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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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点她做的不好,常思哲已经从顾连云那了解到了她的全部,苏云菲推测他应该比顾连云要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恬不知耻的勾引者,一个道德败坏的母亲。
苏云菲堕胎的事情常思哲知道,这件事他是第三个清楚的人,检查报告出来的当天他就收到消息了。
常思哲开着车,那天苏城下雪,他和顾连云在车上抽烟,抽完烟下来处理这件事,苏云菲在病房,常思哲把大衣外套脱给她,让她注意身体。
也许是厚重刺鼻的烟味,也许是雪下得太大,外套上的味道闻起来很像老家寒冷的冬天。
苏云菲没接,她看了一眼顾连云,除了神色慌张之外看起来和往常无异,她就站起来说没事,不冷,麻烦你了。
胚胎月份小,但药流并没成功。
常思哲收回手,客套了几句,让顾连云联系医生,确定手术时间,接着如何更改档案,一步接着一步,清晰明确。
很快就到了手术的时间,那天顾连云陪着她,他罕见地沉默,罕见地忏悔,洁白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苏云菲心想也算一件好事。
常思哲在那之后便没有再来过医院,再后来是顾连云要追池欲,苏云菲被搞得焦头烂额,池欲不好应付,他捉摸不透。
所幸有常思哲,追不追的到池欲不要紧,能稳住顾连云最好,常思哲毫不客气地说:“你还能有什么招,你看看池欲想不想养狗,你去试试,疯狗他说不定觉得好玩。”
苏云菲不敢和常思哲多说什么,太难应对的人总要避着,她爸爸赌博的事情苏云菲也一再劝告顾连云不许和常思哲说。
谢玉的事情也一样,顾连云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常思哲不一定,特别是常思哲还和她一个班。
常思哲在老师眼里很讨喜,他人好说话,不会像谢玉那样一点就着,别人开玩笑也跟人笑着搭话。
苏云菲和谢玉之前就认识,她最开始不知道谢玉对自己有意思,只觉得这人非常难伺候,和顾连云不相上下,谢玉还比他更看不起人,苦心应对了一个学期苏云菲终于受不了他了,第二个学期就找老师换了座位。
换了位置之后两人的交际就变少了,只是偶尔会听到谢玉的冷嘲热讽,有时候常思哲会开口应付他几句,但也仅限于此。
事情的转机在顾连云出事之后,谢玉频频向她示好。
常思哲约莫是看出了什么,特别是在一次谢玉口无遮拦地说他觉得苏云菲长得很漂亮,常思哲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苏云菲选择谢玉除了他是现在唯一能够帮助她的人之外还因为他家里足够有权势,令常思哲不会轻易插手这件事。
常思哲很少直接出面做什么事情,无论是谁与谁的争斗还是她和顾连云的关系。
苏云菲做过的事情常思哲十有八九都清楚,有些他出于各种原因的考量没告诉顾连云,有些则直言不讳。
苏云菲并不敢赌顾连云是听她的多还是听常思哲的多,有时候她会从顾连云那听到常思哲对她的看法,比如常思哲说她心思不在顾连云身上,说让顾连云少插手她家里的事情。
苏云菲都能推测出来常思哲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目的,如果苏云菲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她不需要顾连云了,还会老老实实地待在顾连云的身边吗?
后来他大概也看出来顾连云不高兴听他的,常思哲就说得少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堤防和警惕多于交流。
表面上客气,背地里防备,今天如果不是白棠梨邀请,恐怕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常思哲把菜单递给前台,和苏云菲一起去包间,推开包间的门,除了谢玉,白棠梨这几个人之外刘洋和几个之前与常思哲顾连云熟悉的人也在。
常思哲先进去,除了谢玉之外其他人都一一和他打了招呼,刘洋那边起身叫常哥,王梁则拍了拍身边位置招呼着:“老常,来来,你坐着!咱俩今天好好喝一回。”
刘洋他们几个是被硬叫过来的,他们之前和顾连云一起玩,自然和场上的人关系好不到哪去,略显拘谨地要让位让常思哲坐过去。
王梁的身边空了几个位置,再往旁边就是刘洋几人了。
常思哲往前走了两步让苏云菲进来,他一边虚扶着刘洋的手臂一边和王梁说:“我坐哪都行,还有人要过来”
王梁说:“郑姝音跟程楠,堵车,还要一会。”
“我坐着吧,”他挑了一个靠近刘洋的位置:“别一会你灌我酒。”
那边苏云菲刚露面,谢玉立马站起来要去接它,刘洋更快,喊道:“嫂子,你也来了。”
苏云菲笑笑,谢玉马上沉脸:“那狗东西都进去,你乱叫什么”
刘洋一愣,心想不是你谢玉真有病啊,我哥们进去归进去,又不是死了,叫一句嫂子管你鸡毛事,他张嘴要对骂,但刚张嘴就想起来今天不是自己的主场,话顿时憋下去,嘀咕两声,没大声讲话。
苏云菲一开始只收到消息说白棠梨几人要来,她推开门看到刘洋也在就大概猜出今天这场饭局的目的了。
为了谢玉和她。
苏云菲地看了一眼常思哲,后者偏头和刘洋说了一句话,嘴角带笑,右侧的脸颊上有个浅浅的梨涡。
苏云菲没和谢玉搭话,她挑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谢玉想说什么又被白棠梨拉住。
常思哲回过头晾着谢玉这句话,说道:“我刚才在楼下看见池哥了,他今天看着心情不错,怎么没请池哥一块聚聚”
王梁边开酒边了然似地讲:“跟郁瑟一块吧,昨天就问过他了,不来。他忙着谈恋爱哪有空赏脸给我们。”
他起身给常思哲倒酒,说道:“你那个兄弟怪牛逼,这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把我两个兄弟迷的团团转。”
两个兄弟, 一个是池欲,另外一个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常思哲抬手挡住酒杯:“够了够了,我喝不了这么多。今天是池哥没来,就听你在这乱说,池哥还能被迷得团团转”
王梁一把拉开他的手:“老常你别装行不行,你能喝多少我不清楚,这一杯你全抽了都不带喘的!”
“你少来, ”常思哲说:“真喝不了, 这一杯就够我喝得了。”
两人拉扯了一会,程楠过来了,他特别喜欢和常思哲玩,过来连招呼都顾不上打,拿着酒杯就要给常思哲敬一杯:“咱俩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干啥去了,天天约都约不出来,王老板你酒杯给我,我给他倒酒。”
王梁被他推开,无语至极:“你他妈的程楠,真该让池哥过来看看你这舔狗样, ”他讲道:“老常还能有什么事,为了他那个兄弟操心呗,咱这谁不为他操心啊。”
还没等常思哲说话,程楠先讲:“你算了王老板,你别老拿池哥吓唬我,你有本事就请池哥过来,别赵湘怡一不在这你又得瑟上了,是吧常哥,你知道这事吗?”
常思哲早有耳闻,点点头,王梁一提到赵湘怡,气势就短一截,他笑着骂了一句程楠你他妈到真是有病也就算了。
程楠干脆就在常思哲旁边坐下来。
饭桌上虽然关系错综复杂,但气氛倒也没有显得特别剑拔弩张。
谢玉和苏云菲隔着几个位置号频频献殷勤,刘洋作为顾连云的狐朋狗友之一,胆子虽然小,但嘴上膈应人的功夫没少练,看出点苗头之后一口一个嫂子叫的特勤快。
程楠一边给常思哲灌酒一边聊,话题拐着拐着就往池欲身上去:“池哥最近也和我们联系的少了,他和顾连云的表妹谈上了,他那个妹妹长得是真的漂亮。”
有人接了一句:“不漂亮也不能把池哥迷城这样啊。”
王梁十分不屑地说:“她漂亮归漂亮,还没到让池哥鬼迷心窍的地步,搞不好是谁在背后出谋划策。”
白棠梨听不了他这么嘴贱,赶紧起身拦住他:“就算别人出谋划策也要他自己看得上才愿意,池哥要是不愿意谁敢算计到他的头上,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王梁嘴上没遮没拦,指着郑姝音说:“你当时追池哥的时候为什么没比过顾连云就是因为我这兄弟,常思哲,常哥,常大善人在后面给顾连云那狗指导着,他妈的他运气真不赖——”
场上有人和顾连云关系匪浅,王梁这样一说自然有人脸色不好看,苏云菲接话:“顾连云当时和池哥谈也是池哥愿意给面子,不是谁出个主意就行的事情。”
她维护顾连云理所应当,常思哲听完这一段话没什么表示,他侧着头面带笑容:“王老板说话怎么带刺,我那做错什么了,我给你敬一杯酒,就当赔罪了行不”
他起身要敬酒,苏云菲识眼色,常思哲起身她也起身,但她一起来谢玉不愿意,谢玉伸手就拿她的酒杯:“我替你!”
白棠梨赶紧出来和稀泥:“王老板你不爱吃饭就出去,哪这么大的官威,你再这样说我打电话给池哥了,让池哥听听他不在你都胡说些什么。 ”
大家都这么说他王梁自然也不好多讲什么,他大概喝多了酒,气血上头:“得得,我不说了行吧,你们都好人,我来做恶人。”
这样说话明显是过了,郑姝音也出来打圆场:“哪能你来做恶人,别开玩笑了。”
白棠梨意识到了他今天心情有点不顺,就赶紧补救般讲了几句好话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话题回到苏云菲和谢玉身上,白棠梨旁敲侧击:“常哥,顾连云要蹲几年牢”
一般来说他们之间的聊天很少会提到顾连云,关系又不好,错综复杂的一不小心讲错话了就会惹人心烦,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找不快。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非提不可了,鲜少有人能从常思哲嘴里套话,他模棱两可:“一般这种案子判十多年。”
“十多年,那出来都三十多了,和社会脱节了。”
常思哲说:“他们家也不穷,出来也能正常生活,你们今天请我呢还是请他别聊这些怪没意思的。”
王梁故意说:“聊聊呗,哪没意思了,没意思池哥会跟他谈。”
他虽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但话却没往这个话题去,转而指着苏云菲讲道:“还有这位呢,不是也忠心耿耿”
谢玉没讲话也没动作,刘洋非常小声地哼哼了两声,很怂的不满。
常思哲明白王梁的意思,他本来就因为池欲的事对常思哲不满,眼下虽然明着说的是苏云菲,但也在暗指常思哲。
就你那废物兄弟,你怎么对他忠心耿耿?
左右都不讲话,程楠有意维护常思哲,一边起身拿着酒瓶要给王梁倒酒一边说:“哎王老板,怎么这么大火气,他不都去监狱了吗,隔着铁栅栏也能惹到你我给你倒酒,今天好不容易跟常哥聚这一次,大家不醉不归!”
王梁起身和他碰了一个,但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拍了拍常思哲的肩膀问:“我跟常哥关系也还行吧”
常思哲微笑,他也起身碰杯:“认识七八年了,能坏到哪去,怎么着,王老板今天看我不爽,咱俩打一架”
常思哲和王梁不是从小就认识的,王梁家十几年前才发迹,正赶上风口,资产飞速膨胀,几年的时间公司市值就翻了几翻,如今的王家,苏城的财富榜上至少能排的进前五。
七八年前王梁才有机会和常思哲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他俩人也不能说是一见如故吧,那至少可是算得上是形同陌路了。
王梁说常思哲人精,太装,常思哲显然也并不太在意这件事,上西坞这几年两人同校过一段时间,表面处得还行,但背地里一句话也不会说。
程楠起身揽着王梁的肩膀缓和气氛:“干啥呢我不是傻子听不出来,常哥给我面子,咱有事私下好好说行不我们王老板这人你也知道,嘴快心不坏,有点火气正常。”
王梁甩开他的手,也没讲究面上和谐,直接说了:“是,我看你不爽。常思哲你跟谁装呢,池哥那事你没参与,没参与顾连云就判十年,还有你这个兄弟女朋友,也是够有手段的,先是顾连云,再是我老板,这还有个我兄弟,挺厉害的。”
他有点口不择言了,谢玉起身,他不客气地讲:“滚你妈的王梁,少bb这些没用的,你别说苏云菲。”
一边的白棠梨眼看形势不对,一把把谢玉先拉着坐下了。
王梁没功夫搭理谢玉,眼皮都没往他那抬一下。
常思哲的大脑检索到了“老板”这个词汇。
王梁赌博放贷的事情常思哲也有所耳闻,他正寻思苏云菲父亲来到苏城之后早就不赌,什么时候又染上的赌瘾。
在苏云菲过来苏城之前常思哲就和顾连云说过,钱能给,但绝对不能留余钱,给家里的两个人找个班上,有点事情干也不会总是想着赌博。
苏云菲家就没什么余钱,贷款最多也就贷个十几万,怎么着也不会欠了几百万,到了苏云菲需要和赵姨对峙的地步。
现在听王梁这句话,这事似乎和他有关系。
常思哲这边还没套话,苏云菲就意思到王梁这是喝大了,有些话不该讲他也要说。
苏云菲站起来,她在常思哲面前很收敛,担心他看出什么,说道:“王梁,我和谁在一起,对谁忠心耿耿是我自己的事,再厉害也用不着你来置喙。顾连云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你没必要在这里阴阳怪气,大家处的好就处,处不好也不必聚在一张饭桌上吃饭。”
苏云菲在大众面前鲜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她一番话说下来桌上顿时鸦雀无声,谢玉要说什么,被她瞪了一眼也没讲出来。
常思哲看她一眼,见她起身要走也拍了拍旁边的刘洋示意他让位。
苏云菲这一番话刘洋听着也解气,他马上起身给常思哲让路。
旁边的程楠拉常思哲:“常哥,你别,给个面子,给个面子,”他又劝苏云菲:“哎哎苏姐,你留下,我都叫你一声姐了,你给弟弟一个面子,咱把这顿饭吃完。
“我捂着王哥的嘴,绝对不让他多bb ,这个人就这样一喝大就乱讲话。”
白棠梨也站起来拉住苏云菲:“我一会就把王梁赶出去。你别气,今天我邀请你来的,犯不着和他生气。”
谢玉难得聪明一回,他起身拉着苏云菲:“我们先走,今天的事先这样。”
场子散得猝不及防,常思哲去外面开车,刘洋追到外面,估摸着是想聊聊苏云菲的事情。
常思哲站定, 问:“刘哥,我捎你一程”
刘洋连忙摆手拒绝,吞吞吐吐地讲:“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我想, 想问问嫂子今天啥情况……顾哥也才进去没几个月,这, 这,对她也不薄吧”
刘洋和顾连云这几年都混在一起,两人臭味相投, 喝酒打架犯浑, 哪一样都少不这几个人, 感情虽然不深,但也有点。
对苏云菲,刘洋了解一些,怎么看都是苏云菲依附着顾连云,现在顾连云不过进去几个月苏云菲就这样变心,刘洋自然看不过去。
不过刘洋虽然有意见,但他自己也清楚这件事他也就只能嘴上打抱不平,真要管还得常思哲才有能力和立场。
感情也分个深浅,刘洋和顾连云的感情还没到可以插手这件事的地步, 不过常思哲行。
刘洋和顾连云相处这么长时间,对常思哲这个名字不可谓不熟悉。
常思哲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论身份, 论地位,常思哲都高出他们好几个档次,圈子不一样,因此他不常参与顾连云的聚会,但无论是谁都清楚,顾连云这憨比唯一能听到就是他这个兄弟的话。
私底下也有人猜测过他们关系为什么这么好,刘洋自己是觉得顾连云虽然人品不咋地,但真讲义气,有个好哥们也无可厚非。
论身份,常思哲是顾连云发小,同时还帮过苏云菲,现在顾连云不在,他管这件事天经地义,任谁都不会觉得他逾越。
常思哲明白他的意思,他倒是平和:“苏云菲怎么选是她和我那兄弟的事,刘哥,咱也别管这些了。”
“可是,”刘洋气不过:“今天这事,谢玉这比对顾哥你也是知道的,嫂子偏偏和他在一起……”
常思哲笑了笑讲道:“算了刘哥,顾连云你还不清楚,就咱俩我也敞亮说一句,当男朋友还差点,看不惯归看不惯,我们也不能逼着别人做事。今天麻烦刘哥了,去哪,我送你”
“不用不用”刘洋见他这样讲也不好再多问,讲道:“我就是问问,还是常哥你拿主意,我一会去玩,你有事就先走。”
“行,”常思哲说道:“刚好我也有事,就先走了。”
到了车库程楠又在车库等着他,一见到他就赶紧迎上来:“常哥,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王哥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他家里最近不顺畅,心里有火,我替他给你道个歉。”
程楠的人缘好,这种两边跑的角色他来做确实合适,常思哲摁了一下车钥匙安抚道:“没事,我还不至于这点气量都没有,我还担心王老板那边对我有什么意见呢,要不几天我联系他,给他赔个礼我怕他不接我电话。”
程楠愣了一下,摆手:“你给他瞎赔什么礼,你没错。你放一万个心,我明就去他家住,只要常哥你打电话,我肯定保证他接!你尽管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送你一程”
程楠还没考驾照,今天打车过来的,他一会有事,就拒绝:“不用不用,”程楠不好意思地讲:“其实今天这事我事先也知道,对不住了,想试试你的态度来着。”
常思哲靠在车门处,听到这话抬头笑:“想多了,我哪有这种功夫管别人,苏云菲和我无缘无故,她和谁谈都没必要看我脸色。你们怎么想的今天请我”
“这不是看她一直说和谢玉在一起,结果又拖着,谢玉家里也逼着紧,他着急,想试试苏云菲的口风,得罪了常哥。要我说这件事办得莫名其妙的,怎么着也不该你来管这件事。”
一般alpha身体会在成年之后趋向成熟,多数家庭都会在这之后为孩子订婚。
常思哲不置可否:“算了,别谈这些了,我一会还要去接老头下班,以后聊。”
“行行,”程楠让路,末了打趣一句:“常叔不愁你,都谈五六年了吧”
常思哲笑笑:“哪有这么长,回见。”
出了停车场,一路绿灯。
常思哲的手机上不断有人给他发消息,好不容易到了红灯口,常思哲拿起手机看,是白棠梨,也是因为今天的事情道歉。
常思哲回了一句没事又把手机放下。
前面的车迟迟不动,他刚打开车窗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正好遇见旁边的人也降下车窗,好巧不巧,是谢玉和苏云菲。
苏云菲也看见他了,先打招呼:“常哥。”
常思哲才刚点点头,谢玉就从苏云菲的身侧露头,也没和常思哲打招呼,看了一眼就脸朝一边自顾自地看着外面。
苏云菲似乎坦然了不少,问道:“你去哪”
“去接我爸下班,今天他加班,司机有事请假了。”
“这么晚了还要工作,叔叔辛苦了。”
“辛苦什么,他乐在其中。”
苏云菲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学着常思哲的样子点点头。
谁也没升起窗户,常思哲扶着方向盘,忽然说道:“有机会去看看他,他妹妹一直说要去,我都顺着他的意思让人拒绝了。”
苏云菲的手在车内攥紧,她本来想说不去,但常思哲很快又跟了一句:“他一个人在里面待着挺无聊的,几年的感情,就当是个普通朋友去看看也好。”
苏云菲闻言转过头轻笑,带着嘲弄般讲:“他怎么能把我当普通朋友,顾连云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苏云菲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恨不得能扯着嗓子在监狱骂一天一夜。
“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这个性子,”常思哲微微皱眉,他鲜少做这些明显不悦的表情,转过头扫了苏云菲一眼,苏云菲也在看着他。
她眼眶似乎有泪,眼睛盈盈泛光。
常思哲本欲说什么看见了这一幕又蓦然停住。
他手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像是在缓解内心的焦躁又像是在思索。
常思哲清楚她,他清楚这个人的糟糕过往和她的野心,清楚她即使身处困境时也虎视眈眈盯着高处的位置。
说实话,常思哲未必不同情她,未必不欣赏她的韧劲,只是这份欣赏和同情始终要守在规矩之内。
过了一会他讲道:“随你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看不看也随你,让他在里面静一静也好,省得一出来就犯浑。”
红绿灯开始倒计时,常思哲讲:“过几天我会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去的”
苏云菲说没有。
常思哲就笑,笑容很淡,淡到嘴边的梨涡痕迹都没有。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红灯倒计时结束,常思哲升起车窗,身边的车左拐,他直行。
短暂同行,从不相交。
池雅回苏城这件事来的毫无征兆, 池欲是在她登机落地的前半个小时收到的消息。
当时他正陪着郁瑟写作业,困倦地坐在沙发上,将睡不睡的,电话响了也没有要接的意思。
池欲伸手就想挂断。
池欲的手机里存有备注的人少之又少,给他打电话时能不能打得通完全看他心情如何。
但这次郁瑟清楚地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字。
“池女士”
是池雅。
从系统给郁瑟展示的那些简短的片段中郁瑟就能隐约地感觉出来池雅对池欲的保护和宠爱了。
在有池雅这个继母在的场合中原主从来不会诋毁池欲,她只有一次当着池雅的面暗暗嘲讽了池欲一句,但最后面临的结果就是池雅毫不留情面的斥责和教育。
池雅本来就个性强势, 她从来没有特意要和郁瑟构建一段亲密的关系, 两人的关系一直处在一个不冷不热的地步。
平日里池雅对郁瑟的态度还算和蔼,但一旦涉及到池欲的事情她一定会首先维护池欲。
这无可厚非, 毕竟池欲是她唯一的孩子,而郁瑟只是一个谈不上熟悉的继女而已,孰轻孰重, 一目了然, 更何况还是郁瑟有错在先。
而郁瑟和池欲相处了这几个月也能从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察觉到池雅对于池欲的关心。
郁瑟提醒道:“好像是阿姨的电话, 你不接吗?”
无缘无故池雅应该不会这么频繁地给池欲打电话,池雅那边的电话不停,池欲
安抚性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这才起身去接电话。
他没有刻意避开郁瑟, 只是走远了一些, 郁瑟听到了池欲接通电话时问了一句:“池女士你有事?”
语气中透露着股熟稔的笑意,他并没有因为池雅打断他和郁瑟的事情而生气,态度仍然平和。
那边讲了什么,池欲又说道:“这不已经接了。”
池欲过会朝着郁瑟比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自己要出去接电话,郁瑟很快点头道好。
池欲推门出去,他往外走了几步问道: “你在哪”
池雅在电话那边反问:“我先问问你在哪, 半天不接电话”
“在家陪我女朋友写作业。”
池雅哼笑一声:“写作业能等半天才接电话”
池欲也笑,声音暧昧中掺杂着一些意味不明:“怎么了,我谈恋爱这些事也要告诉你要不然我做之前先向你打个报告,省得你问了。”
“那样最好,”池雅讲道:“你少和我贫嘴,你有点分寸,别整天和这个谈谈又和那个谈的,连别人图你什么都不清楚,到时候别出了事情还要我兜底,真混到这一步才够丢人的。”
池欲听出她话里有话,但态度仍然轻巧:“她一个学生能图我什么,和我在一起是有学位证书还是能增加履历?怎么池女士,你调查我女朋友?让你查到什么了今天给我打这一通电话。”
知子莫若母,池雅哪能不清楚池欲问这一番话的目的,看似如同寻常玩笑般的几句话实际上是套她的话。
池雅讲道:“你少和我说这些,套我话来了?我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行给你提个醒,她是谁还需要我来查?你把我想得太闲了。”
池欲被她直接点出目的不仅没有紧张反而更放松了些,他对着手机附和道:“是,您忙,算我多想了。池女士今天怎么百忙之中抽出空给我打电话了”
池雅皱眉通知道:“不我还有半个小时到苏城,你过来接我。”
池欲以为池雅在玩笑:“大选在即你来苏城?”他揉了一下眉心,声音中多了几分认真,讲道:“我在这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不是单纯为了你。”
“那是?”
这次换成池雅反怼他,一样轻松的语气:“要不然下次我去哪之前给池大少爷打个报告,省的你好奇。”
池欲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笑笑,也没有嘴硬,讨饶般讲道:“你别逗我了,算我嘴贫,你来这什么事,也订婚?”
“你觉得是什么事?”
“我哪能知道你想办的事,”池欲听她这打太极一样的回复估计池雅是想当面说这件事情,就不再多问了,说道:“一会把时间发给我,我去机场接你。”
池欲这边很快挂了电话,他身体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思考着池雅刚刚讲的话。
放眼整个苏城值得她千里迢迢非要在这个大选这个关键时间来一趟的事情只有池欲,为了他信息素匹配的事情。
池欲想起陈骏其的话,“信息素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池阿姨肯定会让你们在一起!”
凭心而论,池欲没想过自己和谁的信息素匹配度能高到这种程度,现在的联邦连百分之六十的信息素都能称赞一句金玉良缘了,百分之九十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了。
可无论如何就算是天定的姻缘不符合他池欲的意愿这件事也成不了,他不愿意背叛郁瑟。
听池雅的意思她应该没把郁瑟当一回事,只当她是池欲随便谈的一个beta对象,和以往那些人没什么区别,池雅不把她放在眼里,也不屑于去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