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经纪女王by春芙桃之

汤曼娜随着向蕾的话头渐渐垂下。她很想反驳和否认，但话到嘴边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因为向蕾说的都是事实。
见她因不想在陌生人面前示弱的自尊心作祟，向蕾激将道：“还替人渣扛着？难道你还乐在其中？那就当我多管闲事了。反正我明天不会再来这个剧组，你可以继续享受玩女演员和导演的情趣小把戏。”作势起身要离开。
汤曼娜只觉脑袋一轰，眼底都是可怖的红血丝，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发泄出来：“我恨不得当场给他一巴掌！碰我的地方我每次都会洗破皮！谁他妈稀罕什么大导的青睐？！等我拍完这部戏我就找人去他家泼粪！”
达到效果了。向蕾又坐稳，笑眯眯的：“我知道你应该不是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人。刚才我用词不当，给你道个歉。现在，我诚挚邀请你和我结盟。”
汤曼娜一通发泄过后心情舒畅许多，注意力被话里所说的结盟给吸引住：“什么结盟？”搁这儿玩跑男呢？
向蕾也不着急解释。现在汤曼娜对她的戒心还很强，得首先拉近些距离，同时要从心理上形成压制和地位优势，否则贸然提出计划对方也不会轻易信任。
她往后紧贴着椅背，换了个松弛的姿势，含笑的看着对方：“我查过你，准确的说是查过你的热搜。偶像出身想努力转成演员，但是除了你的粉丝外大家都不看好你。”说不看好还是经过美化了，网友骂的是更激烈的用词。
“但我没关注也不关心这些。在你的热搜里，最吸引我的是什么你知道是哪一条吗？”
汤曼娜摇了摇头，她上过太多坏的热搜，不明白对方提出这茬有什么用意。
“是狗仔拍到你去表演学校，评论都是在骂你装模做样，因为你当时正在播的作品豆瓣只有3.7分，你还记得吗？”
汤曼娜怎么可能会忘记？那是她拍的第一部 网剧。演技稀烂，剧情弱智，连她自己看不下完整的一集。加上剧方总是在营销她和男主演的CP，导致那段时间她被男方粉丝和路人双重夹击的辱骂，连她最常看动画番的视频网站Cilicili首页都飘着恶搞她的鬼畜。
向蕾说这个事情倒不是要打击她：“上午在片场我观察到，即使被CUT了无数次你的台词仍记得很牢，除了曲一鸣故意挑刺之外，你几乎是零失误，说明你悟性很高，同时通过学习你的确一直在进步。”
先肯定她的努力和进步，把大饼画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与此同时，阻碍就会显得更碍眼，必要铲除而后快。
向蕾右手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发出的笃笃声都敲进了汤曼娜的脑子里：“曲一鸣作为导演权力可太大了。今天能用我来恶心你，明天就能使出更下作的招。他就是在温水煮青蛙，慢慢熬你，想晾着就晾着，想翻面就翻面，因为他知道你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等你丢盔弃甲自己送上门去。”
汤曼娜想到自己进组后，曲一鸣对她很热情，总是邀请出去吃饭和玩乐。但当她拒绝后就完全换了一个人，专用恶心的方法来作弄她。比如故意让场务发错的通告，让她在拍摄重头戏的时候迟到，引起前辈演员的不满和议论。最常做的就是像今天这样，一个镜头卡了她两个小时。
对，向蕾说的没错。曲一鸣这个死变态就是想让她先低头示好去求他。为了争取到这个角色，她挺过好几轮的面试，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憋着一股劲就想好好演，让大家看看她不是什么废物花瓶。
但是从她进组后每天都战战兢兢和生闷气，名声还越来越差。她汤曼娜就算没戏拍被人骂也绝对不可能出卖色相！曲一鸣让他不好过，她也要拉着他一起完蛋！
向蕾看对方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十分满意：“我出于某些原因，不想看渣滓祸害更多人。坦白说，我是需要你的人力资源和关系网，关键的时候还需要你出面，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办。”
“一个礼拜内，我让他再也不能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听说了吗？昨晚在豪景酒店被警察抓走的人好像是曲导！”
“卧槽？！爆炸新闻啊！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不是很清楚...说是被带走的时候齐翼也在！喏，你看通告单今天是严副导负责全天的拍摄。”
“我翻翻。哇，还真是！这也太刺激了吧！”
新一天的凤泣长安片场，气氛却与往常有所不同。还没有见到导演的人影，工作人员趁着这空档时间议论纷纷，互相交换着自己听到的惊天大瓜，试图从只言片语里拼凑出曲一鸣被警察带走喝茶的真相。
汤曼娜第一时间感受到这诡异的氛围。她如往常一样准时到剧组弄妆发，刚推开化妆间的门，原本陈姐发着微信语音哇啦哇啦兴奋的在说些什么，见她进来后立刻闭上嘴。
她敏锐的察觉到剧组发生了大事，但助理不在身边，她也不好主动去问别人发生了什么，只能先按捺住好奇心。
陈姐迎了上来：“娜娜来了。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汤曼娜心不在焉的回道。助理小林一晚上没有回复她的消息，今早也不见人影，她有些坐立难安。
那天在车上，她一时激愤下同意与向蕾联手，而且按照向蕾的打算，她不需要冲在前头，只要在恰当的时候把受害者的立场原封不动的表现出来，几乎没有风险。
“对了，你身边有没有最信任的人？”
“有一个，从出道就在我身边的，就是今天带你过来的那个。我的生活助理，林明。”
“把人借过我，让他这几天听我的调配。”
汤曼娜有些不安的咬着指甲。从昨天开始，小林只陆续的传回几条微信，说他在豪景酒店蹲点。过后直到现在没有再听到他的消息。
她也试过打电话联系，但冷冰冰的语音总是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和向蕾可别出什么事。经过一天一夜，汤曼娜从踌躇满志的情绪里平复，又习惯性的生起鸵鸟心态。
曲一鸣在业内混出了点名堂，去年还拿到广/电电视剧导演委员会的年度新锐导演奖项，手上的资源虽不是顶尖的但也足够让人眼馋了。向蕾的计划没有成功也就罢了，万一被暴露，岂不是连带她也遭殃？况且她也只是个小小的群演，自己真是昏了头被她的天花乱坠给说服了...
“小汤姐！我回来了！”林明人未到声先至，大嗓门从远处就传到化妆间里。汤曼娜心口一松，如释重负。
“我跟你说嘿，那女的简直神......”林明亢奋的推开门，才发现陈姐也在，嘴上及时的刹住车：“神经病......陈姐好。”
陈姐人精惯了，看出汤曼娜和助理有私密话要说，贴心的退场：“那啥，我还没吃早餐，待会再回来。”
这下正中汤曼娜的心意，她感谢的点点头。待陈姐出去后，汤曼娜迫不及待让林明在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问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回消息？被抓的真的是曲一鸣？向蕾干的吗？她怎么做的？！”
心里的疑团太多，汤曼娜噼里啪啦的发问着。林明被她的话题砸到眼冒金星，眼底下的黑眼圈更深了：“姐，一个个问，我都答不过来了。”
汤曼娜深吸一口气，先问她最好奇的问题：“警察抓的是曲一鸣吗？”
“是真的！还有齐翼和两女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外国人！”
“两个女的还有外国人？是谁？”
“我不认识...哦对，我拍有视频，姐你看看。”林明递上手机。
视频只有短短一分钟，但信息量很大。拍摄的角度是走廊视角，能清楚的看见警察把只穿着浴袍的两个男子押出房间。
其中一个男人在警察的手下左扭右扭的抗拒执法，口中不干不净的喊道：“他妈的！我要告诉你们侵犯隐私！暴力执法！警察打人了！”在挣扎和吵闹声中，曲一鸣的正脸清晰的露了出来。
随即有女警带着两个女人出来，她们遮遮掩掩用手挡住脸，生怕动静惹出更多的人。接着，一行人往电梯方向走去消失后画面结束。
汤曼娜又惊又喜：“这真的是...”爽上天了！她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笑得眼角都皱起一丝细纹，心花怒放道：“这是向蕾要你做的？”
林明见她提到向蕾，像想起什么一脸崇拜的说：“对。这女人真的太神了。曲一鸣和齐翼被抓是她一手策划的，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接着林明就把昨天向蕾要他做的事细细跟汤曼娜说了一遍。
起初，他接到汤曼娜的指示让他全力配合向蕾的时候，心里是拒绝的。他经人介绍来到新传娱乐实习，一直默默无闻又升职无望。正当他以为自己要卷铺盖走人的时候，汤曼娜却从一堆实习生里选中了他做助理，对他有知遇之恩。
两个人平常是上下级，但工作时间长了，感情越发深厚，相处起来更似姐弟。汤曼娜被曲一鸣欺负，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苦于没有什么好方法。
他也告诉过汤的经纪人，但是对方却满不在乎的不当一回事，认为没有发生实害后果问题就不大，况且娱乐圈不都这样？让她自己协调处理好，但千万不能得罪导演。
林明想到经纪人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拳头。曲一鸣眼见没人替汤曼娜撑腰，更是变本加厉，找个文替来挤兑汤曼娜，让她名声受损，所以林明同仇敌忾，对向蕾也抱着迁怒的情绪。
向蕾和林明初见面的时候，也看出他的别扭：“你现在不是在帮我，而是为了汤曼娜。我需要的是帮助，而不是拖油瓶。”
林明被她激出火气，反而放平心态。这女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毫不起眼的群众演员，除了长得好看点还能有什么大本事不成。
向蕾只交待他三件事。
第一件，确认昨天的通告单。主要是查看晚上有没有夜戏，整个B组什么时候收工。这个对林明来说很简单，他作为助理的基本工作就是每天替汤曼娜确认出工和收工的时间。
在明确全组下午四点全部结束景区内的拍摄后，向蕾让他做第二件事。到豪景酒店蹲点，必须能一览无遗看到整个酒店大门；目标人物是曲一鸣或者齐翼，看到人立即通知向蕾。
林明只能半信半疑的照着她的安排，从下午五点钟开始，坐在酒店马路地面的咖啡店聚精会神的盯着。在灌了整整五杯冰美式后，终于把齐翼等来了。
跟着齐翼的还有两名女子，虽然三人前后拉开了些距离，但是亦步亦趋的，能看出来是同伴。林明立刻打电话告诉向蕾。对方却慢条斯理的让他继续盯梢，直到看到曲一鸣出现再通知她。
所幸没过多久，大约半小时，曲一鸣就出现了。他匆匆的走进酒店，在门口还左顾右盼的扫视了一圈。林明赶忙报告给向蕾。
十分钟后向蕾也到达酒店。林明原以为她要过来与自己汇合，却没想到她却径直走到酒店里。他疑惑不解，微信发了个问号。
向蕾回到：“原地待命。待会发生什么都不要慌。”
林明只好继续在咖啡店等，抓耳挠腮的。在这枯坐一下午，手机只剩百分之二十的电量，必须得省着用。他那怪异的样子还被咖啡店的服务生提防了许久。
突然，呼啸而至的警车闪着红□□光迅猛驶过，停在酒店大门。林明确定是警察进入酒店后，正想要不要跟向蕾说时，却先收到向蕾发过来的微信：
“马上到豪景酒店，坐电梯到15楼后从安全步梯上到16楼。藏好，把发生的一切都录下来。”
林明心跳如雷，莫名觉得自己化身为大片里的007，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紧张和兴奋的情绪交织，刺激着他的三叉神经。他按吩咐悄悄摸上十六楼，正好撞到视频的那一幕，没来得及多想，掏出手机录了下来，慌张得手都在抖。
他马上将视频传给了向蕾，并问她人在哪里。向蕾没有正面回应她所处何地，只是发来一个邮件地址：“你把这段视频发到这个邮箱，写上时间地点和人物，和一行话。”
那行话让林明瞪大了眼睛：“举报曲一鸣导演品行不端，涉嫌聚众yin乱罪，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
汤曼娜听到这简直脑子转不过来了，向蕾是怎么知道曲一鸣在搞违法活动？警察又是谁通知过来的？曲一鸣是不是真的会坐牢？那个邮箱的主人到底是谁？
“邮件你发了？知道是谁的邮箱吗？有回应吗？”
“发了。等我回到住的地方手机已经没电了。本想给你发个信息，但是这一晚上我太累就睡着了。我今早上起来开机第一件事，把视频和文字按照向蕾说的发了过去。”林明也很费解向蕾的做法，他在手机上登录邮箱，没有新的邮件待查收。
“向蕾呢？后来你见过她吗？”汤曼娜真的太好奇向蕾是怎么做到的，心里痒痒的像被蚂蚁挠着，恨不得当场就把向蕾找过来刨根问底。
“没有。让我发邮件是最后一次消息。”
向蕾难得的在睡懒觉。她梦到卓宜牵着她的手，一起到她们常去的麻辣烫小店。小店老板娘很喜欢卓宜，说她脸圆圆的很可爱，要是自己有儿子肯定要她做媳妇。每次卓宜都会傻乎乎的笑，自己就趁机夹走她的一个牛肉丸。
“叮铃铃——”刺耳的铃声惊醒了向蕾。她迟缓地探出手摸到手机：“喂？”
“向蕾？是我。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的女声有点不正常的亢奋。
“你是？”向蕾这才去看备注，“汤曼娜。有什么事？”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今天全剧组都传遍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向蕾刚睡醒，本来脑子就混沌着，又被汤曼娜的连环炮提问搅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她打断说道：“我去找你，具体的我们见面再说。”

第19章 反派的逆袭
向蕾把见面地点定在剧组拍摄的地方，她不仅要跟汤曼娜交代下一步的计划，同时也要和严敏碰头，看她准备的情况。
她留意到微信里有程小瑜半夜三点多发过来的信息：
蕾蕾，第一天手忙脚乱的，来不及回个电话给你。都这个点啦，你应该在睡觉，那更不应该吵醒你啦，我在这里很好。对了，演崔成业的演员真人好帅！今天他还请我喝奶茶，好开心！你乖乖等我回家哟。
跟着信息下边的，是一男一女的合照图。照片里程小瑜穿着精致华美的旗袍举着奶茶咧着嘴比耶，旁边有一英俊男人侧着脸看着她温柔的笑。
这应该是崔成业的扮演者，两人站在一起挺和谐登对。程小瑜性格大方活泼，想必很快就能交上朋友，这点她倒是不担心。
随意吃过东西，向蕾打车前往剧组拍摄的地方。凤泣长安今天在清明上河图景区取景，林华提前等在门口接她。
“蕾姐，这边这边。”他看到向蕾后连忙挥手示意。他已被向蕾的手段所征服，连称呼都更改了。“姐，你拿好这证件，戴上才能进剧组。”
“好，谢谢。”向蕾拿过证件，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凤泣长安组工作人员出入证]。好一会，她后知后觉注意到林明狂热的目光，作出个疑问的神情。
林明这才觉得自己太唐突，但抑制不住一股崇拜之情：“蕾姐你可太厉害了，现在整个组，不对，怕是半个横店的剧组都知道曲一鸣的破事。”
向蕾苦笑不得的制止他：“打住，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先到车上去吧。”站在各剧组通用的出入口堂而皇之的说起这档子事，这个林明有点缺心眼。
“噢噢，实在太兴奋了，不好意思。”昨晚化身情报特工的刺激画面还历历在目，此刻他看着出谋划策的幕后主使向蕾，自动添加闪闪发光的滤镜，就差把向蕾牛批刻在脑门上。
二人一路无言回到房车。汤曼娜早已等候多时。她今天是盛装打扮，发髻里插着华美的朱钗宝玉，一见到向蕾就扑过来，头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向蕾！我的大恩人，感谢救信女于苦海之中。”
向蕾忙扶住她，珠宝看起来不是便宜货，万一抖掉了可麻烦：“客套的话就别说了，我帮你也有自己的目的。你叫我过来是想知道什么？”
林明端过泡好的茶，三人顺势坐下。“大佬，我想知道整个过程。”汤曼娜作狗腿状，献上亲手做的水果拼盘。“你边吃边说，我们洗耳恭听。”
向蕾本也打算告诉汤曼娜，没想瞒着。不过，涉及到严敏的部分她肯定是要隐去的：“事情也不复杂。我从某处得到线索，他和齐翼昨天会在豪景大酒店......”向蕾想到汤曼娜的年纪，不好说得太直白。“乱搞男女关系。”
“噗。”汤曼娜忍不住笑出声。
自从林明告诉她被带走的还有两个女生时，她已心知肚明齐翼和曲一鸣两个老色痞在玩什么花样。“我知道，不就是群P嘛。你接着说。”
向蕾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还挺开放的，也不藏着掖着：“恩。我是学法律的，他们的行为在刑法上有一个专业的名字叫聚众YIN乱罪。”
这个罪名是指聚集众人进行集体YIN乱活动的行为，具体而言，是指纠集三人以上（不论男女）群JIAN、群宿或者进行其他Yin乱活动，并且参与者必须是自愿的。首要分子和多次参加的，可能会被判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和拘役管制。
通过曲、齐二人在殿外的只言片语，她敏锐的抓住了一个关键点——这两个人渣肯定不是第一次干群P的事情。如果首次被抓到，只会受到治安处罚，但被警察查到有多次行为，那可不是关在拘留所可以解决的祸事。
“哇，法律还管这个...”，汤曼娜大开眼界，感觉认识到一个全新的领域。“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让林明做的事情了。”
通过收工的时间来确认曲一鸣和齐翼同时入瓮后，重拳出击一网打尽。
汤曼娜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追问道：“你怎么叫警察来的？报警的话警察不也会找到你吗？还有，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房间号？”
向蕾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前天确定和汤曼娜的联盟后，她对整个计划已了然于胸。
先是连续预定这三天豪景酒店的行政套房，顺利升级为金卡VIP；等林明确认曲一鸣和齐翼都进入酒店后，向蕾就到前台对服务人员说自己的U盘在酒店遗失了，要求查看监控找回。
服务生让向蕾出示房卡，她借口说没有随身携带，但是有网络订单予以佐证。
但对于查看监控的要求对方还是很犹豫，毕竟不符合管理规定，提出由酒店替她查找。
向蕾见状也不慌，她清楚五星级酒店的前台员工最怕什么。
“如果你不能决定的话，把你的主管请来。顺便我会好好说明一下你的服务态度。”
对方见向蕾态度强硬，立刻服软，领着她到保卫室查监控。保安由着向蕾说的时间点，先是查看大堂的监控，发现齐翼登记的时候，两个女人都不在他身边，想必他只用了自己的身份证。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等取证调查时，无论齐翼和曲一鸣如何辩解他们四人是情侣关系警察都不会轻易相信。按照要求，情侣入住必须登记二人的身份信息，真正的小两口谁又会偷摸逃避入住确认呢？
向蕾接着要求查看电梯，进一步确认四人都停在了十六楼。保安此时已有些不耐烦，看了半天都没看到向蕾出现在画面里，他开始有所怀疑：“小姑娘，你到底在哪里掉的东西？”
向蕾特地穿了一身黑衣黑裤，脸上挂着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刻意改变声线，语气哀伤的说：“大哥，也瞒不住你了。其实我是来查我老公和那个贱人是不是在这里鬼混的。拜托你可怜可怜我吧，孩子他爸快一个月不着家了。”边说着边隐秘的递过去一百块钱。
保安大叔见怪不怪，没有推开：“哎呀还挺可怜的哦。但是这样做是违反规定的，只能再帮你查五分钟。”
一分钟就够了。向蕾只需要知道齐翼在16楼哪个房间即可。
顺利知道房间号后，她绕到酒店的后门准备通知警察。
现在通信管理严格，每一张SIM卡都需要实名制的信息才能激活。但是在五年前，三大网络运营商为了抢占市场，曾大规模的发售不记名SIM卡，推广新的套餐服务。
向蕾特地在咸鱼等二手网站上用关键词替换成拼音或谐音字的方式，找到秘密销售匿名SIM卡的同城卖家，并通过不见面和网银转账的交易方式顺利拿到手。
同样也是利用这个方法，她还淘到一部老款诺基亚九宫格键盘手机。
插卡、开机、拨打110，向蕾动作一气呵成：“警察同志你好。我要提供违法线索。此时此刻在豪景酒店1608房间，有人涉嫌□□□□和聚众□□，嫌疑人姓名是曲一鸣和齐翼。”
随后向蕾隐在一旁，等警车到达现场后给林明发信息。
一切如她所料，四人被抓个正着。并且曲一鸣性格自大惯了，作出惹怒警察的行为也在她预想之中。
没等看到曲一鸣被押入警车，向蕾先行离开。一路避开摄像头，分别把手机、电池和SIM卡沿路丢在不同的垃圾箱里。
实施这次计划的时候她心无旁骛，没有杂念。但是尘埃落定后才涌上一股热血沸腾的成就感。
看着众人如她棋盘上的棋子，毫无差错的由着她的想法进退，藏于幕后又运筹帷幄，最后大功告成带来的满足甚至让向蕾心潮澎拜得有些难以自持。
这可比在法庭上争锋质询和做演员有趣多了。
向蕾简明扼要说完整个过程，当然其中隐掉了她的边缘行为。汤曼娜听得如痴如醉，恨不得给怀疑向蕾的自己一巴掌。实践出真章，换做是她，绝不可能在数天内就想出一个完整周密的方案送某人进局子。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什么忙需要我的，随时联系。”汤曼娜拍拍胸脯，“我能办到的，绝对不推脱。”
“行，你先把我定酒店的房费报销一下。”向蕾正好想跟她说这个。一晚上好几千的房费而且没有入住，只是为了能看到监控加点谈判砝码，这笔不菲的支出确实让她有些肉疼。
平民老百姓向蕾蕾精打细算：“唔，虽然没有□□。但是可以查到是多少钱。”
汤曼娜挥挥手，钱不是问题。相由心生，她越发觉得向蕾眉清目秀，十分顺眼。
“待会我让林明转给你。对了，我打个红包给你表达一下感谢？”
“不用。我只报销成本。”向蕾不是贪钱的人，该拿的她理所应当，但她的出发点除了见义勇为之外，更多的是图个爽快。
汤曼娜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心满意足。她智商虽然没有向蕾高，但人也不笨，知道对方并没有说出全部的来龙去脉。可是她也不在乎，清除障碍成功的同时顺带结识一位聪明的朋友，已经是意外之喜。
像向蕾这样的人，最好是跟她并肩作战，不要站在她的对面，否则下场会很惨。
“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你做的。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等我的消息。”向蕾严肃地吩咐道。
“好。”汤曼娜爽快答应，总之不会害她就是了。
林明看了看时间，提醒汤曼娜该走了：“蕾姐，我们该回片场了。要是往常曲一鸣在，中途可不允许小汤姐回房车休息。现在换成严副导在现场指挥才同意的。”
“嗯。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片场观摩观摩吗？”向蕾今天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和严敏碰面。
“当然，到时蕾姐你就和我站在一起，别人不会多问的。”
三人说说笑笑着前往片场。快接近的时候，却见严敏愁眉不展的正欲离开。
汤曼娜对这个专业水平高、态度友善的副导演很有好感，见到她远远的打了声招呼：“哈喽严导！你去哪儿啊？”
严敏听声抬头，意外的发现汤曼娜身边的向蕾。她像浮萍抓住了主心骨，快步向三人走来。站定后没有回应汤曼娜的问好，反而是对着向蕾说道：
“他半个小时前回来了。”
“谁回来了？”汤曼娜略带好奇地插进他们的话题。这两人之前认识？严导说的是谁呢？回来...？
该不会... 该不会是他？！不会的！汤曼娜大惊失色，脑里有根弦啪的一声崩掉。
她提起裙摆，顾不得旁人，几乎是小跑着奔向片场，途中险些跌倒。
等她气喘吁吁的赶到现场，看着被众人拥簇的曲一鸣时，耳里嗡嗡作响脚下一软，眼看就要跪了下去。
身后有一双手牢牢扶住了她，汤曼娜颤抖着回头，是向蕾。
向蕾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曲一鸣，泛起一丝冷笑。
汤曼娜在大喜大悲中再无法控制情绪，她紧紧的抓住向蕾的外套，用力扯着几欲变形，眼神里满是绝望：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向蕾却一副早有所料的神情，动作轻柔地拿开汤曼娜的手并握住，炙热的掌温传来：
“战斗才刚开始。”

第20章 进一步反击
向蕾让林华把失魂落魄的汤曼娜带离人群，万一她的神情异常引起旁人的注意会徒增麻烦。严敏也跟着返回到现场，与向蕾一前一后站着，拉开了些距离。
人群中的曲一鸣稍显憔悴，面上阴沉，眼神看谁都带着一丝怀疑。他不顾众人探究和好奇的目光，来到现场就急吼吼到监视器回看上午拍摄的画面，
看完后神色阴晴不定：“这拍得不伦不类的！”他本想挑挑刺，显出自己的存在感，但发现控场人实力竟与他旗鼓相当，甚至在某些镜头角度的抉择要比他本人拍得更好。
“这个灯光用得不对，打得太白了！还有这个妆，怎么跟前几天不一样？场务和副导呢？开拍前的检查工作被你们吃进狗肚子里了？！”眼看没什么差错能挑剔，曲一鸣只能鸡蛋里挑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