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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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不了,”池欲简短地解释道:“我的情况不一样,市面上也没有其他药了,科拓米最不该的是用在了诱导分化里面,其他的副作用多多少少避免不了。”
诱导分化试剂,郁瑟知道这个药剂,科拓米最早被研究出来就是为了促进定向分化的,只是这个实验后来失败了,研究员人员才退而求次,通过其对腺体机制的影响将其用在了诱导试剂与抑制剂里。
“那个实验不是失败了吗?”
“没,也算成功了,”池欲难受的厉害,走过来扶了一下桌子,说道:“当时确实改变了实验品的分化方向。”
郁瑟从仁心医院离开之后开始搜索有关当初定向分化的资料。
这场实验最早应该追溯到十几年前郁林风作为医疗部分管副部长时提供资金立下的项目,但郁瑟从医疗部的官网上并未查到这个项目的资料,二十年前的新闻现在查起来的确困难,郁瑟又在联邦研究院的官网上搜,一连换了好几个关键词,搜到的也只有一篇新闻。
新闻题目为”攻克定向分化难题,医疗部官员慰问相关研究组。”
点进去,里面对该研究组也没有详细介绍,没说研究组的具体人员,也没有说项目进度,但在到访医疗部的官员中郁瑟看见了自己爷爷郁林风的名字,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写着“前行计划发起人”
郁瑟又去搜索前行计划,在医疗部和研究院的官网上都搜索到了这个计划,但无一例外,项目公布了预算以及发起人,却没有透露负责该项目的研究员,也没有附上任何图片。
按理说政府扶持的研究项目都会公布负责人,郁瑟又查了其他同时期的项目,负责人,研究单位都写的一清二楚,只有这个前行计划很特殊,似乎政府和研究院都对这个项目三缄其口。
郁瑟又去网上搜索了前行计划,这个名字太大众化了,一搜索前几页都是不想关的内容,郁瑟又在搜索词上加上了郁林风的名字,还是没有。
又换成联邦研究院,仍旧一片空白,腺体定向分化,有结果,但在翻过了十几页之后仍然没有和前行计划有关的词条。
换了好几个搜索引擎都是如此。
不应该吧,当初还在担任医疗部副部长的爷爷都因为这个项目被降职了,这个研究项目应该是联邦的重大项目才对,这样的重要项目立项之处就会吸引无数媒体争相报道,后续的进展也应该时不时地会登上那个报纸的头版头条,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无论怎么搜素都找不到关于这项研究的任何踪迹。
这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想掩盖住这场实验,为此特意清扫了整个网络,摘除了相关新闻,不让一点消息泄露出来。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该是多大的手笔才能达到这种效果,恐怕整个联邦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网上搜不到讯息,郁瑟不敢问池欲或者是爷爷,他们显然是知晓内情的人,但估计都不会告诉郁瑟。
郁瑟想了想,又打开搜索界面开始搜索池雅和郁林风。
他们两人都是联邦重要官员,简介里一大半都是他们的政治经历,涉及到家庭情况的少之又少,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的婚姻状况和人生经历就结束了,其他的词条也大差不差。
池雅的婚姻状况是未婚,但没有任何平台提到她有个孩子,搜索池欲的名字也检索不出任何词条。
这个结果也在情理之中,至少郁瑟并不觉得有多意外,就凭池雅对池欲的宠爱程度,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在网络上任由别人讨论。
郁瑟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给教竞赛的王老师发消息,询问他”前行计划”的事情。
王老师之前在联邦大学读博士,联邦大学里的许多学生都是研究员的骨干成员,王老师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关于竞赛强化班什么时候开始。正值暑假,王老师在家闲着估计也没什么事情,很快就回复了,他一直很看重郁瑟,对郁瑟问的这个问题也并不回避,回了一条语音讲道:
“在家没少看资料啊,都知道这个计划了。十多年了,这场实验虽然失败了,但却诞生了科拓米,从立项到研究只花了十年,对这个感兴趣了? ”
郁瑟也回了语音:“嗯,感觉科拓米可能是比较重要的考点,就查了资料,不过前行计划在网上好像搜不到,不知道是我的方法有问题,我在联邦研究院的网站上也没有找到,”
“搜不到是正常的。“
紧接着说一条长语音,王老师似乎也对这个实验有些忌讳,言辞之间多有含糊:“有好奇心是好的,但你现在接触这个实验还是太早了。这个实验在当年我读博那会可是个大项目,多少人挤破头想去这个课题组,结果就在我们大学招了一个人,招了我师兄。那可真是风光无限,科拓米从立项到正式问世只花了十年,中间项目总负责人还跑掉了,不做了,就剩师兄一个人做,找了份投资就往下干下去了,我这个师兄可不是一般人,家里有钱,长得也帅, alpha ,豪门继承人,就是一心要做研究,谁劝也没用。你也可以试着去了解了解,看看前辈们的故事,激励一下自己。”
郁瑟听完语音,突然想到了之前有一篇报道说过,郁林风和当时的项目负责人周院士有内部交易,郁林风负责批准实验场地,而周院士负责相关的研究。
郁瑟就问他师兄叫什么名字。
“姓周,周干,你查不到的外面,等你到时候做出成绩了可能能见到他,当时上学那会就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又是查不到的人。
郁瑟回复了一句好。
王老师接下来说:“你竞赛的强化班准备的怎么样了,强化班的时间也定了,下周六年你们报道应该,现在就等正式发通知了。到那边好好学,会进步很大,见到优秀的学生也不要气馁,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进这个班级的学生自然不会差……”
聊了几句郁瑟准备挂断电话,那边王老师忽然又说:“哦对,这个竞赛就是联邦研究院举办的,可能决赛的评委就是我师兄。”
这个名字郁瑟之前从未听过, 但莫名其妙郁瑟对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郁瑟不死心地在网上检索“周干”的名字,再翻过了几页之后郁瑟出乎意料地看见了一条新闻,是一家早已倒闭的娱乐小报在自己论坛上发布的新闻,标题为“拒做万亿帝国继承人,周家独子一心只当科研佬”
下面还有一行副标题写着“科研不顺,周干再度与家族决裂!!”
郁瑟点开这篇报道,报道很简短, 而且这份小报显然没有直接采访周干的途径, 里面的内容多半都是东拼西凑的,半真半假。
报道大概介绍了一下周干和他背后的家族,又极具夸张的描述了周干为了追随自己的科研梦不惜几次与家族决裂。
在文章中大概描述了一下周干,他出生在一个老牌家族之中,家族根基深厚,生意网极其庞大,据传言周家甚至死几次政党选举背后的资金支持者。周干在家族很受重用,自从他分化成为alpha之后外界便心照不宣地认为周干将是下一任周家的继承人。
原因无他,周家的继承人历来只有alpha能做, 周干是这一代中唯一的alpha。
周家在外界的形象一直以来都非常刻板,他们富有的同时又循规蹈矩地恪守着古老的遗训,在这个高速发展,日新月异的社会仍然坚持着只有alpha才有资格成为上位者的戒令,认为alpha天性便优于其他人,他们冷静执着,充满激情与野心,能够带领家族平稳地待在巅峰,因此,周家的每一任继承人都是alpha 。
周干的父母是典型的ao结合, 他们如愿以偿的生下了一位天赋极高的alpha,少年班,破格录取,硕博连读,史上最年轻的教授,成绩斐然,家世优越,相貌英俊,周干身上的光环太多了。
但就在外界揣测这位大名鼎鼎的才子周干什么时候回归家族的时候,周干本人却公开在一次研究成果发布会上宣布自己决定和家族断绝关系,一心研究。
问话的是一位年轻的记者,赶在前排想得到一手消息,却没想这消息来的如此让人惊骇。
断绝关系?
周家那可是深耕商界多年的家族,只要待在家里,那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会什么会想要断绝关系?
难道是周家有什么秘不可宣的内幕?
在场的记者纷纷意识到周干这句话会是明天的头版头条,本来有些死气沉沉的发布会瞬间活跃起来,扛着长枪短炮就往前挤,询问被一句句抛出:“周先生会什么想和家族断绝关系?”
“听说周先生前几日和周老爷子大吵一架是真的吗?”
“周先生脱离家族之后打算深耕什么领域呢?”
最开始的那个年轻记者已经被挤到了边缘,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央的人影,随着周干的声音飞快地写下一句句新闻稿。
“周干对于记者的发问先是默不作声,也许内心在思索是不是要就此抛却荣华富贵当个清贫的科研佬,总所周知周干目前三十五年的人生中至少有二十年和科研绑定在了一起,从青年到中年,换成夫妻二十年没有激情也有亲情了。可是换句话说,周干从出生就开始享受家族的财富,内心对这片繁华的楼阁是不是还有不舍之情也未曾得知。
“从外界的新闻来看周先生对科研无疑是怀着极大的热枕的,我们无从得知他究竟如此热爱科学研究。
“毕竟这位拥有内在美的美人一直将神秘面纱牢牢地披在身上,始终不肯向普罗大众一展芳颜。或许周先生已经在二十年的苦读中,在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中,在一片蔚蓝蓝天下领悟到人生第一个奇妙公式时已经掀开了这位美人面纱的一角。满怀憧憬地向内张望,窥探到了令无数科学家神魂颠倒的美人的绝世芳颜,因此一见倾心,从此满心是她。
“一面是纸醉金迷,一面是颜如玉,周干将在今天向世界公布他的选择。
“片刻的静默之后周干神色从容地微微一笑,回复道'我想我并不适合留在周家。犹记得二十几年前父亲托人问我要选择什么专业,按照家里道要求我应该回答金融,但我当时坚定地说要接着攻读生物学。我想那时地回答已经注定会出现今天这一幕。
'科研于我早就成为里生命里的一部分,一路上良师益友使我受益颇多。当年十师湖畔我师陈伯兴一生清贫,安贫乐道,衣袍拾缀补丁,常节衣缩食补贴学生,患癌数十载该卧病床榻仍不辞辛苦,坚持往返学校与医院之间。药石无医之际,于生命最后一刻为众徒吹笛明志,湖水清澈,笛声清越,我知我师一生无悔,只憾难题未解。
'周干虽生于繁奢之家却意效恩师,平生只愿埋首科研,以攻克腺体疾病为己任。家里事物繁多,常待此地,恐生贪念,不如早断。
'周干蒙父母恩情三十五年,未尝一报,幸好早已与爱妻有一爱子,愿他能代我尽孝膝前,言尽于此,希望格外如实报道。 '
“一番话掷地有声,周干愿承恩师遗志,坚持与科研携手,我们不知道这番话是真是假,究竟是豪门内幕还是赤子诚心,但今天过后,世界上或许会多一个勇攀高峰的勇士,他们无所畏惧,坚持要攻克难题,在一座座难以攀越多高峰上插上人类勇气与坚韧聪慧的旗帜。
“让我们祝愿这位可敬的勇士!
“愿他成功!”
郁瑟快速地浏览完报道,她很快从这篇文章中揣测到了一些消息,周干当时脱离家庭可能并不是没有代价,他需要给家族留下一个继承人,但周干,这个名字还是有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并不是第一次有。郁瑟之前看到宋清的社交账户头像时也有类似的感觉。
周干是原书中很重要的人吗?
报道中并未提到周干的爱人和他孩子的消息,也许正是如此这篇报道才能被留下来。
郁瑟翻到最后去找周干的照片,文章的末尾只附了一张模糊的侧脸照片,大概是几经转载,照片上的侧脸几乎要和背景融为一体了,郁瑟放大缩小照片,瞳孔里图片几度变化最后和另外一个人逐渐重合。
池欲,这个人的侧脸和池欲有些神似。
但,又不太像,池欲的下颚线更加清晰,没有这么锋利,弧度自然。
郁瑟坐在电脑脑海中思绪万千,池欲的身世似乎很复杂,他祖父祖母都不是普通人,这些从宋清与他祖母的交谈中就能窥得一二。
宋奶奶提到这个池欲父亲时的三缄其口,以及池雅,郁明乃至池欲都没提过这个人,好像他一直以来就在池欲的生活中就是缺失的。
池欲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他的腺体是怎么受伤的
和池欲相处的这段时间郁瑟也留意到了他的一些习惯。
睡觉必须开灯,除非有人在身边陪着,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极少独处,独处时身边必须有声音,不管是电影还是什么背景音,总之不能让他处在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中。
池欲的睡眠很浅,极易惊醒,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能惹得他不悦地睁眼。
按照宋清所说,池欲在家应该饱受宠爱才对,为什么会养成如此谨慎敏感的习惯
郁瑟想了一会又觉得不会得出什么结论,她现在需要开始准备这场分别。
其实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在郁瑟的预想中这一切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池欲遇到宋清之后自然而然地做出选择。
她到此刻仍然不相信池欲有多在意自己,可能是池欲对一切都表现的太过随性了,以至于让人觉得再深刻的感情在他那都是无足轻重的。
一成的爱意和十成之间没有任何差别,这是促成了他身上那份独一无二,令人痴迷追逐的魅力,但同时,池欲是一个很容易就让伴侣患得患失的人。
特别是对于郁瑟来说,也许池欲说过的话是真的,可是郁瑟既不敢相信也不敢过多的深思,她安慰自己说就算真是如此也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这个世界和她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郁瑟是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池欲就算爱也爱的是原主的影子,那些他觉得甜蜜,觉得心动的时刻都是原主早已写好的内容,郁瑟在其中充当的不过是一个扮演者。
扮演者永远无法代替原主存在,郁瑟最好的选择就是不着痕迹的离开这个世界,让一切按照既定的剧情运转。
十年之后池欲大概会有一个很幸福的人生吧,有爱人,有健康的身体,爱你的母亲,数不尽的财富和权势。
我离开之后,你将事事如意,这是对我们注定要分开的最好证明。
郁瑟已经在池欲这里享受过很多偏爱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和妥协,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都给了郁瑟在这个世界少有的温暖。
池雅接下来让池欲分手时也许会告诉池欲自己的身份,她是你未曾谋面的继妹,比你更清楚你们的关系。
处心积虑地接近他,池欲大概会很生气吧。
总之到这里她和池欲就算缘分尽了,郁瑟翻开日记,没有意外的话这将是最后一篇了。
她本意是想给池欲写一些祝福的话,比如万事顺意之类的,可是落到纸上,郁瑟却只能写:“没有很爱,他没传言的那么好。”
第110章
郁瑟本来打算自己做高铁过去, 但赵锦却突然给她打电话,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要去竞赛强化班。
赵锦并未关心过郁瑟的学习,她忽然问这么一句自然也不会是出于亲情回归,想要关爱郁瑟一番,比起这个,郁瑟更相信她是想借此机会让自己分手。
毕竟在郁瑟和宋清之间赵锦始终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池欲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优质对象,样貌, 家世, 哪一项拿出来都是顶尖配置。
于宋清而言,池欲不仅是他高信息素的匹配对象, 更是他在家族和政坛中站稳脚跟的倚仗。
池雅百分之百会给她唯一的儿子铺路,甚至她之所以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一大半原因就是为了池欲,到时候池雅爱屋及乌,宋清也能跟着享受好处。
有一个人位高权重的长辈在前面开路,这对于宋清无疑是大有裨益。而且池雅和陈少将是合作关系,有了池欲这层关系在,哪怕陈少将再不喜欢宋清,也要捏着鼻子认下他,甚至要大肆重用他让池雅放心。
赵锦明显清楚这个道理, 她更喜欢宋清自然要为宋清打算。
郁瑟应了一声, 说是,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去。
出乎意料,赵锦就问她车票买好了没, 没有不用买了。
“你小叔送你过去,他最近得空,你要记得谢谢他,郁瑟,他对你那么好。”
郁瑟赶紧拒绝说不用,从苏城到集训的地方几百公里,开车也需要六七个小时,不必麻烦小叔了。
赵锦却仍然坚持,她语气透着股不容拒绝之意,说道:“好了,就这样了,郁瑟你要听话,我还有事,先挂了。”
还未等郁瑟说再见,那边便传来一阵忙音。
赵锦挂了电话,十几分钟之后宋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也是说要送郁瑟的事情。
他的态度比赵锦要柔和许多,隔着网线温声道:“昨天和一个朋友吃饭,偶然说起竞赛的事情,我才知道马上就要开班了,刚好我去那里也有事,去参加一个研讨会,顺便送你过去,不麻烦。”
宋清说话周全妥当,容不得别人找理由拒绝。
郁瑟片刻后才讲:“您开车去吗?开车太久了,到镇上要六七个小时,要不然您坐高铁去,中途还能休息。虽然在一个镇上,但我去的地方太偏僻了,不用麻烦您跑一趟了。”
“不麻烦,我送你是应该的,高铁不比开车方便,”宋清笑了两声,玩笑般说道:“偶尔还能带你出去转转,那里平时让出门吗”
强化班对学生的要求不高,能来上课,交得上作业就可以,至于平时的出入并无其他特殊要求,也不强迫学生要留在学校。
郁瑟迟疑地说让,估计强化班的课程很紧,到时候恐怕没空出来,宋清闻言便笑着说:“能让出来就好,时间总会有的,我明晚七点来接你,我们早点过去,小叔请你吃顿饭,赏个脸”
宋清太懂该如何在郁瑟面前说话了,言语里找不到一丝让郁瑟能找理由拒绝的漏洞。
郁瑟沉默一会,应道好,麻烦小叔了。
第二天宋清按时到巷子口接郁瑟,他上身套了一件深灰色的薄款卫衣,领口处用轻薄的布料做了宽松的小堆领。
衣服在锁骨和胸口之间开了一道缝隙,搭配银色金属别针作为装饰,衣如其人,含蓄大胆,克制锋利。
宋清下车帮郁瑟放行李,他动作轻柔,放下行李间隙问郁瑟吃过晚饭没,要带她去吃饭。
郁瑟说自己吃过了,不用麻烦了。
宋清转头看她一眼,看出郁瑟没说话的心情,便也不再问了。
车从苏城上高速,暑假中旬,出游的该走也走了,该回的还没到时候,高速上几乎看不到几辆车。
夜晚路灯亮起,长灯如舞带,织缠交错着从远处铺到眼前。宋清的车从繁华的市区开到郊区,车窗外从高楼密灯渐度到平原绿树。夏日夜晚温度稍降,但温度仍然很高,车上的空调一直在开着,冷风吹得手凉,宋清把车窗降下一些让热气进来。
车速快,窗外猎风阵阵,郁瑟把脸上的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听到旁边的宋清忽然出声讲道:“外面是谷茂市的郊区。”
郁瑟不明所以,转过头疑惑地轻嗯了一声。
宋清接着说:“当年郁部长调任,就是去这里当的市长。”
说是调任,其实是只是降职的另外一种说法,中央副部长到一个县级市到市长,这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平级调任。
郁瑟便向窗外看,外面是大片的平原,零星点着几户灯光,这里离市区太远了,一连几十公里都是大片的农田,压根看不出市与市的区别。
宋清说道:“谷茂市是个中小型城市,早些年是典型的农业城市,现在正在往旅游城市转型,中间有一段时间引进过工业投资,但发生了大事故,在郁部长就任期间。 ”
郁瑟回过头,她从来没听过这件事,问道:“什么事故,严重吗?”
宋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当时中央下了指令要彻查这件事。”
言下之意就是很严重,还未等郁瑟再次询问,宋清便接着讲:“那天也是夏天中午,温度高达三十八九度。工厂里有个值班的工人偷懒去休息了,工厂的里的降温设施也没开,巧合的是工厂里有一批易燃的工业品没堆放好,高温一晒,工业品就烧起来了,火势飞快到蔓延了整个厂房,造成三十死七十八伤,被中央列为重大安全事故。”
郁瑟呼吸一顿,宋清的声音仍然稳重,说道:和郁部长的关系不大,他当时刚上任不到半年,厂房早就建好了,消防设施安装的不到位也通过了验收,后面我听说郁部长也惩处了相关责任人。 ”
郁瑟问道:“火是什么时候灭的,那后面伤者都怎么样了?”
“政府和工厂共同负责了后续的医疗和相关赔偿。当时真正因为火灾致死的只有十几人,后面的死者多是因为抢救不及时伤情才变重的。”
“市里的医院不够吗?”
“不是因为这些,”宋清如实评述道:“因为罢工,医院和消防队都没人。正值改革,医疗改革使得医院的医生护士大为不满,再加上谷茂市的财政问题严重,下属的机关部门已经拖欠了好几个月的工资了,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都怨气横生,最严重的部门也因此罢工了好几周,当时消防队还在政府部门的管辖下,因此消防队也参加了这次罢工游行。”
这次事故发生时大部分的主要单位都处在罢工状态中。
工厂着火后不久就有人打了救火电话,可是消防队没人,病人拉到医院,可是大罢工使得急救不能及时展开,政府的停摆导致了这次本来可以不那么严重的事故变成了当年的新闻头条。
三十死七十八伤,光是听起来就触目惊心,宋清的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拍了两下,说道:“郁部长这些年为这次事故反思了不少,光报告就写了几十篇。”
昏暗的道路里宋清的侧脸轮廓不清,他偏过头对着郁瑟轻笑:“大学时我的老师对我说,当官嘛,最重要的是做事而不是做人,是论迹不论心的行业。郁部长擅长做事。”
他话不说全,擅长做事那做人呢,是真的像新闻上所说的那样吗,精通弄权,为了权势不择手段
宋清的目的似乎也不是替郁林风讲话,他忽然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听说郁部长很少让你去见客人,这样很好,郁瑟不要为了任何人偏离自己的选择。
“也不必对谁感到愧疚。”
宋清忽然说这样第一句话, 让郁瑟不好回答,她半晌应了一声好。
和宋清待在一起郁瑟还是有些不自在,本来她和宋清就没什么话题可以聊,在经历过池欲的事情之后郁瑟更加不知道多少该以什么态度和他说话了。
别人她不知道,但宋清郁瑟几乎可以确定他清楚自己和池欲的事情,尽管郁瑟找不到证据,宋清也从没在自己面前表现过这一点,比如像赵锦那样直截了当地让她分手或者是任何隐晦的提点,但郁瑟的直觉告诉她宋清已经看出来了。
原书中没说过宋清知不知道郁瑟和池欲之间除了针锋相对还有其他的不可告人的关系,他不明说, 郁瑟当然也不会点出来。
车内的气氛在这个话题结束后便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宋清把车窗关上,冷气在车内流动, 宋清目视前方, 讲道:“饿吗。后座上有零食, 我拿给你。”
宋清说罢立马伸手向后去够零食,他手臂长,向后倾身就能够到,但现在是在高速上,虽然路上没有什么车,可这样也太危险了,郁瑟顾不得什么,连忙阻止他,抬起的手顿了一下才放到宋清的手臂上,劝阻道:“我自己来,不用麻烦小叔了。”
宋清随即停住手臂,目光在交叠的手上落了一秒又看向郁瑟,他够住食品袋才收手,一边把东西递给郁瑟一边打趣道:“别怕,还有小叔在。”
郁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就客气地笑了一下,说道:“谢谢小叔。”
“你总是喜欢客气,在我面前不必这么见外。”
郁瑟没再接话,她拆开一袋零食也只是出于礼貌尝了一口。
宋清瞥见了,问她:“还和你口味吗?我对这些不太了解,听店员的推荐买的。”
很常见的甜口饼干,夹心很香,但尝不出来是什么香味,甜而不腻,吃起来唇齿留香。
外面的包装也很简单,没有品牌标识和介绍,银色的包装袋上只印着生产日期和过期时间以及简短的配料表。
郁瑟习惯了不多问,她说好吃,第一次尝这个口味,郁瑟几乎是脱口而出想说句谢谢,宋清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颇为无奈地堵住她的话:“又要说谢谢了,别这么疏远。”
郁瑟道谢的话顿时哽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一会才说道:“没有疏远,这是礼貌。”
宋清笑了一声,他掌控着方向盘拐弯,说道:“我从前认识一个人,你给我的感觉和她很像。”
郁瑟一怔,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顺着他的话问:“是你之前的同学吗?”
“不是我的同学,之前的同学大多数都不联系了”宋清说:“她,是一位亲戚家的小孩,和我是没有血缘关系,见过很多次。”
郁瑟之前从未听过宋清的故事,她不太想听,但这个时候打断别人实在不礼貌,郁瑟半是应付地问道:“她怎么和我像了,性格很像吗? ”
“不像”宋清说:“她......”
宋清似乎找不到词来形容对方,顿了好一会也没有接着说话,郁瑟便问道:“那是长得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