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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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郁瑟一旦拿出这份病例,她在池欲那就失了信用。
池欲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他不过是心里想着郁瑟虽然做错事,但那都是在两人没谈之前,现在他们都谈这么久了,郁瑟心里有他,因此原谅她几次虽然心里别扭但并非过不去。
要是他知道郁瑟至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他,从来没有想和他好好谈的想法池欲恐怕会大发雷霆,到时分手也是水到渠成。
要是池欲还选择原谅,那事情就更简单了,他既然爱郁瑟,就必然要为郁瑟考虑。
不接受腺体标记他没法和郁瑟长久地谈下去,谁会想用病情长久地困住自己爱的人
而且池雅在旁边看着,不接受这个标记她舍不得动池欲但绝对整得了郁瑟。
到时候该忧心的就是就是池欲了。
一箭双雕,反过来颠过去,池雅总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一句难破的局,近局易破,远局难破。
池欲往后究竟想和郁瑟怎么办,是要认真还是要这样试一试
试能试几年,他难道就这样困住郁瑟吗?
认真又要怎么办?他身体的状况就注定了他无法和郁瑟认真。
短局宋清没打算破,远局他也破不了,破局的人已经进局了。
他能做的就是要让郁瑟最后能从这个漩涡里出来,或者添油加醋,干脆从一开始就让她从这里面脱困。
结果最重要。
旅馆里基本都是来参加竞赛的学生, 郁瑟给王悦玲她们拍了酒店的布置。
王悦玲她们假期都不在苏城,赵湘怡在海边度假,王悦玲也去度假了,宋鹤则在国外,和王梁待在一块,王梁的父亲说让她看着王梁,别再搞出什么事情来。
宋鹤之所以同意这项无聊的业务主要是王梁他爸舍得花钱, 吃住全包, 薪酬按天计算。
王悦玲给宋鹤指路:“我哥手里一毛钱都没,现在他们爹给他钱按百给。你分钱给他,让他老实待着,你们俩就等着赚王老爹的钱吧。”
这种层包服务很好的解决了宋鹤和王梁的矛盾。
王梁他爹为了这个儿子也是煞费苦心,据宋鹤说王叔叔找到了世界上唯一一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 简直就是一座能学习的监狱。
她每天一睁眼往着天花板和外面树林就有种被流放的感觉。
邻居住得很远, 周边唯一一家超市的老板只在下午三点之后才开门几小时, 错过就要开车去镇上。
也没什么娱乐的地方,除了看森林就是看湖,王梁凭着还算流畅的外语和另外一个国家的学生在世界的边缘成为了酒友,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骂这煞笔地方真是操蛋。
赵湘怡在此期间给他们打过视频电话, 还录屏发在了群里。
赵湘怡穿着绸缎裙坐在酒店的窗边,有花有树,看得宋鹤羡慕不已。
王梁穿着白色工装背心和短裤正在院里种树枝,这是他那个植物学专业的外国兄弟在树林里探险时薅出来,据说是什么野果树。
宋鹤在家翻了半天的法律专著,还特意去问了一个专家,确保这东西不是什么保护物种,没有什么法律风险之后才放心种上。
赵湘怡和王梁刚说上话, 宋鹤就赶紧截屏发给郁瑟和王悦玲。
“是不是很配”
王悦玲说她顶风作案,两人都站在她面前宋鹤居然还敢当众磕cp ,“你可千万别赵湘怡听见,她昨天刚骂完王相廷,你别往枪口上撞。”
赵湘怡和王相廷是陈年旧账了,赵湘怡说王相廷就是骨头贱,欠骂。
“他给我花钱就是我主子了,我和他谈这么久我不要损失费的现在他家里催得着急又找上我了想得美,我是beta好不好,我才多大就和他结婚他脑子有病。”
宋鹤反正不管,她磕她的,在她看来赵湘怡和王梁简直配得不行,她振振有词地辩解:“赵湘怡都打电话过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担心而不自知!”
“她是担心你还是担心王梁,还是想看戏”
“我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我一米七五,能打能抗。”
王悦玲一拍脑门,彻底无语,她和郁瑟说:“你下次要是想和男朋友分手就来找宋鹤,她能挖出来你们究竟相爱在哪,磕烂糖的好手。”
假期郁瑟和她们联系的次数不多,这次是宋鹤很早就说要是郁瑟去参加竞赛了一定要给她发个反馈以满足她的好奇心。
赵湘怡也没睡,她在群里看到郁瑟发的照片讲道:“我也有朋友在那,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他们玩,叫许白薇,住在117。”
郁瑟应了好。
第二天早上郁瑟去竞赛的地方办手续,郁瑟的班级在二楼,她进去的时候老师也在班级里。
郁瑟来得最早,因此老师也简单和她聊了几句,问她竞赛学到哪了,有没有学过这几个知识点,最近一次联考生物考得怎么样
郁瑟回答说学过了,上次生物卷面分是九十五。
“95”老师稍微惊讶了一瞬:“联考的试卷都偏难,这个分数很不错了。你哪个老师教的”
“王修远王老师。”
“修远啊,”老师点点头:“他教出来的学生都蛮好,好好学,能从这次的提高班学到不少东西。”
问了几句之后学生也陆续来了,老师让郁瑟挑个位置坐下。
赵湘怡说的朋友郁瑟也见到了,就坐在郁瑟的前面,戴着一副桃红色边框的眼镜,短裙加吊带的穿搭十分吸睛,给人的感觉就很像赵湘怡。
但她脾气很好,一到位置上就用湿纸巾把周围的桌子都擦了一遍,边擦边热情地旁边的人说:“要不我帮你擦擦,我有轻微洁癖,劳烦你体谅。”
对方说不用之后她也没再客气,在郁瑟的左前方挑了个位置坐下。
今天还不是正式上课的日子,老师发了一些资料和课本,又简单讲了几句课上的纪律便让她们去宿舍搬行李。
竞赛的住宿条件一般,四人间,上下桌,郁瑟住在靠里的那一间。
许白薇在她隔壁,郁瑟拿行李回来的路上遇到她了,许白薇应该从赵湘怡那里听说了郁瑟,追上来和她搭话。
“你就是郁瑟吧我是赵湘怡的朋友,在京城上学。”
郁瑟说是,现在在苏城上学,二中的。
“二中”许白薇眼睛一亮:“西坞中学在你们旁边吧”
郁瑟点头:“嗯,离得很近,但放学时间不一样。”
“那当然,私立高中一般放学都早,二三点走的都有,像beta就惨了,高一高二还好,高三不到十点出不了校门。”许白薇拖着行李箱和郁瑟一起去竞赛的地方,她为人健谈,说道:“西坞很多之前在京城读书的人,我之前去过那里,我妈还想让我在西坞读书,不过我给拒绝了。”
“为什么,”郁瑟问:“你不喜欢西坞吗?”
“是啦,如果在西坞读书大家肯定认为我是个走关系的白痴,而且西坞风气不行。不过我还挺喜欢西坞的,有很多帅哥美女,你肯定知道池欲吧,他可有名了。”
郁瑟不好不答,说道:“认识,是很有名,他在京城也这样吗,很多人都知道他”
郁瑟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谈论起池欲,在苏城或者在京城读书的人都知道他。
“当然!也不是很多人,主要是一个人圈子吧,就像我这样喜欢认识帅哥美女的人当然知道他,同校的也会知道,要是专心学习的人应该不知道,池欲就是长得帅,还没搞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八卦让大家都认识他。唯一一次应该他分化成为omega的那次吧,我当时还在上初中,就听同桌说有人分化失败了,不过那时候不知道是谁,后来才知道是池欲。”
郁瑟怔住,分化成为omega对于池欲来说是分化失败吗?
她问道:“他家很希望他分化成为omega吗?”
“不知道欸,”许白薇说:“他们家的事情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池欲一开始分化测试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分化成为alpha ,几乎可以算百分之百了,这还是我上竞赛的时候一个学姐说的。”
百分之九十概率,按照现在分化测试的准确度,池欲应该会分化成为alpha才对,是分化的过程中出了问题,导致最后分化的结果不理想吗?
池欲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的苏城吗?
郁瑟没有多问,许白薇忽然说:“如果能认识他就好了。”
“怎么了?”郁瑟不解:“应该挺多人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池欲的手机郁瑟看过,他的社交软件消息99+,平时他很少往下翻消息,就郁瑟,常瑞这些经常联系的人在置顶,请求添加的好友更是数不胜数。
他的联系方式除了手机号没几个人知道之外其他几乎人尽皆知了,弄到手并不难。
“你不觉得他很有意思吗?”
郁瑟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是完美的实验对象,”许白薇讲:“明明有超高的分化成为alpha的概率却意外分化成为了omega ,说不定是腺体发生了什么畸变而导致噬元体增多,或者是什么未知的物质诱因。对于研究人员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是完美研究对象。”
郁瑟轻轻皱眉,她没有反驳许白薇,但也没有赞同,说道:“用人做研究不太好,而且他本人……不会愿意的。”
“当然不可能愿意,要是我我可不敢直接说,”许白薇说:“不过他的例子超特殊,万一有机会呢。你对腺体领域感兴趣吗?”
郁瑟没有纠结上一个话题,她回答道:“感兴趣,报竞赛也是想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你报对了,今年的几个来开讲座的老师都是腺体方面的专家,而且最后竞赛要是拿到一等奖应该能直接申请大学里腺体或者生物医药方面的专业。”
郁瑟点点头,她不确定地讲:“还没定下来,也不定能拿到一等奖。”
许白薇说现在讲这些话太丧气了,以后的事情要往好的想。
聊了几句两人在宿舍门口分开,郁瑟收拾好行李把她带的礼物送给舍友还有许白薇。
第一天见面,大家彼此也不怎么熟悉,没说几句话就各干各的事了。
郁瑟中午的时候接到了池欲的电话,舍友在午睡,郁瑟出去躲在走廊尽头接电话。
池欲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异常,问郁瑟:“在哪几天了,怎么不给我发个消息”
郁瑟说:“在竞赛这边。”
池欲的声音一顿:“开课了”
“嗯。”
室内灯光明亮,池欲坐在手术床上,听了这句话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看到门口常瑞和宋清要推门进来,池欲挥挥手示意他们等着。
池欲刚醒,他本来打算下去出去和郁瑟见一面,没想到打电话一问她已经去竞赛班了。
池欲虽然烦,但牵扯到这件事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他问道:“我妈找过你吗?”
“没有。”
“行,去竞赛班也挺好,她找不着你,”池欲说:“怎么不先和我说一声,我还想去找你。两三天不见面,你是一点也不想我。 ”
郁瑟解释:“走得着急,没来及和你说,你易感期还好吗?”
“跟以前一样,谈不上好不好。不用担心我,你要是真担心早过来看我了。”
郁瑟听出来他对自己先走的事情不满了,很轻声地讲:“你那里有人在陪着,阿姨和小叔她们都在,我不想去。”
“你还知道别人都在这陪着,”池欲笑了一声:“少在这和我卖乖,不想去,当我拿你没办法”
郁瑟没讲话,池欲说:“我现在脱不开身,过几天才能去找你。住宿吗?”
“嗯,四人间。”
“舍友怎么样,你适应吗?不高兴住就去外面租房,我给你出钱。”
“不用,我自己有钱。而且舍友挺好的,食堂的饭也不错,不用出去住。”
郁瑟之前上学的时候都是住宿,她没什么不适应的。
池欲稍微放心,说道:“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问:“你上学是你小叔送你过去的吗?”
郁瑟嗯了一声,说小叔顺路,刚好要来这里开会。
池欲也没多问,讲着最近的事情,说没赶上送她,让郁瑟担待着,过几天他就去找郁瑟。
正说着,门外常瑞把门推开一条缝,谄媚地比着手势问池欲能进来吗?
池欲这才挂电话,让他们进来。
常瑞赶紧推开门:“打电话呢池哥,早知道你打电话我晚点再来了,哎池哥她怎么不来陪你”
常瑞这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池欲掀眼望他:“管到我头上了”
常瑞此时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摆手:“哪能啊,我怎么敢管到少爷的头上,我多嘴我多嘴,我进来给你注射药剂。”
针剂刚从冷库里拿出来,常瑞怕太凉了,放了一会才开始注射。
宋清在门外等着,常瑞有心替他说话,便讲道:“他从昨天晚上回来一直在等着,一夜没合眼,算得上听话。”
“我养狗呢还听话,等着反咬我一口还听什么话,我让白棠梨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刚回话,”常瑞说道:“白棠梨说陈骏其马上就能来,池哥什么时候有吩咐他什么时候来。”
常瑞懂池欲为什么叫陈骏其来,宋清要是攀上了池雅这氪大树,势必会威胁到陈骏其的地位,所以陈骏其也怕宋清真和池欲成了。
池欲这显然是懒得操心,他向来这样,干脆叫陈骏其过来搅局。
常瑞当着池欲的面也不敢说什么,背地里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池雅了,池雅的态度也让人摸不准,说不用管他,手段都用在这上面了,到时候背后失火他就不好办了。
反正这两母子说话云里雾里的,常瑞自己琢磨半宿也没想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满腔疑问压在心里没敢问。
常瑞注射完药剂出去,监控仪滴滴哒哒地开着,宋清在门外守着。
即使一天一夜没合眼他也看不出丝毫疲惫,背直肩沉,坐在那格外引人注目,只有眼下稍许的乌青透着股倦意,但却丝毫未折损他的气质,反而锦上添花,更显冷峻。
忽然,门内的嘀嗒声骤停,宋清正要起身,池欲却推门出来。
他穿着病号服,面上没笑,目光在顿住的宋清身上落下,巡视探究,不带一丝收敛客气。
渐开的眼皮褶皱轻而易举地带起靡色,配合着池欲的表情却显得冷如海潮。
四周静无人声,池欲往前走,说道:“过来,聊聊。”
池欲的语气压根就不是在商量, 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池欲从他身边走过,错身而过的刹那宋清闻到他身上浓烈酒味,不甜, 辛醇的酒味几乎完全盖住了青涩的梅子味。
轻慢又不可一世。
单从池欲的信息素感受不到他有任何像omega的地方,他的信息素中没有讨好示弱的意味,反而充满了冷峻和讥诮。
宋清顿了一瞬才抬脚跟上他。
走廊上几位步伐匆匆的护士和医生走过,但没人上前劝阻池欲。
这些护士和医生都是常瑞团队的人,在仁心顶楼工作了有一段时间,也都明白他们唯一的病人是什么脾气——不为难人,但谁也劝不住。
因此有人匆匆跑去联系常瑞,但没人敢拦着池欲。
池欲往休息室走,这间休息室他不常待,池欲来仁心一般要么在隔离室要么在病房,因此常瑞也没费时间布置这。
但池欲刚推开门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室内从沙发到桌上的摆件都焕然一新,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
浓绿鲜白的色调,画的是春日栀子花丛,笔触大胆,用色明亮,寥寥几笔就画出了花朵厚绸般的质感,看风格应该是位享有盛誉的大师作品。
这位大师素来以产量低质量好,脾气差闻名,无论谁找他画都是一笔不改,给的图是什么样全看买家的运气,曾经他的一组作品以近千万的价格成交。
这季一家拍卖行的春拍上也拍了他的作品,画的是栀子花丛,画面格外细致,但遗憾的是画作整体为暗色调,池欲虽然拍下来,但一直没往家里拿,寄放在白棠梨朋友的画廊里展出。
休息室的这幅画和拍卖行的那副明显是同类型题材,甚至连构图都差不多,只是色调轻快了许多。
池欲进门在沙发上坐下,宋清也在他斜对面落座。
池欲下巴朝那幅画点了一下,问:“你放在的”
宋清点头,回道:“是,这幅画叫春栀,是刘老师春拍之后的作品。”
一笔不改,同一个题材绝不画第二张,这种执拗的脾气也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大师的名气,宋清能让他破禁令再画一张栀子花丛,应该费了不少功夫。
“能说动他重新画这幅画,”池欲说:“不容易。”
宋清笑笑,说道:“刘老师的作品确实好,多费些功夫也是应该的。我见过春拍的那幅画,生动形象,美中不足的是色调暗了些,离我心目中的栀子有些差别。后来得知这幅画被少爷拍到了,就想再送一幅给你,特意托了刘老师重画这幅画。”
毫无疑问,他送的这个礼物极其符合池欲的心意。
不光这幅画,甚至就连整个休息室内的家具布置摆放都焕然一新,色调整体以淡灰为主,简约奢贵,完全符合池欲的喜好。
迎合他到这个份上,够费心的……
池欲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皱起眉头:“我看着你很眼熟,以前在京城见过”
“我见过你,你应该没见过我,见也是照面的事,毕竟比你大几岁。”
身份也有差距。
池欲点头,好像是认同了宋清的说法,他靠在沙发上,紧接着问:“我听常瑞说昨天你从茂银开会回来,送郁瑟去上学了”
宋清不否认,答道:“刚好顺路,她一个人坐车不安全。”
池欲笑了几声,不确定是不是赞许,但语气听起来很温和,似乎提到郁瑟这个名字会让他难得放松:“挺好的,辛苦你了,也算帮了我一把。本来和她说好了到时候会送她,结果没赶上……”
宋清说:“谈不上辛苦,她是大嫂的女儿也是我侄女,这是我应该做的,郁瑟招人喜欢。”
“是吗”池欲不咸不淡地讲:“郁瑟可不招你那个大嫂喜欢,叫赵锦是吧,和你大哥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池欲的话里到底透着几分威胁的锐气,宋清听得明白,他也深知池欲对赵锦和郁明向来没好脸色。大嫂和郁叔在他面前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这尊大佛皱眉。
赵锦还好说,既不算长辈也管不到池欲头上,偶尔应酬几句,池欲管她说没说完,常常挥挥手就让她走了,赵锦好面子,被池欲当众拂了面子又不好说什么,一口怨气上不去下不来,怕他也是应该的。
而郁明好歹挂着他继父的名号,但饶是这样,郁明在池雅不在的时候也躲着池欲。
池欲的心思历来难猜,但这次却很好懂,他看郁明和赵锦不爽完全是因为郁瑟。
宋清迂回地说:“大嫂离婚后心思不在家庭上,对郁瑟多有亏欠,郁瑟的父亲也如此。”
池雅说池欲到现在还不知道郁瑟的身份,池欲在苏城不问事,郁瑟应该也在瞒着他,所以他知道赵锦,但不知道赵锦的前夫是谁。
可是,果真如此吗?
赵锦,仁心医院,这些环环相扣的关系早已人尽皆知,池欲又聪颖过人,说他对郁瑟的目的和身份毫无察觉,宋清不大相信。
池欲手搭在扶手上轻扣了两下,没接这句。
“不如这样,”池欲直截了当说道:“我也不多说什么,我知道你的情况,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我之间不可能,你跟在池女士后面不如听我的。她能许诺你的,从我这拿更方便。”
谈条件,池欲是一把好手,利害关系他说得非常清楚:“她选你无非是看在我的关系上,只要我说话,该你的还是你的,升职、结交官员,我的身份拿出来也好用。另外陈家的事我也能帮你,陈骏其过几天回来苏城,你想问什么尽管向他开口,他不敢不答,也不敢撒谎。
“至于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怎么样,你好好想想。”
池欲说的话没错,池雅看中宋清最主要的就是他和池欲的匹配度高,其次才是能力,如果宋清和池欲达成合作关系,那么池雅许诺过他的东西池欲也同样能帮他搞到手。
还有陈家的事牵扯到宋清的母亲,这些条件摆出来的确足够吸引人,可惜坐在他面前的宋清却不再是当年那个一心想要大展拳脚的年轻人了。
仇要报,但宋清此时并非只有一个选择。
宋清从他的话里听出来另外一层意思,池欲这是准备和池雅较量较量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我的身份拿出来也好用”这样的话。
这句话是另有深意,宋清不说同不同意,笑了笑说道:“我多谢你的赏识,既然是你的意思,我没有不从的道理,你想让我做什么”
池欲说:“告诉我她对郁瑟有什么打算。”
投靠池欲比跟着池雅更能达到宋清的目的,况且他要是一心偏向池欲池雅未必会不高兴。
宋清在池欲面前从不说谎,但不说谎他也不讲实话,说道:“池姨的意思是她不为难晚辈,也不会平白无故找别人麻烦。”
“别打太极,”池欲按着手臂放松,说道:“说实话。”
他说话时压根不看宋清,鸦色的睫毛轻垂,嘴唇泛着稍许秾色,够美也足够有压迫感。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清再打官腔恐怕池欲要没耐心了。
宋清低头给池欲发了一份文件,池欲的手机在隔离室,宋清看到池欲不解的表情,说道:“发过去的是一份录音,前几天有个人找我帮忙,说有东西给我,关于郁瑟和顾连云案子的资料。”
池欲猛然看过来。
宋清仍然坐得直,补充道:“她还小,有些事做错了也情有可原,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要给她机会。这份录音我没给池姨,也是怕她担心,你听听,毕竟牵扯到你,如何拿主意也是你们的事。”
池欲紧盯着宋清,问道:“我妈知道郁瑟做的这件事吗?”
“目前还不清楚。”
池欲站起身,嘉奖道:“你做的很好。”
池欲很快往外走,宋清留在室内,他取下眼镜,按了按眉心,目光在那一幅画上流连。
热烈绚烂的花丛显得生机盎然,但是再浓烈的春天也会过完。
宋清拨通池雅的号码,对面很快接起:“宋清啊,有什么事”
宋清说道:“夫人,关于诱导试剂的案子刚才律师送给我一份新资料,我看过后觉得还是让您亲自看看……”
池雅吩咐了几句,让他不必亲自来一趟,拍张照发给她就行。
宋清又讲:“还有少爷可能派人联系了周家。”
那边的呼吸陡然一凛,声音拔高:“你说什么!”
但论一个“池雅儿子”的身份池欲不至于说个“也”字,再好用也不会有直接报池雅的名字有用。
那他刚才说的就是另外一个身份,周家直系血脉,周老爷子唯一的孙辈,周定彦。
周家是几次政党选举背后的实际资金提供者,屹立不倒的商业帝国操盘手,他的名字拿出去确实能不比池雅的差。
几年前池欲亲口提出来要断绝关系,来苏城也是他提出的要求,那时候谁能想到池欲有一天竟然会主动联系周家。
池欲比任何人都清楚郁瑟在诱导试剂案子的做的事情他能容忍,但池雅绝对宽容不了。
他所享受的特权一大半都来自池雅,都受制于人了还怎么谈条件。
池欲放不下郁瑟,他势必要赢下这一局。
并且为此,不惜代价。
关于周家和池雅的纠葛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作为整个周氏集团背后的操纵者,周家在私事上一直保持着低调的作风,即使继承人周干三天两头召开发布会,但涉及到周家的内部情况却一直鲜少为人所知。
池雅的出身并非大富大贵, 但却是典型的高干家庭,她母亲是政治学院的主任,父亲则是警局的局长,父母也都各自是大院出身, 家庭背景决定了池雅的私生活不会对外公开。
这样的家庭尽管不能为池雅提供大笔金钱,但如若她将来步入仕途,却能为她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池雅一开始并没选择从政, 而是学了艺术,大学毕业留校也在艺术学院任教。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两辈人都在为她铺路, 池雅虽然没有从政, 但家里还是早早的这上面为她安排了另外一个选择。
池雅从中学开始就参加了大量的社会运动和救助慈善活动, 环保,平权, 几乎每一场大型的社会运动背后她都或多或少的参与了。
池雅的发言漂亮,人也长得漂亮, 正向的采访报告她一定会出现在新闻首版, 因此池雅公开的社交软件上有几百万的关注,在社会上获得的关注度比大多数议员的还高。
家里的谋划是一方面,池雅自己也争气,从她的发言中也能听出来她有自己独特的政治理念,不过碍于非议员的身份说的格外含糊。
池雅和周干的瓜葛要追溯到池雅回国留校任教, 他们俩在同一所学校,不过池雅虽然有些名气但终究比不过周干这位行事乖张, 一心向往科研的豪门继承人。
周干当时已经是研究所的顶梁柱了,手里的文章和研究成果完全可以独立撑起一个实验室。
池雅还未入职便从周围人的口中听说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叛逆继承人。
池雅对周干是单方面的好奇,官方新闻上的周干永远穿着一件简单的,印着“联邦研究院”字样的白色衬衫,说话不急不缓,沉稳有力。
跟池雅见过的大多数沉迷实验的老学究没什么两样,顶多是长得帅一些,会说话一些,气度更华贵一些。
但池雅好奇归好奇,两人实在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周干在研究所,虽然隶属于联邦大学,但与池雅所在的本科生校区是分开建立的,周干又鲜少出门,池雅单为了见这么一个学长专门去一趟研究所也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