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by风枕月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7

她为了自保或是救人,便是不清白不干净的女孩子了吗?
同为女子,她居然还不若裴子星想得通透明白。
她有什么资格提起她的亡母?
“宁沅,她说的可是真的?”宁国公肃声问道。
宁沅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爹爹若不信,便派几个您信得过的嬷嬷查验我吧。”
她不想解释什么,说来话长,且解释也未必有用。
不若直接把事实摆在他们眼前便是。
宁国公没有说话,似是一种认可般的默许。
或许他心中早有疑虑,正好借着宁澧的话头来验证一番她的“清白”。
她是他的女儿,纵然遭遇了不好的事情,也得保持着处子之身的完整,等着被他嫁去别人府中。
她道:“只是查验罢,还望爹爹能记住究竟是谁维护了您宁国公府的体面,没让沈家把您看低了去。”
“还望您坚决履行您用饭之前说的话。”
她望向明薇:“这样的母亲,实在只会拖累儿女,确然没什么必要留在府上。”
说完这一席话,宁沅干脆彻底放空了自己。
她不知道如何吃完了早饭,也不知道是如何被那些嬷嬷摆弄,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间黑暗的屋子里出来,失魂落魄地回了卧房。
她发泄一般地推开房门,却见沈砚并没有走,而是又恢复了他往日一袭白衣的高洁姿态,在她书案前看书。
听见她的响动,他抬首起身,担忧地望向她:“你回来了?”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见过她的心声,但在那之前,他记得她心中最后愤懑地在论“清白”。
所以在明决给他悄悄送了衣裳后,他没走。
宁沅的目光有些空,她望向他,语气平淡道:“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没有公务吗?”
“今日休沐,所以想等你回来,再与你道个别。”他拙劣地想着留下的借口。
宁沅抬起头看向他。
沈砚目光冷淡,俊美的脸庞仿若从不沾染七情六欲,可也只有她知道,他明明身处俗世之中,比她入世得多。
她平静地阖上房门,插上门闩,抬手扯过他的衣襟,踮脚吻了上去。
他眸中错愕一瞬,与她短暂分开:“……你怎么了?”
她还是不说话,垂首去解他的衣带。
他无措地包住她的手,蹙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冷淡道:“你脱不脱?”
见他不语,她甩开他,抬手三下五除二扯开了自己的衣带。
衣裙在脚边堆叠如云。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知她回来时满腔愤怒,需得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抬眸,把手探入他的衣襟,望向他,挂着一抹淡笑:“怎么?沈大人也觉得清白很重要吗?”

沈砚抿住唇。
倒不是他胆小,白日里她的院子并不安全,如今她又锁着门,若有心之人带人来堵她,简直一抓一个准。
日光有些晃眼,宁沅与他相对而立,身上舍了绫罗绸缎,发上也去了珠钗首饰,粉黛未施,仅剩一袭用以遮蔽的小衣稍有些歪斜地挂在身前。
仿佛被旁人解开过,又碍着什么,给系了回去。
他平静地回望着她。
说来怪异,不论是梦中亦或是亲眼所见,他都很难抵挡她无意倾泻而出的春色。
可如今她袒露在他面前,口中说着这样离经叛道的话,他却并没有对她生出男女之欲,也没有顺水推舟之心。
他弯下腰,去捡她的衣裙。
宁沅迟疑了片刻,仍站着未动。
他循着记忆里的模样用裙身将她缠绕一圈,捏着手中的系带沉吟道:“……怎么穿?”
“其实你根本无需知道怎么穿。”
他这样的身份,一辈子都无需去服侍一个女人。
倒会有女人被家中娇养得水灵,打包得精美,送至他的床榻上。
他只需要动动手指,抽开那些如献礼一般的绸带。
而她就是宁府为他精心备下的礼物。
那场因母亲友谊而定下的婚约早已变了味。
它不再是为了亲上加亲,更不是希望他们两情相悦,起码在宁国公府不是。
它不过是宁国公府在京中稳住地位的工具罢了。
宁国公虽身居高位,却不掌兵马,不握实权。
在宁泽真正能在朝中站稳脚跟之前,他迫切地需要另一个出色的“儿子”。
女儿的作用,便是为他捆住这个精心挑选的女婿,日后好听他恭敬地唤一声“父亲”。
既然如此,不若她现在就成全他们。
她把自己献给他,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之时,再逃离他们所有人。
“……你会脱姑娘的衣裳就够了。”她淡淡道。
沈砚心中大抵猜到了她的愤怒来自于什么,也知道她这么做不过是在赌气。
他弯身为她捡裙子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她紧绷着的鞋面。
他无意与她拌嘴,便只垂首去研究衣带,很快通晓了穿法,耐心为她系着繁复的裙带,直到两条长衣带绕过裙头时,他猛地一拉,把她拉至身前,系了个颇为潦草的结。
她咬了咬唇,眼眶莫名有些酸涩。
她的家人为了他脱去她的衣裳,他却为她亲手穿起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理好她的衣裙,牵起她走至后院,一如那夜踏月抱她而来那般抱她越过了高墙,避开人群往城东去。
他抱她去了一片桃林。
桃花早已谢尽,只剩葱绿一片,枝桠上还挂着些硕大饱满的果子,透过来些清甜。
放下她时,已身处一座安静雅致的小院。
他阖了门,把衣带交于她手中。
“这里是我的私宅之一,不会有人偷听偷看。”
“你不是想脱我衣裳吗?现在可以脱了。”
宁沅捏着衣带,咬了咬唇。
过了这么久,其实那时的一腔冲动已然消了不少,他怎么还……
不过,待她想一想饭桌上的那些话,心中仍觉得恶心。
就算她与他睡过,又会怎样?
她心一横,便扯开了他的衣带。
白袍敞开,跳出一只她昨夜亲手打的蝴蝶结。
她默默盯着那处蝴蝶结。
“不继续吗?”
沈砚仍注视着她,瞳仁浅淡,却望不见底。
他看起来已全然没了问她先前发生了何事之意。
可她最开始生气地回到卧房,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并不是真的迁怒与他,其实就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又实在难以启齿。
她没什么人可以发泄这些事情,唯有他一个。
她不知道沈砚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本就是一个随性之人,让她去特意琢磨一颗七窍玲珑心,实在是一件为难的事。
她垂下眸,淡淡开口道:“我方才那样对你,是因为在府中被一群婆子验了身,心中不快。”
沈砚凝起眉:“为何——”
未待他问出口,少女平静道:“为了把明薇送回江南祖宅去。”
“宁澧拿你我之事为她母亲开脱,我别无他法。”
“纵然我再厌恶旁人拿清白说事,却依然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证明我没有错,错的是她。”
她微微仰起头,声音放得很轻,气息吐落在他的喉结上。
“很奇怪的感觉,那一瞬间,就仿佛连我自己也在为守住贞洁而骄傲。”
“我好像被她和宁澧同化了。”
“或者说……谁也别妄想做这个观念下的反叛者,他们总有层出不穷的法子来告诉你,失贞即是女子的耻辱,哪怕只是疑似,也逃不过检验和审判。”
沈砚蜷了蜷手指,轻轻绕去了她背后的发丝。
她离他很近,饱满的唇瓣带着粉嫩的肉感。
她接着轻声道:“后来,我就跟他们去了一间偏僻漆黑的屋子。”
她伸出手,纵然他的衣衫已被她扯开,指尖仍隔着衣料若有似无地划在他胸口。
“你知道她们要怎么验吗?”
沈砚摇了摇头。
她踮起脚尖,凑过来道:“用一只类似火剪的东西,硬生生地撑开那里,由着她们举着火烛看来看去。”
沈砚不由蹙起了眉。
他没有见过,自然想象不出,可是自她的描述里已然觉得十分不适。
“……你疼不疼?”
宁沅的手指顿了一下。
他也是今日唯一一个问她疼不疼的人。
一瞬间,她几乎都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
可她想起他把她耍的团团转时,又不禁觉得她玩弄一下他又怎么样?
她点了点头,乖顺道:“疼。”
他欲拨开她的手:“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必了。”她垂眸,唤住沈砚,再抬眼时显得有些可怜,“你要外人也知晓我家的丑事吗?”
“……是我考虑不周。”他沉吟道,目光往她的裙摆扫过去,“不然找你的侍女瞧一瞧?”
她露出为难的表情:“在府里是是可以的,但如今在这儿……”
他凝着她,目光有些复杂:“……好吧,我帮你。”
他能听见她的心声,自然知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本想着带她吹一吹风冷静些许,便能散一散她的火气,却没曾想她竟铁了心的要与他亲密。
这好像是宁沅第一次这样看似示弱,实则明目张胆地勾引他。
虽说她没安什么好心,想的是得到他以后,再把他甩开,但他还是难以抗拒。
再说,他也没那么容易甩得掉。
他认命地抱她往榻上走,宁沅便就这样软身倚靠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大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腕,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似能掐出情意绵绵的春水。
其实,他除了是沈砚,也没什么不好的。
才貌出众,文武双全,最重要的是他很洁身自好。
宁愿骗她,都不曾与她真的发生过什么。
如果没有这些令她不高兴的事情,或许嫁给他也不错。
她忽然轻声唤他:“沈砚。”
他抬眸望向她,见她倾身过来,碰了碰他的唇,接着张口咬住了他的薄唇,与他唇齿相缠。
他干脆拥着她坐在榻上,两人似乎吻了许久,他的大掌不知何时按在了她的后腰上,直至她彻底陷在榻里,他便撑在了她的身上,微微喘息。
“宁沅,你真的想要我和你睡吗?”
宁沅眸中微讶,还未待细想他话中何意,乌发垂落,他便主动吻了上来,直至她唇角稍有些发麻时,又渐渐向下。
她的脑子有些混沌,软在他的怀中,只想着睡就睡吧,反正这样好看还免费的公子睡一回就少一回,等她走了,说不定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了。
好看,还免费。
沈砚眸光低垂。
……怎么听怎么像是花楼里对于小倌的形容。
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如她所愿,他朝她伸出手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抚上她脸颊的时候,宁沅下意识躲了一下,旋即又迫着自己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自觉经他流连过的地方带着些密密麻麻的痒。
他的手来到她身前,轻而易举地散了他先前系好的裙带和小衣,从胸口到细腰,顿时显露无遗。
清风拂过,宁沅缩了一下肩膀。
她发现比起那些手指粗粝的老嬷嬷,她并不厌恶沈砚的触碰。
甚至他连为她宽衣解带都放得很轻很慢,仿佛把暧昧也无限拉长,并无她所想的那般拆礼物之迫切,反倒颇为重视她的感受。
最后,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了她为他包扎出来的蝴蝶结上。
“干嘛……”
她思绪混乱,也没什么力气去挣扎,只觉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撇过头去。
沈砚垂眸:“你的礼物。”
……他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曾这般形容过。
宁沅双颊嫣红,躲开他的视线。
“你居然也会不好意思。”他笑道。
这话何意?
她当然会。
她理论知识一箩筐,实际经验却几乎为零,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样拥吻爱抚,为什么不能不好意思?
沈砚掰开她的手指,握在了蝴蝶结的尾端,缓缓扯开。
“这是你系的,自然要由你来拆。”
……好一个拆字。
白纱垂落,锦绣堆上,她与他第一次坦诚相见。
沈砚比她要古板得多,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只是想试一试,赌一把,但是现在看来,他或许要比她想象中容易沦陷得多,实现她的大计指日可待。
正当她期盼着开始的时候,沈砚的动作却忽然停了。
宁沅见他若有所思,问道:“怎么了?”
沈砚抬头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她自这莫名的目光中察觉了些许恶劣。
而后他便低下了头。
片刻后,她软在床上,周遭一片寂静。
屏风后传来了漱口声,香汗浸湿了身下的衣物。
她不禁去想,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所以才在最后关头戛然而止,改用了这种方式?

宁沅轻挪了挪身子,望向屏风后。
他明明连女子的衣裳都不知如何系,又是哪里学来的这个方式?
那股酥麻直到现在都未从她心间褪去。
或者说,从他吻上那里时,她就已然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无论她觉得太过羞耻,试图合拢双膝,或是她耐不住痒,想要从中挣脱,他的大掌都牢牢地扶着她的腿,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却也不曾粗暴地对待过她。
只是桎梏着她,轻轻贴近,一点一点品尝。
再由着她把手轻颤着过去,指尖绕进他的发间,止不住地抽气。
那些从前自话本里看来的颤栗和如至云端,不再是印在书页上由她想象的黑字。
她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实感。
宁沅忍不住去想,那他可曾这样待过别人?
屏风后,沈砚垂着眼眸整理衣衫,听见她的心声,原本稍稳的呼吸又有些杂乱。
他怎么会这样对待过旁人?
且他在最后一步戛然而止的原因,远没有她想象的复杂。
他只是单纯的不明白该往何处进而已。
但他不想让她察觉。
真要论起来,她比他要懂的多得多,这大概是她看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本之故。
他从前觉得这种东西实在没有必要去花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去了解,可他今日第一次体会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普适性。
不*过,在他吻上她更为柔软的地方时,观察她就变成了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
他看着她或蹙眉,或阖眼,或红唇微张,以此来判断到底怎么样会让她更舒服。
更神奇的是,这样的过程他并不反感。
去取悦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反倒会让他心生满足。
沈砚愈想,觉得耳后的温度愈高,垂眸见原本平整的衣料又变得奇形怪状时,心想,他大抵是完了。
宁沅仍躺着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沈砚自屏风后绕了出来,行至床沿时,弯腰捡起了什么。
柔滑的布料自他指尖滑下来,轻飘飘地盖在她身上。
他别过脸,不去看她:“你的小衣。”
纵他面上再云淡风轻,宁沅一眼便看见了他鲜红欲滴的耳朵,轻轻扯了扯唇角。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结果是在按照她心中所想发展的。
他心中舍不得她,往后与宁府的来往会更多些,她爹定会以为他们好事将近。
待明薇被遣送回江南祖宅,她攒够了另置府宅和还给宁府的钱,便亲自登门与他退亲,彻底与他们所有人划清界限。
她想着,抬眼对上了男子的视线。
因着心虚,她率先垂下眸子,慢吞吞地坐起身来去穿小衣。
她似乎对他毫不避讳,瓷白的肌肤上带着暧昧的红痕,明晃晃地昭示着先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她去穿亵裤时,沈砚蹙了蹙眉道:“等等。”
她疑惑看向他:“怎么?”
空气静默几分,男子在床榻前蹲下,以一种极轻的声音道:“先前流了许多水。”
“我给你擦擦。”
很难想象这句话居然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他捏着帕子,动作很轻,她心中好容易褪去的酥麻再度浮了上来。
她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恍惚觉得有些不真实。
明明数月前,他还在高高在上地嫌弃她,如今居然会蹲在她面前,小心地照顾她。
最后,他把帕子搁在一旁,拿过下裳帮她穿。
也不知他几时叫的马车,总之她回府的路上很安稳,少了不少来时的颠簸。
马车缓缓停在宁府前。
少女起身,正欲掀帘,忽听男人道:“我扶你下车罢。”
宁沅想了想,并没有拒绝。
就让他们看着她与他在一起好了,她与他走得愈近,她爹八成愈放心。
男子为她掀起车帘,她入眼却见宁澧站在府前的石狮子旁。
她眼圈红红,像是哭过。
宁澧回身,见是他们二人,抿了抿唇,仍走上前来,对沈砚福身道:“……沈大人,这件事是我不对,可我求求你能不能救救我母亲?她若是离京十年,依着父亲的性子,怕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今日去沈府寻过你,他们说你并不在府上。”
她说着,抬首看了眼宁沅:“恰巧姐姐也不在,我便想着你应当与她在一起,就等在了府前。”
她也没想到宁沅居然真的什么都没与他发生过。
那他的药是如何解的?
他又为何对宁沅这样平平无奇的女子这般另眼相看?
沈砚把宁沅往身边带了带,见宁沅难得地配合着他的亲密,心中有些暗喜。
但这不妨碍他冷眸看向宁澧:“我为什么要救她?”
长街上行人寥寥,宁澧掐着掌心,觉得自己很可怜。
一场筹谋,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还把他推得更远了。
她很想端出温和有礼的笑,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
“这件事……既然没有改变什么……那母亲也罪不至此吧……”
“可沈某觉得国公爷已然很是手下留情。”他冷声道,“若是沈某的夫人是这般败坏沈氏门风之人,赠她一纸休书也不为过。”
若母亲变成弃妇,那她与弟弟在宁国公府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她在宁沅面前,就要永远被压一头了。
宁澧抿住唇。
且他这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
他是在告诉她,纵然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娶她入府。
沈砚侧身为宁沅理了理鬓发,以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轻柔语气道:“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府了。”
宁沅轻轻“嗯”了一声,看沈砚转过身后,自己亦迈上了府中的石阶。
宁澧看向她。
宁沅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不见幸灾乐祸,亦不见挑衅自得。
可她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甘。
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得到他的青睐?
凭什么她追求示好他却视而不见?
她想起他方才的话,转头故意以沈砚能听见的声音问宁沅道:“姐姐,家中乱成这样,你怎么又同男子单独出门去了?”
……什么叫又同男子单独出门?
宁沅刚迈出去的步子一顿,皱了皱眉。
这句话问得很妙。
既强调了经常,又暗示了她平日所见未必唯沈砚一人,但若他细究起来,宁澧又可以辩解只是在指沈砚。
她知道宁澧话中之意,是暗指她亦有败坏门风的可能。
不过除了沈砚,她何时同男子单独出门过?
她倒是想,可她连朵好桃花都没有。
宁沅懒得同她解释什么。
随她怎么说吧。
沈砚却驻足,转身望向她,蹙眉道:“沅沅,你以后别这样了。”
宁澧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
她就知道,男人心中都有双重标准。
既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待他特别,为他抛下伦理纲常,又希望她能在他不在的时候,为他守身如玉。
爹爹当年就是这样的。
他那般严肃之人,尽管碍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宁沅的娘亲,却还不是与仅是小官庶女的母亲夜半私会,无媒苟合?
后来母亲怀了身孕,被家中扫地出门,他还不是感激涕零地给母亲购置了一处小宅院。
那时候爹爹怎么不说娘亲败坏门风了?
否则哪里会有她?
宁沅内心本无波澜,沈砚这话一说出口,她心中的火蹭地一声便往外冒。
他还真信了?
正当她愤怒之际,却听他道:“马上就该入秋了,夜里寒凉。你下次再与男子单独出门的时候,该多穿一些,别冻出病,否则我会自责的。”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好茶。
宁沅顿时消了气,顺势应下:“知道了。”
不等宁澧反应过来,她快步走入了府中。
沈砚坐在马车上,见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不由想起了午后的那幕。
车夫问:“公子,回府吗?”
他沉吟片刻,应道:“去书市。”
“就是闺秀间常命人偷偷去买的那种。”
他想了想,补充道:“越不正经的越好。”
自那日之后,宁沅发现她的生活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她每每看话本看到尽兴处,脑海中总是会回味起那日的感觉。
话本中常言女子第一次会很痛,可她依然不知道痛是何种痛法,却已然体会了这之中的玄妙之处。
她侧目看向枕边那副被他逼着下的丹青。
……不是说越看越烦吗?
怎么感觉顺眼了不少?
就这么过了大半日,她终于看完了这本,合上书页,伸了个懒腰,打算去找揽星讨些零嘴,却见她先一步端着刚烤出炉的点心叩门入内,兴冲冲道:“小姐,好消息!”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夫人的马车刚过庐州,便遇见了一伙颇为强悍的山匪,当初从府中大箱小箱地搬了十多件,却没想所带之物几乎被一抢而空!如此一来,他们只能一穷二白地回祖宅了!”
她挑了挑眉:“确实是好事。”
待日后她有机会亲至庐州,定要与他们当家的拜把子。
心中想着,她摇了摇头:“也不知她回了江南祖宅,宁澧会不会想法子给她送去些东西。”
揽星撇撇嘴:“我看难,自夫人走后,老爷并未把内宅事务交给二小姐,而是悉数交给了随咱们夫人一同陪嫁来的李妈妈,她定不会容二小姐私动府中财物。”
宁沅见明薇倒霉,心中便舒畅些许,连今夜沐浴的时间都格外久。
此时沈砚就站在她的书架前,若无其事地翻开了她的话本。
其实这些日子他已经看了不少,自之中揣度着宁沅的喜好,也学了许多讨女孩子欢心的方式。
今夜他来,本特意问了钦天监,想带她去西山上看一看流星。
他犹豫着待会儿该如何开口。
是学小将军死皮赖脸地问她有没有想他,还是学枭雄不容拒绝道带她去一处好玩的地方。
可时不时传来的水声令他无法静下心来。
他亲眼见过她,甚至亲自触碰过她,如今闭上眼睛,也能在脑海里描绘出她的模样。
就这么听了许久,他一个字也未看进去,先前自话本中背下的一箩筐情话亦揉杂成了一团。
水声终止。
宁沅穿着淡粉寝衣,一边走一边垂首擦拭发间的水滴,抬眼便看见了立在书案前的男子。
他正握着卷书,静静看着她,看得她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看什么看?
她又不是没穿衣裳。
她觉得她就快要对这个人的造访而习以为常了。
她把擦拭的帕子搭在一旁,温软的目光看向他。
“你来做什么?”
他的喉结滚了滚:“有话对你说。”
宁沅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讲。
沈砚阖上书页,在“你有没有想我”和“要不要和我出去玩”之间,沉声开口道:“你想玩我吗?”
宁沅顿时僵在原地,双眸潋滟几分,诧异地望着他。
“你……怎,怎么玩?”

若是单纯些的姑娘,应当会不大理解地问一句“玩什么?”
若是知道得多些,应当会觉得他的话很是冒犯,极力否认。
但她居然问他要怎么玩?
那是不是说明……她其实也是想玩他的?
可他来找她,本意是想带她去看一场繁星。
沈砚在纯爱和纯欲之间纠结一番,觉得还是顺她的意为好。
他搁下手中话本,缓缓朝她走来,试探性地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沈砚小心凝着她,见她并没有躲闪,便鼓起勇气主动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拥在怀里。
清冷的梅香包裹住她,宁沅的身形顿时僵住。
他继续垂首吻她,吻过眼睛,吻过鼻尖,直至吻上饱满的唇瓣,眼睛微微眯起,见她眼睫翕动如蝶,任由他拥着,心想,她也许就是这样的被动的性子。
她没有抗拒他,就已经默许了他的亲近。
宁沅的思绪有些混沌。
面对沈砚时,她似乎不怎么设防。
或许是对他为人的信任,亦或是刚沐浴罢便见了他的暧昧,更或许是那天他真的让她很舒适。
总之,连自窗缝间飘来微凉的风都显得恰到好处。
她下意识微微张开了唇。
哪怕只是细微至极的回应,落在如此贴近的两人之间,亦被放大了数倍。
沈砚本小心翼翼的心忽然大受鼓舞。
她的发尾尚且湿润着,身上的味道比平日里要更加浓郁些,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舌尖轻易滑入她的唇齿之间,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摆弄她的衣带。
衣料与指尖的摩挲惹得她腰上传来些痒意。
就在她觉得不如就这样稀里糊涂放任下去的一瞬间,思绪陡然回笼。
“不行。”
她早晚是要离开他们所有人的,怎么能让自己就此沉沦下去。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穿到真千金被  (HP同人)霍  梦见冬日by面  闻冬—— by  小花成熟时b  回涯—— by  在abo文里当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