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成熟时by雨后红袍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6
刚起势又被一把摁住,往下压,热源贴合,心脏被紧攥,他的吻也顺势压来。
“刚才不是说谢谢?”
“这辈子都拿来谢我,好不好。”
唇被含住, 他宽厚的掌从搂腰往上,摸过蝴蝶骨,捏住后脖颈。
热感侵袭, 温杭还有话要说, 推开他喘着气, “给点颜色你就开染房, 还这辈子,你回家做梦吧, 梦里什么都有。”
她嘴巴不饶人, 听着每个字都刺耳。
昏寐不明的包厢里, 两道黏热目光,他又靠过来,堵住她骂骂咧咧的嘴,撬开牙关,深入碾压。
温杭嗓子干涸,渡过来的湿漉意外有解渴效果,有些喜欢是生理性的, 抑制不住, 也无法人为阻截。
听见走廊里由远及近地传来脚步声时, 温杭凝滞两秒,又咬又推, 从他腿上弹起来,连巴掌都来不及甩,火速要走。
手握上门把又回头语言警告:“你等会再出去,知不知道!”
重新回到包厢, 温杭不自在,嘴里莫名有点腥甜气味, 她喝了两口酒压下。
隔壁的林总看她一眼问:“你嘴角怎么了?”
温杭上手摸了摸唇瓣。
他盯着:“红红的,像血。”
温杭眼睫扑簌,大脑嗡的一下,连接的某根神经断了,连忙解释:“不是,是刚吃的番茄酱。”
许柏安在稍后的时间里进来,嘴角有一小块伤,不算明显,但在灯光下能看清。
白炽灯打在温杭微红的脸上,她舔了下嘴角,不自觉又喝了一杯。
还有人来敬她酒,许柏安皱眉:“温总明天还有会要开。”
温杭本来还想拒绝,听他这句,浑身反骨碰杯喝完,“许总记错了,会议在后天。”
他清了清嗓:“我说明天就是明天。”
温杭呛了两声,凉薄的眼抬起来:“明明是你记性不好。”
程宗目瞪口呆,觉得自家老大不对劲,平时长袖善舞的,什么话圆不过来,今天怎么专跟老板犟,忙使眼色,年底奖金还要不要了?!
温杭看懂,也听劝,控制情绪是职场的必修课,她不再开口,弱化存在感。
酒酽饭饱,众人在门外散场。
温杭拿手机叫车,想走到前面人多的广场等车,喝得太多,脚步走得虚浮。
没走到目的地,一辆熟悉的车驶来,挡在她眼前,车窗降下,许柏安在后座,开车的是代驾。
他胳膊肘搭着窗沿,视线眺来,温杭今天是来开会的,一身职场打扮,闲款的白衬衫,配黛绿色的长款包臀裙,后开叉,一路朝前走时摇曳生姿,背影漂亮。
“温杭,上车。”他喊她。
温杭熟视无睹,她心情不好,手机里正在等待接单。
见她不听,站在冷风里的身影孑然单薄,许柏安下车,上来就攥紧她手腕,生怕人跑了。
“自己上车还是我抱你,选一个。”
强硬语气激得温杭不快,她抬眼,甩开:“我不选,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
她微微发醺的眸色,看得出来半醉半醒,手腕许柏安重新抓回来,“你喝很多,叫车不安全。”
温杭看着眼前摇晃的身影,揉揉自己的眼睛,软潮从她眼里迭出,“关你什么事,你不要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很烦你知不知道。”她喝多了,坚硬褪色,剩些不讲理的骄横。
许柏安不管,上手把她拽进车里,又拿她手机取消订单。
她不安分,动用手脚踢他,许柏安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腕,禁锢着,眸色渐沉:“温杭,你能不能乖一点。”
温杭手脚都发挥不了,干脆扑过去咬他,“你这是绑架!你信不信我喊救命!”
嘴角伤痕被加重,许柏安任她咬,手背青筋脉络凸起,扬起来只轻轻捏住她后颈,满脸无奈:“流氓耍够了没,那么爱咬人,回去让你咬个够。”
他欠缺波澜,前面司机替他错愕,急踩刹车,目光看向后视镜,神色警惕,把他当成拐卖醉酒女人的浪荡子。
许柏安头都大了,心虚咳两声:“我们是认识的。”
代驾明显不信,车速变慢,又佯装不在意问:“妹仔,他是你什么人啊。”
温杭停下来,“我领导。”
半夜去领导家,好像也不正常,代驾在目标地和警察局两者之间来回考量。
许柏安把手机还给温杭, “你自己说。”
温杭没懂,颔下巴:“为什么。”
许柏安捏了捏她的脸,“你难道想去警察局过夜吗?”
温杭迷蒙的视线看眼司机,又看许柏安,好像听懂了,摇摇头:“大叔,谢谢啊,我们真的是认识的。”
司机稍松了口气,又看她认真思索了会说:“我们是炮友。”
“……!”
晚上塞车,在一小时后才到达许柏安家。
温杭头疼欲裂,在车里后半段时间是睡着的,等醒来,已经被许柏安拐进家里。
她撩起眼,发现自己揽着许柏安裤腰,正被带着往里面走。
“这是哪里?”
“我家。”
温杭不明,回头看他:“为什么不回酒店?”
她小腿跟灌铅一样,走不快,许柏安去拉她:“你醉成这样,怎么回去?”
走到客厅,发现他家里的布局还跟之前一样,毫无人气。
温杭走不动,摊在沙发上,许柏安看着她,脸上愠怒:“能不能对自己身体注意点,明明胃不好还喝那么多,这两年你就这样照顾自己?”
絮絮叨叨的,好长气,她闭着眼,捂耳朵:“你闭嘴!”
她半躺着,刚进来太急,忘记脱鞋,后脚跟清晰可见被磨红了一块。
许柏安蹲下,脚下有温热的触感,温杭睁开眼,看见他低头为自己脱下高跟鞋,抬起脸又露出被咬的嘴角。
大脑追忆起那些鸡零狗碎的过往,她唇畔微张,发现嗓子涩得发苦,连同心脏上酸涩放大,像含着颗逾期的话梅,刺激口腔。
顿了会开口掩饰: “我要喝水。”
指使的语气不善,但眼前的人乖乖去了趟厨房,给她倒了杯温开水回来,再贴心送到嘴边。
温杭搭着他腕间冰凉的银表,脑袋往前伸,凑到杯子前直灌,许柏安拍拍她背,动作温柔,话还是一样。
“几岁了,你不知道慢点。”
喝得急,有水顺着下巴涎滴,浸湿了她的衬衣,薄而透明的布料,黏在莹白饱满的肌肤上,不是很舒服。
温杭低头看了眼:“我要洗澡。”
许柏安把杯子搁回茶几上:“你喝太多,现在不能洗,去卧室换件衣服。”
温杭抬手抹了抹湿漉漉的唇:“你家里还有女人的衣服吗?我穿什么?”
“穿我的衣服。”许柏安站起来,拍拍她肩。
温杭跟着他去卧室,其实家里有她的衣服,以前买的,但在打开衣柜那刻,他心存歹念,还抽一件自己的短袖递过去,随后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
他卧室的窗帘拉敞着,温杭想去拢合,外面月霜微凉,有要下雨的预兆,她伸手去接,有风无雨。
温杭眼神失焦看了会,才拉好窗帘去换衣服,动作慢吞吞的,不知道是迟钝还是疲累。
包臀裙褪下那刻,许柏安从洗手间里出来,白色蕾丝包裹的浑圆臀部,在他眼里闪过一秒后被短袖遮盖。
温杭回头看他,冷调的卧室里被他沐浴雾气带出一股热燥,他分明穿着衣服,但健硕身姿立在眼前,是另外一种明晃晃的招惹。
衣服下是什么样块垒分明,温杭可以想象,喝了酒的大脑营营扰扰,挥之不去的是酒胆色心。
她直勾勾盯着,许柏安挑眉:“看什么?用不用脱了给你看?”
温杭眼尾上挑,被酒气熏过的眼角薄红,有恃无恐:“你敢就脱。”
他真的兜头拉扯,眼睫眨动的空隙,衣服已经甩在地上,不必想象,所有细节都清晰暴露在眼球内,她摸过亲过,也记得他赋予过的深刻感受。
“还想看什么?” 他气定神闲,朝她走来,“都满足你。”
温杭木讷地看,只觉热渴,禁不住蛊惑,有借酒行凶的胆劲。
“又是故意的,对不对?”
“是,”许柏安捏她下巴,要她仰面直视:“你上钩吗?”
目光对峙,温杭不清楚酒醒了多少,只感觉潮热湿气在身体里扩散,被这种软酥冲击着,兴奋着,她倏忽踮脚勾脖,唇撞上去。
是一种不带技巧的发泄,她不做被宰的羔羊,她才是持枪上膛的恶人。
她的唇软的,酒气不多,反倒是微醺的果香,细白手臂被人抓下,许柏安喉结滚动,盯着她:“这算谁的?”
温杭觉得他今晚特别烦,废话连篇,犹犹豫豫,“你装什么装?”
这世上有规定只能男人渣吗?她想就做了,反正酒后乱性,明天不认账,把他当成一盘菜吃,管他是怎么想的。
许柏安安静看她两秒,一阵天翻地覆,比月色还深的凉意探进宽大短袖,她身后是软云质感的柔软床铺。
卧室里静谧无声,只开一盏澄黄黄的灯,白墙上有影子重叠,不见靡丽,留一团欲盖弥彰的黑影。
被捅破的窗户纸上,有人在增色,他不顾湿泞,低头匍匐,用唇舌助兴。
过于唐突,温杭骇然一震,身体里那根电线,烧得断连,今天喝的酒仿佛在这刻才直涌大脑,腾云驾雾,顺着荒唐开花。
温热软滑的唇,从轻浅的触碰,到游走闯荡,最后渴得饮泉。
“许柏安——”
她炯亮的眼里有热泪,低声呵斥:“你别,够了。”
许柏安不听,他总有不被影响的专注力,手按着月退压紧,想她再分开些。
“不喜欢吗?”
有些感受是骗不了人,是舒适且愉悦的,温杭索性偏头不看,目光注意到不远处的穿衣镜,有些熟悉,是她以前在网上便宜淘到的。
这个角度只能照到上半身,她眼波里坠着泪花,没有以往跟他叫嚣的气势,焉焉的,白皙中透薄淡的鲜粉红。
唯一可见是他停留的手,指骨有力,像握着白鸽,指缝露出色差,他的手,比不过她心上起伏的莹白。
起源是他衣帽间里的镜子偏短,照不清全身,住他家里那段时间觉得不方便,她才买了一个,他还留着,是要触景生情,还是其他阴谋诡计?
察觉她失神,湿热卷入,舔得欲滴,除了眼睛会流出的水分,还有其他部位,是更为粘稠的液体。
温杭不禁抖了下,软透了,又没忍住回眸看他:“为什么还留着。”
他仰起头,还是那张冷肃的脸,唯一迥异的是淋漓的汗,波澜深暗的眸。
“你的东西,我不敢扔。”
明明不擅言语,肢体沟通却很和谐,只是她很久没有,所以不能适应,吃得费劲,于是用慢火烘培的频率缓冲,这种热沸煎熬,等待的是大操大办的盛宴。
温杭咽了咽嗓,在努力甄别什么,大脑难以运作,却还能冷声锥他心:“用不着的,就趁早扔了。”
他攀登而来:“你说了不算。”
窗帘没拉好,有一束月光泄进来,温杭想到刚才看见夜,一点点霜盐的月白混进广袤的黑里,却有渗透的作用,而她的身体,由他刺激着,正在酝酿一场惊天地震。
外面一声雷鸣电闪,意外下起雨,雨滴倾泻坠地,一滴一下,发出快而有节奏的敲响,跟室内的碰撞声意外趋同。
频次是快的,大刀阔斧的人,有故意卖弄的嫌疑。
大而撑,有点发麻。
温杭瞪他,他不恼,又低声问:“没用那些小玩具。”
挑衅语气,让她回了神,能感受到他在里面强而有力的存在,温杭抿紧唇:“你希望我现在开始比较吗?”
他轻哂,把她架起来,恶狠狠说:“你最好是有比较的余地。”
雨越下越大,室内潮湿,流动的空气里混杂一股甜腥气,她浑身也湿漉漉的,像被关蒸笼里顶撞。
他不肯好,温杭催促,他停止进退,清疏面容没有情绪,又让她去看那面穿衣镜,位置转换,能照清两人,包括连接细节,像机械零件里螺帽与螺杆,哪怕轻度锈蚀,也要拧靠一起,处于难舍难分的状态。
这种无处躲藏的暴露,有催化效果,仿佛正在播放情色电影中最精彩部分,温杭细睫扑颤两下,伸手捂他深邃眼睛,怕他旺盛状态,没完没了。
不知疲倦的两个小时,酒都醒透了,温杭已经过了不能洗澡的时间,可她倦懒侧躺着,呼吸也轻。
身侧的人摘了套,丢进垃圾桶,回头看她,“去洗澡?”
他起身到浴室里放水,温杭不肯动,最后由他抱进热腾腾的环境里,包清洗的售后服务,温杭很满意。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唤醒,温杭累得发虚,可她今天约了看房,必须得起来。
洗手间里有流水的声响,温杭坐直身,拿自己的衣服穿好,临走前再次注意到那面穿衣镜,有些浓情蜜意的片段重现,是她被拖着细白足腕贯穿的画面。
头皮顿时发麻,她摇摇头,晃掉记忆,从包里翻出支口红,走到镜子前,往上面龙飞凤舞地涂两个字。
又低头翻包找现金,网上支付过于便利,她包里一块钱也没有,把他的戒指盒放到床头柜,又扔了个桑格花的钩织抵债。
趁他洗澡间隙,开门溜走。
许柏安出来,朝微鼓起的被子喊:“温杭,起来,我们去吃早餐。”
没听见声音,他伸手去扯被子,里面包着个枕头,瞥见床头柜里的物件,视线顺势看清镜子里‘谢谢’两个大字。
他扯了下唇,被气笑了。
温杭回酒店补了半小时的眠,何静诗的电话打来,温杭只能再次爬起来去赴约,辗转看了几套,最终定下,忙碌了一天总算敲下。
晚上去何记吃饭,何伯下厨做了萝卜牛杂。
何静诗问:“你什么时候搬过去?用不用帮忙搬家?”
温杭买的现房,精装修,可以即刻拎包入住。
温杭吃一口牛杂:“过两天吧,还要再买些家私,我没什么东西,就一个行李箱。”
何静诗点头,看她伸手夹菜,衣服领口往下露出点绯红印记。
她眼睛撑大,直接上头拽她领口:“卧槽,够激烈啊,谁干的啊。”
猜都不用猜,何静诗脱口而出:“又搞到一起了?”
“……”温杭提了提衣领,声音微虚:“什么叫又,你随便就能猜出来吗?”
温杭慢热,要喜欢上一个人都很难,不是会随便找人一夜情的性格。
何静诗轻声:“你这些年只顾赚钱,也就只谈过一个吧。”
正说着,手机铃响起,许柏安打来电话算账。
对面一上来就是查岗,声线冷肃:“你今天去哪?”
许柏安呼风唤雨到她头上,温杭过分无语,语气比他还差:“我去哪要跟你汇报?”
许柏安:“不是说过今天要开会?”
温杭:“是明天!”
许柏安:“那又如何,你不用到百航坐班?”
故意要杠的蛮不讲理,温杭忍了忍:“我是来出差,不是来坐牢,没规定要坐班,就是要坐班,我也可以请假。”
他不依不饶:“你请假去干嘛。”
话题又绕回来,温杭被他问得暴躁:“我去医院割包--皮行了吧。”
“……”
“再见。”温杭落下最后一句,赶紧挂电话。
何静诗摇摇头:“痴男怨女。”
温杭不甘示弱,“比不上你先婚后爱。”
“……”何静诗服了她,再次感慨:“你这嘴巴到底怎么练出来的。”
温杭:“多上几年班你就懂了。”
“……”
两天就那么过去,温杭忙着开会,也忙着布置新家,跟许柏安在公司遇见两次,她转头就走,唯恐被他逮住算账,反正会开完,她也就回昆明了。
今天刚从会议室里出来,何静诗给她打电话,说之前那家音乐餐吧今天请了乐队表演,招她一块去。
温杭立刻就应下,在茶水间接的电话,被张耀听见,他身后跟来许柏安。
张耀机敏,当机立断:“一块去呗,正好有个朋友过来广州,不知道去哪,就定这家餐吧。”
许柏安点头:“可以。”
温杭不太在意,反正不跟他们一起坐一桌,何静诗开车来接,温杭提前告知。
何静诗:“这是还想缠着你?你也是,穿上裤子不认人,真渣。”
“一半一半好吧,”温杭试探狡辩:“他先勾引我的!”
她们到得早,占了舞台下方靠中央的位置,点了餐,喝酒误事,温杭今天不敢喝酒了,点了果汁。
乐队开场曲唱完,才见张耀他们进来,就挨在她们旁边的桌。
温杭还在看表演,何静诗撞了撞她胳膊,“是个美女。”
温杭看过去,艳丽面孔,成熟韵味,是好些年没再见的沈乐宜。
“是认识的,”她平静说:“她追过许柏安。”
何静诗一顿,看温杭表情没多大变化,介绍起来言简意赅,难道完全不在乎的表现?
台上歌手退场,开启短暂的中场休息。
沈乐宜走了过来,她笑着跟温杭打招呼:“好久不见。”
温杭回以微笑,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别站着坐下。
沈乐宜也不客气,坐下的同时也礼貌跟何静诗打招呼。
又看向温杭,她指了指身后的许柏安,单刀直入:“听说你们分手了?”
温杭点点头,听见她笑着说:“能让给我吗?”
第74章 肇事者
台上DJ摇晃着脑袋打碟, 嘈杂声响让她一时空耳,温杭微顿,很快回神, “你不用问我的, 我跟他现在没关系。”
脱口而出的毫不迟疑, 沈乐宜面有惊讶, 企图在她脸上捕捉细节,但她面色如常, 有想要翻篇的意味。
难道许柏安真没戏了?
沈乐宜斟酌着, 故意露出些跃跃欲试, “你舍得。”
温杭点头,“当然。”
错位的光线横斜有致,给现场营造出一种昏朦氛围。
温杭连带乌黑瞳仁都变得醺糊,视线环绕场内一圈,用混不吝的口吻说:“男人嘛,总是一个接着一个,遍地都是。”
“……”
沈乐宜被她逗笑了, 一只手往上抬露出无名指的戒指, “跟你说笑的, 我早结婚了,过来出趟差, 顺便跟朋友见面,靖安也快来了。”
她一眨不眨地在温杭脸上揣测,听她说完,温淡且滞后的神色里有效情绪不多, 但眼眸汇聚的荧荧光点,有迹可循的得出, 是想放弃又割舍不掉的。
何静诗在一旁害了声,“我还以为你们要打一架。”
沈乐宜忙摇头,学着温杭的语气:“男人是什么需要靠打架来争取的东西吗?”
噗嗤一声,三个人都笑了。
聊了会,那桌许靖安来了,沈乐宜得过去了,看眼温杭,“都认识的,不一起吗?”
温杭正支着脑袋听歌仔,回头跟许靖安点了个头示意。
“不去了,都懂的。”
沈乐宜不勉强,回到隔壁桌当传声筒,上来就给许柏安重磅一击。
“你老婆说跟你没关系了,还说男人到处都是。”
她乐不可支,“我可太喜欢你老婆了,那脾气劲劲的,怪不得你追不上。”
许柏安面无表情,霓灯照耀下还是那张难看的冷倦脸,倒是许靖安先急,“不是,你们怎么还笑。”
她难得对许柏安有同理心,着急帮亲:“快给我阿哥想想办法啊!”
“要不别勉强了,”张耀插科打诨也不忘言语刺激:“钝刀子磨了那么久,还不心软,我看你是彻底没戏了。”
话音刚落,他们旁边那桌,有个小麦肤色的T恤男拿着手机走过去。
温杭支着下巴仰面,T恤男单手撑着桌面,高大身形倾身靠过去,背影精准挡住了她半张脸,动作心机又浮浪。
温杭瞬间愕然,身体本能朝后靠,眉心一拢。
意识美人不喜,男生赶忙收回手臂,“能请你喝一杯吗?”
他顺势坐下,话也很密,温杭有点烦,想给微信把人打发走,等下再删。
刚好何静诗去完厕所回来,看见自己的位置被占,走过去重重咳两下嗓,喊温杭一声宝宝,微信没加到,男生讪讪走了。
对面那桌全程围观,不清楚微信是否加上,但许靖安点点头,自顾唏嘘:“男人果然到处都是。”
“……”
听完两首歌,何静诗电话响,家里有人在催促。
温杭问:“你老公?”
何静诗随口答:“不是,是顾扬。”
温杭笑一下:“他不就是你老公?”
何静诗噎声,后知后觉:“好像是哦,我还没习惯。”
温杭汗了汗,有些担忧:“你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相处还融洽吗?”
把结婚当成买菜,到市场随便一挑,那颗白菜最靓,看起来清新饱满,就盲猜吃起来口感脆嫩清甜,本质上是一场豪赌。
何静诗吞吞吐吐:“还行吧,他人还不错。”
温杭看她心里有数,不多问,“是来接你回家?”
何静诗:“嗯。”
温杭点头:“那还挺体贴的,你去吧,我再呆会。”
歌单写了最后一首是《浮夸》,她想听完再走。
何静诗不放心:“别了,一块,送你回去。”
又回头看眼隔壁桌虎视眈眈的人,“算了,你可能用不上我,不打扰你春宵一刻。”
“……”
听完最后一首,温杭买单走人,还没走到门口,身后果不其然跟出来个许柏安。
一前一后的,温杭怀疑身后影子被踩,回头看他,辨认豪赌说法在他们身上的适用程度,难道许柏安也是一颗靓白菜?
她站定,忽然问:“你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吗?”
“你知道自己跑不掉就好,” 许柏安把车钥匙递过去,“你开车。”
“凭什么?”温杭发问。
许柏安理所当然:“我喝酒了,没法开。”
“我是问这个吗?”温杭把车钥匙给他塞回去,“我管你喝没喝酒,我要回家的,我不送你。”
他没接,反手攥住她手腕,钥匙砸到地面上,许柏安也不恼,躬身捡起来,十足善解人意:“送你,你开,去你家。”
言语恳切,温杭没怀疑,这个点餐吧门口也不好打车,她真的跟许柏安上车。
一拉开车门坐进去,看见他副驾驶前挂着的桑格花钩织,跟他的车太不搭。
温杭眼皮轻跳:“你挂在这里干嘛?”
“时刻提醒自己,”他看向她,目光带穿透力,“也提醒提醒肇事者。”
那眼神仿佛她是什么拔掉无情的渣男。
温杭舔了下唇,心虚两秒:“要不,我付你点钱吧。”
许柏安幽幽看她一眼:“我不做鸭。”
温杭无言以对,他过于正经的斩钉截铁,仿佛她是男模会所里好色的VIP客人,不惜豪掷千金也要劝他出台。
车停在她买房的小区门口,副驾驶一直闭眼养神的许柏安,睁开眼看了眼外面。
“这是哪里?”
“我家啊,”温杭解了安全带,“谢谢你了,我走了。”
她下车,许柏安跟着下来,温杭满脸不解看过去,一个迷惘眼神得他好心解释。
“来都来了不得参观一下?”
“大晚上的,不方便吧。”
“哦,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他低头看她,冷峻脸上不好惹,试图对她进行道德谴责:“你那天晚上睡我的时候,不觉得不方便?”
逮着这点破事不依不饶,温杭也破罐破摔,抬起头跟他对峙:“你每次都这样说,难道就我想,装什么贞洁烈男,有本事别硬啊。”
他真敢应,不要脸皮的闲闲一句:“没本事。”
“……”
温杭那样亲他,他硬不起来才有毛病;温杭也同样认为,他那样会弄会做,她没感觉才是见鬼,这种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欲渴之下,成年男女发生点什么再正常不过。
上楼开门进去,她新家100平左右,还没怎么布置,一眼望去被白墙占据视线,客厅只摆只浅色皮质沙发,卧室有张很小的窄床,除此之外连个衣柜都没有,反倒是阳台,向日葵的盆栽根茎挺立,雨伞似的花苞开得正盛。
她到底是靠什么过活?许柏安蹙眉:“这种环境你也呆得下去。”
“这不挺好的吗?”温杭坐到沙发上,捶捶肩说:“我还没来得买。”
他拿手机打电话,“我来负责。”
温杭不太理解:“我的家你负责什么?”
许柏安想到没想:“我也要住。”
“你没事吧?”温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局面都变成他主导了,“你还想赖上我吗?”
许柏安眉梢一动:“不行?”
他声音低沉,咬着音有裹挟威压的效力:“睡都睡了,你还想跑?”
“不是这样算的,”温杭扳回一局,站起来:“我家就那么大,也什么都没有,你看完了,就回去吧。”
他难得没说什么,真的开门走了。
温杭拿衣服洗完澡出来,正擦着微湿的头发,门铃又响起来,许柏安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两袋东西,是他换洗衣物,和临时买的日用品。
温杭还在消化反应,他已经进门,翻拿超市购物袋时,有东西掉落。
玫红色的闪亮方盒,有着秉承情趣美学所带来的视线冲击,而‘超薄裸入’四个加粗大字依旧熟悉,只要他买,次次钟情这款,仿佛在这件事上执着且专一。
他没表情地捡起来,还认真问她,“你想放在哪里做?”
温杭被他的无耻震惊了,目光有些空。
见她不答,许柏安拿进卧室,又看一眼床:“这床也不行,太小了,明天换一张。”
温杭跟上去提醒:“这是我的床!”
“我知道,我也要睡。”他平静又耐心,一副要跟她死磕到底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