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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力—— by玫花露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3

陈驰逸笑着喝完最后一杯罚酒,放下酒杯, 一只手放下来顺势给她手紧紧握住了。
众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他为所欲为地放肆摩挲着她的手。
指根,指腹,再到指尖。
轻重缓急地捏着。
如此再正常不过的小动作落在他身上都能平添一股放浪形骸的情色意味。
江予雨想起昨天探进她后背的微凉的手,还有被解开的排扣。
她耳根不动声色烫了点,收回手,小声骂了句流氓。
陈驰逸顿了下,垂眸看过来,挑了挑眉:“没听清,再说一遍试试?”
江予雨凑近他耳边, 仗着这会儿人多,这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对她怎么样。
她有恃无恐在他耳边开口:“流氓。”
旁边有人叫陈驰逸丢骰子,他抬手丢了出去,似笑非笑:“等着, 待会儿让你见识更流氓的。”
江予雨脸红不说话了。
陈驰逸笑了笑, 把一边果盘捞过来让她吃。
陆致远周鹏他们在丢骰子比着大小, 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江予雨听他们说起了今年春节过后陈驰逸要去国外比赛的事。
自从十七岁那年从国外回来后,陈驰逸就一直在国内跑着比赛,没再出过国。
关于当年这位爷回国的原因,众说纷纭, 具体是因为什么没人知道,陈驰逸也没主动说过, 但大抵是因为陈家不同意的缘故。
近几年国内赛车领域虽然有所发展, 但国内环境到底不比国外成熟, 在各种赛事赛程上,国外的奖项也更具权威性和挑战性。
而热血和疯狂是刻在陈驰逸骨子里的。
可以说是从小时候接触到卡丁车的那一刻,他便将此后余生和赛车绑在了一起。
现在Speed发展起来,资金链完善,当年十七岁面对家里压力不得不选择回国的男生有了更大的自由。
虽然还不足以和根深蒂固的陈家相抗衡,但至少有了选择的权利。
他迟早会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赛道。
陆致远周鹏他们兴奋说着这场比赛在拉力赛赛事里的权威性,由FIA举办,三年一届,各队车手驾驶专业改装的赛车,耗时五个月,途径雪山、高地、沼泽、柏油等数千公里的恶劣地形,转战四大洲十二个城市,算得上是世界顶级汽车赛事,是所有拉力赛车手梦寐以求的的竞技殿堂。
这场长达五个月的比赛以每一站赛道内的特殊赛段时长来分胜负,采取积分制度,每一站前五名依次获得积分,最后累加起来,积分最高的车手与车队将获得世界冠军的最高荣耀。
可以说是分分必争,每一个赛段都不能落下。
江予雨听到这里抬眸向陈驰逸看去。
酒吧内五光十色的流动光有一瞬间晃过男生立体深邃的眉眼。
男生指尖懒散夹了根烟,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仿佛对明年的比赛势在必得。
察觉到她的目光,陈驰逸抽了口烟看过来:“怎么了?”
江予雨说没什么。
陈驰逸瞧见她面前吃空的果盘,笑了下,有种喂小猪的成就感,他抬手招呼过来侍应生,交待了点什么。
没一会儿侍应生上来好几大盘烧烤,还有各种甜品饮料。
有人开玩笑起哄说逸哥快把酒桌整成宵夜撸串桌了。
大家吃吃喝喝,天也快聊得差不多,骰子玩来玩去也没劲,有人提议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旁边侍应生恰到好处送来一套酒吧专供的真心话大冒险卡牌。
陆致远随手从地上捞起来个喝空的酒瓶子搁在桌中间,抬手一转,最后酒瓶口对准谁就轮到谁。
第一个被转到的人就是陆致远自己。
卡座里一圈人疯笑,陆致远自个儿认命抽了张大冒险卡,然后按照卡面上的要求,拿着瓶新酒开盖找隔壁卡座的人对瓶吹酒去了。
后面陆陆续续又玩了几轮,各种状况层出不穷,男男女女的笑声快要把酒吧屋顶掀飞。
江予雨同样跟着在笑,却忘了这一圈卡座里谁都有被抽到的机会。
果不其然这一次酒瓶悠悠转转,瓶口对准了自己。
“江女神!到你了!”
“来来来江女神这边抽卡!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卡牌一经入手不反悔不抵赖的嗷!”
好事者已经主动把卡牌盒递了过来。
酒吧里光线太暗,江予雨本来是打算抽张真心话卡的,结果等将卡拿在手里才发现居然抽了张大冒险的卡。
她无奈翻开大冒险卡内容:
——面对面喊同卡座一位异性朋友五声哥哥。
江予雨脑子里轰的一声。
众人纷纷起哄。
大家目光放肆落在她和陈驰逸身上,打趣的,看热闹的,想磕口狗粮的,更有甚者已经偷摸着把手机录像模式给打开了。
江予雨抿唇,感觉自己捏着大冒险卡的手指都要抽筋了。
若是方才那种找隔壁卡座人喝酒,或者是跟着音乐跳个舞什么的她都还能接受,偏生是这种。
这让人怎么叫出口。
她下意识求助似地看了眼某人。
陈驰逸靠在卡座靠背上,两条长腿大喇喇地敞着,没个正形样,盯着她,眉啊眼啊里边都是放浪不羁的笑意,也是在等着看她的好戏。
江予雨心一横,镇静道:“我喝酒。”
陈驰逸不动声色挑了下眉。
大家一片唏嘘。
想着她不太能喝酒,周鹏把惩罚的高浓度洋酒换成了杯果酒:“这能喝吧江女神?”
江予雨其实挺想尝试洋酒的。
刚刚陈驰逸拦着,她也就没喝,眼瞧着周围有几个女生方才也喝了这酒都没事,她心有点痒。
她笑笑,爽快指着洋酒:“我其实喝这个也行。”
周鹏听她说着下意识朝旁边陈驰逸看了下。
陈驰逸抬抬下巴:“让她喝。”
江予雨把酒杯拿过来凑近闻了闻,没闻到有什么特别浓郁的酒味,她索性仰头一口气喝了。
四下夸着江女神好酒量。
新一轮转瓶子又开始,江予雨伸手转瓶,转到另一位女生。
她本来还在期待着有没有人能够转到陈驰逸方向的,让这人也出点丑,结果一直玩到最后都没有转到陈驰逸头上来。
后来又玩了会儿猜拳抓手指,江予雨本来是不会的,但这么久以来被陈驰逸带来酒吧没有十次也有七次,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一些,跟着玩起了游戏。
同样也就跟着又喝了几杯酒进肚子里。
陆致远搁一边瞧着,凑过来唏嘘:“逸哥,江女神这不是挺能喝的吗,干几杯了都。”
刚刚这人还一副要拦着人喝酒的样子。
陈驰逸嗤笑了声:“等着。”
上次也不知道在餐馆里喝得醉醺醺差点就被人强行拉着表白的人是谁。
他算是摸索了点出来这没良心丫头的酒量,初期喝什么都不显醉,一到后边酒意轰的一下就全上来了,俗称瞬间懵的那种。
今晚大家出来聚就是为了跨年的。
等到十二点,酒吧跨年仪式结束过后,陆陆续续就有人开始离场了。
桌上的酒差不多到凌晨一点喝完,大家各自散场,陆致远周鹏他们是打算再找个网吧开黑,玩个通宵到明天早上寝室开门才回去。
陈驰逸没跟他们一路。
他嘴里咬了根烟,扭头,单手插兜,看着两颊浅红的人从酒吧门口慢慢走出来。
江予雨头有点晕了。
好像上次校友会喝完红酒以后也是这种样子,四肢发软,胸口和喉间闷闷的。
明明方才在卡座里还不怎么晕来着。
她拢了拢脖颈间的白绒围脖,吸了吸鼻子,扶着酒吧门口的栏杆慢慢走。
走到尽头,没有栏杆了。
她抬眸看了眼陈驰逸,男生则是懒洋洋地盯着她。
似乎在等着什么。
江予雨抿唇,松了栏杆,想自己打个车回宿舍。
结果发现双腿好像有点不听使唤,跟抬不起来一样,感官失衡,她左脚绊右脚,踩了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往一边倒。
陈驰逸搂着她腰给她抱住了。
“我可以自己走。”江予雨推了推他。
“你要自己去哪儿?”
陈驰逸闲闲问她。
“回学校。”江予雨睁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
陈驰逸点了点头,扯唇,嘴角笑意明显,懒哼了声:“那你自己回去吧。”
说着他当真松了手。
腰间扶着的支撑一下子消失,江予雨眼睫扑闪,唔了声,瞬间又抓住他衣角,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陈驰逸笑得肩膀直抖,她不高兴抬眼,骂他是不是混蛋。
知道她要摔还松手。
“我混蛋?”陈驰逸撩起眼皮看她,“刚刚固执要喝洋酒的人是谁?拦都拦不住。”
江予雨扭头说不知道。
陈驰逸嗤声,把她软软的手牵住,任由她靠着,拿出手机打车。
今晚两人都喝了酒,停在停车场的跑车是开不回去了,只能等明儿个酒醒了再来取车。
上车后江予雨靠在座椅上模模糊糊快要睡着,她头无意识向窗户边倒,撞进男生温热宽大的掌心。
是陈驰逸早就把手挡在了她要撞到脑袋的位置。
他拎着她后颈,跟拎猫一样把人换了个方向,靠在了自己肩上。
江予雨中途睁眼的时候发现出租车开的方向不是去学校的方向。
她想问去哪里,奈何又晕又困地张不开口。
末了等陈驰逸拦腰打横抱着她下了车,往楼道里走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是陈驰逸自己买的那个两居室的家。
走到二楼门口,陈驰逸给她放下来,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摁指纹解锁开门。
江予雨不乐意了:“我要回学校。”
陈驰逸瞥了她一眼,不理她,打开了房门。
江予雨反应迟钝了会儿,见他不理人,干脆撒开人手想往楼下走。
陈驰逸拽着她手腕给她抱进了屋里。
门被关得砰的一声。
“往哪儿走?”
他掐着她腰给她抱起来,失去重心的那一刻江予雨下意识搂住面前人脖颈,陈驰逸就势一左一右搂着她腿架在他腰上,大腿内侧温度灼人,江予雨被热得缩了下,然后就被抵在了墙上。
她还是吵着要回去,颇有点不回去不罢休的样子。
身体在男生怀里扭了几下,往下滑了点,中途不知道蹭到什么,陈驰逸嘶了声,手臂肌肉瞬间收紧,再给她抱起来:“乱扭什么?”
他空出一只手来掐着她下巴:“待会儿摔地上了我可不负责。”
“我要回学校。”江予雨固执道。
陈驰逸睨着她,凶相毕露:“叫声哥哥就让你回去。”
江予雨睫毛一抖。
这是还记得方才真心话大冒险她没喊人的事情。
“我不要。”她才不喊。
“快点,喊一声。”
江予雨抿唇,大脑昏昏沉沉的,只觉得面前人好讨厌,说话一直强势地威胁她。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哥哥不喊,却用嘴巴把讨厌的人嘴巴封住了。
陈驰逸喉结滚了下。
但江予雨这封住还真就是简简单单地封住,唇瓣贴着唇瓣一动也不动,完了她觉得没再听到声音了,往后仰头就想退出来。
陈驰逸微眯了眯眼,想说话,她瞧见他又要张口,把软软的唇瓣又贴上去了。
可能是认为方才简简单单地唇贴唇没有效果。
她想了想,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对面人的唇缝,妄图能有502一样的效果彻底把男生的嘴封住。
陈驰逸眸色顷刻间就暗了下来。
本来他今晚是真没打算做什么的。
这会儿琼津大学宿舍门早关了,只能把某个醉鬼带回来睡,等明天酒醒了就打包送回学校去。
但哪个男人能他妈忍住喜欢的女孩对自己做这样的动作。
见他没有再说话,江予雨放了心,后仰着脑袋移开了唇。
哪成想下一秒陈驰逸就掌着她后脑勺给她摁了回来。
她张嘴愤愤控诉,男生舌尖抓住时机如狼似虎地探进来,顷刻间搜刮掉口腔内所有空气,将她舌根吮得发麻。
江予雨头皮也跟着发麻,眼前起了点雾气,双手无力地在男生身上打了几下。
没一会儿,陈驰逸抱着她从门边玄关辗转到客厅沙发上。
江予雨跨坐在了他大腿上。
陈驰逸一只手搂着她腰,一只手摁着她后脑勺继续深入地吻她。
酒精味在两人口腔之间传递,暧昧的啧啧水声渐起。
明明还是寒冬腊月,江予雨却只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烧起来。
她攥着陈驰逸衣服的手慢慢收紧,再次意识到什么,她整个人僵住,她吞咽了下,视线往下面扫了一眼。
随即她浑身紧绷,想跳下男生的腿,又被陈驰逸掐着腰固定住不动。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气息交缠融合。
刚刚往下扫了一眼后江予雨觉得自己酒醒了,又觉得自己好像更醉了。
“做什么……”
她声音气若游丝,睫毛颤抖,不敢对视男生情|欲翻滚的深眸。
陈驰逸喉结再滚了下,筋络分明的手臂青筋爆起,掐着她腰把她往他的方向一摁:“做昨天被打断的事。”
江予雨瞳孔睁大,吓得惊呼,然后惊呼声尽数被吞咽了下去。
后背发凉的感觉再次袭来,陈驰逸指尖探进来松了她的排扣,又退了出去。
他握住她纤细发抖的手往下。
江予雨的指尖有碰到凉丝丝的东西。
是金属的裤子拉链。
她吓得想缩回手,陈驰逸一只手拽住她手腕,强硬引导着她。
“我不……陈驰逸你放开……”
挣扎没用,江予雨手被他带到金属裤链上,心一横闭眼往下拉。
却是没有拉开。
她破罐子破摔地再拉了几次。
还是没拉开。
被撑住了。
陈驰逸闷闷笑着,另一只手解下她戴起来跟兔子似的白绒围脖丢在一边,然后撩开她身前凌乱的头发,俯身过来咬住她锁骨。
江予雨脸火烧火燎,只觉得手被握住,他的手带着她的手,用力。
呲啦一声,拉开了。
陈驰逸声音沙哑,撩着笑,抵在她耳边低语:“用点力啊,兔子妹妹。”

◎只要我没说分手,咱俩关系就不算断◎
被引导着将男生拉链拉开后江予雨紧闭着眼, 不敢动弹。
她一只手被陈驰逸摁住不能动,只能另一只手抬起来胡乱去捂住陈驰逸骚话连篇的嘴。
结果掌心骤然迎来湿润滚烫的触感。
江予雨忍无可忍, 面红耳赤地睁开眼,正对上男生一双暗潮汹涌的深眸。
掌心在被他放浪不羁地舔着。
像是凶兽在决定一口咬死猎物之前最后慢条斯理地挑逗。
江予雨在对上他的视线后就是一颤,撤了手,慌张移开视线,却又低头不经意瞥见那呼之欲出的,蓄势待发的。
这么……!
她吓得眼睫直抖,只觉得平生在经历各种场面时脸和耳根都没有这么灼烧过,已经分不清是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还是什么,呼吸都快不畅了。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能不能不要……”
屋内灯没开,凌晨一点, 只有远处街道两边煌煌的路灯隐隐约约地透进来,让家具在黑暗中被描摹出模糊轮廓。
身前男生眼眸黑沉,下颌从脖颈到锁骨处勾勒出一条凛冽的弧线,鼻梁侧落着阴影, 盯着她晦暗不明地笑了笑。
“叫声哥哥。”
陈驰逸一只手慢悠悠地勾了下她的下巴, “今晚就放过你。”
江予雨下唇咬了又咬, 一张唇被她咬得通红湿润, 心里天人交战,闭上眼,声若游蚊地喊了一声。
陈驰逸嘴唇游走在她脖颈两侧,吮|吸|舔|舐。
闻言他撩了下眼皮, 抬眸看她:“听不清,大点声。”
语罢他重重咬了下她脖子作为惩罚。
江予雨被他咬得全身一缩, 她捏紧衣角, 最终自暴自弃道:“……哥哥。”
说完她无地自容般推着陈驰逸胸膛就想往下跳。
“可以了吧——啊!”
双脚刚刚落地的瞬间, 陈驰逸又搂着她腰往沙发上一丢。
江予雨惊呼,天旋地转中视线骤然一片漆黑,被他覆上来强势吻住。
下意识想抬起来踢人的腿被男生轻而易举地压住,推人的手被擒住,他带着她的手。
犹如碰到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江予雨指尖蜷曲,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脑在被刚刚那一丢以后更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她仓皇扭过头,挣扎:“你说了我喊了就放过我……陈驰逸,你无赖!”
“这已经是放过你一马了。”
陈驰逸一边吻她,一边克制着低沉沙哑的笑意,哄骗,“好妹妹,帮帮忙,哥哥快要憋得爆炸了。”
江予雨使劲想缩回手来,又适得其反地被带着继续。
陈驰逸呼吸粗重,强硬拽着她,不容挣脱。
他咬住她耳垂,眸色黑得有点吓人,哑声命令道:“快点。”
江予雨发出羞愤的嘤咛:“我不……”
陈驰逸骨骼分明的手带着她,在她耳边笑得恶劣:“你要是不想,那就换个地方。”
随即他吻住她,然后掀起眼帘,视线落在她嘴上,“或者这儿也行。”
这段时间来两人之间的温情时刻太多,男生在她面前表现得又太过宠溺,是以她都快忘了,这人恶劣嚣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混账本性。
江予雨认命闭上眼,纤长睫毛颤抖。
她掌心麻木,只觉得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
过程漫长又难耐,她耳边是自己一直剧烈的咚咚咚心跳和男生加重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驰逸终于放开她。
江予雨推开人,死死咬住唇跑去卫生间里洗手。
男生被她推开,餍足般躺在沙发上,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哼笑。
他长手捞过一边茶几上的烟,滚出来根叼在嘴里,懒洋洋地抽完了,这才起身往卫生间走。
江予雨已经是第五次挤出洗手液到手上。
陈驰逸过来后盯着她搓得发白的芊芊十指,还有满洗手池的泡泡,有点想笑:“至于吗?”
江予雨从镜子里抬头瞪他,脸上的绯红褪了点:“……你试试就知道了。”
陈驰逸脸不红心不跳:“我倒是不介意试试,不过有人肯给这个机会吗?”
“……”
江予雨好不容易冷静下去的脸又烧起来。
陈驰逸闷闷笑,再逗人估计是真的要跑了。
他转身进卧室衣柜找了件没穿过的T恤裤子和毛巾,丢过来:“热水左边冷水右边。”
江予雨下意识接过,只见得陈驰逸已经关了门出去了,还给她把暖气扇打开了。
她抬手闻了下沾着酒气的衣服,最终还是决定洗个澡。
慢吞吞洗了个澡出去,酒意慢慢消退,江予雨瞧见餐桌上搁着杯泡好的蜂蜜水。
陈驰逸靠窗边抽着烟,没回过头来看她。
她把那蜂蜜水喝了,抿唇,犹豫片刻,扭头微红着脸进了卧室。
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两个枕头整整齐齐地排列,她躺上床,睡在中间,也没刻意留出半边的位置。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有人进了卫生间的声音,然后开水,关水,洗衣机启动,随即卧室门又被打开了,微弱的光透了进来。
江予雨背对着门,放在柔软被子下的手轻轻蜷曲了下。
身后床垫陷了下去。
陈驰逸躺上来把她搂进了怀里。
后背挨着男生微微发烫的胸膛,方才还有点冷的被窝瞬间就热了起来。
都说女生在冬天里手脚不容易热乎,江予雨也不例外。
有时候在被窝里睡了一夜,早上起床的时候脚都还是冰的。
原来男生的身体在冬天都能这么热。
靠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凌晨三点的卧室里呼吸声一轻一重,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调整到同一个频率,呼吸声和心跳声交融在一起,同频振动。
江予雨睁开眼,视线落在近处虚无的模糊黑暗中。
她想起在酒吧里陆致远周鹏他们说起春节后赛车比赛的事情。
“春节后你要去国外比赛吗?”她问。
身后陈驰逸也没睡,懒洋洋地嗯了声。
“那你有五个月时间都不会在国内?”
江予雨轻声。
她记得陆致远他们说的,这次拉力赛比赛足足有五个月长,还得转战多少多少个城市。
陈驰逸撩开她背后的头发,在她肩后亲了下。
他把她身体转过来,面对着她,再把她搂进怀里,和她解释,比赛时间虽然有五个月,但每一站的比赛间隔有二十来天的休息时间,中途完全可以在国内待着。
他饶有兴致问她:“怎么,舍不得五个月都见不到我?”
江予雨否认说才没有。
陈驰逸轻笑,一下又一下不带任何情欲地啄着她的唇角:“那是我舍不得五个月都不见你。”
他漫不经心,“要真没休息时间,晚上飞回来见你一面,第二天早上再走不就是了。”
来回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为了见她,也不算漫长。
江予雨睫毛轻动。
过了会儿她低低出声:“陈驰逸。”
她问,“你是不是……和家里关系不好?”
陈驰逸意外挑了下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予雨斟酌道:“外面都说你十七岁那年回国,是因为家里不同意。”
陈驰逸安静了会儿才回答她:“是。”
有史以来在赛道上出过意外甚至丧失性命的赛车手数不胜数,陈家家大业大,自然是不能容忍目前唯一的直系后代去做这种高风险性运动。
当当爱好还行,但要成为职业赛车手,陈家拒绝的态度很是坚决。
虽然外界一直有传言陈驰逸回国是因为陈家出手,然后再传现在他和家里关系逐渐变得糟糕,隐隐有闹翻的趋势。
但这些传言从来没有得到过当事人的承认,是以大家也不敢确信。
今天这才算是得到了当事人的承认。
江予雨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哦了声。
她鲜为主动地往人怀里钻了钻,把头埋在了陈驰逸胸前。
陈驰逸对于她的主动扯了下唇角:“做什么,担心我和家里的事?”
他摸了下她后脑勺,笑笑,轻描淡写,“放心,他们还管不着以后我和谁在一起。”
“我没担心这个。”
江予雨下意识咕哝,“而且……”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住了嘴。
“而且什么?”
陈驰逸脸上笑意淡了点,他蹙眉,伸手抬起她下巴,在朦胧黑暗里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而且未来咱俩能不能在一起还不一定?”
江予雨避开他目光:“……不是这个意思。”
但陈驰逸知道她就是这个意思。
他微微眯了下眼,嗤笑:“江予雨,你以为这段时间我只是和你闹着玩吗?”
江予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说话。
陈驰逸搂着她腰的手却蛮横地收紧了,他把她箍在怀里,强硬道:“你给我听好了江予雨,我看上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放手,谈恋爱你也是同意了的,咱俩这辈子绑也要绑在一起。”
江予雨咬唇,辩解:“……我只是答应了和你谈恋爱。”
“但我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陈驰逸回她。
江予雨呼吸微滞,到嘴的话一愣。
陈驰逸自顾自说着:“别和我扯什么未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一定的话,江予雨,无论以后怎么样,只要我没说分手这两个字,咱俩关系就就不算断。”

“陈驰逸。”
她推了推男生, 两人之间拉开点距离,她试图语气平静地纠正,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得要双方互相喜欢才能继续将这个过程继续下去——”
陈驰逸啧了声,打断她:“你现在不喜欢我?”
江予雨话顿在嘴边。
她垂眸看着男生手腕处的那个小鱼纹身。
她想起那个同样也是她酒醉,被陈驰逸拉着去纹身的夜晚。
他们一开始的关系就是建立在不平等上的。
他主动出击,利用何汾的事情要挟自己签下合同,采取近乎于强迫的方式展开追求,她虽然有动心,但也并不代表能无下限地接受所有。
从前陈驰逸就毫无收敛地表现出对她的兴趣和欲望,蛮横嚣张,想非|法|囚|禁她, 又装作腿伤故意骗她,在她还没同意两人交往时就将两人已经在谈恋爱的事情广而告之等等。
自从两人谈恋爱后,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看似淡了些,其实在无形之中更加强烈。
诸如她现在衣柜里十有七八的衣服都是他半逼半哄让她穿的明显的情侣定制款;平日里和段志恒等一些男性好友正常接触交往时他隐隐约约的不高兴;一天里无论是去图书馆还是去上课, 各种行程安排都会被他事无巨细地知晓……
但这么久以来, 要说不喜欢也是不可能的。
陈驰逸对她的好她有看在眼底。
不然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答应下来和他谈恋爱, 和他亲吻, 做那档子荒唐事,甚至于现在如此亲密地躺在一张床上。
这要放在以前,是她完全想不到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不容人拒绝的强势里偏生又夹杂着纯情和真挚,是以令她在一次次被逼妥协里滋生出无法自控的心软和喜欢。
更何况……
江予雨睫毛很轻地颤了颤。
她自己也不是无辜的。
明知道是沼泽, 她也跳了。
只不过没有想到自己会越陷越深。
就算现在她后悔了,也已经晚了。
她眸光清冷, 抿唇小声道:“……我没有说不喜欢你。”
陈驰逸面无表情盯了她几秒, 随即大手一捞, 把她重新抱在怀里。
“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摁着她后脑勺在他脖颈间,催促,“快四点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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