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by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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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瑟问:“你知道她为什么喜欢你吗?”
“那天我让她别这么伤心,是吗郁瑟?”
郁瑟说可能是。
她斟酌一会,还是问:“那后来呢,也是这样吗,”
池欲说:“后来后来太晚了,再想这些也没意义。”
“她给你看的日记本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很早就知道你在说谎,没笨到这个份上,不过你说的我很爱听,”池欲轻握着她的手臂,低头轻吻着她的嘴角,缠绵缱绻说:“我给你准备婚礼,以为我们会经常见面。但你说的要走却是永远的离开我,郁瑟,为什么总是看着我又要移开目光,总是垂眼,总是一边靠近一边远离,是想爱却不能吗?”
郁瑟没说话,池欲语调缓慢:“我总是想,要是我们早点遇到就好了。”
他们遇到的时机太差了,遇到的时候池欲已经订婚了,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是仇人,被困在一段悖论关系里,前进一步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双方警惕克制,放出一点真心就要往后收,扎根在彼此心上的每一颗草种都要烈火焚烧,确保其不再生根发芽。
痛苦和爱意彼此纠缠生长,到最后谁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郁瑟选择了离开,池欲则决定继续这种纠缠。
郁瑟心里一紧,她想起梦中看到的原主和她那部一模一样,用来联系系统的手机,猜测在郁瑟的心中渐渐成形,她没问出口,因为这个猜测太过于震撼。
池欲抱住郁瑟,易感期炽热的体温一瞬间笼住郁瑟,郁瑟好像从他身上闻到了梅子酒的味道,似真似假,池欲说:“郁瑟,好久不见。”
一切都有迹可循,原主的联系系统的手机,对池欲莫名其妙的恶意,二十六岁之后就消失,这些串联起来,只有一种可能,郁瑟看到的那个原书中的郁瑟也是一位任务者。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原主爱他却要远离他,为什么原主非常沉默但面对池欲的时候却显得格外有脾气。
可如果是这样,她既然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系统需要人重新填补这段剧情?
郁瑟没法思考清楚,问池欲为什么这么说,池欲只说感觉。
郁瑟还想去问宋清,但宋清在军区,电话打不进去,池欲说他最近没法联系宋清,陈少将等着他送上门,过几天再说。
他这样说,郁瑟也不在多要求什么。
池欲易感期发烧很严重,郁瑟担心他住在会泄露信息素,而且宿舍这里人来人往,不太安全,就想让他去酒店隔离室住。
池欲同意了,不过没去酒店,另外在郁瑟的研究所附近租了一间房。
他从早到晚都很少清醒,高烧让他严重脱水,只有郁瑟在的时候他会起身抱郁瑟一会。
池欲度过易感期的方式倒很寻常,他有时甚至连工具都懒得用,就躺在床上等待着快感一次又一次的袭来。
池欲本来想要郁瑟陪他,但郁瑟怎么说就是不肯做到最后一步,池欲在这件事上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连上一世也是这样,池欲有时候非要她过来陪,郁瑟即使过来表现得也十分不配合。
前戏不做,亲吻没有,整个过程郁瑟要是能亲他一下都算她那天心情好了。
哄也不好哄,他还没说话郁瑟就想走,把池欲搞得十分头疼。
池欲都怀疑是不是他太难伺候了还是艹他很不爽,才会让郁瑟这么没耐心。
但仔细想想也不可能,毕竟在床上池欲对她格外宽容,想怎么做几乎她一句话的事。
池欲全盘照办,而且他在床上脾气格外好,有时候为了哄郁瑟甚至还要更放得开。
郁瑟未必是对他没兴趣,只是这个兴奋点很偏,她又习惯地隐藏自己,就显得像性冷淡。
池欲没怎么摸准过她的口味,除了有一次后知后觉。
池欲想到这,转过头揶揄正在床边处理数据的郁瑟:“不是你非要亲我的时候了。”
郁瑟一愣,转过头,目光下意识就先落在了池欲的大腿上,他皮肤白,腿又长又直,肌肉并不明显,但用力绷紧依旧会显出优美的线条。
池欲立马就发现了她的视线,于是笑笑:“怎么,想摸?”
郁瑟摇头,说不想。
池欲伸手先摸了一下她的脸,点破她的口是心非:“说谎。”
他说的很果断,对郁瑟这个癖好了解的十分清楚。
他发现郁瑟这个爱好也纯属巧合,那次也特殊,几天前郁瑟刚拒绝池欲要她搬出去住的要求,池欲说她分不清好歹,话也重也不重,但就这句话让郁瑟不高兴了。
易感期池欲让她来找自己,池欲自己心里也清楚,没点好处郁瑟今天即使来找他也能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于是他提前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去约定好的酒店等她。
池欲到酒店先把外套脱下来,随即扯了扯衣领,灌了半瓶红酒,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手铐、眼罩和道具。
池欲是不喜欢道具,以前是没得选,现在是郁瑟喜欢,没办法只能用。
手铐先拷在床头,池欲本来不想把震动开得太大,但想了会还是把频率往上调。
手铐一碰即合,黑色的眼罩剥夺了视线,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锐,黑暗、禁锢,这让身体本能地回忆起了当实验品的日子,细微的震颤先从大腿肌肉开始,然后蔓延全身,焦躁感也往上升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一个小时,池欲听见开门声,脚步声越靠越近,脚步声在他不远处停住,池欲听见郁瑟小声地叫他的名字,很黏糊又有点搞不状况的茫然。
但好歹是理他了,池欲没搭话,纯粹是他说不出话,当时高估自己了,没估准这个行为让大脑神经过于兴奋和敏感了,他身体发颤,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快感,郁瑟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腕,凉意瞬间缠绕,让池欲有了一丝缓冲空间。
她在捣鼓手铐,一边找钥匙一边摘掉眼罩轻声安抚池欲,甜的似蜜,池欲仰起头喘息着要亲她,这一招确实奏效,郁瑟不仅没躲,反而安慰性地回应池欲。
她长发轻轻擦过池欲的脸颊,池欲身体绷紧,更加热烈地索吻。
郁瑟解开他手上的手铐,手腕上一圈刺目的红痕,池欲还在颤抖,这一个小时他熬得格外难受,所幸结果不坏,郁瑟眼里的心疼显而易见,她手在池欲的背上划着,忽然说:“你能站起来走走吗?”
莫名其妙的要求,哪怕是现在让他跪下也比这个要求合理,但郁瑟眨着眼睛问他,又小声又带着请求的甜,池欲这三四天没见她了,一下被迷住了,他哪舍得拒绝,手在床上撑了一下,站起来。
池欲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衣领散开,后背的布料被汗打湿,微微贴合在身上,还没走两步腿都是软的。
勉强走了几步,池欲真受不了了,他手肘撑在一旁的桌上,微微弯腰缓解,过了几秒抬头去看郁瑟,郁瑟也正在看着他,走过来问能不能亲他?
这要求池欲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顺势坐在沙发上,伸手要抱着郁瑟亲,郁瑟却弯腰,她一弯腰反而让池欲皱眉,他眼疾手快赶紧捞起郁瑟: “等我洗个澡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郁瑟却亲在他腿上,池欲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刚才郁瑟让他走两步是为了看他的腿。
池欲扣住郁瑟的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又觉得好笑又气:“你挺独特的,就腿好亲?接吻时能有这兴头就好了”
郁瑟握住他的手,说我想。
一句话把池欲说乐了,他捏了捏郁瑟的脸,腿勾着郁瑟的小腿:“你想就能亲了我想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让?”
郁瑟凑上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池欲忍不住笑,松了手:“好好,你想亲就能亲,跟小孩似的,就会哄我。”
她就喜欢这里,池欲也乐的满足她,再加上郁瑟很少对他提出要求,一旦提出来池欲反正无论嘴上说的怎么样,到最后都会同意,确实是郁瑟想亲就亲。
池欲说她撒谎,郁瑟轻轻抿唇微笑,没承认也没否认,转移话题问他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喝点水
她看起来不想池欲聊上一个话题,睁着眼睛看他,有点讨好的意思,看起来可怜又可爱,池欲心里一软,本来还要打趣几句现在也不想说了,伸手要抱她:“不难受,怎么这样看我,让我抱抱。”
池欲到第三天才勉强好些, 和郁瑟一起去超市买东西。
他戴着口罩,路过冷藏区问郁瑟要不要喝牛奶,郁瑟点头,池欲正想弯腰拿东西,忽然旁边有人叫郁瑟的名字,声音迟疑不定:“郁瑟?”
池欲顿住,片刻又弯腰拿起牛奶。
郁瑟转过头, 礼貌问好:“周老师好。”
她向前半步挡住池欲,周干的目光却越过她往池欲身上看。
池欲伸手揽过郁瑟,朝周干微微颔首,其余没有过多交流,带着郁瑟就往别处去。
态度不冷也不热,郁瑟抬头看他一眼,池欲注意到了,嘴角微挑:“怎么,还希望我跟他打起来?”
“没有,”郁瑟说。
池欲说:“我总不至于让你难做, 我和他的事情不急这一时。从前我说你离他远点,你还和我不高兴, 几天都不理我, 够烦我的。”
池欲说的是原主和他的事情,在他们分手之前,郁瑟和池欲之间就有矛盾,特别是郁瑟选择周干作为导师之后。
在池欲的眼里郁瑟这办的是什么事,周干和他可以称得上是完全对立,郁瑟却仍然这样选择,怎么,存心给他添堵吗?
池欲当时不理解,他那时不懂郁瑟的决心,也没费心去探究她的成绩和能力,郁瑟也不解释,她说不了任何话,就沉默。
当时闹得很僵,特别是郁瑟连续几天都没理他,池欲更觉得烦,后来分手了倒是不用烦了,从几天不理一下跨越成了几年都没见过一次。
郁瑟解释说:“那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大概说了也没用。”
她说的是事实,池欲牵着她的手,好一会都没再说话,良久才摩挲着郁瑟的手说:“现在不会了。”
晚上两人一起做饭,吃过饭,池欲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定了晚上回京城的机票,池欲挂了电话转过头对郁瑟说:“你们研究所的项目很快就能批下来,别太累,有事随时给我发消息。”
郁瑟心里一跳,不明所以:“你怎么知道?”
池欲说:“项目的审批部门我认识,刚传话过来,这个项目有资金就能做,资金不是问题,其余的我会安排好。”
郁瑟更加皱眉:“可是当时周老师说审批部门不同意。 ”
“他去问和我去问不一样,他手里没钱。”
池欲话只说到这里,他来的时候的一个人,走的时候郁瑟要送她,池欲没让,说让她在家休息:“房子钥匙放在桌上了,不要去住宿舍,人来人往,你一个人不安全。”
他顿了顿,弯腰亲吻郁瑟:“我要忙一阵子,有事给我打电话,我爱你郁瑟。”
池欲走之后的第三天,周干让郁瑟去他的办公室,说准备提拔她进研究院,这是提案将要通过的标志,上一世也是这样,研究所需要推一个人出来承担研究责任的风险,他们选择了郁瑟。
周干手中的笔不停,边写边平和诚实地说:“这于你而言是个机会,不破不立。”
确实,如果不是研究院需要人来参与这个项目,郁瑟也不会这么快就能获得晋升资格,她能力够,但资历却太浅。
郁瑟知道,她应好,周干让她回去准备准备:“把你科研成果都整理出来,简历要填得充实,近期的两个实验要赶紧结束,必须赶在月末之前把论文初稿交给我,最晚八月中旬研究所就要召开听辩会。研究所将重点考察你,但这一批不止你一个人,随时可能把你换下去,你的核心论文要多准备几篇。”
他推给郁瑟一本书,让郁瑟回去研读,郁瑟接过来,踌躇一会问:“老师,我能和你聊聊池欲的病情吗?”
周干抬头,眼里晦涩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后很快收敛情绪,点点头:“问吧。”
郁瑟的第一个问题是:“长期注入科拓米会导致不孕吗?”
“你的结论”周干问。
“没有先例,”郁瑟客观地讲:“结合科拓米的机制,这个可能性非常小。”
周干点头:“在分化初期极小程度会导致器官分化不全。池欲的器官分化得非常好,缺点在腺体上,往后如果病情控制的好,器官萎缩的可能性也很小。”
也就是说池欲是有生育能力的,那在原书中后来他说的那句生不了又是什么意思呢
郁瑟问:“周老师,我还想问问池欲回到周家,是不是需要做些什么才可以”
周干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说道:“让他给周家留下继承人,这是最重要的条件,一个稳定的家族需要后代,对个人而言也是幸福的标志。”
他这句话让郁瑟一下想到了什么,郁瑟点点头,又问:“如果池欲无法生育,这是否代表着他的病情出现了新的变化”
“需要结合具体情况分析……”
他们聊了一会,郁瑟从周干那里了解了几个关键信息,池欲的分化缺陷主要在腺体上,而身体的分化十分完美,后续没有特殊情况应该可以生育。
等郁瑟从办公室里出来立马去查了池欲的病历,病历池欲之前发给过郁瑟一份,各类数据都应有尽有。
池欲是为数不多因为诱导试剂导致分化的人,他的腺体数据很适合用来追踪科拓米的持续作用机制,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他才把数据发给郁瑟。
所有的数据都表明池欲应该有生育能力,这也正是疑点所在。
无论自己是不是原主,最终的结果都是世界线重新启动了,但为什么要重来一次,以系统的作风,能让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大概只有主角池欲出事了,只有池欲才有可能影响主导这个世界。
他说让自己陪他三年,反正也活不久,可是对于郁瑟来说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不能接受池欲的死亡,也不能接受自己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不希望等自己回去之后这个世界还要再次重启,一遍遍重复这个注定没有结局的故事。
郁瑟想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重启,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原主,如果是,原主回去之后池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要了解这些郁瑟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再回来。
她不能留在这里,也无法选择池欲,这是一开始就打算好的事情。
按照郁瑟最近对剧情的整理来看,无论郁瑟当时的状态如何,系统的每一个要求都严格对照着原书的剧情,订婚宴上的见面,在京城时的纠缠,都遵守了这一原则。
唯一例外的是这一世在苏城的遇见,系统说这是未写入本书的剧情,无论说是符合原书还是不符合都说的通。
根据这个逻辑,二十六岁郁瑟离开这个世界在原书中又对照了什么剧情?
她离开池欲没有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参与任何剧情,还是干脆的死亡?只有这几种可能才能让系统有操作空间。
如果原主也是任务者,那么至少这个世界已经重启过两次了。
第一次即原书剧情,也是系统描述中的世界,郁瑟是恶毒女配,在池欲和宋清之间制造矛盾,直接参与了诱导试剂的案子,然后郁明和赵锦结婚之后郁瑟的罪行被发现,二十六岁之后她也许是去坐牢了,也许还有别的可能,最终池欲和宋清在一起,达成圆满结局。
第二次是原主,在郁瑟之前的那位任务者。郁瑟觉得她应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任务者,就像郁瑟十二岁才来到这个世界,原主应该是在某个时间点才得知这个消息的,根据记忆来看,郁瑟推测这个时间点可能是在郁明订婚前后。
在此之前郁瑟的表现基本符合原书剧情,而且性格也不像后面那么别扭,尽管她沉默、和别人保持距离,偶尔也会羡慕别人,但总体表现确实很乖巧正常。
订婚之后郁瑟的行为才开始出现恶毒女配的端倪,一边想接近池欲一边和他不清不楚,没有坐牢,代替的是她去了封闭的实验室,研究出了腺体药物,然后在二十六岁离开。
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三次就是郁瑟这个世界,那么问题随之而来,原书世界的两次重启都是出于什么原因?
童话书的最后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在一起, 美满的家庭,成功的事业,缺一不可。
郁瑟是剧情中的一环,但结局是否圆满的判断标准并不在她身上,而在池欲身上。
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最终结局是什么,就要从三次世界的共同点出发,也就是那些系统一直想要推动不变的瞄点剧情。
郁瑟从桌上拿了一张白纸, 开始列出剧情点。
属于郁瑟的剧情线很短, 瞄定节点是,参与诱导试剂时间, 订婚宴上与池欲见面,然后在二十六岁时离开。
同时属于池欲不变的剧情则长得多,首先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然后分化失败去苏城散心, 被下药病情加重, 为此家族寻找到了宋清,池欲回到京城和宋清培养感情, 解决两个人各自面临的麻烦,比如下药事件的凶手, 比如不听话的继妹, 然后剧情结束。
她顿了一下,在“不听话的继妹”和“下药事件的凶手”上面画了个问号,这应该不是重要剧情。
这部分的剧情大体可以抽解成为两条线,即池欲的感情和其他的事业生活。
感情上, 池欲和宋清从相识到订婚, 再到结婚,情投意合。
事业生活上是从分化失败, 逃离的omega变成主动接手集团的继承人。
剧情的每一步都有逻辑,在铺垫了池欲的家世以及情况之后,接下来的每一次人和事的安排都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所出现的。
比如宋清,他的出现一方面是为了给池欲提供一个治病的办法,一方面是宋清的能力以及他顶级alpha的身份,能够给池欲的事业和感情提供助力。
比如池雅,不遗余力的想要治疗池欲的病情,这为池欲和宋清的相遇提供了直接助力。
同时还有周老爷子,他作为整个集团上一任的掌控者,一来将集团交给池欲,促成了池欲事业上的发展,二来他要求池欲必须要为周家留下后代,这应该也是促进两人感情进一步发展的契机。
郁瑟转了一下笔,对着这张纸仔细思考着,审视自己是否漏掉了什么重要的内容,她把宋清到周老爷子连成一条线,从中解读出系统最终想要达成的结局— —池欲和宋清结婚并留下一个孩子。
她在“孩子”的笔记上圈了一个圆,郁瑟之所以做出这个判断是基于系统的认知。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郁瑟意识到系统并不在意人物感情的变化,只看某个节点某个剧情是否被完成,在订婚宴上,无论池欲和郁瑟是针锋相对还是素不相识,只要他们见面这个剧情就能完成。
同样的,系统判定结局的方式应该也需要一个具体的情节,于感情而言,孩子可能代表着他们之间情感升温,对于事业生活而言,这代表着家族的下一任发展,是符合目前的剧情逻辑的。
可是,郁瑟手撑了一下额头,有些迟疑不定,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这个剧情点太难达成了,先不说原主的那个世界,就现在来说,池欲压根不会同意这个要求。
应该不是这样,郁瑟视线在这张纸上巡视了几秒,一切剧情为了主角服务,如果原书的前半部分是铺垫,那么最终能达成结局的瞄定物一定在前文就有所提示了。
宋清再重要也只是配角之一,孩子对池欲来说并不重要,集团可以由池欲亲自选择继承人,大不了以收养的名义,这样池欲也能完成他的事业,和宋清的感情最重要的作用是治疗池欲的病情,感情是顺带。
换言而之,孩子在剧情中和某个象征绑定了,逻辑不应该是池欲有了一个孩子,而是孩子代表着什么。
是池欲有了一个喜欢的爱人,所以想和对方结婚生子,并且事业成功,成功接手并把这个庞大的集团经营的很好,能够让它接着传承下去,最重要的是——池欲身体健康。
郁瑟重重地点了一个最后面的理由,腺体病情的持续加重才会导致池欲丧失生育能力,如果他将来有小孩,就代表着池欲的病情好转了,这也能呼应原书最开始的铺垫。
也就是说系统的判断标准是池欲在某个时间节点之后腺体开始稳定了,没有器官萎缩,也没有死亡,那么这是不是也说明,系统重启世界的原因是郁瑟离开之后,池欲出事了?
她在纸上画了一个圈,心脏忽然像被针刺般痛了一瞬。
不应该吧,在原主的那个世界里池欲都已经决定要和郁瑟一刀两断了,而且他的病情也基本稳定下来了,就算没有新型药物,池欲应该也会走到故事结局才对。
郁瑟没想通这一点,她还在想,门口有人推门让她去吃饭,郁瑟起身说好。
她把那张纸折折装到口袋里,跟着同事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去开了一个会议,郁瑟还要做汇报,等会议结束郁瑟拿着报告又去了一趟实验室,一直待到晚上九点多,池欲给她发消息,让她早点回家。
到十点多郁瑟回到家写了一会论文,才把那张纸拿出来,摊平在桌上,接着分析。
想要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一次次的重启大概要从这三次剧情的不同来看,就像是控制变量一样,自变量的变动导致了什么因变量。
她捋了三个世界的剧情线,大差不差的剧情中有一个差异尤为显著,就是池欲和郁瑟产生纠葛的时间。
系统的描述中池欲在订婚之后才认识郁瑟,两人之间除了针锋相对之外没别的感情。在原主,也就是前一位任务者时,他们在订婚前就阴差阳错有了一面之缘,郁瑟因此对他有好感,更是在后来发展出异样关系。
而这次两人的遇见更是提前了许多,而且不仅郁瑟爱他,池欲似乎也沉迷在这段关系里。
这应该不是巧合,但是系统这样安排也讲不通,它目的一直是撮合池欲和宋清在一起,既然上一世郁瑟就池欲有牵扯了,按理来说系统最应该的做法是延后他们的相遇,避免他们之间产生感情,而不是提前这个时间点。
现在这样做不是正好给了他们一个相爱的机会吗?
连带着那条前置任务也很奇怪,无论是让郁瑟和池欲之间谁爱上谁,对剧情而言都是一种威胁吧。
说不通,除非这条任务不是系统主动愿意发布的,而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这样做。
能够让系统低头,发布一条看起来与原书剧情背道而驰的任务,其中的缘由也并不难猜。
郁瑟在纸上写了好几个猜想,然后一一排除,留下最有可能的答案。
就像是之前郁瑟威胁系统那样,有人可能使用了同样的手段,让系统不得不照做。
至于这个人是谁,郁瑟的大脑里顿时冒出来一个人——池欲。
他是主角,也是最有可能威胁到系统的人。
但也这不一定,一来池欲怎么会知道系统的存在,二来如果真是池欲,他出于什么目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要提前结束和郁瑟的感情还是说想和她有更进一步的牵扯
目前看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但为什么要有牵扯,不是已经决定要断联了吗,明明连婚礼都为她准备了。现在的疑点一为池欲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世界重启,第二为什么要不断提前两人相遇的时间,如果是池欲,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毫无头绪,郁瑟敲了两下笔,决定还是不要先分析池欲了,她搞不太懂池欲,加上这个假设恐怕很难客观的分析。
如果从自己这边出发呢,爱上池欲代表着什么
郁瑟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有时会有模糊的感受,但很少这样直白地剖析自己,她低下头,柔顺的黑发顺着耳边垂下,笔尖悬在纸上。
扪心自问,是否爱池欲,答案确定,爱,因为想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爱他,不知道也不重要,不影响结果,可能是他非常关心自己
那么你愿意为他做些什么,比起不爱他的时候这个问题会有改变吗?
郁瑟下意识地点了点白纸,黑色的墨点落在纸上。
她认真地思考回想,在内心回答自己,会有。
最初见到池欲的时候她想的是无论池欲的病情怎么样,是否严重那和她没关系,郁瑟要回家,池欲只是一个书中的人物,他们不必有牵扯,也不必谁为谁感到抱歉。
但现在她从国外回来,想研究出腺体药物,这本身已经是改变了,如若有其他可能,郁瑟或许也会思考和池欲在一起的可能性。
假设郁瑟按照原主的进程成功研制出新药物......
一瞬间,郁瑟立马想通的一件事,之所以系统会同意对方的要求或许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第一对方的威胁让系统不得不照做,第二如果郁瑟能够研究出腺体药物,这个世界或许还有机会达成结局,收拢世界线。
毕竟现在池欲的身体日渐衰弱,而且他也不可能接受宋清,这次重启的结果几乎可以一目了然。
这样看来,系统不是不发布任务了,而是它现在也觉得棘手吧,如若推测成立,这将是自己唯一的突破口。
郁瑟审慎地思索片刻,她画着无意义的线条,撑着下巴,眼睛垂着,大脑放空时显得神情格外郑重,似乎在暗暗下定决心。
过后不久,池欲说联系到了宋清,让郁瑟愿意就给他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宋清的声音还是温和:“郁瑟,还好吗?”
“还好,小叔。”
宋清或许知道她要说什么,郁瑟还未张口他便安抚道:“我没事,小叔现在在军区很好。”
他静默少许,说道:“小叔很对不起你,郁瑟,怪小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