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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by风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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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忍什么?
宁沅的眸中有些茫然。
沈砚留她一人呆在这儿,她一时无聊,便观察起他的书架来,赫然发现若干卷宗里夹杂着的三两话本。
她抽出来随意翻了翻,很多她都看过,都是些恨海情天。
宁沅微微蹙起眉。
若说上次她在宫里看见的那话本是个意外,可这回居然司衙里也有,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沈砚就是好这口的。
平日里装得人模人样,没想到私下里居然看这些。
难怪他不装的时候那么会。
不过这无意间也算让她发现了他的爱好,既然回礼要投其所好……
她大抵知晓大婚时要送他什么了。
宁沅的神情逐渐清明,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三月初九。
其实自前几日沈府把聘礼陆续送至宁家起,府里便明显忙碌起来,一大箱子一大箱子地搬。
而宁沅则起了个大早,被按在铜镜前上妆挽发,难得画了一次艳丽的妆容。
直至吉时将至,宁沅覆上红绸,遮挡住视线,被揽星搀扶着走向车舆,之后便有一双有力的手替代了她,扶着她稳稳下了马车,踏进了沈府的大门。
纵然隔着一片红绸,她亦能察觉到周遭的人潮。
她有些紧张,脑子一片空白,别人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只记得那只手几乎一直牵着她,未曾放开。
经历了一通繁复的礼节,她终于被送进了洞房,在喜娘的唤生下饮罢合卺酒后,周遭的人皆退了去,身边逐渐安静下来。
可心跳得愈来愈快。
很奇怪。
人多的时候她觉得紧张也就罢了,如今人都走了,她怎么越来越紧张?
大抵是她待会儿要把精心备好的礼物交给沈砚之故。
其实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她备好的礼物不似寻常女子,甚至可以称得上惊世骇俗。
她掐了掐掌心,试图压一压略显杂乱的心跳,却见眼前忽然一亮。
盖头被挑开。

沈砚攥紧掌心,微微抿唇,垂首看向他的新嫁娘。
不管宁沅如何想,这场大婚对他而言终究是得偿所愿,心中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入眼是一张精致灵秀的容颜,眉间以红与金勾勒出一朵芙蓉花,乌发红唇。
她鲜少会穿这样的艳色,乍然见她如此,他居然发现她其实并非无甚攻击性。
她美得很是惊心动魄。
媚而不俗,娇而不妖。
在她抬眼望向他时,他难得有些羞涩,率先移开目光,把挑帕的喜称连同喜帕一同放在一旁,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还记得上回私下里见面,她说她可以答应他那样的一个要求,后来他碍着要事临时走掉,待他折返时,她已然等不及回去了。
他后来犹豫过要不要再去寻她,转念一想,这么多日子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那一时片刻,不妨等到大婚之时。
如今他已经把她娶回府上,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上回未尽之事,在今夜便能顺理成章。
他想着,侧首看向身边少女,见她仍偏过头来盯着自己,目光毫不避讳。
他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盯得是他的腰胯。
可以是可以,但她也不用如此心急吧?
宁沅的头顶传来一道沉沉声线:“你在看什么?”
最初被掀开盖头时,宁沅先是瞧见了一身大红喜服的沈砚,他依旧神色浅淡。
纵然房间内布置得雅致喜庆,处处洋溢着新婚的欢喜,但仿佛和他无甚关系。
趁他回身去放喜称的时候,她便开始寻找她来带的那只箱子。
最后终于在床尾的窗下瞥见了它。
她开始苦恼于自己到底该如何合情合理地把它拿过来。
沈砚这么一问,倒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
她正欲开口回答是在看那只箱子,沈砚却快了她一步,眉宇间稍带几分恼:“如今时辰尚早,你别总惦记着那种事。”
宁沅不解看向他,旋即再度看向箱子,这才发现她看见那箱子的时候,是要略过他的腿。
到底是谁在想啊?
宁沅今日心情尚可,颇为大度地没同他计较,抬了抬下巴道:“我在看那只小箱子。”
他蹙起眉,似乎对她不愿承认显得颇为不满。
“宁小姐,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很是拙劣?”
“你私下里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难道我也不知吗?”
哦,他误会她也就罢了,她好声好气解释他也不高兴,那他先前羞恼什么?
男人就是麻烦。
“……你帮我把它拿过来。”
宁沅很是无语,打算细细同他解释一遍。
沈砚虽不信她的话,却还是起身为她取了过来,放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
他嘴上问着,心中猜测着大抵是她带过来的一些宝贝首饰或者贴身寝衣。
这场婚事虽定得仓促,可该行的礼节他一样没落,婚礼的每一处细节皆由他一手操办,故而也十分清楚如今会出现些什么。
按照流程,现下她该卸去钗环,沐浴更衣,然后与他洞房花烛。
三月虽已入了春,却仍有些寒凉,沈砚不由去猜测她究竟会选一件怎样的寝衣。
大婚之前,他命人去宁府送大婚服制时,可一同送去了不少寝衣供她自己挑选。
有如她在宁府时穿的舒适柔软的,有较平时更为轻薄贴身的,甚至他还考虑了季节,特为她备了套红缎镶着白狐绒边的。
他命人设计的时候,还特地嘱咐多制了一对猫耳,因为他本就觉得她很像一只小猫。
于是宁沅便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打开了檀木制的小箱子。
然后从中拿出一本书来。
她咬了咬唇,转身递给他,目中有些怯怯。
“给你。”
沈砚的眸底浮上一丝不解。
若是他没看错,那一箱子皆是书册。
她大婚之夜带了箱书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他喜欢读书已经喜欢到了一定境界,故而在洞房花烛时也要勤勉?
还是说……她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想与他扮演学生与夫子?
沈砚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从善如流地接过那本书,正欲配合着她说一些老成的话。
纸页翻动,却并非白纸黑字。
入眼是一些勾勒简单的墨色小人,旁边附着几行娟秀的小字,一页大约六至八个画格,加之对白或是旁白。
他细翻了几页,发现剧情同她先前看的那些话本无甚区别。
他再往后翻去。
待翻至一男一女的两只小人上下交叠在一处时,他静静地盯着图案上堪称大胆的动作,默了许久,将复杂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安静坐在榻上的少女身上。
“你……你喜欢吗?”宁沅轻声道。
那日宁沅回去后思考了许久。
沈砚赠她的玉雕,既顾及了她并不想伤及无辜的心思,又亲手雕刻以示诚意。
那她的回礼也当如此。
既要顾及他的喜好,又要亲手制出,以显示她的心意。
亲自去话本摊上淘来一些,虽顾及了他的喜好,却显得诚意不够。
可亲自写上一本,又实在是太过为难她。
她连情信都不曾给人写过,亦没经历过什么恨海情天,哪写得了这个?
她思来想去,觉得话本只是文字,书中的画面则全靠人的想象,若是能用他喜欢看的那册话本亲手绘制一本更为直观东西给他,以图代言,岂非两全其美?
这样一来,既不怎么要求她的文采,也不要求她精雕细琢画中的枝叶末节,只要情绪表达地到位,人物的动作表情合理,便可制出一册精致的绘本。
啧,天生我材必有用,大抵也不过如此。
沈砚阖上话本,神色复杂地望向她。
她送自己一箱春。宫,还问他是否喜欢?
他从来没听说过有女子在洞房花烛夜送夫君这个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宁沅的品味不错,她选的这些没有那么直白地冲击他的眼睛,让人很容易读下去,再一不小心栽进她设下的坑里。
不过……她这是在暗示他不会,所以要跟着好好学学吗?
可她上回明明很满足。
……难道是演的?
沈砚不是不曾见过貌合神离的夫妻,也知道不少妇人会在床笫之事上迁就她的夫君。
只是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多少令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他事事都为人先,怎能在这方面被他的夫人瞧不起?
他艰难点了点头道:“很新奇的表达方式,也很有意趣……但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宁沅见他夸赞,长长舒出一口气道:“虽说你我成婚并不是因为两情相悦,但是婚都成了,在做夫妻的时候,和谐也很重要,你说是不是?”
既要和谐,就不能心生怨怼。
人的付出屡屡得不到收获,久而久之难免会不满,所以她不能仗着他喜欢她,就觉得他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也该回报些许才是。
他默默捏紧书页:“哪方面和谐?”
……她果真觉得他们不和谐吗?
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沈砚抿着唇,回想着当日。
其实那日他吻她那里吻了许久,时间上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思来想去,唯有在次数上或许会惹她不满。
宁沅答不上来。
和谐还要分方面吗?
难道不是方方面面都要和谐?
“总之你不要欺负我就可以了。”她轻轻道,“起码平日里要待我温柔一些。”
不要总是冷嘲热讽她。
沈砚“嗯”了一声。
她真的很麻烦,一会儿喜欢强制的,一会儿喜欢温柔的,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做到反差这样大。
或许也是因为她知晓自己喜欢的反差过大,觉得寻常人定做不到这般,故而才会同时惦记很多人。
但她忘了吗?
他可以是沈砚,也可以是小粉。
她喜欢的样子他都有的。
于是沈砚姿态自然地褪去隆重繁复的外袍,眸光低垂,朝她伸出手来,大掌轻柔地落在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如她所愿好了。
宁沅错愕地瞪大眼睛,下意识躲了一下。
她居然躲了。
沈砚当即会意,她今天是想要强制爱,不要温柔的。
她方才递给他那册绘本也是如此。
男子了悟,手掌向下,扣住她的下颌,迫她仰起头来,干脆咬上了她的唇瓣,把她的口脂舔了个干净。
……他精神分裂吗?
宁沅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发麻,僵着未动。
其实她并不厌恶沈砚的亲近,只是他每一次碰她,都会让她身心一同紧张起来,她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而后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可他比起她就显得颇为游刃有余。
这让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仿若褪了衣裳,一览无余,而他则正襟危坐,云淡风轻。
他的手缓缓往下,寻到了她婚服的衣带,轻轻将之挑开。
心口一凉之际,她的羞耻到达了顶峰,不由分说地推开了他。
“不……不行,这个不包括在成婚的事项里。”
还在欲拒还迎吗?
他垂眸看着散乱红缎之下的雪白起伏,又抬眼望去那张红得娇艳欲滴的脸,确认她脸上只满是害羞后,大掌拨开衣料,径直按住她的后腰,再度吻了上来。
唇舌被占有,掌中的温度毫无阻碍地传过来。
宁沅睁大双眸,完全丧失了主动权,在一片混乱中,他的吻渐渐向下,极薄的肌肤上传来细微的痛感与酥麻。
他扣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床榻上细细地吻。
因着有过上次的经验,他对她的身体很是熟悉,知晓每一处令她不由震颤的地方。
在那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克制着自己不要主动去回想那次放纵,可事实是即便他不去想,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幕仍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正如现在一般,一旦开启,便如海水一般汹涌而至。
先前哄着她的心思已然荡然无存,想与她亲近几乎变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在宁沅彻底忘记自己是谁之前,她还是尽力抵住了他的胸膛。
再这样下去,她要把持不住了。
“你忘了你当初怎么说的?”趁如今还残存着一丝丝理智,她微微喘息道,“你说和我成婚,是为了帮我避开我爹,那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沈砚没有理她,攥住她的手腕,压去一旁的被褥上。
她一面挣扎着,另一只手摸索半晌,自被褥下摸出那本趁他看书时暂时归置的册子,扬在半空中晃了晃,威胁道:“我告诉你,你别想趁机欺负我!”
“你当心我把你的名字写上去!”
沈砚侧目望向细白的手指,声音中染着哑意:“……这是什么?”

沈砚:“……”
他能听见她的心声,自然知晓她会在一个本子上勾勾画画,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把它带到这洞房花烛夜来,还以此为要挟。
他没有理会,只将她压在床榻上,迫着她抬头,再次低头吻了下去。
这回他吻得很急,与从前截然不同。
他们的过去终究隔着一道名为男女大防的屏障。
纵然她不甚在意,他亦有些心向往之,可还是会纠结,会退缩。
可如今,两人终于随着漫天的红绸结为夫妻,此后他与她做任何事,都算作情理之中。
怀中的人触感从未如此真实。
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与他亲密相贴的温软,无不让他欢欣至暂时抛弃理智,感觉整颗心都在一点一点被什么东西填满。
轻吻如细雨般浇灌在她的身体,宁沅忍不住闭上眼睛,去攀他的后背。
角猝不及防地打在他背上时,她才骤然惊觉自己不自觉的迎合,慌忙别开脸,出声道:“我……我最后警告你,你别乱来啊。”
“它很管用的,我写上去的人都已经倒了大霉!”
“……你,你再这样,当心我把你也写上去!”
他心中不耐,反手捉住那本书册,一点点掰开她纤细的指尖。
“啪”地一声,书册坠地。
他倾身轻咬了她的唇瓣,一贯清冷的声音染着哑,道:“你尽可以试试看。”
她下意识抬手去捞,他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与先前本就被他攥着的那只一同抬起,举过头顶,单手扣在了枕上。
很像是在审人犯。
只不过,吊起双手的锁链换成了男人修长如玉的大掌。
“沈砚……”宁沅咬牙去怒视他。
在这样一张挂着绯红的昳丽面容下,怒视倒更似娇嗔。
沈砚抬手丢去她一根金钗,垂首,同她咬着耳朵,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叫哥哥。”
宁沅抿住唇不说话。
又是一声钗环坠地之音。
“你一次不叫,我便丢一样。”
直至青丝尽散。
他的手自脖颈流连至身前,带过腰间最纤细的一笔,像是在轻抚一匹柔滑的绸缎。
她第一次被他以爱欲之名抚遍,却被他桎梏着,拒绝不得,亦阻拦不得,只能微颤着身子,整个人仿若化成了一潭春水,思绪逐渐混沌起来。
直至手指入侵的那刻,她才骤然惊觉。
她猛地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他眼里不知何时含了丝笑意。
宁沅赶忙闭上眼睛,躲开他的视线。
呜呜,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她与他数次交锋,已然看穿了沈砚。
他惯会用强势的方式把自己禁锢在他身边,却不会同一些话本中的男子一般当真视女人如玩物,只顾发泄自己的欲望。
比起占有她,他更喜欢探索她,并在这个探索的过程里默默观察她,再根据她的神情,调整他的轻重与快慢。
纵然她始终紧闭双眼,亦能察觉到他的视线。
一刻钟后,宁沅心如死灰地躺在床榻上,地上随处可见她今日装扮的钗环,而繁复的嫁衣早已散乱不堪。
她随意裹了裹,把自己缩成一团,小脸埋在绣着金线的红绸中,仅留下一袭乌缎般的长发铺在床榻上。
仿佛在宣示着她的羞愤。
沈砚拿帕子净了净手,容色很是沉稳。
有过这两回的经验,他对于今后简直十拿九稳。
从前,不论是话本还是图册,他都无甚兴趣,他甚至很是厌恶人与人之间身体上的接触。
可她不同。
他会因她的话本而觉得有趣,会因她的心声而感到羞恼,会因触碰到她,仅瞧着她难以自抑的神情,便觉得很是满足。
她懂得不少,他亦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于是上回,他选择了帮她亲吻。
那样,他便能观察得一清二楚,暗中记下了几处最令她震颤的地方。
可唇瓣是软的,他还需找一个灵活些的可替代品。
于是他这次便试了试骨节修长的手指。
被她包裹住的感觉很是奇妙,他甚至无法从他贫瘠的前二十年中找到可以与之比拟的感觉。
他甚至有些向往真正得到她时会是什么感觉。
他行至床前,弯身把她自床榻上捞起来,打横抱在怀中:“我带你去沐浴。”
骤然失重,宁沅死死攥住衣襟,紧接着望向一旁的衣柜。
“我还没拿寝衣。”
“不需要那种东西。”他道。
他的湢室不似她在宁府时住的院子,仅有小小一间,而是一座颇为高大的屋室,与卧房连通,甚至不必出门,只消绕过花架,沿着铺设好的石子路走过去。
宁沅紧紧咬着唇。
这句话的意思实在毫不遮掩。
沈砚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放心,只是帮你沐浴而已。”
“……我可以自己来。”
“是吗?”
他抱她走至烟雾缭绕的温泉旁,将她放在铺设精致的造景边。
“那好,你自便吧。”
他姿态散漫,衣衫整洁,从容地转过身去,颇有些君子之风,仿佛刚刚那个将她压在床榻上的男子不是他一般。
宁沅视线落下,看了看穿了一日的旧衣,心想沈砚他该不会让她在光着出去和穿着旧衣服出去之间选一个吧?
不过中衣夹在其中,既没有接触外界,也没有贴身穿着,应当还算较为干净,还能凑合着穿。
宁沅想罢,对他的背影道:“……那你不许看我,你出去吧。”
沈砚抬脚便往外走去。
宁沅正欲去褪衣,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若千钧,动弹不得。
她当即反应过来这就是沈砚的阴谋诡计,踟蹰不过片刻,她便对他的背影唤道:“……回来。”
沈砚顿足,转身:“怎么了,宁小姐?”
“……我动不了,你是不是趁机点了我的穴道!”
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怕你来时挣扎。”
“……那你快给我解开!”
沈砚面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怕是不行。”
“它两个时辰后便会自行消解,届时宁小姐便可自行沐浴了。”
……两个时辰?
那她岂不是要活活站死在这儿?
“不过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帮你。”他补充道。
宁沅欲哭无泪。
罢了……
反正他该看的也都看过了,他乐意纡尊降贵地服侍她沐浴,她有什么不愿的?
她勉强道:“行……行吧。”
沈砚走过来,伸出手,自她身后环腰而过。
他的动作很慢,她明显能感觉到指尖隔着衣料划过腰间,留下似有若无的酥麻。
他沿着腰封往前,在衣襟开合处停住,扶住她的腰。
不知为什么,宁沅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紧张。
指尖微动,缓缓褪去她的婚服,干脆抛向了一旁。
艳丽的大红缓缓飘落下来,像缀在草上的花朵。
他若站在她的身前便罢,可他偏偏选择站在她的身后,宁沅看不见他的神情,只知自己全然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落在她颈窝处的呼吸。
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紧接着,他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她整个人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肌肤相触,毫无阻碍。
宁沅下意识抬手,在无意按到一处不该按之地时脸红更甚,整个人羞愤欲死。
她试图挣开,沈砚将她按在自己身上道:“别动。”
……别动?
宁沅这才后知后觉她的行动没再受阻碍,她越想越气,泪珠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道:“你不是说两个时辰后才会自行消解吗?你骗人!”
他抬手掰过她的下颌,指腹擦过眼泪。
“自行消解正是这样,我没有骗你。”
“只是还能外力消解罢了。”
“你……”宁沅不知道他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的,“你就是想脱我衣服!”
“不是的,宁小姐,在我为你褪衣之前,就已经为你解了,是你站得像根木头,一动未动。”
“甚至我怕你反悔,都不敢动作太快。”
“可你仍是没有动过。”
沈砚的手划至她的下巴,轻轻一挑,她便被迫仰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也在盼望着什么?”
他声音轻缓,颇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
宁沅忍不住跟着他的话去思考,发现她那时确然是打心眼里一动未敢动。
但这真的是她在盼望着什么吗?
她有些没缓过来,靠在沈砚怀中,不禁去回忆她自己的体验。
诚然,在之前与他亲密的过程里,她是愉悦的,也是在享受服侍的那方,在结束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分明就是喜欢与他这般。
隔了好一会儿,她听他询问:“还可以再亲亲吗?”
宁沅呼吸微顿,仰头对上沈砚专注的目光。
她忍住眼泪,主动抬手搂住了他,然后踮起脚尖,将柔软的粉唇送到他面前去吻他,继而顺其自然地张开唇齿,与他唇舌交缠。
吻着吻着,沈砚的手落在她的腰上,愈收愈紧,另一只手却自身后攀上了她的肩。
混乱中,宁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样。
她不禁想到了从前与揽星在一起和面的时光。
揽星是在正经为她做点心,而她很喜欢沾着面粉,在面团上随心揉来揉去,试图捏起或是按平面团上的突兀。
而他与她简直一模一样。
想到这儿,她轻哼一声,意欲与他分开。
极致的羞赧让她想要暂逃片刻,可他牢牢地握着她的腰,不容她逃离。
水雾缭绕间,她只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盆发好了的面,非但如此,还被人丢在蒸笼里,连脑袋也随着温泉的水愈发地热。
她靠在他胸膛前,近乎梦呓般祈求道:“沈砚……要不然我们,我们……睡吧。”

宁沅本以为他会顺其自然地与她继续下去,却没曾想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沈砚的手仍搭在她的腰上,声音有些低哑,耐心道:“方才已经够了,沐浴时就该好好沐浴。”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邀请惨遭拒绝,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大高兴。
沈砚微微放开她,试图与她分开些距离,这回倒换作宁沅搂着他的脖颈,不情愿松手。
她只感觉到发顶被人揉了一揉,而后听到了极其低沉的几个字。
“你乖一些。”
沈砚每每放轻声音同她讲话的时候,她都有些抵挡不住。
更何况,她其实并不喜欢“乖”字的形容。
乖就意味着要听话,要退让,要忍受。
而这些,她从前已然做得够多了。
他察觉到她搂得更紧了些,温软毫无阻碍地贴在了他身上,余光甚至可见被挤压地稍微有些变形。
“我们不是成婚了吗?”她可怜巴巴道,“夫妻之间做这种事,也算正常吧?”
他垂眼凝着她道:“一开始的时候,不是你不愿意吗?”
“我现下反悔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沈砚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的确很讨厌他捉弄她,也讨厌他总让自己吃瘪。
可她真的很喜欢他如今这副清冷禁欲的模样。
柔软纤细的手攀上他的肩,她轻声道:“结都结了。”
她望着他的容颜,心中并没有什么忐忑。
世人心中皆有四条共识:来都来了,结都结了,大过年的,忍忍算了。
结都结了。
虽然并非是两情相悦的婚事,但做一些夫妻该做的事情也没什么吧?
反正他们已经做过很多越界的事了。
世间并不相爱却生儿育女的人都一抓一大把,她也只是想尝试一下那个过程而已。
只要不生他的孩子,不给他今后的夫人添麻烦不就行了?
指尖自他精瘦的后腰划过。
沈砚僵硬一瞬,攥住她的手,仍以退为进道:“不行,你现在只是一时情欲上头,待你冷静下来,定会怪我。我不想我们之间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宁沅抿住唇,后又松开,水汽氤氲的眸子望向他,仿佛在无声控诉。
还未待她张口,沈砚却忽然揽住她,把她按在墙上亲吻。
熟悉的气息朝她席卷而来。
她愣了片刻,得偿所愿的喜悦令她未作多想,便微微张开唇瓣迎合回应。
沈砚要比她高上许多,干脆一掌托起她的腿。
她几乎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两人正处于一个极为亲密的姿势,宁沅从未如此明显地感受到他,亦察觉到了几分危险。
更为奇怪的是,这分明是她的要求,她却在他的身上看见了更胜一筹的迫切。
紧接着,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
仿若有人把指尖搁在了她的心脏。
起初只是反复轻蹭流连,忽然按在了心头,而后一点一点地没进她的心,直至触碰到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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