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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冬日by面包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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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喜欢你了,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很痛苦的,所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可是很难,你对我那么好,你每天都在我身边晃,我觉得可能我一辈子就要这么耗下去了,但原来我可以做到的。”
“我可以做到不喜欢你。”
最后这一句她说得无比坚定,温礼昂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姜筠,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回忆的价值是人所赋予的。”
回忆的价值取决于它在你心里的重量。
他认为那些过去如此重要,是因为他还爱她。
而姜筠认为过去不重要了,是因为她已经不爱他了。
如此浅显的道理,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
他也在他和姜筠相处的细枝末节里找出证据,证明姜筠还是爱他的。
或许是报应,他们之间总是差了那么一步。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她说完这些话后,温礼昂沉默了很久很久,她看到他泛红的眼眶和眼角未干的泪痕,她以为他想说些什么,可他没有。
他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转身出了门。
没有一句道别。
咔哒一声,门关上,姜筠忽然浑身乏力,直直地在沙发坐下。
地上的垃圾桶里还有他为她清理的呕吐物,还有帮她擦脸用的湿巾,桌面上是他准备的醒酒汤和头痛药。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
结束了。
这一切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只是半个小时后,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门打开,温礼昂站在门口,夜色里,他的脸半明半暗,眼神却依旧柔和,他手上拿着还散发热气的小笼包和炒栗子。
他没有进门,把东西递给她。
姜筠心情复杂,久久没有伸手去接。
他轻声笑了笑:“怎么了,不是说想吃这个吗?”

第57章 晋江正版首发
现在是凌晨四点,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昏睡,白天热闹的街道现在空无一人,马路上连车辆都看不到, 可他却不知道从哪里给她买到了新鲜出炉的炒栗子。
他的大衣被晨间的雾气洇湿, 本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凌乱了少许, 许是一夜未眠的缘故, 他眼底被红血丝缠绕, 看上去颇有些瘆人。
姜筠打量了他一遍,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你不是最爱吃炒栗子了吗?”
他用渴求的眼神望向她, 可姜筠却眉头微皱, 似是欲言又止。
不知过去多久, 她终于抬头看他,说:“温礼昂, 我很感动。”
窒息的空气缓解了一秒,温礼昂好像又抓到了那根救命稻草,他好像又能再坚持下去。
可下一秒,他听到她说:“但我想吃的是他买的。”
有什么在轰然倒塌,温礼昂的视线变得模糊, 世界仿佛被切割成了很多碎片,他目光所及只剩一块块即将碎落的玻璃, 他明明看到上面斑驳的裂痕,那么触目惊心,可他仍旧想做些什么。
他想挽回,可姜筠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说:“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了, 要不要添加你自己决定。”
温礼昂反应了一会, 才弄清楚这个“她”是谁。
他在大学交往过的女朋友。
那块隐形的玻璃终于在眼前脱落,碎片溅起, 他想象中的世界彻底陷落,他死死地咬着牙齿,直到闻到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的味道,他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她明明站在他面前,可又像隔着天堑。
她眼底的防备让他不敢再往前一步,那些疯狂、压抑的想法仅在大脑里盘旋了片刻,他眼神重新恢复了清明。
他不能把她推得更远。
最后还是他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晚安,阿筠。”
姜筠站在门口,看到他转过了身,走到楼道转角,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声:“路上注意安全。”
她还是关心他的。
温礼昂脚步顿了顿。
“好,放心。”
温礼昂走了,但那袋糖炒栗子还放在茶几上。
姜筠昨夜呕吐了几回,胃里空落落的,可是此刻她什么胃口都没有,连心情都无比的沉重,她靠在沙发上,大脑混混沌沌的,她分不清这是宿醉带来后遗症,还是其他的原因。
从正对面的电视机屏幕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头发很乱,脸色有些憔悴,眼神疲惫,她还穿着白天上班时那一套衣服,宽松的印花T恤和牛仔裤,最普通的装扮。
她一年365天,大概有350天都是这样的打扮。
但就在这普普通通的一天,她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她推开了温礼昂。
无比坚定、决绝,没有那么多的犹豫和拖泥带水。
从温礼昂和她告白的那天起,她就思考过无数次。
要不就试试吧。
她已经在他身上付出了那么多,沉没成本太大了,就当是给那十二年一个交代,哪怕不合适以后再分手也可以。
她总这样劝说自己。
可她内心里知道已经回不去了,十八岁的姜筠等到了她想要的回复,可她现在已经二十四岁了。
二十四岁的姜筠不需要这个答案了。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姜筠把头发吹干后回床上躺着。
关掉台灯,她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筋疲力尽的一个晚上,幸好她明天调休了,可以补觉。
意识混沌之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姜筠不是醒睡的人,但几乎是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眉头微微皱起。
她有预感是温礼昂去而复返,想到这,她心情又变得沉重。
就像是刚整理好的衣柜,马上又被人打乱了,她刚整理好的心情,即将又要变得一团糟。
敲门声急促,姜筠穿上拖鞋去开门,免得吵到隔壁的租客。
只是门打开,和想象的不一样,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看到陈琎的那一刻,姜筠竟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眼底的疲惫在快速消散。
幸好是他。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从郊区赶过来,陈琎一路上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结果都是关机,害怕她遇到危险,他甚至还给温礼昂打了电话,只是他也没接。
他都快担心死了,结果一打开门,姜筠竟然在对着他笑。
陈琎此刻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庆幸。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你怎么来了?”姜筠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模样,又看向墙上的时钟,开起了玩笑,“这个点,难道是来找我喝早茶的?”
还有心情开玩笑。
陈琎叹气摇头:“你给我打了一秒钟的电话又挂了,大半夜的,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我给你打电话了?你确定是我?”
姜筠很懵,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眨了眨眼。
他确定没有看错?
陈琎点开通话记录,姜筠往下划了两页,屏幕上果然全都是她的手机号码。
“手机还一直关机,怎么打也打不通。”
这短短两个小时,他不知道给她打了多少个电话。
每一个红绿灯的间隙,他一次又一次地拨通了她的号码,可都是石沉大海。
姜筠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开始在客厅和卧室找她的手机,可能是喝醉的缘故,她不记得把手机扔在哪了。
最后,她终于在茶几下面找到了她的手机。
手机确实是关机的,她以为是没电了自动关机,可开机后显示电量还有36%,并且通讯记录上并没有发现她给陈琎打过电话。
不过很快,姜筠就想明白了。
她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的了。
她眼神暗了暗,攥紧了手机。
“怎么了?”陈琎见她表情不对。
“没什么,可能睡觉时不小心压到快捷键,它就自动拨出去了,”姜筠看向陈琎时鼻子酸了酸,可说出来的话仍旧刺耳,“你傻呀,我还能有什么危险,还特意跑过来一趟,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你明天不用工作了?”
他好像总是做很多无用的事,比如从云城飞到杭市陪她一起坐飞机回来,明明他那么怕麻烦,却会因为一通电话在凌晨三点多开车赶过来,他好像一点都不怕辛苦,也不嫌累。
陈琎盯着她看,目光灼灼。
“还记得你刚搬过来,我帮你设置快捷键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姜筠努力在大脑里回忆,可是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说如果你害怕就给我打电话,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想办法赶过来见你,”陈琎英俊的脸在灯光下愈显迷人,“姜筠,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眼睛里的酸涩感更重,姜筠忽然很想拥抱他,可她忍住了。
凌晨五点的夜里,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陈琎。”
“嗯?”
“其实我今天特别累,但是——”
话到了嘴边,姜筠突然又把话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陈琎疑惑:“但是什么?”
姜筠想了想才开口:“但是见到你好像好多了。”
听到她的话,陈琎眼底的笑意漾开,狭长的桃花眼像星星闪着光。
似乎是能感应到她心中所想,下一秒,他弯腰,抱住了她。
“我也有点累了。”
姜筠心脏处像是什么撞了一下。
一米八五的陈琎此时像巨型犬一样趴在她颈窝处,双手环在她腰间收紧,他身上还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是橙花和海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清爽。
“你是不是被我电话吵醒的。”
“嗯。”
“那你不生气?我可记得你有起床气来着。”
“生气。”
“啊?现在还在气吗?”
“嗯。”
姜筠有点慌了。
“那怎么办?”
“你说呢。”
陈琎喉结动了动。
“你饿不饿,要不我请你吃好吃的吧。”
陈琎没好气地笑了笑。
他知道,当她这么问的时候,其实是她饿了。
马路对面有一家早餐店,早上六点开始营业,姜筠去的时候店里几乎坐满了人,没剩几张空桌子,他们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嘈杂的交谈声,陈琎眉头皱了皱。
她知道陈琎不喜欢这么混乱吵闹的环境,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店开门。
“你将就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没想到人也这么多。
她是这里的常客,刚进门,老板就和她打招呼,给她擦干净角落里的那张桌子,让她过去坐。
明明一个小时前还没有胃口,但现在姜筠点了两屉小笼包,两份小面,豆浆、油条、煎饺全都来了双人份,不大的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的。
“这么饿?”陈琎鄙夷地看着她。
姜筠想,求人办事,怎么说排面也得给足了,虽然这一桌加起来估计也不超过六十块,但诚意还是要有的。
“陈琎,你有听过一句话吧,叫‘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陈琎眼底的疑惑更深。
“就是我有一个请求,可能有点过分,有点自私。”姜筠喝了一口豆浆,缓解了片刻的尴尬,鼓足勇气才把后半句话补充完整,“你可以暂时不要喜欢别人吗?”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一秒,头上绿色的大吊扇还在呼呼刮着风,姜筠舔了舔下唇,她在思考还要不要把话说完。
“为什么?”
陈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她。
“我不确定我现在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能有一些好感,又还没到达喜欢的程度,但最近我发现我慢慢开始依赖你了,你对我好的时候我会觉得开心,见到你我会觉得惊喜,或许我喜欢的是被你喜欢的感觉,让我觉得我是值得被人珍视的,被人全心全意对待的,所以,在我看清自己的心意之前,你可以暂时不要喜欢别人吗?”
她胡言乱语说了一通,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说了那么多,全都是对她的好处,全都是围绕着自己,如果这是一场交易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能给陈琎提供什么。
此时,坐在前面那桌的男生冷笑了声,对他的同伴说:“给你翻译一下,这不就是让这个男的继续当她的备胎吗?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的。”
姜筠愣了愣。
好像话里话外,确实有这个意思,也不怪别人误会。
陈琎显然也听到了,她心里一紧,正要解释,可下一秒她听到他说:“好,我答应你。”
周遭嘈杂又喧闹,陈琎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喜欢别人。”
“只喜欢你。”
姜筠心里一颤。
在这简陋的早餐店,陈琎此刻眼神里的坚定,让她觉得这是应该在念婚礼誓词时才会出现的眼神。

没有文字消息,只有一张图片。
两个小橘猫窝在草丛里睡觉,白色的肚皮裸露在外面, 看起来可可爱爱的。
姜筠认了出来, 这是她小区楼下的小猫。
拿着定妆喷雾的手一顿, 姜筠看向墙上的时钟。
不是约了三点半吗?怎么来得这么早。
【你到了?】她问。
【嗯。】
姜筠不愿意让别人等她, 匆匆忙忙换了身衣服, 出门前又照了下镜子。
站在镜子前的她眉头微皱,刚化好的妆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
是不是太刻意了?
眼影好像太重了, 口红颜色是不是太深了, 眼尾点的这颗痣是不是太突兀了?
这样一想, 她又用纸巾把口红抿掉了。
纸巾擦了两遍,终于口红颜色淡了些, 姜筠又重新站在镜子前,目光聚焦在她的嘴唇,擦掉口红后妆容自然了许多,可是又显得没有血色。
怎样都不满意。
姜筠有些抓狂。
下楼的时候,她在今天的待办事项里增加了一项:必须买一根裸色的口红。
刚上车, 陈琎就盯着她看,狭长上挑的桃花眼里尽是笑意。
他这是在……笑话她?
姜筠表情变得不自然。
她承认, 除了刚认识陈琎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没怎么化过妆,在一起后也只是陪他见朋友才会化全妆。
陈琎还在看着她,姜筠明知故问:“看什么?”
本以为他会回复“看你”或夸她几句诸如此类的老套的话, 但没想到他很平静地说了句:“没什么。”
随后收回了视线。
他没夸她好看。
姜筠不开心了。
又等了十分钟, 陈琎仍是没有任何表示。
轿车行驶在马路上,姜筠望向窗外, 暗自发誓,下次见他她要是再化妆,她就是狗。
心情有点郁闷,她开始没话找话:“下次不准来这么早,打乱我计划。”
“什么计划?”陈琎转头看她。
顶着他的目光,姜筠卡壳了。
比如,她刚才想把妆卸掉,重新化成伪素颜妆。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真实原因,随口胡诌了个理由:“今天阳光那么好,我本来打算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的,谁知道你来那么早,我都没时间晒被子了。”
想到这,她又此地无银地说了句:“对了,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见你才化的妆。我早上出门见了个朋友,你又来得那么早,我都没来得及卸掉,卸妆很麻烦的,你知道吧。”
“哦——”陈琎若有所思,拉长了尾音。
他本来还不确定。
现在倒是确定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了。
他的反应太过平淡,姜筠瞪圆了眼:“你不信?”
陈琎笑:“我信。”
姜筠松了一口气:“那就行。”
这个话题就此为止,她打开微博,翻看今天的热门话题,过了好一会,旁边的陈琎冷不丁地说了句:“很漂亮。”
有点突然,以至于姜筠愣了愣。
“啊?”
这会恰巧是红绿灯,十字路口,车停在斑马线前,陈琎扭头朝她看了过来,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你今天很漂亮。”
从小到大不少人夸她长得漂亮,温礼昂也夸过她,可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却是不一样的。
像冰块扔进了夏日的可乐,某种隐秘的欣喜在心底不断翻滚冒泡,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她的世界转瞬间变得明媚,像猫一样的眼睛霎时有了光彩。
她得意地说:“那是,我今天可是化了一个多小时呢。”
转过身,陈琎看到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也感染到了她的这份快乐。
到了电影院,姜筠想吃爆米花,让陈琎去排队。
今天是周末,队伍很长,姜筠坐在沙发玩了一会游戏,抬头一看,在陈琎前面还有一半的人。
他频频看向腕间的手表,虽然从她的角度,她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但猜想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应该是不耐烦的,眉头应该是皱的,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没有情绪,看上去很生人勿近。
陈琎厌烦一切无意义的付出,从以前就是这样。
比如排队几个小时只为吃某家网红餐厅,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就是在浪费时间。
以前两人就这件事闹过矛盾,刚在一起的时候,朋友曾经推荐她去吃某家网红餐厅,她满怀期待地带他过来尝尝。
结果仅仅排了半个小时的队,陈琎就不耐烦了,提出要换一家。
虽然觉得扫兴,但姜筠没什么意见。
“行,那你去吧,我在这等。”
“姜筠。”他冷冷地喊她名字。
“怎么了?你去吃你喜欢的,我留在这吃我想吃的,有什么问题?”
她不是在闹脾气,而是认真地提出解决方案。
谈恋爱,也不意味着事事就要绑定在一起,你可以有你的选择,同样的,她也可以坚定自己的选择。
“姜筠,你懂什么叫沟通吗?”
那时候的姜筠确实愣了愣。
她的确不懂什么叫沟通。
因为温礼昂事事都让着她,迁就她,曾经她一度以为温礼昂是没有兴趣、没有爱好的,因为他事事都以她为先,她想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直到她去到他的大学,从他朋友口中,她了解到了另一个温礼昂。
除了那一堆的奖状和奖杯,他还是围棋社的社长,空闲的时候会去流浪动物救援中心当志愿者,对咖啡很有见解,书架上有很多关于咖啡的书籍。
姜筠还在走神,突然发现正在排队的陈琎不知怎么回过头看她,她有点心虚,眼神闪躲。
十分钟后,陈琎抱着一大桶爆米花走了过来。
姜筠刚从沙发上起身,就听到陈琎阴冷的声音。
“不准想他。”
姜筠心里一个咯噔。
他是会读心术吗?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没想好理由怎么狡辩,走去情侣影厅的路上姜筠开始头脑风暴,在大脑里搜索合适的借口。
两人在第八排中间的沙发坐下,陈琎右手支在太阳穴处,扭头看她:“还没想到借口?”
他真的是会读心术吧。
太可怕了。
姜筠后背冒冷汗,都不敢和他对视了。
陈琎又开了口:“我吃醋了。”
“哦。”
“怎么补偿我?”
姜筠懵了:“这还要补偿?”
“嗯。”
话音落下的瞬间,眼前一片漆黑,影院里的灯关了,而陈琎就在这个时候牵起了她的手。
“嗯,就这样补偿。”
十指紧扣,指节缠绕,他尾指戴着的戒指刮着它的指侧,异常暧昧。
心跳扑通扑通地响,极其剧烈。
连手心也一片濡湿,姜筠分不清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她太过紧张,瞧见某人脸上戏谑的表情,她暗骂自己不争气。
待会某个嘴毒的人又得笑话她了。
但这次她猜错了,电影开始,陈琎再也没说一句话,两人牵着的手也没再分开过。
电影已经不是重点,整整两个小时,两人都没把电影看进去。
电影刚结束,陈琎就凑近问她:“下周日有时间吗?”
“怎么了?”
“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陈琎沉默了一会,说:“先不告诉你。”
这么神秘。
“应该有空吧。”
国庆结束后是旅游淡季,她基本不用出外景。
只是刚走出电影院,姜筠就收到了邹淑芬发过来的消息。
【小筠,阿礼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好像情绪不太好,你最近有没有和你哥聊过?】
姜筠眼神暗了暗,回道:【没有。】
【那你有空找他聊聊,看他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对了,下周六就是你哥生日了,我和你爸没办法过来,你给你哥准备了什么礼物?】
姜筠怔愣了片刻,她什么都还没准备,也不知道该送点什么。
她心里有事没看路,只跟着陈琎在商场里闲逛,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在某个珠宝店的展柜前了。
抬眼一看,那展柜里摆放的全都是戒指,价值不菲。
怎么回事。
她紧张了一秒。
但转念一想,这也不一定就是买给她的,她还是不要太应激了,免得待会闹了笑话。
毕竟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顶多也就是还在暧昧期的关系,以陈琎的性格,不会在这么不恰当的时间做这种事。
他说不定是要买礼物给长辈,让她过来帮忙看看。
可事实证明,她看错他了。
柜台上放了三款戒指,陈琎执起她的右手,把那款双行带钻的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
姜筠的表情可以用惊恐来形容,立刻就要把它摘下来。
陈琎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下一秒按住了她的手,眼底含笑说:“给你的保证。”
姜筠抬头:“什么保证?”
陈琎一字一顿地说:“保证,永远都不喜欢别人。”
她快要溺亡在他深情的眼神里,但仅有的理智还是把她拉扯了回来。
“我不要。”她立刻摘了下来扔到他手里。
瞥见他眼底的失望,她纠结了好一阵,才指向那款素戒。
“非要买的话,那就这个。”
她不敢承受他太多的好意,她担心自己以后还不起。
“好。”
黯淡的光又重新在陈琎眼中点燃,他再一次牵起她的右手,为她戴上戒指。
郑重得仿佛戴上的是求婚戒指。
温礼昂站在门口,久久没有移开视线,白衬衫下手臂的肌肉紧绷,青筋虬露,胸腔上下起伏。
同行的人见他目光深沉,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是一对情侣在店内买戒指。
他讨好地说了句:“多美好啊,一看就是刚求婚成功,真是羡慕。”
他自顾自地说着,没有留意到旁边的温礼昂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温礼昂又开始看那部黑白默片。
客厅里没有开灯, 只有电视屏幕微弱的光,窗帘隔绝了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室内很安静, 安静得让人感到不适。
温礼昂坐在沙发, 光线在他脸上分割出明暗, 深棕色的眼睛盛满了忧郁。
每次心神不宁, 他总会打开这部电影, 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冗长、无聊、枯燥、乏味,姜筠曾这样评价它。
不怪姜筠每次都没看完, 这是一部没有剧情的电影, 甚至也不像是一部电影, 只有两个穿着奇特的人在沙漠上行走,没有台词, 没有背景音乐,平实得像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可穿着却又是夸张的。
“温礼昂,我怀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把它完整看完。影评还说什么寻找人生的意义, 这根本就是过度解读。”每次姜筠总会这么说。
他一般都不会分心,可这一次,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想起那个画面——
珠宝店里,陈琎低头为她戴上戒指,姜筠脸上笑盈盈的,离得那么远, 他都能感受到她眼底的幸福。
她答应了陈琎的求婚。
所以, 他们要结婚了吗?
想到这,心脏像被凿穿了洞, 不再是一眨眼或一瞬间就能缓解的钝痛,而是每时每刻连呼吸都变得疼痛难忍。
姜筠不爱他了。
她不要他了。
比起这两者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要和别人结婚了。
她曾经和他提过的那些关于婚姻的憧憬,她要和另一个人实现。
“温礼昂,如果以后我们结了婚,婚礼一定要在海边举办,不用请太多人,简单一点就好,伴娘我已经有人选了,你应该猜到了吧,就是陶影,伴郎就选陶影喜欢的那个大冰山怎么样,不过和他不熟,他不一定答应就是了,你能不能和他做好朋友,让他到时候不好意思拒绝。
还有,婚纱我要选那种鱼尾的款式,最好是一字肩的,因为我锁骨比较好看……我还没看你的西装,但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要紧。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你先答应做我男朋友。”
这段话他几乎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
可她呢,她还会记得她说过的话吗?
影片将近尾声,那两个赤脚行走的人最终还是没有走出这片沙漠,温礼昂把电视关了,室内唯一的光源消失,他彻底陷入这片黑暗。
他曾经以为和姜筠在一起,他的人生会开始偏航,可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如果没有姜筠,他根本不会选择出发。
周二晚上,姜筠和同事在地铁分别,戴着耳机一路哼歌回家。
经过小区门口,她进去打包了一份鲜虾云吞,今天没什么胃口,她懒得买菜做饭,决定随便对付几口。
十月的下旬,秋天的风已经有了寒意,她裹紧了大衣,快步走进楼下的铁门。
哐当一声,门关紧,终于暖和了些。
这时候住在五楼反倒有了好处,爬这么高的楼梯,很快身体就热了起来,走到拐角处,她已经气喘吁吁,刚要把颈间的围巾解开,忽然抬眼,动作一顿。
她看到了温礼昂。
和上次见面仅隔了不到十天,可他仿佛大病了一场,整个人清瘦了许多,下颌处的线条更为清晰,本就偏白的皮肤现在呈现出某种病态,白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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