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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朝我丢垃圾by年糕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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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杨莫名感觉,要是他真说出来个人名,他老大明天就让这个人从世界上消失。
察觉到王宏杨的害怕,沈恪立马将情绪往回收了收。
“别怕,我就是单纯问问。”沈恪笑得很温和。
王宏杨也放松了一下,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可以帮你问问。”
正说着,预备铃响了。
他们高三课间十分钟一共有两个铃声,预备铃八分钟响,再然后才是上课铃。
预备铃一响,王宏杨就站不住了。
“我们班主任管得严,预备铃就得坐到教室里。”王宏杨着急忙慌地说,“老大我先走了,有了消息我跟你说啊。”
说完就直接冲回了教室。
单留下沈恪一个人,微微垂着头站着。
沈恪现在的
表情很平静。
可他腕侧暴起的青筋,还有憋红的眼圈,预示着身体主人此时的心情并不像表现的那么平静。
他太害怕被盛宁抛弃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根本不可能忍住。
王宏杨回到教室的时候,班里已经是一片安静。
他立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气喘吁吁地翻开试卷,开始低头看。
班主任跟着王宏杨进的教室。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是个干瘦的老太太,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任盈君。
任盈君日常穿着浅色的职业装,头发染的很黑,烫着小卷,一双高跟鞋踩的稳稳的。
她教化学科目,但这节课是语文。
任盈君来教室并不是上课,而是检查学生们有没有抓紧上课前的“黄金两分钟”。
看到所有学生都乖乖的,任盈君才很满意地收拢视线,背着手在教室里巡逻。
她从前排走到后面。
她背后的前排同学就只张嘴不出声地暗骂:
‘老妖婆。’
‘就显着你了。’
任盈君信奉高压学习策略。
此时其他高三班的同学还在松快地聊天,不时传来几声笑闹。
但他们一班却早早地就坐在教室里,忍气吞声地保持安静,连大气都不敢出。
盛宁不学习,但她也不影响别人。
直接戴上降噪耳机,倒下睡觉。
但是任盈君却没有放过她。
“你。”任盈君敲敲盛宁的桌子,示意她把耳机摘下来,然后伸手说,“把手机交上来。”
盛宁:?
虽然不理解,但她还是从包里拿出来给了任盈君。
盛宁的手机没有密码,一划就打开了。
任盈君以为盛宁在听歌。
结果打开后却发现上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在播放中。
盛宁还算礼貌:“可以了?”
任盈君手腕一转,直接把盛宁的手机给收了起来,冷声教训道:“我说了多少次,手机这种电子产品不允许出现在教室,门卫那我不是放了个保险箱吗?你怎么不放保险箱里。”
“喂,你这就不讲理了吧。”
盛宁被这神奇的逻辑逗笑了,她身体后靠,好整以暇道,“分明是你让我拿出来的。”
盛宁懒得玩手机。
若非不是任盈君刚才要求,盛宁的手机一整天都没有出来的机会。
任盈君眼睛一瞪:“你还敢跟老师顶嘴。”
任盈君直接行驶她班主任的权利,要叫盛宁的家长来学校谈话。
这是要拿身份压人了。
“哦,那就叫吧。”盛宁这个倒无所谓,她道,“等那老头到了再来叫我。”
然后她戴上耳机倒头就睡。
任盈君看着她嚣张的模样,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转身,怒气冲冲地踩着小高跟出去了。
一节课结束,陈淑容才轻柔地将盛宁叫醒,说:“大小姐醒醒,老妖婆叫你去办公室呢,嗯……应该是把你的爷爷叫来了。”
盛宁直起身,睡眼朦胧地缓了一会儿,才点头:“我知道了。”
最后,等盛宁走盛到办公室,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办公室的场景很迷幻,老爷子在个角落站着等,任盈君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不理人。
盛宁直接进去办公室,首先和老爷子的助手对上了视线。
盛宁轻轻示意了一下,后者就很快get到了。
然后助手帮她搬了个椅子出来,并且放在合适的位置上,示意:
“大小姐,您坐。”
盛宁便没骨头似的靠躺进去。
睡觉时间变长后,会全身酸软无力,盛宁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盛宁!”任盈君看不惯盛宁,很尖锐地指责,“长辈都还站着,你坐什么坐?”
“没事老师。”盛大山直接站在了盛宁的身后,手亲切地挨在盛宁的肩头,说,“我身体还算硬朗,站站不打紧。”
然后盛大山非常有礼貌地询问:“您刚才忙碌这么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盛大山不问还好,这一问,让对面直接打开了话匣子。
任盈君开始滔滔不绝地开始细数盛宁的罪行,一条接着一条地指责。
其顺滑程度,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已经在心里打了很多天的草稿。
盛大山对此笑眯眯地照单全收,然后说:“我们家盛宁就是这个德行,老师您别生气,我说说她。”
任盈君听到他这么说,立马表情顺心了。
“对,就得多说说她,小小年纪就这么猖狂,长大了还得了?”
任盈君很得意地看着盛宁。
就算她再嚣张又怎么样?
她带学生这么多年,每年都得碰上几个硬茬,在学校全都横的不行,可一旦把家长叫来,就全都变成鹌鹑了。
而此时的盛宁……
她撑着下巴,又快睡着了。
还是系统提醒,盛宁才勉强撩了撩眼皮。
“就给爷爷点面子,白天上课少睡一会儿。”
就见盛大山弯下了腰,凑到盛宁的面前,非常不大佬地说,“行不行,宁宁。”
任盈君:……
她死死地盯着这爷孙俩。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盛宁疑问:“我坐在这还不够给面子?”
“给了。”盛大山回答的毫不犹豫。
然后他又说:“但是咱不是说了,不考倒数第一。”
盛大山试图给盛宁找回丢失的记忆,“你亲口答应爷爷的。”
盛宁听了,眼神不受控制地往上飘了飘,非常无语。
盛宁:“今年不行,今年作废。”
高二她在普通班,不考倒数第一还算轻松。
现在高三她在的可是精英班,倒数第一也要考600分以上。
“续约一年吧。”
盛大山抚着光滑的拐杖沉思,然后开出高价:“要是完成了,爷爷送你一辆游艇。”
“不太需要……”
“那直升机?”
“不喜欢。”
“跑车?”
“懒得开,我有司机挺好的。”
盛大山没辙了:“那你自己说,想要什么?”
盛宁很无奈。
她什么都不想要,一心只等着故事主线结束,然后获得永恒的沉睡一直一直地睡下去。
可事情总是不那么的完美,总有东西阻碍着她达成夙愿。
盛宁感觉很烦躁。
她直接站了起来,跟老爷子说:“我不是盛元,威逼利诱那套对我没用,如果想让我听话,不如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试试。”
说到这,盛宁突然笑了笑。
她道:“或许那时候我会听话也说不定。”
到现在,盛大山才终于冷下了脸。
老爷子生气的时候气势很强,他身侧站着的助手下意识地屏气敛声,眼观鼻鼻观心。
任盈君却很欣慰。
她就说,这天底下哪有这种无条件溺爱孩子的家长。
之所以听之任之,那是因为做的还不够过分。
看看,这么恃宠而骄,不就碰到逆鳞了?
盛大山虎着脸:“说什么胡话!快呸呸呸。”
盛宁扭头不理他。
于是老爷子自己呸呸呸了一遍,然后心疼道:“不能什么话都说,这是口业,知道吗?”
任盈君看着这发展,只觉得双眼一黑。
盛宁只感觉心里冒着一团火,才不管什么口不口业的,直接往门外走去。
盛大山在后面:“你看看,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
盛大山又给台阶道:“爷爷也没说多少过分的话吧?”
盛宁一概不理,直接推门出去。
却遇见了站在门口的沈恪。
沈恪很无措地看着她,明显已经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话。
盛宁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外走。
沈恪很慌地跟上去。
“你别……”沈恪追着她,语无伦次地安慰说,“别生气了,这件事我来解决,我一定还你一个清静,好不好?”
盛宁的脚步突然停住。
她冷着脸打量沈恪一眼后,同意了。
反正现在情况足够糟糕,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一定帮你解决好。”沈恪向盛宁保证。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沈恪第一次帮盛宁做事。
也是他第一次,被允许为她做些什么。
如果需要一句话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的话,应该是那句
:幸福得都快晕过去了。
以至于完全控制不住表情。
盛宁疑惑:“你在乱七八糟地高兴什么呢?”
很神奇。
看到沈恪奇奇怪怪的,她心里的焦躁反而被抚平了。
当天晚上。
迈巴赫商务缓缓停在别墅的门口。
盛宁从车上下来。
沈恪主动迎上去。
他一直蹲在门前等着,直到等到她回来。
“怎么样?”沈恪问,“情况有没有好一点?”
盛宁点头:“好多了,谢谢。”
不知道沈恪今天去做了些什么,盛宁现在又重新获得了平静。
“不用。”沈恪说,“我很高兴能帮到你。”
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盛宁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
手机被任盈君送回来后,段仪就非常逆反地给盛宁下载了一个乙游,让她在教室狠狠玩,气死老妖婆。
盛宁闲着没事走了几章剧情,此时手机还在那个界面上。
此时,盛宁莫名的觉得,沈恪现在这个又期盼又谄媚的表情,和她手机里正出现的人物特别像。
打开之后,盛宁不知道点了哪。
手机里的人物突然开始动了,对着屏幕又是亲手又是卖萌的。
……跟沈恪不像了。
沈恪眼睛看到盛宁的屏幕,表情裂开,问:“这是什么?”
盛宁:“一个恋爱游戏。”
她关掉手机,往房子里走。
沈恪追上去。
他小心地问:“你喜欢……你喜欢这种?”
沈恪的模样看起来大破防,偏偏自己都没有察觉。
盛宁莫名翘了翘唇角。
她嗯了声。
然后很恶劣地表演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随口说:“挺有意思的。”
沈恪渐渐慢下了脚步,不追了。
他站在原地,打开手机去搜索盛宁手机上的游戏。
黑沉着脸,咬牙。
他倒要看看这些虚拟人有哪里好的。
……他学。
盛宁进房子之前,还转头看了眼落在身后的沈恪。
后者正低头盯着手机屏幕,一副恨不得把手机生吞了的模样。
盛宁翘了翘唇角。
太不禁逗了。
正厅里静悄悄的。
老爷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休息。
他发现盛宁的视线后,下意识地躲开了,看天看地看手表,就是不看她。
别说催盛宁学习。
在盛宁的面前他甚至一个字也不说
系统还很疑惑:【宿主,男主这是怎么办到的啊?】
【你的男主神通这么广大。】盛宁懒洋洋地说,【搞定两个老家伙对他来说不是基操吗?】
系统想反驳不是它的男主,然后又被第二句说服了。
系统点头:【男主确实是一个很面面俱到的人。】
盛宁:【挺好用的。】
系统精神一振:【宿主你的意思是……要搞事情吗?】
系统是最不希望盛宁睡觉的。
它甚至觉得只要让盛宁对生活感兴趣,那么做什么都无所谓。
盛宁知道系统在期待什么。
她耸耸肩:【只是随口一说。】
虽然这样说着,但她上楼后,躺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又过了几关游戏。
沈恪研究了足足两周这个恋爱游戏。
舍友第一次看到沈恪玩这个时,足足用怀疑的目光盯了他三分钟。
沈恪恍若未觉,耐心得等着上面的角色说台词,并且在笔记本上认真地做着笔迹。
“你……”舍友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性取向正常吧?”
沈恪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他说:“我看到我女朋友在玩。”
“哦——”
舍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沈恪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记本放进书包里,跟他们告别:“我去图书馆写报告,先走了。”
舍友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沈恪看起来亲切,但实际上跟他们很有距离感,而且总是忙着各种的事情。
甚至周围的同龄人甚至不太能跟他搭得上话。
因为总觉得不是一个层次的。
等沈恪走了,舍友摇着头啧啧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沈恪他那么优秀,还那么努力,显得我们很像废物。”
另一个舍友说,“而且他都这么忙了,还有时间交女朋友,还有时间研究女朋友的游戏。”
最后这么一合计。
太累了,他们还是躺平打游戏吧。
在外面的沈恪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像现在这样忙碌的日子,沈恪从初中就开始了。
他的身世不好,所以需要从其他的地方多弥补。
更何况他还想跟大小姐在一起,需要努力的地方就更多了。
沈恪的规划很清楚。
大一学完所有的基础课程,大二进实验室,本硕连读一直到研究出一些成果为止。
毕业后,再用他得到的技术去做点小生意,慢慢良性循环的运转起来。
养大小姐挺费钱的。
他得多挣点。
沈恪再回到宁明高中,时间刚好已经过了两周。
王宏杨一下课,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跟沈恪说:“老大,我打听好了。”。
沈恪板着脸,做好心理准备,认真听着。
王宏杨一本正经道:“大小姐现在喜欢人夫。”
沈恪一愣:“现在?”
而且,人夫?
前些天她手机屏幕上的虚拟人,不是那个很会谄媚的小子吗?
“对,现在。”
段仪她搞的那些,其实王宏杨不太懂。
但这是老大交给他的任务。
于是王宏杨认真复述他听来的那些,掰着手指头说,“上周大小姐喜欢斯文败类,上上周喜欢甜弟,哦就是甜妹的同义词。”
沈恪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看我和哪个沾边?”
王宏杨抬头认真观察。
然后坚定摇头:“哪个都不。”
所以什么时候能轮到他?

沈恪喜欢大小姐这件事,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王宏杨连忙安慰:“老大,我觉得你也不要灰心。”
沈恪不出声,撩起眼皮看他。
王宏杨继续说:“首先,咱们得先选对赛道。你看看人家,又是人夫又是甜弟,定位的可清晰。”
沈恪听进去了。
然后他问:“那我是什么定位?”
这有点为难王宏杨了。
他挠着脑袋想了半天,说:“……你是坚韧不拔小白花?”
其实王宏杨也不懂,这些都是听段仪说的。
沈恪皱眉:“有这种类型的男人?”
王宏杨:“可能大概……你独一份。”
那就更没希望了。
沈恪唯一的一口气都散了,浑身没骨头似的后靠在栏杆上望天。
模样有些颓然。
王宏杨都有些心疼沈恪了。
以前,是大小姐对这些没兴趣,所以沈恪没机会。
现大小姐有些兴趣了,可沈恪他还是没机会。
各种帅哥类型那么多,可却没有一条赛道是属于沈恪的。
可他老大这身段,这颜值,也不差哪吧?
“老大。”王宏杨犹犹豫豫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沈恪把上仰的头回正了,身体姿势却还是散漫的。
沈恪:“继续等吧。”
王宏杨还想说什么,预备铃响了。
任盈君非常准时地出现在楼道一侧,视线锐利。
王宏杨暗骂一声,然后像个兔子似地跑回教室,好像身后有鬼在追。
只留下沈恪一个人在原地站着。
他情绪不佳,没有理会想打招呼的任盈君,从兜里摸出手机。
然后挨个搜索:人夫、斯文败类、甜弟。
沈恪看的很认真,指尖不停地在屏幕上滑动。
继续等这种屁话,也就是随口回回。
事实上。
‘等’这个字在沈恪这有个同义词,叫坐以待毙。
今天放学,任盈君突然宣布,让一班学生留下来
让他们在教室上完一小时的自习之后再走。
“你们当我不知道吗?一放学就跟疯了一样,又是玩手机又是逛街聊天,真正回到家好好学习的有多少?”
“所以不如留在学校,好好沉下心来再学一个小时。”
下面不服气的表情很多。
于是任盈君更加坚信自己的决策正确,强制地要求每一个学生都留下来上自习。
一小时之后,她才像个打胜仗的将军一样,背着手走了。
教室里立马哀嚎四起。
摔书大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饿着肚子根本学不下去!还不让我吃东西,这死老太婆。”
“上一届也没这样啊,怎么就折腾我们?”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地都走了。
段仪她跑到后面,一边吃零食,一边跟盛宁八卦:“听说任盈君的后台可硬了,升高三分班这事就是她提出来的,然后她就每年都霸占着一班当班主任。”
“听说是副校长的亲妹妹。”
“咱们不是联合起来捞大小姐吗?听说当时任盈君都气坏了,生怕她这一班班主任的地位不保。”
“所以现在她存心不让咱们好过。”
班长站在盛宁的身后吃饼干,感叹道:“哎呦,你们这么惨呢。”
“闽子行!”段仪喊出了班长的名字,嫌弃道,“你一个二班的人,来我们一班干嘛?”
而且还在这说风凉话。
段仪:“你赶紧给我出去!”
闽子行无辜道:“我关心你还不行吗?”
“要你关心。”
然后一点也不客气地手脚并用把闽子行给轰走了。
等她再回来,也没有了说八卦的心情,凑到盛宁的面前,关心道:“感觉大小姐今天心情很好,是遇到了有趣的事情吗?”?
盛宁疑惑:“有么?”
“有的!”段仪非常关心地问,“所以今天到底有什么事吸引你?”
段仪一连问了两遍,目的性非常的明显。
盛宁没办法再岔开话题,于是道:“今天逗着人玩了玩。”
段仪啊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完全感觉不到?”
盛宁:“就是顺手。”
今天她发现王宏杨鬼鬼祟祟的,靠过来打听一些他根本不懂的事儿。
盛宁就知道他在为谁打听了。
她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就顺便说了点王宏杨想听的。
后者果然就中招了,一溜烟地跑出去跟人汇报。
可以预料到,他听到后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可惜没办法亲眼看见。
盛宁起身回家。
却发现今天被她戏弄的这个人,竟然在教室的门口撸猫。
小彩狸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大猫咪了,不怕人,整天在校园里玩。
但每天晚上放学的时候,它都知道回教室等人。
沈恪手指曲起,轻轻挠在小彩狸的下巴上。
小猫咪舒服地眯起眼睛打呼噜,原地化身小蒲公英,到处飞毛。
盛宁盯着看了两秒,无比庆幸她当初没大包大揽地把这猫给带回去。
沈恪发现盛宁在看他,挠猫下巴的指尖一顿,然后站直身体打招呼:“大小姐。”
“嗯。”
盛宁随意嗯了一声,越过他。
沈恪立马毫不犹豫地跟上,把小猫丢在了身后。
“能不能顺便送我一程。”沈恪说,“我也回去。”
盛宁:“你不是住宿舍么?”
“嗯。”沈恪实话实说,“还有重要的事。”
盛宁顺着问:“老头找你有事?”
沈恪很意外地看了盛宁一眼。
盛宁察觉到了,问:“怎么?”
不是错觉,盛宁今天对他意外的态度平和,竟然跟他说了第三句话。
以前她回他两句都嫌多。
沈恪沉默了几秒组织语言,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实话实说。
“和你一起回家。”
沈恪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大胆的话,“对我来说就是重要的事。”
有点肉麻牙酸。
其实这句,沈恪只想在心里说给自己听听。
就像那个莫须有的女朋友一样,只是一个心理安慰。
但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盛宁问,他只好照实说。
沈恪这话一出。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即便他们还在继续向前走着,可周围的空气却是凝固的。
盛宁:“你——”
她难得语塞,脑子里搜集着合适的措辞。
沈恪经过短暂的混乱后,比盛宁更快的恢复镇定。
“你喜欢的样子我都可以学。”他淡定地接过话头:“所以,能不能也考虑一下我。”
沈恪从来不觉得,以王宏杨的聪明才智,能从盛宁那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听到一些重要信息。
所以,王宏杨给他传消息的事,盛宁一定知情。
甚至消息的内容都被她审核过。
既然这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沈恪干脆向前一步,挡住了盛宁的去路。
“所以……”
他的眼神直白的可以,丝毫不在大小姐面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可以吗?”他问。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盛宁审视的目光落在沈恪的身上,一寸一寸地打量他。
沈恪:“那我就继续努力。”
盛宁像听到了个笑话,轻轻笑了一声,越过他继续走。
沈恪追上去继续说:“你喜欢什么我就去学什么,你的爱好换的快,巧了,我学的也快,一定保持新鲜感不让你烦。”
他真是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
盛宁:“……你是不是讨好型人格?”
沈恪沉默了几秒,问:“只想讨好你一个,算么?”
这算什么讨好型人格。
这算是孔雀开屏,乱飚情话。
盛宁隐隐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了。
沈恪很无措。
跟着盛宁上了车后,他两只手需握着放在一起,很拘谨地坐着。
隔壁的盛宁就很松弛了。
她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身体伸展着,指尖在扶手上一点一点的,非常的大佬。
盛宁主动劝道:“人的目光该超前看,你上了大学,新生活丰富多彩,干嘛还总跟着我不放?”
“而且现在你已经不受制于盛家了,天高皇帝远,有你的好去处。”
盛宁说这话是真心的。
她总会有陷入永恒沉睡的那一天,要是现在她单为了自己高兴,就把沈恪放在身边。
那么等她完全睡去的时候,沈恪得多崩溃。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白吗?”沈恪低声。
“什么?”
“你在哪,我的去处就在哪。”
这话听起来有点矫情,就连沈恪都低头自己嘲笑了一下。
然后他说,“你可能不知道,当初要是我们没有一起住进医院,要是你后面一遍遍的欺负我,我指不定哪天就精神崩溃了。”?
盛宁从没有听过如此清奇的思路。
“真的。”沈恪剖白说,“我那个时候觉得活着太累,特别没有意思,可好端端地我又不能去死,所以就只能这么将就着活。”
盛宁一愣。
……这想法怎么跟她这么像。
沈恪没有注意到盛宁的异常,继续说:“所以现在我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都是因为你。”
盛宁停顿两秒,很客观地评价说:“你这样的做法不可取。”
哪能把全部的念想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呢?
“不可取就不可取。”沈恪才不在乎。
但盛宁这句话里有拒绝的意思。
“反正我不会走。”沈恪恶狠狠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就算你不喜欢我,以后跟别人在一起了,我也要把房子买在你家隔壁守着。”
盛宁单纯疑惑:“你守着干什么?”
“……守护你们的爱情?”
关键时刻又怂了。
盛宁无语地靠回去,
不想跟这个离谱的家伙讲话。
盛宁又睡了。
身上盖着一个柔软的米白色毯子,一头黑发因为睡觉的姿势自然卷曲,长睫毛打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沈恪贪恋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菜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把手机打开。
手机是静音的。
上面有很多段仪发来的消息。
话题是沈恪挑起的,他问段仪,有没有觉得盛宁睡觉的时间太长。
段仪起初发来几个问号。
【合着您这是才觉着吗?】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段仪又透露说:【大小姐说她睡够了就不睡了。】
段仪很谨慎地不敢多说。
但沈恪当时忙着跟盛宁说话,一直没有回复。
于是段仪急的忍不住了。
盛宁睡觉时间长这事,一直是段仪心里的一道坎,她在意得不行。
【可是大小姐怎么睡都睡不够。】
【我愁都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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