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成熟时by雨后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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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这个点了。”
她还没说完,被冷声打断,那位杨总看了看时间:“饭点了,找个地方边吃边谈,怎么样?”
业务员周驰有眼力,立刻上来搭腔:“当然好了,我知道一家客家菜不错,已经订好包厢了。”
应酬是业务员的强项,来的时候可没说有这茬,温杭本来打算要溜,周驰把她叫住,低声在她耳边说:“方案不是还没介绍完吗?一起去,要是能立项,指定你来跟。”
温杭没多想,跟着上了车,一块去的除了那位杨总,还有另外一位负责人张霆,上车前听见他接电话,说要带女伴过去。
开到周驰提前订好的餐厅,一群人进了包厢。
点了菜上桌,两个业务跟那位杨总推杯换盏的,销售的恭维话术温杭司空见惯。
她不喜欢应酬,好在有周驰控场,温杭装样子敬了杯酒,缩在角落弱化存在感。
喝到一半,徐珊推门而入。
张霆起来给她拉椅子,两人眼神拉丝,举止亲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徐珊,现在是粤科的销售主管。”
温杭一抬眼,心头咯噔,见鬼了,徐珊怎么会来入职粤科。
徐珊看了一圈,视线落在温杭身上:“百航的人也在。”
杨总挑了下眉:“你们认识?”
徐珊撩了撩头发:“杨总不知道吧,我以前在北京百航工作过,跟温小姐是同事。”
杨总笑了笑:“那该喝一杯。”
这种应酬场,再有过节,也不可能撕破脸放到台面上计较。
徐珊端起酒杯,温杭跟她对碰,她轻抿了一口,没完全喝完。
期间提到合作,温杭口头阐述系统模块内容,最后一句漂亮话做定心剂:“百航团队的专业性在业内有口碑,杨总可以放心。”
那位杨总话听进去多少温杭不清楚,但酒是没少往这边灌。
她杯子刚放下,听见那位杨总说:“百航是龙头,但现在长江后浪推前浪,前阵子有家粤东的,跟我喝酒那叫一个爽快。”
张霆闻言,别有意味道:“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最喜欢卷吗?他们喝红酒,百航可得喝白的才是。”
周驰立刻说:“张总喜欢喝白的,那我来陪。”
徐珊抬眼看过来,好整以暇道:“我记得温小姐酒量不错,不今天表现一下?”
她还没开口,一旁服务员已经开了酒瓶。
温杭脸上挂得体的笑:“徐主管记错了,我酒量不行。”
徐珊笑盈盈:“酒开都开了,百航是来谈合作,不会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吧?”
“是啊,”张霆附和:“酒喝了,场子热闹起来,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才好谈。”
徐珊想拿她出气。
温杭掂量了下自己的酒量,拿起酒杯:“那说好,这杯下去,两家公司合作就成了。”
她仰头喝完,白酒辛辣,呛得咳了两声。
徐珊看着她,神色得意又傲慢:“温小姐酒量那么好,一杯怎么够?起码得三杯。”
说着她的酒杯被人斟满。
温杭顿了下,喉腔火烫,她端起酒杯时故意往身上倾斜,洒了两滴酒在衣服上后立刻站起来,佯装抱歉:“不好意思,酒洒了,我先去趟洗手间。”
离开包厢,温杭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手心盛过冷水,她抬头,看镜子里的人眸底微潮,鼻头也是红的,有徐珊在,这合作铁定是谈不成了。
没心情做无用功,她拿手机给刘嘉打电话,把酒局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嘉一听急了:“这不是明摆着灌你酒吗?”
温杭胃有点不适:“我现在不好走,你等下给我打电话说公司有事,我好找理由走人。”
交代完,她回了包厢,只是她前脚刚回座,门还没关上,有个女人带着个体型壮硕的男人闯了进来。
女人指着张霆破口大骂:“哥,就是他,出轨了还要我打胎。”
男人气势不善,上去就给张霆一拳。
张霆整个人摔到桌上,酒杯被撞倒,砸到地面四分五裂。
男人又环视一圈:“哪个是小三?”
徐珊脸上有慌意,转身就要跑,张霆爬起来还手,两个人打成一团,有人上去拉架,现场一片嘈杂混乱。
事情发生得太快,温杭还没看明白,突然被推搡着摔到地上,手掌磕轧进地上的碎片里,当即有血流出,刺痛感涌上脑,低头看一眼,疼得皱紧眉头。
刘嘉给温杭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只好从工位起来,溜到茶水间给她打第三个。
到第四个的时候温杭总算接起来,刘嘉着急:“你搞什么,电话不接?”
都喝了酒,周驰打车送她去医院。
温杭看了眼自己的手,叹口气,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什么破事都能遇上。
“出了点事故,我得去趟医院处理,今天的事情你帮跟经理说一声。”
刘嘉追问细节,听完骂了两句粗口。
“感情纠纷,出轨抓小三,还能闹到酒局上?什么狗血剧情啊!”
“你手没事吧,那杯子扎得深不深啊,这他妈绝对算工伤!”
刘嘉急得直跺脚,一回头,看见许柏安。
她握着手机顿了顿,头皮发麻地打招呼:“许总。”
他面有不愉:“什么事?”
刘嘉挂了电话,吞吞吐吐:“温杭今天跟业务的人出外勤,好像是酒局上有人闹事,手被碎片轧破了,现在去医院了。”
温杭刚到医院,周驰接了个电话,要去趟警察局录口供。
这算打架斗殴,店家发现就及时报了警,把闹事的人都带走了。
温杭刚听见周驰电话内容,朝他点头:“你去吧,我自己可以。”
她到急诊挂了号,这会来看病的人多,回到等待区坐下,手机一条消息弹了进来。
许柏安:「哪家医院?」
温杭看着消息微愣,想到电话里刘嘉喊的那声,猜到大概,犹豫两秒,发过去医院地址。
许柏安到的时候,她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温杭手掌包着一团纱布,扶着手肘刚拿完药转过身,迎面看见许柏安。
视线对上,两人先是一瞬静默,尔后同时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医生怎么说?”
空中弥漫一阵暧昧不清的尴尬。
温杭先打破安静:“没什么事, 就是记得换药,注意伤口别感染。”
“嗯,”许柏安接过她手里的药, 回答刚才的问题:“今天的飞机。”
温杭一愣, 点了点头。
走出医院, 这会外面天已经暗下来, 两人并肩走,她早前喝了酒, 身上有薄淡酒味, 和许柏安有近距离接触时, 她下意识躲了躲,不想让他靠近。
许柏安敛眸看她:“喝酒了?”
“嗯,”温杭看他板沉的脸,小声:“应酬喝酒也正常。”
她脸色有些白,许柏安皱眉:“很难受?”
那白酒喝得她胃病都要犯了,温杭揉揉小腹:“是有一点。”
“不懂拒绝?”许柏安本就冷峻的眉眼突然板起来:“你是去对方公司做技术介绍的,业务们酒局推销关你什么事?”
温杭脚步停下, 抬起脸看他:“当然是想拿下项目。”
“很难理解吗?我想升职加薪, 这也算人之常情吧。” 她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喝多少了?”许柏安声线微凉:“你是没有脾气吗?别人让你喝就喝?”
语气不算好, 甚至有些不讲理,但温杭听出关心, 纯净圆瞳闪过透明的柔光。
“酒局上哪能随心所欲,也不是拒绝就有用,但我不是刚毕业的小女生,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他停了两秒, 带点凶气阴阳怪气:“你最好是。”
“你跟我凶什么,”一整日糟糕心情叠加, 温杭不满怼回去:“你又不在场,怎么知道我就不是?”
“话不要说太满,”许柏安盯紧她眼睛:“那晚跟我一夜情的时候不见得你懂?”
话题猛地跳跃,绕到那件事情上。
温杭蓦地卡壳,圆弧的眸往上抬。
有种被当面挑明的羞耻,也有被语言攻击的不爽,气得抬眼睖着他。
“你这是偷换概念,那晚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跟现在是一回事吗?又不止是我的错,明明是你主动的。”
她情绪上脑,破罐破摔:“你又没喝酒,大家都很清醒,你情我愿这四个字你不懂吗?”
许柏安等她一口气说完,表情没半点波澜,反问:“所以,现在不跟我装糊涂了?”
“我没有装,”温杭心虚得睫毛扑闪,脸上掠过不自然:“是你这些天出差不见人,不是我,我是要跟你说清楚的。”
她清楚自己想法,没想过一夜情,只是那晚情动太意外,羞耻心作祟,她没想好怎么捅破这层窗户纸。
只是唇一张,注意到不远处卖西瓜的摊贩,正仰高脖子看这里的热闹,他们当街就争辩起来。
许柏安旁若无人,眼里认真:“不是要说清楚?”
温杭微窘,耷拉着眼尾,学他甩下一句:“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你自己想。”
有气急败坏的意思,也故意想让他也尝尝语焉不详的威力。
温杭继续往前走,许柏安跟上去,流溢的路灯下两道身影被拉长。
热燥夜风扑面,吹得酒气上脑,温杭脚步飘浮,逐渐走偏,忽然衣摆被扯了下。
“你往哪走?”许柏安拉住她,往旁边指了指:“车在那边,自己跟上来。”
温杭停了停,跟上去问:“是要去哪吗?”
许柏安开了车门,晦深的眸色盯她,不容拒绝地要她二选一。
“你家还是我家,自己选一个。”
温杭被他气势唬到,斩钉截铁一声:“我家!”
又忽觉自己反应过激,小声补充:“我今天要回家的。”
许柏安没说什么,喊她上车。
温杭坐上去,懈下一下午紧绷的神经,只是车子拐了弯,又开进一条街道里。
许柏安停了车,没等她问原因,解了安全带开口:“先吃饭。”
店藏在一条街里,温杭跟在他后面进去,是一家广式粥铺。
晚上生意火热,店里只剩外面一桌空位,温杭走过去要坐下,许柏安眉眼往下看,伸手拉了拉她手腕:“你坐里面。”
温杭坐到靠店内的位置,低头看许柏安坐的位置地面有水渍,今天没下雨,应该是楼上的空调外机滴水导致。
许柏安要点单,问她:“吃什么?”
开在巷仔里的铺头,这会店内嘈杂人声,生活烟火气息很浓。
温杭好奇:“这家店你经常来吗?”
许柏安:“来过几次,这家店味道不错。”
温杭看墙上贴的菜单,菜品太多,她有些眼花缭乱:“我不挑食,你给我点一个吧。”
许柏安瞥她:“行。”
最后端上来了碗鲜虾山药粥,是用一个小锅煲煮,香气腾腾的,粥厚实绵软,吃下去她胃舒服多了。
老板在跟隔壁来打卡的网红介绍:“用柴火熬的,好鬼多料的,包你食过返寻味,吃过还想吃。” [1]
还上了一盘凉拌鱼皮,口感Q弹清爽,很适合夏日吃。
她抬头偷瞄对面的人,目光直勾勾的,许柏安低头安静吃饭,半张脸浸在夜色中,一餐饭吃得开心,那点雀跃盈满心腔,但温杭清楚,不止是因为食物美味。
吃完,车开往她租屋。
温杭被这顿饭的和谐氛围迷惑,把刚才的不愉忘得一干二净,跟往常一样提包下车。
正回头要跟他道谢,见驾驶座的人也跟着下车,她一双眼警觉看过去:“你是要上去吗?”
“怎么,我不能去?”许柏安眼皮掀开,口吻懒淡又理直气壮:“你去过我家多少次了,我哪次不让了?”
说完拔腿走在她前面,温杭怔了下,在他后面慢腾腾走着。
不知道发什么呆,两人逐渐隔出一段距离,许柏安倏忽回头,冷声喊她:“温杭,带路。”
温杭小跑着追上去,跟他坐电梯上楼,拿钥匙开门,她租的一居室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开了灯,空气里有股属于她的甜橙淡香气,四周贴了暖黄的墙纸,收拾得干净明亮。
温杭把包挂好,回头看他环顾四周,指了指沙发。
“你坐吧,我给你倒杯水。”说着自己钻进旁边的小厨房。
饮水机里桶装水喝光了,她把空的桶拿下来,想抬新的换,伸手去抓握时,发现左手包着纱布不方便。
她换了个动作还是会磨到手,正进退维谷,许柏安走过来。
他一言不发,伸手提起桶装水换好,又带点不悦看她:“不知道你在傻什么?现成的人你不用?”
“我忘记了。”习惯了自己处理事情,温杭想过换热水壶烧水,就是没想过喊他帮忙。
许柏安凑近,低头看过来,头上的白炽灯将他硬朗五官勾勒清晰:“那就从现在开始记住了。”
温杭眉心跳了跳,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会错意:“好。”
转身拿杯子倒水,再递过去。
温杭突然想到什么,犹豫着试探问:“那我现在有个忙,你帮吗?”
许柏安抬眼:“什么?”
“我想洗头,”温杭舔了下唇角,斟酌着说:“你能帮我洗个头吗?”
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就想到这个问题了,本来是打算找家理发店洗头的,但看见许柏安就给忘了。
她抬了抬手示意,有些无奈:“我手这样,我自己没法洗。”
许柏安仰头喝了口水:“你确定?”
温杭没什么底气弱声:“我这是工伤。”
许柏安觉得好笑,杯子随手搁到桌上,一针见血拆穿:“温杭,谁家工伤使唤领导帮洗头的?”
有被拆穿的窘迫,温杭硬气:“不洗拉倒,我自己出去洗。”
说完刚要转身,手腕被拉住,许柏安低声:“你雇我试试。”
盥洗台边,温杭低着头,许柏安调着温度,水浇头落下来时,她闷声:“太凉了。”
他往左边掰过了一点,温度总算适中。
头发完全打湿后,他挤了点洗发露,温杭感受着头顶的泡沫量。
“你不用给我省洗发露,多挤点。”
许柏安直接伸手挤了一堆,往她头上抹,双手带粗暴地搓揉她的头发。
温杭被搓懵了,半晌憋出一句:“你能不能,轻点啊。”
许柏安停下来,有些没撤:“你头发怎么那么多?”
“……”温杭苦脸,小声埋怨:“你搓掉了我一把。”
十分钟后,温杭自己拿干发帽包住,洗个头跟渡劫似的,发梢的水滴到衣服上,湿漉漉的。
许柏安去阳台接电话,她抽纸巾擦了擦,单手拿风筒吹头,刚吹个半干,门铃突然响了,着急去开门。
门外是房东阿姨,手里拿着瓶黑旋风杀虫剂。
“我还以为你又加班不在,夏天虫子蟑螂什么的特别多,我给你瓶黑旋风,你记得用啊。”
温杭接过来:“嗯,谢谢阿姨。”
房东阿姨摆摆手:“不用客气,还要多谢你上次帮我换灯泡。”
许柏安正好走出来,房东阿姨往里面看,大晚上看见个高大俊朗的身影,她眯眼笑了笑:“你交男朋友了,挺靓仔的。”
温杭被问得一愣,还没开口解释。
房东阿姨见状:“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温杭:“阿姨您慢走。”
等人走远,她关了门,随手把黑旋风放在玄关柜上,回头看许柏安站在她身后。
他视线掠过她湿得近乎透明的衣襟,“你衣服湿了。”
温杭后知后觉低头,内衣蕾丝花纹边以及雪白饱满轮廓暴露在视线内,她下意识用手掩住:“我去换个衣服。”
许柏安俯看她,漆黑瞳孔里藏了莫名情绪:“换什么换。”
他突然走过来,轻捏她下巴,不打招呼就低头吻来。
温杭还没反应过来,灼烫的呼吸将她彻底席卷,他含吻得深重,揽抱她腰侧的手往上,揉过脊背,指腹穿过黑发,扣住她后脑勺,将距离压得更近。
唇被一点点撬开,舌尖卷过抵进,是跟他这个人毫不适配的热烈急迫。温杭被亲得懵圈,长睫毛微微扑颤,望见他深黯眼底里的强势欲渴。
唇游移往下,清冽热息密集扑刮,在那带细腻皮肤上留下绯红印记,最后埋在她颈侧问:“温杭,现在几点了。”
她嘴唇酥麻,微吐息,大脑空白几秒才开口回答:“十点半吧。”
十点半还敢留异性在家,是什么意思?
许柏安伸手,摩挲她微肿红润的唇瓣,动作温柔但声线肃冷,“你知道就好。”
温杭被他摸得骨头颤栗,水汽荡漾的眸仰起来看他,咽嗓:“为什么亲我。”
许柏安松开手,人也站直,但视线没从她身上离开过,情绪消退,他口吻沉静:“酬劳。”
吻得急,却清醒克制,抽离迅速,温杭讨厌他这种干净利落的表现,凭什么他想撩就撩,想放就放。
她伸手攥住他领口,垫脚去啄他的唇,缺乏经验,只能轻轻浅浅的接触。
许柏安稍顿了下,下一秒手攀爬而来,握住她露出的一截腰,很快反入为主,唇舌磕碰,与她的不同,他像沼泽,近乎疯狂的吸纳。
在彻底沦陷那刻,温杭握住他探深的手,睁开眼跟他对视:“许柏安,我可以问问吗?”
交触的视线黏糊糊的,沉默却有份量,像紧张滑步的探戈,欲说还休,你来我往地下钩子。
他盯着她:“什么?”
温杭板起背脊,直白问他:“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许柏安默了两秒, 唇角拉直:“睡都睡了,你现在问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你没有说过, ”温杭偏开眼, 潮红脸蛋暴露她的无所适从, 却又不服输地轻抬下颌:“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是你自己笨, ”许柏安看她,声线慢冷:“连在做都不懂配合, 什么话都要我来说?”
做什么, 温杭不难猜出, 她瞪向许柏安:“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柏安伸出指腹刮了下她鼻尖,“那你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他满脸正色,全然没意识到这个动作的亲昵。
温杭微愣,心跳扑通直响,像小石投河,水纹晕开, 漫起细密小泡, 在心底溅出水花。
她掀起莹亮的眼:“你以后能直接一点吗?”
许柏安:“你指哪方面。”
温杭:“全部。”
她需要一些明目张胆的偏向或优待, 来证明眼前这个人是喜欢她的。
许柏安语气随意:“行。”
跟口头沟通比起来,他更喜欢肢体表达, 简单直接,捧住温杭的脸抵下来再次亲她,凶悍深入,温杭眼眸晃了下, 一直紧拢的手指松开,搭住他的肩回应。
分开的时候, 她喘不过气,双腿打颤,险些站不稳。
许柏安好心捞她一把,冷感的脸却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你厉害还是我厉害,接个吻都站不住?”
“……”温杭一下哑火,抬起脸反驳:“是我酒劲上头。”
许柏安瞥她,没说什么,看了眼时间,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
温杭攥住他袖口:“你要回去了吗?”
许柏安低头看她的手:“想我留下?”
温杭缩回手,一时没吭声,他倏忽俯身靠过来,贴在她耳边解释,今晚不行,你手不方便,而且没套。
温杭愣住,慢半拍红透了脸,仰起头瞪他:“我没有在说这个!”
许柏安看她半晌无言,温杭眼睫眨了眨,倔道:“我的意思是,单纯的睡觉。”
他一顿,面无表情:“我跟你没法单纯。”
男人一旦食髓知味,很难控制得住,但温杭不理解变化,印象里他是那种端正自持的人。
“为什么?之前不是可以吗?现在为什么不行?”
“会硬,”许柏安脸色板沉,口吻正经肃然的解释:“之前也会。”
“……”温杭的脸彻底红成番茄色,她快走一步,去给他开门:“再见。”
许柏安瞟她一眼,没说什么离开。
温杭手上的伤,养了两天,今天开例会汇报工作,她除了内部借书系统重构,没有其他项目,被塞了个模块优化工作。
刘嘉跟她同个项目,主测试工作。
从会议室里出来,温杭开始建项目文件夹。
刘嘉拿计划表研究:“不用担心,这个功能点不多,不出意外一周半,计划最多两周做完。”
“这算我转产品经理后的第一个项目,” 温杭双手合十,开始神神叨叨:“可千万别有什么意外。”
刘嘉害了声:“小项目评不了多少奖金,上次粤科那个项目没机会了吗?”
温杭想起徐珊,沉默了会说:“八成没下文了,再看业务那边继续不继续跟吧。”
收到银行信息,众虹的项目奖金发了下来,公司明文规定薪酬保密,但小群里大家各自对暗号,聊得热火朝天。
温杭数了数银行卡余额,感觉尸体都暖暖的。
刘嘉看见工资条,班味散了不少,在某红书上刷新开的店,邀温杭下班去吃餐好的。
干了会活,她拿起保温杯去茶水间,迎面遇见许柏安,不远处的卡座上开发和产品正在争辩,声音传到这边,温杭太心虚,侧躲着,连招呼都不敢打。
许柏安没由她躲,黑漆的眸扫过去:“温杭。”
温杭脚步一顿回头。
许柏安淡淡:“躲我?”
温杭木然说:“没有。”
许柏安面色沉寂:“没有你连招呼都不打?”
她背脊挺直,眼也不眨:“我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没留意。”
许柏安突然靠近,顺手拿起她胸前的工牌审视。
照片应该是刚入职拍的,扎着马尾辫,面容秀丽素净,标准的证件照微笑,明眸皓齿。
“越反常才越引人注意,你见哪个办公室恋情的敢这样明目张胆?”
他语调毫无波澜,听不出半点异常,但离得近,温杭下意识抢回自己的工牌,睫毛快速扑了下:“你别乱来。”
许柏安看她:“跟平时一样就好。””
温杭点点头,“知道了。”
看有人朝这边走来,她还是紧张:“那许总,我先回去做事了。”
许柏安没拦她,温杭回到工位,拿起手机看消息。
许柏安:「下班跟我回家。」
温杭解释:「我晚上要跟刘嘉一块吃饭。」
对面没回。
不知道到别的情侣怎么相处的,但他们两个相处节奏不太一样。
下班跟刘嘉找了家店吃鳝鱼排骨煲仔饭,路过银行,温杭取了预约的金条,用部分项目奖金买的。
刘嘉陪她一块进去:“你攒嫁妆啊?”
“不是,”温杭笑了笑:“黄金投资。”
她不热衷买奢侈品,也不擅长理财产品,有闲钱只采用最朴素的投资方式,攒金条。
刘嘉竖大拇指:“你这爱好可以啊,下次我也买点。”
刘嘉:“保值吗?”
“我也不够清楚,” 温杭笑了笑:“但攒着有成就感,多个保障。”
为钱财拮据过,她有居安思危的意识。
从银行出来跟刘嘉进地铁站,过闸后温杭跟她招手:“你上去吧,我有点事,得坐别的线。”
刘嘉顺嘴问:“大晚上的,你还要去哪里?”
温杭没敢说实话:“朋友家。”
到对面搭乘,二十分钟后到了许柏安家里。
温杭按了两下门铃没人开门,正要给许柏安打电话,他的电话比温杭的更快来。
电话接起来,两人刚好同时开口。
“你不在家吗?”
“还没回家?”
温杭面有错愕:“我在你家门口,你去哪了?”
许柏安手按在方向盘上,抬头看她租屋的方向:“没去哪,你进去等,我很快到。”
温杭抿了抿唇:“好,你慢点开车。”
她摁了密码进去,坐在沙发上等,结果越等越困,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客厅只开了盏微弱的壁灯,她一只手垫在脑袋下,侧躺着,柔顺黑发盖住半张脸,呼吸轻浅。
许柏安刚走过去,人还没坐下来,温杭意识敏感,立刻警觉地睁开眼。
她揉着眼坐起来:“你回来了。”
许柏安坐到旁边:“怎么来我家?”
温杭刚醒,眼底惺忪,迷蒙的脸认真说:“你不是说,让我跟你回家吗?”
信息不对等,许柏安垂下眼皮看她,不咸不淡:“很困?”
“还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温杭抿了下微干的唇:“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许柏安觉得好笑:“没事不能找你?”
关系转变突然,温杭还没适应,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眼下却有些不熟络的尴尬。
沉默半晌,温杭手机响了,她伸手拿自己的小方包,扯得太急,包里的东西散落。
一个四方红绒盒掉到许柏安脚下。
温杭拿起手机一看,是标记过的骚扰电话,挂断后看许柏安捡起盒子。
他看着上面银行的logo纹路问:“首饰?”
“不是,”温杭咧嘴笑了:“是金条,纯金的。”
许柏安不用想也猜得到:“发奖金了?”
温杭点点头,笑容是少见的灿烂,许柏安盯着她,忽而慵懒笑了下,把盒子递回去。
温杭接过来说:“许总,众虹的项目奖金果然很丰厚。”
许柏安:“去年业绩不佳,公司卡着基薪比例,项目奖金额度倒是提高了。”
“那今年还会涨吗?”她一双小鹿眼掬水汪汪的光,满脸期盼:“听业务说过,今年势头不错,业绩早早达标。”
许柏安肯定:“当然。”
温杭莞尔:“那挺好的。”
她脸上的雀跃藏不住,许柏安目光落在她唇上:“来了怎么久,不会给自己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