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在码头扛货by宋曼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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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从前每个日夜克制住的悸动,在?此刻全部?宣泄而出。
“叶惜儿,我知道,刚开始这亲事,非两人?所愿。”
“我对你无意,你也对我无心?。”
“可不知从何时起,我会时不时想着你,你在?的时候,会忍不住看向你。”
“元日之?时没陪你去扶台庙看庙会,你在?梅林坠崖,我万分后悔。”
“在?庙会的前几日,我不理会你,不是在?生你的气?。”
“我看见你与陆今安走在?一起,郎才女貌,一路说说笑笑,好似有说不完话?。”
“换做从前,我会当场就上前拦住你俩。”
“可那时,我嫉妒的烧心?,却难有勇气?迈出脚步。”
“我知道我没有立场,你的心?里也没有我,可我不想放你走。”
“我阴暗卑劣,不知如何面对你。你送我簪子,我很高兴,可你并非是因为欢喜,你甚至不知送男子玉簪代表何意。”
“我说和离,也只是违心?的试探之?意,不料你一口应下?,我失落又难受。”
“叶惜儿,我不知道是何时对你上心?的。”
“许是你嚣张跋扈的把刀架在?金元亮脖子上时,许是你每日都?把卧房点?的亮堂堂时,许是你在?烛火下?伏案疾书,认真思?考的模样时,许是你每次把我的名字叫的理直气?壮时,又或许是你笑得没心?没肺,娇气?却又坚韧的样子太过动人?。”
“我之?前不敢确认,也不想确认,可当你跌入悬崖生死未卜,我无法?再逃避自己的内心?。”
“叶惜儿,我一次次的心?悦你,一次次的不敢宣之?于口。”
“我不知你是否也对我有意,可我不想再等下?去,哪怕你依然对我无意,我也不可能放手。”
“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愿意让我靠近你的机会。”
“叶惜儿,我心?悦你。”
魏子骞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几乎化为实质,让人?无法?忽视。
他把自己完完全全剖开来?给她看,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所有暴露在?她眼前。
敏感的,阴暗的,自私的,脆弱的,动心?的,害怕的,不自信的,兵荒马乱的。
层层铺叠开来?,像终日平静幽暗的海平面,毫无征兆掀起了风暴的海浪,震撼人?心?。
叶惜儿越听越震惊,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么早就喜欢她了?
她即惊喜又不可思?议。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她突然觉得,这竟然比她想象中轰动的大楼表白还令人?欢喜。
这样的表白,直白,真诚,热烈,直击心?脏正中心?。
叶惜儿心?里突突突的,跳的她差点?原地背过气?去,脑子里的土拨鼠疯狂尖叫。
她脸颊上的绯红胜过三月桃花,渐渐蔓延到了耳朵根。
她也直勾勾的盯着魏子骞看,越看这张脸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还是华夏的泱泱大国好啊!
还是华夏的男儿养眼啊!
叶惜儿见他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便压下?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扬扬下?巴,桃花眼微微上挑,骄傲的如孔雀般。
“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那我就同意你做我的相公吧!”
即使你没有布置浪漫的表白场景,没有轰动的大场面,我也答应了。
叶惜儿觉得自己大度极了,一脸你走大运的表情看着他。
“魏子骞,你......”
她刚想说你真有福气?,不料那男人?竟然欺身上前,薄唇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这个亲吻来?的太过猝不及防,让叶惜儿懵在?了当场。
她黑色的眼睫慌乱的扑闪了几下?。
初吻就这样没了?!
男人?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她唇上,那一刻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心?悸。
叶惜儿的手指蜷缩了起来?,眼神飘忽,不敢再看他。
然而,那男人?方才好似只是试探,见她不抵触,又靠近来?,捧着她的脸,灼热气?息萦绕在?她唇边。
两人?近在?迟尺,呼吸交缠。
“惜儿,你心?悦我吗?”
叶惜儿被他触摸到的皮肤温度节节升高。
她脑子成了浆糊,那双漂亮的的琥珀色眼睛也近到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她看到自己的身影在?他的眼睛里,似被包裹在?熠熠生辉的星空里,拥有了全世界最灿烂耀眼的繁星。
“我......我也喜欢你。”
叶惜儿不会伪装心?底的想法?。
她也终于想明白,那次误以为他要纳妾时,她当时不开心?的情绪是从何而来?了。
她想,除了婚姻里必须忠诚这样客观的观念,她还更不想看到他喜欢别人?。
原来?那些?所有的心?跳和情绪起伏,都?是因为喜欢。
叶惜儿还想说说自己的心?意。
唇瓣忽然感觉到一阵柔软。
温热的,香香的,是她每晚都?会闻到的,熟悉的气?息。
男人?把她往怀里带,一手捧着她的脸颊,吸.吮着她的唇。
他一遍又一遍的辗转,研磨。
温柔缱绻却又带着些?侵.略性。
叶惜儿被吻得脑子渐渐失去清明,她浑身的电流都?在?乱窜,酥酥麻麻,浑身发软。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感觉到右手腕上被套上了一个东西,冰冰凉凉的。
待魏子骞终于放开她了,她面色潮.红的抬起手腕一看,竟然是一个玉镯。
玉镯的颜色翠绿欲滴,色泽温润,质地细腻,翠色潋滟如盈盈春水,又像一汪神秘幽静的碧绿湖泊。
叶惜儿原本迷离水润的登时就睁大了,被这个满绿翡翠的颜色给惊呆了。
纯正,饱满,不含任何杂质,水头极好。
这,这得价值多少钱啊?
她看向魏子骞,却只见他眼角眉梢带着笑的看着她。
“你这哪里来?的?”她问他。
他却不答,而是道:“先前那块玉石你不开,非要放在?窗台当摆件,所以这次我就直接让人?开出来?做成了手镯。”
叶惜儿晃了晃自己的右手腕,玉镯碧波荡漾,衬得她的肤色莹莹白皙。
她左手腕上戴的是她用?十?两银子买来?的玉镯,虽也好看,但明显不如右边这个富贵。
两个手腕并排放在?一起,高下?立见。
叶惜儿收到礼物,嘴角翘了又翘,简直压不住内心?的欢喜。
她猛地扑向魏子骞,抱着他的腰,笑得如春花绽放,眼睛弯弯。
“魏子骞,我太喜欢这个礼物了,好好看呀!”
“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相公!”
她们都觉得家里的气氛有哪里不一样了。
尤其是那小两口?, 肉眼可见的变化,却又说不出具体哪儿变了。
经常可以看见那两人,你看我?, 我?看你,那眼神里的稀罕劲, 好似刚新婚里的小夫妻。
特别是魏子骞的状态,令人费解。
受了伤, 日日苦药汤子不断,反而像是回到了从前, 整个人松弛, 喜悦, 从内向?外的开心。
大夫来?换药时拉扯到伤口?也能?弯着唇角笑出来?。
疯魔了,简直疯魔了。
魏香巧很怀疑她哥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可他?伤到的是手臂和后背,又?不是脑子。
仅仅这样也就算了,她嫂子也像是疯魔了。
临出门前,驴子都牵出棚子了, 又?急急忙忙跨过垂花门跑了回来?。
魏香巧见她这样着急, 还以为她落下了什么东西?。
刚要?开口?问一句, 就见她站在东屋的雕花窗户前,探着头对着里面声如莺啼,脆弱银铃道。
“相?公?,你好好养伤,少下床走动,尽量不留后遗症。”
“我?出去赚银子了, 回来?会给你买好吃的。”
魏香巧已?经听不清她哥回应了什么了, 因为她已?经脚步飞快的回了屋。
这个家的颜色,怎的突然变成粉色了?
叶惜儿脚步欢快的出门工作。
毛驴脖子上的铃铛随着步伐有规律的叮叮当当。
她也随着铃铛声哼起了歌。
想着家里的男人, 时不时就控制不住的笑弯了眼睛。
天气晴朗,天空一碧如洗,风轻云淡。
春风穿梭在树梢,哗啦啦作响,拂面的微风令人清新舒适。
叶惜儿骑着驴,再次来?到了白云县的马府。
她现在已?经是马府的熟客,门房见是她,直接就让人领她进去了。
马夫人热情的请到她花厅喝茶。
还让人去通知?了马老爷和马二公?子回来?。
不多时,待客的花厅里,马老爷和马夫人齐坐在上首。
还有头一次见面的马二公?子马维。
马维长得不比他?弟弟差,气质好,说话圆滑,脸上笑眯眯的,一看就是典型的商户之子。
他?比马三公?子马恒大四岁,今年已?经二十二了。
原本是早该成亲的年纪,却因为婚事?坎坷而耽误了下来?。
他?本人也被磨得没有信心了。
谈及婚事?,笑眯眯的脸都垮了下来?。
他?这一生?啥都好,出生?富贵,不愁吃喝,脑子外貌都不差,做生?意也上手快。
奈何谁也没想到在亲事?上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耳光。
从小定下的媳妇,长大就跑了,他?成了笑话不说,后面接二连三的亲事?都黄了。
马维实在是受够了,他?不知?道老天爷在跟他?开何种玩笑,他?干脆就不再相?看了,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如今三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他?总不能?耽误弟弟娶媳妇吧。
所以这次父母与他?说,又?找了个媒人给他?相?看的时候,就硬着头皮没再拒绝。
但他?今日甫一见到人,没料到对方如此年轻貌美。
那一瞬,他?还误以为这就是他?今日要?相?看的姑娘。
后来?得知?这是媒人,不禁又?怀疑起他?爹娘是不是为他?的婚事?急昏了头,竟然病急乱投医,找了一个这般青涩面嫩的媒人。
这年纪,与他?三弟差不多大吧?
那些经验老道的媒人都无法解决他?的婚事?,换这姑娘来?就行了?
花厅里,四个人各怀心思?。
叶惜儿在打腹稿,寻思?等下怎么说才不会让客户失望,继续信任她。
马老爷和马夫人则忧愁不安。
二儿子的婚事?一直是两个人的心事?。
他?们也见了不少的媒人了。
总是由一开始的希望到最后的失望收尾。
搞到后来?,只要?一见媒婆,他?们的心啊,就悬在半空中,上不来?下不去的。
“马老爷,马夫人,马二公?子。”
“是这样,我?回去好好研究了一下,马二公?子在婚事?一事?的运道上确实是差了些。”
“尤其是这几年,都没有转运的迹象。”
“我?看了一下今年的,还是不适合说亲。”
“我?也不会说好听的话哄骗你们,这姻缘若是走势不好,强行成亲是不行的。”
“我?看从明年上半年,你的桃花运就开始起来?了。”
“桃花运一起来?,我?就可以为你找到正缘。”
“介时再说相?看的事?。”
叶惜儿一说完,马家二老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们脸上的失望藏都藏不住。
还以为这次指定能?行了。
毕竟这个媒人有些与众不同。
结果,二儿子还是找不到媳妇。
马维倒没有多失望,他?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来?的。
那么多老油子媒婆都不行,没道理这位过分年轻的媒人就可以。
叶惜儿见他?们这样,心里叹口?气,她也是没办法啊。
这马二公?子的命格也不知?道咋回事?,他?的姻缘线都没出来?,她不敢随便乱配人啊。
她只好先安抚他?们的情绪:“请三位放心,我?说今年不行,只是今年不合适罢了。”
“不代表二公?子没有姻缘的,喜事?不怕晚,既然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年。”
“至少现在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而不是遥遥无期的悬念。”
“二公?子今年就安心再等一年,按兵不动,不要?节外生?枝,明年我?一定把?你的婚事?给定下来?。”
马老爷到底是生?意场上的体?面人,率先开口?应和道:“是是是,我?们不急,既然还有希望,那我?们就等,相?信叶姑娘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对,小叶媒人,只要?能?让维儿的姻缘有着落,别说只是等,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马夫人也咬牙重拾信心,给一家人打气。
不然还能?怎么办,媒人都说了今年维儿流年不利,不利于说亲事?,不等着,难不成他?们还有什么好的办法不成?
至少这个媒人还说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还给了一个希望。
不似以往的媒人,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介绍人相?看,订了三门亲事?都出事?了。
他?们宁可成不了的事?就不要?随意订亲。
订亲又?退亲的,劳财又?伤人,名声也坏了。
叶惜儿向?他?们承诺了,她一定把?这事?放在心上,待明年一开年就再过来?一趟。
这才同几人告辞出了马府。
出来?就拿出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她很汗颜,这马家人一开始本来?是不同意马三公?子的婚事?的,也不信任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媒人。
是她拿着二公?子的婚事?当诱饵才让他?们勉强松了口?。
现在三公?子与柳眉的婚事?倒是定下了,可二公?子的婚事?,她却暂时无法替人家解决。
说起来?,叶惜儿觉得这一家人都挺通情达理的,还算比较好说话的了。
没有当场跟她翻脸,还说再信她一次。
毕竟柳眉和马三公?子的姻缘再般配,那婚都还未成,各方面的好处也没显现出来?,一切都没得到印证。
叶惜儿当场就把?花布包里的记事?本摸出来?,记下了明年一开年给马三公?子说亲的事?。
并在前面画了一个星号,标记了重点,重中之重,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忘记!
一天的时间也就只够跑一趟白云县的。
叶惜儿回到锦宁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专门绕道到街肆上的李记小食铺这里。
这个店铺很小,位置不在闹市,很偏僻,不是本县人根本找不到。
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自己做的小食,种类多,干净又?好吃。
这家小食铺子也是魏子骞告诉她的,还给她买过几次回去,确实美味,她很喜欢吃。
“老板,还有葱泼兔吗?”
“有的,有的,来?一份?”
“嗯,来?一份,再来?一份煎羊白肠,荔枝腰子。”
“好嘞,今儿有青虾,可新鲜着呢,姑娘可要?来?一份?”
“不要?虾,家里人有伤口?,要?恢复,吃不了海货。”叶惜儿摆着手拒绝了,拿着打包好的三份吃食,高高兴兴的走了。
她回到海棠小院的时候。
发?现家里来?了人。
堂屋里坐着魏母,魏子骞,魏香巧,何忠,安福。
原来?是何忠和安福回来?了。
她刚踏进门,何忠和安福就起身向?她行礼:“少奶奶。”
叶惜儿见到他?们回来?了也很开心:“回来?了?辛苦了,还顺利吗?”
“劳少奶奶挂心,事?情进展很是顺利。”何忠恭敬回话道。
叶惜儿点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就有人叫她了。
“惜儿,渴不渴,过来?喝些蜂蜜水。”
叶惜儿见魏子骞叫她过去,就顺势坐了过去。
她把?提着的东西?给他?看,得意道:“你看,我?给你打了猎回来?。”
“李记小食铺的兔子,我?特意去买的,还热着呢。”
魏子骞递了一杯蜂蜜水给她,见她喝了才笑着道:“今日正想吃,没想到你就买回来?了。”
“今日出去累吗?”
“不累,就是......”叶惜儿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这不是他?们的卧房。
堂屋里还坐着好些人呢,不是聊天的时候。
她住了嘴,这才发?现屋里坐着的人都没说话,都在听他?们俩说话。
“......”
“何伯,铺子里的事?还得你去盯着,你与安福这段时日就暂且住在铺子的后院里吧。”
“是,少爷。”
何伯起身,向?各位主子告辞,带着安福就退出了海棠小院。
“他?们怎么走了?不留下来?吃饭吗?”
“他?们还有事?要?办。”
魏子骞解释了一句,就拉着她出了堂屋,顺便还拿上了那几包吃食。
“诶,诶,等一下,给娘和巧儿分分。”
叶惜儿挣脱了他?的手,让他?先回屋,她去拿了碗碟,一样都分装了些出来?,才把?剩下的端进了东屋。
“快来?吃,好香呀。”叶惜儿欢快地向?他?招手,让他?到桌边来?。
“你今日伤口?还疼吗?出去没有扯到伤口?吧?”
“没事?,快结痂了。”
“我?今日出去,没赚到银子。”叶惜儿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却在下一秒又?立马变了神态,眉飞色舞的邀功道:“虽然没赚到银子,可我?还是给你买好吃的回来?了。”
“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嗯,你对我?最好。”魏子骞摸了摸她的头,笑着点头肯定。
随即就问她:“这趟不顺利吗?出什么事?了?”
“哎,倒是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觉得不能?立马解决对方的问题,有点辜负了马家的信任。”叶惜儿哀叹了一口?气。
“我?发?现这个媒人行业吧,还真有些特别的责任,对我?来?说,可能?只是赚了一单谢媒银。”
“可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生?的事?,也是一家人的大事?。”
“他?们成亲了,还会有孩子,若是被我?搞砸了,不仅影响到他?们自己的人生?,还会影响到下一代的人生?。”
叶惜儿越做这一行,越觉得这个工作不简单。
她现在说媒都越来?越谨慎了,基本每一对都会对个好几遍,确认好几次,反复检查有没有漏洞,才会定下来?。
她害怕如果是一个漏洞没看到,那在他?们今后的人生?,就是一道坎坷。
可后来?她又?觉得这样太过紧张的心态不对。
且世上并没有那种没有坎坷的人生?,这是违背万物规律的。
流年吉凶趋势还有变化呢。
每个人都有坎坷,不是她希望配到极致完美的两个人没有坎坷就当真没有坎坷的。
哪怕是命格再适配的夫妻,也不是一辈子一帆风顺的。
她能?做到的只是在他?们人生?的大方向?上不会出现大的噩耗和偏差,比如子女,比如半道殒命,比如重大疾病,再比如突发?压垮家庭的横祸。
一辈子的婚姻,若是没有这些大灾难,基本上就算得上是好的婚姻了。
再加上两人八字契合,彼此相?辅相?成,摩擦减少,经营出更好的夫妻氛围和感情。
就已?经是上等婚姻了。
若是像陶康安那样,直接改变一方的命运轨道的,那就是绝佳的配偶和姻缘。
所以陶康安和卢小蝶很幸运。
通过姻缘改命的机缘,不是人人都有的。
叶惜儿叹了口?气,夹起了一块荔枝腰子放进嘴里。
魏子骞对于说媒这方面的事?,也只能?静静地做个倾听者。
他?见她有些焉头耷脑的,想了想,对她道:“待我?伤好了,带你出去游玩好不好?”
“去哪儿?”
“府城,想去吗?可以去看看。”
叶惜儿很心动,古代的大城市啊,她当然想去瞧瞧,见见世面。
但她还是忍住了,摇头道:“还是等这边的事?了了再去吧,今天何伯回来?说什么了?知?府大人会派人来?查县令吗?”
“嗯,通判大人亲自来?的,”
叶惜儿很欣喜:“通判大人来?的话,说明上面很重视,那这事?儿肯定板上钉钉了。”
“嗯,估计就这几日就能?出告示了。”
“总算是有好消息了!”
春夜,满天星河,钻石般耀眼的繁星坠在上空。
月影如钩,银灰月色透过窗户纸落进来?,使得房内有细碎的光影。
房间里的床榻上,帐幔落下,严严实实遮住里面的光景。
只隐约听见里面时不时传出女子的嘤.咛声。
“魏子骞,我?今日出去那么久,你有没有想我??”
“相?公?,你好香,我?好喜欢你呀。”
“唔唔......停停停......”
“魏子骞,你那天说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
“你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你这个人,表面看不出来?,没想到在私底下偷偷喜欢我?。”
“我?有这么优秀吗?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我?很优秀了?”
“你为什么能?憋着那么久?为什么不能?早些表明心意?”
“魏子骞,你给我?受罚吧!”
床帐里,视线昏暗。
叶惜儿扑在男人的身上,骑在他?的腰上,使劲去捏他?的脸。
“叶惜儿,你还不困是不是?这般有精神?不如再做些其他?的。”
“你要?做什么?我?的嘴巴都肿了,明日我?还要?去说媒呢!”
男人把?骑在他?身上耀武扬威的女子掀翻在软绵绵的被褥上。
不一会儿,床榻上又?传来?隐隐约约的娇.喘声。
院子里的海棠被月光笼罩,摇摇晃晃,在夜里绽放出娇艳欲滴的颜色。
五月的天, 春末夏初,阳光旺盛,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荷花刚露出粉红的头, 与碧绿的荷叶相映成?趣,阵阵荷花清香袭来。
叶惜儿顶着日头?, 来到了城北五味街的一家打铁铺子里。
她?走进去,就看见铺子里的展示架上摆了许多铁制品, 锄头?,铲子一应农事工具, 还有剪刀, 菜刀, 铁锅一类的生活用具。
铺子中心的铁匠炉子旁,站着一个赤着上身,肌肉虬结,肤色黑亮黑亮的大块头?男人。
他在这种气温稍热的天气里,汗流浃背, 一下一下抡着大锤, 那手?臂的力量, 一锤子下去,铛的一声撞击声。
叶惜儿看他那忙碌的架势,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这是一间很小的打铁铺,在这条街的最?深处,没有请伙计,这个打铁的男人既是铁匠也是铺子老板。
“客官, 随意看看, 选好了再算银子。”
铁匠既要?打铁又要?招呼客人,已?经习惯了, 他见有客人进门,只?抬头?看了一眼招呼了一句,又开始铛铛铛的打铁。
“咳,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周铁匠,我是媒人,想来给你说门亲事,不知你是否有空聊两句?”
“若是没有时间,我待你收了铺子再来一趟?”
打铁的声音猛然停了。
周铁匠手?里的大锤也放了下来。
他面带惊诧,怕自?己听岔了,重复地问了一句:“啥?说媒?”
“对,我姓叶,别人都叫我小叶媒婆,我来就是想给你说媒,不知你是否愿意?”
“你是城北的媒人?怎的没见过?你?”周铁匠拿起巾子,一边擦汗一边疑惑,随手?给自?己套了一件粗布褂子。
叶惜儿心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的媒人,她?都没有划地盘。
她?哪里的业务都能做!
“我在城北也说了好几个媒了,都很成?功,口碑很好的。”
叶惜儿厚着脸皮给自?己打广告。
“小叶媒婆别误会,我问你是不是城北的媒人,是想看看你是否听说过?我的事。”
周铁匠很是直白,他是粗人,说话不喜欢绕弯子。
他觉得对方但凡是城北的媒人,肯定是听说过?他的事,而知道他那些事的人,都不会上门替他说亲的。
因为只?会白费脚力,白走一趟。
“你的事?死了娘子的事?”
叶惜儿当然知道这周铁匠是丧了妻子的鳏夫。
周铁匠笑?着摇了摇头?,这媒人果真是不清楚情况,才会踏进门来。
“那你是否听说,我的娘子是被?我活活打死的?”
叶惜儿闻言沉默了一下,对他道:“没有。”
周铁匠以为她?在说没有听说过?。
然而下一句却听她?接着道:“你没有打死你娘子,你的娘子不是你打死的,是被?她?外?面那个相好的失手?打死的。”
周铁匠蓦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了什么。
他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打铁打得稳如泰山的手?此时微微颤抖了起来。
足以见得他有多震惊!
周铁匠语不成?调的问:“你......你是怎的知道......”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他听了多少谩骂,多少指指点点。
骂他狠心打死自?己的娘子,不得好死。
一开始还辩解两句,渐渐的他就不再解释。
这些人,哪怕官府都判了他无罪,他们也只?当他狡猾,没让官府找到证据罢了。
后来他也不管了,每天只?管吃饭睡觉打铁。
没有人肯替他说媒,找不到媳妇他就不找了。
反正前头?一个媳妇也让他伤透了心。
背着他红杏出墙不说,死了还给他留下一个污名。
真是作孽。
他老娘若是知晓她?在死前非要?给自?己娶的媳妇是这样一个人,会不会气得在下面也要?去找到人拼命。
今日头?一次听人道出事实真相,他简直犹如梦游般不真切。
这个实情,除了在衙门里审案的时候说过?,他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到底是不光彩的事。
可这个媒人是怎的知道的?不仅知道那女子偷人,还知道她?是被?奸夫打死的。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那相好的打死人之后逃之夭夭了。”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你知道我有这个本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