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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文女主不想heby东家宁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0

蔺霜羿打开酒坛,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他提前设好了结界,下方的人不会察觉。
给两人分别斟了一杯酒,他垂眸说:“看下面。”
乘袅心头一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季烆,然后是文喜。情况一目了然,季烆把文喜挡在身后,正为她讨公道呢。
当看清下方情形时,不知为甚,她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想笑。
原来蔺霜羿特意把她唤来,便是为此。
她忍住笑,面无表情地问:“剑君是什么意思?”怕被蔺霜羿看出来,乘袅微垂着头,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从蔺霜羿的角度看去,她看上去有些失落。
面对那些人的挑衅,季烆终是出了手,不过因为是同门,所以他并未下重手,只是击退了这些人。
他冷着脸道:“滚。”
“季师兄是什么意思,这是在为文喜出头?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季师兄这般维护文喜,难道不怕被殿下知道?”
季烆声音冰冷:“我喜不喜欢,与你们无关。我再说一次,滚。”
那些人不忿,却又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忍气离开。
待到那些人一走,便只剩下了季烆和文喜两人。季烆转身要走,文喜忙跟上前道:“季师兄,谢谢你。”
季烆顿住脚步,沉声道:“我不是帮你。”
文喜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让她不要误会,她苦笑一声道:“我明白的。我已经犯了一次错,不会再犯第二次。季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再痴心妄想了。”
“无论如何,这一次还是你帮了我。谢谢你。”
她的脸色发白,不如曾经的健康红润,在月色下,越发多了一层惨白的灰败。
季烆的目光自她带着嘲意的眉目间一扫而过,沉默须臾,冷声道:“你既然清楚,那便该知道该怎么做。”
顿了顿,他冷道:“文喜,不要辜负了你的天资。那些人不值得你费心。”
语气冷硬如石,可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关心?
果然,文喜看向他的眼里都是感激。片刻,她面色一正,声音坚定:“季师兄放心,我明白的。那些人的确不值得我在意。”
她的仙途还很长。
正如季师兄所言,她不必把时间和心思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文喜胸中起了一股心气,认真地道:“我会好好修炼,争取追上你。”
季烆冷冷的扔下一句‘与我无关’,便转身离开了。背影冷漠,态度冷淡,仿佛极为不喜。
但如果真不喜,又缘何要多管闲事?
长生树上,乘袅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心底未有任何波澜。早在季烆从结侣大典上离开的那一刻,他们便已经结束了。
所以她不会为此生气,反而挺高兴。毕竟看到了敌人的软肋,又能借此一用,当然值得高兴。
她低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的男女。
“如果是我讨厌或不在意的人,我不会管。”蔺霜羿忽然道,“我会教训他的。”
乘袅没有抬头,依旧看着下方,良久,才道:“谢谢剑君唤我前来。您说的是,倘若真的不喜,又何必多此一举?”
声音不如平常清甜,带着微微的沙哑。
蔺霜羿心头有些沉。
忽然有些后悔唤她来,他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把方才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当然,他也可以不告诉她。
他张了张嘴,正想开口,便听乘袅道:“剑君,还有酒吗?”他抬眸,才见她已经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张柔软白皙的面庞上没了平日的笑意,她轻抿着唇,低声说:“我还想喝。”
明显不是因为酒好才想喝,而是想要借酒消愁。
蔺霜羿心尖像是被刺了一下,不算疼,却不容忽视。
他没动。
但乘袅自己抢过了酒坛又斟满了酒,又是一口饮尽,然后一杯接着一杯,很快雪白的脸上便染上了绯红。
这是烈酒,凡人一滴便能醉上一天一夜,修士修为越高承受力越强,但多喝上几杯仍然会醉。
数杯酒下肚,乘袅明显有了醉意。
面上红霞散开,微醺的脸庞像是月色下最美的花,眼波流转,绚烂似梦。她忽然朝他靠近,近的几乎要贴在了一起。
蔺霜羿无意识绷紧了身体,唤了一声:“乘袅。”
“剑君。”她伸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裳,红唇开合间,呼出淡淡的热气,酒气熏染,眼色朦胧,“你可以抱抱我吗?”
蔺霜羿呼吸一滞,身体僵硬,没有动。他可以把她推开,但这里到底是一棵树,在树中算是粗壮,却还是有些狭窄。
乘袅醉了,或许一不小心便会落下去。
所以蔺霜羿最后还是没有把人推走。
其实他并不排斥与她亲近。
女子几乎要坐进了他的怀里,仰着头,白如暖玉的脸庞、鲜嫩如花瓣的唇瓣皆在咫尺之下。
蔺霜羿艰难的别开了视线,哑声道:“乘袅,你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
与一个醉酒的人说醉了,当然是没用的。所以乘袅非但没有远离他,更得寸进尺的越发攥紧他的衣裳。
力道有点大。
蔺霜羿不由微微倾身,如此一来,两人便靠得更近了。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感受到她的柔软。
酒气环绕间,他似乎也有点醉了。
“剑君,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那你为什么不抱我?”她皱着秀气的眉头,明显很是不满。醉酒的她比平时胆子更大一些,也更粘人了。
蔺霜羿能说什么呢?
他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名分,怎能越过雷池?她醉了,可是他是清醒的。他还比她年长许多,当然更不能做错误的事。
“乘袅,起来。”蔺霜羿喉结剧烈滚动着,声音更哑,“再不起来,你明日会后悔的。”
定然会后悔。
她那般在乎自己的名声,若非情人咒影响,根本不可能与他亲近。是了,就像第二次见面,礼貌却疏离。
“才不会呢。”乘袅摇头,抓着他的衣裳不放,“我喜欢剑君,想要靠近你,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后悔?”
她抬头,目光忽然凝住,落在了男人上下剧烈滚动的喉结上。似乎有些好奇,伸手想要去碰。
温热的指尖方碰到那点凸起,便引来一阵震颤。
蔺霜羿身体紧绷,没想到乘袅竟碰他那里,一时不察,整个人都绷成了紧弦,然伸手抓住了那只比他小了一圈的手。与他相比,实在太软了一些,他甚至有些不敢用力。
“……不要胡闹。”
他吸了口气,轻斥。
这样不行。
蔺霜羿深吸口气,把怀里的人拉开,声音沉肃:“我送你回去。”
“不行的。”乘袅倒是没有拒绝,只是笑着摇了头,“宫里开了防护阵,没有允许,便是大乘期也闯不进去。”
上次蔺霜羿进宫如无人之境,乘袅自然放在了心上,重新调整了法阵,花费了不少灵石。
便是喜欢,也不能放松警惕。
没有主人的允许,便是天下第一也别想进去。
她唇角扬起,笑眼弯弯,犹如明月:“剑君,我想和你一起。”
如此,乘袅自然便回不去了。
蔺霜羿看着怀里面若朝霞的女子,乌黑的睫毛颤动着,小巧的鼻尖挺翘,额间冒出了几滴汗珠,几缕乌发拂在上面,多了几分平常没有的慵懒。
很诱人。
蔺霜羿有些难以移开视线。他忍不住想着,若是其他人瞧见了她这番模样,会怎么样,眸色蓦然暗沉。
最终,他紧了紧手,没有放开那只手,带着乘袅回了无忧苑。
季烆的屋里亮着灯,隔着窗纸,能看见他的身影。乘袅也看见了,忽然安静了下来,目光凝在那道身影上,低低唤了一声:“阿烆。”
屋里,季烆似乎听到了,偏过了身体。
蔺霜羿前进的脚步一顿。
片刻,加速进了屋。
他把乘袅放在了榻上。
乘袅没有闹,相比方才在长生树上,安静了许多。躺在榻上,半睁着眼睛,神情朦胧,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蔺霜羿有些在意。
他给乘袅递了一杯水,见她乖乖喝了,没忍住,问:“你以前醉过吗?”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是否在季烆面前喝醉过。
榻上的女子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不等回答,竟就闭上了眼睛,这般睡了过去。
蔺霜羿心头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上前,想要为她盖上被子。然而刚一走近,榻上的人忽而睁开了眼睛,微微抬首,红润柔软的唇从他鼻尖擦过。
应只是一个意外。
因为她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蔺霜羿却有些忍不了了,看着那双软嫩的唇,他清晰的意识到一点。
——他想要吻她。

第68章
这种浓度很烈的灵酒, 普通的元婴修士多喝几杯的确会醉,但乘袅并不普通,她专门做过这方面的训练, 再加上体内有噬魂藤, 哪怕身体醉了, 神魂依旧能保持清醒。
所以乘袅能感受到蔺霜羿逐渐靠近的气息, 加重的呼吸。
离得近了,他身上的檀香味越浓,与那些世家公子身上的熏香或者香粉味不同。浓郁却不腻人, 带着深邃神秘, 引人不自禁想要探索的更多。
此前,乘袅对檀香无感,如今却觉得这气味挺好。
心跳快了一瞬。
她忽然有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面前的男人此时是何模样, 但在最后一刻,她忍住了。
静夜中,她感受到了一股朝她缓慢靠近的热意。
直至近在咫尺,却陡然停了。
榻上的女子双眸紧闭,呼吸均匀,睡脸带着香红, 看上去毫无防备。只要他微微低头,能轻而易举地采撷那份美好。
蔺霜羿呼吸又重了一分,喉咙又干又痒。
他凝眸专注地凝视着那张沉静安和的睡颜几息, 喉咙不自觉急速吞咽了几下, 终于还是别开了头。
重新直起了身体。
他起身, 朝后退去,最终转身快步出了房间。
“师尊?”
刚一打开门, 便瞧见站在门口,似正要敲门的季烆。他们身量相当,浓郁的夜色下,差一点撞到了一起。
这是本不该发生的失误。
以大乘期修士的能力和敏锐,怎会出现在这种低级的失误?
季烆垂眸问:“这般晚了,师尊是要出门吗?”
蔺霜羿没回答他的问题,只眸光冷淡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弟子,眼里无甚温度,看了他一眼说:“既知晚了,你在这作甚?”
若非他出来,季烆该敲他的门了。
蔺霜羿想到了乘袅在进到无忧苑时对着隔壁那间屋子唤出口的那一声‘阿烆’,面色十分平静,眼底深处却骤起了一丝幽深的冷霜。
季烆拢在袖袍中的手缓缓收紧,声音低沉,回道:“我方才听见了一些动静,恍惚像是袅袅的声音,便出来看看。”
说话时,他抬起了头,直视着蔺霜羿。
蔺霜羿平静的回视他,面色无任何改变:“你听错了。”
“是这样吗?”季烆却没动,仍然站在门口,视线却是越过蔺霜羿朝屋里看去。屋中情景一览无余,一切如常,无甚改变,他顿了顿,目光却是不由朝着床榻看去。
榻上齐整,没有躺过的痕迹。
蔺霜羿没有阻止他,待他看完,才淡声道:“看清楚了?”声音平淡,又似乎夹杂着一丝冷沉的讽刺。
“不敬师长,这便是你学到的规矩吗?”他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季烆,是本君太过纵容你了。”
随意窥视师长的内寝,的确是大不敬,也是没有教养。
季烆立时垂首请罪:“是弟子冒犯,请师尊责罚。”
不等蔺霜羿回答,他抿了抿唇,又补充道:“弟子只是太过思念袅袅,许是听错了,所以才做出这番不合时宜之举。弟子有错,任凭师尊处置。”
蔺霜羿此刻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也没心思罚他,闻言,冷冷说了一个:“滚。”
季烆双拳握得更紧,低着头应了一声是,只眉目间的恭谨似乎少了两分。他没有再朝屋内看,转身离开。
背过身的刹那,季烆脸色猛然冷了下去,仿若凝了一层浓厚的冰霜。
屋里的确没有人,榻上也无人接触的痕迹,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因为思念,所以才出现了幻听。
毕竟此时乘袅应在公众,又岂会深夜入外人屋中?
何况那个人,还是修无情道的无暇剑君。
可当真是错觉吗?
轻风柔柔拂过,吹起了地上的落叶,一股熟悉的馨香也随着风从他的鼻尖拂过。那香,独一无二,只有一人在用,他曾闻过无数回,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那是——独属于乘袅的味道。
而这股香味,如今与檀香交融,在他的师尊身上最是浓郁。
身后,蔺霜羿平静地看着季烆绷紧的背影,漆黑的瞳眸在夜色中越发幽深暗沉,面上无甚表情却莫名令人心神颤栗。
他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直到季烆终于回了自己的房间,听到关门声,他才收回了视线。
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他抬起袖口,嗅了一下。
那股淡淡的馨香悠远淡雅,萦绕在上面,经久不散。便如体内那股乱窜的燥热,伴随着一直没有冷却的佛珠,牢牢地困住了他。
应该克制,却又难以忍耐。
明明才喝了一点酒,他似乎也跟着醉了。
但大乘修士,又岂会轻易喝醉?便是最烈的灵酒,也难让他醉去。
蔺霜羿烦闷的扯了扯衣襟,因着不久前被乘袅用力抓过,胸前的衣裳带着显而易见的皱痕。
良久,他转身回了屋。
方一踏进去,屋中情景便是一变。其他地方无什么变化,唯有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床榻上,多了一个睡得脸色红扑扑的姑娘。
蔺霜羿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径直去了后面的汤池。他脱下衣裳,闭着眼泡进了冰冷的水里,直到被冷气环绕侵蚀,那股几乎淹没了身心的躁动才算是平息了下来。
可心神仍然未宁。
哪怕泡在冷水之中,哪怕看不到那人,可那道倩影早已深入心中,难以忘怀。
他内视丹田,看见了元婴上多了一道裂痕。正如那颗无情道心,裂痕已生,再难回转。
蔺霜羿蓦地睁开眼睛,本来黑深的眼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血红色,瞳孔深处还带着一抹幽绿之色,仿若兽瞳。在黑暗的空间中,发出幽冷的凶光,像是急切地想要吞噬着什么。
榻上,又等了一会儿,乘袅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你故意的吧?”回天珠在脑海里不满地说,“你听到季烆的声音了,你刚才故意喊他的名字?”
计划只成功了一半,乘袅心情不怎么好,口气也不好:“是又怎样?”
回天珠不满又不解,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等乘袅回答,回天珠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想让他们师徒反目成仇?!”
看来这颗珠子也不算太笨,偶尔也有灵光的时候。
没了私情,季烆便是能给她带来威胁的敌人。他出身季家,季家于皇位虎视眈眈,她当然要削弱敌人的力量。
季烆虽潜力巨大,但到底年轻,还需成长。在他没成长起来之前,无暇剑君无疑是他与季家如今最大的靠山。
不用蔺霜羿做什么,只凭师徒名分,季烆与季家便能得到数不尽的好处。
所以在没有更好的选择时,季家绝不可能主动与剑君闹翻。而现在的季烆,还无法与家族抗衡。
哪怕愤怒不满,也违背不了家族的选择。但这不代表,他心中不会有怨怼。
家族与爱情,孰轻孰重?
乘袅并不想去验证这个答案,也对此没有任何兴趣。她只会选择做有把握之事。
于季家,剑君至关重要,无可替代。可于剑君,季家和季烆又重要吗?没了剑君做靠山,季烆还能是无数人敬仰称羡的新一代第一人吗?季家还能如此猖狂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你不是想要蔺霜羿吗,怎么还要利用他?”回天珠的声音听着像是要哭了,“你怎么这样啊,怎么变得这么坏!”
乘袅挑眉:“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样?”
相处这么久,她早发现,在回天珠心里,她是个‘好人’。从一而终,重情重义,无怨无悔,以德报怨,像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她很好奇,上一世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回天珠有这种认知。
回天珠抽泣了一声,扔下一句‘我不会被你骗了’,背过身,便不理她了。当然乘袅现在也没心思理会它,她大半心神都放在了蔺霜羿身上。
又等了半个时辰,乘袅有些不耐烦了。
她不想承认自己判断失误,或是高估自己,亦或是刺激不够?也对,蔺霜羿到底修得是无情道,道心坚固如石,在那本书中,直到飞升,他都没有丝毫动摇。
这般想着,乘袅便不着急了。
若是不够,再加便是。
对于这么个大宝贝,反正她有的是耐心。正想着时,蔺霜羿终于出来了。他用灵力烘干了身上的水汽,看不出才刚泡了半个时辰的澡。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如夜色般深浓的颜色衬得他身姿越发修长,少了几分飘渺,多了几分冷厉,虽瞧着更冷了些许,却也添了一点人气。
他的衣襟比平常高了一点,显得有些过于工整了些。除了脸和手,其他地方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剑君。”乘袅装作刚睡醒的模样,坐起身,环顾了一圈屋子,揉了揉眼睛,疑惑,“我怎么在这里?”
“你醉了,我便先把你带了回来。”蔺霜羿神色和声音都已经恢复了平常,表面看不出什么不对,“要回宫吗?我送你回去。”
蔺霜羿没有靠近,与她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乘袅眼角余光比了比,觉得有点远。莫名有一种这男人对她避之不及的感觉。她心里微妙的生起了一点不爽。
想避开她,那她偏要靠近。
“不要。”她一口回绝,瞧着面前冷冷清清的男人,拖长了音调,“我想与剑君一起。”
她总是这么直白,令人无法招架。
蔺霜羿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有些不受控制。但他的理性和骄傲让他无法在此刻做出那些事——便是要做也要光明正大。
在名分未定之前,他需要与她保持距离,也不会再有亲密行为。
所以只克制的看了一眼,蔺霜羿便移开了视线,平淡地说:“那你便留下吧。”
蔺霜羿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
它已经不烫了。
可能再也不会烫了。
乘袅还以为他要拒绝,不想他一口应下,准备的话便被堵回了喉咙里。她想了想,下床想要朝蔺霜羿靠近。
结果刚走了两步,便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住。蔺霜羿伸手一挥,竟在他们之间设了一层结界。
“明日不是还要比试吗?你喝了酒,今晚便早些休息吧。”说着,蔺霜羿盘腿坐在了另一张软榻上,面色淡淡地闭上了眼睛,一颗一颗拨弄着佛珠,仿若老僧一般入定了。
那冷情寡欲的模样,仿若之前的一切全是错觉。
乘袅:“……”
这夜月色清美,风平浪静。
梅望雪看着立在面前的文喜,沉声道:“此回若非季烆及时汇报,为师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多时。阿喜,你受了欺负,为何不说?”
原来是文喜今日被几个同门奚落为难之事传到了梅望雪耳中。
上报的人,正是季烆。
闻言,文喜愣了一下,心里不受控制的生了一丝甜意,原是季师兄禀报了师尊。她垂首,轻声道:“只是小事而已,师尊事务繁忙,弟子不想劳累您。”
梅望雪看了她一眼问:“是为师的疏忽,让你受委屈了。”
他轻叹着,面上带着一层薄怒:“待大比结束,回了昆仑,本座定会好好管一管此事。我昆仑立宗万年,向来以公正严明立世,门中弟子岂能恃强凌弱,欺负同门。”
瞧见他气得面色发红,文喜愧疚,自责道:“是弟子令师尊蒙羞了。如今还要令师尊操心,是弟子之错。”
“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事情已过去,你不要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梅望雪道,“回去好好修炼吧。”
话虽如此,可事情又怎会真的过去?
作为杂役弟子的这些日子,文喜体会更加深刻。她明白,即便师尊和季师兄帮了她,这事也不会断。
那些人或许明面上不敢再嘲弄她,但私下里,便是掌门也管不了。
但文喜不欲再把这些烦心事说出来让师尊操心,她瞧着梅望雪眉间的疲倦,心中更愧,只应了一声好,便悄声退了出去。
“阿喜,你知道的,为师最看重你。以为师的资质,飞升难望,但你不同。”身后,梅望雪语重心长的声音幽幽传来,“阿喜,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为师等你登上顶峰。”
听得这话,那一刻,文喜越发的想要提升修为,想要快一点变得强大。她不想辜负师恩,负了师尊一腔慈爱和心血,可是心魔缠身,修为也不是一夕之间可以提起来的,便是有上进之心,也不知前路。
她该如何做?文喜心头沉甸甸的,一时有些迷茫。
待她离开,屋里便只剩下了梅望雪一人。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文喜的背影消失,神色无喜无悲,冷幽的烛光下,他轻轻勾起了唇角。须臾,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了屋中,浑身上下都罩了黑袍,面容隐没在面具之下。
梅望雪面色不变,不紧不慢地说了两个字:“继续。”

第69章
有结界挡着, 乘袅自然什么也做不了。她倒是没有气馁,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压下心里微妙的不满, 到底还是闭上眼睡了。
那烈酒虽没让她醉, 但也有些影响, 这般情况也不适合修炼。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的确要养足精神才是。
这里虽不是戒备森严的扶凤殿,但因着蔺霜羿在,乘袅竟很快便真的睡了过去。
听着女子浅浅的均匀呼吸声, 蔺霜羿睫毛颤了颤, 到底没有睁开眼。
守擂比试顺利进行,眨眼便到了第十日。今日结束,便会进入最后的决赛。直至今日还留在擂台上的人,才能参加明日的决赛。
因此, 今日的比试只会更加激烈。
此前未曾上场的夜露白、乘风、花不期、容玉珺等人也接连上了擂台,以他们的能力,想要成为擂主并不难。
这十日,乘袅和季烆都未曾有一败,对比其他对手,两人无疑是最闪耀的存在。即便决赛还未开始, 但在很多人心中,已经认定第一名只会出现在他们两人之中了。
当然,支持季烆的人更多一些。
但是这一次的元婴比试, 皇室风头最盛。一来是乘袅出乎意料的表现, 二来便是她与乘风兄妹二人分别占了一旗。
若无意外, 两人都能进入前十。
乘袅有夺冠的希望,以乘风的能力, 或许也能进入前五。如此一来,前五名中,皇室将占两位,这于一部分人来说并非喜闻乐见之事。
所以今日来挑战乘袅和乘风的人源源不断,但两人都全赢了。
观战台上,梅望雪忽然笑着道:“少君和帝女当元祖风范,恭喜宿尊,得了两个这般好的后辈,可真是让人羡慕。两位殿下,定能在前五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乘宿面上保持微笑,温声回道:“梅掌门过赞了,与昆仑高徒相比,风儿与袅袅也不过如此。本尊瞧着,此回的元婴第一应也要落在季烆的身上。还是贵宗教导有方。”
梅望雪笑道:“季师侄能有今日成就,当是剑君之功。”
说着,他看向端坐在上首的蔺霜羿,唇角笑意更深了两分,补充道:“再说了,季师侄还是帝女的未婚夫,不管是他们谁赢了,于皇室来说,不都是喜事吗?”
听他提起婚约,乘宿面不改色道:“本尊倒是想,可惜,想来季尊应不愿意舍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后辈。”
他并未提起那一年之约,而是顺着梅望雪的话说了下去。
无论同命蛊能不能解,这份婚约都不可能再继续。但时候未到,有些话没必要在此刻说出来。
季家老祖闻言亦是一笑道:“宿尊已有了少君和帝女这般优秀的后辈,岂能再抢了烆儿去?不过正如梅掌门所说,烆儿与帝女将是未来夫妻,都是一家人,无论谁赢,自都是喜事。”
“还请宿尊放心,关于解开同命蛊一事,季家已有眉目,不日将有好消息。”
乘宿温声笑着道:“本尊便静候佳音了。”面上不显,但他心里却觉得奇怪。于季家而言,应是不愿提到同命蛊。于季烆和季家而言,这事毕竟是一个污点,有损名声。
这季老祖最是好面子,该恨不得此事未发生过才对。然而此时,他却仿佛是刻意提起。
季家老祖忽而起身向蔺霜羿微微躬身半拜道:“说起此事,我倒有一事想求剑君成全。”
上首,一直看着擂台的蔺霜羿终于转眸扫了他一眼:“何事?”
季家老祖笑意更浓道:“烆儿能有今日所成,离不开剑君的教导。烆儿也最是敬仰崇拜师尊,季某便想为他一求剑君,请剑君做烆儿与帝女结侣大典的主婚人,还请剑君成全。”
乘宿微微凝眉。
蔺霜羿的眸色淡了下去,面色冰冷,直接道:“不去,本君没这个兴趣。”
季家老祖脸上笑意微滞。
他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提起此事,除了有试探之心,也是以为众目睽睽之下,蔺霜羿多少要给几分面子。况且他与季烆到底多年师徒,总归有些师徒情谊,却不想他竟当真毫不客气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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