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在码头扛货by宋曼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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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骞儿那时强多了?,他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气得授课先生都换了?好几个。”
她起身,从箱笼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放到?叶文彦手中:“伯母也没什么?好东西了?,一个小玩意儿,拿着玩吧。”
叶文彦看向自己的姐姐,见姐姐点头才收下道谢。
“娘,我去把杂物间收拾了?,你也多起来走动走动,别老是坐着不动,对身体不好。”
“好,你去吧,我知道了?。”
杨氏的心里其实松了?一口气,看儿媳妇这样子,小两口应是没什么?事。
两人出?了?魏母的房间,叶文彦打开盒子,拿出?来一看:“姐,是蟾蜍镇纸,真好看啊。”
叶惜儿拿过?来瞧了?瞧,小巧却很?有分量,她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嗯,是挺好看的,你好好用。”
“魏伯母可真好。”叶文彦又把镇纸小心地放进盒子里。
叶惜儿去了?杂物间,魏香巧已经在用抹布擦拭床板了?。
“巧儿,你真能干!”
这房间收拾出?来还不错,光线也不晦暗。
“就是这床简陋了?些,也没有床帐。”魏香巧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们家现在不像以前,没有多余的客房了?。
“没事,一个男孩子,不在意这些,能有床就不错了?。”
“我去把被褥给他抱过?来,阿彦,你也帮着收拾,这是你自己住的房间。”
“好。”
叶文彦也拿了?块抹布,去擦拭窗户。
三个人忙活一阵,房间收拾好,铺上被褥,简洁朴素,倒也能看得过?去。
魏香巧拉住要?出?去的叶惜儿,支支吾吾地看着她,似有话要?说。
“怎么?了??”
“嫂子......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魏香巧像兔子似的,探头往外看了?看,还把门给关了?。
随后?才拉着叶惜儿压低声音道:“嫂子,你得防备着这个翠微。”
“为什么??”
“昨日我不小心偷听到?她跪在娘跟前,央求娘答应她给我哥做妾。”
“!!!”
叶惜儿很?惊讶,没想到?有人比她还惊讶。
叶文彦直接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睁圆着眼睛道:“什么??!”
声音大?得吓了?偷摸说话的两人一跳。
魏香巧这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还是嫂子的娘家人。
她尴尬一笑,不知所?措。
“你坐下,把话听完。”
叶惜儿又对魏香巧道:“没事,你继续说。”
“翠微还说她会?带一匣子银子进门,就当做嫁妆,有一百两,还有些首饰。”
“那娘同意了??”
魏香巧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我没听见娘的声音。”
“那这事你哥知道吗?”
“我不知道,这两日我哥都出?去了?,不知道是上工还是做甚。”
她看了?一眼叶惜儿的脸色,还是说道:“不过?,我哥回家的时候,翠微就会?凑上去,很?殷勤,说要?伺候他,给他端饭打水,还要?洗衣物。”
“......”
她就两日没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乍然?听到?这个,叶惜儿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她先对魏香巧道:“谢谢巧儿,我知道了?。”
怪不得她就说巧儿自己在这里收拾屋子都不叫那个翠微进来收拾,不是丫鬟吗?
魏香巧本想问问嫂子她会?怎么?办,但想了?想还是闭嘴出?去了?。
杂物房里就剩下姐弟两人。
叶文彦终于可以说话了?,他气道:“姐,这不是欺负你吗?”
“姐夫要?纳妾了?!”
“我现在就回去,我一定要?告诉娘,让娘过?来为你做主!”
叶惜儿斜了?他一眼:“你急什么??”
“遇事先冷静三秒,别听风就是雨。”
“这事情还没弄清楚,先等你姐夫回来再说。”
“再说了?,若是他真想纳妾,你把娘叫过?来也没用。”
叶文彦脸憋得通红,他是叶家这一辈里唯一的男丁,娘从小就跟他说他是三个姐姐娘家的靠山,姐姐以后?受欺负了?,他要?替她们撑腰。
按理说姐姐在婆家受了?委屈,他应当为姐姐做主。
可他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先去做顿好吃的,你来烧火。”
叶惜儿思绪也有些乱,她打开门,直接去了?厨房。
难怪了?,一个丫鬟对她那么?大?的敌意。
原来是打算进魏家门!
厨房里,姐弟俩一个闷头烧火,一个默不作声地做菜。
叶文彦好几次瞄向他姐的脸,想说话都没敢开口。
最后?磨磨蹭蹭小声道:“姐,如果?姐夫真要?......”
“真要?什么??”
“真要?那个什么?微的做妾,你怎么?办?”
“你觉得他会?吗?”
“那人还带着一匣子银子进门呢,姐,你的嫁妆才几两银子......”
“你的意思是魏家会?为了?银子同意这事?”
“那说不准,以前他们是不缺银子,现下可是最缺银子。”
叶文彦低声嘀咕,还一边注意着他姐的神色,生怕她生气。
“他要?真这么?做,我就和离呗,还能怎么?办。”
叶惜儿挥着锅铲,铲得锅底冒烟。
“姐,轻点,铁锅都要?冒火星子了?。”
晚上,过?了?饭点,魏子骞才回到?家。
他一进门就发现了?西厢房里点着灯。
脚步下意识地加快,推开西厢房的门,果?真看见叶惜儿坐在书桌前埋头写着什么?。
“你今日回来了??什么?时辰回来的?”
叶惜儿本想不搭理他,可她这人擅长很?多东西,就是不擅长冷战。
哼哼了?两声,头也未抬的阴阳怪气道:“怎么??我还不能回来了??有的人就是不希望我回来吧。”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
叶惜儿抬起头来看他,正要?跟他理论理论,窗外就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少爷,奴婢给您打好了?沐浴的热水。”
翠微的声音柔美温顺,关怀备至,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脸上的神态,一定是低眉恭顺的。
“少爷的地位就是不一样,这可跟白日与我说话时的态度大?不相同。”
叶惜儿指了?指外面,意有所?指道。
魏子骞皱了?皱眉,转身开门出?去道:“你怎的还未走?”
“少爷,你还未回来,还未伺候你洗漱,奴婢不敢走。”
“我说过?魏家现下养不起下人,这里也用不着你,以后?不必再来。”
“少爷......”
翠微泪盈于睫,轻咬唇瓣,殷殷怯怯地看向比他高出?许多的男子,祈求得到?少爷的怜惜。
魏子骞隐在门扉阴影下的半张脸幽沉无温,指节动了?动,啪地一声把门合上了?。
翠微吓得肩膀抖动,眼泪悬在半空颤颤巍巍,她从心底觉得少爷似乎没有以前那般好说话了?。
也没有以往那般好接近了?。
多年来做下人的奴性刻进了?骨子里,即便现下卖身契不在魏家了?,她也没那个胆子忤逆前主子。
擦了?擦还未掉落的泪水,她去杨氏房间的窗外告知了?一声,就退出?了?魏家小院。
主子还未同意她进门前,她不敢住在魏家。
何?况这个院子窄小简陋,也没有空屋子给她住。
翠微心里十分憋屈,却不得不在夜色下离开了?这里。
临走出?院门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西厢房的位置,里面仍旧亮着烛火,听不见屋里的说话声。
也不知那个女人与少爷在里面做什么?。
叶惜儿见魏子骞关上了?房门,脸色也不太对劲,她放下笔直接问道:“你让她走了??”
“嗯。”
“这个姑娘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说要?服侍你娘?”
“她是娘身边的二等丫头,后?来随着其他下人一起放走了?。”
“那她怎么?又回来了??按理说她现在也不是下人了?。”
还没等对方回答,她又特意追问了?一句:“真的是来伺候娘的?她有这么?忠心吗?”
“娘如今不用她伺候。”魏子骞语气冷淡,似不想再谈及此事。
叶惜儿闻言,想起巧儿的话,她拿起笔在纸张上划拉两下,装作随意地问道:“她说要?给你做妾,你要?纳她为妾吗?”
魏子骞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言。
叶惜儿对这个沉默很?不满意,有时候沉默就代表着默认。
她握着笔,心里有些怏怏,面上就想表露出?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
魏子骞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你要?纳妾了??”
“还是知道她要?带着一笔银子进门?”
叶惜儿越说觉得心口越闷,甚至想出?去透口气。
她知道,他要?纳妾,她定是要?和离的。
就算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她也不能接受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可比起这个,她发现她心底还有一层朦胧又无法忽略的情绪。
像是蒙着一层面纱,她试图掀开来窥探清楚,却始终不得其法。
叶惜儿被这丝情绪牵引着,有些走神。
她想弄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听到?这人要?纳妾,除了?从小接受的婚姻观里不能有第三者的原因之外,还有什么?是不开心的?
还有哪个地方不开心?
静默中, 仿佛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叶惜儿?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笔,在暖黄烛火映照下的眼眸有丝自己未察觉的紧张。
她不是个?拖拉的人,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答案。
有了答案才好决定明日要不要收拾行李, 背着包袱走人。
正好小弟也在这里,可以帮她扛包袱。
叶惜儿?凝望着男人的眼睛, 不再绕圈子,也不再阴阳怪气, 直截了当道?:“你当真要纳她为妾?”
两人视线碰撞,直视着对方, 可以看到彼此眼里最真实?的情绪。
烛火形成的浅淡光圈下, 眼底的一切东西无处遁形。
平日里掩藏的, 掩埋的,收敛起来的,仿佛在这时?遮掩不住。
魏子骞被这目不转睛的对视搅动了心神,心底掀起了层层涟漪。
原本想?借此事试探她反应的心思也淡了几?分,眸子情不自禁漾起柔和, 随着心底动荡染上点点星光。
对视不到几?息的功夫, 他终是忍不住说了心里所想?:“我不会纳她为妾。”
“哦?家里现在正穷, 你不想?要一个?带着大笔嫁妆进门的女子?”
魏子骞既然开?了口?,就没有任何犹豫,他挑眉看她:“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些黄白之物委身于人?”
叶惜儿?假装打量他一番,眯着眼睛评价道?:“你这条件确实?够格被包养,不愿意?恐怕只是因为对方给的不够多。”
魏子骞:“......”
他抿紧嘴唇,闭嘴不言。
绝对不能让这女人知道?在魏家坍塌之初, 兵荒马乱之时?, 还真有人从府城来找过他,给出的价码很丰厚。
其中......男人女人都有。
那时?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以往魏家的财富和地位为他挡了多少妖魔鬼怪。
“你当真不纳她为妾?”叶惜儿?再次问道?。
“当真。”
“那你以后会纳妾吗?”
“我爹从始至终只我娘一人, 我又为何不可?”
魏子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女子身上没有挪动半分。
叶惜儿?闻言星眸轻怔,被看得莫名有些心慌意?乱,脸上的温度也在升高?。
她七慌八乱地移开?目光,看向自己的练习本,掩饰性地握着笔手?忙脚乱地写了几?个?字。
写完了定?神一看,页面上鬼画符似的两个?英文单词。
——calm down
对对对,冷静,确实?需要冷静。
他说只一人,又不是说只有她。
她这个?假妻子,瞎激动什么。
脑子里忽然没来由的冒出室友说过一句话,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假装自己很忙碌。
她不忙碌,一点不忙碌。
她还有正事要说。
“那你娘那边呢,这个?翠微打算怎么处理?”叶惜儿?咳嗽一声,转移话题。
“娘也不会让她留在这里。”
魏子骞说完这句顿了片刻,将实?情告知她:“翠微费劲心思进魏家的目的不在于此,她留在魏家的真正目的是拿到她背后之人想?要的东西。”
“啊?”
“你是说她故意?接近你,无论是想?给你做妾还是想?回来伺候娘都只是表面的幌子?”
叶惜儿?后背冒冷汗,原以为是丫鬟爱上落难少爷,倒贴钱财做妾的戏码。
没想?到这背后还有阴谋。
“她背后是什么人?想?从这里得到什么?”
她不仅惊诧,还很疑惑,魏家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是值得别人谋划一番来算计的?
为此还不惜买通魏府从前?的丫鬟来做局,还用上了金钱利诱。
这样看来,魏家似乎不如她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
魏子骞摇摇头,他其实?也不清楚翠微背后站着的究竟是谁,但左不过就那几?家。
至于他们想?要的东西......
魏子骞敛下眼眸,平静淡漠。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想?想?办法?吗?人家都摸到家里来了。”
“我会处理翠微,看能否从她身上套出些信息,不过她知晓的应当不多。”
魏子骞见她眉头蹙起,一脸的沉思,不想?她为此担忧,不着痕迹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那边如何了?打听到林家的情况了吗?”
叶惜儿?果然思绪被转移,想?到了在百花镇的事。
“我已经找到对付林镇长家的办法?了。”
叶惜儿?本不想?得意?,耐何脸上的表情先一步表现了出来。
她嘴角和眼梢同?时?上扬,一双黑眼珠子随之转动半圈,神色自得地看他。
“嗯?说来听听。”
叶惜儿?春风得意?,说书般拉起架势:“这林家在百花镇扎根数年?,人脉地位那自不必说,镇长大小也是个?官。”
“要说对付他,那难度肯定?不小,弄不好还要遭到反扑。”
“可若是找对方式方法?,就能一击必中。”
“有一句话叫做——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翘起地球。”
“当然你有可能听不太懂,这是一个?杠杆原理,这句话的大致意?思就是只要支点选得好,任你再重的物体也能移动。”
“同?理到林家的事情上,找到林家的那个?支点,就一定?可以撼动整个?林家。”
“而林家的小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林卓越,就是我找的那个?支点。”
“所以,对付林家,得从林卓越入手?。”
看着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的女子,魏子骞恍然意?识到她似乎还有许多面是他没看到的。
甚至她身上还有许多东西是他不知道?、未触摸的。
叶惜儿?最后一句总结收尾,手?指往空中那么虚虚一点,有种尽在拿捏之中的气势。
“怎么个?入手?法??”魏子骞直切重点。
话虽说得看似简单,可林卓越是那般好入手?的?
又是如何让林卓越牵动整个?林家?
这其中的关联和操作都不是易事。
叶惜儿?神秘一笑:“你放心,不出三日,这个?林卓越必定?找上门。”
“让敌人送上门来让你打不值得一提,厉害的是不仅让他主动送上门,还得对你带着感激之意?。”
“你看着吧,我就是如此厉害!”
叶惜儿?的尾巴快要翘起来了,恨不得把自己智慧的大脑拿出来显摆。
叶惜儿?没想?到的是,年?还未过,就有客户找上门。
柳媒婆不是说要过完年?才有人说媒吗?
看来还是她自己的生意?不行啊!
她这不是人就来了嘛。
看着站在门口?一身齐整灰布衣的老妇人,叶惜儿?激动地眼睛放光。
说不定?这是她第一单能成的上门客户!
“请进,进来喝口?茶吧。”叶惜儿?笑脸迎客,诚挚邀请。
“多谢小叶媒婆,老婆子我就不客气了。”
坐下聊了一盏茶之后。
叶惜儿?热气上头的脑子有些发懵。
“郝婆婆,您确定??您是要给自己找个?老伴?”她看着对方花白的头发,再一次问道?。
她还以为对方找她是要替自己的孙辈找个?对象呢。
郝婆子笃定?点头:“老身守寡多年?,年?轻时?再苦再难没想?过要再找。”
“如今儿?女已大,我也该为自己个?考虑考虑了。”
“敢问婆婆高?寿?”
“婆子我今岁正好六十有八。”
六十八,在现代不算多大年?纪,可在古代这种三十岁几?岁能当上奶奶的年?纪,六十八的的确确是老年?人了。
说不定?她的重孙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老婆子对老伴没有别的要求,瞎了瘸了瘫了都行,唯一的条件是他能让我多活几?年?。”
说着,郝婆子别有深意?的看着叶惜儿?道?:“小叶媒婆,我知道?你的本事,这点你一定?可以做到。”
叶惜儿?微愣,这是什么新思路?
敢情您老人家找老头子是为了续命啊!
时?尚,真时?尚!
她去哪里找能给她续命的老头子?
还说没别的要求,上来就要个?有自带人参精体质的。
关键是她有什么本事了?这一点倒是可以展开?仔细说说。
郝婆子看她的神情变化,慢腾腾地补充道?:“我是城北长石巷子的。”
“就住在陶家的左边,陶家那小子的情况我最是清楚不过,常年?躺在床上,土都埋到嘴里了。”
“活过我这老婆子都难。”
“嘿,今年?却是稀奇了。按理说活不过这个?冬天的人,前?几?日除夕夜却能出来到堂屋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了。”
“方才我还去看过,陶小子的确是能下床走两步了。”
“你说神奇不神奇?就成个?亲,将死之人都能一日比一日好。”
“那这个?亲,谁不想?成?”
叶惜儿?恍然大悟,原来是陶康安的邻居。
原来她是因为看到陶康安的变化才心动的。
叶惜儿?咽了咽口?水,现在这个?老婆婆不会把她当成续命阎王了吧。
只要找她说媒,就能长生不死?
陶康安的情况能通过姻缘这一步好转起来,这也是他的命。
说明他的命不该绝,不然她也找不到与他匹配的正缘。
“小叶媒婆啊,陶家小子的事,我们那一片儿?的都知道?了,可热闹着呢。”
“这回你名头响了,你啊,就等着被人踏破门槛吧。”
郝婆婆眯起眼睛,笑呵呵地,露出缺了一颗的大门牙。
叶惜儿?:“......”
她所期待的场面,就要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来了吗?
“行,郝婆婆,您的情况和要求我已经了解了。”
“我会尽我之力?,帮您找到一个?你想?要的老伴。”
送走了郝婆子,叶惜儿?转身就回屋扑到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儿?。
先不说这媒能不能说成功,光是那‘名头响了’这几?个?字都能让她兴奋好几?天。
小叶媒婆,事业有成啊!
这是要起飞的前?兆啊!
“姐,你做什么呢,不带我出去玩了吗?”
外面响起了叶文彦的声音。
叶惜儿?爬起来打开?门,站在门边抬起下巴,双眼坚定?,一本正经道?:“姐的工作很忙,有太多人找你姐说媒了。”
“可是娘说,你自己都不懂婚姻之道?,眼光也不行,肯定?没人愿意?让你说媒。”
“我怎么不懂了?我的婚姻不是好着呢吗?”这点她可不依。
“那姐夫还要纳小妾。”
“他不纳,那是误会。”叶惜儿?纠正他。
并且叮嘱他道?:“你回去别与娘说。”
“为何?”
“你想?娘来找你姐夫的麻烦吗?你想?让她着急上火吗?”
“好吧。”
叶文彦勉强地答应了。
“走,今日带你出去好好玩一日。”
叶惜儿?叫上魏香巧,三人一起出门向城南而去。
听说城南三里街的马场今日有个?冬季马球比赛。
所有会打马球的年?轻儿?郎们都会在此一较高?下。
进场观看还要收席位费。
三人选定?座位坐下,现场气氛很欢闹。
因着是过年?,有许多平时?不舍得花钱消遣的人这时?也愿意?来看个?稀奇。
魏香巧有些兴奋,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种热闹的场合了。
“嫂子,若是往年?,我们跟着我哥进场,都不用给席位费就可以进来。”
“这样的比赛,我哥每年?都不缺席,年?年?都能夺彩呢。”
说着她又有些低落:“可惜我哥今年?不在。”
“没关系,也该让别人夺夺彩了。”叶惜儿?安慰她。
叶文彦也很兴奋,左右四处观望,他还没看过打马球呢。
“姐,快看,那些人进马场了。”
叶惜儿?看过去,一群风华正茂的男子牵着自己的马匹陆续入场。
个?个?穿着利落的马球服,精神百倍,神采飞扬。
很快,比赛开?始了。
两队人马驰骋在场地中争抢球子,身形勇猛矫健,互不相让。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上的情况越发焦灼。
不说魏香巧和叶文彦看得热血沸腾,就连叶惜儿?也看得入神。
叶文彦甚至和其他人一样,激动地站起来为自己看中的队伍呐喊助威。
城南的球场那边热闹非凡,战况激烈。
城北一间?偏僻的破院子里却是气氛紧张,情形压抑可怖。
整个?院子雅雀无声,翠微被两个?壮汉压制地死死的,手?臂被反锏在后。
她眼神惊恐又害怕地盯着前?面坐在一张破旧椅子上的男子,眼泪花花,似乎还夹杂着一些不可置信和侥幸。
她不相信少爷会这般心狠。
以前?的少爷是玩世不恭了些,可那也只是作为富家子弟的放浪形骸。
从未听说过他草菅人命,行事狠辣。
翠微的嘴被堵着,只能拼命冲着面无表情的男子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想?好了如何回答吗?”
魏子骞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听在翠微的耳里却是身体一抖,寒气自脚底直往上涌。
她跟在夫人身边也有好几?年?,少爷过来见魏母时?,总是带着笑意?的。
行为举止也很随性。
所以这些年?下来,她下意?识就觉得少爷的脾性好。
她从来不知他竟是这般可怖!
当时?有人找上她的时?候,她没犹豫就答应了。
做少爷的妾啊,这是府里多少姐妹的心事。
况且还给她备上了一份嫁妆。
她以为这事会很顺利,她是魏府的旧人,有主仆情意?在,又是雪中送炭,主子怎么也会同?意?她进门。
可没想?到......
“让她说话。”
魏子骞指节捏着一片枯死的落叶,叶片干燥脆弱。
稍微一用力?就咔咔作响,叶子变成碎屑,飘落在地。
一名壮汉拿掉了翠微嘴里的破布,挥着膀子使劲给了她一巴掌。
扇的翠微脖子往一边耷拉,脸颊高?高?肿成一片。
她的痛呼声卡在嗓子里,呼不出来。
翠微死死咬着牙,眼里都是痛苦。
她不能说,即使被打死也不能说。
当初那人找她时?,就已经把她的父母家人接去了庄子上。
“怎么,还不肯说?”
魏子骞的眸子里隐隐有些不耐,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不想?与之周旋。
单纯的套话是不可能套出来的。
这才直接去找孟五借了两个?人来绑了翠微过来。
两个壮汉闻言,直接将女子提小?鸡仔似的提到一旁的水缸边。
半人高的水缸里有大半缸水, 因着天气冷,表面还结了一层薄冰。
壮汉按着翠微的后脑勺, 使劲往里一摁。
咔嚓几声,轻微的碎裂声传来?, 冰面被一颗脑袋撞裂开来?。
翠微脸颊一阵疼痛,紧接着便是寒冷刺骨的水夹杂着碎冰茬灌入口鼻。
窒息感瞬间席卷而?来?。
翠微从没像这一刻这般清晰感觉到死亡的距离如此之近。
冷, 冷到骨髓。
她犹如一块破布, 任人摆布, 一只铁钳般的手臂抓着她的脑袋,提起又放下。
不断地从水里捞出,又摁进水里。
翠微意?识逐渐模糊,她心里的恐惧濒临临界点?。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 惨白着脸, 吃力嘶哑地发?出声音:“说......我...说......”
声音艰难如蚊蝇。
“让她过来?。”
壮汉住手, 拖着软面条似的人往魏子骞面前一扔。
翠微如死狗般匍匐在地,再也?没有力气抬头。
她呛咳了几口水出来?,气还没喘匀便断断续续道:“有人....有人....找我......”
“接....接近你,拿,拿到魏家的....赌石之法。”
魏子骞闻言,眸子一沉, 眼底倏地迸发?出阴寒的冷意?。
他心里升腾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戾气, 琥珀色的眼眸竟然渐渐染成漆黑,像墨汁一般浓稠。
翠微此刻根本不敢看少爷的脸色, 也?不敢再咳嗽出声,她低垂着脑袋,恨不能埋进尘埃里。
落在身上的目光实在是太?令人毛骨悚然。
“是谁?”他的声线已?经冰凉至极,似一把利剑刺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之人。
翠微生怕慢了一步,连忙利索答道:“奴婢不知,不过他们将奴婢的家人带去了一个姓丁的庄子上。”
魏子骞快速思索了一番。
他记得江老爷的一个小?妾就姓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