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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文女主不想heby东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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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君这是……认为袅袅会赢吗?
乘宿倏然抬眸朝那道青色人影看去,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有那么一瞬,他竟然在无暇剑君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
似是欢喜。
冷若冰玉的剑君为甚欢喜?
不等乘宿深想,蔺霜羿忽然道:“开始了。”说话间,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乘袅和季烆所在的斗战台上。
观战台上满是机锋,战台之上气氛也不复平静,颇有些剑弩拔张。
乘袅彬彬有礼的向季烆请战,等了几息,见人不动,便有些失了耐心,直道:“季少主还在等什么?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
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不过也更说明了她迫不及待想要与他比试的心。
季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是没有与乘袅比试过,他们曾经最好时,常常切磋,互相交流。他们也曾上过战台,做过对手。
可那时和现在不一样。
那时的乘袅,哪怕是在比试台上,看他的眼神也是温柔的带着温度的。
而不像现在。
她看着他,仿佛只是在看一个真正的对手。
只有冰冷的战意,没有其他。
季烆喉间忽然有些疼,面色越发紧绷,他抿了抿唇开口:“袅袅,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不是没想过他们将会同在比试台上,也早就清楚决赛之上,他们定有一战。
但不是现在。
不是今日。
他还想在今日与她分享那个好消息。
乘袅勾唇,眼中却无多少笑意:“季少主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她像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吗?
既然上了台,当然是深思熟虑。
季烆曾与她相知相许,当然也再清楚不过。
“话不多说,动手吧。”
乘袅一甩白灵鞭,鞭影如灵蛇,早已蓄势待发,煞气腾腾。
季烆深深看着她道:“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他并非看不起她,只是他们曾对战多次,但胜利者从来都是他。
他答应了老祖,不能让她。
当然,真让了她,那才是对她的羞辱和不尊重。
所以此一战,他必会全力以赴。
待她输了,她定会不开心吧。他们的关系已经够僵了,他不想再让她不开心。
“袅袅,”季烆忍不住又唤了一声乘袅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想伤害你。”
乘袅笑了一声。
悦耳清灵的笑声柔美动人,似毫无杀伤力,依旧笑靥如花:“那我多谢季少主的怜惜了。不过——”
“我不需要。”
红唇微启,她轻柔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季少主,请赐教。”
凉风骤起,撩动了那鲜红的裙摆,美得像是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话音落下的瞬间,乘袅已如利箭一般朝季烆攻了过去。庞大的杀气和煞气犹如狂风席卷而去。
季烆霎时肃了面色,修士的本能让他不及多想,斩天剑发出激烈的嗡鸣声,骤然飞出。
白鞭与银剑碰在一起。
这一击,乘袅并未有任何留手。而面对她的全力攻击,季烆也只能使出了全力。两道灵光相撞,顿如银花四溅,发出了巨大的冲击声。
庞大的气流向两边散开,竟是震得整个斗战台都在剧烈晃动,恍若起了地动,让人心惊胆战。
砰砰砰!
“啊,小心!”
围观的人脸色发白下意识朝后退,望着台上战在一起的两人心有余悸。
不过瞬息,两人竟已交手了数个回合。
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便是同境界竟也有些无法看清,只能瞧见两道身影如惊龙一般激烈战斗。
台下,文喜攥紧了手心,紧张地看着台上。可惜以她目前的眼力,根本无法看出究竟。
她甚至连两人的招式都看不清。
心中颓然更甚,但也更起了战意。
刀光鞭影,在天空中划出了道道惨白的光芒。
季烆不是夜明晟。
哪怕他现在只是元婴期,但实际战力不下化神。
所以乘袅全身心投入了这场战斗,没有半丝分心。她明白,只有用尽全力,她才可能取得胜利。
季烆有多厉害,她很清楚。
若非清楚,她也不会在今日便来挑战他。他越强,于她而言越有利。只有他足够强大,她赢了他,才能真正立威。
体内的灵力急速消耗,乘袅微微喘息,动作却未停,反而越来越快。比力量,她不是身为剑修的季烆的对手。
想要赢他,首先要扬长避短。
所以乘袅看似朝季烆发动正面攻击,实际上,并未真的与他硬碰硬,而是利用自身的速度与其周旋。
但季烆的速度也不慢。
甚至称得上很快。
他的确得了无暇剑君的真传,不仅力量远超同境界的剑修,速度上也没有瑕疵。几番下来,全面挡住了乘袅的每一道攻击。
乘袅没有伤到他分毫。
战台上,淡淡的血腥气顺着风传开。
那是她的血。
季烆皱眉:“袅袅,还要继续打下去吗?”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无奈,“你这样,伤不到我。”
“我当然知道。”
乘袅笑着擦去了唇角的血迹,季烆的剑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伤口。她是被他发出的剑气所伤。
说好的扬长避短,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以为这种程度的攻击便能击败季烆?
她又如灵蛇一般围着他攻去。
速度比方才还要快,像是一阵风,风过无痕。
季烆见她还不退,打斗间,忍不住沉声道:“这样的速度不足以伤到我。”比速度,他也不会输。
他堪称一个完美的剑修。
似乎毫无破绽。
是啊,所以她和他比的本就不是速度。
乘袅没理他,也没管身上的伤,而是忽地翘起了唇,唤了一声:“噬魂。”
噬魂藤立时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朝季烆射了过去。
季烆从容的避开了这一击,陈述事实:“这一招,于我没有用。”他虽不如蔺霜羿那般,一眼便认出了噬魂藤,但也能看出这根藤的一些作用。
应是直接作用于神魂中,还能吸收人的血肉。
但他不是夜明晟。
以他的速度,噬魂藤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
相比乘袅的艰难,甚至有些狼狈,季烆看上去游刃有余。在他人看来,胜负几乎已分了。
“帝女要输了吧?”
“果然,季少主和夜明晟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帝女到底还是托大了。”
不少人叹息,带着惋惜和遗憾。
有人瞧见,便连观战台上,端坐于最上首的无暇剑君也皱了眉峰,神色莫名有些阴沉。季家老祖一直偷偷关注着蔺霜羿,此刻见他变了脸色,却是心中一喜。
所以乘袅真的要输了?
战台上的乘袅并未受到分毫影响,只全神贯注于这场战斗。噬魂藤心随意动,随着乘袅的动作,噬魂藤分出了无数分藤,朝着季烆包围过去。
季烆面色不变,执起斩天剑,一剑劈下。
啪嗒啪嗒——
数根绿藤断裂掉在地上,一片狼藉。剑光如虹,不过数息,噬魂藤的包围便被打破,只剩下一点残根似苟延残喘。
乘袅的喘息声更重了。
然面对这种几乎一面倒的境况,她面上却没有后悔与害怕,反而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季烆扫到了那抹笑,看见了那张娇妍面庞上露出了浅浅小窝。
甜蜜又温软,然不知为甚,那一刻,他心中的危机感却忽然升到了最高。
斩天剑立时一收,他手腕快速舞动,银剑化为万千分剑,围在了他的周围。是武器,亦是盾牌。
然而,还是迟了。
狂风骤起,掉落在地的残藤分根忽然一同飞了起来,一面结网,一面亦化作无数利剑,再一次的朝着季烆疾飞而去。
这一次不同于方才。
外人感受不到,但身处其中才能知道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威能。
不能硬接。
季烆瞳孔一缩,但不接也得接。
来不及了。
轰轰轰!
利剑相撞,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响声。
那动静,竟不亚于化神期自曝。烟尘飞滚,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围观众人只觉眼前一黑,竟是看不清战台上的情况了,心中慌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比试结束了吗?”
观战台上,季家老祖猛然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斗战台之上。
轻风悠扬吹过,吹散了那滚滚烟尘,露出了被遮掩的画面。
乘袅与季烆相对而立,斩天剑刺进了她的肩膀,鲜红的血滴顺着衣衫滴落在地,仿若洒落的红梅。
她脸色有些苍白,玉白的脸上溅上了几滴鲜血,竟为她添了几分妖冶的艳丽。
分明受了伤,她却笑得很开心。
只见一根化作利剑的残藤刺进了男人修长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了一条鲜明的血线。
血珠如雨,簌簌坠落而下。
季烆僵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知道,但凡他有一点动作,那残藤便会更进一点。
只要再进半寸,便能削断他的脖子。
全场安静了几息。
随即,爆发出了轰鸣般的喊声,尤其是乘氏族人。
乘乐激动地大叫道:“赢了,殿下赢了!”
即使再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帝女赢了,赢了曾被称为元婴第一的季烆,赢了无暇剑君的亲传弟子。
从此后,帝女乘袅之名将彻底凌驾于无数人之上。
包括季烆。
身体很累很痛,但乘袅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畅快。她想到了梦里受过的那些屈辱。
在回天珠描述的那个故事中,她被季烆,被文喜踩在了脚下。
她成了助他们扬名天下的工具。
可她是乘袅,是乘氏倾注了无数资源培养的帝女,她从不是,也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垫脚石。
龙得水,同风起,直上青云台。
乘袅收回了那根残藤,姿态优雅动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季少主,承让。”

第76章
余晖洒落, 天空仿佛又被染成了血红色,仿若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阴影。原来不知不觉间,太阳竟已西落了。
这场比斗竟是持续了整整一日。
季烆心神微有些恍惚, 脖颈间传来钻心的疼却提醒着他现在发生的一切, 令他无比清醒。
“季少主还愣着作甚?”见他静立不动, 乘袅漫不经心笑道, “莫不是想要再打一场?”
一边说着,她一边随意指了指还刺在她肩膀上的斩天剑。
银白的剑身上染满了红血。
季烆视线随着看过去,便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 脸色陡变。他手腕下意识用力, 抽出了斩天剑。
剑身拔出的刹那,一股鲜血溢出。
红衣掩盖住了血液那刺眼的红,却遮不住那浓郁得令人心惊的血腥之气。
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斩天剑上的血腥气和煞气还未消散, 剑身轻轻的颤抖着。
正如他的手。
季烆蓦地收起斩天剑,双手攥紧收进了衣袖中。
乘袅只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肩膀上的血,眉目间带着点嫌弃,即便那是她自己的血,她也觉得挺脏的。
比赛持续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
乘袅转身便要下台, 回去梳洗。
只不过刚一动,手腕却被人猛地抓住:“别走。”
是季烆。
乘袅微微皱眉,回头, 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季少主, 比试已经结束了。”她陈述事实。
说着, 便要抽回自己的手,岂料季烆攥得很紧, 她竟没有抽动。
反倒因为过于用力,扯动了肩上的伤口,令本已经要止血的伤口上的血流的更快了。
乘袅脸上的笑没了,声音微凉,故意道:“季少主莫不是不服输?”
“不是!这次比试,是你赢了。”季烆立刻摇头,他的剑刺中了她的肩,可她的藤刺进的是他的要害。
输赢,一目了然。
他并非是输不起。话间,季烆的面色比方才还要白一些。因为伤在脖子,说话时自然而然牵动伤处,疼痛越来越强烈。
季烆却没管,而是任由那血一直流,那痛源源不息。
“那季少主这是何意?是觉得输给我丢了脸,这是要找回场子不成?”桎梏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大的令乘袅蹙眉。她并非不能挣脱,只是方经了一场大战,灵力枯竭,倘若强硬挣开,定会加重伤势。
乘袅可一点也不想伤害自己。
况且……她以眼角余光朝观战台之上瞥了一眼。视线在扫到那道不知何时起身的熟悉身影时微顿片刻,她心头一转,便暂时维持了现状。
季烆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并不是觉得输给她丢了脸。
输了比试,的确是他意料之外。
但他并不是输不起的人。
输了便是输了。
乘袅是堂堂正正赢了她,这是事实,要怪便只怪他技不如人。
“你方才是想——”杀了他么?
但最后几个字,季烆终是没有说出口。他控制着自己,没有去摸脖颈上的伤,猛然闭了闭眼。
比起输赢,他更在意的是,她竟然真的对他下了重手。
哪怕这是比试台上,但乘袅从未对他如此过。不,不是这样的。这本就是你输我赢的比试,战台之上也没有私情。
所以乘袅会伤到他再正常不过。
他们有各自的立场。
“我想什么?”
乘袅耐心渐失。
季烆喉结剧烈动了动,看着面前女子熟悉又陌生的眉眼,忽地道:“袅袅,我想告诉你——”
“你没看到她受伤了吗?”只是话未说完,一道冷冽的声音同时响起,蕴着寒霜的声音盖过了他,“放手。”
一阵冷风忽袭,季烆只觉抓住乘袅手腕的手背一疼,竟是裂开了一道细小口子,像是被利器所伤。
季烆下意识松开了去。
他是剑修,自然一眼便看出了这伤口是被剑气所伤。
看似细小,实则伤害极大,疼痛不比脖颈上的剧痛轻。
“……师尊。”
果然,他抬眸便瞧见了出现在他与乘袅中间的高大男人。
是他的师尊。
是这九胥最厉害的剑君。
男人墨黑色的袍角在风中微扬,只是站在那里,存在感便强烈得不可思议,不容人忽视。
蔺霜羿身量很高,他站在乘袅前面,完完全全把她挡住了。
从季烆的视角看过去,再也看不到乘袅一丝一毫,只莫名看出了一种占有的意味,像是凶兽守着自己的猎物,圈占自己的地盘,不容任何敌人觊觎。
那一瞬间,季烆竟觉得像是被凶恶的敌人盯住了。
是一种警告。
有些话不必明说,已令人明了。
这样的联想让他脸色阴沉。
他想越过蔺霜羿,直接到乘袅面前,然而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根本动不了了。但在外人看来,除了手背上那道细小的伤口,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和威胁。
谁也不会知道,此刻他遭遇着什么。
便连离他们最近的乘袅想来也发现不了。
他的师尊竟给他下了禁制,用属于大乘期的修为压制着他,不让他靠近自己的未婚妻。
为什么?
又凭什么?!
季烆胸口剧烈起伏,可元婴与大乘的差距太大了,他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无能为力。
“剑君,您怎么过来了?”女子甜软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凝固的沉寂,仿佛没察觉气氛的紧绷,高兴的问道,“您是特意过来接我的吗?”
女孩眼里满是惊喜,白净的脸颊上小窝灵灵闪动,明显对他的到来很高兴。自从中了情人咒,她一直是这样。曾经他只觉麻烦,而今却觉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蔺霜羿心底那股从未熄灭的嫉妒先是沉寂了一瞬,随即烧得更旺——他不受控制的想,她以前是不是也对季烆笑得这么好看?
他忍不住想,待解了情人咒,她还会对他这般笑吗?
心火一起,再难遏制。
蔺霜羿伸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轻声道:“红了。”正是方才被季烆弄红的。分明是平淡的语气,却像是刻意提醒着什么。
乘袅笑道:“没事,不疼。”
是不疼,还是不想怪罪季烆?
“都是肉体凡胎,怎会不疼?”蔺霜羿淡淡瞥了季烆一眼,“比试已结束,便是寻常人,也不能随意动手。何况,你们还有婚约。”
“季烆,你莫不是忘了乘袅是你的未婚妻?”
他平铺直叙,似乎未有任何夸大,却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未婚妻三个字,毫无温度,带着一片肃冷。
季烆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音。
蔺霜羿压下心里不合时宜的烦躁,扔下这句话,便移开了视线,对乘袅道:“我带你回去。”话音未落,他也没等乘袅回应,拉着她便直接转身走了。
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季烆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愤怒。他拼尽全身灵力,不顾灵脉受伤的风险,用尽全力冲击困住他的枷锁。
气血翻涌,胸腔剧痛。
在最后一刻,喉间的桎梏终于破了一道口子,季烆咽下那口血。
“袅袅!”他喊了一声,音量很高,清晰的传到了前方,“我已经找到解除同命蛊的法子了。”
前方,蔺霜羿脚步未顿,神色如常的祭出了无暇剑,道:“要回去吗?”
这话有些不明不白。
是要她回去见季烆,还是……跟他回去?
乘袅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不重,不会伤到她,却比季烆方才的禁锢还要严密。
她垂头悄悄翘起嘴角,忽地闭上眼朝男人的方向一倒。
蔺霜羿心头一紧,立时伸手接住了她。女子温热的身体尽数落入了他的怀中,心跳立时如擂鼓。
“袅袅!”
这时,方才一直观望不敢轻举妄动的乘宿等人瞳孔紧缩,当即急忙冲了过来。
乘袅把身体完全沉入了男人的怀中,隔着薄薄的衣衫,仿若肌肤相贴。属于另一人的温度清晰的传入了身体。
“剑君,我好累啊,好想睡觉……”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完全消失。
蔺霜羿垂头,才发现怀里的姑娘竟已睡了过去。她完全的靠在他怀中,是她主动靠进来的。
灵力近乎枯竭,她的确急需好好休息。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带起一阵阵战栗。心尖像是发了酥,痒得不可思议。
她的脸那般软嫩柔滑。
蔺霜羿只觉口干舌燥。
恰时,乘宿等人赶到,看见昏睡的乘袅,忙道:“多谢剑君帮忙,我们现在便带袅袅回去养伤。”
他伸手要去把人接过来。
蔺霜羿却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他微微垂眸,环住女孩的力道收紧,淡声道:“她伤势不轻,伤了元气和筋脉,最好有大乘期修士为她疏通。”
“这……我们家没有大乘期。”听到这话,耀火长老为难。
“无碍。”蔺霜羿抱着乘袅上了无暇剑,面上无波无澜,眉间仍然一片清冷,“我与乘袅到底有一段缘分,我会为她疗伤。”
耀火长老喜道:“那便有劳剑君了。”
他没多想,只以为蔺霜羿说的一段缘分是指与乘袅的半师之缘。听到蔺霜羿主动开口要为乘袅疗伤,自然高兴。
乘宿比他想得更深一些,目光在蔺霜羿紧抱着乘袅的手上一扫而过,须臾,温声笑道:“那便多谢剑君了。待袅袅醒来,定要她向您致谢。”
声音不算低,能让围观的人都听见。
蔺霜羿看了他一眼,片刻,淡淡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他心神一动,无暇剑立刻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不过瞬息,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耀火长老忍不住感慨:“一直以为剑君面冷,而今才知是我狭隘了,剑君原是一个热心人。”
乘宿:“……”
当着其他人的面,他不好明说些什么,只道:“回头必要准备厚礼,以谢剑君之恩。”
“烆儿,你怎么了?”
“季师兄吐血了!”
“帝女受伤晕倒,季少主这也是受了伤吧。”
“瞧这情形,伤势怕是不轻。”
正这时,身后传来惊呼。乘宿回头,果然便瞧见季烆单膝跪倒在地,面色惨白,一丝鲜明血线沿着唇角落下。
他正死死地看着无暇剑消失的方向,神色阴沉如墨。
一旁,季家人脸色也都不好,季家老祖再也无法维持方才的淡然,眸光明明暗暗,令人心生寒意。
乘宿心头微沉,面上未曾表露,走上前去,状似关心的询问道:“季少主这伤势不轻,还是尽快请灵医来看看吧。”
不等季家人回应,他便补充道:“这比试台上轻重难料,还请诸位莫要怪罪。”
季家人当然没有理由怪罪。
上了斗战台,受伤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何况,季烆还是输家。输家受伤,有什么奇怪?
“宿尊。”季烆收回看向前方的视线,直视乘宿,再一次强调,“我已经寻到解决同命蛊的法子了。”
他没有说自己身上最严重的伤并非乘袅所致,更不会说,这伤乃是他的师尊赐予他的。
当然,便是说了,想来也无多少人相信。
况且他也不想说。
乘宿闻言,面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那的确是好消息。既如此,我们便等着季少主成功解开同命蛊了。”
至于再多的,他没有说。
耀火长老冷哼一声:“找到法子,那也要解开才是。希望届时季少主可莫要再心软了。”
毫不掩饰讽刺。
季父季母听得不爽,想要反击,季家老祖却先开口道:“好了,烆儿伤势严重,先回去疗伤吧。”
谁都没提送季烆去无忧苑,请他的剑君师尊为他疗伤。
季烆低垂着头,没有拒绝。
他要快点养好伤,只有如此,才能重新走到乘袅的面前。
才能……把她抢回来!
决赛还没有结束,正如他与袅袅,也没有结束!
人群之外,文喜脸色不知何时已失了所有血色。
蔺霜羿直接带着乘袅回了无忧苑。两人一进去,他便布下了禁制,杜绝了任何人的打扰。
乘袅睡得很熟。
睡着的她看上去越发乖软,没有平常的狡黠,也没有斗战台上的凌厉威风,只看着便令人心尖发软。
蔺霜羿轻柔地把她放在了榻上,在榻边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一边运起灵力为其疏通筋脉,一边视线不受控的落在女子柔软红润饱满的唇瓣上不自觉暗了眸光。
弯腰垂首。
薄唇眼见着便要碰到那两瓣花蕊,却在最后一刹那定住,随后慢慢上移,落在了女孩白净的额头上。
很轻,轻到像是羽毛拂过。
随着温和的灵力抚慰过受伤的筋脉,女孩明显睡得更沉了。她秀丽的眉头舒展开来,便连唇角也微微翘起,像是做了美梦。
梦里有他吗?
还是季烆?
本就有了裂痕的元婴又增添了一道裂纹,剧烈的痛楚立时传遍全身,蔺霜羿额间多了一点汗珠。
这便是无情道破的后果。
他骤然站直,拉开了与乘袅的距离。
最后又看了一眼,他衣袍一飞,一股温柔的灵力拂过了乘袅,让她睡得更沉。做完这一切,蔺霜羿才猝然转身,大步出了房间。身影一闪,便隐没在了黑暗之中,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很快,蔺霜羿停在了季府的屋顶之上。他目标明确的进了蛊师们所在的地方。
季烆等人也才回府不久。
因着他受伤,蛊师们虽到了季府,但还没来得及向他汇报。
一众蛊师正待在院中,等待传召。
“也不知少主伤得如何?”
“听说不轻,没想到帝女下手竟这般重,竟是一点也不顾两人的情谊。”
“哎,少主输了比试,怕是心情不好。也不知何时才能传召我们。”
“应该很快吧,我瞧着少主还是很在乎与帝女的婚约,定也想要快点解开同命蛊。”
“只要解开同命蛊就能保住这桩婚约了。”
“那也要能解开才行。”一个蛊师忍不住小声道,“你们觉得少主知道了解蛊之法,会愿意用吗?”
本欲跃下屋顶解决这群蛊师的蔺霜羿闻言微顿。
那份碍眼的婚约本就不该存在,也不能存在。得知季家已寻到了解蛊之法,蔺霜羿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阻止解蛊。
他潜进季府,本想抹去这些蛊师的记忆。
乘袅和季烆的一年之约,他很清楚。只要拖过一年,便是解了同命蛊,也无用了。如今听这些蛊师的话,似乎这解蛊之法不一般。
其他蛊师听到这话,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道:“应该不会吧?”
“解开同命蛊虽然有两个法子,一是寻找到五行灵物,这法不会伤害中蛊之人,但怕是无法在一年之内完成。不对,现在也没有一年了,只剩下几个月。”
“便是季家富庶强大,只几个月的时间,怕是也无法寻齐五行灵物。”
“所以只能用第二种。”
“而这第二种解蛊之法,却是要季少主亲自剖开那文喜的丹田,取出藏在金丹中的同命蛊。这法子虽快捷,却会毁了文喜的修为。你们觉得季少主能下得去手么?”
一时没人说话。
事情虽过去了数月,但当初季少主为了那文喜当众逃婚,又不惜种下同命蛊的情形可还历历在目。
季少主当真对文喜只有恩义,没有男女之间的怜惜吗?
隐没在暗处的蔺霜羿收起了灵力,明明暗暗中,俊美的面庞在黑暗中仿若多了一丝诡谲。
半晌,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至始至终,都无人察觉他的到来。当然想来,也无人会想到那高高在上似不染尘埃的无暇剑君,有一日竟会如一个贼一般深夜闯进他人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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