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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文女主不想heby东家宁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0

“他们会杀了你。”
“他们会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不,不,不!
“文喜,别再抵抗了,没用的,你不可能逃的了……”
一片猩红缓缓占据了文喜的眼睛。
咚咚咚——
胸前里的那颗心脏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下一下跳得越来越快,无尽的力量从它那里蔓延开来。
无穷的力量在她身体里炸开。
欢喜剑发出尖利的鸣叫。
文喜仰起头,看着包围着她的那些人,眼中红光闪动。他们从四面八方围着她,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满脸愤慨和厌恶,誓要抓住她,杀了她!
“我要活下去。”
她缓缓启唇,声音再无往日的清越,尖利沙哑,刺耳至极。
“去吧,杀了那些挡住你去路的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就能活下去了!”
为首的人心中忽然一股不安:“不对劲,不好,她入魔了!”
金丹巅峰、元婴初期、中期、后期、化神……直至一跃攀至出窍!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扉照了进来,洒落在屋中各处角落,也落在了蔺霜羿的脸上。在那和煦的照耀下,他乌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忽地睁开了眼睛。
自修为精深后,蔺霜羿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入睡过。
此刻睁开眼睛后,竟罕见的有一瞬的失神。
“剑君,您醒了?感觉怎么样?”直至耳畔传来女子熟悉的声音,蔺霜羿才猛然回过神来,倏地偏头看去。
便见一张带着娇柔笑意的面庞正近在咫尺。
“乘袅?”
“是我。”乘袅眨眨眼,露出颊边小窝,带着俏皮,“剑君是睡迷糊了么?竟不认识我了。亏我昨晚照顾了您一夜呢。”
她说着,轻轻扬了扬手。
蔺霜羿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竟紧紧攥着一只小了一圈的柔荑,许是握着太久,两人的手都烫得厉害,掌心甚至有些汗意,他怔了一下,下意识松开了。
“你照顾了我一夜?你……”你昨晚不是走了吗?
后面一句,蔺霜羿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乘袅仿佛没察觉到他的变脸,笑着道:“是啊,因为想剑君,所以我便偷偷过来了。我本以为进不来的。”
无暇剑君所居住的院子,自是设了阵法和结界的。
但乘袅还是进来了,没有受到一点阻拦。
思及昨夜的‘梦境’,蔺霜羿心中难得有些慌乱:“昨晚……我有做什么吗?”他五指不由收紧,手心微有些湿润。
乘袅看着他,看着男人无意识绷紧的下颌。沉默了几息,才笑道:“没有,昨晚我来时,您已经睡下了。”
说到此,话锋又一转:“剑君想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所以昨夜的确又只是一个梦。蔺霜羿心里说不清是放松多些还是失望多些,他起身坐了起来,欲要下床。
正要掀开被子,又忽然停住。
他转头,看向乘袅:“本君要换洗了。”面上正正经经,眉间清冷如月霜,哪里有昨夜半点的炽热痴狂?
若非经过了昨夜,她怕是也要被他骗了过去,以为他当真无动于衷。
乘袅没有动。
蔺霜羿喉结动了动,又说了一次:“我要换衣裳了。”
乘袅一脸纯真无辜的说:“剑君换便是,您放心,我不打扰您。”
蔺霜羿拉着被子没有动。
沉默片刻,他还是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先出去。”
“可是——”乘袅拖长了尾调,幽幽道,“昨夜我已经给剑君换了衣裳了,这样算来,我们岂不是已有了肌肤之亲?”
蔺霜羿呼吸骤然一重。
“剑……”
乘袅话未说完,便觉一阵温柔的风推动着她。
是关门的声音。
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那阵风推出了房间。
乘袅推了推门。
推不开。
脑海里,回天珠声音冷幽幽:“昨晚抱着亲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直到过了半刻钟,房门才重新打开。蔺霜羿衣冠整齐的走了出来,一袭玄衣,衣领挺高,把那具有力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再加之男人面色清冷,一派正气凛然,令人不敢亵渎。
乘袅眸光一转,忽然唤了一声:“剑君。”
蔺霜羿垂头问:“何——”事。
最后一个‘事’字,被一双柔软的唇堵回了喉咙里。
蔺霜羿的瞳孔倏然放大。
暖洋洋的朝阳下,俏丽的姑娘踮起脚,攥下男人的领子,没有半点迟疑的吻了上那淡红的薄唇。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可以暂时放过他,不与他算昨晚的账。
可利息,还是要收的。

心脏怦怦直跳。
那温软的唇瓣如娇妍的花, 带着一□□人的清甜,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攥取更多,恨不得彻底占有所有的甜美。蔺霜羿喉结快速上下滑动, 眸色暗沉如深渊, 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揽住女子纤柔的腰肢, 加深这个吻。
不问缘由, 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是她主动吻他的。
“对不起剑君,我不是故意轻薄您的。”
可就在这时,乘袅忽地放开了他的领子, 快速朝后退了两步, 一脸的羞愧道:“我只是……只是有些情不自禁。”
说话时,她已经彻底离开了他的怀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唇上一空,心中一空, 手中也空空。
一腔火热迅速冷却,满心旖旎消失无踪。
蔺霜羿才伸出一半的手僵了僵,须臾,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面无表情的说:“我知道,是因为情人咒。”
他不想再听乘袅的道歉, 抿了抿唇,索性直接转移了话题:“大比已结束,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当初乘袅随他上无暇峰, 一是为了修炼, 二是因情人咒。而今她已晋升元婴, 得了九胥大比第一名,还会想要来无暇峰么?他不由紧紧看着面前的女子。
乘袅道:“不知剑君可还记得上回盘龙教余孽在长灵山刺杀一事?”
自是记得。
那日, 乘袅竟当众亲了他的伤口。
那早已愈合的那伤仿佛起了密密麻麻的酥痒,蔺霜羿压下那点燥意,肃容点头:“盘龙教藏匿严密,深不可测,所图甚大。”
“不错。”乘袅面色一正,“所以皇室绝不能置之不理。前不久,我们已查到盘龙教的一处密地,我有意前往探查。”
闻言,蔺霜羿微微蹙眉,正要开口说什么,院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敲门声响起。
梅望雪的声音传了进来:“不知剑君可在?”
乘袅道:“梅掌门竟然亲自来寻您,怕是出了大事。”
蔺霜羿只好先把话咽了回去,抬步走了出去。方一出来,便瞧见梅望雪领着几个昆仑长老,几人面色都很是难看。
梅望雪更是脸色苍白,眉眼间布满沧桑和痛惜,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岁。
“何事?”
蔺霜羿问。
梅望雪眼中划过一抹苦痛,忽地深深弯下了腰道:“是我教导不力,又有眼无珠,错收了恶徒,给昆仑蒙羞了。”
见他只一味难过,蔺霜羿不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三长老开口解释了前因后果。
“昨夜文喜出逃,我们便即刻派人去追。”三长老脸色铁青,眼中怒恨不已,“那文喜不过是个金丹,我们本没太放在心上,但为保万无一失,所以派出去的不仅有数个元婴,还有化神。结果——”
说到此,三长老怒道:“不想那文喜竟然是魔种,当场入魔,从金丹一跃突破到了出窍,不仅成功逃脱,还屠戮了我昆仑一共十三人!”
修为最高的那个弟子拼尽全力逃了回来,却也只剩下一口气。再禀明了情况后,便咽了气。
一共十三人,皆是昆仑精英。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即便是昆仑,也痛惜不已。
“据侥幸归来的弟子说,那文喜满身魔气,竟是在短短时间便连跃数个境界。待她突破出窍,便大开杀戒,没有半分留情。这等速度和狠辣残忍,唯有魔种才有。”
所以他们得了消息,便立即来寻无暇剑君。
蔺霜羿虽很少插手昆仑事务,但他到底是太上长老,况且魔种出世非同小可。倘若任那魔种成长起来,怕是天下都会遭难。
“文喜是魔种?”
乘袅忽然开口。
三长老沉声道:“不错,也不知那魔头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掩盖了身上的魔气,伪装成一个普通凡人,还混进了我昆仑。此等用心,着实险恶!”
九胥有众多修士,人族基本分为道修、魔修和邪修,但归根结底,这些修士都是人类。
魔修虽占了一个魔字,其实也不是真正的魔,只不过走得不同的道而已。
魔种却与其不同。
据史书记载,万年前,便有不少魔种降世,几乎令大陆生灵涂炭。魔种心性残忍冷酷,全无半点人性,一心只有杀戮,偏偏他们修炼速度极快。
据载,最厉害的一个魔种,只用了不到十年,便晋升至大乘期巅峰,战力几乎问鼎天下。
后来是众多修士大能一同联手,选择与其同归于尽,这才诛杀了那个魔种。
“所以绝不能让文喜成长起来。”三长老怒道,“早知她品行不佳,当初就不该心软,早废了她,哪里还会有今日之过?”
想到惨死的那些昆仑弟子,几人都越发痛悔。
而作为文喜师尊的梅望雪一张脸几乎没了血色,看上去再无一宗掌门的风光,颇让人心酸难受。
“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明,才铸成今日大错。”梅望雪咬着牙,斩钉截铁道,“我一定会亲自把那孽徒抓回来!”
蔺霜羿一直沉默未言。
乘袅开口安慰道:“梅掌门何错之有?若你有错,那我岂不是更是大错特错?毕竟是我当年救下了文喜。”
梅望雪苦笑道:“帝女不用安慰我,是我所学不精。整整十年,竟也没发现那孽徒的真面目。”
三长老快言快语:“要怪便怪那魔头心思缜密恶毒,说不得十年前那场兽潮,便是她刻意为之!”
“诸位长老如何便能断定文喜乃是魔种?”乘袅想了想,沉声道,“魔种天生便带着魔气,想要掩盖魔气几乎不可能。说不得,文喜只是走火入魔,入了魔道而已?”
梅望雪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若是如此,那便好了。我们已经派人去了昨夜文喜消失的地方,那里的魔气虽然很淡,但的确存在。”
魔修身上可没有魔气,唯有魔种才有。
“剑君,您以为接下来该如何做?”
蔺霜羿终于出声道:“自是把文喜抓回来。”
可这说起简单,做起却不容易。文喜若当真是魔种,那么她的修为必定提升很快。不过一夜,便成了出窍。
这样的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若是照这个速度发展,用不了十年,文喜怕是就能晋升大乘!
同样是大乘,魔种通常都比普通修士厉害数倍。
到时候还有谁能捉住她?
但他们现在除了派人出去寻文喜的踪迹,暂时也的确没其他法子。梅望雪几人又说了几句,才垂头丧气的离去。
乘袅也眉头紧拧。
此前她的确有过猜测,文喜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却不想竟牵扯到了魔种。魔种出世,比之盘龙教还要麻烦。
回天珠也有点懵:“不对啊,文喜怎么可能是魔种?上一世,她一直都是人类,也没有入魔。入魔的是季烆。”
因为震惊,它一不小心便说漏了嘴。
乘袅目光微动,忽然问:“你所谓的上一世,你回转时空前,文喜和季烆还活着吗?”
回天珠肯定地点头:“当然活着。”
“她怎么就变成魔种了呢?”回天珠想不通,“而且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看出她身上的不对劲。”
“她真的是魔种吗?”
“如果是魔种,她身上的魔气又是如何遮掩的?”
整件事遍布疑云。
乘袅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莫要担心,魔种虽修为增长极快,但也需一个过程。”见她凝眉不语,蔺霜羿轻声道,“我会把她抓回来的。”
乘袅抬头看向他,忽然问:“剑君,您昨夜半夜出去,是为了抓文喜吧?”
蔺霜羿顿了顿,这才点头道:“闲来无事,顺手为之。文喜到底是昆仑叛徒,作为太上长老,有义务把她抓回来。”
语气平静从容,任谁也不觉得这是假话。
乘袅定定看着他。
蔺霜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莫名有些紧张。
几息后,乘袅突然道:“所以那温长荆的出现应不是巧合,他是故意挡住您的去路,为文喜争取时间。”
“……应是如此。”
乘袅正容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把此事告知曾祖。剑君,我便不打扰您了。”
蔺霜羿没有理由拦住她做正事,只能应好。
乘袅即刻回了宫。
本是要直接去乘宿的寝殿,不想却被告知,乘宿正在她的扶凤殿等着她。
“拜见曾祖。”
“起来吧。”乘宿扬手,“你这是刚从无忧苑回来?”
乘袅坦然回了一个字:“是。”
乘宿看着她。
祖孙对视良久。最终,乘宿才率先轻叹道:“无暇剑君修的是无情道。”
“无情道也会破。”乘袅笑了笑,“曾祖对我没有信心么?”在长辈面前,她更多了几分灵动和活力,越发可人。
乘宿摇头:“我是担心你。破他人之道,谁知结的是善果还是恶果?”
便是无暇剑君真对袅袅动了心思,但这份重量能与他追寻的道相比,能与飞升成仙相比吗?
乘宿只怕待那点情谊冷却,无暇剑君会因此怨恨乘袅。
乘袅唇边笑意深了几分,不疾不徐地说:“世有三千大道,皆可证道。无情道是上上道,却不是唯一道。何况——”
她微顿片刻,才补充道:“何为无情道?”
古往今来,修炼无情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可真正成功的寥寥无几。‘无情’当真是无情吗?
乘宿目光一深。
“这点小事,曾祖便莫要操心了。”乘袅笑着道,“你便等孙女的好消息吧。”
乘袅到底还是笑了。
乘袅的性子,身为长辈,他很清楚。这个孩子看似温软,其实最是固执。既已下定决心,即便是他,也无法更改她的决定。
往好的一面想,若能与无暇剑君联姻,对乘袅和皇室自是利大于弊。
“曾祖今日特意来扶凤殿,便是为了此事吗?”
乘袅问。
乘宿道:“此前派出去的人传回消息,那解蛊之法之所以传得那般快,背后似有妖族的推动。”
“妖族?”
乘宿面色肃正:“不错,是鸟族把那消息传出去的。现在还未查明他们这般做的原因,未免引起混乱,我暂时把此事压了下去。”
妖族这般做的用意是什么?
同命蛊牵扯的无非是皇室、季家和昆仑,是人族之事,妖族为何要介入?
乘宿有些忧虑道:“我只怕他们别有所图。虽则妖族这么多年来与人族互不相扰,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四千年前的事不能再重演了。”
其实在万年前,妖族和人族的往来并不少。
九胥是人族的九胥,可这片大陆不是只属于人族。九胥刚建立时,元祖与当时的妖王还算交好,所以两族关系还不错。
据载,元祖能建立九胥,也有妖族的帮忙。
这样的友好关系持续了数千年,直到四千年前,乘氏当时的少君与妖族的少主相爱,若无意外,本该是一场好姻缘。
可惜,恰恰出了意外。
这对本来的恩爱道侣最终一死一失踪,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对方,妖族认为是乘氏少君负心背叛,两族为此还打了一架。自那之后,便彻底闹翻了。
这段历史,乘袅也知道。
只不过事情过去太久了,而且当时也有颇多疑点,所以真相为何,已经很难查到了。总之,最后的结果便是两族从此再无来往。
所以乘宿才有此忧虑,担心妖族另有企图。
乘袅倒不太在意,毕竟她暂时未从妖族的动作中察觉到恶意。既然暂时想不通,便先把此事放在一边。
没有迟疑,乘袅直接道:“曾祖,我也有要事要说。”
她把文喜一事告诉乘宿。
毕竟比起不知敌友的妖族,还是魔种和盘龙教更棘手一点。至少妖族不会搞得天下生灵涂炭,而魔种,却是可能灭世的。
果然,一听到魔种出世的消息,乘宿立刻便没心思想其他了。
乘袅目光冷森:“盘龙教和魔种必有关联,他们的目标是我乘氏,还是整个天下?曾祖,我手下人查到了盘龙教的一处密地,或许与他们的邪术有关。”
也或许是一个陷进。
“你是想?”
乘宿蹙眉。
乘袅唇角微勾,眼底满是森然:“他们应该很想要我的命吧,所以这一次,我欲亲往。”
文喜是魔种,所以令人费尽心思。
那她又是什么,才值得背后之人不计代价的万般算计?
若是看不清棋路,那便直接掀了这棋盘。
文喜一事,牵连众多,昆仑瞒不住也不能瞒。所以,文喜乃是魔种一事很快便传了出去。
仙道各世家宗门,全都发布了对文喜的追杀令。
可以说,几乎布下了天罗地网。然而在这般攻势下,竟然也没有抓住文喜。倒是时有听到她的消息,可惜每一次都是失败而归。
文喜无碍,反倒是他们,伤亡惨重。
昏暗的树林中,姬赤野斜倚在一棵巨树上,懒懒问:“看出什么来了?”
此地正是文喜入魔之地。
几日过去,血迹几乎已被雨水冲走,除了一些打斗的痕迹,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但这是对其他人来说,于蔺霜羿而言,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没回答姬赤野,忽然抬手朝地上一吸,很快一缕黑红似血的气体便被他吸到了手中。这正是文喜遗留下的一缕魔气。
这气体看上去很是诡异不详,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很是矛盾。
姬赤野皱眉:“这不似普通的魔气。”
按理来说,魔气应是晦暗、腥臭,不仅伤人,闻起来还令人作呕。纯血魔种的魔气,更如世间剧毒。
可这缕魔气竟有香气,这就很不普通了。
便是姬赤野自诩见多识广,此刻也很是疑惑。
蔺霜羿把这缕魔气放进了一个玉瓶中,有了这缕魔气,便能找到文喜。当然,想要收集到这一缕魔气,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否则,昆仑长老们早就这般做了。
做完这一切,蔺霜羿便要行动。
见他这么迫不及待,姬赤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抓文喜?”
不等蔺霜羿回答,他便道:“文喜不见了,同命蛊便解不了,你的小帝女与你徒弟就无法和好。一年之期一到,他们的婚约就会被废掉。”
“若你把文喜抓回来,你那徒弟硬下心解蛊,你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你何必多此一举?”
蔺霜羿捏紧玉瓶,一字一顿的道:“我要的不仅是解除婚约。”
至于到底为何这般做,蔺霜羿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忽然道:“把鸳鸯佩给我吧。”
姬赤野一边把鸳鸯佩给了他,一边问:“你是准备带乘袅去解情人咒了?”他以为蔺霜羿问他要鸳鸯佩,是准备去卫九幽留下的遗地了。
不,他拿回鸳鸯佩,不过是想要——毁了它。

但蔺霜羿很快便发现了问题。
以他之能, 竟然也无法毁去鸳鸯佩。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不仅如此,甚至还遭到了反噬。
无忧苑中,蔺霜羿擦去唇角的血迹, 面色难得阴沉的看着手心里那对精美的鸳鸯佩, 心中骤然了一股闷气。
他目光冰冷, 重新调动身体里的灵力, 这一击甚至用上了十成力。受到攻击,只见鸳鸯佩身上忽然曝出了一阵炽烫的白光,被白光照射到的地方真如岩浆烈火灼烧一般。
威能之大, 竟是让蔺霜羿这等大乘修士的身躯也受了伤。
掌心被烫得通红, 甚至冒出了白烟,结果鸳鸯佩仍然毫无损伤。反倒是蔺霜羿闷哼了一声,唇角竟又溢出了一道血线。
这一次受到的伤,竟是比他道心出现裂痕时受到的冲击还要重。
之前他虽生起过要毁了这对鸳鸯佩的想法, 到底没有付诸实践,是以直到今日,才发现了其中玄机。
不过是一对只做摆设的玉佩而已,缘何会有这种效果?蔺霜羿没有理会掌心的灼伤,冷着脸握紧了那对鸳鸯佩。
力道极大,寻常修士根本抵挡不住, 便是大乘修士也不会一无所感。偏偏那对鸳鸯佩看似安静的是对死物,结果仍然没有损伤。
一滴一滴温热的血从指缝间滴落下来。
鸳鸯佩甚至刺破了蔺霜羿的皮肤。
蔺霜羿从不是个轻易放弃之人,他既然下定决心要毁了此物, 便不会半途而废, 所以再次蓄力, 还要再来一次。
今日便是拼着重伤,他也要毁了它!
“剑君。”
恰此时, 腰间的传音石里忽然传来了乘袅的声音,顿时拉回了蔺霜羿游移的理智。
他蓦然停下手中动作。
“乘袅,何事?”
蔺霜羿终于暂时放开鸳鸯佩,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
“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听听剑君的声音。”女孩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好听的情话,“我想您了。”
此刻,扶凤殿中。
乘袅正盘腿坐在榻上,刚刚结束了一场入定。九胥大比给她带来了诸多好处,除了那些战斗经验以及名望,还有一股庞大的信力。
此前因忙着其他事,所以乘袅还未来得及静下心完全消化。不过五日后,她便要前往查到的那处盘龙教的密地,为了提升战力,于是乘袅决定这几日便待在殿中闭关修炼。
因此,她已有两日未曾去见蔺霜羿了。
其实自她突破至元婴期后,情人咒虽依旧影响着她,但效力已经渐渐减弱。以乘袅的心性,自是能压下那份想念。
但今夜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加之修炼似乎也到了瓶颈,所以她忽然很想蔺霜羿。
她在大比上的精彩斗法基本都被录入留影石中,散步于九胥各地。在她有意的推波助澜下,而今她的名字怕是比真正的九胥帝君还要响亮。
因此,信力虽称不上是源源不绝,却也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
再加上她转化的那部分仙力,以她现在的储备,莫说化神,完全可以一举冲到出窍,甚至不会有任何阻碍。
但乘袅停了下来。
只因看似水到渠成,她却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
甚至心生了一种直觉,即便她此刻一鼓作气冲至出窍,但只是看似圆满,实则有缺憾。
或许能与平常的出窍修士相比,却不是真正的强者。她想要的从不是差不多,而是最好最强。
但到底缺什么,一时之间,她却不得而知。因着这莫名的顾虑,她的修为竟有些停滞不前。按理来说,只凭那从卫九幽处得来的仙力,便能保她晋升大乘了。
在修炼一途中,乘袅向来是一往无前,这还是第一次生出这种犹疑。
心中焦躁翻滚间,她莫名就想起了蔺霜羿。倒不是想要请他指点,只是单纯的想听听他的声音,或者见见他。当然,这个时间,想要见面怕是不能了。
蔺霜羿定然不会同意。
即便现在是深夜。
没有情人咒的作用,她也有些想他。
果然,在听到蔺霜羿的声音后,心底的那股烦躁便消散了些许。尤其想到那头的男人听到她的话可能会有的反应,乘袅还忍不住翘了翘唇。
没听到男人的回答,她继续说:“剑君想我了吗?我想您。”
她总是那般直接,令人难以招架,偏偏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
幸而此时此刻,房间里只他一人,她看不到他耳根处的红意,也听不到他倏然加快的心跳。
蔺霜羿闭了闭眼,须臾,才淡声道:“很晚——”然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一缕黑气忽地自他怀中飘出。
正是他提炼收集到的属于文喜的魔气。如今魔气异动,正是因有了文喜的踪迹。除此之外,屋里灵光一闪,一道亮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屋中。
正是姬赤野。
“剑君?”
另一头,乘袅听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等了几息却没等到下文,便又唤了一声。
蔺霜羿捉住那缕黑气,阻止了要说话的姬赤野,眸色晦暗不明地问那头的乘袅:“那你想见我吗?”
那一直套着乌龟壳的无暇剑君何时这般直接干脆了?
乘袅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笑着回道:“当然想见您,无时无刻不想。”声音比之平常还要甜滋滋。
“那便来吧。”
蔺霜羿道。
不等乘袅出声,蔺霜羿已经干脆利落地道:“我来接你。”说完这一句,他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
姬赤野耐心地等他结束了与乘袅的对话,才开口:“你什么意思,你忘了,季烆也过去了?”
正是因为季烆过去了,他才要带着乘袅一起去。
收集到那缕魔气后,蔺霜羿想要找到文喜并不难。事实上,早在当日,他们便有了文喜的踪迹。
姬赤野本以为蔺霜羿会直接把人捉回去,却不想蔺霜羿只让他派人盯着文喜。
当时姬赤野还疑惑,不久前收到消息,得知季烆去见了文喜,他才算是恍然大悟。
季烆和文喜之间有同命蛊相连,直白的说,他们神魂相连。文喜躲藏得深,外人或许难以发现,季烆却不同。
他想要找到文喜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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