上发布,该文章首次从专业的角度分析了诱导试剂对人体的伤害,引起大范围的议论,关于抑制剂有害的言论再度扩散,首都爆发大规模游行抗议,要求医疗部官员下台,国家医疗部部长郁林风召开新闻发布会…… .”
郁瑟的神情顿时僵住。
科拓米是最近十几年才研究出来的人造因子,因其起效快,效果好,尤其是治疗alpha和omega的腺体病症时,效果更是显著,因此被广泛运用在性别医疗领域,诱导试剂,抑制剂。
甚至连胎死腹中,仅存于实验室的分化试剂中都添加了大量的科拓米。
这项从立项到问世不足二十年的人造因子,极大程度上解放了omega和alpha ,使他们从糟糕的生理欲望中得到暂时的解放,对全球人类都有着非凡的意义,这种因子也被誉为“医疗皇冠明珠”,而最开始推行这项研究的医疗部官员郁林风,也借此一跃成为医疗部部长,进入内阁。
但科拓米的研究一开始并不受联邦重视,一来是因为腺体的调控机制复杂,医学界对腺体的研究并不深入,二来是当时对腺体疾病主流的治疗方式是摘除腺体,或者通过药物使得腺体萎缩。
再加上当时有相当多的腺体研究以失败告终,科研成果几乎为零,造成了大量经费损失
,外界一度议论纷纷,联邦议会自然不愿意在这样的争议关头再拍马立项相关研究。
时任医疗部分管副部长的郁林风接收了联邦研究院的报告,在仔细审阅了报告书之后,郁林风认为这项研究可行,他顶住压力坚持为这项研究拨发了高额的研究经费,并为他们提供了相关的实验许可证。
科研项目十年八年出不了结果也很正常,研发科拓米的团队在最初的八年耗尽了经费仍然一无所获,对腺体如何调节产生信息素的仍然不了解,更别提调控信息素的释放了,唯一能让这个项目好看的一点就是对性别分化的诊断准确性从之前的百分之五十提升到了近乎百分之百。
可就这样一个成果显然不能让拨款的医疗部满意,郁林风被问责降职,从中央部门降到了地方市级官员,相关的项目也被缩减停拨经费,十几年的努力一夕之间化为乌有,这段生涯一度是郁林风人生最昏暗的时刻。
不过幸好后来科拓米成功问世,良好的治疗效果让项目负责人扬眉吐气也让郁林风有了翻身的机会,在科拓米面市后不久他的竞升速度就像坐了火箭一样,才三年时间就重回中央,五年后就跟随着多数党党魁进入了内阁,从此成为了内阁常青树。
在科拓米在临床上取得巨大成功的同时,关于它的议论也从来没有少过。
先是有专业人士质疑两年的时间关于科拓米的相关药物有没有进行过一期二期实验?在之后是怀疑项目带头人是不是违规在人体上进行了实验,加速验证了科拓米可行的过程,这几项质疑不痛不痒,在联邦强势的推动下并未掀起什么风浪。
但随着科拓米副作用的显现,这些争论又重新出现在了大众视线。
郁瑟对科拓米的副作用也了解一些,池欲的病情复发就是因为诱导试剂中添加的科拓米因子。
其余的不管是在学刊还是在报纸上都有这样的报道出现,但联邦最初为了推广科拓米试剂时并未公布这些副作用,导致大批群众被蒙在鼓里,出现不明原因的腺体后遗症。
郁林风作为一手促成这项研究的官员面对民众指责显然也难逃其咎。
现在大选在即,郁林风却陷入了这样的政治丑闻中,爷爷会有事情吗?
新闻播报不长,宋清很快换了电台,他向郁瑟解释道:“大选在即,这种事情很多,你不必担心。”
换届时,联邦政派之间的明争暗斗都会到一个白热化的阶段,政客互相造势揭短,大选前的一个月甚至被称为政府丑闻月。
这些新闻对于宋清来说司空见惯,他不以为然。
郁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只好点点头,说知道了。
第85章
车开到一半,宋清忽然问起了郁明的事情:“郁叔现在在做什么,来参加嫂子的订婚宴吗?”
郁瑟说:“我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应该不会来参加订婚宴。”
宋清笑着点头,认可地说:“不邀请也好,郁叔和嫂子在京城一见面就吵,郁叔过几天也要商量婚事了吧,大选前后。”
“他还没和我说。”
“应该还没确定好,池......”宋清莫名停顿了一下,随即避开称呼讲道:“郁叔那边情况特殊,事情多。我听说郁叔女朋友的儿子也在苏城,叫池欲,郁叔应该让你见过吧?”
郁瑟总觉得这个问题很微妙,谨慎地回答道:“让我去过, ”她停了几秒, 含糊其辞:“但他好像不喜欢和别人见面, 池阿姨说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
宋清的目光扫过后视镜,很明显的望向郁瑟。
郁瑟心里一紧,但宋清并未多问什么,方向盘打了半圈拐入一条岔路,声音仍然温和:“有所耳闻,过几天有机会你们可以聊聊,愿意吗?”
郁瑟无法表示出太过于明显的拒绝,讲道:“这要看他的意思吧。”她担心宋清会接着问这个话题又问道:“你和他认识吗,我们接下来有见面的机会?”
宋清轻描淡写地说道:“嗯, 过几天订婚宴他要来见京城的朋友, 有机会我安排你们见面。”
池欲在京城的过往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段时间,但遗憾的是不管是在系统透露的那些书中片段还是在原主的笔记本中都没有提及过池欲的过往, 郁瑟只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去猜测池欲之前的生活。
郁瑟问道:“他在京城过得好吗?”
前方是红灯,宋清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他沉默了一会,红灯在倒计时,红色的屏幕上跳动着数字,郁瑟察觉到气氛不对,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还是宋清不愿意说?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和他没见过。”
“没事,不是这个原因,”宋清说道:“他在京城很有名,我多少听过一些,他是家里的独子.......”
以往苏城的晚上路上没有多少车辆,今晚的路上却异常地堵,红灯跳为绿灯,漫长的车队长龙慢吞吞地往前,车前车后顿时响起一片汽笛声。
旁边有个司机可能走错道了想别车,车头已经扭到宋清所在的车道了。
郁瑟不认车,但从外观上也能看出来这是一辆价格不菲的超跑,从外观来看和常瑞的一辆车很像。
常瑞有一次和池欲说起过他弄这辆车费了好大功夫,想改装又怕在国内不能上路,问池欲能不能给他介绍靠谱的改装商。
池欲说自己不认识改装商,他早几年就不玩车了,和之前的改装商没联系了。
但常瑞不信,缠着池欲非要问个结果,池欲被问烦了,倚在沙发上反问道:“现在改装车不能上路”
常瑞一副“大少爷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有权有势的”表情,酸溜溜地讲:“就没有让上路过,当然我要是能包路玩车的话也确实能上路。”
想当年常瑞只有跟着池欲玩的时候才享受过封路跑车这种阔绰的待遇。
苏城从外环到潜江口的高速直接封路随便跑,限量超跑前几天刚空运到仓库,今天就报废,品牌随时为他调车,改装商从池欲这赚的钱都够他荣华富贵几辈子。
常瑞的话挤兑他的意思明显,池欲懒得理他,勾唇笑了一声,语调轻慢地讲:“这点事都做不到还玩什么改装,公园里玩玩摇摇车就成了。”
郁瑟对此记忆深刻,这好像是继池欲赌博之后她第一次从池欲的口中听到他过去的生活,封路,超跑,充满了奢靡和特权。
和自己相比就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宋清开的车十分低调,司机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么贵的车就算插车也没人敢硬撞,再一看后面这辆车也就几十万的落地价,更加嚣张了。
车子不管不顾地插队,半个车身压在白线上,汽笛声此起彼伏,宋清浑然不在意,和郁瑟说起池欲:“他出生的时候是在夏天,一出生就饱受家里宠爱,听说他满月时抓阄时什么都不要,专指花,私下有人说是花劫,从此整个天通区不准种这种花,整个天通区光是属于他外公家的就占了一半。
“到两岁时还没走过路,三岁时发高烧,当时他祖父母还在世,亲自去寺院为他祈平安,京城不像苏城气候温和,一到入夏三十七八度是常有的事情,灵觉寺一千八百一十八个台阶,老人家快七十岁了,坚持要自己爬山,说求平安符要心诚,”
宋清车技不差,车辆看似和前面保持着一个稍远的距离,但也让跑车完全没有插进来的机会。
跑车车主反复几次终于恼羞成怒,降下车窗踩着油门往前插:“你有本事撞我?!赔得起吗?”
宋清连眼神都没给他,该往前走还是往前走。
他手腕处戴了一只银色的手表,表带呈现旧银色,表盘也没有复杂的设计,乍一看平平无奇,唯有表盘的颜色特殊些,说不上来是什么颜色,像是浅绿但第二眼又觉得有些深,似乎里面还有些黄翡色调。
通过半降的窗户,能看清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十指如修竹,配着那只腕表有种说不上的尊贵感。
骂声戛然而止。
“砰”地一声惊响从旁边传来,郁瑟偏头去看,是跑车主人一个急刹,后面的车辆没来得及刹车,直接撞上去了。
宋清仍然在说池欲的事,他多提一句:“灵觉寺最是灵验,嫂子结婚前也去求过签。求完平安符之后池欲的高烧确实下去了,灵觉寺一千多层台阶,他祖父捐善款装了汉白玉台阶。”
灵山白玉道,就算是在郁瑟的认知里,这样的宠爱和富贵也着实过头了。
原来这就是池欲之前的生活吗?
郁瑟又问:“那他为什么要来苏城”
“不清楚,”宋清说道:“这些事现在都没多少人提了,将来有机会你可以问问他。”
宋清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来不愿意说还是什么
从京城到苏城,池欲来苏城的原因肯定不止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为了放松,一个地方混不下去了想换个地方玩。
郁瑟笑了一下,也没有多问,说道:“这样,可能来苏城是为了放松吧,不然在京城过得好干嘛要来这里。”
宋清也笑,他弯起嘴角,没有赞同郁瑟的意思却也没有否定她,像是知道郁瑟这是表面托辞但仍然选择了包容。
就如同他们在姥爷家见面的那一次,宋清心知肚明她在说谎却仍然附和她的话,纵容她不痛不痒的谎言。
郁瑟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讲话了。
到了巷子口,他坚持要送郁瑟进去,开车门的时候似乎注意到郁瑟看了一眼他的手表,他问道:“喜欢我送你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