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在码头扛货by宋曼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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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起来后,觉得裹了蛋液的馒头带点金黄色, 看着外观似乎要豪华了一些。
她满意的点点头,放在了一个漂亮盘子的中央, 洒了些花瓣碎片点缀。
最后在馒头上面插了一根去香烛铺子定做的蜡烛。
叶惜儿?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今日的饭菜, 是她从酒楼里点了叫店小二送来的。
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 看着就像是过年一般。
一家?四口围着饭桌吃完了大餐。
叶惜儿?迫不及待把魏子骞叫进了卧房。
她把她的得意之?作端了出来, 眉飞色舞道:“相公,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魏子骞看着面前?摆放的那个盘子,盘子正中?央静静躺着一个黄不黄白不白的馒头。
盘子倒是打扮的很漂亮,下方不知道用了什么?红色的东西写了四个大字——
生辰快乐!
叶惜儿?把馒头上面的蜡烛点上了火, 火苗蹭的一下亮了起来, 跳跃飞舞。
“这是?”饶是他见得东西不算少?, 也似乎没太看明白。
“相公,这个是生辰蛋糕。造型上可能有些瑕疵,但寓意是一样的。”
“把这个上面的蜡烛点亮了,就可以在心里许一个愿望了。”
“魏子骞,你快许愿。要在心里默许,不能说出来。”
叶惜儿?满眼的期待, 催促他闭眼。
魏子骞见某人比他还积极, 轻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几息后, 叶惜儿?见他许好了,心里抓肝挠肺的想知道,却又怕他说来就不灵了。
只好让他吃一口蛋糕。
魏子骞无?法拒绝的咬了一口,冷,硬,腥。
偏偏那女子还兴致勃勃的问?:“好吃吧?”
魏子骞唇边泛出笑意,艰难咽下去后才点头:“好吃,很独特。”
叶惜儿?高兴得不行,她神采飞扬:“我就知道,加了蛋液的更?好吃。”
她转身去梳妆台拿了一个东西,双手背在身后,转过来看他。
桃花眼里闪着熠熠星光,又带着些明目张胆的欢喜。
“魏子骞,你说我上次送你发簪时,不知其中?的意味。”
“那我这次再送一次。”
她把小盒子递给他:“这次我可是知道了女子送男子发簪代表了什么?。”
“我特意去定做的,特别漂亮的玉簪。”
“你就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个人了吧!”
叶惜儿?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柔媚桃花朵朵盛放,眼里浮动着分明的情丝。
魏子骞接过小盒子,黑睫微颤,耳尖泛红。
他打开来看,盒子里躺着一根祥云纹羊脂白玉簪。
样式简单,没有多?余的花样,玉质洁白细腻,呈半透明状。
光泽纯净,白而温润。
通身不张扬不耀眼,看着很舒适。
“怎么?样?好看吧。”
魏子骞静默片刻,从簪子上抬起眸子,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如擂鼓。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他凤眸中?溢出星星点点的喜悦笑意,在一室明亮的烛火下散发出璀璨的星辉。
“你何时去定做的?”
“好早呢,可上心了。”叶惜儿?故意抬了抬下巴,满满的都是对?自己?心思细腻的骄傲。
她可是老早就在准备这个生辰礼物了!
“你明日就戴上这个玉簪,再穿上一件绸缎新衣,这才是一个首饰铺子的掌柜形象嘛。”
“好。”
叶惜儿?看着他,上前?一步抱着他的腰,声音轻软。
“魏子骞,你去年的生辰,正经历人生的艰难。过去的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有离别,有痛苦,有悲伤,有低谷。”
“好在这一年已经过去了,你又有新的一年了。”
“今年娘和巧儿?都送了你生辰礼物,你收到了这么?多?祝福,这一年一定可以顺顺利利的。”
“以后还有很多?个新的年岁,新的路途,新的体验和风景。”
“相公,我祝你生辰快乐,年年如意!”
魏子骞闻言心尖触动,如清风吹起涟漪的湖面,喉间酸酸涩涩。
他喉结滚动,眼底弥漫出淡淡的薄雾,眼尾不自觉的泛红。
垂眸凝视着女子的眉眼,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魏子骞敛了敛眼睫,抑制住眼里的水汽,手一抬,覆盖住她明亮的眸子,遮住她直勾勾的视线,看着女子如花瓣艳丽的红唇。
不想让她察觉到他此?刻的狼狈,便转移她的注意力,低声道:“叶惜儿?,我今日还想要一个礼物,可以吗?”
“你想要什......”
那张红唇一张一合,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低头吻住了。
唇瓣辗转间,男人的欲.念渐深,他稍稍后撤分毫,见女人的唇色越发鲜嫩欲滴。
魏子骞俯身一把就将人揽腰抱起,往床榻上走。
叶惜儿?感觉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会儿?飞在半空,一会儿?又被放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了。
紧接着就被男人压在了身下,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熟悉又好闻。
男人的声音低哑,薄唇抵在她的唇瓣间,几乎紧紧相贴。
“惜儿?,可以吗?”
他的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情.欲,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几分烈焰燃烧的赤红。
叶惜儿?面色潮红,听?懂了他话语里的意味。
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还有空气中?游走的旖.旎,她身子有些发软。
叶惜儿?的双手,逐渐攀上了男人的后背,嘴唇也轻轻啃咬着他。
这一举动,无?疑是一种肯定。
床帐里,很快就响起了一些细碎的动静。
汗珠点点,眼神迷离,婉转娇.吟。
浅蓝色床帐晃晃荡荡,荡漾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院子里的海棠一寸寸舒展,绮丽动人,散发出醉人的芳香。
翌日清晨。
窗外天光大亮,叶惜儿?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动了动,感觉浑身都疼。
可除了疼,似乎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舒服余韵在身体里流淌。
回想起昨晚的混乱缠.绵,叶惜儿?又是欢喜又是羞恼。
那个该死的男人,像是一头刚出山的野兽,疯狂又凶狠。
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一直折腾到后半夜,累得她的手指都抬不起来。
叶惜儿?全身上下青青紫紫,还有被咬的牙印。
她低头,看着那两?团高.耸绵.软上的手指印,心里哀嚎。
可耻的是,她此?刻似乎还能回想起昨晚那双手的温度。
经过一夜荒唐,叶惜儿?好似突然听?懂了之?前?梁可筱说的那些虎.狼之?词了。
光是有理论不行啊,还是得感受过才能真的听?懂她那些隐晦的快乐。
叶惜儿?越想,脸越热。
她强行关?闭脑子里的画面,起床洗漱。
叶惜儿?吃过早饭,身体回血,就出门干活了。
她骑着驴,走在乡间小道上。
今日她要去的是柳河镇下面的杨家?村。
她今日可是瓜果糕点的准备齐全。
走累了在路边歇息的时候,就摸一点出来吃。
一路走走歇歇,到杨家?村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
叶惜儿?在路上吃了许多?零食也不饿,直接就去了她要找的一户人家?院子门前?叫门。
杨家?一大家?子人正在吃午饭。
叶惜儿?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十几口人呼啦啦一下子都端着碗出来看稀奇了。
杨老婆子挥着手喝骂道:“一个个都出来作甚!不吃了就都给我滚地里去干活!”
“娘,这谁呀!来咱家?作甚?”
“娘,这姑娘咋恁好看呢。不是咱村的吧?”
“娘,这驴是这姑娘的?不会是来给咱家?送驴的吧?”
“......”
“滚滚滚,都不关?你们事,把你们大嫂叫出来。”
杨老婆子从年轻时就是个脾气火爆的,这些个人叽叽喳喳,吵得她脾气又上来了。
偏偏她是个能生的,家?里人口多?,孩子多?,天天没个消停。
“老二家?的,赶紧给这个姑娘端凳子来,再倒碗水来。”
不一会儿?,叶惜儿?看见从堂屋里出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
少?妇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皮肤稍黑,脸盘圆圆,五官偏大气,身体结实,骨架子大,一看就是经常下地干活的。
她怀里的小男孩看着两?岁左右,小脑袋偏在她肩膀上,很是依恋。
这个少?妇叫刘秀,就是叶惜儿?今日要找的人。
叶惜儿?暗暗握拳,心里打气,今日势必要成功!
这已经是她为吴大牛跑的第四户人家?了,若是这个再不成,她真的想找块豆腐撞脑袋了。
刘秀走过来,也不说话,似乎对?家?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姑娘并不关?心。
她拍着小男孩的背,哄着他睡觉。
杨老婆子一看她这幅样子就来气,这个遭瘟的大媳妇,日日都是这幅脸色,好似这家?人都欠她几两?银子似的!
做给谁看呢!杨家?对?她够宽待了吧!
大儿?子死了,也没赶她回娘家?。
家?里这么?多?人,屋子不够分,也没让她住柴房,还继续让她住在原来老大的屋子里,养着她吃喝。
杨老婆子拉着脸:“老大媳妇,你坐,有话与你说。”
“这是城里来的媒人,给你相看相看。”
刘秀这才抬眼看了一旁坐着的姑娘一眼。
脸上有些讶异,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年轻的姑娘竟然还是媒人。
不过,她可不需要媒人来相看。
“娘,我说了我不会再嫁。我就在杨家?,把两?个孩子带大。”刘秀闷声说。
杨老婆子急声骂道:“不嫁,不嫁!整日就知道说不嫁!老大都死了两?年了,你替他守着作甚!”
“你先听?听?人家?媒人说的什么?,人家?可是从城里专程来的。”
“你多?大的架子啊!你以为你是天仙啊,人人都求着你嫁。人家?看得上你,你就别做出那副死样子。”
“咱们杨家?也不是那恶毒的人家?,拦着家?里的寡妇不让人二嫁。”
“你还年轻,不找个男人,下半辈子怎么?活?”
“我和你爹早晚要蹬腿的,一蹬腿这个家?就得分家?。”
“你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喝西北风去?讨饭去?”
杨老婆子真是恨铁不成钢,难不成指望那几个小叔子能帮衬她吗?
哪家?哪户没有自个的媳妇孩子要养?能顾得上她?家?里的几个儿?媳能愿意?
这个榆木脑袋,除了地里的活能整明白,啥也想不明白。
刘秀被骂了一通,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抱着孩子坐下了。
叶惜儿?见该到她出声说话的时候了,便连忙先自我介绍了一番。
让人家?对?她有个一定的初步了解。
尤其又把她那些战绩拉出来说了一遍,跟播放宣传似的。
增大她成功的几率。
叶惜儿?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道她是来面试的,还是来说媒的。
她手上的客户,就像她带来的某样面试产品,希望对?方能看得上,从而面试成功。
叶惜儿?把跑远的思绪拉回来。
“男方是清风镇吴家?坳的,叫吴大牛,今年三十,是家?里老大,没成过亲。”
“人憨厚老实,顾家?,无?不良嗜好,种田的好手,力气大,勤快,农闲时就出去打短工赚些铜板。”
“父母健在,下面还有六个弟弟。”
“之?所以三十都没成亲,不是因为自身有什么?毛病,而是吴家?坳位置偏,这么?些年家?里困难的原因。”
“不过,吴家?的几兄弟心齐,又肯吃苦,这几年也存了些钱,最近都在盖新房了。”
“吴家?的家?庭氛围好,父母和善,弟兄好相处,大家?都在想办法让家?里好过,没有心思想其他的。”
“刘嫂子与吴大牛的八字匹配度很高。”
“且吴大牛这么?多?年,渴望成亲,渴望有个媳妇,一旦刘嫂子嫁过去,他肯定万分珍惜,对?你很好的。”
“我不是说一定要刘嫂子再嫁人什么?的,只是你嫁过去,后面的日子的确要比现下好过。”
“你和吴大牛,先前?各自的日子都比较不顺畅,他许久娶不到媳妇,你二十几岁丧夫,生下遗腹子。”
“若是你们成亲后,虽不是富贵的日子,但也能一年比一年过得好。吴家?也不会像之?前?那般穷。吴大牛有了媳妇,肯定越发有干劲。”
“你若是答应,我去与吴家?商量,让你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嫁过去。”
刘秀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皮子终于抬了抬,看了看这个自称可以看相说媒的年轻媒婆一眼。
原本她听?了那些话,心里无?波无?澜的。
甚至想起身就走。
什么?吴大牛,下面又是几个弟兄,又是家?里老大。
还嫌她现下在杨家?当大嫂的日子没过够是不是?
家?里的妯娌多?,是非多?,嘴巴多?。
尤其她还死了男人,这个家?里没人撑腰。
日子越过越沉默,沉默的让人心里发慌。
她除了回到屋里跟自己?的两?个孩子说话,几乎成了哑巴了。
在杨家?,她宁愿跟鸡圈里的鸡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与几个妯娌说话!
还要她嫁去与杨家?相似的人家?,以后又要处那么?多?妯娌,她宁愿一辈子守这个寡!
不过,这个媒人的最后一句话确实是让她心里动摇了一下。
若是吴家?能接受把两?个孩子一起带去......
她的念头刚想到这里,就被杨老婆子的嗓门打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要嫁是她自个的事,她自个嫁去就成,我老杨家?绝不拦着。最多?再把大丫带过去,但我杨家?的孙子是绝对?不可能跟着她走的!”
耳边炸响的这一声声绝不可能,把刘秀的心思给炸没了。
她的眼皮子又垂了下去,眼睛里的动摇又熄灭了下去。
叶惜儿?见此?情景,她的头顿时就大了。
这个杨老婆子,在这里当拦路虎的不成?
敢情她在这边说得口干舌燥, 卖力推销,那边却有人当?场给她拆台。
方才她明明都看见了刘秀脸上的那一丝动摇了。
又被杨老婆子这一嗓子给吓回去了。
叶惜儿气愤地喝了一口水,脑门子滑下了三根黑线。
她自我建设了一会儿, 才稳住了心态。
不过,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
经过这一番, 她看出来了,两个孩子是关键。
只?要解决两个孩子的事, 刘秀就很有可?能会同?意婚事。
可?孩子的阻碍在于杨老婆子。
她坚决不答应让刘秀带走她的孙子。
理清了这个思路,叶惜儿就换了攻略目标。
她不再费力的去说服刘秀, 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杨老婆子。
“杨婆婆, 我能单独跟你聊两句吗?”
她环视了一圈, 见院子里总是有人有意无意的在他?们身边经过。
一会儿拿着镰刀走过去了,一会儿又扛着锄头走过来了。
明显就是竖着耳朵在偷听。
刘秀本就不想再坐在这里听什么嫁人不嫁人的话。
她一听这媒人想单独与婆婆说话,起身就抱着孩子回屋了。
杨老婆子见媒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还以为她要与自己说什么不得了的私密事。
心里那是好奇又受用。
说明这城里来的年轻媒人与她亲近。
转脸就怒声呵斥了还在家里磨磨蹭蹭的人:“谁再不滚去地里下地,今晚就没饭吃。”
待院子里没了人, 叶惜儿学着村口大娘的姿势, 凑近了些。
脸上微蹙眉头露出疑惑, 一副贴心好姐妹的架势。
“杨婆婆,你说你这是干啥,为啥非要把杨狗蛋留家里?”
杨老婆子一瞪眼,理所当?然:“狗蛋是我大儿留在世上唯一的一根苗,肯定?要在我老杨家。我老杨家的孙子,不能管别人叫爹。”
叶惜儿扼腕叹息, 连连摇头:“杨婆婆, 你错了,你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让狗蛋留在杨家。”
“你就应该让趁刘嫂子改嫁的机会,把她两个孩子都带走。”
“你先别急,你听我说。”
眼见着杨老婆子又要发作?,她压了压她的手,掏心掏肺。
“你也知道,我的本事除了说媒,还会看相。”
“我进?门时没见着狗蛋,还不知道。”
“这方才往刘嫂子怀里瞧了那么一眼,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这不得了啊,这孩子,没了父亲的庇佑,不行啊!”
“这孩子命里带弱,只?是娘亲在身边不行啊,还得有个阳气?重?的父亲在身边护着。”
“不然,唉,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啊......”
叶惜儿哀叹两声,就是不把话说明了。
见杨老婆子闻言就要弹跳起来,叶惜儿又一把摁住了她的手。
“您别激动,你听我慢慢说。”
“我可?不是唬人,你去打听打听,当?初那个快躺进?棺材的青年,听了我的话,让我活生生的从阎王手里给拉了回来。”
“现下都活的好好的,病也一日日的好了。”
“我知道你爱护孙辈的心情,不想让他?去别人家,但?是他?......唉......”
“既然你想让他?好,就得为他?打算。”
“这不都是为了狗蛋能好好的嘛,只?要他?好好的,不管在哪儿,都是你们老杨家的后辈。”
“你也不想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谁让他?是这个命呢,亲爹没了,就得去另外找个爹护着他?,否则......”
叶惜儿句句不忍心小?孩受苦的模样。
“我给刘嫂子找的这户人家就不错,吴大牛的阳气?重?,不仅与刘嫂子合得来,也能保护好狗蛋,有益于他?健壮成长。”
“你把狗蛋强行留在杨家,不仅不是为他?好,反而是不利于他?长大啊!”
“杨婆婆,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这种事可?马虎不得,也拖不得。”
叶惜儿说完就拿出水壶喝水,眼睛却偷偷去瞄杨老婆子。
她眉头紧皱,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堆了,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叶惜儿喝完水,也不吭声,就等着杨老婆子自己脑补。
半晌后,杨老婆子那双深深凹陷,灰洞洞布满风霜的眼睛,带着刺一般紧紧地盯着她:“你说的可?都当?真?”
叶惜儿一个激灵灵,被老人这样死水一般的眼神给吓到了。
她竭力维持住表情,才让自己没有露怯。
叶惜儿控制着脑袋重?重?的点了点。
“当?真。”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时候不承认也得承认了。
狗蛋必须得跟着他?的娘亲。
杨老婆子紧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咬牙道:“行,带走,给狗蛋找个后爹,保住我狗蛋儿的命。”
说完,杨老婆子就喊了刘秀出来。
对她道:“你嫁人,把大丫和狗蛋都带上。”
她狠狠的看着她,似还有些不甘心:“你必须得好好看着狗蛋,把他?给养大,别跟后面的男人生了娃,就不待见我的狗蛋。”
“还有,狗蛋必须得姓杨,不能改姓!”
刘秀闻言就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相信,婆婆怎的就改了口。
方才还一副死都不同?意的架势。
就与这年轻的媒人在院子里嘀咕了一阵,短短的功夫,就改变了她的口风。
这......简直......
她把目光看向?了媒人。
不知道这个媒人与婆婆说了啥,竟然能这般快的就让婆婆改变了主意。
这可?是老杨家的孙子。
没有哪个女?人改嫁还能带走儿子的。
所以她从来不奢望要改嫁,她绝对不可?能与孩子们分开自己去嫁人的。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媒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把她的婆婆说动了,能让她带走大房唯一的男丁。
叶惜儿见她看着自己,也没给她解答,而是问道:“刘嫂子,我方才与你说的那户人家,你觉得可?行不?”
“可?行我就去与他?家商量一下,让你嫁过去时连同?两个孩子一起带过去。”
“若是吴家同?意了,我就安排你们见见,也可?以带着孩子一起见见。”
刘秀愣愣的没做声,她一时间觉得很不真实。
“你还楞着作?甚,赶紧应下来,这吴大牛虽然穷了些,但?好歹是头婚。”
“我告诉你,以后你就算再生孩子,也不能忽视了我狗蛋儿,若是敢对我狗蛋不好,我就到吴家闹去。”
“闹得你在那边也过不下去。”
刘秀被杨老婆子骂得回过了神,在心里想了想,就点了头应下了。
只?要能带着孩子,吴家那些情况,她都能接受。
叶惜儿见她同?意了,心里欣喜万分。
终于啊!
吴大牛啊!你的婚事真不容易啊!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啊!
叶惜儿带着笑出了杨家的院子,一路上都想高歌一曲。
天边的云彩在跳舞,树上的鸟儿在唱歌。
风是甜的,空气?是香的,阳光是可?爱的。
一切都是美好的。
叶惜儿喜滋滋的回到家时,发现魏子骞已经在家了。
这是他?最近回来的最早的一日。
叶惜儿看见他?那张脸,就想起夜晚里与他?的妖孽脸完全不相符的强势力道。
不知怎的,过年时叶玉儿的那些话钻入了她的脑海。
什么勇猛剽悍,花样繁多,手段了得......
咳,那时她的确是不知道。
现下,她倒是可?以回答得上了。
叶惜儿的思绪飘远时,被魏子骞的话拉回了神。
“你今日出去怎的没叫上安福与你一道?”
“啊?没想起来。”
她还没习惯说媒时有人跟着。
“以后出远门,尤其是去村子里,都让安福跟着你。”
“好,我知道了。”
叶惜儿感觉,两人有了最亲密的动作?后,好似他?们之间的氛围都跟着有了些变化?。
她说不上来,似乎总有电流在两人之间乱窜。
一个不经意的对视都能让人酥酥麻麻的。
眼睛里的东西简直让人心慌意乱。
“我给你买了兔子头,煎小?鸡,冰丸子荔枝饮,在桌上。”
叶惜儿高兴的眼睛弯弯,扑上去就抱住了他?,嗓音里都透着喜悦:“相公,你真好。”
“我出去说媒回来就看到你真开心。”
“牵红线很顺利,回来还能有好吃的,更开心了!”
“魏子骞,你就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的男人!我最最喜欢你了!”
叶惜儿嘴巴如喝了三斤蜂蜜,说出来的话不要命的甜。
偏偏男人好似很吃这一套,唇角上扬,眼睛里漾起的笑意如酒酿般醉人。
“你今日出去,身子可?有不舒服?”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尾音上扬,落在耳里分外勾人。
叶惜儿知道他?在说什么,脸颊顿时绯红。
“没有,就是早上起来有些不舒服。”
说到这里,她还是想控诉,眼睛瞪着他?:“但?是,以后你再这样,你就睡厢房去。”
魏子骞没接话,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什么好消息?”
“百花镇的镇长换了人。”
“啊?”叶惜儿先是惊讶,随即就笑眯了眼。
她追问道:“那林镇长呢?”
“他?这些年的罪行全被查了出来,贪污受贿,几?条人命,还有混淆朝廷官员子嗣,死罪。直接就下了大狱。”
“通判大人怒气?难消,估计都等不到秋后,林朔就得被问斩。”
“他?的家眷全被判流放,包括那个被除了族谱的林家女?儿。”
叶惜儿简直想拍手叫好,她想起来那个方逸洲,便问:“林朔的那个儿子呢,通判大人怎么处理的?”
魏子骞顿了顿,才道:“通判大人最后查明方逸洲本人不知情,他?刚出生就被送进?了通判府,不知晓自己还有这么一番身世。”
“通判大人的夫人为此病了一场,毕竟用了心血养了十几?年,加上她的求情,最后只?是把方公子赶出了府,从此不再认他?当?儿子。”
“并未有什么其他?的处罚。”
“而通判大人真正的儿子,还并未找到。”
“审问林朔,他?只?说当?年就立即送走了,至于具体在哪儿,十几?年过去了,他?也不知晓。”
叶惜儿听完很是唏嘘,这还真是......
一人作?孽,无辜之人跟着遭殃。
林朔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自己的权贵梦,简直是既害了自己的儿子,也害了人家通判大人家的儿子。
也害的人家跟自己的亲生孩子分离,现在都下落不明。
就该千刀万剐!
听到了林朔必死的结局,叶惜儿心情又好上了一分。
她抓了一个兔子头就开始啃,一边啃一边与魏子骞说她去杨家村的事。
说着说着又说起了店铺开业的事。
而后叶惜儿想起了一件事,便问他?:“魏子骞,我刚到魏家时,你们还欠着债,打手上门来要债时,还恐吓娘和巧儿。”
“既然你藏有压箱底的东西,为何不先拿出来应急?”
别的不说,她上次去玉石铺子里可?是看见了,好多的好东西,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别说她这辈子,就是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玉。
各式各样的硬玉软玉,还都是上等的好玉。
翡翠,玛瑙,羊脂玉,白玉,黄玉......
还有极其珍贵稀有,价值极高的天然五彩玉。
红绿白紫黄,几?种颜色交织辉映,既像孔雀羽又像晚霞,神秘又瑰丽。
美得她简直就移不开眼了。
货真价实的五色翡翠,寓意福禄寿喜财,看着很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