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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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很和口味,但郁瑟吃得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还在思考池欲刚才的回答。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池欲现在还对她感兴趣因此不想分手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如果是一时兴趣的话,这种兴趣会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久会刚好赶上任务结束的时间点吗,那这算好还是算坏
池欲跟她说话,说了一句没人接话,他朝郁瑟看去,正好撞上郁瑟慌张看他的视线,郁瑟赶紧开口:“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池欲看出她的心思不在吃饭上,也没重复自己的话,先问了一句道:“想什么呢,和我吃个饭还魂不守舍的。”
“没想什么,刚才没听清你问了什么。”
“集训的时间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老师说基地正在协商时间,估计在七月下半旬,”郁瑟的回答十分简短,很快又把这个话题抛给池欲:“你呢”
“我什么”
“你最近在做什么”
池欲说:“在家睡觉,昨天去和白棠梨他们吃了顿饭,没什么意思,待了一会就回家了。”
“他们毕业要离开苏城吗?”
“白棠梨还留在这,其他几个都不是苏城人,可能去外地,看大学报的是哪,王梁过几天出国。”
“王梁也在吗?”
跟废话似的,池欲听出她话里有话,似笑非笑地讲:“想问什么,你问呗。”
郁瑟笑了一下,嘴角微弯,眼下的卧蚕十分明显,但这种明显却并不显得过于饱满,她总是有这种魅力,在清纯天真的同时又给人一种不过分的距离感。
这份距离感在池欲面前很淡,特别是在她用甜蜜的嗓音像撒娇一般说:“我问了你不会生气吧”时,距离感荡然无存。
池欲特别喜欢她这样说话,蜂蜜喝多了可能会腻,而郁瑟的声音他从来听不够。
但郁瑟平时说话时会习惯性地压低嗓音,尽量让自己的音色显得没那么绵软。
池欲被她这一句话哄着了,面上却不显,侧身看她,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又要干什么事,你让我别生气也好歹也给我点好处吧”
“那你要什么”
她问完这句话池欲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郁瑟的嘴唇,很浅的一层肉粉色,清淡而不稠艳。
池欲一直被人夸长得好,夸什么都都有,夸鼻子的,夸眼睛的,夸他唇形好的也不少。
郁瑟之前也说过一次,她不肯说的露骨,只说他嘴唇的颜色很红润,像鲜山楂。
池欲对这个比喻没什么特别的感触,无论别人怎么夸,在池欲这他就一个标准,只觉得郁瑟长得好,好到他迫不及待地想和她接吻。
池欲第一次对别人有这样强烈的想靠近的欲望,他从未掩饰过对郁瑟的心思,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掩饰。
郁瑟不知道有没有领悟到池欲的意思,她夹了块鱼肉给池欲,本来要放到碗里,池欲倒也没有拦着,揶揄道:“你就这样,糊弄我是不是”
郁瑟抬眼看他,池欲虽然这样说,可无论是语气还是脸色都不像生气的样子,就是一直盯着郁瑟看。
郁瑟半懂半懵,愣了一瞬又把菜夹起来,她不确定地问:“需要我喂你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中透着股“应该不用吧”的委婉。
池欲乐了,问她:“怎么,你不想喂我”
“没有,可是你,”郁瑟解释,她刚想说“这样不好吧,”转瞬又想起来什么,伸手要喂他。
池欲知道郁瑟要说什么,大概就是说他难伺候,怕贸然喂给他惹他生气一类的话。
郁瑟在和池欲交往的时候一般都避开这些雷点,但她的这些顾虑在池欲眼里似乎都不是问题。
他对郁瑟都怀着那样的心思,还在乎这一点算什么事。
池欲说了一句:“我在你面前没挑过。”低头吃掉郁瑟筷子上的菜。
其实池欲也确实没在郁瑟面前挑过什么,他纯粹是良好的家庭环境养成的大少爷性子,吃穿用度一律都是最好的,往往别人精挑细选的东西在他面前就是寻常,没什么值得珍视的。
在加上他在京城耳濡目染学的规矩,这对他的家世来说理所当然,自然有人在池欲旁边帮他打理好一切,但放在其他人眼里,难免会觉得池欲这个人难伺候,很挑。
郁瑟就笑,也没有多揪着这个话题,收回筷子问道:“我想问之前你和王梁是怎么分手的”
池欲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听到她问的问题,顿时咽也不是吃也不是,他扭头找垃圾桶想吐掉。
郁瑟见他动作赶紧拉住他的衣袖,语气含笑:“池欲,你别……我没有别的意思。”
有她在后面拦着池欲倒也没有真吐,他拉扯之间被呛住了,郁瑟连忙给他端水,池欲反手拉住她的手。
他喝了口水,侧过头咳嗽了一声,脸颊上浮现一层很薄的红,又气又觉得好笑:“你在这等着我是吧”
“问这些觉得意思”
郁瑟嗯了一声:“我想问问,不说他也可以,我就想知道。”
说说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池欲之前从来没和别人聊过这个话题,能谈就不错了,谁还敢问他是怎么和别人分的手
池欲也没心思和别人说起这个,谈着玩玩的事情哪有心思深入地讨论为什么和别人分手,没意思就分了呗,还需要什么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也就郁瑟会问这些。
怎么说,和郁瑟谈确实不一样,他一时间竟然不懂郁瑟问这个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池欲头脑里想不出答案,难得的糊涂反应到话里就是左顾言它,他模糊不清地反问:“王梁找你了你突然问这个”
没想到郁瑟愣了一下,一点就通:“他为什么找我,还喜欢你吗”
池欲:“……”
他和郁瑟面面相觑,郁瑟眼底一片茫然,池欲这罕见地生出几分无措,对视了几分钟,池欲先拉过她,嘴角勾出笑,毫不在意般讲:“他什么心思我不清楚,没必要管他。”
郁瑟茫然是因为期末那几天宋鹤天天在和王悦玲磕王梁和赵湘怡,王悦玲说她不愧是学散打的,劲大,有磕cp的劲不如多学点物理。
王悦玲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他俩肯定能成,没想到王梁还有这样的心思,郁瑟好奇地问:“他还喜欢你吗?”
这要池欲怎么回答,别人对他的心思他一看一个准,王梁什么想法他会不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承认又是一回事。
或者说池欲压根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喜爱对他来说太寻常了,多一份少一分都无关紧要,又不是每个人都是郁瑟。
他不想在郁瑟面前聊起别人,也没心思和她聊,特别是这个话题,他说道:“有什么好问的,你要是实在好奇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想法”
这种话也就池欲敢说,混账的连郁瑟都听出话里的不正经了,她挣开手说算了,不去问。
池欲轻笑:“你不敢问他怎么就敢来问我了我好说话吗”
郁瑟没法回答,过了一会才讲:“这又不一样。”
池欲故意问:“有什么不一样的,我是你男朋友就好说话了”他见郁瑟点头,捏着她的手掌讲:“还知道我是谁啊,哪有问自己男朋友这个的。”
这话说起来可能是郁瑟理亏,她不问了,回到上一个话题:“那你们当初是怎么分手的”
她对这个问题锲而不舍,池欲逗她:“你怎么就问王梁,不问问和你表哥是怎么分的”
郁瑟这个时候也聪明,知道池欲问这句话是有意为之,就疑惑地讲:“原因还不一样吗?”
一句话问得池欲说不出话,她这样问显得好像池欲之前认真谈过一样,分手还要拿出不一样的理由。
池欲这个时候体会到谈得多的坏处了,他有心要和郁瑟解释几句,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他敷衍道:“哪有什么不一样的理由,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记得了。”
“和我表哥才几个月。”
她铁了心要问,池欲躲不过去,只得说:“没意思了就分了,需要什么原因。”
郁瑟不懂,一连串地发问:“什么是没意思了,是不感兴趣了吗?你之前对他们那些方面感兴趣”
池欲啧了一声,他今天是来和郁瑟吃饭的,没想着和她探讨这些问题,他不想答,但郁瑟睁着双眼睛懵懂地望着他,不答不行。
池欲说道:“有意思不代表感兴趣。我之前谈恋爱无聊就谈了,能陪我一会给我找点乐子就行,说点没用的情话或者是打几次架,别让我闲着都算乐子。至于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心思我都不在乎,你明白吗郁瑟这就是'有意思'和'感兴趣'的差别。”
这好像是个高深的话题,池欲把这两者区分得很开,但郁瑟分不清,她仍然迷茫。
池欲看得分明,接着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和王梁谈吗?好玩,消息发得勤,不光他,别人也这样。没意思了就分开,这个没意思我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腻了,不顺眼了,这都不一定,本来就是玩玩,想分就分了,连理由都不需要。本来就不感兴趣,一时的乐子能持续多久”
郁瑟似懂非懂,她以为是别人做了错事池欲才和他们分手,现在看来并不是。
随心所欲,是池欲的作风。
郁瑟想问“你对我感兴趣吗?”,但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说出来却变成:“那你觉得我有意思吗?”
几个字的差别含义却截然不同,郁瑟在规避和他谈论感情的风险。
池欲皱眉,他定定地看着郁瑟,侧着身子,手臂顺着搭在郁瑟的椅背上,脸上没带着笑,因此显出几分肃穆的压迫感。
看了一会,池欲说:“我现在要和你玩真的,你玩得起吗?”
郁瑟没答,可答案呼之欲出。
池欲笑了一下,嘴角锋利,显出几分嘲讽之意。
情理之中。她还太小了,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不懂感情的重量,只是可能懵懵懂懂地察觉到和池欲在一起会面临什么样的麻烦,腺体,家世,哪一样都不好解决。
家世还好说,有办法解决的麻烦在池欲这都过得去,可腺体呢,全球各大医院,研究所,能找的医生池雅都找过了,除了二次分化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这是无解死题,池欲不甚在意,但绝不可能忽视它。
郁瑟今天说的这些话,池欲或许懂她的言外之意,她在向自己寻求情感依托,可池欲无法给出任何许诺,他并不是不在意郁瑟,但要求一个字典里都没有“以后”的人去谈论什么将来,之后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这些未来于别人是甜蜜的期望,于池欲却是看似平静却充满恶意的沼泽。
学业已经够让郁瑟烦心的了,她才上高二,面对这些顾虑之处有所迟疑也很应当。
郁瑟浅色的虹膜倒映着他的身影,池欲的心脏缓慢地蔓延着抽痛,迟钝的痛感延时到了今天,他摸了摸郁瑟的头发池欲声音还是平稳:“郁瑟,我对你要求不多,你要对得住我一时。”
池欲说:“有些事我不方便和你明说,郁瑟,你还太小了,我们公平一点,我对我自己的评价就是'对得住一时',对你也是这样的要求。我说几个你熟悉的人,和你表哥谈的时候我一没出轨,二也算给他留了面子。王梁,他当时去赌博,第一次我带他出来,分手之后他再怎么样我管不着,也没必要管。”
仔细想想池欲这句评价确实很对,他不追求长远所以对人只对得住一时。
对白棠梨对谢玉他都做到了这句话,对待朋友从来不吝啬,该掏钱的时候就掏钱,去警局的时候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民警说要拘留就拘留呗,我打架了我也按照规章制度接受惩罚。
池欲说道:“我对你也做得到问心无愧,你是我女朋友,我扪心自问目前做过的事情也对得住你。你让我不要起诉你我做到了。”
其实这背后还有很多,他不想都说给郁瑟听。
池欲的声音一旦不带上那些笑意听起来便会有种警告的意味,低沉有力:“我对别人也这个要求,你至少也要对得住我一时,和我谈的时候就好好谈,分手也要等我没兴趣了再说,你明白吗?”
郁瑟点点头,没说自己懂不懂,她瞥见了池欲平直的嘴角,郁瑟敏锐地察觉到了池欲的不快。
他对郁瑟的回答并不满意。
大概今天不应该问这些话题,隔了这么久才见一面没必要惹他不悦。
郁瑟身子微微前倾看他,她不敢说不会分手,就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会记住的。”
这是讨好,郁瑟补充:“我不问了,你别生气。”
她有时候过分敏锐,有时候又迟钝得令人咋舌,换成别人这个时候万万不会说出“我不问了,你别生气”这样的话,这算安慰还是道歉
如果是安慰句子未免太简单了些,可如果是道歉的话,池欲也不并需要她的歉意。
别人用几句玩笑般的情话遮掩过去的事郁瑟却非要说几句弥补的话,只有她会这样做。
池欲想抽根烟,但最后还是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聊得时间有些久,里面的空调温度又低,桌上的饭菜已经不冒热气了,有些菜一旦冷了卖相也不如刚端上来时看上去可口了,池欲的食欲大大降低,但郁瑟在一旁,他一向不愿意破坏气氛,让郁瑟对他们的相处留下差印象,就夹了一筷子吃。
夹得是鱼肉,冷了有股河腥味,池欲让服务员端下去重新上一盘。
服务员看着那盘没动多少的菜,愣了一下提议道:“要不让厨房热热,还没吃多少……”
郁瑟握住池欲的手指,她皮肤上很淡的冷意很快化掉,剩下的是柔软无骨的舒适。
她代替池欲回答:“热一下就可以了。”
服务员望池欲那边看,他一身黑衣黑裤,俊美无俦,一看就属于那种不好说话的大少爷类型,再看他身边的女孩笑容倒是很礼貌。
她挨着对方,那大少爷虽然冷着脸,但也没有出声反对的意思。
服务员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一对情侣,闹别扭了,中间坐着的那位多半会顺着身边人的意思,便应了声说好,端着盘子出去了。
池欲转过头看她,郁瑟要凑上来抱他,池欲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omega需要大量的信息素安抚,从郁瑟身上池欲无法获得任何信息素,却能闻到一股栀子花香。
他深呼吸几下,鼻尖蹭着郁瑟颈侧的皮肤:“行了,没生气,问几个问题我还不至于和你置气。”
池欲顿了一下,忽而说道:“无论如何,我只会有你。”
他说得太过轻巧,以至于让人分不清这是一句郑重其事的承诺,还是什么挽回气氛之类的情话。
郁瑟僵住身体,她被动地点点头,说好。
一顿饭吃到晚上七点,池欲要送郁瑟回去,出门的时候池欲去前台结账,郁瑟在门口等着。
郁瑟盯着不远处的路口看,过了一会从马路对面走过来两个熟人,常思哲和苏云菲。
他们朝着这家饭店走过来,郁瑟也不好躲,等他们到的时候打了声招呼。
常思哲点了点头,他和郁瑟不熟,跟后面的苏云菲比了个手势就要进去,结果正好在门口撞见要出来的池欲,常思哲马上打招呼:“池哥,好久不见。 ”
池欲对人冷淡,听见招呼声也不过略微颔首,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常思哲在身后搭话:“池哥吃好了?今天谢玉也在这,说聚一聚,就当是送王梁了,我和王哥也个把月不见了。池哥毕业还在苏城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池欲已经看到了门外的郁瑟在和苏云菲说话,他没先急着出去,回头问道:“怎么想起来请我”
第94章
池欲跟常思哲没打过什么交道,偶尔几次两人在同一个酒局上遇见也只是点点头打个照面的关系。
常思哲这个人很特殊,在西坞的圈子里无论是像白棠梨,郑姝音这样的政客家庭出身, 还是王梁一类的生意人,对他的评价都出奇的一致——人精。
在西坞这所塞钱就能进的特权学校里学生在一进校就自发根据家世关系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圈子,老牌家族的孩子在一块玩,在苏城立足的商人子女常聚在一起。
但常思哲不一样, 他跟谁的关系都不错, 能跟王梁称兄道弟也能和李寻涛这样的混混当个朋友。关系不亲不近,但能说上几句话, 大部分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王梁之前说常思哲这人唯一的污点大概就是顾连云了,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俩人怎么就是好兄弟了,常思哲对顾连云那真心实意的程度都让他怀疑顾连云是不是握着常家的把柄了。
但话虽然这样说, 谁也不会因为常思哲和顾连云交好就跟他不对付, 一码归一码的事。
反之亦然,就好比现在,常思哲清楚池欲把顾连云送进了监狱,但池欲的家世地位摆在那,无论如何常思哲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避着池欲。
不现实。
常思哲笑着走过来给池欲递烟:“前几天的事还要感谢池哥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饭店人多耳杂,常思哲说得隐晦:“听我爸说起外面都在盯着苏城药物的事,法院那边谁也说不上话,池哥费心了。”
常家作为苏城常青树,池雅那边派了个律师的事情他们未必不知道,但具体为了什么事而来常家不清楚。
池欲这件事没经过派出所, 而联邦法院和政府系统相互独立,政府既不能插手法院的判决也不能得到法院的内部资料。
特别是最近几年京城有意打压苏系官员, 苏城的法院的法官都是由联邦法院直接派遣的,本地的关系网通不
到法律系统内部。
常思哲说要感谢池欲的事是指在顾连云的案子上池欲大发慈悲地让律师没指控信息素来源的罪名。
在案子的宣判里这一步直接上跳过了。
顾连云拿诱导试剂一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刑期多几年少几年的事,往大了说在议会换届这个紧要的关头作为苏系官员背后的隐藏助手——仁心医院忽然爆出管制药品外流的丑闻,主人公还是院长的孙子,这势必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换届。
自从池雅派律师来苏城那天常家就收到了消息,比起家里一头雾水地去打探消息,忧虑是池雅要动手了,常思哲对这件事门清。
他对家里透露了部分内情,但一来这是池雅派的人,早在律师出发前京城那边就打点好了,二来顾连云理亏,池欲又不好说话,常家对此也举手无措。
就联合了仁心的院长能和法院那边通融多少就算多少,另外再想别的出路,防止池雅打组合拳。
但谁也没想到判决一出来,池欲对这件事只字不提,一时间令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唯一能摸到点头绪的是常思哲。
他想起来顾连云那个妹妹,郁瑟。
果不其然,池欲态度轻巧:“和你们无关。”
常思哲并不意外,仍然讲道:“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池哥,阿姨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池哥你尽管吩咐。”
说是阿姨那边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但话里蕴含的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
池雅十有八九被蒙在鼓里,她不可能放过这个把柄,也绝不会让伤害池欲的人逍遥法外,一旦池雅知道了实情,这件事恐怕还要被翻出来好好清算一番。
到时候池雅怪罪下来说不定有常思哲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池欲笑笑,毫不在意:“犯不着,她那边有我担着。”
池欲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常思哲也不在多讲什么,随即聊起了今天的聚会。
那边苏云菲往这边看了一眼,她注意到了池欲,微笑着说:“他陪你过来吃饭”
郁瑟嗯了一声,苏云菲又问:“竞赛还顺利吗?”
郁瑟说:“还顺利,暑假要去集训,可能下个学期会接着参加初赛。”
苏云菲点点头,说道:“这样不错,将来也有出路,”她说了几句,忽然又笑起来:“前几天我卡里收到一笔钱,是小瑟给的吧。”
郁瑟一愣,她不想承认,因为这笔钱给的实在毫无缘由,如果是为了让苏云菲还赌债,那早就应该给她,何必等到事情都结束了再打过去一笔钱,显得她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给这笔钱,是于心不忍还是在替顾连云或是自己表达歉意
可这些理由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也经不起推敲,她自己都过的战战兢兢地干嘛还要费心地去同情别人,以顾连云的名义显得奇怪,以她自己的名义又显得多此一举。
总之以郁瑟现在这样的身份来说,无论是从别人的视角还是她自己看来给苏云菲打钱这个举动完全多余。
她迟疑片刻,不想承认。
傍晚起风,苏云菲伸手挽了一下郁瑟脸庞的碎发,她似乎明白郁瑟的用意,很想微笑,但勾了一下嘴角却没笑出来,她轻轻抚摸着郁瑟的头发,很柔软的触感。
苏云菲轻声说:“你和你表哥很不一样,他以为自己够仗义,而你总是以为自己够狠心,小瑟,怎么养成的性子”
这句问话是不需要回答的,郁瑟下意识地朝池欲那边看去,池欲感觉到了,他以为郁瑟不想聊了,便走过来。
苏云菲便不再说了,她低头看了郁瑟一眼,大概是池欲正朝这边走,所以郁瑟就望着他,神色认真。
苏云菲一直能领会到郁瑟的长相,也许因为自己omega,苏云菲注意别人的样貌时往往在意的是那些细微的点,比如郁瑟细腻的皮肤,很累很困时懵懂茫然的眼神以及微笑时自然的弧度。
她不觉得池欲喜欢郁瑟这件事很奇怪,以郁瑟的魅力这是应该的,即使连郁瑟自己都不这么觉得。
体会到她疏离下的谨慎和在意时就好像让一只短暂停留的蝴蝶为自己振动了一下她美丽而脆弱的翅膀,无论是谁一旦体会到这种感觉就会不自觉的心动。
她的容貌更是为这份迷醉感加上了最佳筹码,池欲也不会例外。
苏云菲等池欲走过来冲他笑了一下,就当是打招呼了,然后才进去。
她转过身听见池欲的问话:“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带着商量和宠溺。
“好不好”,以池欲的作风,这三个字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罕见。
苏云菲快步朝着常思哲走去,常思哲正在前台核对今晚的菜品,见苏云菲过来常思哲便把菜单推给她:“看看。”
苏云菲看了一遍换了两道菜,说桌上有人不吃辣。
常思哲颔首。
他们俩唯一的联系是顾连云,除了顾连云之外没任何话题可以聊。
常思哲和顾连云大相径庭,他家世好,朋友多会交际,不比顾连云哪哪的饭局都不带他,长相虽然不是一等一的俊美,但也不差,至少和王梁站在一起输不了。
他感情稳定,有个谈了六年的女朋友,两人从初中就认识了,他女朋友的家世比他差很多,但常思哲家里没人反对。
因此在西坞的圈子里常思哲一直被好事者称为奇行种,很少在热闹的感情乱战中见到常思哲的身影,他顶多在背后为人出个主意。
苏云菲知道这个评价,她从没和常思哲深交过,最多是从顾连云的嘴里听到常思哲的名字。
甚至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就是从顾连云的口中。
在顾连云的描述中常思哲是个狗兄弟,游戏贼几把菜,顾连云都没说过他什么,他倒好玩几把就他妈说自己有事。
喝酒也是废物一个,两杯下肚就跟死了一样说喝不了了。
其实那时苏云菲已经见过顾连云其他几个朋友了,她以为常思哲和他们一样,就问道:“跟刘洋一样”
刘洋是顾连云的狐朋友狗之一。
顾连云沉默一会,一开始说是,后来又说不是,刘洋跟常思哲没法比。
但具体为什么没法比顾连云说不上来,他就说和常思哲那是从小的朋友了,常思哲比刘洋聪明多了,刘洋那傻逼,一打架就废,常思哲就没几个能打得过他的。
后来苏云菲见到了,常思哲刚送他女朋友去上夜班,开着车,车里有股好闻的香味,闻起来有股淡淡的甜味,让人忍不住吸吸鼻子。
苏云菲没有这样做,她怕掉价,刚坐进车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了常思哲和顾连云之前的那些朋友都不一样,这车价值不菲。
他伸手和她握手,恰到好处的一触即离:“你好,我叫常思哲,顾连云的哥们,你叫我名字就好。”
那是苏云菲第一个学到的礼数,之后她向别人打招呼时也是这个模板“你好,我叫苏云菲,某某的朋友,你叫我名字就好。”
苏云菲后来开始了解香水,她偶然在专柜闻到了类似的味道,一个大牌的香水,宣传语是“沉迷于幸福和幸运之中。”
她极少和常思哲说话,除了在和顾连云的饭局上,但就算这也很少,太多人邀请他了,忙不过来。
常思哲是送给她一次香水的,那天顾连云喝多了,他对常思哲有点意见,觉得常思哲对他女朋友太冷淡,是看不起人,闹得苏云菲也劝不住,常思哲说他跟疯狗一样。
但末了还是顺着顾连云的意思在苏云菲生日的时候给她送了一瓶香水,很客气,说因为见面的时候是冬天就挑了一款有关下雪的香水。
苏城在南方冬天即使下雪也不会太冷,香水也带着一丝松木感,苏云菲不觉得这是下雪的冬天,大概是因为她之前居住的地方一下雪就冰冻三尺,冷得人直打颤。
呼吸时鼻腔里全是冷冽刺鼻的空气,苏云菲对冬天的映像是呛鼻的,甚至是辛辣的,她后来找到过一款香水,很符合记忆里的冬天,但闻了一下,香味并不讨喜。
她知道常思哲不会喷,就礼节性地送给了他。
果然,他从没用过,很可能也没拆开过。
常思哲比顾连云聪明得多的多,能瞒得过顾连云的事情瞒不过他。在常思哲面前说话做事要格外小心,他偏向顾连云,但大多数时候他隐晦的提点顾连云压根领悟不懂,这便宜了苏云菲,她从几句似是而非地提点中学会了很多事情,也学会规避常思哲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