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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文女主不想heby东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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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蔺霜羿也未曾动作,目光定在了乘袅的脸上。
这是弟子的私事,除非季烆向他求助,否则他不会插手。
梅望雪已经率先站了起来,拱手朝乘宏等告罪:“幼徒遇险,今日失礼了。”说着,便抬步朝外走。
“阿烆,你在想什么?”少女低头,看着近在迟尺的最后一道台阶,“吉时要过了。”
季烆的脚迟迟没有迈过面前的台阶,他松开了乘袅的手,沉默许久说:“袅袅,文喜危在旦夕,她是因我之故才被幽冥四煞挟持,我得去救她。”
乘袅垂首,看着两人分开的手。随即抬头,直视男人的眼睛。
“幽冥四煞修为不低,便是你去了,也不一定是他们几人的对手。”
“今日是你我结侣大典,五州四海有名有姓的人物皆已入席。季烆,你若现在离开,可曾想过后果?让别人去救吧。”
“昆仑大能何其多?我皇室也会派金甲卫前去。”
这一番话通情达理,合情合理。
“况且,”乘袅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不是厌恶她么,缘何要去救她?”她眼里是真切的不解。
倘若真的厌恶,此刻不该高兴么?
这句话不在计划中,本不该问出来,平添瑕疵,但最后她还是问了。
为自己,也为这段她曾经寄予厚望,以为会长长久久的感情。
季烆不答,面沉如水。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手又一次无意识攥紧,手背上青筋暴露。
最后,他别开了目光,快速说:“袅袅,她救过我的命,我欠她一次。混沌之地太危险,袅袅我必须去。”
“袅袅,等我回来。”
“袅袅,不要误会,我爱的唯有你。”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大步朝外走,红色的喜服在烈阳之下,格外刺眼,又仿佛黯淡了几分。
脑海里,回天珠急得大吼:“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混沌之地布置了么,文喜怎么还会出事?”
“乘袅,你不要误会,你要记得,文喜是无关紧要的配角,你才是这本书的女主角!”
可乘袅看着季烆头也不回的背影,已经一点也不想做这个女主角了。
她摘下头上凤冠,转身,朝殿中诸人行了一个歉礼,柔声道:“因意外之故,今日我与季烆的结侣大典暂时中止,乘袅向诸君致歉。”
说着,少女又是盈盈一拜。
“但救人亦是大事,结侣大典无法继续,虽可惜,但情有可原。今日幽冥四煞作恶,皇室绝不会置之不理。降魔除恶乃是皇家之责。”她看向曾祖,面色郑重,提高音量道,“请曾祖派出金甲卫,我愿亲自领兵捉拿幽冥四煞,救出文姑娘。”
字字句句皆大气明理,毫无怨怼之意,只隐隐有几分本就该有的难过失望。
宽阔的大殿中,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不远处,纤瘦的少女身披红妆,眉目如画。她独自站在那里,面色肃穆,任人打量,毫无怯弱之色。仿若一颗璀璨闪耀的明珠。
孤峰寒顶,我欲上青天。
阿烆,从此之后,我们便是敌人了。

第24章
当真的见到季烆时, 文喜不可否认,那一刻,她心底真的很高兴。哪怕她要死了, 她想, 只为这一眼, 也满足了。
幽冥四煞废了她的丹田, 穿了她的心脏,此刻,她只剩下一口气硬撑着。
“季师兄。”
见到男人, 明明那么痛, 她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她惨烈的模样,季烆神色冷极,快步走了过来,把人抱了起来。方一触手, 便是满手的血腥。
那么多的血,竟是比上一次在仙人秘境时还要浓烈刺眼。
他的手颤了颤。
“我带你回去。”季烆打横抱起文喜,便要走。文喜却拉住了他的衣袖,摇头,笑着说:“不用了,季师兄……我要死了。”
每说一个字, 便是一口血吐出。
源源不断的鲜血流了出来,染红了整个人,整片地。季烆反射性收紧了双手。
“能在临死前, 再看你一眼, 真好。”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眼里的迷恋终于不再隐藏。
她想,反正她已经要死了。
任性一次吧。
一次便好。
她终于忍不住拉住男人的手, 说:“季师兄,我心悦你。”话落下的瞬间,她感受到男人抱着她的手又一次收紧。
他冷着脸说:“不要胡说。”
果然是这样的反应啊。
“我没有胡说。”文喜声音越来越低,面如金纸,可一双眼睛亮的吓人,“我心悦你,是真的。”
“你不用觉得苦恼,我没想过破坏你和殿下的感情,咳咳咳……我本来是想藏一辈子的,对不起……反正我要死了,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季师兄,祝你与殿下新婚大喜。抱歉,扰了你们的大典。我死后……”
“我说过,你不会死!”不等文喜说完,季烆便冷声打断,“你救我一回,我还你一次,我说到做到。”思索片刻,眼见着怀里女子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季烆拧了拧眉,终是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特殊玉瓶,打开。
文喜只觉眼前两道金光闪过,是两条蛊虫。
那是……同命蛊。
“只要我与你一同种下此蛊,你便死不了。”
她的心怦怦直跳。
“不行!”文喜一着急,便又喷出一口血,但她顾不上这点,忙道,“不能用同命蛊,这是你与殿下要在结侣大典上用的,不能……”
然而话未说完,一条蛊虫已然钻进了她的嘴里。
“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度过此关,我会寻法解开。”男人声音微顿,说,“我会向袅袅解释的。”
在季烆毫不犹豫丢下众人,自大典中离去时,皇室众人脸色便都极为难看了。季烆此行,哪怕再有理由,也无异于羞辱轻视。
一个世家少主罢了,若是元祖在时,如何敢这般胆大妄为?
以乘宿为首的乘氏长老都面色铁青。
但他们也不能出口挽留,否则,怕是最后一丝脸面也没了。想必此刻,不知有多少人在笑话他们。
谁让皇室没落到连一个大乘期也没有呢?
耀火长老脾气最爆,正要厉声喝骂,乘袅便是在这时站了出来。
少女仰着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高坐之上,最后与曾祖目光相对。
“好!”乘宿一拍扶手,大声道,“你考虑得很是,不愧是我皇家儿女。降魔除恶,我皇室责无旁贷。乘袅听令,本座命你即刻领一队化神金甲卫前往混沌之地,诛幽冥四煞,救出无辜之人!”
“乘袅接令!”
“幽冥四煞这等凶徒人人得而诛之,我等也是九胥子民,也该出一份力。”各大宗门世家一一开口。
幽冥四煞虽厉害,但修为最高的老大其实不过化神中期,之所以能如此狂妄,乃因他们修炼的功法,极擅长偷袭逃跑。
所以出窍及其以上的大能都并未下场,只派了门下弟子跟上。
这正合乘袅之意,也在她计划之中。
她没拒绝,带着这些世家宗门的精英立刻前往混沌之地。一行人速度其实不慢,但等他们出去时,早已没了季烆和梅望雪的身影。
梅望雪是合体大能,出事的又是他的爱徒,有如此速度很正常。
倒是季烆,这番行为,着实意味深长。
不少人都偷偷观察乘袅的神色,却只见少女面色沉肃,仿佛只一心想要去除恶,看不出有什么伤心难堪。但真的不难过愤怒?
日前,乘袅便派了人去昆仑之地。
当然不是如回天珠所想去救人,而是另有目的。她从来没想过要救文喜,相反,她还要促成此事。她很想知道,季烆会怎么选?
是不管厌恶之人的性命,还是如书中描述?
真可惜,这一次,她与书里的‘乘袅’一般都输了。
“你要快一点,如果能及时救下文喜,便用不上同命蛊了。”脑海里,回天珠紧张催促,“快快快。”
“剧情有变,混沌之地那般大,谁知他们在哪里?”少女失落,“我便是想快也快不了。”
事实上,乘袅早便知道了季烆和文喜所在,此时不过是故意拖延时间。回天珠不想季烆用上同命蛊,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原书中,季烆赶到之后与幽冥四煞大战了一场,按理他只是元婴并不是四煞的对手。但季烆身上有高阶法器,他毫不吝惜使用,最后逼得幽冥四煞溃逃。
四煞心中对他恨极,临走之前,故意重伤了文喜,只给她留了一口气。
直到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乘袅才带着一行人朝正确的方向赶了过去。当然,她也不会放过幽冥四煞,早便派了另一队人伏击。
“找到了!”
“殿下,是这个方向。”
面前一团迷雾,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却没有遮蔽他们的五感。一行人急忙赶过去,隐约间见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正要走近时,却忽然顿住。
只见两道金光冲天而起,在天上化为一对比翼鸟,并翼飞行,交颈缠绵,恩爱至极。
“……这是同命蛊?”
在场之人都见多识广,自然一眼便认出了空中异象成因。这分明是,种下同命蛊时才会有的景象!
隐隐绰绰间,一对年轻男女抱在一起,与天上的比翼鸟相映。
那分明是——
众人下意识看向了最前方的少女。
少女怔了一下,精心妆扮过的面庞刹那间黯淡如苍雾。望着天上比翼鸟,她顿在原地,再未前进。
其他人见状,也停了脚步。
唯季家人想要冲上去,却被金甲卫拦住了。
一时,一片静寂。
直到比翼鸟散,金光尽,少女忽然抽出白灵鞭,毫不犹豫一鞭劈了下去。
耀眼的灵光如利刃,豁然破开了阴潮的浓雾,犹如一双手坚定地撕开了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屏障,露出了内里本来的样子。
雾散云清,金色的阳光洒了下来,映亮了这一片不大不小的世界。
金光太刺眼了一点。
季烆与文喜都反射性闭了闭眼,两息后重新睁开,首先入眼的便是一道艳红的身影。
那片夺目的红如烈火般烧尽了最有一丝潮冷,安静的跳跃着,仿若冉冉升起的初阳,辉煌又炽烈。
“……殿下!”
认出来人是谁,文喜率先脱口喊了出来,脸色猝白。
少女没有应,也未曾出声,就这般站在那里,沉默的看着他们。因为匆忙,她的身上还穿着那身精心制作许久的婚服。
灿若云霞,美轮美奂。
只发尾和衣摆带着一点潮湿,足以说明,她来此或许已经有一会儿了。不仅是她,还有她身后的那些人,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嗤!”正这时,一道带着浓嘲的笑声响起,打破了窒息般的沉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死之间,才堪破内心,明白自己的感情。不愿阴阳两隔,同种同命蛊,做到了真正的同生共死,如此情深意重,当真是好让人羡慕感动啊。”
雪肤花容,眉眼清傲,艳丽如牡丹。
正是花晶莹。
在其他人都沉默时,她毫不在意地拍了手掌,仿佛是在为这对‘落难鸳鸯’喝彩鼓掌。
然在场的人谁听不出这话里的讽刺?
季家的人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他们一行人好不容易寻了过来,岂料还未来得及高兴,便亲眼看到今日的新郎官竟拿出同命蛊用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季家人本想阻止,但已是来不及。
同命蛊已经种下一只,若是打断,季烆和文喜都将受到严重反噬。
不等众人开口,花晶莹已经快言快语道:“这番深情厚谊,实在感人。反正同命蛊已经种下,帝女殿下,你要不便如了你丈夫的愿,替他把这小美人纳为妾室吧,也算是成全了他们。”
‘妾室’二字,花晶莹微微加重了语气。
一旁,昆仑众人脸色忽青忽白,一个长老忍不住道:“花小姐,你说话未免太刻薄了一些。”
文喜是掌门亲传弟子,凭她的身份去做一个妾,这不仅是对她的侮辱,更是对整个昆仑的侮辱。
时至如今,无论男女,没有一个昆仑弟子自甘堕落去做什么男妾女妾。
想要成婚结侣,皆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花晶莹:“我刻薄?能有新婚当天,就想纳妾,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人刻薄?”
“花晶莹,你闭嘴!”
自看到众人出现,便沉默不言的季烆忽地大喝。
在看到乘袅出现的刹那,季烆已经脸色大变。他本想推开文喜,但触手的是一片粘腻潮湿,推拒的动作便又蓦然顿住。
文喜受了致命攻击,虽及时种下同命蛊保住了性命,但身体依然虚弱至极。
季烆深吸口气,看向面无表情的红衣少女,沉声道:“袅袅,你听我解释。”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他只在乎少女所想。
她今天真的很漂亮,风头甚至完全压住了曾与她并列九胥双姝的花晶莹,无人不被她引去目光。
一时间,在场安静下来,其他人都没再说话,便连花晶莹动了动唇,最后也只是冷哼一声,抱臂看起了好戏。
少女忽然笑了一声说:“你说,我听着。”
她看上去挺平和的,甚至还能笑,这番模样惹得其他人瞩目。结侣大典上,新郎不仅抛下她一人,还把有着特殊意义的同命蛊种在了其他女子的身上,怎会不生气?
她当然该生气,当然有理由生气!
可少女没有。
她只是温和的、安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然而季烆高兴不起来。
他怔怔看着,莫名有些恍惚。
“殿下,您不要误会,季师兄只是看我性命垂危,所以才用了同命蛊救我。”不等季烆解释,文喜已经慌忙从他怀里撑起了身子,拉开了两人距离,急忙解释道,“你若要怪,便怪我吧。”
“文姑娘,你可以先闭嘴吗?”少女笑着说了一句,看向她的目光里,已没了曾经的温和与欣赏,只有疏离与冷淡。
她的语气其实并不冷硬,甚至不带嘲讽,只是平淡的陈述。但落在文喜耳里,却像是九天玄雷,犹如重锤砸在了心脏上。
文喜僵在那里,脸色惨白。
少女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看向了季烆,示意他说话。
“我找到文喜时,她即将陨落,只剩最后一口气。”季烆声音很紧,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弓弦,“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用同命蛊先救她。”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她救过我一回,我还她一次。”
乘袅看着他,问:“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和同门之谊,别无任何私情?”
闻言,文喜慌了一下,顾不上闭嘴,不等季烆回答,便先道:“殿下不要误会,我与季师兄绝没有任何私情!”
这一次,乘袅没让她闭嘴,而是问:“文姑娘的意思是,你对阿烆没有男女之情?”
文喜咬牙,斩钉截铁道:“没有!”
她现在已经后悔方才向季师兄表了自己心思,现今,只能庆幸这件事,唯有她和季烆知道。
“文姑娘,我信你,绝不会对救命恩人的未婚夫有非分之想。”少女笑了一声,转而看向季烆,“阿烆,那你的回答呢?”
季烆抿唇:“我说了,只是还她的救命之恩。袅袅——”
“不错,人无信则无立。”不等他说完,少女便启唇道,“知恩图报没有任何错。”
季烆余下的解释戛然而止,怔然。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虽则季烆使用同命蛊的理由勉强能说得过去,但再是情有可原,也是在伤害了另一个人的基础上。
作为被伤害丢面的那个人,帝女生气无可厚非。他们本还以为帝女会太过咄咄逼人,不想却是过于温和了一些。
花晶莹眉头都紧皱起来了。
与她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也基本都一脸不可置信,男子还好些,年轻姑娘们却已是愤愤不平了。
在那本书里,大家并未亲眼看见季烆与文喜种下同命蛊的画面,所以即便后来知道了此事,但因为没有亲眼目睹,到底感受不深。
但这回,他们却是从头看到尾。
众人不由朝少女看去,却见她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已有血珠从白玉般的手指间慢慢溢出。
“你的解释我接受了,你放心我不会无理取闹。”
原来不是不生气,而是不能‘无理取闹’。
一时间,旁观者都竟莫名有些心酸。
季烆的心不知为何,却因这句话紧缩,疼了一下,他下意识唤了一声:“袅袅。”
“那么现在便来算你我的账,算皇室与季家的账。”少女忽而话锋一转,清柔的声音微提,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里,“我问你,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你我结侣大典。”
“不错,今日是你我大典,而你却弃我于不顾,再是情有可原,但事实如此。新婚之日抛下未婚妻子,是错还是对?”
“错。”
“我二问你,你可记得同命蛊的意义?”
季烆喉结剧烈滚动,对上少女严肃的目光,只能干涩了‘记得’两字。说罢,他还想解释,但少女已经说了第三问。
“我三问你,你可还记得我使用了逆命术,还记得我还剩多少寿命?”
“……不到一百五十年。袅袅,我会——”
“你是想说你会寻到万年血芝,治好我的灵根是么?”少女打断他,笑着摇了摇头,“阿烆,十年过去了,倾皇室之力,还有你,包括文姑娘,都没有找到。”
“放眼过去三千年,九胥再未出过一株万年血芝。”
“是啊……这东西本就是传说中的存在。”周围有人忍不住说,“根本不可能找到。”
也就是说,帝女的灵根不可能治好。如此,自然也不可能延寿。
一百五十年,于修士而言,太短太短。
少女眼尾似飞过一抹红意,她仰着头,闭了闭眼说:“阿烆,我们自幼相识,于年少定情又定下婚约,经历过生死,也海誓山盟过。阿烆,我是真的想要和你或白头偕老,或一同飞升,长长久久做一对神仙眷侣。”
她逼回了那滴欲要掉落的泪。
那一瞬间,触及那抹一闪而过的泪珠,季烆的心像是被利剑刺穿了。少女方才的三问,合情合理,无一丝过分胡闹,字字句句都砸在了他的心上。
其他人皆是静默轻叹。
文喜瘫坐在地。
“我会寻到法子解开同命蛊。”他脸色白如雪,再无往常的冷静,“袅袅,我定会解开同命蛊!”
“阿烆,可是同命蛊易结,无解。”
但凡种下同命蛊的夫妻情人,没有一对解过。当然也没必要解,愿意一同种下同命蛊的人,想要的本就是朝朝暮暮,同生共死。
脑海里,回天珠道:“有解法的!你不是看了书么?季烆最后找到了法子。”
书里,季烆的确找到了解开同命蛊的法子,如此,‘乘袅’才原谅了他,愿意与他从头开始。
“我知道,不过不得考验他一回吗?待过段日子,他表现好了,我自会把法子说出来。”
乘袅敷衍了回天珠两句。
回天珠问:“所以你原谅他了?”
乘袅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问:“小珠,你的主人真的是我么?我现在很伤心,你不安慰我便算了,难道还要我向季烆道歉不成?”
“我……我没有!”回天珠有些心虚,“我没让你向季烆道歉……算了算了,我不说话了。”
“袅袅,我会寻到的,一定!”
无解两个字让季烆脸色更加难看,此刻,这句话竟是如此苍白无力。
“阿烆,人无信则无立,这是我方才说过的话。你信守与文姑娘的承诺,于我却数次食言。”少女终于红了眼,“我很想信你,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等多久。我爱你,可我不仅是乘袅,还是九胥帝女。我不能不顾皇室颜面,与一个与他人结下生死约的男人在一起。”
大部分人都赞同点头。
别说是帝女,便是平常人家的姑娘,但凡要脸,也不可能与一个与其他女子同种下同命蛊的男子成婚。
“但念在你我多年情谊上,最后一次,阿烆,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四个字,让季烆如同万箭穿心,窒息的沉痛瞬息间传遍了全身,嘴里充满了腥甜的味道。
“今日,请诸君做个见证。”少女面向众人,高声道,“一年之后,倘若季烆与文喜的同命蛊未解,我与季烆的婚约便就此作废!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阿烆,你可应?”
“……我应!”
少女笑了:“那我们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她看向他的目光里,还是带着温暖的爱意与不舍。到了这番地步,她还是那么爱他。
而他,辜负了她的信任和期待。
她与男人对视,看见了那双墨深眼眸中的愧疚和痛苦。
可惜,这一回,她要得不仅是他的愧疚。
大典作罢,宾客尽散。
乘袅别过众人,独自回了扶凤殿。她今日遭受重击,便是表现得再坚强,想必心里也是极难过痛苦的。
不乏有看好戏的人,但大部分人都不会在此时落进下石,失了气节。
这一场戏,乘袅骗过了所有人。
书中的乘袅,不知后事,骤然面对爱人的背叛,选择了直接解除婚约,得了个无理取闹的评价。毕竟那时,她得了万年血芝,文喜已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她再咄咄逼人,在文喜和季烆的退让之下,显得过于冷酷。
而今,许是有人会嘲笑她,但大部分人都会先同情她——灵根受损,仙途断绝,被未婚夫抛下,被背叛,只剩短暂寿数,还委曲求全顾全大局,已是惨到了极致,谁又忍心苛责她呢?
被同情并不可耻,反而大有可为。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季烆解开同命蛊的法子?”回到屋,回天珠已经迫不及待问道。
少女不紧不慢地说:“很快。”
书中写到,解除同命蛊的法子有两个。一是用药,集齐金木水火土五种五行灵物,练成五行丹,能解开同命蛊。但这个法子,说起容易做起极难,五行灵物岂是那般好寻?
二是,废了种子蛊之人的金丹,让蛊虫没了寄身之地,自然就死去了。如此,同命蛊也便解开了。
只不过被废金丹的人,修为尽废,只能重新修炼。
书中,季烆选了第一种,花了足足二十年时间。
若是朋友,乘袅不介意尽数告知。可换做敌人,她当然不会给敌人多余的选择。
正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屋中。
“殿下,东西拿到了。”
来人正是被乘袅派去混沌之地布置的采心。她双手捧着一个盒子,递给了乘袅。
打开,里面是一块留影石。
回天珠好奇:“留影石?里面有什么内容?”
什么内容?
当然是临死前的留恋不舍,生死相许。
乘袅唇角的笑意淡去,她没有打开那块留影石,只摩挲了一下,便放进了盒子里,须臾,说:“三日之后,我要它传遍九胥。以及,”
“五日后,让多宝楼传出得到万年血芝的消息。”
岩石之上,坚不可摧。对敌人,她无需手软。
窗外,繁花着锦。
风吹草动间,滚滚战鼓响。

回天珠问:“什么东西要传遍九胥?”
“不要着急。”乘袅笑着安抚, “要不了多久,你便全都知道了。届时,我送你一份礼物, 给你一个大惊喜。”
待到那时, 她的阵法也成, 即便不能立刻炼化, 也能把这颗没了利用价值的碍眼珠子关起来了。
老实说,她已经忍它很久了。
“什么礼物?”回天珠好奇,又有点开心,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它礼物。
乘袅温柔一笑:“都说了是惊喜, 当然不能现在告诉你。放心吧,你会喜欢的。”
短短三日,季烆为救文喜从结侣大典上逃婚,后又与其同种同命蛊的事便传遍了九胥, 成了近来最让人热议关注之事。
五州四海,帝都以外,坊间小巷,便是乡间田野也全是在议论此事。
“听说季少主不惜逃婚也要去救的小师妹,是昆仑掌门亲传弟子,天赋卓绝, 入门十年,便已是金丹大圆满,天赋之高不下季烆。”
“这便是季少主逃婚去救人的理由?”
“那倒不是, 据闻是这小师妹曾救过季少主的命, 所以是去报恩吧。”
“报恩又不急于一时, 便是情况紧急,但昆仑和季家众多大能, 何至于要新郎官亲自前去?”
“若论起救命恩人,那小师妹之所以能有今日,还是因帝女舍身相救。结果,她倒是一飞冲天,帝女却因此伤及灵根,沉睡十年,仙途黯淡。”
十年过去。
每一年都有新事发生,当初乘袅兽潮舍身相救凡人一事在随着她沉睡十年,早已淡去。
反倒是文喜知恩图报,季烆十年不离不弃的美名广而知之。
但既然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便无法被抹去。在无数修士视凡人性命如草芥的对比下,帝女不惜用命救一个凡人,却是极少有。
修士也会救凡人,但通常不过是举手之劳,随意之举。但凡真会威胁到自己生命,大多修士只会远离避开。
九胥万万人,修士的数量连半成都不到。况且,他们通常只顾自己修炼,不问世事,撑起九胥的还是凡人。
即便修士力量强大,但只要还想晋级飞升,便不敢真的随意屠杀凡人。
而凡人看似弱小,其实不然。
当初元祖能称霸天下,一来是武力强大,二来却是凡人的支持。万木长青决便是由此而来。
以信力为基,以灵力为桥,致万木长青,建繁华之景,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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