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文女主不想heby东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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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花晶莹看了那宛若新月的少女一眼,不爽的哼了一声,啪得一下关上了窗户。做完,她又看向一旁伺候的侍女,急声问:“快,把前些时候我得的那顶百花冠拿来给我换上。”
她绝不能被乘袅压了下去!
另一间房中,姬赤野开着窗户,是看着津津有味,忍不住调侃道:“这小帝女果真是绝色之姿,真是可惜了,被绑在了你这根木头上。”
蔺霜羿正闭着眼打坐,没有理会他,只抬了抬眼皮,下一瞬,一阵风起,窗户便猛地被叩上了。
离窗户近,差一点就被拍到了鼻子的姬赤野:“……”
皇室阵仗如此大,自是无人不注意。
季烆站在窗边,看着凤辇上的少女,许久没有移开眼。直到凤辇入了多宝楼,他才慢慢收回了视线。
“行了,别看了。”这时,季长老道,“你既舍不得她,那便想办法让她原谅。现在随我过去,趁此机会向帝女认真解释道歉。”
季烆抿紧了唇,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脸色也有些苍白,隐约还带着未消的青紫。这些日子来,他日日都会去扶凤殿,又次次被赶走。
他曾经在乘袅,在皇室那里得到的特殊待遇已然全部被收回。
两日前,还与乘风打了一架。
确切的说,是被乘风打了一顿。
若真论实力,乘风自不是他的对手。两人以前也不是没有打过,从来都是季烆更甚一筹。
这一回,是他没有还手。
他知道,乘风是在为乘袅出气。
若他挨了打,受了伤,她的气会不会少几分?
屋中,除了季烆和季长老,季父季母也都在。此刻闻言,便都站了起来。在得知多宝楼得到万年血芝后,季家便想私底下买下来,开出了一个大价钱,可惜被拒绝了。
不止季家,其他私底下想买下万年血芝的世家宗门也全都被拒了。
不是没有人不满,但消息传的太快,又未曾查清多宝楼的底细,所以便是他们想背地里做些什么也不行。
只能等着三日后的拍卖会。
季家想要万年血芝本就是为了帝女,为了继续这门婚事,而今,拍卖会上当然也不能与皇室抢。但他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思来想去,季长老便让人准备了一千万灵石。
季家不会和皇室抢,不代表其他势力不会。正常买卖,便是尊贵如皇室,也不能太过霸道。
季烆跟着季长老和父母一同朝皇室落脚的地方走。
外面瞧着不显,但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栋高楼,其实是一件珍贵的空间法器,内里足有七层。
四大世家和五大宗门都被安排在了第六层。
独皇室高居第七层。
季家一行人过去时,恰好碰到了昆仑的人。瞧那方向,也是朝第七层去。
昆仑这边,领头的乃是掌门梅望雪,身后跟着几个弟子,文喜赫然在其中。只不过她身上已没了亲传弟子的印记,换上了杂役弟子的衣裳。
灰色衣袍衬得她似乎也灰暗了几分。
见到季烆,文喜眼神一动,张嘴欲说话,却见季烆只扫了她一眼,便冷漠的别开了头。
眉目间不乏厌恶和不耐。
文喜心中一痛,只能黯然的低下了头。
“季长老。”
“梅掌门。”
既然碰上了,自然要打招呼。何况季烆还是昆仑弟子,所育季家与昆仑的关系向来不错。
“见过掌门。”
“季师兄。”
两方人互相见礼,气氛却不如往常和谐。尤其是几个昆仑弟子,看向季烆的目光,也不如往昔热切崇拜。
梅望雪先开口问:“你们这也是去拜见耀火长老和陛下?”
季长老叹气:“季家对不住帝女,自是要去道歉赔罪。想要万年血芝的人太多,不知最后会抬到什么价,便想着去送些花用,助一份力。再让烆儿亲自去道歉,以求得帝女原谅。”
闻言,梅望雪也道:“我那孽徒做下错事,伤了帝女,坏了她婚事,我与长老是一个意思。”
时间紧张,两方人也只客气了几句,便一起上了第七层。禀明来意后,金甲卫倒是放了行,请了他们进去。
季烆不由加快了脚步。
推开门,站在前方的是耀火长老和乘宏,随后是乘风。但季烆看到的唯有站在后方的少女。
自那日结侣大典作罢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明明不过短短几日,却是恍若隔世。
少女面色淡淡,目光平静,也没如以往那般开心的跑向他。她只是平淡的扫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仿若……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袅袅。”
季烆下意识向前,想要向她靠近。但刚走了两步,便被宫婢挡住了。
“请季少主留步。”
季烆停下,目光却只看向乘袅。
少女没看他。
不过一步之隔,恍如咫尺天涯。
“季少主这是想作甚?”耀火长老冷哼一声,“事情都发生了,你做出这番模样为何?倒显得是我皇室对不起你似的。”
“长老误会了,季烆和季家都无此意。”季长老把季烆拉了回来,忍下气,笑着道,“今日我们前来,一为道歉,也为尽绵薄之力。”
他拿出了一个储物袋放到了桌上,道:“这里是一千万灵石,还请长老、陛下和殿下收下。”
梅望雪也道:“我昆仑也是此意,里面也是一千万灵石,愿助殿下顺利拿到万年血芝。”
“不用了,两位还请收回吧。”耀火长老看也没看那两个储物袋,面无表情道,“我皇室虽大不如前,但还不至于连一棵灵药也买不起。此乃我族私事,便不用你们操心了。”
不等其他人开口,耀火长老便直接下了逐客令:“拍卖会要开始了,诸位请回吧。”
季长老倒是没有纠缠,只留下一句‘若需要帮忙尽快开口’,便带着人走了。季烆不想走,他好不容易见到了乘袅,还未与她说上一句话。
但少女根本不看他,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所有人都在阻拦他靠近她。
“季少主,请吧。”见他不动,一个身形高大的金甲卫走到他面前,彻底挡住了他的视线。
季烆脸色一冷。
“烆儿,先回去。”季长老拽住他的手,合体期的修为完全压住了季烆的挣扎,“知道你舍不得殿下,但……莫要再让殿下不开心了。”
乘袅仿若未曾听到这些话,依旧沉默不言。
当然,在这样的场合,以她现在的身份和修为,本就不该强出头不是吗?
见此,季长老眼底暗了暗,终是拉着季烆出去了。
从始至终,少女都没有开口留人。
季烆的脸色不自觉暗淡了几分,他生得俊美,如玉般通透,因此,脸上的青紫越发显眼。
修士体魄强大,恢复能力也很强,这些皮肉伤通常很快便会消散。但这一次,乘风没有留手,季烆也未曾上药,那片青紫才没彻底消失。
若是曾经,少女看到他的伤,早便担心的跑了过来。
临出门前,他还是忍不住回头,说:“袅袅,我不会放弃的。”他是错了一次,但他们不该就这样结束了。
乘袅没有任何回应。
她只是别开了头,看上去是那般的冷漠。可在背过身的刹那,季烆却隐约看见了少女交握在一起的手指。
她捏得很紧。
那是她紧张或担心时才有的表现。
季烆阴郁的心忽然亮了一分。
“梅掌门,怎么还不走?”
季家人离开后,梅望雪等人还未动。耀火长老皱眉,尤其是看到站在后面的文喜,他脸色更加不好。
梅望雪像是没察觉到耀火长老的不满,闻言,便道:“文喜,还不快来向帝女请罪。”
不等众人反应,身后,文喜上前两步,砰得跪在了乘袅面前道:“是我对不起殿下,任凭殿下处置。”
说着,又是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她用力极大,额上立时便破了皮,渗出了血。
“谁稀罕处罚你?”耀火长老冷笑,“如你这等忘恩负义之徒,还是莫要出现在袅袅面前为好。梅掌门,你今日把她带来是何意?”
梅望雪叹道:“我知这孽徒犯下大错,罪不可赦。但不管罚不罚,都得亲自向殿下赔罪,所以才带了她来。”
文喜伏首在地:“我知对不起殿下,不求殿下原谅,只求殿下不要因此难过。为此,文喜甘做任何事。”
声音微哑,却字字清晰,毫无遮挡。
短短几日,她瘦了整整一圈,伏在地上,身体越显清瘦脆弱。在冰冷宽阔的地上,显得那般瘦小。
任凭所有人打量,她没有任何躲避,坦然接受所有的异样目光和惩罚。
一旁,乘风脚步微抬,下意识想要上前。
乘宏眸光闪动。
“文姑娘。”乘袅上前,走到了文喜身前,第一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我只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你。”
闻言,文喜身体一颤。
她埋着头,看不到少女的神色,但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再无曾经的温暖和欣赏,陌生又疏离。
撑在地上手指蜷缩了一下。
她以为少女是想要问她为何会喜欢上季烆,为何要骗她。结果,却听少女说:“我原以为,在你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原是我想错了。”
少女声音温和轻柔,文喜却如遭雷击。
不等她开口,少女继续道:“惩罚便不必了。我早说过,当初救你,是我身为帝女的责任,并不求你的回报。你也不是我皇室的人,轮不到我来罚你。”
话落,便听一声钟响传遍整座楼。
“拍卖会开始了,请回吧。”
“送客。”
文喜惨白着脸出了门。
当事情败露后,她想过殿下会讨厌她,也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了这一天,她才发现高估了自己。
此刻,她已经顾不上其他人看她的目光了。
“罢,事已至此,你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去了那荒唐的心思,从此谨守本心。”梅望雪轻叹道,“若真觉对不住,便好好修炼。只有修为高了,来日,若帝女遇到困难,你才能有能力相助。”
“只要你诚心悔过,帝女终会原谅你。”
“师尊……是这样吗?”文喜抬头看他,眼里泪光闪闪,满怀期望,“殿下会原谅我吗?”
梅望雪没回答,只道:“阿喜,在你心里,季烆与帝女谁更重要?在取得原谅之前,你首先要问明自己的心。”
“他们二人,孰轻孰重?”梅望雪轻柔地拍了拍文喜的肩膀,声音温和,“为师希望你能想清楚。”
把人送走之后,耀火长老脸色却是凝重了几分。
“今日不知能否顺利。”皇室虽对万年血芝志在必得,但若是有人搅乱,故意哄抬价格,便不会伤筋动骨,怕是也要大出血。
不是买不起,只是不值,难免心痛。
皇室虽有私下产业,但大头却是来自各地、各世家宗门上交的税收。看着每年收入多,但支出也多。他们要负责的是天下子民,但凡哪方有难,皇室都必须管。
而皇室能得到多少税收,全看九胥大比时的表现。
这是当年元祖定下的规定。
未免养出一群尸位素餐、无功受禄的废物,也为了震慑天下修士,元祖定下了九胥大比。
皇室在大比上战绩越好,得到的税收自然更多。
若能全揽第一,那便能收到十成税收。反之,若全垫了底,那便一无所有。
而至今,皇室已有三千年未曾夺得第一了。如此,收入自然越来越少,可支出并未减少。
近千年来,皇室已是入不敷出。
思及此,耀火长老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闻言,乘宏脸色也不好,他本就不赞成退婚,除了季烆本身优秀,便是看重季家如今之势。
季家虽不如花家富有,但财力仍然不可小觑。
他张嘴正要说不如便收下季家送来的灵石,然还未开口,便听少女柔柔轻笑:“长老不必担心,我今日出门时,喜鹊叫,今日必定顺顺利利。”
“堂堂修士,怎作凡人之言?”乘宏冷声训斥,“若不是为你,今日岂会这般为难?”
“行了,袅袅又没做错什么,你训她作甚?”耀火长老瞪了乘宏一眼,“一棵万年血芝而已,我皇室还买得起!”
少女垂着头,不复方才的高兴,似极为失落沮丧。
脑海里回天珠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多废这么多功夫?直接把万年血芝用了不行吗,何必绕一个大圈子。”
“你不怕出意外?”回天珠着急,“要不我们现在去把它用了吧。”
“你担心我?”
“我当然担心!”回天珠不满,“你是我主人啊,我怎么不担心?”
闻言,乘袅勾了勾唇,不紧不慢地回:“放心吧,不会有意外。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六层,另一间屋里。
季长老看向面前的人,问:“事情都办好了?”
“回长老,都照应好了。待到万年血芝开拍,他们都会参与竞价。”
闻言,季长老心里的气散去,终于露出了笑意:“很好。告诉他们,价格抬得越高越好,不用顾忌。”
“是!”
不收他们的灵石又如何?待万年血芝拍出了可怕的天价,他不信皇室会用半副身家来换这一棵灵芝。
便是愿意,怕是也要伤筋动骨。
届时,还不是需要他们季家的帮忙?
既然他们不给面子,那便别怪他们无情了。
七层,与乘氏相对环形的一间屋。
蔺霜羿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眼打坐。
姬赤野道:“我瞧着很多人都想要万年血芝,皇室说不定拿不下。届时,万年血芝落在了其他人手中,那小帝女便完了。你就不担心?”
他担心什么?
蔺霜羿眼睛都没睁开,只道:“那东西只会是她的。”若是皇室买不起,他出钱买了便是。
他今日本就是为此而来。
姬赤野不知他所想,见他不理,便道:“那小帝女柔柔弱弱的,真受此打击,怕是会哭吧?”
眼前闪过少女灿若朝霞的笑靥,闪过那浅浅的小窝,蔺霜羿睁开了眼睛,那张脸,不适合哭。
恰时,钟声响起。
多宝楼此前声名不显,若非万年血芝,不少人根本没听过这个商行。在大部分人看来,多宝楼能得到万年血芝,估摸也是运气,而非实力。
因着多宝楼并未公布此次拍卖的拍品,所以起初众人都有些不以为然。
却不想,第一件拍品便让人大吃一惊,竟是一件珍贵不下于万年血芝的极品灵植,本来漫不经心的众人立时肃正了面色。
“长夜明珠,起拍价一百万灵石。”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长夜明珠乃是作用于神魂的圣药,可遇不可求。所以话音未落,便有人紧跟着出价,很快价格便炒了上去。
谁也没想到,多宝楼竟能拿出这等宝物。
价格很快便炒上了天。
最终长夜明珠以一千三百万的价格被花家拍下。
然后是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连续九件拍品,包括了灵药、灵果、法器,总之,没有一件等级在天阶之下,全都是放在外面会被追抢的宝贝。
现在气氛火热。
这些宝贝,当然是谁都想要。
直到前面九件拍完,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件,也就是万年血芝。一时间,楼中安静得厉害。
台上的金丹修者却没有如之前一般,干脆的拿出拍品,而是高声道:“这第十件拍品万年血芝,多宝楼不卖,只作礼物送予一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等重宝竟要送人?”有人忍不住失声叫道,“送给谁?”这也是皇室和季家,是在场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
若是没有前九件不下于万年血芝的珍宝,此刻楼里怕是要闹起来了。但正因有了前九件宝贝,他们才不好闹。
六楼,季家。
季烆骤然变了脸色,其他季家人脸色也忽明忽暗。最后季长老长叹一声:“天意弄人,看来这都是命。”
是那乘袅命不好,仙途注定要断,怨不得别人。
七楼,姬赤野也惊了,手里的点心都掉了下去:“这多宝楼的手笔也太大了一些吧。若是这般,那小帝女怕是真要哭了!”
蔺霜羿微不可查的凝眉。
他站起身,走至窗边,看向下方。
台上,金丹修者大笑道:“宝物再珍贵难得,却不及我楼少主一条命重要。今日,万年血芝便是少主送予救命恩人的谢礼。”
说到此,不等众人反应,金丹修者朝七楼望去,声音洪亮:“此物,赠予帝女殿下,以谢殿下救命之恩!”
“不知帝女,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兽潮?幸而您出手相救,才救了我家楼主唯一的子嗣。”
“当初我家楼主不过是一散修,家底单薄,无以为报。而今,寻得万年血芝,终于有机会报答殿下的恩情。还请殿下收下谢礼。”
帝女,竟是帝女,怎会是帝女?!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了七楼。
身着华服、头戴华冠的少女挺直站立,玉白的脸上也带着几分惊讶,随即却正色道:“视民如伤,恩泽天下,本就是我身为帝女的责任,是我皇室之责。救人,是为心为责。楼主和少主无需以重礼谢我。”
她声音柔和,却响亮坚定,每个字都清楚的传进了楼中每个人的耳里。也顺着温柔的风,传到了楼外。
一片寂宁。
“我的确需要万年血芝,但不能就这般收下。若楼主和少主想要谢我,便以本价卖与我吧。”
许久,一声大笑传来。
“好,好,好一个视民如伤,恩泽天下!”一道黑影落在了金丹修者旁边,是一个看上去六十来岁的老头,观他气息,应是合体期,“老夫竟是个俗物也!”
“劳诸君见证,今日,这万年血芝老夫便作主卖与帝女殿下。”多宝楼楼主万长然笑道,“一百万灵石,不二价,殿下可愿意?”
这是今日拍卖会上拍品的起价。
少女垂首,与他对视,须臾,洒然一笑,扬声道:“楼主厚道,我岂能不应?”
轻风悠悠拂过,吹起了少女金红色的裙摆。恍然间,那绣在上面的一对龙凤舞动了起来,仿佛活了过来。
对面,蔺霜羿无意识的拨了拨左手腕上的佛珠。
“哈哈哈哈——”
屋里,看着送上来的万年血芝,耀火长老仰天长笑。他重重拍了拍乘袅的肩膀,大笑道:“不愧是我乘家女儿,做得好,说得好!”
本以为今日要空手而归,不想峰回路转,非但如愿拿到了万年血芝,还大大扬名。耀火长老如何能不笑?
相比耀火长老兴高采烈,少女虽高兴,但并不骄傲:“长老过誉了,我不过是做了我本该做的事罢了。”
“若我乘氏子女个个都像你这般想,这般做,乘氏何愁不兴?”耀火长老正色,不由看了一旁的乘风一眼,却见他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什么,心中失望。
他转过头,对乘袅道:“以免夜长梦多,你现在便把万年血芝用了,我为你护法。”
这一次,乘袅没有推拒,从善如流应是。
耀火长老带着其他人去了门外,只留乘袅在屋中。她没有再耽误,毫不犹豫地把万年血芝吸入了体内。
这场戏该收尾了。
血芝入体的刹那,一股极强的暖流传遍了全身,最后流向了她受损的灵根。
“原来帝女于多宝楼还有这般渊源。”季长老心里火烧似的难受,面上却只能赞叹,“如此品性,世间难得啊。”
今日之后,帝女之名怕是就要传遍天下,压过同辈所有风头了。皇室声望也将更上一层。
此后,前来报效之人怕是要增加数倍。
不过多宝楼既要报恩,何需如此大阵仗?明显是早有所图!原来他们全被耍了,早已入了这一场局。
想来这全是皇室与多宝楼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
“烆儿,你现在该放心了吧?”季长老看向季烆,笑道,“去恭喜殿下吧。她现在得了万年血芝,旧伤可愈,仙途能继续,想来正是高兴之时。”
季烆早以心急如焚,闻言,应了一声,便毫不犹豫地出了门,朝着七楼而去。袅袅正用万年血芝疗伤中,是最危险的时候,他必须亲眼看着才能放心。
待他步履匆匆离开后,季长老和季父季母脸上的笑意便瞬间消失了。
最后,他咬牙道:“这门婚,绝不能退。”
走至半途,季烆又一次被拦下。
不过这一回拦住他的不是宫人侍卫,而是之前一同进入过仙人秘境的乘进。
“季少主留步。”乘进拦住他道,“殿下正在闭关。当然便是出来了,想来殿下,也不想看见你。”
季烆握紧手道:“我会向她道歉。”
“殿下不需要你的道歉。”乘进面色冰冷,道,“季少主莫非以为道过歉,你做过的事便能抹去了?季少主请回吧,殿下是不会与你继续婚约的。”
季烆僵立在原地。
半晌,他抿唇说:“她还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继续?”
不等季烆回答,乘进道:“殿下与你多年情谊,自不能轻易放下。季少主想必也了解殿下的性子,不错,殿下的确还对你有情。可那又如何?”
说到这,乘进沉默片刻,说:“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在仙人秘境时,我受季少主照拂良多。而今,殿下不是不爱你,只是无法再信你。”
“那我要怎么做?”
季烆第一次那般迷茫。
他的人生一路平坦,仙途顺畅,遇到过生死危机,却也能顺利解决。无论是修炼,还是其他事,于他都不是难事。
唯有这一次,他似乎用尽法子也无法挽回。
他要怎么做才能重新看到她对他笑?才能让她回来?
乘进问:“季少主,你对文喜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吗?”
听到这话,季烆回神,目光冰冷:“我说过,我没有。我救她,只为了还她一命。同命蛊,我会找到办法解开的。我和她已经两清。”
“那季少主便证明给殿下看,给天下人看,你所言句句属实罢。”
证明,如何证明?
“季少主,你可敢上问情台?”
问情台,乃是上古传下来的圣台,来源已不可考,立在帝都之中,至今已有数万年之久。问情台,顾名思义,便是问登台之人的情。
台上布有极品阵法,由启阵之人布题,编织幻境,是为考验。登上问情台的人,在入阵之后,会失去这段记忆,以保证真实。
也就是说,台上之人会以为幻境便是真实。
几乎每一年都有人登问情台。
有人失败,有人通过。
总之,但凡通过者,皆能皆大欢喜。
万年血芝不愧是治疗灵根的圣药,不过一个时辰,乘袅受损的灵根便快速痊愈。恢复之后,她并未停下,而是开始炼化体内的仙力。
金丹初期,中期,后期……最后停在了金丹大圆满。
乘袅睁开了眼睛。
今日风头已够,再多,便太出挑了一些。
察觉到结束,耀火长老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看到少女气息圆满,已然恢复到了全盛之态,距离元婴只差半步,顿时喜不自胜。
“很好!若是你曾祖瞧见了,定会很高兴。”耀火长老迫不及待地道,“走走走,我们回宫,把这好消息告诉大家。”
少女却有些为难道:“劳长老先回一步,方才多宝楼楼主传来消息邀我一叙,怕是要等一会儿。”
原是此事。
耀火长老便道:“那行,我们便先回去。金甲卫留下来护你。”他们今日带来的金甲卫,最低也是出窍修为。
帝都有阵法,出窍以上的大能一旦动手,便会被阵法排斥反噬。
耀火长老又嘱咐了几句,便带着人走了。
乘宏和乘风也跟着一同离开。
待到他们离开,乘袅却未立刻动作。不久,乘进走了进来,低声说:“殿下,季少主应了。”
“季烆应了什么?”回天珠觉得有点不对,“你不是说要和季烆分享仙力吗?怎得自己先用了。”
虽然没炼化多少,但回天珠仍然有些着急。
“乘袅,你不会是真的要和他分手吧?!”回天珠大叫,“不行,绝不可以!你不能重蹈覆辙!我必须阻止你!”
说罢,它便想要从乘袅丹田里出去,结果刚一动,却见那团凝聚的仙力忽然化开,竟是瞬间结了一道阵法。
不,应是早就布下了此阵。
砰得一下,回天珠被挡了回去。仙力化为牢笼把它困在了里面。
它出不去了。
“……怎么回事?”回天珠愣住了,随即怒吼,“你关我?”
少女轻轻笑出声来,婉约柔和,甜意如春,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嗯,我早就想关你了。”
说罢,她不再理会已经翻不起风浪的回天珠。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鬓发,算了算时间,微笑着打开了房门。
出门的刹那,对面的门也打开了。
看到从屋里走出的人,少女眼睛一亮,如欢快的蝴蝶一般朝他迎了过去:“剑君!”
美眸如星,音甜如蜜,仿佛是见到了最最心爱之人。
蔺霜羿正要跨出房门的脚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
少女如柔风一般朝他小跑了过来, 跑动间,精美的裙摆如飘逸的云朵,轻盈又美丽。
任谁都看得出, 瞧见他, 她有多么欢喜。
她像是要扑进他的怀里。
在少女即将扑到他近前的刹那, 蔺霜羿快速侧过身子, 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不想与其他人碰触。
前面两回是意外。
“剑君?”
少女停在了他面前,并未真的扑进他的怀里。反倒是蔺霜羿的动作有些突兀, 令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