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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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欲享受地微微仰着头,眼神半眯,长长的睫毛垂下,显得靡丽色气。
温热的滑腻沾上了郁瑟的手指,她非常不悦地抹在了池欲的身上。
对于这个动作池欲并没有多气,郁瑟不礼貌的动作多得是,他要是一一计较起来不如干脆就别和她出来算了。
池欲就笑了一下,语带讥讽:“嫌弃就别摸。”
回应他的是身体里突如其来的一阵凉意,池欲轻哼了一声,尾音上扬缠绵。
但很快池欲就摁住她的手:“不要闹了。”
但是语气不重,郁瑟刚才那两下似乎让他有点情不自禁的意乱情迷。
郁瑟抬头问:“为什么不行”
池欲偏向开玩笑似地讲说:“你要是再来一次行,别的不行。”
郁瑟就没动作了,她呆了一会,忽然抽手,拍了拍池欲的腿,语气冰冷地说了句贬低的话。
池欲的表情一下变了,他从被子里握住郁瑟的手:“我当婊子立牌坊我都和你偷上情了也算来者不拒了,还立牌坊,嘴巴放干净点。”
池欲说完没等郁瑟回答就起身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围着一条浴巾。
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准备就直奔酒店,现在这边也没他的衣服,池欲仍旧赤裸着上身,给助理打电话让他送东西过来。
他倚在门边,腿长腰细,比例就算是最好的雕塑家来看也挑不出半分错误。
池欲挂掉电话,在门边待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晚上回家一趟,陈少将要来家里吃饭。”
“为什么”郁瑟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她仰头看池欲:“非要回去吗?”
池欲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不想回,问道:“过来一起吃顿饭,毕竟也算半个长辈,你不想回去”
事情肯定不像池欲说的这么简单,陈少将虽然是宋清生父,但他们关系紧张,能坐下来一起吃饭,显然是另有所谋。
但池欲不说,郁瑟似乎也默认似地不再多问,她嗯了一声,说:“和我又没关系,我今天可以不回去吗?”
池欲也懒得逼她,说道:“行,不想就不回了,你今天住哪,就住在这”
郁瑟只应第一个问题,说“池阿姨和父亲会不高兴。”
“嗯,他们不高兴和你没关系,”池欲点了一根烟,他手指夹烟,无论是举动还是表情都无法让人猜到他此时的心思,池欲问道:“晚上住这吗”
郁瑟没说话,她偏头看向一旁。
池欲问了两句也自讨没趣,他见郁瑟坐在床上,穿着一件白衣服,皱巴巴地。
宽大的衣领下皮肤白皙,脖子上红痕明显,黑色长发沿着肩膀垂落,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安静乖巧。
池欲便不再问了,他边抽烟便打量着郁瑟。
烟抽到一边半,池欲对着郁瑟说:“过来。”
郁瑟没回头看他,问道:“干嘛”
“干嘛”池欲放下烟,随口说:“过来干我。”
池欲浴袍松垮,露出的锁骨突出皮肤,宛如一根生机勃勃的青木藤蔓,形状优美,明明姿态轻慢却又偏偏说着最下乘的情话,挑逗性十足。
郁瑟这次回头了,她没有动作,表情也还是没显得多放松,在回家与不回之间纠结,最后她说:“我晚上回去。”
池欲走过来,不容拒绝地在她唇边落下一吻,不像情到深处的亲热,更像是兴致上来的狎昵,郁瑟被迫抬头。
池欲话有所放松:“郁叔和母亲那边有我,不想回就待在这,家里的晚餐八点前结束。”
他起身,说:“不用担心别的,毕竟我答应过你。”
池欲答应过原主什么,郁瑟不知道,场景在下一秒就很快切换。
走马观花一样,从过去的时间线开始,一切都过的很快,似乎只是为了给郁瑟一个信息点。
从这些片段中,郁瑟渐渐地理清了一些有关他们之间的事情。
郁瑟和池欲一开始并不熟,也许是因为没有熟悉的必要, 毕竟两人之前的关系在这个家也见不得人, 也许是因为池欲很忙,两人很少有见面的机会。
双方似乎都很遗忘这件事演到了极致, 少有的几次见面中郁瑟礼貌地称呼他,不会叫哥,只是省略称呼的问好, 池欲则会点头致意。
偶尔, 池欲会想起来似地问她在哪读书, 最近缺不缺钱,郁瑟也都回答了, 语气疏离客气,说不缺钱, 麻烦您担心了。
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郁瑟和宋清的关系甚至都要比她和池欲亲近。
郁瑟在家里还是叫宋清小叔,她会说小叔早上好,宋清工作忙,每天早上很早就要去部门工作,但只要听到郁瑟叫他,无论什么时候宋清都会回头应声。
郁瑟的大学似乎不是志愿录取的, 其他途经的招生需要许多琐碎的资料,和学校的沟通也异常麻烦, 郁瑟的简历有空白,这一点对大多数学校来说都是减分项。
这些事都由宋清去办,他安慰郁瑟说保证会让她把录取通知书拿到手。
郁瑟可能怕麻烦他,就说:“如果很麻烦的话,不上学也可以。”
很巧,说话的时候被池欲听到了,池欲停住脚步过来说:“不上学怎么行”
宋清边把资料递给他边说:“不麻烦,以你的成绩申请学校轻而易举,前几天我和校长聊过,过了公示期就好。”
池欲翻了翻资料,说:“你这履历上大学简单,自信点。”
郁瑟符合地嗯了一声,她面对池欲似乎有些紧张,微不可见地朝后推了半步。
面前的两人都注意到了,宋清没开口,池欲先笑,往前迈了一步,问郁瑟:“紧张”
郁瑟没回答,池欲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说:“紧张什么,都是一家人。”
动作很亲昵,但池欲做出来却没有任何旖旎的感觉,只是上对下的鼓励,以一种不恰当的方式。
这次的交流很短暂,除此之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池欲和郁瑟都没再有什么特别的交际了。
说实在的,可能在郁瑟看来原主有点像透明人,她很少和别人交流,和郁明的关系也一般,偶尔郁瑟会问他一些事情,比如郁林风当年的事情,郁明常常挥挥手,示意自己不知道。
交流点到为止,郁瑟在学校表现得也很内向,高中的提早退学似乎对她的性格造成了影响,她不再习惯于说话,在学校里也只和几个相熟的同学偶尔交谈。
唯一说话的场合是每月第一个周一的报告,原主会在上台念一份将近五千字的汇报。
报告的具体是内容郁瑟不清楚,但她做完报告之后,周围的一圈听众便陷入深思,然后是交头接耳的谈论。
郁瑟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出门上学,去大学的公交车上经常有附近的中学生乘车去上学,车上因此总是很热闹。
郁瑟抱着书包,面朝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池欲开始有交际是在一次校董会上,池欲来学校参观,他和郁瑟见的不多,大概不知道郁瑟在这里上学。
校董会池欲来也就是走个过场,但学校的一位领导不知道怎么想的,安排的行程极为不合理,行程从东到西,快要让校董们徒步走遍学校了。
而且在路过教学楼的时候因为听说校董里面有位长相俊美的omega ,大部分学生都趁着课间凑热闹出来看。
当时天气尚热,池欲的衬衫湿了一半,又被人围着,面上虽然还带着笑,看不出是喜是怒,但这样的情景就算再没有脑子也该知道事情不对了。
校领导紧急把校董们带到一间会议室,说要让学生介绍学校情况,把一次校董会搞得跟行政视察一样。
因为是临时加的行程,会议室里什么都没准备,跟着的校领导在外面抓了几个没课大学生来承担倒茶摆水杯干杂活的苦差。
郁瑟当时刚下课,她外貌条件好,被校领导一眼选中,二话没说拉着她就到会议室内。
郁瑟在校领导的示意下从前往后开始给坐在桌前的校董们倒茶。
还有几位学生也和郁瑟一样被拉过来当苦力,室内静得厉害,一时间只能听到渐次的流水声。
好巧不巧,郁瑟负责的这一排正好有池欲。
其实从一进门池欲就注意到了郁瑟,当然这有点说废话的意思,郁瑟这张脸长得就绝不会让人忽视她。只要你在某个瞬间忽然意识到了郁瑟的存在,那么接下来她一出现视线就会自动锁定在她身上。
池欲当然记得这个继妹。
不过在记忆里这位容貌姣好的继妹十分沉默,在家不怎么说话,见到他也很少打招呼,几乎把他当成了透明人,不过她倒是很爱理宋清,池欲经常听到她叫宋清小叔。
嗓音甜腻,比叫他时亲热得多。
郁瑟一开始大概不想过来,可她抬头看了看其他几位学生离这里都比较远,郁瑟只好过来。
周围都是领导,眼神直往池欲这边瞟,将要上台的学生站在角落里,有人也在看着这里。
郁瑟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许是觉得这个场合不方便透露她们的关系,反应了两秒叫池欲:“周校长。”
校董都是学校里的名誉校长,她这样叫也没错。
池欲正在和旁边另外一位校董交谈,闻言转过来看她,似笑非笑:“周校长”
大部分人都知道他有两个名字,不过一般很少有人叫他周定彦,这名字除了在周家面前用用,其他时候连池欲自己都很少听到。
郁瑟身穿一件青色的衬衫,显得她皮肤莹白,听到池欲的重复声抬头,对这个句疑问显得不知所措。
池欲这时才注意到她的瞳色要比旁人的浅,偏向茶色。浅淡的瞳色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格外无辜。
郁瑟和他对视了十几秒,池欲挑了一下眉,以为她要讲话,但郁瑟没说话又低下头倒水。
学生的汇报不长,每个人五六分钟就下来了,按理说这个场合校董只是过来走个过场,校董们有事也只会让身边的助理去做,因此旁边陪着的学生都很悠闲。
但郁瑟不一样,池欲的目光明显不在台上的学生身上,他倒是也不问什么,就若有似无地看着郁瑟。
校领导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但他误会池欲可能是另有所图,居心叵测,起身又坐下,过会又起身,小跑着亲自来问池欲有什么需求。
态度殷切。
池欲觉得好笑,旁边的助理识眼色地说:“这是我们池总的妹妹。 ”
“哦哦”校领导面露尴尬,连忙圆场说道:“这是您妹妹,果然是一家人,都是一样的才貌双全。”
池欲点了一下头,校领导干巴巴地讲了两句赶紧在助理的示意下走了。
会议快结束时,郁瑟跟在其他学生身后一起出去,郁瑟还没走到楼下,就听见池欲的助理在后面叫她:“郁小姐,郁小姐!”
郁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助理急匆匆地跑来说:“池总让您和他一起回家,请您稍等一会,池总稍后就到。”
郁瑟点点头,说好。
过了一会,池欲一个人从楼梯口处出来,版型硬挺的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腰线处黑与白的对比更显得他肩宽腰细。
池欲头发朝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左侧有几绺碎发被刻意散落,在不失商务性的同时又有几分散漫。
他走路不急不缓,迈步的时候腿伸得直,一步步过来时很像刚下T台的模特。
六月份太阳炽热,助理刚看到池欲的身影就赶紧打着把黑伞迎上了,池欲挥挥手示意不用。
车停在不远处的大道上,郁瑟跟着池欲一前一后上车,两人坐在后排。
上车之后池欲就在看文件,过了一会,他随口问道:“你一直这个时间点下课”
郁瑟回答:“有时候晚一点,晚上还有课。”
但具体是哪几天晚上还有课,郁瑟没说。
池欲点头,说:“我还以为你一直六点多才下课。”
郁瑟到家的时候一般都是六七点。
郁瑟说了句不是,脸转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愿再多说还是紧张。
等到了家,宋清也在。
他刚下班,见到池欲回来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问道:“去开校董会感觉怎么样”
池欲坐下,简短地回:“还行。”
郁瑟从楼梯口上楼,路过宋清叫他:“小叔好。”
她这个时候声音也甜,刻意压淡了之后更显得软,宋清嗯了一声,还没讲什么话,池欲后仰着椅子,扭头问郁瑟:“你怎么单叫我校长”
宋清不明所以,问:“你们今天一块回来的”
郁瑟说:“偶尔遇到的。”
“挺巧,”宋清问:“你叫他校长发生什么事了”
郁瑟显然不想多说什么,应付道:“没什么,当时人太多了。”
池欲这下转过身,嘴边挂着笑:“人太多就不叫我了?”
郁瑟顿了一下,她垂下眼,连话也没说就上楼了。
池欲在后面怔愣住,他头一次被人这样直白的拂面子,新鲜混杂着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心里涌动。
有点像生气,但就这点小事按理说池欲也不该气。
宋清过来说道:“郁瑟这几年一直没上学,不知道该怎么和人交流,回头我找她谈谈。她不认你”
池欲点点头,说:“得,随她便。”
池欲嘴上说随她便,但等下次郁瑟老实叫他哥的时候却又想起来似的刻意问:“这次会叫人了”
池欲这句玩笑话让正好路过的郁明听见了,郁明生怕惹到池欲,赶紧训斥道:“郁瑟,要懂礼貌,这是你哥哥,怎么不叫人下次她要是不叫你你尽管和我说,我教育她。”
后一句是跟池欲说的。
郁瑟愣了一下,低头重新叫了池欲一声。
此时池雅也从楼上下来,目光在郁瑟身上扫过,问道:“怎么了”
池欲糊弄过去:“郁瑟挺懂礼貌的,我和她开个玩笑,没事,你们忙吧。”
等两人走后,池欲自知理亏,正想说话,可还未等他开口,郁瑟便从他身边错身过去了。
她三番两次这样,池欲也没有和她逗着玩的乐趣了,见到面还是跟往常一样,有时候打招呼,有时候不。
这样的局面维持到一天早上,郁瑟坐在餐厅吃早饭,池欲起来,照样是嚼麦片。
池欲在冰箱旁边喝温牛奶,一转头桌上郁瑟替他拆了一盒果酱,摆在餐盘前。
这是近阶段郁瑟第一次除了打招呼之外主动和他示好,池欲端着牛奶坐回桌前。
郁瑟正低着头在吃面,也没要和池欲说话的意思。
池欲拿不准她的态度,拌了一勺果酱吃麦片。
刚吃一口,差点没让池欲吐出来。
郁瑟拆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果酱,而是芥末。
她拆得这一盒芥末比寻常的品牌味道要淡,平时吃也不会觉得辛辣,但耐不住池欲刚才舀了整整一勺。
芥末味从口腔直冲脑门,池欲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他抬头看郁瑟,郁瑟还在吃饭,大概是感受到池欲视线了,她手顿住,非常隐秘地想朝这边看。
目光刚和池欲接触上就立马像触电一样重新低下去。
触电感似乎也和池欲一触即离,他随即咽下芥末,浓重的味道呛得池欲直咳嗽。
郁瑟抬起头,她静默着推给池欲一杯水,起身要走。
池欲手握着水杯,在后面悠悠地问:“闹完我就走了,还生我气”
池欲脸上一片红润——他有点过敏,但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家里因此很少备芥末酱,郁瑟这算是赶巧了,池欲眼尾也红,说话时还在咳嗽,可声音却含着微弱的笑意,
“让你叫我一句哥就这么难”
第131章
郁瑟瞥了一眼池欲, 说了声对不起,声音很淡,听不出来有多真诚, 也没让人觉得她是在道歉。
反正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牵强。
池欲倒挺不乐意的:“委屈了,我对这个过敏你不知道?”
其实池欲对芥末的过敏程度很浅,最多冒点红疹,也就是看着吓人。
过敏的红点在他脸上铺开,像一瓣瓣碎碎的梅花,姝色迤逦,反而给他增添几抹奇异色彩。
郁瑟不说话了, 她偏过目光,看起来有些不想和池欲说话,坦然地承认:“对不起, 我不知道。”
理所应当的一句, 池欲反而被逗乐了, 池欲倒也没真想和她计较这件事,他让郁瑟往前来。
郁瑟往前走了两步, 站到他面前,池欲问道:“你对我有意见?”
郁瑟摇头说不是。
“见到我紧张,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也没这么紧张,那时候不是还会给我递东西吗?我哪惹你了?”
郁瑟好像笑了一下,毫无征兆地问:“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她笑池欲也跟着笑,眉眼轻弯,被她问得有点莫名其妙:“订婚那天,我记错了?”
郁瑟嗯了一声, 听起来是个无意义的语气词。
她说话似乎有种魔力,反正落在别人的耳朵里总让人觉得酥麻,池欲不自觉地勾了一下手,说:“上次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要不然这样,你叫我什么都行,名字也可以。”
郁瑟意味不明地问:“周定彦吗”
池欲被问的一点脾气没有,他扬起笑:“好,我都同意。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下次别见到我当没看见就行。”
郁瑟点头,她什么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也没说,脸上的微弱的笑意很快收下去。
她变得太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又恢复了之前冷淡的状态。
池欲问了她几句话,郁瑟有的答了有的没有,她轻蹙着眉头,好像置身事外一般,毫无认错的打算。
过了一会,池欲看出来她的不耐了,便收住话题,说道:“下不为例郁瑟,别折腾我。我送你去上学”
郁瑟摇头,她退后几步,没等池欲反应就说:“再见。”
她动作太快了,池欲下意识地只来得及抓住她的手。双手一划而过,郁瑟手上偏凉的温度顺着池欲的手往皮肤里钻,那一块血肉似乎都很与别处的不同。
冷意附着,久久未散。
有一天,池欲极为罕见地下午六点多就回家了,家里没人在,郁瑟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回来。
他今天的反常似乎带动了家里人,池雅宋清都难得的早到家,池欲的脸上只剩下浅淡的红点,但这点痕迹还是引起了家里人的注意。
池欲懒得说,应付着讲:“外面吃饭,过敏了,不碍事。”
池雅不信:“你嘴这么挑还能在外面吃饭配给你的厨师呢”
池欲随口讲:“给他放假了,医生看过了,没什么事,下次我注意点。”
到了吃饭的点,郁瑟回来了。
有家长的场合郁瑟总是很快就离场,她一共也没吃几口。
池欲今晚还有个线上会议,他随即也起身,但没有往书房去。
在楼下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池欲朝郁瑟房间的方向走去,手指在郁瑟的房门上轻叩两下:“郁瑟,方便开门吗
大概过了几秒,郁瑟开门,但没让他进来的意思,站在门口不确定地问道:“你找我有事?”
池欲说:“有礼物给你。”
郁瑟不明所以:“给我吗,是什么”
“你拆开看就知道了。”
郁瑟看起来有些犹豫,但楼梯上有人上来的声音,她便不再多说什么,讲道:“谢谢。”
郁瑟伸手,但池欲没拿出礼物。
眼看着人要上来了,池欲站在那纹丝不动,眼底笑意十足:“我这送礼物一句话都不能和你说”
郁瑟身上有股好闻的栀子花味,她和池欲对视几秒,表情有种马上要关门的紧张感。
池欲说:“一会楼下花园,我等你,来吗”
郁瑟没回答,房门被关上。
池雅从楼下上来,她也忙,待会还要回部门一趟,见到池欲站在走廊上问道:“怎么在这”
池欲说:“刚到这,听见你上来了,回头看一眼。”
池雅点头,讲道:“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闲心了。”
池欲也没回这一句,他往书房走,在书房待了没几分钟又拐去花园。
傍晚夕阳如画,橙黄淡红肆意涂抹在天空上,云层低得几乎要和花朵齐高,一朵朵粉白色的月季花在夕阳下生动姣美。
池欲靠在花园角落的休息室门上,他身材颀长,穿着一套黑色的家居服,五官俊美无俦,只是随意站着,就能让人移不开视线。
郁瑟来的很晚,夕阳快落了她到了,在层叠的花丛中朝池欲走来。
该说不说,这时间点,这地方,或许是黄昏渐暗,或许是月季花香太浓,反正这个场合有种莫名不对劲的感觉。
池欲稍稍站直身体,郁瑟走过来,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住,问他:“你有事和我说吗?”
池欲往门里退了一步,示意她进来。
郁瑟踌躇几秒,跟上去。
里面间休息室,对门的墙壁上做了大片的落地窗,黄昏和花朵交映在透色玻璃上。
郁瑟站在玻璃前,问他:“你有事吗?”
池欲把礼物给她,一条珍珠项链,经他手送出来的东西没有便宜的,再不济也是什么珠宝大牌的新款。
这条也一样,珍珠是圆润的浓粉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但郁瑟却没表现得多欣喜,她说了句谢谢,要走。
池欲一把拉过她:“哎,你这么不想看见我,我长得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郁瑟反应很大的甩开他的手,她大概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又放轻了声音:“对不起,你还有事情要说吗?”
虽然是问句,但郁瑟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好奇他要说什么。
池欲收回手,他忽然俯身问:“为什么总是躲我早上和你说话无缘无故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郁瑟偏过头,垂眼不看他。
她睫毛长,垂眼的时候纤浓的睫毛垂下,比看人的时候更富有吸引力。
她说没不高兴,语气极轻。
“还没呢”池欲说:“有什么事和我说,别一言不发,缺钱了就找我,谈恋爱要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尽管来问我。”
池欲眨了一下眼,有点无赖地说道:“我挺有经验的。”
郁瑟嗯了一声,目光落到池欲的脸上。
视线交错,池欲盯着她看,问道:“所以郁瑟,理理我成吗?”
池欲说了一句看似很暧昧的话,但其实无论是他的语调还是神情,都只像是在以长辈的姿态说这句话。
他太直白了,也从不知道收敛,想要郁瑟理他就坦然地这样说。
反正他问心无愧,真心实意如此,出发点也只有让郁瑟不要和他闹别扭,都是一家人,郁瑟是他妹妹,关心她是池欲应该做的事情。
郁瑟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她点点头。
夏风吹过月季花丛,身后大片的月季花影和人影缠绕,透色玻璃上熙熙攘攘,郁瑟衣摆晃动,粉色的珍珠绕在她手腕上。
郁瑟看见她把那串珍珠握得很紧,好像在握住仲夏夜里一场轻拿轻放的梦。
可是他们的关系并没有从此变好,郁瑟偶尔带着刺的语句,莫名其妙的冷脸,都让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道厚厚的屏障。
郁瑟这个态度对家里来说算不上困扰,毕竟她很少和家里联系,平时都说不上几句话,态度好不好的也不太感觉的出来。
家里说实话也并不在意郁瑟是什么态度。
除了池欲。
郁瑟对其他人还好,说几句话叫他们阿姨小叔都亲切得多,但一到池欲跟前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说话爱理不理,甚至看见他就跟看见陌生人一样,转身就走。
池欲当面问过她,让她有意见直说,别搞得跟他做哥哥的亏欠了郁瑟一样。
郁瑟还是老样子,嗯了一声,其他的什么也不说,低着头,目光不知道在看哪。
池欲定定看她,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估摸着是气得不轻,问:“你之前认识我不然为什么整天不理我,你对别人也不这样,怎么,就见不得我”
他这个举动让郁瑟不适应地想挣脱,她握住池欲的手腕,仍然没看他,语气很轻:“嗯。”
池欲怔愣,似乎不可置信:“你嗯什么”
郁瑟的目光在池欲的脸上一瞬而过,他们的视线对视一秒,像只蜻蜓忽点水面,泛起轻淡的涟漪,随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郁瑟语气很冷,说道:“对,见不得你,我不喜欢你不可以吗?”
这话太直接了,毫无隐藏也不会被解释出其他意思,池欲眼底划过一丝茫然的暗色。
他应该是头一次被人当面这样说,还说的怎么不留情,郁瑟心想池欲应该很生气。
想来也是,池欲做上位者做习惯了,很少有人会忤逆他,更别说是现在这样站在他面前当面说看不惯他。
果不其然池欲神情紧绷,扣着郁瑟下巴的手陡然用力,眸色森然:“不喜欢我我哪得罪你了”
郁瑟仍然不看他,但语气很冷,没感情一般,说的理由让人始料未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很特殊吗,凭什么别人都喜欢你就需要我也喜欢你,就不。”
好一会没人说话。
如果郁瑟的地位再高一点,在池欲的心里占据份量,那么她说这些话确实能够让池欲侧目。
可惜郁瑟没有。
池欲收回手,他背往后靠,双手举起,眉眼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和他身上这身黑西装莫名不相配:“行,你以后都别理我成吗?”
池欲说到做到,他反正也没什么事需要郁瑟帮忙,不理郁瑟对他的生活毫无影响。
但郁瑟不是,她对池欲的态度家里很容易就看出来,一次宴会旁边的人都起来给池欲敬酒,唯独郁瑟不动。
那天赵锦也在,她找了个间隙拉过郁瑟,让她和池欲不要闹得太僵:“你爸可顾不得你, 你要学会给自己要靠山, 和他搞好关系对你没有坏处。你想想他一句话你能少废多少功夫。”
郁瑟低声说自己知道了。
赵锦便让她去给池欲敬酒,她说道:“你今天这样, 这场宴会一结束谁都知道你不懂礼貌,没家教,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