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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经纪女王by春芙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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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的场务被他cue到,只好小跑到他身边解释:“曲导,上午掌镜的是严副导,她这会不在。呃,这个灯光打白是您之前交代过的...还有妆容,她们是两个不同的演员...”
曲一鸣像是被扼住了脖子,瞠目结舌:“......你以为我不记得了么?!这效果我不满意,把演员叫回来,就说我要重拍!”他嘴硬的回道,心里直冒邪火。严敏这个小蹄子,居然在我面前扮猪吃老虎,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再不压压她,组里都要变天了。
众人看他又推翻上午的劳动成功,而且理由莫名其奥妙,都在心里埋怨曲一鸣白白增加他们的工作量。
曲一鸣自觉昨天倒了大霉,被条子抓了。公安只说是接到群众举报他乱搞男女关系,聚众Yin乱,还翻出他跟齐翼之前的开房记录,说已经涉嫌刑事犯罪,要将他和齐翼拘留调查并移送公诉。
曲一鸣性格有己无人的,统统把责任都推给了齐翼;怕工作上瞒不过去,遂向警察借电话打给制片,借口说家中有事需要请假;又豁出老脸让同行帮找关系先把自己弄出去。前后折腾了一晚上,交了大额的保证金和欠下一大堆人情后才申请到取保候审,暂不关押。
他灰头土脸回到剧组租的酒店,只匆匆洗漱了一下就赶回片场。他深知好消息不出门坏消息传千里,被逮捕的事情也许可以想办法运作一下,但他要真的两三天不出现在组里,这份工作肯定彻底完蛋,声誉也得坏了。
至于齐翼应该怎么脱身他没有费心,要不是因为他拱的火,自己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严敏在旁围观了曲一鸣无能狂怒的现场,她也有点无法接受胜利只维持了短短几个小时的事实。
向蕾退后,不动声色的在她旁边说道:“待会见一面,微信联系。”随即离开。
二人约在严敏的车里。她把车远远的停在片场外,车载音响放着欢快的流行舞曲。
严敏心里有事,伸手想把音乐关掉,但今天车子好像也在跟她作对似的,不但没有反应系统还失控的把音量调到最高,车内霎时都是刺耳的动次打次。
严敏恼怒的拍了拍屏幕和按钮还是没能关闭,突然悲从中来伏在方向盘小声的抽泣,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车门突然打开,是向蕾坐上副驾。她觉得声音吵闹,径直的摁掉音乐,看见严敏哭泣的样子还奇怪道:“你哭什么?”
严敏没想到她一来就能把音乐关掉了,泪珠还挂在脸上:“你就这样把音乐关了?”
“?这很容易啊。”向蕾疑惑,这有什么值得神奇的?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种不痛不痒事的时候,她直入正题:“我交代的事情怎么样了?”
严敏把手机的一段视频播放给向蕾看。
她决定一起合作的当天,到本地电脑城花重金买了一个微型无线免插的摄像头,不仅支持录音录像,在监控画面的同时还直接上传云端,但只能录开机后的一个小时,时间到了自动覆盖。
摄像头直径只有5厘米,而且工作的时候可以设置不闪烁录制灯。她思来想去,把对讲机外壳拆开后将摄像头朝正面方向牢牢固定在里面,测试了一下效果,录出来的声音和画面十分清晰。
第二天午饭时间,她专门到曲一鸣的休息间找他。曲一鸣排场大,很少跟剧组的工作人员一块儿吃盒饭,经常和齐翼等人开小灶。
当她敲门进去后,曲一鸣刚吃好,瘫在沙发上悠哉游哉剔着牙。他斜了一眼严敏,并不打算起身:“小严,找你曲哥什么事啊?”
严敏若无其事的把对讲机放在桌子上,确保正面对着曲一鸣:“曲导,是这样的。我前两天照常去看结算单,有点疑问,就想来问问您。”
“哦?有什么疑问啊?”曲一鸣挑眉,本以为严敏胆小如鼠,倒是没料到她居然敢当面来质问他。
严敏拿出单子:“您看这个横店大象影视道具制作公司的送货单,唐代定制盔甲袍加内衬一套,单价是1000元/件,数量有5000件。前几天送来的时候我去轻点了,两大卡车搬下来总共才不到2000件......”
“这个严副导你不用操心,剩下的五天内会运到。”曲一鸣不耐烦的打断。
严敏见他脸色不好有点要发火的样子,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还有,我清点的时候发现这批盔甲道具的外观有磨损,也不像是新做的。您看是不是这个公司的人用旧的来糊弄我们呢?”
曲一鸣似是早有对策和理由,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小严啊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的大场面打戏,都是真刀实干的。一拍摄起来,大家都穿着簇新的衣服,跟第一次上战场似的,这怎么能说服观众呢?我是特地交代要做旧的。”说着起身倒了杯茶,带着些蔑笑说道:“你还是经验不足,拍戏得多用用脑子。”
严敏见他道貌岸然的样子恨得牙痒痒,只能抑制住怒火,作出一副受教的样子:“是还得多跟曲导学习学习。我还有个提议,每次采购的道具送到剧组,是不是应该先由采购的工作人员先签字确认?因为我不能时时都对所有的订单进行确认,但您的兄弟们每次都先签上我的名儿。”
曲一鸣眼珠滴溜溜的转,嘴里阴阳怪气:“严导这是在暗示我的团队中饱私囊?你要是不相信我,尽管去查账,或者到制片那里去告状。我身正不怕影子邪,当初只不过是看你一个小姑娘,在横店没什么资源怕被别人骗,不然我才不接这个烫手山芋!”
“您这话说得,我只是提个建议。从开机到现在还多承蒙您到关照,我是十分感谢的。其他也没什么事了,我先出去。”严敏说到“感谢”二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曲一鸣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严敏绕到休息间的后边,蹲在窗子下戴上耳机,打开手机APP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的曲一鸣先是开门,探头探脑的查看周围是否有人,确定没人后反锁上门开始打电话:
“喂,祝总?是我,曲一鸣。上次你运过来的盔甲剩下的什么时候能送过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礼拜必须给我到位!合同上白纸黑字的,小心我告你违约啊。”
“还有,外观和成色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得翻到九成新以上才算合格!你第二批品控要是再做不好,没有下次合作的机会了!”
曲一鸣把对面通话人喷得狗血临头后才满意的挂断,随后出门离开。
严敏趁机潜回房间里把对讲机拿走,并且及时的把云端的画面保存下来。
向蕾看完视频后陷入沉思。严敏问道:“你说让我把最怀疑的一件事去质问曲一鸣。我想了想,盔甲道具这事最蹊跷。这是开机来最大的一笔道具支出,而且他还特地让我去接货、签字,我当时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他是要我背黑锅。”
“这批道具具体是怎么回事?”
“剧本后期是有大型的战争场面。曲一鸣对制片说唐朝的盔甲制式特别、对花样和纹路都有要求,在横店基本租借不到合适的衣服,所以需要特别定做。制片后来同意了,让他去找道具公司定做,然后由我验收。但是道具运来之后我发现新旧程度不一样,质量也有参差。果然,曲一鸣自己承认道具都是翻新的。”
向蕾想到曲一鸣在视频里称呼对方为“祝总”,遂问道:“送货过来的人或者大象影视道具制作公司的老板是姓祝吗?”
严敏努力回想了一会:“送货的人我不清楚,但是大象公司的老板是姓吕,我见过一次。”在某次饭局上曲一鸣介绍吕老板给她认识,吕此人是标准的生意人,大腹便便,很会圆滑拍马,一派市侩的感觉。
“哦?制作的和翻新的居然不是同一批人?有意思。”向蕾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但还需要她去调查证实。“你先按兵不动,在剧组里照常工作。”
但严敏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曲一鸣被放出来你一点都不惊讶?”
向蕾解释道:“他涉嫌的犯罪侵害的是社会公共秩序,与人身伤害和大众公共安全对比起来危害程度较低。况且他经营多年有一些人脉和手腕,所以能申请到取保候审很正常。”
见严敏并不理解取保候审的含义,向蕾在线普法:“取保候审其实就是保释,由司法机关综合研判犯罪情况后,认为罪行不达到要立即被关押的程度,由嫌疑人提供担保而予以释放。但这不意味着他身上的案子就了事了,警察只是觉得他没有潜逃和伤害他人的危险,允许他进行正常的社会活动。”
严敏恍然大悟,但还是心有不甘。
向蕾得到想要的答案和线索后,正欲下车。她要办的事情很多,但她得先去稳住汤曼娜这个小姑娘,性格太外放有时候也是一件坏事,容易泄露情绪;而且还有收尾工作需要她完成。
严敏见她要走,忙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办?连警察局都关不住他。”
向蕾神秘一笑:“别担心,我这就加速他进监狱的速度。”

齐翼侧躺在看守所单间逼仄的小床上,太阳穴跳得厉害。
这是他被逮捕的第七十二个小时。他反复琢磨的想,都不知道在哪个环节上出了岔子。上一秒眼前还是曼妙身姿摇晃,下一秒双手已被拷上冰冷的手铐。
颅内还在反复播报着警察冷冰冰的告知:“齐翼,你涉嫌触犯聚众YIN乱罪,现对你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你有以下权利...”
他越想越是一团乱,头忍不住一下一下叩在墙上来缓解头疼。
忽地传来看管警察的点名:
“4075号齐翼,有律师申请会见。”
律师?谁会帮我请的呢?昨天才打电话通知朋友,速度这么快吗?齐翼满腹疑问,跟在警察后边蹒跚的向会面室踱去。
到达门口,警察才暂时卸下手铐。齐翼活动了下手腕,感觉松快不少,心头的压抑驱散了一些。
会见室里,一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已等候多时了。他看到齐翼,忙迎上去,伸出右手:“您好,齐先生。我是东阳思齐律师事务所的吴君律师。”
齐翼看了一眼警察的眼色,见对方不反对后才怯怯的伸出手,完全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你好,我是齐翼。”
看守警察见他俩已互相通姓名打过招呼,示意二人就坐:“本次会见时间只有一个小时。”随即站到房间的角落继续监督。
吴律坐下后忙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和材料,推了推眼镜:“齐先生,我们这次会面只有一个小时,长话短说。我是受你女友的委托前来会见,她说你有自首和立功的情节。现在请具体说说你涉嫌犯罪的信息...”
“等等...”齐翼被这段话的巨大信息量给砸晕了,惊讶道:“我女朋友?是谁?”他在横店倒是有很多PAO友,可是却没有和哪个女人正式确立过关系。
“这...”吴律手上拿着委托合同,指着甲方的名字给他看。“苏海晨,是你女友对吧?”
是她!齐翼瞠目结舌。他们一同被逮捕后再也没有听到有关苏海晨的消息,他以为她是共犯也被羁押在案。
“是有点关系没错...但也不重要了。”齐翼甚至有些感动,一个傍尖儿竟然还有些情谊。“你刚刚说的自首和立功是怎么回事?”
吴律师有点摸不着头脑:“是苏小姐说的。”他一拍脑门,“她还说让我转告你一段话,听完你就明白了。”
“什么话?”齐翼心里咯噔一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齐翼,盔甲和祝总东窗事发,曲贼大难临头已各自飞。”吴律虽然觉得这句话奇怪又神叨的,但原封不动的传达给齐翼。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齐翼不用细想就完全明白话里的含义。自己和曲一鸣干的脏活不仅事发,而且曲一鸣还跑了!没准他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自己头上!
齐翼越往下想越心惊,牙齿也因为恐惧和愤怒抖得上下作响:“自首...和立功,对我有什么用?”
“自首是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包括公安机关还没有掌握的犯罪事实。立功简单来说是检举、揭发他人犯罪行为,必须是查证属实的。如果齐先生你成立自首和立功的话,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从轻或者减轻刑罚。”
吴律师看着面色难看的齐翼,下意识又补上一句:“重大立功可能免除处罚...”
齐翼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曲一鸣保释离开前,他苦苦哀求对方拉他一把,曲一鸣却丢下个嫌恶和仇恨的眼神扬长而去;他被关押的这几天,心惊胆战,吃不好睡不着,半夜还传来犯人发疯般的嚎叫,一向跟着作威作福的他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眼看着就要崩溃。
他手上有的是曲一鸣的把柄,既然对方已经把他当做弃子,自己又何必替他挡枪?!把他以前干的破事都举报了,说不定自己能逃掉牢狱之灾,再不济也可以减少一些坐牢的时间。
对,就是这样!他完蛋了曲一鸣也别想好过。
齐翼目眦尽裂,表情狰狞的说道:“我要检举!我要揭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头汤曼娜愣愣盯着地板沉思着。
她手中握着因为长时间通话而微微发烫的手机,手不自觉地抠着沙发的缝隙。一旁的林华忍了很久,还是开口问道:
“洪娴制片怎么说?”
洪娴是《凤泣长安》剧组制片人团队里唯一的女性。汤曼娜和她也只是在饭局上见过两三次、加过微信好友但不说话的泛泛之交。
整个剧组分为A、B两组同时拍摄。A组一直在象山影视基地,主要拍主演们的重头戏,所以制作团队是跟组驻扎在象山,只有一个执行制片每三天往返一次横店监督、结账。
最开始被骚扰的时候,汤曼娜也想过要投诉给制片人。但是在证据不够充分和经纪人的阻挠下,她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在向蕾没出现前,她唯一做的就是忍受。
向蕾交代她,把曲一鸣被捕的视频和她被骚扰的聊天截图发给制作人。
汤曼娜的第一反应就是打包发给洪娴。因为她也是女人,女人之间会更容易理解对方的处境。
在这方面汤曼娜料想得不错。发给洪娴不到半小时,对方就联系上她。在电话里详细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视频的来源,她只含糊不清的说是有人匿名传给她的,并不清楚摄像之人。
洪娴好言安抚了一阵,但没给出什么实际的承诺。只是说会把这件事通告到出品方和制作组,待查实后一定会给她个交代。
汤曼娜听出了洪娴话里的迟疑,心下也不抱什么希望。
开机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如果临时裁撤导演,对于之前拍的戏份可能存在使用不了的风险;况且个人作风问题,只要没影响到工作正常开展,出品方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基本上是行业的常态。
女演员被骚扰?那更简单了,用资源平复你的委屈,用承诺来缝上你的嘴。反正你也没有产生□□损失,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这是向蕾要求汤曼娜做的最后一件事,但她对这一方法持不乐观的态度。只能祈祷机智如向蕾还有其他法子来治恶人。
处在话题中心的向蕾,此刻却在烈日艳阳下晒得浑身冒汗。
上午刚扮完为“夫”奔走的苦情女友,下午就要在横店郊区的仓库东跑西颠。向蕾不觉得辛苦,反而有些乐此不疲。
自从与曲一鸣过招来,她深知对方对陌生人有很深的防备和戒心,所以盔甲这涉及到大宗款项的事他肯定会交给信任的熟人操作。
向蕾先是在企业信用公式上查到“横店大象影视道具制作公司”工商信息,显示着是个人持股100%的公司,法定代表人姓名吕斯。
股东信息如此简单?向蕾觉得很是蹊跷。一个注册时间有十年之久、注册资本有五百万的公司,从头到尾都是个人经营,无外人注资和投资?
现在办理营业执照填写注册资本时,爱写多少是多少;但十年前可是要实际验资的。
向蕾接着往下查,果然发现两年前有一股东退出经营并转让股份。这个股东他不姓李也不姓张,一个祝字赫然乍入眼前。
抓到你了!向蕾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沿着祝旗有关联的公司点开,名下只有一家名为横店财广影视道具租赁公司,还附有个人联络电话。
向蕾计上心来。她假装是某电影筹备的总制片联络了对方。
祝旗听她口气还以为是来了一单大生意,盛情邀请向蕾亲自实地选货。
祝旗的仓库位于横店东郊,五六间平房的规模,面积不算小,道具密密麻麻的堆满房间里。祝旗看向蕾的气质,不疑有他,一路殷勤的介绍公司的历史:
“我们家主要就是做武器和盔甲的租赁,顺带还有一些仿古家具,如果您租的时间长,还更实惠。现在生意难做,我公司也支持用完再付,但是得签合同。”
“您看这批冷兵器,是电视剧大明王朝使用过的,当年在央视播出的时候全国收视率是第一名呢!”
向蕾假意关心的听着,随声附和。看完整个仓库,却没见到严敏口中那批制式特别的唐盔甲。
现下只能引蛇出洞了。
“祝总,你们这有唐朝的盔甲和武器吗?我们这部剧是说隋灭唐初的时候,有很多攻城和战争的画面。”
祝旗面露难色:“这...倒是有一批,只是怕赶不上您的开拍时间。您需要多少?”
“我这边大概得需要个一万件,价钱好说,只要款式对,成色好。”向蕾作挥金如土的大佬状,观察到祝旗眼中的贪婪,又往里添油加醋:“大概三个月后要吧。”
祝旗咬咬牙,实在不想就这么放过这块大肥肉。曲一鸣的剧组顶多再用一个月的盔甲,届时应该都能流转回来了,自己到时候再赶着做一批,数量上也能交差。
思及此,他才满脸笑容:“您的要求我尽量满足。但这时间上的确是太紧张了。这价钱方面...”
向蕾手一挥:“让我看看成色后再报价。”
祝旗虽然觉得有些巧合,但在金钱诱惑中下意识忽略了一些蹊跷。他领着向蕾走到仓库的后边,远远就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
二人走近一看,只见一间小平房里有四五个工人在给盔甲刷上新颜料,旁边还有大量已经过翻新的盔甲乱七八糟的堆放着。
祝旗随手捡起一套,给向蕾介绍道:“您看我们是用整块铁皮铸成的唐十三铠,这不是常见的明光甲样式,而是山文甲,整个甲身不需一个甲钉,不需一缕丝线。整个横店我敢说只有我们一家能做得版型正质量好,这每一件的内里还刻着财广两个字,防止和别人的产品混淆...”
向蕾打断他的介绍,这些都不是她真正关心的部分。
“的确很精致,这现场怎么有工人在翻新呢?”
祝旗讪笑:“客户需要、客户需要。”
“是什么剧组在用?别到时候和我的撞上了。”
“那可不能,您是电影,他是电视剧,效果是不一样的。”祝旗连连解释,但也没有说出剧组的名字。
向蕾见问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单刀直入问起价格:“价钱是怎么算呢?”
“一万件租一个月是25万,租3个月以上打9折。”他瞧着向蕾不像是有经验的制作人,仗着她年轻狮子大张口。
他租给曲一鸣5000件3个月也才收了50万,自己还能捞上十来万的劳务费和封口费。要是这笔成了,半年的收支都不愁了。
这边他正美滋滋,向蕾也达到了目的。好家伙,曲一鸣胆子还挺大,明明道具是弄了假合同租赁的,拍完戏又可以糊弄制片说道具损坏或者又继续放在横店供其他剧组租用,两头骗,自己却盆满钵满。
“这个价格可以接受。今天就到这里了祝总,我有事得赶回去,我们电话联系。”
向蕾婉拒了祝旗提出共进晚餐的邀约,匆匆回到车上。整个下午,她把摄像头黏在手提包上,光明正大的录着。
越靠近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祝旗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把包提来提去的行为。向蕾回看了一遍画面和声音,发现没有遗漏,非常满意。
她驱动跑车,准备在半小时内赶回出租屋。
着急的理由只有一个,车是向蕾为了伪装特地租的保时捷跑车,过了晚上七点得算两天的钱,贫民百姓向扣扣想到这里,踩油门的脚又重了些。

严敏忐忑的站在某酒店客房门口,咽了咽口水。
这是一家五星级行政酒店,走廊过道铺着柔软的纯毛地毯,即使她已来回踱步有十来分钟,脚下也没有发出半点动静,房间里的人对门外人的犹豫一无所知。
她攥紧了手中拿的大信封,内心不断复习着向蕾昨晚突击训练她的话术,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按下门铃。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洪娴。
二人一同走入套房,严敏才见到她此行最重要的目标,《凤泣长安》总制片万从昊。
万从昊的父亲是做房地产起家的,到他这一代却没有延续掌管家族集团,反而把地产公司委托给职业经理人,自己退居幕后,一心一意搞娱乐产业方面的投资。
他行事作风果断,眼光毒辣,先是投了几部电影,尝到票房分账的甜头后又转战小荧幕。
《凤泣长安》是万从昊第一部 占大头的电视剧投资项目,他也非常上心,开机到现在除非万不得已,否则都在象山留组监督。
所以在接到严敏的实名举报后,顾不上惊讶,立刻带亲信下属回到横店要面见严敏。
“坐。”万从昊没有多加客套,直接切入重点:“你说你手上有曲一鸣做假装私吞剧组经费的证据?”
严敏有些出乎意料。她没想到剧组的大BOSS对此事的重视程度,早上刚举报下午就赶到横店。
她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说道:“是的。信封里是文字材料和录音录像,能充分证明曲一鸣在剧组欺上瞒下,利用职务侵占剧组财产的恶劣行径。”
万从昊先是把文字材料粗略扫过一片,眉头紧紧皱起,但没说话。洪娴贴心的把笔电拿过来,两个人就着耳机听着U盘里的录音。
严敏在一旁候着,紧张之余思绪不禁飘回昨晚。
深夜快零点的时候,向蕾突然提出要见面。为避免被人发现的风险,她不方便在剧组共同租赁的宾馆接待向蕾,两人约了个能通宵的私人影院。
她到达了好一会,向蕾才姗姗来迟。她摇晃着手上的文件袋,笑着说:“大半夜找个还营业的文印店,耽误了点时间,见谅。”说罢递给她,“你打开看看。”
严敏狐疑的接过,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出来。是一份三四页纸的文字材料和两个U盘。她拿起文件一目十行的看完,惊喜交加:
“这...完全把曲一鸣报假账和欺骗制片的事情串起来了!”
向蕾虽然毕业后没有从事与法律相关的工作,但四年来在顶尖学府培养的法学素质可不是表面功夫。举报信虽薄薄几页纸,但简明扼要的把前因后果、查证过程和结论,录音录像的内容都列举得井井有条、逻辑语序完美衔接,甚至把曲一鸣涉嫌利用职权侵占财产的犯罪行为都一一进行释法和风险说明。
严敏感叹:“写得太清楚了,即使是外行也能看出个一二三。向蕾,你很厉害。这都是你一天之内调查出来的吗?”
“很奇怪吗?”以向蕾的速度,她还觉得稍慢了,因为还车还耽误了些时间。
真·凡尔赛...严敏嘴角抽搐。
“你明天就去举报曲一鸣。他涉嫌职务侵占罪,交给公安机关去查实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但目前最重要的是,第一时间让他滚出剧组。”
向蕾靠在私人影院特制的情侣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
“你明天向制作组举报曲一鸣。选一个你判断与曲一鸣不会互相勾结的人,电话联系,只说发现他在私吞剧组的钱,具体的希望能够面谈,千万不要通过邮箱或者邮寄的方式把材料寄出去。”
“为什么呢?”严敏不解。
“防止节外生枝。只有这样,才会引起足够的重视。”
至此,向蕾布的局已随时准备收网,她想在程小瑜回来之前把这摊子事情处理好,回到自己的生活节奏。
“还有,如果是总制片来找你谈话,肯定会问到你一个问题,就是既然觉得曲一鸣早有蹊跷为何不及时举报之类的,千万不要为自己开脱,诚恳的说出心里话反而会达到很好的效果。”
《凤泣长安》作为年度大制作,剧组的信息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向蕾早前在做事前调查时,曾看到过总制片万从昊的访问。他曾说过自己的员工除了有能力外,最重要的是担当和诚实。
曲一鸣滚蛋已经是板上钉钉,那么B组接下来的拍摄由谁掌镜?严敏作为最有可能被选择的对象,是有实力去争一争的。向蕾希望她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在万从昊面前留下好印象,事业能上一层楼。
但这些考量向蕾并不打算告诉严敏。她要是提前知道还在大老板面前露相了,那可会弄巧成拙。
说完该说的,向蕾回绝了严敏提出开车送她的请求,潇洒的走了。她今天收获不菲,决定犒赏自己一顿小烧烤。
严敏开车回到家,衣服都没脱,一头栽倒在床上。她在脑内推演着应该向谁举报,举报后要面对什么,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等来这一天,心酸和暗喜齐齐砸来,忍不住抱头痛哭了一场。
反反复复苦思冥想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再被闹钟吵醒,已经是早晨八点,是个大晴天。
初晨的阳光穿过窗子留下的一丝缝隙,恰好温暖在她的脖子上。严敏感受着这一点点温热,眼神逐渐坚定,播出了电话。
而后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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