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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力—— by玫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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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雨接过袋子朝里边看了眼,一颗颗果肉饱满的板栗躺在里边,糖炒香气一下子就扑了出来:“哪里买的?”
她记得学校外面没有卖这个的店。
陈驰逸拉开她一边的椅子坐下,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敞着两条长腿:“开车过来路边看见的。”
江予雨点点头说知道了,把袋子放在一边,打算继续订正阅读的答案。
“不吃?等会儿冷了。”
陈驰逸朝她抬抬下巴。
江予雨一边拿红笔纠错一边说不要,这段时间一直被某人各种带着胡吃海喝,她昨天上称才发现自己居然胖了六斤,难怪今早起来穿裤子发现不用系皮带都能穿上。
她腰围小,很难买到合适的裤子,一般的小码都还得系圈皮带才不显得松松垮垮。
也就是陈驰逸带她买的那些定制的裤子才穿着正合身。
她嘟囔出来后陈驰逸笑了声:“真不吃?”
他倒是想给人喂得更胖点,女生骨架小,身上看着没几两肉,但抱在怀里的时候又软得和棉花一样。
他故意又把袋子给敞开,用手把香气往江予雨那里扇,江予雨一向对甜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她盯了糖炒栗子片刻,还是说不要。
不想吃的原因其实还因为她不想自己动手剥,等会儿吃了还得去洗手,图书馆洗手间里没有热水,洗完手回来整个手都是僵住的,握笔都握不稳。
陈驰逸好整以暇盯了她半响,把东西拖到自己面前:“那我自己吃了。”
江予雨哦了声,低头继续学习。
陈驰逸还真就自己剥了吃起来了。
江予雨余光盯了他一眼,兀自咬了下唇。
等她再做完一篇阅读,旁边陈驰逸已经把一包糖炒栗子给剥得差不多了,壳全部装在塑料袋里,圆滚滚热乎乎的栗子肉在干净的纸袋里装着,整齐排列。
江予雨有点想吃。
可她才说了不吃的。
注意到她的目光,陈驰逸盯着她,扯唇,小孩子炫耀玩具一样抖了抖那袋剥好的栗子:“看什么?这我剥着自己吃的。”
江予雨深呼吸了下,伸手把那袋栗子抢了过来。
她耳根微红,理直气壮:“本来就是买给我吃的,我现在又想吃了。”
陈驰逸瞧着她松鼠藏东西的样笑得肩膀直抖。
他笑着起身往洗手间那边走:“本来就是给你剥的,吃慢点,别噎着。”
江予雨怔了下。
她忽然就想起上次林言奚趴她耳边说的话,说陈驰逸和她谈恋爱这架势要命,把她什么小性子都给宠出来了。
她当时还觉得自己没什么变化。
她指甲轻抠了下掌心,吃了颗栗子进嘴里。
陈驰逸回来后就敞着双长腿坐她边上看着她,说手冷。
她抿唇,放下笔两只手给人手捂住了:“这样呢?”
她轻轻搓了下他的手。
陈驰逸表情散漫,任由她把他手捂着,突然漫不经心冒了句:“亲我一口就不冷了。”
江予雨捂着人的手一抖。
她下意识四下看了眼,确定周围没什么人后才脸红小声:“这是图书馆……”
从刚刚见面起陈驰逸心里就挺痒了。
三天没见,就想给人摁着使劲亲一顿。
他无所谓道:“周围又没人。”
江予雨不捂着他手了,她退回自己位置上,平静道:“没人也有监控。”
要是这会儿正有人看监控怎么办。
陈驰逸笑了声:“这还不简单?”
说着他脱了羽绒服往她头上一盖,摁着人后脖颈就亲了下来。

◎黑眸里毫不掩饰的欲望翻涌◎
视线陡然变黑, 头上一重,清新的柠檬香融着些许烟草味铺天盖地而来。
捂着男生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反握住, 江予雨缩了下,不仅没躲掉,反而还被惩罚性地咬了下。
索性陈驰逸就算再不正经也没忘记这是什么地方,含着她唇瓣吸吮片刻,就给她放开了。
江予雨七手八脚地从男生宽大的羽绒服里钻出来,原本柔顺细软的头发被刚刚那突然一盖弄得有点乱糟糟的,几根呆毛竖起来,像是炸毛的小狮子。
她微红着脸咕哝了句流氓,坐回位置上抬手理了下头发。
然后恢复到学习状态,认真翻专业书学习。
结果翻了几页, 大半部分的材料都没有看进去。
边上陈驰逸吊儿郎当地盯着她。
那滚烫的目光想让人忽视都忽视不了。
男生黑眸里毫不掩饰的欲望翻涌。
这个年龄的男生正是某些方面的欲望最为旺盛的时候,在一起后陈驰逸从来就没遮掩过对她的占有欲和渴望亲密的冲动,他这人向来大胆而坦荡,放浪形骸的气质跟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样。
勾人的, 迷人的, 有着致命吸引力的。
也难怪以前情感生活方面的绯闻满世界飞。
顶着这视线, 江予雨再默不作声翻了几页书, 抿唇,没忍住踢了一脚他鞋子:“衣服穿上。”
刚刚脱了羽绒服后这人就没再穿上,内里就一件连帽的灰色薄卫衣,透出这个年纪男生该有的利落骨骼线条。
陈驰逸哼笑了声, 把衣服给穿上了。
然后继续百无聊赖般盯着她看,眸色挺沉。
两人三天没见, 刚刚浅尝辄止的亲吻完全无异于杯水车薪, 反而还把那些东西给勾了出来。
江予雨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继续镇静做自己的事情,以比平时慢几倍的速度将一篇材料分析做完,又打开一本古诗词鉴赏来做。
她通读了一遍古诗,刚想拿起笔做注解,头也不抬地用手在桌边一顿摸索,没有摸到笔。
她刚刚做完材料分析就将笔放在一边的。
江予雨疑惑抬头,瞧见男生筋骨分明的指尖夹着她的笔,正慢悠悠地转着。
她顿了下,平静扭回头,从笔袋里重新拿出一支笔做注解。
雷打不动似的。
从陈驰逸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她清秀的侧颜,女孩头发别至耳后,下颌线优美明显,鼻梁秀挺,肩背纤瘦却挺得笔直,俨然一副旁若无人要认真学习的好学生样。
他无声扯唇,将手里的笔放在桌子上,修长指尖一弹。
笔骨碌碌地滚过去,碰到女孩手臂后停下。
江予雨将笔收回笔袋,听到身边桌椅轻动,是陈驰逸起身离开了。
她继续做自己的古诗鉴赏。
没一会儿男生又拉开椅子重新坐下,手里还拿着三本从书架上借过来的书,竟然还津津有味地翻了起来。
就没见过这人主动拿起书看过的。
江予雨起先没注意,只听得耳边偶尔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还是在修订答案时才瞥见陈驰逸放在桌上的两本书的书名——
《女朋友对我态度冷淡怎么办》
《浅谈恋爱期间和谐两性关系的维持》
“……陈驰逸!”
她捏着笔的手一紧,拿着笔袋将两本书的书名遮住,终于羞恼道,“你不准再打扰我学习了!”
男生懒洋洋地将手里正读着的《如何做女朋友心目中的完美男友》放下,挑起眼皮瞧过来:“我什么时候打扰你了?”
他似笑非笑,还真有点被冤枉的无辜样,“一没找你说话,二没阻止你不准做题。”
江予雨鼓腮,炸呼呼拧他腰腹间肌肉。
陈驰逸笑着躲,没忍住笑得肩膀直抖:“哎,怎么嘴上说不过人就要动手啊。”
最后还是他把人连手带腰的摁进怀里江予雨才没有动弹。
江予雨发顶被他亲了下,带来的那些专业书被男生拿起来看,挺多本的,里边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做着三色批注笔记,女孩字迹端正秀气,很是漂亮,是阅卷老师看到两眼一亮就想打高分的那种。
“这么用功?”陈驰逸翻着她的书。
他挑眉问,“想拿高绩点保研?”
江予雨嗯了声。
他又问她:“想好以后考哪个学校了?”
琼津大学在国内已经算是TOP级别的,但江予雨这个专业在另外一些学校还能有更好的发展。
江予雨说就想在本校保研。
陈驰逸眉梢微扬,说了句挺好。
“挺好什么?”江予雨不明所以问他。
陈驰逸垂眸睨她:“要是你去其它地方读研,不还得跟着你到处跑?省得到时候麻烦了。”
他是已经想到了两人很久很久的以后。
听明白他意思后江予雨愣了下。
她挺轻的哦了声,垂眸不知道想了点什么。
这会儿气温升高,图书馆里来自习的人逐渐增多,二楼前边的位置都快坐满,眼看着有人开始往靠近书架这边的位置走,她推了推人:“我要学习了。”
陈驰逸松开她,撩起眼皮往四周看了眼。
他又把视线挪回来,哼笑着出声:“换个地方学?”
江予雨被陈驰逸带到他那自己买的房子里去了。
简单的两居室,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平时陈驰逸都住在这儿。
她之前有问过为什么不把大毛带过来一起住,陈驰逸懒洋洋和她解释别墅花园大,狗的活动场地也多,够撒丫子撒泼,加上平时他上课、跑比赛,有时照顾狗也照顾不过来,别墅那边定期有陈家的人上门看护,不如就让大毛留在那儿,空闲时间过去接着狗出门玩就行。
到的时候是中午,江予雨把书包在书房里放下,被陈驰逸又带着出去吃了午饭。
回来以后陈驰逸让她进书房关了门认真学,他自个儿戴了耳机坐客厅里拿游戏手柄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
中途还点了两杯热珍珠奶茶的外卖。
深冬天色黑得愈发早,等快六点的时候太阳都落到地平线下边去了。
江予雨将今天计划的学习内容弄完,正收拾着东西打算走出书房,陈驰逸就跟有什么感应似的推开门走进来了。
“学完了?”他问。
江予雨点点头。
她桌上被陈驰逸递进来的那杯热珍珠奶茶没喝完,陈驰逸瞥了眼,问怎么没喝完。
“一天吃这么多,谁还喝得下……”
江予雨嘟囔解释。
她将学习时用夹子夹起来的头发散下来,抬手捋了捋。
中午被这人带着去中餐馆一顿喂食,加上一下午都没怎么活动,胃里的东西根本就没消化完,这奶茶她只喝了半杯多,下午都连着跑了好几趟厕所。
“以前不挺快就能喝完吗?”陈驰逸语气闲闲问她。
“以前?”江予雨理好头发,抬头看他,记得自己似乎没有在这人面前喝过热珍珠。
下午陈驰逸提着奶茶进来的时候她还惊讶了片刻正好是自己最喜欢喝的奶茶。
陈驰逸盯着她,逐渐走近,江予雨被他两只手困在他人和书桌之间。
陈驰逸微微弯了点腰,视线和她平齐,两人鼻尖快要挨在一起,呼吸交融,他扯唇,好整以暇开口:“以前下课后在路上,别人买来的不是几下就喝完了吗?”
江予雨模糊想起很早以前她和何汾不知道什么原因闹了矛盾,当时何汾带了奶茶来道歉。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是什么时候。
是她和面前这人一起迟到进公共课教室的时候。
她记起当时停在路边的银色迈凯轮,睁大眼,不可置信出声:“你那时就……”
后面那几个字她没说出口。
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只是她和陈驰逸见的第二面。
陈驰逸哼笑,特嚣张承认:“是啊,那时就打你的主意了。”
最后想尽办法将人弄到了手里。
江予雨瞪他,想起以前这人做过的混账事,揪他腰腹间的肌肉,骂了句混蛋。
陈驰逸低低笑:“也就会骂这两句。”
说着他盯着那张从在图书馆就一直觊觎着的女孩柔软的唇,俯身就不容拒绝地亲了上去。
江予雨起先还有力气锤他几下,后面慢慢就被弄成了一滩水,她手软软勾在陈驰逸脖子上,纤细的腰被搂住,仰头迎着男生的亲吻。
不再是上午在图书馆里的束手束脚。
太阳西沉,暮色四合。
书房里的灯被陈驰逸抬手给关了,屋内昏昏沉沉的一片,啧啧水声渐起,燥热又旖旎。
江予雨被陈驰逸抱在了书桌上坐着。
她两条腿分开,膝盖内侧紧紧贴着男生滚烫紧实的腰腹。
耳边是逐渐加重的喘|息,还有每一次接吻时都会剧烈起来的心跳。
纵使这一个多月来两人已经亲吻过无数次,每次和面前人唇齿相碰的瞬间,仍然有电流密密麻麻划过心脏,顺着神经中枢流窜进四肢百骸的感觉。
陈驰逸舔了会儿她上下唇瓣后就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嘴将舌尖探了进来,大力又强势地卷住她的,吮|吸又啃|咬。
江予雨睫毛轻颤着回应着他,试探的,小心翼翼的。
对于最开始的被动接受来说,她逐渐学会了丁点儿主动。
陈驰逸将主动权交到了她手里,感受着她生涩又乖顺的回应,耷拉着眼皮盯着她细细颤动的纤长睫毛。
中途她舌尖应该是有不小心磕到他牙齿,整个人吃痛抖了下,瞬间缩了回去。
他喉咙里闷出声笑,将人搂得更紧,把深吻改为一下又一下慢悠悠地啄她的唇角。
两人干燥的唇瓣都早已经变得湿润。
吻慢慢从唇角转移到脸侧,他在细腻地亲吻她的脸颊,鼻尖,眉宇,眼皮,仿佛在用唇描摹她的五官,而后又呼吸微微加重,流连到她脖颈。
江予雨鬓角有浸出微微的薄汗,发尖沾了水,勾勒着锁骨和肩颈线条。
白绒围脖被解下来丢在一旁,女孩大片光滑细腻的脖颈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是比冬日的雪还要白皙透明。
凉意袭来的那刻江予雨抖了下,她脸绯红,小声:“该吃晚饭了……”
陈驰逸抬手将她身前凌乱散着的头发撩拨至背后,低低笑了笑,沙哑道:“三天没见,再多亲会儿。”
他低头亲吻住她锁骨。
三天没亲的账都在这会儿算了回来。
亲到后边,男生手上也开始没个老实的,胆大妄为地隔着衣物轻揉,江予雨头晕目眩,无力被动,此前是从来没想过能和一个男生亲密成这样。
她涨红着脸拽住他手,说不准再碰。
“不准碰什么?”陈驰逸手上动作没停,凑在她耳边故意问她。
这人焉坏得不行。
江予雨眼底水光潋滟地瞪他,他闷笑几声,撤了手。
就在江予雨松了口气的时候,又忽然感觉到背上有凉意袭来。
陈驰逸撩开她背后的衣服,微凉的指尖探了进去。
下一秒身前一松。
江予雨整张脸爆红。
她排扣给这混蛋解开了。

两人听到后都是一愣。
江予雨借机推开人跳下书桌往外走, 耳廓通红,边走边把弄乱的衣服整理好。
陈驰逸被推开后手撑着桌, 喘口气,缓了下后眯了眯眼,不爽地想家里哪来的猫。
客厅里还真有只狸花猫。
成年的体型,只不过挺瘦一只。
下午有人玩完游戏靠窗户边上抽烟,防盗窗没关,大喇喇地敞着,这猫就这么顺着窗户进来的。
趴在沙发边上喵呜叫着,蜷曲成一团,估计是外边太冷,看着客厅里暖色调的灯来寻找温暖。
家在二楼, 这点高度对猫来说完全不难爬。
江予雨蹲在地上逗了逗猫,狸花猫拿尾巴蹭着她脚踝,起身往窗口走,见江予雨没跟上来, 又喵呜着走回来蹭人, 然后再朝窗口走。
她疑惑了声, 没明白过来狸花猫的意思。
陈驰逸走过来直接提着猫脖子把猫拎了起来。
狸花猫肚子下边一团绒毛还带着血。
被陈驰逸提起来的时候狸花猫挣扎了几下。
陈驰逸又给猫放地上了。
江予雨自然也瞧见了那些血迹, 惊讶:“怎么回事?”
“生小猫了。”陈驰逸说着,“以前在周围见过这猫几次,怀着孕的。”
现在这样,明显是刚生完崽子出来的。
江予雨以前没接触过小动物这些, 听陈驰逸说完她眨了眨眼,犹豫道:“那它是……”
陈驰逸轻描淡写:“体力不支, 来求人帮忙的。”
这样冷的晚上, 猫妈妈生了孩子不第一时间守在孩子身边, 反而出来到人活动的地方,还蹭完人以后一直往窗边走,明显是想找人帮忙的。
江予雨一听就心软了。
她看着还在脚边一直蹭着她的狸花猫,抬眸看着陈驰逸:“我们帮帮它可以吗?”
陈驰逸不置可否,转身进卧室衣柜里随便翻找出来件厚实点的衣服丢过来:“拿着。”
江予雨接过那衣服,跟着陈驰逸一起出了门。
狸花猫在他俩开门后就一直走在前面,时不时还回头确认他俩有没有跟上来,最后在不远处的花坛前边停下,喵呜叫着。
江予雨想扒拉开花坛看看,陈驰逸先她一步,把一些还带着刺的枝桠弄开。
里边不知道是谁丢的快递盒子,风吹日晒过后已经破破烂烂了,但对于野猫来说可能算是个不错的住处。
快递盒子里四五只小猫崽眼睛都没睁开,正虚弱地完全靠本能叫着,甚至有一只已经趴在里边不动了。
狸花猫跳进去,用鼻子小心蹭着小猫崽。
刚刚走的这一段路仿佛也快耗尽狸花猫的力气,看上去可怜极了。
江予雨小心翼翼地把快递盒子从花坛里拖出来,想了想,问:“附近有宠物医院吗?”
陈驰逸去取了车过来。
江予雨用他刚刚丢过来的厚衣服把狸花猫抱起来,然后又提起脏兮兮的快递盒子,身下衣服弄脏了也没在意,只不过在看见陈驰逸车的真皮座椅后犹豫了下。
她知道这种车弄脏以后清洗一遍内饰都要不少钱的。
“愣着做什么?”陈驰逸催她,“上车。”
江予雨哦了声,抱着快递盒子上车。
两座的跑车,她把快递盒子放在副驾驶脚下,奄奄一息的狸花猫就用衣服裹着抱在自己大腿上,手一下又一下地给狸花猫顺着毛,似乎是在笨拙地安慰鼓励。
其实她自己情绪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开车等待红绿灯的中途,陈驰逸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女孩眉眼低垂着,唇线紧抿,闷闷看着怀里的狸花猫,明明自己也是小小的一只,却愿意为孩子做这么多事情。
她小声感慨:“好可怜。”
陈驰逸收回目光,吊儿郎当地意有所指:“我也挺可怜的。”
他是指一些正做到兴头上就被仓惶打断的事。
江予雨脸红了点,明白他意思,抿唇不说话。
没一会儿车就在一家宠物医院外边停下,江予雨抱着狸花猫,陈驰逸在后边拎着装着猫崽子的快递盒子,两人进了宠物医院大门。
各种检查各种缴费,江予雨想等着检查结果出来,中途被陈驰逸带着去外面吃了晚饭,回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五只小猫崽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因为狸花猫怀孕期间营养不足,现在生下来身体有点虚弱。
狸花猫的情况则不太好。
生产时难产加大出血,自身身体素质也跟不上,生产完后又在冬夜里到处奔走找帮忙,是已经快到极限了。
宠物医生在一旁说着狸花猫的情况,江予雨半蹲在地上,和呼吸一下比一下微弱的躺在手术台上的狸花猫对视。
她眼圈有点红:“那还能救吗?”
宠物医生叹口气,摇头:“体检报告显示生命指征已经没多少了。”
还能撑得过今晚都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江予雨沉默很久,听见宠物医生问他们另外五只小猫崽想怎么处理。
这猫崽是他们带来的,治疗的费用也是他们交的,现在检查出来确认没什么事,如果他们不想养,宠物医院有专门的渠道寻找领养人。
江予雨现在还住在宿舍,琼津大学有规定宿舍内不能私自养宠物。
她眼睫垂着,想说那麻烦你们替小猫找好领养人。
身边陈驰逸开了口:“我们养一只。”
江予雨一愣。
注意到她抬头看过来的视线,陈驰逸轻飘飘扯唇:“再说不养有的人都要哭出来了。”
“……我才没有。”
宠物医生看着两人互动,笑了笑,说好,然后给他们交待了些养小猫的注意事项,又推荐了医院里的猫粮以及养小猫必备的工具。
未满月的小猫人工饲养存活率低,医院里有专人照顾,陈驰逸一一结账,约了时间,等一个月后条件成熟来接小猫。
最后医生问他们还要不要再多陪狸花猫一会儿。
江予雨只在房间里待了十多分钟就出来了。
出来时陈驰逸正站在路边抽烟。
男生肩宽腿长,嘴里猩红火星忽闪,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起来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产生半点波动。
若是不熟的人这会儿已经给他下定义为“冷漠无情”了。
这也正是那些铺天盖地的流言里,说着陈驰逸这人嚣张跋扈,顽劣凉薄的原因。
他向来懒得多做解释,也懒得对自己的心情有所隐藏,想做就大胆地做,不想做就不会虚与委蛇假巴意思地去做。
是以他的冷漠和狂妄是直白表现在外面的。
但刚刚一路来,狸花猫的不对劲是他发现的,丝毫不嫌弃野猫弄脏车内饰是他做的,各种检查费用是他出的,想要接一只小猫回家也是他说出口的。
他的秉直,善良,原则,他的所有的好,都是不形于色的。
和这样的人相处,认识得越深,越能感受到他身上致命的吸引力。
像是叫人难以自拔地走进一片越陷越深的沼泽。
“不再多待会儿?”
见江予雨出来,他呼出口气问。
江予雨摇摇头:“……不想再看了。”
她不想看见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慢慢消逝的过程。
她眼圈的红从知道狸花猫活不久之后就没消散下来过,陈驰逸盯着她,扯唇,单只手把她搂进怀里,揉了下她脑袋。
江予雨抱住他,把脑袋埋在人怀里安静了会儿。
她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难过的心情慢慢淡去了。
陈驰逸下巴在她头顶蹭了下,一只手抬起她下巴,和她站在路边短暂又安抚性地接了个吻。
“送你回宿舍?”
过后他掐了烟问。
江予雨点点头说好。
回去的路上江予雨挺安静,其实今晚难过的原因不光是因为狸花猫生命的逝去,更因为她想起了妈妈夏文秀。
那些被刻意压在心里面的事情争先恐后往上涌,到最后凝聚成对江州涛的仇恨。
她对江州涛已经没有任何的父女情分。
她现在只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不是以“家暴”这样的罪名,而是以“长期多次故意伤人”的罪名。
她为了那一天已经筹备了太多,太久,现在就差最后几步。
她看向一边驾驶室上的陈驰逸。
然后又垂眼收回了眼神。
第二天上午江予雨按照约定去和中介看了租房。
今年元旦假与周末连休,今天是元旦假第一天,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街上四处都是放假后游逛的行人,时代广场上还有人在为着今晚的跨年仪式做着准备。
人们似乎总是热衷于庆祝各种新事物的到来,新年第一天,新春第一天,多少岁后的第一天,除旧迎新的习俗似乎刻在了人们的骨子里。
大家都是积极往前看的,谁都不想再被过去所牵累。
陈驰逸在跑完比赛休息了一天后又去了Speed训练,今天白天一整天都待在赛道上。
等到了晚上才来学校接人。
跨年这种日子,想也不用想陆致远周鹏他们已经订好了聚会庆祝的酒吧,反正后两日元旦假无课,都是抱着大嗨一场的心态来的。
今晚还是在以前Qusn酒吧那条街里,只不过换了个酒吧。
晚上七点,江予雨先被陈驰逸带着去中餐馆吃晚饭。
她本来想说酒吧里有小菜可以吃,陈驰逸很快就给她反驳了回来。
“就你那胃,等会又吃出点毛病谁管?”男生挑着眉问。
江予雨咕哝说我没有。
陈驰逸嗤笑:“那以前动不动就肚子疼的人是谁?”
他用筷子敲敲桌,“快吃。”
江予雨不说话了,等她吃完陈驰逸再带着她去了酒吧。
到的时候酒吧一条街已经很热闹了,男男女女年轻时尚的面孔随处可见,陈驰逸开着他那张扬的跑车,江予雨走下副驾驶的时候收获了四周不少羡艳的视线。
陈驰逸揽着她肩膀往里走。
酒吧里灯红酒绿的一片,热场bgm放得震天响,进去时却没一个人能碰到江予雨身上的。
陆致远周鹏他们在卡座里已经喝上了,刚刚陈驰逸给发了消息说还在吃饭,让他们先喝着。
以前可没见过这位爷喝酒前还要先吃点饭垫肚子的。
真正要吃饭的人是谁再明显不过。
是以这会儿赶到的时候大家纷纷喊着迟到罚三杯。
陈驰逸笑骂了声,拿起酒杯罚酒喝。
江予雨在旁边坐着,瞧着桌上倒好的罚酒,抿唇,在大家起哄声里是也拿过一杯罚酒喝,毕竟她也是迟到的人。
不过手刚伸到酒杯边上就被拦住了。
“她不会喝。”
陈驰逸懒洋洋喝完一杯酒,“我替她喝。”
周围有人控诉。
“行啊逸哥,以前兄弟们有不会喝酒的你可是逮着往死里灌呢!”
“现在有女朋友了就是不一样了,‘驰’名双标!”
“靠,逸哥你现在这么宠江女神的吗!”
大家的打趣声中江予雨脸微红,陈驰逸搂住她腰,懒洋洋承认:“是啊。”
他嘴角噙笑,“死皮赖脸才追来的,难道还不宠着?”

江予雨唇角微勾, 暗地里掐了某人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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