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在码头扛货by宋曼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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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卢家,依旧直接把卢小蝶约了出来,把荷包给?了她:“这银子你收着,是邱家给?你的补偿,你也?别给?你娘了,你自己收着当做私房银子吧。”
她也?没看里面有多少,不过?她捏了捏,里面好像是银票。
卢小蝶接过?荷包有些呆愣,这.....这叶媒婆办事这般快?这般利落?还替她要?了补偿回来?
“卢小蝶,你放心,事情我已经解决了,那个邱公子不会?再来找你了。”
“真....真的吗?”她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原本觉得是噩梦,是泥沼,是很难摆脱的人,居然就这样被解决了?
这前后不过?才?一日的时间啊!
“真的,他不敢再出来祸害人了。”除非他邱老爷脑子糊涂了。
“叶姑娘.....”卢小蝶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叶姑娘,你是如何找他说的?”怎的就如此容易,她想知?道原委。
“找他?谁?”
“邱三公子啊。”卢小蝶眼?带迷茫地看着她。
叶惜儿轻笑出声,雪肤花貌,眸子里有碎光浮动,娇艳夺目,看呆了对?面的卢小蝶。
“找他做什么?他那种混账能?听得懂人话吗?何必去找他白费口舌?”她语气轻快,还带着一丝看不上眼?的不屑。
“那....那你找的何人?”卢小蝶睁大了眼?睛,她想不通,没去找邱三公子,却说事情已经办妥,这是怎么回事?
“找他爹呗。儿子犯错,爹得负责,就这么简单。”叶惜儿双手?一摊,说得理所当然。
她才?懒得去找什么邱三公子,直接杀上门去找负责人讨说法岂不是来得更有效,还省时省力。
卢小蝶闻言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找....找上邱老爷了?!
“你这什么反应?这有什么?别害怕,他爹可比他通情达理,他爹不会?再放他出来乱蹦跶了。”
“哦...哦....原是如此....”她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傻愣愣地应着话。
“那我说的事,你答应了吗?”
卢小蝶使劲点点头:“我答应。”
“好,你答应就行。我改日再上门找你娘谈谈。”
叶惜儿没忍住多加了句话:“这笔银子,你就瞒着你娘,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样的娘就是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的,何必拿去孝敬这样的人呢。
“好,我听你的,叶姑娘。”卢小蝶满眼?感激,尽管在大冬日,心底深处却好像生?长出一些嫩绿的新芽儿。
叶惜儿回到魏家时,发现门是敞开着一条缝,伸手?一推就开了。
她蹙了蹙眉,略微疑惑,她记得早上走时,把门关上了啊。
叶惜儿左右张望了一下,巷子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
难道是魏母和巧儿出去了?
正当她想进门看看时,巷子尾的拐角处出来了一个人。
“巧儿?你出门了?”叶惜儿上前两?步喊道。
魏香巧看见她有些慌张,还有些手?足无措,像是偷摸做了什么事一般。
离得近了,叶惜儿还看见魏香巧脸颊红的不正常,娇羞一片。
“嫂子.....”对?上叶惜儿打量的视线,魏香巧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你做什么了?”怎么看着这么像是大学宿舍里刚约完会?回来的舍友那样,红光满面,目光水润。
“没....没什么。”她突然有些慌张,还有些结巴。
叶惜儿瞧她那样就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
不过?既然这姑娘不愿意说,她就不再追问了。
“没什么就进去吧。”她推开了院门,先进去了。
晚上,叶惜儿把这件事告诉了魏子骞。
而后八卦兮兮地问他:“巧儿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她这个状态,很难不怀疑她有对?象。
魏子骞眉心拧了起来,摇头道:“没有。”
“你就怎么知?道没有?万一是她以前在魏府的时候认识的呢?”
魏子骞眼?角微挑,睨她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不学好?”
话语里的意味意有所指,掺杂着一些不甚明显的情绪。
叶惜儿不干了:“我做什么了?怎么就不学好了?”
魏子骞不搭理她,她还追在他身后问:“你给?我说清楚!”
他只得无奈转身,一句话问得叶惜儿哑口无言,瞬间熄了火:“是谁在百花镇有个相好的?”
不过?,她只心虚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了,又不是她做的事,她虚什么虚?
况且,为什么提起这个,她在这人面前会?下意识的心虚?
她见魏子骞还盯着她看,不服气地瞪了回去:“谁告诉你的?这是谣言。”
魏子骞嗤笑一声:“这还用谁来说?我有眼?睛会?自己看。”
他干脆说得更直白些:“上次回门,在巷子口碰到的那个。你敢说他与你没有关系?”
“你们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个傻子应该都看得出来你们的关联。”
叶惜儿没想到,她原本就是想打听一下魏香巧的事情,却没想到话题能?歪到这个程度。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上次在桂花巷碰到的那人,算是我的邻居。我们住一条巷子,认识也?很正常。”叶惜儿嘴硬道,她可坚决不会?承认这段瓜葛。
“那为何他不敢与你打招呼?盯着你眼?睛都不会?转了,眼?里的情意就快把咱俩给?淹了。”
“我怎么知?道?兴许是你看错了。”叶惜儿刚想转过?身去避开他打量的视线。
还没完全转开,突地又转了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反击他的把柄,瞬间理直气壮了起来。
“你之?前还定过?亲呢,现在你成亲了还和你的前未婚妻拉拉扯扯。”叶惜儿直视着他的眼?睛,到底是谁该心虚啊?
她什么都没做,坦坦荡荡。他才?是该反省的人!这种行为就叫做对?婚姻不忠!
就......就算不喜欢她,那他现在也?是妥妥的已婚人士,就不应该有越界的行为。
魏子骞低眸,两?人隔着半步远,视线正正好落在女子脸上。
女子微仰着明艳的小脸,雪肤红唇,缭绕着水雾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他几乎可以看到自己倒映在那双黑润眸子里的身影。
听出她话里带着指责的意味,他心里所有的烦躁和郁气像是被抚平了般。
魏子骞只定定凝视着她,并不开口说话。
半晌,叶惜儿被他看得不自在,觉得这种氛围怎么有点怪怪的?
“你干嘛?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她为了甩掉心里的怪异感,来了个三连问。
魏子骞略略抬了抬眼?帘,琥珀色的眼?眸里透进了半寸的光,妖冶欲滴,眉目精致。
须臾,漂亮眼?眸又弯出点淡弧,嘴角也?跟着轻扬,眸底泛着兴味,只悠悠吐出三个字:“你吃醋?”
整个过?程像是放了慢动作的电影般,清晰的在叶惜儿眼?中播放。
男人每一个表情的细微变化,她都没错过?一丝一毫。
这短短几秒的画面,疯了似的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
以至于他的话犹如信号卡顿般,延迟了很久才?被她接收到脑子里。
妈呀,快跑,妖孽!
叶惜儿醒过?神?来,震惊于自己居然被这个纨绔的脸给?迷惑了!
心慌意乱地逃走前还不忘硬气地丢下一句:“谁吃醋谁是小狗。”
叶惜儿也不知道自己在逃什?么, 一口气就逃出了西厢房,逃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转了两圈才发觉找不到事情做。
她已经洗漱过了,揭开烧热水的锅看了一眼。
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水, 双眼一亮,要不——再洗洗脸?
随即又歇了心思, 盖上盖子,有些气恼起来?。
她叶惜儿?从?来?没?有落荒而逃过, 这还是头一次这样?蠢兮兮的。
叶惜儿?感觉她输了气势,心里不服气。
不行, 怕什?么, 不能让那个纨绔瞧她笑话!
她轻咳两声, 挺了挺腰板,脸上镇定自若地往外走。
还没?走出厨房门,忽的又想起什?么,转身回去?打了一盆热水,草草撩了点水把脸打湿。
这才若无其事地重新回了西厢房。
进了屋, 眼睛不自觉地寻着那人的身影, 见?他还坐在床上没?睡, 像是在等她。
叶惜儿?在他看过来?时率先开口了:“天太冷,去?洗了洗热水脸。”
说完还故意拍了拍脸上的水珠,冰得她一激灵。
刚才外面的寒风差点没?把这些水珠吹成?冰粒子。
叶惜儿?赶紧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抹上面脂,涂上厚厚的一层再均匀地揉开,可别把她的脸给冻坏了。
坐在铜镜前磨磨蹭蹭搞了许久,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拿出来?摸了一个遍, 最后终是磨蹭不下去?了。
可她就是不想去?面对魏子骞那张脸。
房间里的烛火跳跃了两下, 烛心‘啪’地响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在静谧的房间里听得清楚。
叶惜儿?感觉自己有病, 明明不想去?看魏子骞,可这么久他不出声,又想侧头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投射在铜镜里的烛火摇晃了一下,吸引了叶惜儿?的视线,她突然有了办法。
起身就去?吹灭了烛火,屋里倏地暗淡了下来?。
没?有了光线,她才转身往床那边走去?。
模糊中,好像没?有看见?坐在床上的身影。
叶惜儿?慢慢地上床,发现那人已经躺下睡觉了。
她在那里纠结半天,这人却早就已经睡了?!
叶惜儿?心里梗塞,爬到?床里侧去?,没?有进被窝,轻手轻脚的跪坐在床头俯身下去?仔细看了看这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在黑暗中努力地观察半天,都没?有辨认出他是不是睡着了。
只依稀能看见?他闭着眼睛的五官轮廓,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
叶惜儿?撇了撇嘴,本想撤回去?睡觉了,却鬼使神差地想闻闻他的脸上有没?有他身上那种清浅的花香。
她凑得更近了些,轻轻在他脸颊边嗅了嗅,却没?闻出什?么味道。
叶惜儿?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做贼,这个动作,离得这么近,万一人家醒来?还以为她是要亲他呢。
这种误会桥段,在偶像剧里她可看得多了。
叶惜儿?赶紧离得远了些,悄悄掀开被子躺在了自己那边。
没?想到?这人睡觉了也不跟她说一声,害得她坐在那里耽误半天时间。
叶惜儿?早就困了,打了个哈欠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深冬的夜晚漆黑寒冷,窗外鸦默雀静,静得仿佛能听见?雪花飘落的簌簌声。
晴了几?日的天好似又开始下雪了。
次日,魏子骞早早起来?推开门。
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院子里只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晨间的雾气很大?,天光也不亮,只朦朦胧胧地看得见?脚下的路。
他踩着积雪来?到?码头。
这里有人来?得比他早,已经干得热火朝天了。
码头的温度似乎要更低一些,河面传来?丝丝寒气。
按部就班地干了一上午的活,所?有人都停下来?三三两两的坐着或站着吃饭。
“又是这些菜汤子,连乡下的猪都不吃!”蔡广一脸愤愤地搅着碗里的白菜叶子,嘴上抱怨道。
“干了这么久你还没?习惯?这些东家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个人看过?”
“干最重最累的活,吃最差最便宜的饭。恨不得啊,连这几?颗油星子都不放才好呢。”高浩一边扒饭一边叹气道。
牛平见?他俩都一股子怨气,打趣道:“嫌难吃就出几?个铜板买几?个肉包子去?。”
蔡广和高浩对视一眼,齐齐苦笑了一声。
“媳妇把银子看得比命紧,一个子儿?都不给,买什?么买?”
“成?了亲这么惨?连买个包子的铜板都没?有?”
蔡广拍了拍他的肩,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不止成?了亲惨,有了孩子你才会知道只有更惨的。”
“蔡哥,你别吓他,我觉得成?亲挺好的。”方兴业反驳道。
“你现在当然觉得好了,还在蜜里调油期呢。”蔡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牛平可不想听这些过来?人讲屁话,他现在就想要个媳妇。
瞄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魏子骞,总觉得这人今日有点不对劲。
“哥,你今日有什?么喜事?心情好成?这样??”吃个白菜汤子都在笑,平时不是总沉默着一张脸吗?
“是啊,阿骞,我也发现了。我还看见?你上午干起活来?可有劲了,别人都赶不上趟。”
“快跟我们说说,哥几?个也好高兴高兴。”
魏子骞被这几?个人问得敛了敛嘴角的笑意。
他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那女人靠近他时的感觉。
近得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在他脸上,轻柔的,清甜的。
当时他没?睁眼,不清楚她在做什?么,也不清楚她靠近他要做什?么。
但那种她主动靠近、近在咫尺时,心乱如麻和心脏发紧的感觉差点让他掩饰不下去?。
这些能跟这群大?老粗说吗?
当然不能。
魏子骞任由?他们打量,默不作声地吃完了碗里的饭菜。
起身准备走人,末了才说了一句:“今儿?这饭菜不错。”
几?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完全摸不着头脑,嘿了一声:“他尝出这菜什?么味了吗?”
“看他心不在焉的那副德行,估摸连今日是什?么菜都没?看清。”
“算了算了,赶紧吃,吃完了还得下力气去?。”
时隔多日,叶惜儿?再次站在了长?石巷的陶家门前。
她踟蹰了一会儿?,还有些忐忑,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陶家会不会答应与?卢小蝶相看?
踏进陶家院门时,依然闻到?了浓浓的草药味。
“陶婶子,今日能见?见?陶公子吗?”叶惜儿?看着这位老妇人的脸色有些不大?好,还是硬着头皮加了一句:“最好能让陶公子一起听一听,他有发言权。”
主要是这位陶公子的婚事,当事人不知情怎么能行?
老妇人脸上满是疲惫和皱纹,没?什?么精神,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道:“康安这会儿?醒着。”
“你能受得住这药味就进屋吧。”
叶惜儿?回想起上次光是堂屋就有铺天盖地的药味,心里打鼓,面上却笑着道:“行,进屋说。”
陶康安的房间?那药味还不得把她给淹了?!
瞧瞧,为了说媒,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整个锦宁县还有比她更敬业的媒婆吗?
叶惜儿?提了一口气,随着陶婶子进了里屋。
屋里陈设老旧且单一,光线也不如屋外强,总觉得这屋里比外面更加冷上一分。
这就是久住病人的房间吗?屋子都显得冷清。
叶惜儿?一进门就感觉到?除了隆重到?冲昏头的药味,还有一种沉沉压抑的暮气。
她抿了抿唇,悄悄看了一眼陶婶子,见?她面色如常,似乎已经与?此环境融为了一体。
“康安,那位年轻的叶媒婆来?看你了。”
老妇人慢慢撩起床帘,叶惜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陶康安。
男子已经消瘦得两颊凹陷了,脸色青白,呈现出一种灰败色,整个人陷在厚厚的被褥中,像是怎么也挣脱不出的笼中鸟。
那两床深色厚实的被子犹如两座大?山般压在男子虚弱的身体上,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人瘦成?一把骨头,能不能承受得住棉被的重量。
叶惜儿?看到?这一幕,才真实的感受到?这人是个病人,病得有多重。
对上陶康安的视线时,她突然有些尴尬。
虽然不是专程来?看他的,但中国人传统的良好习惯,来?看病人,不得带点水果花篮的表示礼貌?
自己这两手空空的,显得她很不懂礼数。
老妇人搬来?椅子让她坐,嘴上对着陶康安解释道:“今日叶姑娘来?,是想让你听听女方的情况。”
“叶姑娘,请坐。”陶康安的声音不大?,却也温和客气。
虽精神不济,但看得出来?,这人好像并不排斥她。
“娘,扶我坐起来?。”
“嗳,好,坐起来?好,动动筋骨。”老妇人立马过去?扶他,又是垫靠背,又是理被褥。
忙活一通下来?,三人总算是能坐下来?说话了。
“陶公子,陶婶子,我这来?就是询问你们的意见?的。”
叶惜儿?见?两人都看着她,她也就有话直说了。
“我找到?了一个适合陶公子的姑娘,她的八字和陶公子的极其般配,相辅相成?。”
“这位姑娘是锦宁县人,姓卢,家里排行第五。”
“她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我绝不是轻视陶公子,所?以才介绍这位卢五姑娘给你。”
“卢姑娘年芳十?七,性子软了些,之前被奸人哄骗,失了身,怀了孩子,导致小产过。”
叶惜儿?注意到?陶婶子的神情立马变了,陶公子的神色倒是还很平静。
“我知道婶子在想什?么,我能理解。”她赶忙说道。
“但是整个锦宁县,对于陶公子来?说,就只有卢姑娘的八字是最佳的。”
“我找到?这么一个最优选着实不容易。”
“陶公子现在的状况是保住性命要紧,只要能与?卢姑娘成?亲,我有八成?的把握,陶公子的身体能渐渐好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并且日子不会差的。”
叶惜儿?摸出自己的小水壶喝了一口水,缓了一口气,也让对方有个思考的时间。
“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于你们,你们觉得可行,我就继续推进。”
“你们若是觉得难以接受,那我就再想别的办法。”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固,陶婶子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康安一脸木然,良久,才问出一句话,却是与?卢姑娘毫不相干的话。
“能否问问叶姑娘为何对我这个将死之人的婚事如此上心?”
叶惜儿?虽有诧异,但他有此疑问,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她想了想,给出的答案比较客观,也没?有隐瞒:“我知道,像你这样?的情况,没?有媒婆会上门说亲。”
“你的身体不好,家境也不富裕,人口不兴旺。给你说亲看起来?就像是痴人说梦,是件费力又难以完成?的事。”
“这样?的事,别人不会做。但对我来?说,也许个机会。”
“我是新人媒婆,还没?打开市场。能把你的婚事说下来?,我以后还何愁客源?”
“当然了,我有这个本事能救你一命,对两方都有益,这何乐而不为?”
叶惜儿?没?有把自己说的有多么高尚,多么心善,直接分析利弊,更容易让人接受这个说法。
陶康安听完微微点了点头,明显就少了些戒备,显然是觉得这个说法很合理。
“那位卢姑娘和她的家人是否接受陶家这样?的条件?”
“你的情况我也没?有向卢姑娘隐瞒,她同意了我才敢来?登你家的门,不然也不敢贸然来?打扰你休息。”
陶婶子抬头看了看儿?子,见?儿?子神情放松,没?有抵触,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就听他说道:“我本没?有再抱任何希望,既然叶姑娘信誓旦旦,我愿意再试一次。”
叶惜儿?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看来?这趟没?白来?。
“那我安排一下日子,你和卢五姑娘见?一见?。”
“劳烦叶姑娘了。”
陶康安说完这句话就像是没?了力气似的闭上了眼睛。
陶婶子立即上前去?扶他躺下了,替他掖好了被子后,和叶惜儿?一同出了里屋。
叶惜儿?来?到?院子里,吸了一口冷冽的新鲜空气,人都清醒了许多。
刚才谈事情太投入,让她都忽略了那股浓烈的药味。
赶紧辞别了陶婶子,她迫不及地想回去?洗澡。
事情进展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一半。
既然双方都同意相看,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现在安排两边的人顺利见?面,就只剩下一个阻碍了。
那就是卢母这个可以卖掉女儿?赚银子的绊脚石。
叶惜儿?忙活了几?日,总算是找到?了卢母的弱点。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掌握了对方的弱点,想要对方妥协什?么,或者是去?谈判什?么,便会事半功倍。
卢母是个不顾亲情,以利益为重的小人。
这种把贪欲摆在台面上的人其实很好对付,他们不会跟你弯弯绕绕,直白的令人哑口无言。
只要肯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的无赖态度会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但陶家这样?的条件,显然不是卢母想要的。
叶惜儿?可不想惯着卢母,她不会去?通过满足卢母的贪欲来?达到?其同意陶家婚事的目的。
除了这条路,她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那就是威胁。
威胁这一招,老套是老套了些,却是经典。
在关键时刻确实是一把好用的利器。
叶惜儿再次踏进卢家大门的时候, 像是?胜者归来般。
脸庞泛着莹莹光泽,下巴微扬,姿态从容, 眼?神自信且笃定。
这一次,就不是她求着卢家了, 是?卢母求着她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站在门外的叶惜儿整了整衣服, 正准备进入状态。
却在见到开门的人还是?那个吸溜着大鼻涕的卢七姑娘卢小红时,原本傲然挺直的腰板猝不及防间略略垮了垮。
老天啊, 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热爱开门?
看着那条快要流进嘴巴里的鼻涕咻地一下又被?吸进鼻子里, 叶惜儿?仿佛受到了一记重击, 眼?前阵阵发黑,扶着门框险些站不住。
这就是?卢家的战术?
她忍不住都要怀疑这是?卢家专门派来劝退她的招数。
叶惜儿?半耷拉着眼?皮,全然没有?了来时的气势昂扬。
抽出自己的巾帕,颤颤巍巍地递了过去,有?气无力?又干巴巴地劝说?道:“姑娘, 擦擦鼻涕吧!”
目不斜视地进了大门, 还匆匆加了一句:“用了不必再还我。”
叶惜儿?把这一切都算在了卢母身上。
毫不犹豫地在讨人厌的卢母头?上又狠狠加上了一笔。
一个有?母亲的娃, 邋遢成这样,不是?母亲的责任是?什么?
叶惜儿?在心里冷哼一声,今日的谈判,她绝对毫不手软!
她甚至恨不得站在院子里大喊一声:“老巫婆,你给我出来!”
叶惜儿?在院子里死活不进屋,卢小红倒是?替她喊出了声:“娘, 出来, 有?客人来了。”
随即就从屋里传出了卢母的声音:“谁啊!”
卢母出来时见是?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说?:“哟,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叶姑娘。”
“是?我,你搬凳子出来,我要跟你谈谈。”叶惜儿?也摆不出什么友善的神情。
原本想?委婉的、循序渐进地说?出今日的目的。
不知?为?何,只要踏进卢家的院门,她就想?按快进键,甚至想?三两句话就谈完开溜。
“小红,去,搬凳子出来给这位金贵的大小姐坐。”
待两人坐下,卢母翘起二郎腿,嗑着瓜子道:“小叶媒婆,我家五姑娘可不嫁人,她早就有?人家了,你来也是?白跑一趟,别白费力?气了。”
“你怎知?我会白跑一趟?”
“怎的?你帮小蝶找了一个有?钱的人家?那我还能考虑考虑。”
叶惜儿?不跟她闲扯,直接道:“男方姓陶,住在城北的长石巷,家里只有?一个母亲,总共两口人。”
“陶公子身体不好,常年卧榻,由老母亲照顾。陶家家产不丰,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还要花钱寻医问药......”
“停停停!”卢母听到这里,瞪大眼?睛急急打断了叶惜儿?的话,瓜子也不嗑了。
像是?看傻子般看着她,声音高了一个度:“叶姑娘,你当我家的地皮贱呐?随便来个不三不四的媒人,找了个穷鬼病秧子就敢来说?媒?”
“你快省省吧,这样的人家还敢说?给我家小蝶?痴心妄想?!癞蛤蟆也不照照镜子。”
卢母气得一通骂。
叶惜儿?等着她骂完,声音都没起伏一下,问她:“如果卢五姑娘同意了这门婚事呢?”
“她?她同意什么?她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同意的!”
“不是?脑子进了水,就是?脑子被?驴给踢昏头?了。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跟一个穷鬼去受苦受难?”
“叶姑娘,你请回吧。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应该是?个脑子拎得清的,没想?到空长了一个漂亮的脑袋却是?个装饰玩意儿?,屁用没有?!”
“说?这样的破烂人家给我卢家,简直是?丧了良心!当我卢家好欺负?”
叶惜儿?被?卢母指着鼻子骂没脑子,丧良心。
心里气愤,细白的脖子都气得泛出一层浅粉。
但她此刻不能由着性子站起来和卢母激情对骂。
她这趟的目的可不是?来骂架骂赢对方的。
“卢婶子,你先别激动。”
“听你这意思是?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了?”
卢母气焰高涨,眼?神鄙夷,开始赶人:“废话!赶紧出去,我家地皮小,容不下你这金贵人儿?。”
“以后还是?上别家说?媒去吧,可别来祸害我家了!”
叶惜儿?耐着性子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了想?,单听她刚才对陶家的介绍,确实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皱眉。
她试图先讲道理:“婶子,你宁愿让你的女儿?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都不愿让她有?一个正常的完整的家?”
“什么家不家的,有?钱哪里都是?家,没钱讨饭都没地方讨。”
“陶家的日子是?清贫了些,我不是?觉得卢五姑娘的条件差才把她说?给陶家的,我算了他俩的八字,两人结合两相宜,是?绝配。好好经营,以后的日子不会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