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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文女主不想heby东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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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日,守擂的第一日,乘风、夜路白、容玉珺、花不期等人都不会上场。
但乘袅既要出这风头,大鱼也还没钓出来,当然不能半途而废。话音落下,她便一跃而下,碧青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自她与蔺霜羿一同过来,便是人群焦点,此刻,更是惹来无数目光。
待看到乘袅落至擂台上时,下方传来一阵惊呼。
“帝女这是要守擂?”
“可今天才是第一日。现在便上场,未免太着急了一些。倘若失误,那便太亏了。”
“帝女虽厉害,但其他人也不差。”
虽然此前乘袅已经证明了自己实力不俗,但第一日便上台,在不少人眼中还是太轻狂了一些。
只不过不等众人再议,忽地又是一阵惊呼传来。
“季少主也上场了!”
十个擂台并排,间距不算太大。乘袅与季烆恰好排在一起。听得下方惊呼,她偏头,便看到了站在旁边擂台上的季烆。
热风呼烈吹来,写着‘乘’和‘季’的两面擂旗随风舞动,仿若两股熊熊燃烧的烈火。
季烆也朝她看了过来,对上乘袅的目光,他说了一声:“抱歉。袅袅,我不得不上。”
他看着她,眉眼间带着几分歉意和紧张,似是唯恐她生气。
因着季烆的上场,乘袅的风头立时被抢走了大半,所以他才说了一声抱歉。倘若她比不过他,那么接下来的数日,便只能成为季烆的陪衬。
乘袅看着他,温柔地笑了笑:“无需道歉,我不介意。斗战台上,本就只有敌人。”相反,这正和她意,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和季烆早晚会有一战。
不到最后,谁知道谁才是陪衬?
两面同样大小同样颜色的旗帜舞动的越发厉害,乘袅忽而抽出白灵鞭朝写着‘乘’字的擂旗挥去。
刷——!
火红色的擂旗上骤然生了一把火,那火并不会烧毁擂旗,反而带着一股冷幽之气,生生不息,在烈风鼓动之下,燃得越来越旺。
那个‘乘’字像是蓦然活了,仿若一条威势赫赫的金龙。
霎时间,从十面相似的擂旗中脱颖而出,成了最耀眼的存在。
季烆怔了怔,转头,入眼的是女子笑意盈盈的面庞,熟悉却又似乎带着两分陌生。
他凝视着旁边的女子,一时竟是失了神。
乘袅忽然转头,白皙的面颊上浅浅梨涡闪动,保持着客气有礼的笑容道:“阿烆,专心比试哦。”
依然是亲昵的唤着他的名字,带着笑,语气柔和,似在提醒他,季烆却感到了更多的陌生。
敌人二字不住的在耳边回旋。
最上首,蔺霜羿只瞧见两人互相看了几眼,相视而笑,还互相称呼对方的小名,只觉刺眼刺耳,唇角越发平直。
幸而在他发作之前,耀火长老率先哈哈大笑:“小孩子的把戏,让诸君见笑了。”乘宿不如他外放,但唇角也微微勾起。
与他们相反,其他抢到了擂旗的势力没人笑得出来。
夜重光忍不住冷哼一声:“花里胡哨,擂台之上,还是要看实力。”
季家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毕竟乘袅与季烆的擂台离得近,那面乘字旗几乎是压住了季家的擂旗,虽这不是正式的比试,也不意味着胜负,但关系脸面。
然不管是不是小孩子的把戏,不管是否花里胡哨,至少这一刻,所有人都只看到了那面‘乘’字旗。
而且珠玉在前,他们便是跟着做了,也不过是拾人牙慧。
再加上季家和皇室的微妙关系,碍于婚约,他们更无法如夜重光一般直白的表现出不满。
除此之外,众人不由朝上首看去,却见端坐在上位的男人没管他们的机锋,目光直直落在擂台之上,不加任何掩饰,近似专注。
更准确的说是落在了乘袅的身上。
他甚至没有看自己的弟子一眼。
注意到这一幕的人不少,其他人怎么想不知,季家人心中却是难言复杂,也生了不满。
然再是不满,也不能说出来。
梅望雪没说话,只维持着面上温和的笑,一边饮着茶,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都已经出了一场风头,乘宿心态平和,笑着回道:“夜长老说的是,最后看得还是实力。要开始了,我们还是看小辈们比试吧。”
话音刚落下,咚咚咚激烈的战鼓声起,守擂比试正式开始。
前来挑战季烆的修士最多。
毕竟机会难得,若是平常,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与季烆比试,而且与强者对战,虽然多半是输,但能锻炼自己,也能学到不少。除此之外,也有一部分人也是想要消耗季烆的实力。
他既然要出这个风头,那便要做好准备。
季家发展蒸蒸日上,眼见着要成世家之首,有想要追随其的人,当然也有看不得的人。
因此,季烆才一上场,挑战者便源源不断。才第一日,竟就比了不下十场。当然,他逢战必赢,而且赢得非常漂亮,皆是五招之内便解决了对手。
与他相比,乘袅虽然厉害,但风头暂时比不过他。
她到底不是剑修,倘若不动用噬魂藤,只用白灵鞭,杀伤力自是比不过剑修,所以前期,自也不如季烆出彩。
这风头被抢走了不少。
“不愧是未婚夫妻,果真同样厉害。”
“哪里是同样厉害?这话夸张了一些,帝女虽不错,但比之季少主,还是差了些许。”
“已是极好了,毕竟帝女才将将进阶,能有这番表现,已是少有。”
“待过一些时日,帝女定然不会比季少主差。”
因着抢擂旗时的表现,有不少人看好乘袅,但更多的人还是认为她虽不错,但到底稚嫩了一些,过于冒进。
才将进阶,竟然就这般大胆,自信虽好,却不能自负。便是勉强守住了擂旗,在决赛时,怕是也要因消耗过多,最终得不到什么好名次。
“本来是有望前三,如今怕是连前十也不一定能守住了。”
这些议论,乘袅自然都听到了,也早在她意料之中,并未放在心上。她既已下了决定,便不会后悔。
况且,也无需后悔。
不过她也不差什么。
虽则不像季烆那般赢得快速激烈,却也足够精彩。连续五人挑战,她全都在十招之内赢了。
十个擂主皆是精英,即便比不得季烆,但也是同级之中令无数人仰望的佼佼者,比试精彩程度比之金丹精彩数倍。
因此,前来观摩的人比之前还要多。
元婴之上的高手和大能们基本端坐于观战台,但元婴及其之下的修士为看得更清楚,大多围在斗战台周围。
文喜亦是如此。
其实她伤势未愈,心魔未消,本不该出来。何况,因着之前之事,她还深受排挤。
今日出发前,师尊梅望雪曾劝她:“你伤势未愈,不如便留在府中养伤吧。”
文喜明白师尊的意思。
自她败在帝女手下,沉寂了几日的流言蜚语又多了起来,不至于动手,但奚落嘲笑她的人不断。每次她出去,都会引来异样的目光。
这般情况下,其实留在府中静修才好,但文喜不想如此。
她的确败给了殿下,但一时的成败不代表一世,倘若她躲在屋中不出,岂不是当真成了缩头乌龟?
思及此,文喜便道:“师尊不用担心,弟子无碍。一些小话奚落而已,弟子还能承受。”
“修行之路千难万险,倘若我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起,有何脸面做您的弟子?又何谈前程?”
起初,文喜的确难以面对同门和旧友等的目光,几次三番想要放弃。但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从一个普通农女到令人羡慕仰望的昆仑弟子,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险阻,若就这般轻言放弃,如何甘心?
“此前是弟子走得太顺,以至于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如今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她向梅望雪躬身一拜,郑重道,“大比机会难得,弟子不想错过这个观摩学习的好机会。”
闻言,梅望雪深深看了她一眼,片刻,便笑道:“好!你能这般想,为师便放心了。”
她没有与昆仑同门站在一起,而是独自寻了一个角落站定,认真观看台上比试。
十座擂台同时启动,每场斗法都精彩至极,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其中,季烆与乘袅最引人瞩目,关注他们的人也更多。
文喜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两人身上,先是季烆,最后停在了乘袅身上。
自进阶元婴后,她瞧着年岁大了一点,属于少女的青涩稚嫩已完全消失,气势越盛,整个人越发光彩照人。
因参加比试,她打扮得比平常简洁利落,三千青丝挽成高鬓,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一袭束腰碧青色衣裙,衬得她身姿灵妙,雪肌玉肤,毓秀灵动。
哪怕是如此简单的装束,也无损其丽色花容,反倒越发突显她本身的灵秀。
文喜看得出神。
恰此时,耳边忽然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有人问她:“文师妹,你觉得季师兄和帝女殿下谁更厉害?”
文喜虽做好了承受那些奚落嘲讽的准备,但真的面对,并不如她想得那般轻松。她曾经得到过多少荣光,如今便受到多少恶意。便如此刻,问话的人是同门师兄,旁边还站着其他同门,此刻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个问题,充满了恶意。
相似的问题,在观战台上也被人提起。
低阶修士只看得见胜负,但同级或者以上的高手大能却能看得出其中差别。
管站台上,季家老祖终是忍不住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帝女实在是进步神速。这般瞧着,不比烆儿差。”
说着,他看向蔺霜羿,忽而问:“剑君眼力好,您瞧着如何?烆儿与帝女都受过您的教导,您以为他们谁能得胜?”
听得这话,在场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第一日,乘袅接受了二十人挑战,全胜。

第66章
季烆当然也无一败绩, 截止目前,他在擂台之上的表现更突出。剑修勇往直前,锐不可当, 后面几场, 他甚至只用了三招便击败了对手。
连续比了一日, 依旧神采飞扬, 毫无疲倦之色。
总之,两人对比,皆极为出彩。
但因两人还未正式对上, 所以暂时不好下结论。
一个是弟子, 一个也是由他亲自教导,所以剑君更看好谁?
不仅是季家老祖想知道,其他人也想知道。
蔺霜羿方才的目光和心神全都放在了乘袅身上,并未注意到季烆。但正如季家老祖所言, 季烆是他弟子,作为师尊,他当然了解弟子的实力。
同样,教导了乘袅数月,他也了解乘袅的能力。
他听出季家老祖话里的试探。
“季尊未免太心急了一些。”不过不等他开口,乘宿率先笑道, “想要知道谁更厉害,左不过多等几日便可。现在问了剑君,得了答案, 岂不无趣?”
“不错, 太早知道答案, 便失了乐趣。”云霄宗宗门跟着笑道,“依我看, 不若等一等。十几日而已,眨眼便过了。”
蔺霜羿看了他两人一眼,没有开口。但沉默便意味着赞同。
见他这般态度,不少观望的人也纷纷附和道:“正是。反正早晚会有个结果,何须急于一时?”
“还是看比试吧。留点谜底,更有趣。”
季家老祖脸色微沉,还想再说什么,便听上方传来清冽如冰的声音:“时间到了。”
话落,钟声响。
第一日守擂结束了。
擂台上,乘袅收起了白灵鞭,笑着下了战台。蔺霜羿在观战台上等了一会儿,却见她看也没看他,径直回到了乘宿身边,竟像是把他忘了。
分明是她说想他,想要他来看她的比试,结果却把他忘了?
蔺霜羿莫名有些气怒。
不等多想,他飞身而下,准确的落在了乘袅身边,淡淡道:“回去吧。”
“剑君!”
直到此刻,她似乎才想起了他。
女孩欢快的唤他,抬头朝他笑得明媚,灿烂胜朝阳,漂亮清澈的眼睛里终于只有他一个人了。
“您要和我一起回吗?”
蔺霜羿心里的闷气散了两分,面色平淡的嗯了一声道:“既是我送你来的,当然送你回去。走吧。”
说着,不等乘袅回答,他目光淡淡扫向一旁欲言又止的乘宿等人道:“本君送她回去。”
他都主动这般说了,乘宿当然不能拒绝,便点头应了好:“那便劳烦剑君了。”
蔺霜羿朝他轻点下颌,没多停留,直接带着乘袅走了。他是要和她一起回,但仅限于她。
从始至终,都无视了季家老祖等人。
季烆皱眉,想要跟上去,却被季家老祖一把拉住:“季烆,站住。”说着,更直接给他下了禁制,暂时限制了他的行动。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方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并肩离他远去,他不自禁咬紧了牙关。
直至身影彻底消失,前方两人都未曾回过头。
相比季家人的沉凝冷闷,乘氏众人大都神情轻松愉悦。乘玉年纪最小,藏不住话,开心地道:“剑君对殿下真好,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么难以接近嘛。”
至少面对乘家人,剑君并未怎么摆架子,称得上是彬彬有礼,温和近人。
但事实上,面对其他人,蔺霜羿依旧是那个冰冷如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无暇剑君。
这一点,季烆和季家人体会更深。
季家老祖也没了打探的心思,沉声道:“回府吧。”
随着众人离去,方才还热闹非凡的斗战台内外渐渐清空。季烆没有跟着回季府,选择回了昆仑府邸。
季家老祖没有拦他,只在他走时说了一句:“烆儿,我们季家如今还不能失去剑君的帮助。”
即便蔺霜羿从未主动出手为他们谋取利益,但只要季烆一日是无暇剑君的唯一亲传弟子,季家便能靠着这个名头,行事自来更加方便。
这一点,季烆当然也明白。
从他成了剑君弟子后,便得到了无数的好处。他如今能有今日的地位,有一半来自于他有一个天下第一的师尊。
“我明白。”他心头忽然生了一股强烈的沮丧和战意,“老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有误会。”
但今日蔺霜羿对乘袅的态度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那显而易见的重视,谁也无法无视。以前还能以乘袅是他的未婚妻这个理由解释,可此前,师尊对他都从未有这般在意。
如此,又是何意?
季烆不想误会,但男人在这方面尤其敏锐,他在师尊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
或许只是他想多了。
在没有证据之前,他并不想胡乱揣测。
季烆深吸口气继续道:“老祖,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季家老祖深深看了他一眼才道:“你清楚便好。烆儿,于修士而言,最重要的是前程,不要忘了这一点。”
季烆不言。
季家老祖继续道:“我会督促那些蛊师,命他们加快进度,尽量在大比结束前拿出解决同命蛊的法子。”
说到此,他眸光微暗,意味深长道:“你与帝女到底还有着婚约。只要同命蛊解了,你们便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听得这话,季烆心里微松了口气。
是了,他才是袅袅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只要解了同命蛊,他们便能完婚了。梦里的那一幕,永远也不会出现。
蔺霜羿把乘袅送至宫门才停下。
其实距离不远,而且在帝都之中,又是大比期间,大能和高手无数。乘袅身边还有金甲卫护法,便是盘龙教再狂妄,也无法在这般情况下要了乘袅的命。
但乘袅还是向他道了谢:“谢谢剑君送我回来。时辰不早了,那我回去了,不打扰剑君了。”
她声音甜软,依旧朝他笑得开心,却不如以前黏他。
以往分明半个时辰不见他,便会缠着他,甚至还会红眼睛哭鼻子。而今,却笑着与他道别。
此前,蔺霜羿觉得麻烦,现在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说其实没有打扰他,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他还没有想清楚,不能留她。当然,乘袅也没给他挽留的机会。
到了别后,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宫门。没一会儿,身影便彻底消失了。看上去是那般的干脆利落,都没回头看他一回。
一点不舍也没有。
蔺霜羿心里又空了一下。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再也看不到女子的身影,这才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无人看见,背过身去的刹那,乘袅微微翘起的唇瓣。
脑海里,回天珠忍不住问:“你不是要追蔺霜羿吗?怎么不留他,或者和他一起回去?”
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乘袅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这是支持我了?”
回天珠下意识大声反驳:“才不是!我才不支持你这个移情别恋的人!我、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别乱说。”
乘袅哦了一声:“不支持就算了。”
回天珠被堵了一下,想要再问,又觉得没面子,最后气闷的嘟囔:“明明是你自己舍不得。”
回天珠与她神魂有连,若乘袅不刻意掩饰,它能感知到她的一些情绪。
乘袅心情极好的轻笑。
幸而是晚上,否则她还真不一定能忍下来。
当然……现在也的确有点舍不得。
乘袅压下了想回头的冲动,加快了脚步。小不忍则乱大谋,时机未到,她的线还得放长一点。
她早说了,
——她要他主动朝她走来。
这方,面对同门的询问,文喜久久未回答。
见她不答,同门师兄又笑着问了一次:“这个问题很难吗?文师妹竟要思考这般久?”
“也对,一个是救命恩人,一个却是心爱之人,想来的确不好回答。倒是我问得唐突了。”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向她的眼里不掩讽刺。
文喜面庞绷紧,冷冷看向几人道:“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们无关。”
话落,她转身便要走。那些人也没拦着她,却是跟着她一起走。大部分都是同门,同住在昆仑府邸,自然同路。
便是文喜想要甩开他们,竟也没有合理的理由。
那些人笑着道:“文师妹这是落荒而逃了?走这么快作甚,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文师妹急什么?不过是问个小问题而已,何必动怒?”
“还是因为我说了实话,所以你恼羞成怒了?”
“文师妹,做人还是得大气一些。作为修士,天赋固然重要,品行心性却更重要。”
“上天在看着呢,谁做了亏心事,可瞒不过天道,瞒不过世人的眼睛,你说是吗?”
这里本就是角落,不易被人察觉。如今比试结束,人流渐散,注意到此地的人极少。当然,以她现在的名声,便是有人看见了,也不会出手相助。
直至回了府,文喜也没有摆脱这些人。
自留影石影像传出后,还愿意帮助她的人便只剩下师尊和李韶师弟。
而这一次,师尊不在,李韶也未来,只留她独自面对这番刁难。
她已没了掌门亲传弟子之名,只是昆仑杂役,如她这样身份的弟子,自然不可能拥有独立的院落,只能与他人同住。
行至院门,文喜想进去,却被人挡住,明显是不放她走。她抿唇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同门师兄笑了一声:“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问你一个问题而已,文师妹回答了便是。季师兄和帝女殿下,你想要谁赢?”
文喜握紧双拳,心里聚着火,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冷声道:“不管谁会赢,总之,不会是你们这些连擂台也上不了的人赢。”
这话一出,几人脸色都冷了下去。
师兄冷笑道:“我们上不去,你难道又能上去了?还不是殿下的手下败将。”
“不错,以前还以为你多厉害,不过是只纸老虎。文喜,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至少我们知道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掌门弟子?呵呵,你现在不过是一条阴沟里的臭虫罢了!”
“可不就是臭虫吗?竟然还妄想与帝女相比。”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无数的恶语如利剑席卷而来。
丹田处金丹急转,体内气血翻涌,怒气勃然而发,犹如翻滚的凶兽,似要破土而出。
她看着面前那些刻薄恶毒的人,心想,只要他们死了……那便安静了吧。
“生气了?”
“怎么,想要打架?”
“可以啊,我们奉陪。”
那些人也察觉到了她的愤怒,但他们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嘲讽道:“怎么不动手,怕输吗?”
欢喜剑已断,但她已经炼成剑意,只要她心神一动,便能杀了这些人。
杀了他们!
文喜牙关紧咬,双拳握得极紧,眼里墨色渐浓。
“你们在做什么?”
直至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她如梦初醒,猛地收回了差点破出的剑意。
她几乎被晦暗掩埋的眼睛深处重新亮起了一道微光。
“季师兄!”
方才还言语恶毒羞辱她的那些人全都闭了嘴。
文喜回头,便看见了朝她走来的季烆。他面色沉凝,一如既往的冷漠,眉心微蹙,冷冷看着羞辱她的人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欺负同门,你们忘了宗门的门训了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与他离得这般近了。
这些日来,季师兄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朝她靠近。文喜心头复杂难言,看着那张熟悉的俊颜,一时有些痴了。
相比面对她的嚣张,对上季烆,那些人态度好了不知多少倍。
“季师兄,我们没有欺负文师妹,不过是与她开个玩笑罢了。”为首的师兄温和笑道,“而且我们说得也是事实。作为被表白的当事人,季师兄想必比我们更清楚不是吗?”
季烆脸色冷沉。
但为首师兄并不畏惧,依旧笑意盎然:“敢作敢当,我们昆仑也不需要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
“季师兄,你是要替文师妹教训我们吗?”
季烆看向他们的目光冷到了极致,身上的灵息剧烈波动,一触即发。
昆仑府邸建了万年,府中有一株长生树,高达千尺,树峰直入云端。坐在上面,几乎能看清帝都全貌。
送了乘袅,独自回来后,蔺霜羿也没心思回去休息。
心烦意乱之下,便上了长生树。他记得他那嗜酒如命的师尊在那里藏了酒。蔺霜羿并不嗜酒,因幼时在寺庙的缘故,他几乎不会饮酒,可今日心浮气躁,却想喝些酒。
最好是烈酒。
不想,他方上来,还未打开酒坛,垂首便无意中瞧见了下方那一幕。
距离太远,下面的人察觉不到他。
蔺霜羿却能把下面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分明。他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也从不在意外人的事,可这一回他垂首静静看了下方一会儿,开酒的手微顿,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片刻,他放下酒坛,从怀里取出了传音石。
“乘袅。”看着下方对峙的两方人,蔺霜羿第一次主动启动了传音石。
那头,女子欢喜的声音很快传来:“剑君,您找我?”只凭声音,也能想象出她的模样。
蔺霜羿轻嗯了一声,另一只手扯了扯衣襟,凸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眸光暗沉,沉默片刻,他才开口,声音却如平常般轻淡平静地说:“你现在来昆仑府邸,我有东西要给你。”

第67章
“蔺霜羿找你什么事?”回天珠不满, “这天都要黑了,还让你过去作甚?要给你东西,他怎么不自己过来。”
是啊, 他怎么不自己过来?
以蔺霜羿的性子, 若有东西要给她, 该如上次送雪蛟龙筋一般, 而非让她过去。毕竟这样一来,麻烦了不少。
他怕麻烦的。
乘袅知道。
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乘袅便没继续想下去, 反正等她过去了, 一切疑惑都能解开。
去之前,她换了一身新衣裳,又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没了白日的利落,却多了几分女儿娇俏。
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 直到满意,乘袅这才出了宫。
皇宫距离昆仑府邸不远,不过半刻钟,乘袅便到了。这般短的时间,中途,蔺霜羿又联系了她一次, 像是在催促。
“到了吗?”
“到了,剑君,您在哪儿?”
乘袅装作没发现那份隐约的迫切。
蔺霜羿道:“我来接你。”
话落下不过几息, 他人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速度之快, 让人反应不及。
乘袅眨了眨眼,仰头, 眸光亮亮地看着他:“剑君,您来得好快。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哪里是重要的东西,不过是他随口扯出的借口罢了。
天色昏沉,月亮已冒出了半颗头。温柔的月色映射下来,洒落在女子雪白细嫩的面颊上,衬得她柔如春水般动人心魄。
她着了一身月白色的纱裙,浅蓝色的柔软裙摆随着轻风摇晃,恍若月下精灵。
蔺霜羿忽而有些不敢看她。
他对美其实不敏感,可此时,却觉得面前的姑娘美得胜过世间所有人。
他心间发烫,下颌绷紧问:“你想喝酒吗?”
不等乘袅询问,蔺霜羿便抓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跃而起,很快便落在了长生树上。却不是顶端,而是长生树中间,距离下方有百尺。
以元婴修士的眼力,能够看清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他把她安放在了稳固的树梢上,轻声说:“我师尊留下了几探坛好酒,你可以尝一尝。”
这个答案让乘袅有些意外:“剑君让我来,是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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