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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文女主不想heby东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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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美丽又善良天真的小仙女。

第105章
季烆和文喜还没反应, 回天珠先着急了:“你疯了吗?你在做什么?你在激怒他们吗?!”
“乘袅,你现在可是阶下囚!”
对比回天珠的焦急和紧张,乘袅显得无比淡定, 一点也没有阶下囚的认知, 脸上仍然维持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季烆和文喜, 笑问:“生气吗?”
他们会落到今日,一切都要从那份留影石影像被公开开始。
文喜率先回神。
这件事师尊也曾与她提起过,也曾怀疑过殿下, 只是没有证据, 所以也只是怀疑罢了。
但即便如今得到了乘袅的亲口承认,文喜也无法生气。
当然,她也没有资格生气。
不但如此,强压在心底的羞愧反而更深了一层。归根结底, 是她的心先犯了错,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而殿下,是最无辜的。
“什么最无辜?你不过是被她骗了,她根本是心机深沉,早就在算计你们。”魔音又在识海中响起,满是冷嗤, “皇室出来的帝女,怎么可能无辜?若是无辜,又怎么能那么巧的录下你与季烆同种同命蛊的影像?”
“你和季烆又岂会落到今日众叛亲离、人人喊打的下场?”
“这分明是蓄谋已久!只有你这个蠢货, 才会觉得她无辜。”
文喜没有理会它, 她只是终于想明白了一点。正如魔音所说, 事情怎会那般巧合?那日可是季师兄与殿下的结侣大典,他拿出同命蛊与她种下, 是临时决定。
在此之前,她不知,季师兄不知,殿下也不知。
除非有人未卜先知。
但这一切都是他们个人的选择,一旦选择不同,未来也会跟着改变。
所以……殿下其实早就给了她机会,是吗?
思及此,文喜身子晃了晃,脸上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气血翻涌间,一股腥甜涌上喉间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她张嘴想要问清楚,一时间却连询问的勇气也没有。
“不,我不相信。”季烆也终于回过神来,他眼中的仓皇消失,重新变得坚定清明,“袅袅,你是故意这般说来骗我的,我不信。”
那时他们感情正好,那日更是他们的结侣大典,他不信乘袅会提前计划这些,更不信她对他再没了情意。
“袅袅,你陪着我一起上了问情台。”
季烆目光紧锁着乘袅,声音却无比嘶哑,提起旧事,似是极力的证明着他们之间没有结束。
“问情台上,生死相许,不离不弃,万人见证,岂能有假?”
在与她分离的这些日子,他便是靠着这份独一无二一的美好回忆才坚持到了现在。
闻言,乘袅唇角翘起的弧度更大了几分,她干脆利落的点头:“不错,问清台上的一切都是真的。”
季烆黯淡的眼眸中霎时亮起。
“那时,我的确还对你有情,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上问情台?”乘袅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阿烆,那不是爱的证明,而是我为你我的这段感情划下的终点。”
终点二字令季烆恍若堕入噩梦之中。
心跳骤然停滞,一股久违的剧痛传遍了四肢百骸,撕心裂肺竟也不足以概括。他摇摇欲坠,脸色竟比死人还要可怕。
“你满口爱我,却一直在伤害我。隐瞒,欺骗,直至背叛。大婚之日,弃我而去,与他人种下同命蛊。承诺解蛊,却一次次心软放任。直到现在,你与文喜的同命蛊也还未解开吧?”
“这份爱,真令人恶心。”
“你不顾我的脸面,踩下我的自尊,践踏我的爱意,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生气,不会在意?”
乘袅平静的看着他,叹惜般的说着:“阿烆,你该知道的,我的脾气不好。比起大度原谅,我更擅长睚眦必报。”
所以季烆怎么敢确定在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之后,她会不计前嫌的原谅他?她是那么善良的人吗?
“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我以为你对我足够了解。”
这话,满含嘲讽。
“还记得我曾对你说的话吗?”乘袅笑着叹了一声,“除非是仇敌,其实我是很不喜欢骗人的。”
季烆僵立在原地。
他了解乘袅吗?
自是了解的。
他们曾是最亲密的爱侣,曾一同走过千山万水,曾同生共死,曾互许终生,怎么可能不了解?
在他们最好的时候,乘袅其中并未刻意隐藏真实的自己。
面对花晶莹的挑衅时,她从来都是直言直语,毫不犹豫的打击情敌,霸占着他,宣告自己的主权。
“阿烆,你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
在他不小心被花晶莹碰触时,她更是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她曾对他说:“季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那必须洁身自好,只得有我一个。不许与别的女子有任何亲密接触,不许……”
“我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所以阿烆,千万别惹我生气,知道么?”
她还说:“若是你真的背叛我,我就——不要你了。”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还言犹在耳。
他记得,全都记得。
那时,季烆是信了的。
真的信了的。
因为他了解她,清楚她是什么性子,知道她说得有多认真。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却不当真了呢?
那一层虚假的、轻薄的遮羞布终于被彻底掀开,便如他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再也无法复原。
情人咒解了。
乘袅与蔺霜羿成亲,不是为了与他赌气,也不是受咒术影响,她只是真的不要他了。
季烆只觉浑身的气血都在翻腾,筋脉涨的发疼,仿若要破裂了一般。归元功不是那么好修的,哪怕他天赋异禀,想要在短时间里修至能与蔺霜羿抗衡的水平,必得付出数不清的努力和代价。
这四个月,他接连强行突破,其实是在竭力压榨自己的潜力和生命力。
最后他成功得偿所愿,成了大乘巅峰的顶尖大能,能与无暇剑君一较高下,却也留下了无数暗伤。若不及时调理修养,必将反噬自身。
身体内部源源不断传来的剧痛便是对他的警示。
但此刻,季烆已经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脏更痛。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为什么?”
他身周灵息剧烈波动,竟有一种失控的危险,那曾经清亮的黑眸已经被血色染红,红得骇人。
这是走火入魔已深的征兆。
是心魔缠身的反应。
文喜忍不住唤了一声:“季师兄!”她想要靠近,为他压制心魔,却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挡,无法再前进半步。
她看明白了,此时此刻,季师兄的眼里只有殿下。
文喜不由转头去看旁边身着大红婚服的女子。
在那十年中,她听说过许多有关帝女与季家少主相爱的故事。在那些故事中,他们的感情深厚,他们是人们口中的天作之合,他们视对方为自己最重要的人,为此,可以牺牲自己的命。
每个故事都充满了美好。
而今,面对痛苦不堪的季烆,乘袅却显得尤为平静,犹如置身事外的一个旁观者。
她没有去安慰曾经深爱的恋人,只是语气轻淡地问:“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现在要告诉你这些?”
“阿烆,”她又温柔的唤了他的名字,语气柔和甜软,却令人不寒而栗,“理由很简单,因为你意图伤害我的爱人啊。”
“伤害他的人,都该死。”
这句话的威力胜过九天劫雷。
季烆再也忍不住胸口剧痛,压不住喉间腥甜,猛地喷出了一口血。鲜红的血映在他惨白如雪的脸庞上,显得尤为刺眼。
曾几何时,他亦是她愿意用命去守护的爱人。
他恍然间回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他与她才互通心意不久,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他们一同出门历练,他被敌人打伤,她亦是气愤不已。
“他竟伤了你,我要杀了他!”
即便过了数年,他也记得在看到他的伤时,她向来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在顷刻间变色,化为了蚀骨的愤怒和杀意。
最后,她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她用冷酷的手段,亲手杀了那个伤了他的敌人。
那时,季烆为之心神震动,为之欣喜不已,为之心潮澎湃,如在云端。而今,讽刺的是,他也成了那个被她憎恶的敌人。
她用最残酷的话语化作利刃刺入他的血肉,用最冷漠的态度化作血藤绞碎他的心脏,直到这一刻,季烆才知道被她憎恶是多么的痛苦。
可明明不久之前,他才是她的爱人。
他们差一点就成为真正的道侣了。
所以,要让他如何去接受这个残酷的结果?
“袅袅,”他唤着她的名字,带着祈求和痛苦,哀求她,“不要再说了……”每个字似乎都像是从喉间硬挤出来的,如刀锋寸寸割过喉间血肉。
太痛了。
痛到只一句话便能要了他所有的力气。
乘袅无视了他的痛苦,言语比之利剑还要锋利:“我们到底曾经相爱过一场,我本来是想与你好聚好散的,你为何偏偏要令我生气呢?”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
对于敌人,她从不心软。
即便是季烆,是她曾经心爱的男人。
“殿下,别再说了!”文喜终是忍不住开口阻止,“够了,季师兄已经很痛苦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一边说,她一边欲要去扶摇摇欲坠的季烆,检查他的伤势。即便会因此受伤,一时也顾不上了。
识海中,回天珠也大声劝道:“快别说了,你激怒他对你有什么好?你现在可打不过季烆!万一他气疯了,杀了你怎么办?”
它急得在丹田里打转。
“放心吧,死不了。”乘袅置若罔闻,“他们不会对我动手的。”
回天珠不信:“你怎么肯定他们不会动手?”
乘袅没回答它,而是偏头,看向文喜,带着轻嘲:“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你的季师兄呢,为了他,不惜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四个字让文喜倏然顿在原地。
“你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却是怎么做的?”乘袅讽刺一笑,“你觊觎我的未婚夫,踩在我的头上,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背叛我。文喜,这便是你的报恩?”
“倘若这便是你所谓的报恩,那我收回这份救命之恩吧。我放你自由,你不用在救命恩人和心爱男人之间摇摆了。”
她的眼中、脸上全是自嘲和讽刺。
“不,不是的!”
文喜猛地摇头,“殿下,对不——”
“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已经听够了。”乘袅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极冷,“你若真觉得对不起,那便证明给我看。”
“只要你做到了,我便相信你真的把我当做救命恩人,而不是杀父杀母的仇人。”
“我一定可以证明的!殿下您说,只要您说的,我一定会做到。”
文喜眼带希翼的望着她。
这一刻,她忘了季烆,只满心想要得到殿下的谅解。
“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我与季烆在你心中,孰轻孰重?那时你没回答我,现在便给我一个答案吧。”乘袅勾起红唇,不疾不徐地说,“一切从同命蛊开始,便从它结束。”
“文姑娘,现在你可愿亲手解开它?”
‘现在’和‘亲手’几个字,乘袅微微加重了语气,意思很清楚。她耐着性子与讨厌的人说了这么多,废了那么多口水和时间,便是为了这一句。
她现在的确打不过这两人,但不代表她便是输家。
想要解开同命蛊,除了集齐五行灵物这一费时费力的法子,另一种解法便是种了同命蛊的人,亲手剖丹取蛊。
季烆可以用这个法子,文喜当然也可以。
——救命恩人与心爱的男人,文姑娘,你选谁?

文喜僵住了。
她先是看了乘袅一眼, 又下意识转头去看一旁的季烆。季烆也抬起了头,看向的却是乘袅。
文喜清楚的看见,季烆的眼神是多么的痛苦和难过。
可他爱的那个人并未施舍他一个目光。
“怎么不说话?”乘袅耐心的等了几息, 仿佛没察觉到山洞里凝滞僵冷的气氛, “我的要求很过分吗?”
过分吗?
不, 一点也不过分。
季烆只用四个月时间, 便从修为全废到了大乘巅峰,有了两次经验,即便再废了修为, 也能极快重头再来。
这一次, 或许还要不了四个月。
文喜站在原地,仿佛是站在了悬崖边上。
识海中,魔音兴奋地说:“你还犹豫什么?不就是剖丹取蛊吗?又不是让你杀人!反正对季烆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文喜不觉间握紧了欢喜剑。
“与其被选择,不如主动选择。”乘袅意味深长地说, “文姑娘,你是想把自己的命交在别人手上,还是做主宰命运的那个人?”
主宰命运,是多大的诱惑啊。
“你不是想报仇吗?同命蛊是你的弱点,只有解开她,你才能不受影响。否则, 季烆受伤,你也不好过。”魔音循循善诱,“乘袅说得对, 与其被选择, 不如自己先选择。”
“而且你可以照顾季烆, 直到他重修成功。”
“现在帝女退出了,她有了新的爱人, 你不用再顾忌会伤害到她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可以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心中所爱。”
无论是殿下还是魔音,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诱惑,文喜呼吸微微变得急促,她不由慢慢朝季烆走去。
季烆没有动作,依旧看着乘袅。
乘袅笑看着这一幕,视他于无物。
“季师兄,对不起。”文喜终于下定了决心,面色沉肃,“我会为你护法,直到你重修成功的。”
说着,她伸手成爪,欲要强行突破季烆设下的屏障,猛地朝他的丹田抓去!
他们都是大乘期,文喜虽低了季烆两个小境界,但她身怀魔种,真打起来,胜负难分。
轰的一声!
两道强劲的灵力相撞,发出了巨大的轰鸣,震得整个山洞都在摇晃,无数碎石细沙落下。
乘袅早便撑起了灵力罩,启动了身上的防身法器——她身上的喜服便是最好的防御法器。
所以她稳稳的站着,并未受到余波影响。
文喜动手了,季烆也反击了。
顷刻间,不久前还配合默契一同去抢亲的两人便打在了一起,虽非杀招,却招招凌厉,分明都尽了全力。
看到这一幕,回天珠都懵了,“……我以为她舍不得对季烆动手。”
“怎么会舍不得呢?”乘袅笑着说着,眼底却极冷,“无论是人还是魔,都是贪心的。有了强大的力量,自然想要满足其他的欲、望。”
“江山和美人,谁不想同时拥有?”
“你早就猜到了?”回天珠觉得这有些冒险,“万一他们没有如你所想,你怎么收场?”
“没有万一。”乘袅否定了回天珠的质疑,“从一开始,结果便注定了。”
若不能两情相悦,不想放弃,当然只能强取豪夺。有了力量的文喜,难道不想做一个掌控者吗?倘若她真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那便不会对季烆心生爱意。
而天性骄傲的季烆,绝不会愿意做一只没有自由的小雀。
人是他放走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季烆应该尝尝自己种下的果。
两个大乘修士的全力斗法,造成的震动和影响自是极大,山洞很快就被震碎,包括所在的这座小山,几乎也被踏为平地。
这般大的动静,想要人不注意都难。
乘袅没有趁机跑走,而是坐在一旁悠闲的欣赏着这场精彩的斗法。不得不说,文喜和季烆的确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各有所长,招招都很精妙,能让人学到不少好东西。
所以乘袅看得目不转睛。
虽然遗憾不能亲自动手,但这出反目成仇的好戏也挺精彩。
直到一丝极浅的冷幽檀香飘进了鼻间,她才动了动鼻子,忽地抬头,朝一个方向看了过去,露出了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
“相公。”
她轻唤了一声。
不远处,一道熟悉的红影飞快的由远及近,不过几息,便到了近前。那人身着与她同款的喜服,俊美无俦,正是蔺霜羿。
回天珠恍然大悟:“你故意挑拨文喜和季烆反目,让他们打架,是为了给蔺霜羿提示吧?”
“不用提示,我相公也能找到我。”
当然,有提示会更快找到她。
乘袅张开了双臂。
不等反应,她已经被男人紧紧搂进了怀中,他灼热宽厚的手掌牢牢地锢着她:“抱歉,我来晚了。”
他宽阔高大的身躯仿佛还带着轻颤。
乘袅把脸庞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裳听着那那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大方地道:“没关系,这次原谅你了。不过下次可不要再把我弄丢了。”
“不会有下次了。”
蔺霜羿的瞳眸几乎全部被染黑,他的拥抱有多炽热,脸色便有多冰冷。
庞大的威压和杀意犹如发怒的恶龙,几乎能碾碎世间所有。
蔺霜羿的到来没有任何掩饰,季烆和文喜自然发现了,但两人打得正起,一时无法停手。
乘袅看了看天色,竟是已快天黑了。
想到精心准备却又被破坏的婚礼,心头才被强压下的郁气和怒气又冒了出来,她正要开口说离开,蔺霜羿却忽然放开了她。
“等我。”
他在她眉心处烙下一个轻吻,眼里的墨色浓郁得令人心惊。
“蔺霜羿想干什么?”
回天珠疑惑,“现在时机正好,为什么不离开?”
文喜和季烆都修为大涨,战力翻了数倍,两人如何联手,他们怕是就走不了了。
乘袅微微蹙眉。
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阻拦。
蔺霜羿在她身周布下结界,便朝着文喜和季烆飞身而去,挥剑斩了下去!这一剑蕴含着极强的灵力,带着滔天的怒气,剑气如雷,威势之大,竟直接削平了一个山峰。
季烆和文喜本能朝后急退,被这股强势的剑气生生分开,倒退了许多步才勉强站定了身体。
同为大乘,更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一剑的不同。
两人都面色凌然。
蔺霜羿没有看文喜,面向季烆,执起手中长剑,锋锐的剑尖对准了季烆,冷冷道:“动手。”
他看着季烆的目光中只有没有任何掩饰的厌恶和仇恨。
季烆亦然。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他们之间早没了师徒之情,只剩下恨不得即刻杀死对方的刻骨恨意。
这一战,早已不可避免。
季烆也抬起了斩天剑,冷笑道:“蔺霜羿,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我会尽我所能杀了你。”
为此不惜代价!
在结侣大典上,他一心只想快点带走乘袅,所以并未真的与蔺霜羿交手。
而今,他亦是大乘期,更在巅峰,距离飞升只差一步,所以他有足够的底气说这话。
他是真的有了杀蔺霜羿的能力。
周围的鸟兽虫蚁都跑走了,沉重的威压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蓄势待发,风雨欲来。
“你不去阻止吗?”见乘袅只站在远处观看,并无动作,回天珠有些着急,忍不住道,“季烆已是今非昔比,论修为还要高出一点,两人都是最厉害的剑修,蔺霜羿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这一战,蔺霜羿没有优势,反而占据了更多的劣势。
乘袅却只道:“我相公一定会赢。”
她知道他现在满心愤怒,她又何尝不是?若非她修为不济,她也要畅快淋漓的打一场。
所以她不会阻止。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忍耐其实是非常痛苦的过程,她忍过,体验过那种滋味,所以更不愿意委屈自己心爱的人。
回天珠还想劝,蔺霜羿和季烆已经同时出手了。
嘭嘭嘭——!
无瑕剑和斩天剑猛地碰撞在一起,凌厉的剑气撞击,发出刺耳的、比之天雷还要恐怖的震响。两道不相上下的剑意和剑光冲天而起,几乎能把天捅破。
两人的速度都极快,不过眨眼,便是数个回合。
不知何时,天完全黑了下来。
浓厚的乌云密布,惊雷和闪电交汇,黑压压的天仿佛随时都能压下来。
他们曾是师徒,季烆的剑术最初承袭于无瑕剑君,但他亦天赋异禀,少年时便能自创剑法,论起在剑道上的天赋并不弱于蔺霜羿。
曾经,无数人夸过他必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并不比蔺霜羿差,他只是输在了时间。
一股淡淡的血气弥漫在空气中,以修士的嗅觉便是再淡,也不会错过。
乘袅脸上早已没了笑,一双清亮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不远处的战场,视线紧锁着那道高大的红影。冷下脸的她,显得格外的骇人。
即便心中笃定,但人心难控,终是忍不住担忧。
“殿下,现在叫停还来得及。”在两人动手时,文喜便退开了。她来到乘袅身旁,轻声道,“季师兄修习的是归元魔功,您定然听说归元魔君的大名。”
归元魔君,那是四千年前的天下第一。
“季师兄已领悟了自己的领域,在他的领域中,他是无敌的存在。”文喜道,“无瑕剑君想要赢,除非也修出了剑域。”
而她之所以能与季烆斗得旗鼓相当,是因她领悟了自己的领域。在一次次的被追杀中,在无尽的杀戮中,她领悟的领域强大不在季烆之下。
那股陌生的力量已渐渐被她掌控,成为供养她的养分。
说话间,季烆果然已经撑开了自己的剑域。
如文喜所说,除非比他更强,否则,在季烆的剑域中,必败无疑。
两剑相撞,又是一次碰撞。
咔嚓——
无瑕剑银白漂亮的剑身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而斩天剑毫发无损,在剑域之中,它输给了斩天剑。
识海中,回天珠惊呼了一声:“遭了,蔺霜羿真的要输了!”
剑修最重要的便是剑。
剑断了,剑修岂还能赢?
在季烆撑开的剑域中,他可以轻易要了蔺霜羿的命。或许,从今日起,这世上便不会再有无瑕剑君了。
文喜轻叹一声,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殿下,还是——”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乘袅却笑了,她终于转头,看了文喜一眼,笑着说:“文姑娘,你知道吗?今年是个难得太平年,百姓安居乐业,虽偶有天灾,却少有人祸,算得上是海晏河清。”
文喜怔了怔,却无心深想这话的意思。
只见无瑕剑在断裂的刹那,竟化为两把一模一样的剑,重新落入了蔺霜羿的手中。在斩天剑劈下来时,竟轻而易举地挡住了。
不,是万剑。
无瑕剑君其实早就不需要用剑了,只要他想,世间万物皆可化作他手中剑。他领悟的不是剑域,他的剑道,乃是一往无前的杀剑。
双剑再次化为一剑。
蔺霜羿执剑一挥。
吾剑,吾主宰。
只要他想,风是剑,气是剑,处处皆是剑。剑域又如何?当也已一剑破之。
斩天剑猛地断裂成两截,季烆被震退了数米。
他撑起的剑域,破了。
庞大又恐怖的剑气如排山倒海一般朝他汹涌压来,朝四周快速散开,所过之处,树倒山塌,寸草不生。
“小心!”
在剑气逸散开来的刹那,文喜瞳孔紧缩,欲要拉着乘袅急速朝后退,却发现那能碾碎万物的剑气落在乘袅身上,却没了半点戾气,而是化作轻风细雨,仿若是一个最温柔的轻吻。
然在战场中,无瑕剑犹如最凌厉的闪电,直直射向季烆的眉心。
季烆唇角溢出了一丝血线,断裂的斩天剑落在他的脚边。他没有动,而是忽然朝远处观战的乘袅看了一眼,忽而扯开唇角,哑声道:“我没输。”
他挺直着背脊,硬撑着不愿跪倒下去,全身的灵力汹涌翻腾,几乎要冲破皮囊。
这是——
同归于尽!
蔺霜羿却是不闪不避,冷笑一声:“我现在便可以杀了你!”
话落,他非但没躲开,竟然还欲上前。空中灵光震动,连带着整片天地似乎也在跟着摇晃。
乘袅终于出声,唤了一声:“蔺霜羿!”
季烆翻涌沸腾的灵力霎时凝滞。
蔺霜羿上前的动作也蓦然一顿,他人停下了,无瑕剑的攻击却依然如雷霆一般急射而去!
“不要!”
与此同时,文喜也大喊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站在季烆面前,挡下了无瑕剑。
蔺霜羿亦飞身退开,不过转瞬,便落到了乘袅身畔。
虽打了一场,在生死之间徘徊了一次,他身上的喜服仍然完好无损,并不显狼狈,似乎没有任何损伤。
只乌黑的发有些凌乱,却不损他半分俊美,气势未收,反倒更添了几分刚硬的冷魅。
“我能杀了他的。”
他认真的看着她,漆黑的瞳眸照映出她的人影,竟显得有些委屈。
“我知道。我相公最厉害。”
可在杀掉季烆的同时,他也会受伤,受很重的伤。
她能放任他发泄,却绝不允许他为无关紧要的人伤害自己的身体。
乘袅伸手拉住了男人的手,他的手果然很烫,烫得竟有些疼,但她没有松开,轻轻晃了晃,仰头笑着说:“相公,不打了,我们回家吧。”
“好。”
蔺霜羿似乎被那句‘我相公最厉害’取悦了,周身的冷锐慢慢平和下来,薄唇微微上翘,眼角眉梢似都带了得意,竟如少年一般,意气风发。
他定定看着她,终是应了好,收紧掌心,把她的手掌牢牢攥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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