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浣浣穿成了七零年代大院真千金,从小被调换,长大后被恶意拐卖,一生悲惨。
她穿到被拐卖那一刻,不得不奋起自救,手撕剧本,逆天改命。
惊,云家流落在外面的真千金回来了,众人投来同情的目光,小可怜的日子不好过哟。
她表示,与其精神内耗,不如发癫。
后妈不让她吃饭?掀桌子!谁都别吃了。
继弟的拳头相向?擀面杖侍候,打的他嗷嗷叫。
绿茶假千金的陷害?一个大哔兜过去,服不服。
云浣浣生平有两大爱好,一贪财,二爱美色。
第一次改装半自动机床,怒赚二万美金,还放言 :挣钱易如反掌!
第二次靠卖流水线,狂赚二百万美金,表示:外国人的钱就是好赚!
多年后,我国半导体行业突飞猛进,抢占世界第一的宝座,惹的各国纷纷猜测。
幕后研发者云浣浣:说来不信,我当初就是想挣点钱花……
楚辞是京城楚家长子,相貌英俊,能力出众,一身正气凛然,无数人心中的佳婿。
他以事业为重,无心女色为由让无数人铩羽而归。
却忽然闪婚,对象是山沟沟出来的孤女,凶狠贪财一无是处。
众人震惊,这是眼瞎?
直到有一天,楚辞拉着一个肤白貌美,诸多警卫保护的女孩子出现在大院,据说是领导表扬的国家特殊人才。
众人:哇哦,原来,瞎的是他们。
PS:这是一本一爽到底的爽文哈。
多年后,记者问楚先生,此生做过最正确的事是什么?
“娶到云浣浣。”
此生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娶到云浣浣。”
此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没有早点遇到云浣浣。”
网友:……这狗粮不吃也罢!
内容标签: 穿书 爽文 年代文 轻松
主角视角云浣浣楚辞配角云月儿
其它:冠滢滢
一句话简介:我就是爱搞钱,咋的?
立意:好好生活,建设我们的美好家园
“云浣浣,去死吧。”
云浣浣是世界五百强企业高管,常年出差奔走在世界各地,此时,她拎着行李箱站在高铁站台,静静的等待着高铁的到来,眼睛微眯,强忍着打呵欠的冲动,真累啊。
她身形修长婀娜,容颜明艳动人,气质更是出众,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云浣浣耳边传来一道怒喝声,后背被人重重一推,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向列车轨道,一列高铁在轰鸣声奔驰而来,只有短短的几米远。
众旅客的尖叫声震耳欲聋,一片混乱。
云浣浣的反应极快,头也不回手用力一扯,将偷袭之人狠狠拉住,一起坠入轨道。
在这一瞬间,她看清了对方惊恐万状的脸,正是庄素华,她从小到大的对头。
不就是情场职场都输给她吗?职场凭实力赢的,男人对她死缠烂打,她死活不要啊。
MD,她的脑子里到底塞满了什么?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许多往事如浮影般涌上心头,云浣浣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她都没有好好享受过人生,若有来生,希望远离脑残,恣意张扬的活着。
“哐哧哐哧”,火车行驶声响起,云浣浣微微蹙眉,怎么这么吵?
她没死?!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绿色的铁皮列车内挤满了人,人山人海,喧哗声不断,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
咦,这些旅客怎么穿着充满时代气息的衣服?
她心中迷茫不已,什么情况?拍电影?
她太过震惊之下挣扎着,但,浑身无力,摔在旁边的人身上。
坐在她身边的一对夫妻小心翼翼扶着她,妇人眼泪汪汪,“妮子,你别怕,爹娘一定会治好你的怪病。”
男人眼眶泛红,“对,这次治不好没关系,下次我们去京城治,爹娘就算背一身债也要治好你。”
夫妻俩情深意重的话让四周的旅客感动不已,纷纷夸赞。
这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父母,真是太幸运了。
唯有,云浣浣脸色发白,身体僵硬,脑海里多了一个人的记忆。
她穿越了,穿成七十年代末的江三丫,爹不疼娘不爱,不让她上学,连个正式名字都没有,性格懦弱胆小。
在江三丫的记忆中,只有做不完的家务,挨不完的打骂,整一个小可怜。
坐在她身边的夫妻,是……人贩子!
而,她是被亲生父母卖掉的!卖了五百块高价!
这会儿她被喂了迷药,浑身发软,也发不出声音求助。
她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被拐卖的妇女儿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一种是被当成商品卖给卖家,一种是打残了当街乞讨,一种挖出孩子重要器官贩卖。
至于妇女卖到穷乡僻壤充当生育工具,受尽屈辱,一胎胎的生,直到榨干最后一滴血。
人贩子的残忍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妮子,来,喝口水。”
看着递过来的迷药水,云浣浣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人贩子夫妻俩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看来,不是药效过了,是意外。
却不知,看似昏迷不醒的云浣浣脑子转的飞快,怎么才能脱困?
按理来说,都是团体作案,这列火车上应该还有同伙。
想逃出生天,难如登天。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响了,“海门车站快要到了,下车的旅客朋友,请您带好自己随身物品到车厢两端等候下车……”
两个人贩子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扶起云浣浣,拖着她往外走,嘴里不停的借过。
看到苍白病弱的女孩子,旅客们纷纷让开一条路。
云浣浣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化开,借着痛意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冷静的观察四周旅客。
南下的农民工?PASS。
风尘仆仆的出差旅客?PASS。
怎么就没有乘警和工作人员啊?急死人了。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一个个旅客擦身而过,危机迫在眉睫。
但越是这样,云浣浣越是冷静。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
一群彪悍的男人簇拥着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男人走过来,走路时腰杆挺直,眉眼锋利如刀。
这一行人出身军伍,云浣浣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事就找人民子弟兵,华国人民永远可以相信自己的子弟兵,那一抹绿色是无数人的信仰,是希望!
就在两行人相隔几步时,云浣浣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年轻男人,嘴唇翕动,救救我。
一,二,三,男人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云浣浣无声叹息,辨识不出来?失败了啊。
她被人扶持到门口,眼皮低垂,默默等待着第二次机会。
“海门车站到了,请旅客们有序下车……”
门开了,人贩子抢在最前面,一左一右将云浣浣扯出去。
一旦被带走,等待着云浣浣的将是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未来。
拼了!大不了一死!云浣浣心一横,一脚踏空,哗拉一声右脚被站台列车缝隙卡住了,半个身体悬在空中,不上不下,卡的严严实实。
她疼的直吸气,眼泪都下来了,真TM的疼。
这忽生变故,任谁都没有料到,一下子乱了套。
猝不及防的人贩子重重摔在地上,后面的旅客不受控制的踩在人贩子身上,更有人踩在云浣浣身上。
云浣浣疼的死去活来,但,宁愿冒着被踩踏的风险,也要博一博。
就在此时,几道身影冲过来,“退,都退回去!马上,立刻。”
是刚才那个男人带着手下来了。
他们有着丰富的维持次序经验,很快将场面控制住,站长带着工作人员闻讯赶来,见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悬,太悬了,差一点就发生踩踏事件。
“快救救我家妮子,我可怜的妮子啊,病的人事不醒……”爬起来的人贩子又气又急,恨不得掐死她。
笨手笨脚的废物,眼睛瞎了啊?!等出去后看他怎么收拾这死丫头。
必须狠狠打一顿,打的她记住这个教训。
楚辞招呼一声,几人上前一起将云浣浣的脚解救出来,脱困的那一刻,瘫软在地的云浣浣一把抱住男人的腿。
那对夫妻飞扑过来拉扯云浣浣,“谢谢各位,太感谢了,我家妮子情况不好,我这就送她去医院……”
被扯住腿的楚辞冲手下使了个眼
色,夫妻俩立马被拉开。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来人啊,有人想抢我家孩子。”
“有人贩子,大家快帮帮我们,救救我可怜的女儿啊。”
楚辞蹲了下来,定定的看着眼前半死不活的少女。
她瘦弱苍白,气色极差,头发衣服乱糟糟的,全是被踩踏的痕迹,右脚脚踝肿了一圈。
明明,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强撑着,鲜血从嘴角渗出来。
她是故意的,这是一个狠人!对自己够狠!
“救救你?”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浣浣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三个字,原来他接收到了求救信号。
她眼巴巴的盯着他,嘴唇微动。
人贩子?!楚辞的脸色大变,脱口而出。
云浣浣心神一松,放心的任由熟悉的晕眩感将自己带走……
等云浣浣再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
疼,浑身都疼,让她难受的蹙眉,再一看全身包的像木乃伊,活脱脱像是快要不久人世的重症患者。
“你醒了?太好了,医生医生,病人醒了。”
随着护士惊喜的声音,医生们像龙卷风般冲进来检查一番,半响后说道,“你右脚脚踝崴了,胸口断了一根肋骨,已经处理过,但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
“还有,你严重营养不良,伤了元气,得想办法跟上营养,否则将来有你受的。”
云浣浣脸色木木的,但眼底酝酿着可怕的风暴,“好的,谢谢医生。”
人家穿越是千金大小姐皇后公主,她穿成了受尽虐待的小可怜,好气啊。
医生温和的安抚道,“别担心,我们会治好你的,你现在感觉如何?”
“饿。”饿得前胸贴后背,像被火烧般难受,让人无法忍受。
护士拿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云浣浣浑身不能动弹,只能靠别人喂食。
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下肚,云浣浣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但感觉更饿了。
“护士姐姐,我想再喝一碗。”
护士看着苍白病弱的小姑娘,满眼的怜惜,这孩子常年忍饥挨饿,营养严重不良,身体千疮百孔,哎。
“你很久没进食,不能多吃,等会儿再吃吧。”
云浣浣知道她是好意,强忍着饥肠辘辘,闭眼休息。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但,原主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闪过,让她没法安心休息。
昏迷时她好像见到了原主,原主是个懦弱善良的姑娘,她没想报复,只有一个困惑,亲生父母为什么这么对她?
以往再怎么虐待她,她都没有半句怨言,但被卖给人贩子彻底让她寒了心,了无生趣,再无眷念,选择离开。
云浣浣暗暗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小姑娘啊,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希望来世能投个好胎吧。
唉,她也好可怜啊,在现代混的风生水起,豪车别墅都不缺,走到哪里都风风光光的,却被坑到这种地方,开局还这么惨。
幸好,临死前拉了庄素华垫背,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不知过了多久,两名办案人员闻讯赶来,是来录口供的,这是正常流程。
云浣浣忍不住问道,“人贩子都被抓住了吗?”
办案人员脸上的黑眼圈很明显,看着是熬夜了。“这是一个庞大的人贩子集团,产业链遍布全国各地,我们已经组织人手追查,争取一网打尽,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云浣浣乖乖巧巧的点头,表示会配合。
“我叫江三丫,来自南市平安县下塘村,家中有六口人,父亲江建国,母亲季梅,三代贫民,我哥哥姐姐弟弟都在读书,只有我没上过学……”
原主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但云浣浣是见过大世面的,在原主的记忆中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办案人员也听出些许异样,“你是怎么被拐走的?”
云浣浣眼圈一红,泪光闪烁,“不是被拐走……是被父母卖掉的,卖了五百块钱。”
她要为原主讨回一个公道,这是她唯一能为原主做的。
办案人员愣住了,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他们是JC,这些年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奇葩没见过?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的,在有些人的认知中,孩子是生来养老的工具,是他们发泄情绪的工具人。
在重男轻女的大环境下,男孩好点,女孩子的遭遇更惨,有的一生下来就溺死,有些随便给口饭吃,养大后换一笔聘礼,嫁出去后还要被吸血补贴娘家。
但,这也没办法啊,禁不住。
“三丫,虽然他们做的不对,但,毕竟是你的父母,他们生了你养大了你,这是家庭内部纠纷,你再熬几年就好了……”
云浣浣在心里冷笑,这个年代的法律不够健全,溺死女婴也没见坐牢的,与其指望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所以,还要将我送回去继续受苦?”
办案人员面面相確,虽然很同情这小姑娘,但有些事情他们也无能为力。
她父母健在,不可能送去孤儿院。
而云浣浣是不可能回到那个家里,更不可能任由别人摆布。
“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如一颗重磅炸弹炸开,办案人员愣住了,“为什么这么说?就因为他们卖了你?这可不好……”
云浣浣脑子里想起无数个片段,已经意识到不对劲。“我们几兄妹,只有我没读过书,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
江家几个子女都有名字,江红星,江红军,江红芸,唯独江三丫没有,这是第一个疑点。
“从小到大,他们能吃饱穿暖,我只能忍饥挨饿,从来没有吃饱过。”这是第二个疑点。
她挣扎着撩起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他们全家对我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我就是他们全家的出气筒,如果说是重男轻女,但江红芸没被打过。”
办案人员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也太过份了。
“不光如此,他们还给我灌输一些想法,说我是生来为他们作牛作马,能侍候他们是我的福气。”
“真是奇怪了,都新中国了,怎么还有这种奴役剥削资本家作派呢?”
“可,明明他们是三代贫农呀。”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如淬毒的刀子,狠狠刺中江家人的要害。
办案人员感觉怪怪的,但心神被她的话吸引住了,“除了这些,你还有证据吗?或者证人?”
“没有。”云浣浣苦笑一声,“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我早就拿出来了。”
这七十年代也没有亲子鉴定,只能验血型。
如果血型相同,那真的不好说。
办案人员眉头紧皱,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
“就是说,你猜的?这没凭没证的不能乱说,你要知道这世上偏心的父母很多,我身边就有不少偏心眼的……”
“江三丫,你再忍忍,等你嫁了人就好了,到时远离你偏心眼的父母。”
这世道就是这样,大环境之下个人的力量极其渺小。
不信她?云浣浣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就知道会这样。
忍?她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眼。
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这一身伤是谁造成的?是江家人。
严重营养不良是谁害的?是江家人。
怎么会落到人贩子手里,差点就死了?罪魁祸首是江建国夫妻。
这一笔笔帐,该好好算算了。
云浣浣的眼睛微微眯起,“我能相信你们吗?”
见她的神色严肃,办案人员下意识的跟着严肃起来,“当然。”
云浣浣深吸一口气,放大招了,“我怀疑……江建国夫妻是间谍。”
如一道惊雷砸下来,砸的办案人员头晕眼花,“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怎么就扯上间谍了?不是说三代贫农吗?这种话能乱说吗?
“江三丫,你不能因为受了点委屈就害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是大不孝。”办案人员神色不悦,之前对她的同情全化为乌有。
这丫头品行不好啊。
云浣浣早就料到他们的反应,华国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孝道大于天,父母可以不慈,但子女不能不孝,否则会千夫所指。
就算被虐待,被卖掉,被欺凌,在绝望中死去,还得原谅那对夫妻,可凭什么呢?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错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云浣浣是不会将自己命运寄托在别人的大发善心上,“我只能说一句,跟军中机密有关。”
这话一出,办案人员脸色大变,再也坐不住了,“是什么?快说。”
云浣浣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排斥之色,“你们不相信我,所以,你们去查吧。如果时间拖长了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所有后果你们自己负责。”
看着她笃定的表情,办案人员心神大乱,再结合云浣浣刚才说的什么奴役剥削资本家作派,越想越不安。
事关国家安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但不管他们怎么追问,云浣浣就是不吭声,逼急了她就闭上眼睛休息。
办案人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了个眼色,推门出去商量对策。
云浣浣睁开眼睛,嘴角微微扬起,鱼饵洒出去了,等着吧!
护士姐姐拿来一碗金灿灿的鸡蛋羹,洒了一滴香油,香气扑鼻。
细腻滑嫩的鸡蛋羹入口,云浣浣感动的快哭了,好香好好吃,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会为一碗鸡蛋羹热泪盈眶呢?
穷是原罪,她得想办法搞钱,搞钱,搞钱。
医护人员都很同情她,对她都很好,照顾有加,这让云浣浣得到了莫大的安慰,这个年代的人更淳朴善良。
敲门声响起,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推门而入,高大的身影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
男人眉眼凌乱如刀,“我们又见面了。”
云浣浣微微抬眸,嘴角微勾,终于来了。
正是解救她的那个男人。
楚辞带来了礼物,一罐奶粉,一罐麦乳精,一个水果罐头,一包大白兔奶糖。
云浣浣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馋的不行。“谢谢哈。”这人怪好的,还知道带礼物。
不是她馋,而是肚子没有油水,看什么都想吃。
她忍不住拆了一颗奶糖,香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心情瞬间愉悦起来,眉眼弯弯,如一弯新月。
楚辞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十六岁了,但瘦弱的像十三四岁,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小小一坨,浑身是伤,看着可怜兮兮的。
他将军官证递过去,“我叫楚辞,是一名军人,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云浣浣等的就是他,他的应变能力,身手,气质都不俗,明显不是普通人,她需要这么一个助力。
“你救过我,我相信你。”
这也是楚辞亲自跑一趟的原因,她不信任别人,但会信任解救她的军人。
他拿起病历看了几眼,触目惊心的伤情报告让他微微蹙眉,不光有新伤,还有陈年旧伤,这江家人真不是东西。
难怪,她怀疑自己不是江家亲生的。
“你怎么确定江建国夫妻是间谍?”
云浣浣一双乌黑的眼睛微闪,“我不确定。”
楚辞愣住了,“什么?”骗人?她的胆子这么大?
云浣浣躺着不动,但哪哪都疼,疼的她想骂人,想撕了江家人。
“发现疑点,如实向有关部门举报,确保国家安全,这是每一个华国人的义务。”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大胆求证,这是执法部门的责任。”
这一番话理直气壮,没有半点毛病。
老百姓哪有什么本事查间谍,别添乱了。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
楚辞沉默了,大道理都被她说了,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没有责任,已经事先撇的干干净净。
她发现疑点向国家举报,没问题。
“你不像是一个没读过书的。”
心思缜密,说话条理清晰,机敏聪慧让人心惊。
云浣浣前世活的太累,顾忌太多,最后还不是噶了?
这一世她怎么痛快怎么来,活的任性恣意,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主打一个自己开心就好。
“我天生聪明,过目不忘,学习能力强,江家姐弟蠢笨如猪,背十几遍都背不下来的课文,我听一遍就能记下来,还能举一反三。”
“以前是没有机会展现,现在嘛……”
她没有说下去,但楚辞脑补全了,在闭塞的农村,从小被虐待被压制的情况下,连呼吸都是错,她能做的只有自保。
“具体说说。”
云浣浣略一沉吟,整理思绪,“十年前,一个身着军装的女人前来带走了我二姐江红月,说那是军中高官流落在外面的女儿,从那时起江家顿顿吃大米饭,送孩子们去上学……”
那时原主年纪很小,但对此事印象深刻,一是稀奇,二是,那天吃了一大碗红薯饭,这是生平第一次吃饱,也是唯一的一次。
“关键是,江红月和我是双胞胎,待遇却天差地别,她是父母手中的宝,我是什么人都能踩一脚的草。”
楚辞敏感的意识到关键点,“你是说,弄错了?”
云浣浣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果然是聪明人,立马听出她话里未尽之意。
“不好说,查查吧。”
楚辞不敢小看任何人,尤其是眼前的小姑娘,七窍玲珑心,心思深不可测。
“你是借助我的手查清你的身世之谜?若不是间谍……”
“たわけもの。”
楚辞猛的回头,不敢置信的问,“你再说一遍。”
这是日语,意思是蠢材。
云浣浣说了半天话,有点累了,打了个呵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这是我小时候无意从江建国那里偷听来的。”
楚辞神色紧绷,心思飞转,“你没听错?”
过了十年还记得这么清楚,这是正常人吗?
她岂止是过目不忘,有可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时间久远,可能我听错了吧。”云浣浣说的很不负任,她年纪小嘛,还是个孩子,对她要求别太高。
楚辞没忍住瞪了她一眼,这真真假假的,心眼子怎么这么多?
但,会日语,军属,身世之谜……这几者结合起来,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压在楚辞的心口。
牵扯到部队,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说说那个军装女人的信息。”
云浣浣在记忆中翻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她姓韩,很谨慎,只说是自家的孩子不小心流落在外,不肯透露别的信息。”
“光是这些,无疑是海底捞针。”这让楚辞怎么查?
云浣浣立马来劲了,挣扎着要起来,但体力不允许啊,又跌了回去,“给我纸笔。”
楚辞默默看了她一眼,拿出一个笔记本和铅笔,一手将云浣浣轻轻扶起来,另一只手将枕头靠在她身后。
她太瘦了,抱着硌得慌。
云浣浣半靠在他身上,接过纸笔,刷刷几笔下去,一个简单的女子轮廓就出来了。
楚辞的眼神一凝,“是她!”虽然肖像更年轻更漂亮,但显然是同一个人。
“你认识她?”云浣浣很惊讶,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楚辞神色复杂莫名,看看栩栩如生的素描,又看看她满是老茧的手,怀疑的问道,“你怎么会素描?”
“这不是描画吗?”云浣浣理直气壮的反问,“看到什么就描下来,多简单的事情啊,其实我最擅长描钱币,要不,给你展示一下?”
她明明是复制粘贴。
楚辞:……这很刑。
“你有点奇怪。”
都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越聪明的人越不正常。
而她从小没有人教导,野蛮生长,三观可能有点问题。
云浣浣根本不怕他去查,她就是江三丫本人,不是冒名顶替。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嗯,你可以叫我小变态。”
楚辞是见过大世面的,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从未见过这种……冷静的疯子。
外表冷静克制,但精神状态太疯了。
关键是,这人还特别聪明,天赋绝佳,危险性太大,若没有好好引导,后果不堪设想。
楚辞一言不发的走出去,云浣浣眼珠转了几转,啥意思?
她不是不想亲自报仇,而是,现在的她伤成这样,哪里都去不了。
而且,这是信息闭塞的时代,找个人都很难,更不要说挖出多年前的尘封往事。
这种情况下,不如借助国家的力量……
云浣浣复盘了半天,累的睡着了,再醒来时才发现楚辞回来了,还拿来一堆书。
小学课本,中学课本,还有……毛选,资本论,□□宣言等等。
“你养病的同时读读这些书,到时弄个中学文凭。至于这些书,你也要多看看,哪里不懂就记下来,等我回来帮你解惑。”
这可把云浣浣干沉默了,这是要给她上思想教育课?!
“我是个文盲!”
楚辞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表情有变化,炸毛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这才像十六七岁小姑娘嘛。
“等你拿到中学文凭,我保证将你的身世查清楚。”
“我要一个公道。”伤害过江三丫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尽力。”这是楚辞的承诺,一诺千金。“这事暂时保密,谁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