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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冬—— by陈倾月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6

“你在怪我吗?”正说着,身边一空,地铁到站提醒,张星序不给她任何反应时间坐了下来,面向她问:“你如果想听,我可以解释。”
“不用。”闻冬说,“我没怪你。”
“那是为什么。”他继续追问。
闻冬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不出口。
张星序安静等着,也不催。
地铁飞速行驶在城市夜晚,风从耳边涌过,吹动发丝。
闻冬在他的眼神中败阵下来,妥协般指着对面的空位,“你坐过去,我发消息跟你说。”
张星序坐了过去。
闻冬发现他在这种事上简直听话得可怕。
她双手打字,打完斟酌了好一会儿,心一横,发送出去:
【就是,我会觉得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对你来说好像太不公平。我的家庭你也看到了……不想谈恋爱也是这个原因,并不是你不好。】
发完又赶紧补上一句:【我绝对没有要给你发好人卡的意思!真的!今天很谢谢你,但就算你没有做这些,你也是个很好的人,我让你重新考虑也是不想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我赖上。】
1874:【不知道什么?】
闻冬点开对话框,双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未落。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会儿,张星序问:【是你爸说的那句话?】
闻冬猛地抬眼,发现张星序也在看她。
闻代平走前恶狠狠警告了她一番,那副神情深深烙印在记忆,宛若噩梦源头。
【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被你赖上。】
张星序打字:【爱情是两个人的双向选择。】
【现在我选择了你,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和考量,是否选择我。】
【我等得起。】
张星序不等她回复,又坐回到她的身边。
“如果你尊重我,就不要一遍遍把我推开。”他顿了顿,“除非你讨厌我。”
“你讨厌我吗?闻冬。”
闻冬看他。
张星序一脸认真,仿佛只要她说讨厌,他下一秒就会放弃。
琥珀眼眸像一面澄澈的湖镜,注视着她。
闻冬被这双眼睛久久凝视,撒不了谎。
她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她怎么会讨厌他。
张星序像洞悉她的想法,直言:“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才是你说的那个包袱。”
闻冬还没反应过来,张星序已经说出口:“我失业了。”
闻冬一愣,“什么?”
张星序说:“旷工太久,被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
“那你现在才说?!”
“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看你情绪不太好,怕你生气。”
闻冬语塞,接着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没?”
张星序说:“都可以,在家做饭也行。”
闻冬震惊:“谁要你在家做饭了?!”
搞得跟家庭主夫一样,怎么听怎么别扭。
张星序嗯声,“那我就重新找工作。”
闻冬这才松了口气,开始给他分析行情。
一分析不得了,暑假是毕业季,就业竞争压力骤然变大。
闻冬想了想,说要是他觉得累,可以适当休息一段时间再开始。
然后又把家里剩下的彩票全部交给他处理,说的是:“你工作都没了我还刮你买的彩票,多不是人。”
后面几天,她一心放在帮张星序物色新工作这件事上。
黄从英那晚抵达莲山后给她发了条语音,闻冬听完没回,之后闻一鸣想要平板这件事却再没找过她。
家人群里每天依旧有新消息,她从来没点开看过。
没多久,高考成绩出来了。
闻一鸣的分数走艺考能稳上一所二本院校,黄从英高兴得连发三条朋友圈庆祝。照片里闻一鸣搂着父母满面笑容,仿佛他们才是温馨和睦的一家人。
闻一鸣的升学宴定在七月初,在一家酒楼举办。
宴席当天姐姐闻静给闻冬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回来,闻冬说:“最近要加班,懒得两边跑。”
闻静知道她的性格,轻叹一声,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就挂断了电话。
闻冬收起手机,面无表情抱起快递上楼。
盒子很沉,她搬上楼脸都红了,问张星序:“你这什么拍子,跟石头一样沉。”
前两天她在小区散步,被突然飞到眼前的羽毛击中脑门,额头红了一小圈,跟猪肉上的印章一样。
闻冬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并在心中暗暗记仇。
第二天她把张星序叫到楼下打羽毛球,只是还没打几场,球拍的线就崩断了,闻冬本来想买副新的,但张星序说他家有,让人寄了过来,没想到这么重。
张星序拆开外层包装。
闻冬顿时傻眼,“这球拍还镶钻啊?”
球拍内嵌在黑色礼盒中,红色RSL标志性字母显在T型接头两端。
球拍上还放着一张镀金铭牌,闻冬没见过这个牌子,拿起一把在空中挥了挥,空气穿梭发生细微声响,她惊讶:“好轻!”
配送的羽毛球装在黑金包装的羽毛球筒里,张星序取出一个给她,闻冬抛球挥拍,还没用力,羽毛球直直飞上吊灯卡住。
闻冬满头黑线,张星序夸她厉害。
当天晚上,闻冬带着新装备跟张星序重返战场,还气势汹汹地往额头戴了运动发带,就差写上‘复仇’俩字。
砸她的人就在隔壁球场,闻冬憋着一股气跟张星序打,张星序则不断调整自己配合她。
结果第一颗球就打了五分钟,闻冬受不了了,最后一球直接没接。
张星序问她怎么了。
闻冬靠近,两人呼吸缠到一起。
她不解,压低声音问他:“你这么打要打到什么时候?”
张星序:“那怎么打?”
闻冬横眼一剜,咬着牙说:“你朝隔壁那人头上打啊!”
她指了下自己额头,“他前面怎么打我的你忘了?”
“没忘。”张星序看过去,是个放了假在小区锻炼的大学生。他问:“你想打他哪?”
闻冬身体里的小恶魔钻出来,邪恶地说:“脸,打他脸!”
张星序点头,捡起地上的羽毛球,一点准备和假动作都没有,径直朝着罪魁祸首发了一颗力道十足的球。
球身在空中疾速旋转飞行,‘啪’一声,正中大学生脸上的苹果肌。
大学生一怔,像被打懵了,捂着脸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闻冬赶紧扯着张星序转身,做贼心虚数落他:“你都不知道假装发球发歪了打过去吗?哪有你这样明目张胆朝着人脸上打的?”
张星序反问:“不是你让我往那儿打吗?”
正说着,身后传来大学生的声音,“你好,这个是你们的球吧?”

第35章 “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闻冬脊背一僵, 缓缓转身,先前脸上那丝报复的爽意彻底消失,继而替换成充满歉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 刚才发球打歪了, 你没事吧?”
大学生用手背揉了揉脸,看着闻冬突然皱眉,“是你?”
闻冬暗叫不好。
该不会识破了吧?
哪想大学生开口就是道歉:“前两天的事对不起,那会儿在刮风, 球直接飞了过去, 我也没想到会砸到人。”
他微微歪头, 关心:“你没事吧?”
当时闻冬捂着额头掉头就走, 丝毫没给他道歉的机会。
闻冬下意识看向张星序,心里更虚了,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掺了几分虚伪:“没事没事。”
又问:“你还好吧?我看你脸都红了。”
大学生放下手笑了笑,苹果肌像抹了腮红,从里透着粉。
“热的。”他说着牵起领口扇风,转头去看自己朋友, 招招手, 扭过头来询问:“要不要一起打?”
闻冬一愣,见张星序在看自己。
他说:“你决定,我都可以。”
闻冬把他扯到一边,小声:“他不会是假惺惺发出邀请然后想趁机暴扣我吧?”
张星序看了一眼大学生, 说:“我看不像。”
顿了顿, 解释:“他看起来比你好忽悠。”
闻冬皱鼻子, 不满掐他手臂,“骂谁呢你!”
“打吗?”大学生喊了一声。
闻冬侧头, 应了邀请:“打啊。”
她就不信有张星序在这人还能把球打到她头上!
两人过去,大学生先是极其有礼貌自我介绍了一番,说自己叫程景,住二号楼,比他矮一个头的朋友是邻居家的弟弟,今年刚上初二。
闻冬点头,想着可能结仇的风险,没自报家门,模糊介绍:“你叫我小冬就行,他大张。”
程景没在意,笑着递过手里捡的羽毛球,再次发出邀请:“那我可以和你一队吗?”
“之前砸到你总觉得过意不去,咱们配合打一次吧?”
闻冬大脑宕机,转了好几圈都没明白这人想干嘛。
张星序侧眸去瞥程景,又看闻冬。
球拍长杆在他指尖随意转动,在空中扫出残影。
因为要运动,他下楼前摘了手表和珠串,换上的黑色护腕与手腕肤色明暗对比,手上看不清动作,毫不费力转动着拍子,看似漫不经心,眸光掠过面前两人,落到弟弟身上,像在打量他的实力。
程景注意到,扶着弟弟的肩膀说:“你放心,他肯定不会给你拖后腿。”
张星序没表态,动作一顿,反握住球拍收到身后,问闻冬:“你要和他一队吗?”
程景闻言也看向闻冬。
闻冬被人盯着,眉毛一高一低,“也不是不行?”
“行,那开始吧。”张星序站到羽网对面。
闻冬以为第一球是热个身,没太在意。
她本来还在想程景会不会借着接球的名义撞她,撞到她她又该怎么‘不小心’撞回去。如果他道歉的话她要说什么,说没关系好像太吃亏,叫出来又有点假。
程景第一颗球中规中矩发过去,张星序直接跳起一记扣杀打了回来。
跳动时带起衣角,露出一截劲瘦结实的腰,只一瞬又落了回去。
羽毛球砸地,闻冬眨眼,“这……”
刚才张星序跟她打的时候也没这么猛啊?
程景显然也没想到,愣了下,旋即笑着夸赞:“牛啊,大张。”
后面时间闻冬几乎是举着拍子在场上看来看去,张星序力道大,羽毛球直接越过她的头顶往后飞,把程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只有弟弟打球,闻冬才能接到两个。
一场下来,程景大汗淋漓,闻冬脖颈酸软。
弟弟横过球拍放到肩上,双手搭在两侧,问闻冬:“要不咱俩去小孩场?”
闻冬看了张星序一眼,他站在羽网那边垂着眼,在缠弄手上的护腕,小区暖色路灯照在身上,额头的发丝被汗水沾湿,贴着皮肤。
他俩打起来完全没顾她和弟弟的死活,一颗球飞来飞去,将羽网上方的空气割得四分五裂。
闻冬点头,答应弟弟:“我觉得行。”
程景摇头感叹:“太强了,完全不是对手。”
他放下球拍过来,询问:“我去买水,你们想喝什么?”
闻冬拒绝说不用,程景坚持:“大张赢了,怎么也得请人家喝口水吧,况且还是我提出的组队,就更应该了,不然多没劲。”
说完也不等闻冬再开口,“不说我就随便买了,等着。”
弟弟耸了耸肩,掏出口袋里的电话手表看时间。
“我去买点饼干。”他说,“小冬姐姐,咱们待会儿再打。”
闻冬说好。
她双掌搓着球拍朝张星序走去,“你是不是累到了?”
张星序抬眼,闻冬一身浅紫色运动装,像她奶茶教程里画的芋圆丸子,软糯得可爱,丸子头松散了几缕碎发下来,粉紫色的星星发夹歪了一些。
她似乎不会转拍,双手笨拙地搓着球杆,身子后仰,生怕打到自己。
张星序说:“没事。”
“要纸吗?”闻冬不转了,摸出一包纸巾丢给他,“你出了好多汗。”
张星序拿纸擦掉汗,又看了闻冬两眼。
闻冬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决定先发制人:“你想说什么?”
张星序沉默一会儿,“你不是讨厌他?为什么还跳起来帮他接球。”
他目光下移,落到她的脚上,突然毫无征兆蹲下,伸手要去碰她脚踝,“扭到没有?”
闻冬脸一热,连连后退躲开,“没有没有。”
又解释:“我是想接你的。”声音小下去,“这不是没接到吗……”
她唯一打的两颗球还是弟弟给她发的。
整场打下来一点参与感都没有,脖子都给她看酸了。
张星序微怔,重新站起,两人影子重合到一起。
“我以为你想让他捡球。”所以打得凶。
但程景的确也捡了不少球。
况且张星序打的时候一直想着闻冬那句‘不要明目张胆往人脸上打’,几乎是变着法子把球送到他脸上。
刚想问她还在生气没,就见程景提着水飞快跑来。
张星序瞥开眼,淡淡说了句:“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闻冬扬起单边眉毛,惊诧道:“怎么可能?”
“小冬。”程景带了阵热风过来,“喝矿泉水还是牛奶?”
他把袋子展开,“我还买了几根冰棍,你挑挑。”
程景随手一拿,拿了盒花生奶出来,张星序皱眉:“她花生过敏。”
“啊?”程景换了瓶矿泉水,“那喝这个吧。”
闻冬没喝水,要了根冰棍。
拆开包装,冰棍的凉气刚碰到唇,程景就问她要微信。
闻冬忘记反应,口水差点流出来。
大学生性子直,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有什么说什么,“方便以后一起打球,可以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况且她冰棍都咬上了,还怎么拒绝?
闻冬到边上拿手机,想到张星序刚才的话,临时改了主意:“要不你加大张吧?我技术不太好。”
程景笑说:“都加,都加。”
然后还顺带拉了个群。
吃完冰棍闻冬跟弟弟去隔壁球场,走前索性跟程景把球拍换了。
打了半个钟头,弟弟接到父母电话催他回去,程景那边正好把球打出了界,他弯身去捡,背心湿成一片,张星序也没好到哪去。
闻冬收起拍子往单元楼走,“你俩谁赢了?”
张星序脚步放慢,“不知道。”
打到后来基本都没人算分,程景和他单打像换了个人,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越打越起劲。
张星序有点没想通,停在原地不走了。
闻冬跟着停下,“怎么了?忘什么东西了?”
张星序说:“好像错了。”
“什么错了?”
“他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这语气怪怪的,听起来就令程景有意思的另有其人。
闻冬一乐,顺着他的话问:“那他对谁有意思?”
张星序眉头越皱越深,“不好说。”
闻冬没忍住笑出声,“不会吧张星序,他看上你了?”
“……”
闻冬笑得没力气爬楼,走到四楼的时候,手机震动,程景在群里问他们明天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再约。
张星序走得快,把闻冬丢在身后。
她点开张星序的头像私聊:【怎么说,你去吗?】
张星序正好在看手机,反问:【你想去吗?】
一颗旺仔:【我是没问题,你呢?】
虽然双打没有参与感,但程景一没撞她二没踩她的脚,反倒主动买水买冰棍,闻冬觉得是自己小人了,一开始把他想那么坏。
她没忍住说:【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你跟他接触时间比我长,你什么感觉?】
张星序已经把上衣脱了,汗水黏在背上,窗台没关,夜风一吹有些发凉。
他走进浴室前认真回想了下,按住语音说:“我觉得他是别有用心。”
一颗旺仔:【???】
【你和他第一次见面,回来就这么造谣人家不好吧?】
张星序不回了。
等闻冬到家,浴室灯光亮起,水声哗啦。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决定等张星序出来再回程景消息。
弟弟也加了群,在群里说明晚有事,去不了。
闻冬扫了一眼,放下手机走到阳台给茉莉浇水。
没一会儿张星序出来,看到手机消息,朝她走了过去,“你被他打了那天站在门口骂了他足足五分钟才进来。”
手里的衣服丢进脏衣篓,张星序垂眼看她,“现在他用一根冰棍就把你收买了。”
“闻冬。”张星序喊她名字。
闻冬莫名心慌,不敢回头。
张星序语气平静,仿佛是在陈述事实。
他说:“你果然喜欢年轻的。”

第二天他们还是去了。
三个人一开始打淘汰赛, 闻冬上场两分钟被刷下来,张星序接替她上去后跟程景打了好几分钟还不见结束。
闻冬朋友圈都刷完了,无聊到站在一边打蚊子。
最后还是张星序一记网前扑球把程景打下了场。
程景也觉得他俩打球时间太长, 于是问打不打接力赛。
三个人绕着羽网跑, 边跑边打, 球不能落地。
闻冬没听懂,张星序说可以。
程景说:“打一遍就知道了。”
他率先发球给张星序,发完就往网那边跑,张星序打回来, 闻冬得跑过去打给程景, 程景再打回来张星序接, 最后张星序打给闻冬, 完成接力闭环。
羽毛球始终在场地两边飞,三个人跑圈接力。
玩法新鲜有趣,但极度耗费体力。
闻冬跑了三轮直接歇菜。
她叉腰摆手,“不行,这比八百还累。”
程景也喘,脸上挂汗, “那歇会儿?”
闻冬皱眉摇头, 把球拍扔给程景,“你们打,我出去溜一圈。”
溜着就溜到了烧烤摊。
张星序找到人的时候闻冬手里还拿着一串烤鱿鱼吃得正香。
闻冬顺势找了个空桌坐下,招呼他俩一起吃。
程景性格活泼, 跟闻冬聊得来, 一顿烧烤吃完闻冬连他家刚满月的小猫叫月牙都知道了。
后面一周, 程景约了他们五次。
闻冬起初还会象征性下楼打两个球,后面懒劲上身索性躺在家里吹空调追综艺, 偶尔让张星序打完给她带点宵夜回来,别说多惬意了。
这羽毛球打着打着,闻冬发现张星序开始跟小区里的人打招呼了。
闻冬讶异:“行啊你,跟大家都混熟了。”
这股惊讶在闻冬某天下班回家撞见他扎在一群老太太里面打麻将时,扩大到了极致。
第一眼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拿出手机拍照,点进相册放大一看——还真是!
张星序一身白色短袖,眉宇紧锁,神情认真,青色麻将一长排摆在面前,其余三方依次出牌,他的速度明显慢很多,看起来像新手。
周围老太太笑吟吟地跟他说着什么。
张星序嘴皮轻动,打了张牌出来,被上家碰走。
闻冬提着菜绕到他身后,表情跟着凝重起来,“你这打什么牌?”
张星序听到熟悉声音,抬眸看她,“小七对,你看不出来?”
闻冬直接把他的【一萬】【二萬】推到,“那你这两个留着干嘛?查花猪啊?”
说完打出一张【一萬】,视线扫过桌上的三位老太太,问:“黄奶奶呢?她不陪你们打?”
坐在对面手戴翡翠镯子的老太太说:“她儿子前两天回家,带她去医院复查了嘛,医生让她住院,这没个三五天怕是回不来咯。”
右手边戴着金戒指的阿婆边摸牌边说:“可不,我看她血糖那么高还在吃糖,先前打牌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闻冬理完张星序的牌,抬手分别在【二筒】和【四筒】的牌面上点了点,“你先把【萬】打干净,然后摸一张起来胡另一张,知道吗?”
张星序算了一下,“还有四张,应该可以。”
翡翠老太太笑他:“哟,还记牌呢?”
刚说着,张星序就摸了一张【二筒】起来。
闻冬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星序抬腕看表,“三点下楼丢垃圾,沈奶奶说三缺一,让我过来顶一下。”
“然后就坐了三个小时?”
左手边的沈奶奶‘哎哟’一声,笑得开心:“小张说他不会,我们教了一下,没想到这孩子学得老快了,一下午我们三个老太婆全输到他那去了。”
金戒指阿婆哼笑摇头,碰走刚打的牌,牌面撞击发出麻将特有的清脆声响。
她说:“他哟,那个牌把把大得跟什么一样。”
说完打出一张【三筒】,瞧他:“这把做的什么?单一个小七对?”
闻冬轻叹,好心提醒:“快跑吧阿婆。”
张星序低头,看见她手里还提着菜,主动接过,也没牌瘾,说断就断:“你来吧,我回去做饭。”
他正欲起身,被闻冬按住肩膀坐了回去,她探身帮他摸牌,“急什么,打完再走。”
翻开一看——【四筒】!
闻冬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兴奋把牌拍到桌上,摇着张星序大喊:“自摸!清七对自摸!!”
她的笑容太过生动,在这个即将坠入夜晚的城市鲜活得像一抹旭日,带着耀眼的光芒映入眼帘。
他被她的快乐感染,跟着弯唇。
翡翠老太太叹气,“这下是真要输完咯。”
闻冬绕到老太太后面虚搂住她,“哪有!有输才有赢嘛,而且这是小张的新手buff加成,你让他尝到甜头,后面才能继续陪你们打不是?”
翡翠老太太嫌弃拖长尾音‘嗯’声,但明显开心了不少,一张牌摸起来正好凑对,闻冬赶紧说:“你看,牌这不就来了!”
金戒指阿婆故作凶狠瞪了闻冬一眼,“你这死丫头这么久不碰牌手气还是这么好。”
闻冬又转到她那边去哄人,几句话的工夫就给人哄得服服帖帖。
沈奶奶是牌友当中心态最好的,用不着怎么哄,但闻冬还是把她夸了一顿。
最后她带着张星序下牌桌,几个老太太放人倒也爽快。
一走远,闻冬顿时松了口气,看向张星序,“你居然敢跟她们打,你知不知道她们牌瘾上来能在那坐到凌晨?边上下棋的大爷都没她们瘾大。”
“年前沈奶奶回家探亲,她们三缺一把我抓去搓麻将,寒冬腊月大晚上的,硬生生熬到凌晨两点钟,给我冻得鼻涕都出来了。”闻冬回忆这件事还历历在目,又说:“不过这些奶奶确实有钱,我那一晚上就赢了四千。”
闻冬歪头一笑,问张星序:“你赢了多少?”
张星序伸进口袋一摸,摸出一叠扑克,“还没算。”
闻冬知道老太太习惯用扑克代替点数,但张星序一把掏出来,四张点数面值最大的‘K’都在他手里,再看厚度,她顿时傻眼,“她们给你喂牌了?你赢这么多。”
张星序问:“什么是喂牌?”
闻冬跟他解释了一通,张星序点头,“那我知道了。”
第二天张星序下楼丢垃圾,三个老太太又让他过去。
张星序这次学聪明了,掐着时间打。
他不会闻冬哄人那套,又怕老太太不放人,于是最后三把牌一副喂一家,把昨天赢到手的输出去了大半。
金戒指阿婆还想打,问他这么早回去干嘛。
张星序数完扑克点数,拿出手机转账,垂着眼说:“冬宝快下班了,我回去做饭。”
老太太笑成一团,赢了牌心情好,二话不说放他回去。
张星序就这么下午打麻将,晚上打羽毛球,平时在家包揽一日三餐,照顾顶楼菜园子的同时还没忘创新菜品,什么杏鲍菇炒小番茄,吃得闻冬两眼发直。
他一个无业游民简直过得比闻冬还忙。
终于,就这么忙了半个月,张星序突然说他想创业。
闻冬那会儿正在搓衣服,歪头去看客厅,“创什么业?开茶馆打麻将?”
张星序说不是,又问闻冬要不要出门吃烧烤。
出了门才知道程景也在。
“你俩关系挺好啊?”闻冬问。
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夜市人多,程景拿着烧烤篮装菜,闻言笑说:“大张哥人好,相处起来舒服。小黄鱼吃吗?吃的话我多拿两条。”
闻冬说:“我吃,他不吃。”
又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问张星序:“你们什么情况?他都开始叫你哥了。”
烧烤店露天,室外暑气蒸人。
张星序把广告纸对折捏在手里给闻冬扇风,回答说:“上次是我感觉错了,他对你、对我都没意思。”
闻冬意外挑眉,拿起一瓶冰镇啤酒往桌沿磕,瓶盖被顶飞,“怎么说?他还别有用心吗?”
她往一次性杯子里倒了点酒晃了晃,泼到街边,又倒半杯放到张星序面前,这才看他。
张星序说:“他看上的是亚狮龙球拍。”
闻冬倒酒动作一顿:“球拍?”
张星序嗯声,又问:“你最近打球吗?他想借两天。”
闻冬抿了一口,小麦发酵的香味窜入鼻息。她说:“那是你的东西,你想借就借呗。”
张星序点头,“那我和他说。”
程景点完菜过来,开口第一件事不是借球拍,而是双眼放光盯着闻冬,“小冬,你觉得这边怎么样?”
闻冬扭头环视一圈,这边的夜市她不常来,一是觉得远,二是觉得人多。
去年她跟余悠过来准备大吃一顿,没想到逛了一个钟头还没吃上两口,路边摊都人挤人。
自那以后这边就不是她吃宵夜的首选了。
闻冬剥开毛豆扔嘴里,“还行?人挺多的。”
“是吧?我也觉得!”程景兴奋地说:“我跟大张商量过来摆摊。这几天我观察了下,从夜市那边街头往这条路过来,人流量是最大的,但这条街大多数是卖吃的,下街稀奇玩意儿比较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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