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在码头扛货by宋曼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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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公子现在只是?身体不好,他是?个有?头?脑的人。等他病情好转,不会让卢五姑娘受苦的。”
叶惜儿?觉得,该说?的道理她还是?得说?,尽管对方是?个可以将女儿?当个物?件卖了赚钱的老巫婆。
任何时候,先礼后兵,总不会错的。
然而叶惜儿?这句话在心里的话音还没落下就瞬间后悔了。
有?的人就不能按照常理来对待。
卢母就是?其中一个。
一阵又一阵尖锐难听的叫骂和讽刺声传入叶惜儿?的耳中。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人,受过这样的气。
她是?来说?媒的,可不是?来挨骂的。
在卢母正骂得激情高亢的时候,叶惜儿?果断地打断了她。
双手抱胸,也学着对方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甚至整个身子向后靠,姿态懒散的靠着椅背。
摆好了架势,这才悠悠开口:“今儿?这媒,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桃花眼?微微上挑,目光挑衅般看着卢母。
任你的嘴上功夫有?多厉害,现在该换成她的主场了!
“呦,我还不知?道如今说?媒的还能强迫人了?”卢母笑得一脸讥讽,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我可不强迫任何人,你不答应,我只能去问问卢叔的意见。闺女的亲事,当父亲的应该也能做主吧?”
“你问,你去问,你能让那老东西应下来算你有?本事。”
叶惜儿?做出一副沉思状,眼?神无辜的询问卢母:“你说?我若是?用卢婶子在东扬县存的印子钱这个消息来跟卢叔作为?答应亲事的交换,他能感兴趣不?”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卢母的神色立马变了,脸部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一脸惊疑地死死瞪着她。
她像是?看好戏般盯着卢母,不再开口说?话。
“你....你是?怎的知?道的?”卢母的眼?睛慌忙瞟向四周,生怕有?人听了去。
这件事就她一个人知?道,平日里瞒地死死的,这个丫头?是?如何得知?的?
被?她那死鬼老头?子知?道了还得了?
叶惜儿?眼?看着对方因为?她的一句话,刚才的嚣张完全消失不见,心里得意的哼了一声。
这个老巫婆,这些年靠着那个在青楼的女儿?拿到了不少的银子。
小头?拿来家用,大头?都被?她偷摸存起来去临县放银子钱了。
这人为?了不被?家里人知?道,还谨慎的特意选了隔壁县,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她的小动作。
卢父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家里的事从来不管。但不知?为?什么,卢家的人都很怕他,包括这个无法无天的卢母。
叶惜儿?并不答她的话,只继续问道:“你说?我还要不要找卢叔好好聊聊?”
“不聊,不聊,找他有?甚好聊的!”卢母急忙应道。
“小蝶的亲事,我就能做主,我做主。”她靠近了些,压低声音。
叶惜儿?往后撤了撤,蹙眉嫌弃道:“你离我远些。”
卢母讪讪地往回坐,接着道:“这什么陶家吧,听着还算不错,嫁过去,小蝶也是?享福了。”
叶惜儿?在心里啧啧称奇,先前说?嫁过去受苦受难,现在就说?是?享福,这变得可真是?严丝合缝,衔接自然。
早知?道这招这么好用,她刚才就不该跟她废话那么多,白白挨一顿骂。
“行,你同意了就行,我这边就好通知?陶家,准备一下双方见个面。”
“同意是?同意了,但这个聘礼可是?一分不能少的。我丑话先说?在头?里,告诉陶家,聘礼少了五十两,这小蝶可出不了这门子。”
叶惜儿?都准备起身告辞了,听见这话又坐了回去。
“五十两?”她皱眉看向卢母,合理怀疑这人是?在故意刁难。
这县城里的平头?百姓成亲,嫁娶之间的聘礼都很少有?超过二十两的。
叶惜儿?对着卢母轻轻笑了一下,眉眼?艳丽,在冬日的暖阳下含俏含妖。
卢母却被?她这样看得心里有?些发虚。
这丫头?看着嫩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娇小姐,咋恍惚间瞅着还有?股子邪性?
碰了才知?道不好惹。
叶惜儿?知?道,做媒婆的不应该干预男女双方的聘礼、嫁妆事宜,只能在一旁协助周旋。
她本来也没打算管,可现在卢母这种态度,明显就是?表面假意答应婚事,背后摆明的刁难,让婚事做不成。
这她就要管管了。
她不仅要管,还要让这老巫婆拿不到一分聘礼钱!
“看来,我还真得找卢叔聊聊天......”
卢母张了张嘴想?说?话,叶惜儿?没给她机会,接着道:“聊天的地址选在哪儿?好呢?”
她忽的抬眼?看向卢母,真诚发问:“卢婶子,你说?,选在城西的丽安巷怎么样?”
卢母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掩饰般慌乱地笑了笑:“叶姑娘,你这是?在说?甚?”
叶惜儿?的红唇在卢母紧紧的目光下轻轻动了动,轻飘飘吐出一句话,却足以让卢母似木桩子般钉在了原地:“若是?在丽安巷碰到一位姓吕的男子,兴许卢叔还能有?缘与他做个朋友。”
卢母的神情彻底灰败下来,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可怕的怪物?,嘴巴仿若被?封印了起来,只能不由自主的上下颤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惜儿?双眼?弯了弯,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笑盈盈地问道:“还要聘礼?”
卢母眼?里泛着红血丝,见她站起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目光里满是?惧意,惶恐地使劲摇头?。
仿佛眼?前这个艳若玫瑰的姑娘白嫩面皮下是?个吃人的恶魔。
出了卢家的大门时,叶惜儿?见四下没人,不顾形象地伸了伸懒腰。
总算是?搞定了!
这卢家的椅子也太硬了,坐着着实不大舒服。
叶惜儿?心情愉悦地去大街上买点心,捏着甜滋滋的紫薯豆沙糕,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往家走。
想?到临走时卢母看她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好笑。
心里有?鬼的人还真不经吓。
这个卢母还真是?奇葩中的翘楚。
拿着女儿?的卖身钱去养小白脸,这放在养外遇的渣男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偷摸存私房钱被?发现了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这偷摸在外面养男人,被?发现了,还不得死路一条?
在卢家作威作福大半辈子,遇到她叶惜儿?算是?她倒霉了。
“叶姑娘,叶姑娘....”
叶惜儿?闻声回头?,见是?马铁在后面喊她。
她停下脚步等他跑过来,笑着问他道:“上次去那姑娘家见面还算顺利?怎么样啊?”
“顺利,顺利......”马铁那张粗脸在提到相看的姑娘时还难得的红了一下。
“我就是?想?找小叶媒婆说?一声,找个时间帮我下聘吧....然后选个吉日成亲,越快越好.....”语气磕磕巴巴,却迫不及待。
叶惜儿?见他这么急切的样子笑出了声:“行,你把聘礼准备好,我空了就带着东西去女方家一趟。”
“好嘞,多谢小叶媒婆。”马铁连连道谢,恨不得给她磕个头?。
这么久都没找到一个媳妇,叶媒婆一出马,立马就解决了他的终身大事,他可不得好好谢谢人家。
“没事,把谢媒银准备好就行了。”
“对了,忙完了你的婚事,你跟家里人商量一下,你弟弟的亲事是?马上相看,还是?再等等?”
“我娘说?两桩婚事挨近些也无事,这叫双喜临门。”马铁笑得脸部肌肉上扬。
“只是?我弟的情况,他那腿脚上的毛病,恐怕好多姑娘都瞧不上......”
“这你就别操心了,我自会好好考量。”
告别了马铁,叶惜儿?回到家把买来的糕点给魏母和巧儿?分了分,这才回屋瘫着去了。
傍晚魏子骞回来时,见屋里没亮灯,床帐也落下了。
他没发出动静,放下在五福斋买的糕点就退出了西厢房。
“你嫂子生病了?”
魏香巧摇摇头?:“不知?道,嫂子今日回来就一直待在屋里,晚饭都没出来吃。”
“哥,要不你去问问,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心情不好?上次嫂子心情不好也不出来吃饭。”
在她看来,她这个嫂子的性子有?时候像个小孩,说?哭就哭,说?闹就闹。
仿佛还是?那个未出阁时在家里被?宠着的小姑娘。
不得不承认,魏香巧心里是?有?些羡慕的。
这样的随性自由是?她在魏家鼎盛时期都没有?体会过的。
作为?魏家的姑娘,锦宁县富商之首家的姑娘,要懂礼仪知?进退,要知?书达理,要识大体会交际。
从小就被?嬷嬷教?导要做一个贞静贤淑,温婉端庄的女子。
别人的感受大于?自己的感受,家族的利益大于?自己的利益。
之前她总羡慕她哥,吃喝玩乐,恣意潇洒,没有?那么多束缚规矩。
她以为?这是?源于?男子与女子的差别。
现在见过她嫂子才知?道,原来女子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活。
哪怕是?嫁了人,有?了夫君,有?了婆母。
魏子骞回到西厢房, 直接点燃了烛火,走近床榻撩开床帐。
见里面的女人似乎是睡着了,睡姿柔软, 眼睛安静的闭着,脸颊的肌肤莹润透粉, 不?像是?有生?病的迹象。
他刚要?放下床帐离开,许是?透进的些许暖黄烛光惊醒了她。
女人眼皮轻轻动了动,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几下就如贝壳般慢慢掀了起来。
叶惜儿睁开了眼睛,迷糊中看见床边站了一个人, 还没看清, 就下意识问道:“你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柔媚。
“酉时四刻了。”
“酉时...酉时...那就是?六点过?了....”叶惜儿小声?嘟囔道。
她撑着手坐起来, 穿鞋下床,把自己的莲花纹水壶递给旁边的男人,语气顺溜道:“我要?喝热水。”
把水壶递出去了转身就去梳妆镜前梳头。
魏子骞去厨房灌了一壶热水拿进来,叶惜儿顺手接过?来喝了一口,又开始嚷嚷肚子饿。
找到放点心的地方, 打开油纸包捏起一个一口下去, 咦了一声?。
“这不?是?我买的紫薯豆沙糕?”入口竟然有梅花的清香味。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点心, 发现是?梅花香饼,糕点的外形也是?梅花状,煞是?好看。
甜而不?腻,绵密爽口,味道极好。
叶惜儿有些惊喜:“这是?你买的点心?”她转头去看魏子骞。
没想?到这人下工后还会带小吃回?来。
“嗯。”
叶惜儿拿了一个递给他:“这个好像比我买的豆沙糕好吃一些?”
“这是?五福斋的招牌点心。”魏子骞解释了一句,却没去接糕点。
“招牌啊, 怪不?得味道这般好。”叶惜儿见他不?吃, 手一转就放入了自己口中,她感觉自己能一口气吃三个。
魏子骞见她吃得欢实, 把五福斋之前是?魏家的铺子这句话?咽了回?去。
“今日怎的在?白日里睡觉?”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她是?否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叶惜儿心情就又有些烦闷。
本来今天搞定了一个事情,她想?跟人分享,结果回?来发现找不?到合适的人。
然后回?屋想?刷刷剧放松一下,沮丧的发现这里哪里来的剧可以刷?
她从小看剧看电影看综艺已经成日常习惯了,不?看剧基本都要?玩手机,可自从到了这里已经好久没碰这些东西?了。
之前都在?为新环境和新工作适应,心思没放在?这里还不?觉得,今天稍微闲下来放松后才猛然察觉这些东西?她今后都不?可能有了。
对于一个爱追剧的人来说这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唉,我也不?想?睡觉,可是?我好无聊。”叶惜儿放下梅花香饼,垂头丧气。
她想?看电视啊!不?知道又出新的韩剧没有。
按照惯例,只要?一出新的韩剧,她们宿舍都要?一起看完,然后再激情讨论一番。
除了工作,她也想?要?娱乐啊。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在?说媒吧!
魏子骞听罢一愣,他着实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焉巴巴的,平日里都是?一副神采飞扬,精力充沛的模样。
“过?几日北山的寺庙有个庙会,要?不?去逛逛?”
“庙会有什么好玩的?”叶惜儿新奇的抬起头来,古代?的庙会只听说过?,还真?没见过?。
“有祭祀,庙戏,杂耍,灶火,说书,求签,多的是?卖吃的玩儿的,热闹得紧。”
“不?想?凑那个热闹,去北山后园子赏个景也成,那儿的梅花开得正好。”
叶惜儿掰着手指算了算,随即眼睫抬了抬,烛火立即散落在?她黑色瞳仁里,映照得那双眸子水亮水亮的。
她欣喜地看向魏子骞,道:“原来再过?几日就是?年?底了啊!”
“嗯,今年?就要?过?去了。”魏子骞牵了牵唇,嗓音里仿佛含着某种叹息,品不?出滋味。
“那你跟我一起去庙会?”
“嗯,一起去。”
“娘和巧儿去吗?”
“往年?她们都会去,今年?还不?知。”他嘴上说着不?知,其实心里大半已经知晓答案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
叶惜儿总算是?又恢复了精神,她一高兴,就有心情跟他讲这几日她忙活的事。
她重新拿起一块梅花饼,兴致盎然对他道:“你知道我今日去干什么了吗?”
魏子骞也在?书桌旁坐下来,看她眉飞色舞的模样,身体下意识放松,不?自觉就懒散地往后靠。
“做了什么?”
他看着她吃几口点心,停下来喝一口水,又吃几口点心。手腕上莹白的玉镯子在?她细细的手腕处滑上滑下,就这样看着,竟也不?觉得无聊。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陶家和卢家的事吗?”
“之前觉得千难万难,今日总算是?有些眉目了,我把其中最大的阻碍——就是?那个卢五姑娘的娘都给解决了。”
“剩下的就是?看这两?人能不?能看对眼了。”
“嗳,你知道我是?怎么一招治住那奇葩老?巫婆的不??可精彩了。”
“一开始她还对我横眉怒目,在?我面?前神气活现的呢,对着我好一通骂,骂完陶家又骂我。把我给气得......”叶惜儿讲起话?来表情生?动,语气抑扬顿挫。光是?听她描述就能想?象到当时发生?的场景。
她不?屑的说完这句后,神情立马转变成得意之色,夸奖起自己来:“不?过?我是?谁?我能被她吓住?区区一个小人,我若是?被这种人拿捏住了,媒婆这行,我主动退出......”
不?知不?觉三块点心下肚,间隙看了看油纸包,发现只剩下三块梅花饼了。
她有些不?舍得一下子全部吃完,去换了另一包紫薯豆沙糕又吃了起来。
“我们叶家,上上下下奉行的就是?不?打无准备的仗。我若是?没点儿把握,我能踏进她卢家的门?我又不?傻,专门凑上去找骂?”
“哼,前几日我啥也没做,专门腾出时间去找那个老?巫婆的把柄了。我就不?信了,就她那样的小人,还能不?干点亏心事?”
叶惜儿捏着豆沙糕,说到尽兴处还要?冲魏子骞比划两?下,形象生?动地诉说她的心路历程。
听听,她为了说好一桩亲事,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精力?别以为媒婆就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成事。
见魏子骞听得认真?,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她还分出一分心思暗自在?心里点点头,还算满意他的配合。
“果不?其然,这人就是?自掘坟墓,让我找到了可以死死摁住她的把柄。”
“还好这人不?是?我的什么敌人,不?然她可就惨咯。”叶惜儿撇了撇嘴。
末了还重点补充一句:“我可不?止找了她一个把柄,我一口气找了两?个呢!”
瞧瞧,谁做事能有她周全?若不?是?她准备充分,事情哪有这么顺利,说不?定还唬不?住那个老?油条呢。
“你是?没想?到这人在?外面?偷摸着做了啥。”叶惜儿对着魏子骞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猜猜看。
虽然嘴上说着让他猜,可桃花眼里却明晃晃透着你根本猜不?着的高深莫测。
魏子骞也如她的意,摇摇头表示毫无头绪。
叶惜儿放下手里的糕点,拍了拍碎屑,这才揭秘似的道:“那个卢氏瞒着她家里人在?外面?利用她女儿赚回?来的银子放贷,她还算有些小聪明,把地点选在?了外县。”
“所以这么多年?,她相公一直没发现还有这么一笔银子。”
“不?过?,这还不?是?杀手锏,最后令她害怕的其实是?我找到的第二个把柄......”
“在?那之前她还死性不?改,明里应下了婚事,暗里用高额聘礼来拿捏陶家知难而退。”
“哼,我会那么轻易让她得逞?”
叶惜儿像是?回?到了以往在?宿舍跟舍友聊韩剧的劲头,神采奕奕,眉目灵动。
她习惯在?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
此时两?人都坐在?桌边,离得很近,面?对面?看着彼此的眼睛。
旁边的烛火跳跃着莹莹暖黄色的光,照映在?两?人的侧颊,烘托出一种微妙又不?易察觉的氛围。
“你知道这人有多离谱不??她竟然背着她相公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最主要?的是?,她养小白脸的银子还是?用的她女儿在?青楼卖身得来的......”
“你说这人是?不?是?很可恶?”
“那小白脸的住址和姓名我都知道,我一说出口,直接把她吓得脸都煞白了...哈哈哈......”
魏子骞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不?是?心虚,而因为她忽然发现现下的氛围有些莫名的......暧昧?
夜晚,卧房,男人,女人,独处,烛火,夜话?,对视......
这些词足以让任何一个人脑补出一场关于情愫与悸动的大戏。
叶惜儿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看着近在?咫尺的魏子骞,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浑身有些麻麻的,想?要?说的那些八卦都卡壳了。
“咳....不?说了......”她站起身来,想?要?离得远一些,这种呼吸不?畅、浑身发热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只能停止自己的分享欲,转身去了厨房打水洗漱。
外面?的冷空气袭来,吸入肺腑冰凉一片,刚才有些晕乎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叶惜儿拍拍自己的脸颊,边走边疑惑自语:“这什么跟什么......”
太迷幻了,心跳加的哪门子的速?
不?会是?心脏出什么毛病了吧?
穿到古代?被吓出毛病了?
后来的几日,叶惜儿忙着安排卢小蝶和陶公子见面?,那晚无厘头的异常反应让她忘到了脑后。
今日她在?街上看见了一家医馆,牌匾上写着古朴的三个大字——回?春堂。
医馆里的陈设古色古香,看着像是?有些年?头了。
里面?有很多人,抓药的,看诊的,人来人往。
叶惜儿原本就是?那么随意一撇,却无意中想?到自己的心脏好像有些毛病?
身体有毛病就得及时就医。
她赶紧折返回?来,抱着早治早好的心态进了回?春堂。
排了一刻钟的队,终于轮到了叶惜儿。
坐在?那里诊脉的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胡子花白,长得是?一副容易让病人信赖的样子。
叶惜儿在?心里窃喜,这老?头一看就是?有技术有经验的医者?。
她坐下后自觉地伸出了手,主动交代?病情:“大夫,我的心脏不?舒服,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老?大夫听后点点头没说话?,帘着眼皮把脉。
把完脉后,老?大夫收回?手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摸着白胡子道:“是?否还有别的症状?”
叶惜儿摇头老?实道:“没有。”
“初次觉察不?舒服是?何时?”
“就前几日,莫名其妙速度加快,身体发热,头脑发晕,呼吸困难,感觉空气稀薄。”
叶惜儿是?个肯配合的病人,她尽量把病情描述的详细些,好让大夫判断。
“当时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在?聊天。”
“和谁聊天?”
“我......相公。”
老?大夫摆摆手道:“没什么病,你身子好着呢,回?去吧。”
叶惜儿被老?大夫轻描淡写的赶出了医馆,原本她还想?多问几句,后面?排着老?长的队,不?允许她磨叽。
既然没毛病,那就能随便吃辣,叶惜儿放心大胆地去了买了炒火锅用的底料,还有好多烫火锅的肉和菜。
冬天吃火锅是?最爽的,尤其是?下雪天。
别的菜不?会炒,烫火锅却很简单!基本没有什么步骤,把菜洗干净放进去就可以了。
叶惜儿买好了东西?,提着大包小包的肉和菜正准备回?石榴巷,抬头就碰上了一个人。
清隽,白净,温润,儒雅。
是?在?百花镇见过?一面?却没说过?话?的陆今安。
他今日穿着一身深色棉袍,身材高挑匀称,一点也不?显臃肿。
反观自己的冬日大棉袄,叶惜儿总觉得自己穿在?身上起码显胖了十斤。
这次陆今安没让她跑掉,直接先开了口:“惜儿......”
叶惜儿还真?有些跑不?掉,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她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原身之前是?怎么称呼他的,只能站在?原地冲他笑笑。
陆今安见她拿了很多东西?有些吃力,主动上前要?帮她接过?去。
叶惜儿从来没有提过?这么多的东西?,现下巴不?得有人帮她拿。
她毫不?客气地就让他接了过?去,轻松地甩了甩手腕,还不?忘礼貌的道谢:“谢谢了陆公子。”
“买这么多食材?”
“嗯,打算弄火锅。”
“火锅是?何物?”
“就是?调一个辣锅锅底,再把所有东西?都放下去煮就行了。”
叶惜儿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跟这位聊起来了,不?过?她是?个不?怕生?的人,以前跟学校的门卫保安大叔、食堂的打饭阿姨都能搞好关系。
“那我......帮你送到巷子口?”
陆今安不?仅人长得温润如玉,说话?也是?极其温柔,声?音也柔和清越,典型的古代?翩翩佳公子。
“你要?是?不?忙的话?那就麻烦你了。”叶惜儿笑眯眯地道谢。
她最喜欢这样温柔的大帅哥了,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沉稳内敛。
这不?就是?理想?中的男友形象吗?
啧啧啧,作孽呀,这原身的娘柳媒婆真?是?作孽呀!
好生?生?的把一对金童玉女给拆散了。
叶惜儿略带可惜地看着他,边走边问道:“你来锦宁县办事吗?”
“嗯,来拜访一位夫子。”
“哦,你要?参加明年?的秋闱吗?”
“嗯。”
“那就预祝你能旗开得胜。”叶惜儿笑得明媚,陆今安若是?考中了举人,对于他们百花镇也是?喜事一件。
陆今安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两?人慢慢远离了街道和闹市,走在?了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
陆今安的步子迈得不?大,似乎是?在?特意迁就她。
两?人并?排走着,巷子里很静,除了有轻微的脚步沙沙声?,安静的几乎像是?走进了冬日里的另一个世界了。
叶惜儿在?这样的寂静中有些出神,她是?不?是?忘记买香菜了?
可千万不?要?啊!吃火锅的蘸碟里不?弄点香菜进去,她会感觉白吃了一顿!
她刚想?停下来翻翻食材,耳边就响起陆今安的声?音问她:“惜儿....你过?得好吗?”
声?音里夹杂的情绪就算是?叶惜儿在?走神也听清楚了。
失落,惘然,关心,在?意却又不?得不?压下所有情感,转而故作平淡,让自己问出口的话?显得云淡风轻。
叶惜儿有很强的感知力,她能从一句话?里捕捉到陆今安这样复杂的心绪,但她却暂时理解不?到这样的情感。
对于实操经验为零,只看甜宠剧的叶惜儿来说,这种情感属实是?超纲了。
她唯一能下结论感受到的是?,陆今安自原身另嫁他人到现在?,直到此刻都还没能放下。
叶惜儿对他的可惜变成了些许怜悯。
虽然这跟她无关,但毕竟原身都不?在?了,再这么放不?下过?去,对他只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我过?得很好。”叶惜儿为了显示郑重,刻意停了停脚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答了他的话?。
陆今安却像是?不?敢看她的眼睛般,回?避了与她的对视。
他目视着前方光溜溜的石榴树枝,冬日里的石榴枝条飘逸灵动,又轻声?追问了一句:“他对你好吗?”
他?魏子骞?
叶惜儿了然,随即还真?的仔细想?了想?关于与魏子骞的相处。
现在?的阶段只能说是?比刚开始陌生?人的状态好一些,两?个人不?再那么生?疏。
但陆今安问的这个问题明显是?基于夫妻关系之间的好与不?好。
她和魏子骞很显然还不?算是?真?正的夫妻。
心思流转间,说出口的话?却转了一个弯:“他对我很好,会给我倒洗脚水,会给我带点心回?来。”
言下之意,我们夫妻感情很好,你也该放下前尘往事开启新的生?活了。
可没想?到陆今安却对她的话?持质疑态度:“锦宁县的魏子骞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时常流连青楼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