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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力—— by玫花露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3

江予雨在他怀里扭了扭,还是想说明白。
陈驰逸作势手要从她T恤下摆探进来,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他的衣服。
“江予雨,你要是还有精力再说话。”他恶劣威胁道,“我不介意陪你把精力用在其它事情上。”
男生滚烫的指尖已经触碰到背脊,江予雨敏感地一抖,咬唇不敢再说话。
陈驰逸嗤笑,心满意足地搂住她,闭上眼睡觉。
直到听到头顶传来男生轻微绵长的深睡眠呼吸声,江予雨才试探性地小心翼翼翻了个身,面朝着卧室窗外。
窗帘没有彻底拉拢,透出条缝隙,能看见外边被昏黄路灯照亮的静谧街景。
她睁着眼,安静地发神。
不知过了多久,路灯灯光下竟然开始飘起了雪。
旧年跨至新年的第一天,琼津市再度下雪了。
春节前的一个月注定是繁忙的一个月。
各种公司和单位忙着做年度总结报告,学校学生忙着应付期末考试,似乎所有的人在这段时间都愁眉苦脸,行事匆匆,却又带着对春节长假的隐秘期待与渴望。
人文学院专业课程多,期末考试也多,昨天上午下午两门文学理论考试,今天下午又是门写作考试,连续三场马不停蹄地考着下来手都能给人写断。
写作考试江予雨提前交了卷,她和林言奚一个教室考,便在教室外面等着还在奋笔疾书的林言奚。
她今天穿了身厚大衣,腰间腰带系得牢实,勾勒出窈窕身材比例,头发扎成丸子头,一截从衣领间暴露出来的脖子纤细雪白,整个人袅袅婷婷。
旁边教室里正在考试的应该是某个工科专业,里边男生不少。
江予雨正好等在从这个教室的前门能望见的位置,期间时不时就有男生从试卷上抬头看她。
虽然现在学校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她和陈驰逸谈起了恋爱,没有男生再不自量力地接近过,但如此女神此刻就站在教室外边——不看白不看。
看一眼又不犯法。
后知后觉察觉到频繁看过来的目光后,江予雨抿唇,默默往一边挪了挪。
看不见了。
工科专业考场里一片叹气声。
手机短信叮的一声,江予雨低头看手机,是银行卡收入到账的短信。
看见收款后她先是愣了下。
是没想到有这么快。
年初的时候她的小说终于得以印刷成书,被搬上了线上和线下的书店,有出版社以及渠道书商的推广,加上她自身的名气和扎实文学功底,反响奇好,陆陆续续能在一些推书平台上看见帮忙推文的粉丝,前几天还荣登了某大型在线平台的书籍销售排行榜前十,目前图书首印售罄,二次加印已经在进行当中。
出版社刚刚已经将稿费给她打过来,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数目。
加上她之前攒下来的二十来万,这段时间来一些零零碎碎的杂志投稿稿费,现在她手里已经有足足三十五万元。
对于她计划中的金额,已经足够了。
看着这笔钱,江予雨呼吸微微颤抖,是有种孑然独行在黑夜里终于要见光的感觉。
她本来以为这笔钱至少要等到年后去了。
她手里一直保留着有江州涛以前的家暴证据,当年各种夏文秀的病情诊断,旌县派出所的出警记录。
以前十几岁的时候她尝试过提交材料上去,法院要么迟迟不给立案,要么开庭时间不定,好不容易开庭,又被江州涛临时变卦胡搅蛮缠,江州涛在旌县有自己的关系网,最后闹下来的结果终归是法院宣判证据不足,不予与离婚。
后来上大学,她尝试在家里安装监控,记录更多江州涛家暴的证据,但闹过几次之后江州涛学会了隐藏,也成功两次发现她的监控,将监控损坏。
这几年他不再和以前一样动辄打骂伤人,甚至于开始经营自己文质彬彬儒雅和善的资深好人形象,但无形中的家暴和压迫一直在。
只要他一天不答应离婚,笼罩在她和夏文秀头上的乌云就仍然不会散去。
她走不出来,夏文秀亦然是。
曾经她手无寸铁,无能为力,现在她手上已经有了能够反抗的资本。
江予雨很轻地眨了一下眼。
她打开通讯录,像是下定什么孤注一掷却又破釜沉舟的决心一般,找到一个没有备注的人发过去条短信。
江予雨:【可以开始准备了】
同时她在支付宝里找到联系人的账号,发过去五万元。
片刻后,对方应该是确认收到了钱,回复了她一个OK。
随即她打开司法小程序,是早已经做好了真实姓名认证。
她面无表情点进“我要立案”,然后按照步骤,审判立案——不愿意接受调解——为本人申请,最后开始一一上传起诉状,当事人身份证明,以及最后一栏,那些她保存了很久,收集了很久的各类江州涛曾经家暴过的证明。
这些步骤她曾经做过无数次,可惜最后都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
可现在不同了。
为了这一次,她已经筹备了许久。
一键提交。
江予雨退出了小程序。
她关闭了手机,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里自己的脸。
和平时相比没什么异常的脸,只不过唇色微微发白。
她指尖很轻地在颤抖。
林言奚走到她面前挥了下手:“发什么呆呢,怎么了?”
江予雨回神。
她抿唇:“……没怎么。”
林言奚狐疑盯着她,觉得她有点奇怪,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就在她还想开口继续询问的时候,江予雨问要不要出去吃饭,她请客。
“要!”
一听有请客林言奚两眼放光,不过还是没忘关心,“不对劲啊江小雨,你突然请客做什么?”
江予雨想了想,说是今天稿费入账了。
她昨天也确实有和林言奚说自己的小说已经开始二次加印的事情。
林言奚听后不再疑惑,挺兴奋扯着她手,念叨着:“好啊!这三门考试下来手都给我写断了,走走走,搓顿好的去。”
然后又干脆把乔柯袁乐也给叫上了。
最后四个女孩去了学校外新开的一家蹄花汤店。
冬季的夜晚里吃上一锅热乎乎的海带蹄花汤是个不错的选择,店里人还挺多,好不容易才找着一个四人的位置坐下。
等明天上午再考完最后一门考试大三上学期就彻底结束,林言奚他们正聊着寒假的打算,江予雨垂眸很安静听着,看着夹到碗里的猪蹄,想起点什么。
还是袁乐问她在笑什么以后江予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笑。
林言奚两眼微眯,做了个“真相只有一个”的标准Pose,啧啧啧道:“还能想什么,想男朋友呗。”
江予雨脸微红:“没有。”
她欲盖弥彰地想端起水杯喝口水,等水杯都举到面前了才发现里边水早就喝完了。
三个室友一副忍受不了恋爱酸臭味的样子。
林言奚托着腮感慨:“唉,以前咱们那清冷沉静的高岭之花女神,居然在谈了两个多月恋爱后变成了自己一个人坐着都要傻笑的恋爱脑。”
江予雨没忍住夹了一筷子猪蹄进好友嘴里:“安静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林言奚喊着往乔柯身后躲:“江女神饶命!我不吃这块,太肥了!”
几个女生打打闹闹成一团。
江予雨其实也没有特意去想某个人。
只不过在看见猪蹄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当时陈驰逸装受伤骗她,她给他点了一大锅各种名义上“吃啥补啥”的外卖。
也不光是看见猪蹄的这一刻,还有很多很多个不经意的瞬间,她都能联想起两人之间相处的场景。
早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男生已经渗透进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个月里她忙着准备期末考试,陈驰逸也在准备着春节过后的拉力赛,平时白天她就被陈驰逸接着去Speed经理办公室里自习。
中旬的时候两人还一起去宠物医院将狸花猫生下来的小猫接了一只回家,就养在陈驰逸的那套两居室里,取名叫做二毛。
是以等白天陈驰逸车练完了,又带着她出去吃晚饭,遛会儿大毛,或者和陆致远周鹏他们搓一顿烧烤什么的,然后回二居室,两人逗逗猫。
最后赶在宿舍关门的点,陈驰逸再给她送回宿舍去。
日子就这样忙碌又飞快地过去,昨天上午陈驰逸又飞去了首都完成什么车辆资格验证,两人快有两天没联系。
陈驰逸没发消息过来,她知道他忙,也没有发消息过去打扰他。
等到蹄花汤吃完,江予雨结玩账,朝门外边走的时候备注为“陈老板”的电话拨了进来。
“在哪儿?”
男生语调懒洋洋的。
江予雨报了蹄花汤店的名字。
她听见陈驰逸在那头笑了笑,估计也和她一样想到某件事情上去。
他让她吃完在宿舍等着他。
江予雨看了眼外边开始变黑的天色,深冬时期,六七点天色就能黑得彻底。
“你刚刚才下飞机吗?”
陈驰逸说是。
机场离琼津市市内距离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等这人赶过来都八点过了。
江予雨举着手机走到门外,林言奚她们还在等着她,见着她打电话的模样,纷纷啧啧啧:“瞧瞧,这人果然不能念,一念就打电话过来了。”
江予雨瞪好友们一眼,不自然走到一边路灯下去小声打电话。
陈驰逸在电话那头应该是有听见,哼笑了声。
“和你室友一起吃的?”
江予雨说嗯。
“陈驰逸。”
她呼出一口白气,商量,“你要不明天再来吧,等你到学校都挺晚了。”
她说完,陈驰逸也没说答不答应,只吊儿郎当回她:“江予雨,两天没见就没想过我?”
江予雨一怔。
她小声:“……想啊。”
陈驰逸嗤笑:“想还不让你男朋友今晚来见你?”
江予雨语气平静解释到时候黏糊不了多久她就该踩着点回寝室了,也难得他刚下飞机就又跑来跑去的,怪折腾。
她其实也能听出一点点男生语气里的惫态来。
为了春节过后的拉力赛,陈驰逸付出了挺多。
他对赛车的热爱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等她解释完,陈驰逸笑得散漫,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他不怎么正经的样:“那要不你今晚不回寝室了?”
江予雨顿了下。
自从上次趁着她酒醉半逼半哄带着她做完某事之后,某人就跟打开了什么不要脸的开关一样,这段时间打着照顾二毛的名号,晚上把她带到家里去,亲的摸的,各种尝试,得寸进尺愈发过分。
不过最后还是卡着点给她送回到宿舍来。
是以“今晚不回寝室”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
江予雨脸迅速涨红,说了句不要。
适逢林言奚在那边喊她,她囫囵说了句你不准来就挂了电话。

回宿舍后, 明天考完试就急着回家的乔柯收拾起了行李。
琼津大学放假向来比较晚,而人文学院考试也多, 现在已经是十五,再过两周就是春节。
袁乐是后天回家的车票,林言奚就琼津本地人,回家也就转几次地铁的事,本来没这么急的,被乔柯带着也心痒痒地开始收拾,一时间宿舍里边挺乱,三个大行李箱摆在地上,各种物件随意堆砌。
这边热火朝天收拾着,江予雨还坐在书桌前岿然不动地复习明天上午考试的资料。
林言奚想起什么, 凑过来:“江予雨,你也是明天的车票吧?”
方才吃饭的时候有聊到各自寒假的打算,江予雨说了句和乔柯一样都是明天回家的车票。
江予雨嗯了声。
“那你不收拾?”林言奚问她,顺道把地上的东西用脚挪了挪, “快来, 给你腾个地。”
“我等会儿收拾就好, 没什么要带回去的。”
江予雨安静道。
她本来每次回家带的东西都不多, 加上这次她打算回去以后劝着夏文秀一起来琼津过年,按照计划,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从旌县回来。
琼津市的租房前段时间她已经找到,一套地段不错的两居室, 房东在国外,很爽快地和她签了合同, 租了一个季度。
租房里家具一应俱全, 都还很新, 要是后续还有什么需要的等夏文秀来了以后再补充。
林言奚说了声行吧便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过后等三人都收拾完了江予雨才开始收拾。
她这次回家的行李确实不多,装了几件衣服和一套护肤品就差不多了。
这会儿乔柯和袁乐在阳台上捣鼓着洗衣机洗衣服,林言奚躺床上拿着复习资料试图再临时抱一会儿佛脚,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
江予雨把一直放在密码锁行李箱里的文件袋又给拿出来了。
里面一沓的资料,赫然全是这些年她收集起来的江州涛的家暴证据。
医院里当年周医生给出的夏文秀的病情诊断报告原件,警方的出警记录……最后是几张被周密规划的计划表。
上面笔迹陈旧,应该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规划。
从江州涛的各种社会关系,这些年来他如何利用规则漏洞逃脱惩罚,到她自己想出来的应对之策。
这么多年下来,她也知道仅凭自己是对付不了江州涛的。
所以计划表的最后,在四个月前,被她写上了一个人的名字。
陈驰逸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予雨盯着手机上跳动着的“陈老板”,沉默了片刻后才接了电话。
她把文件袋重新锁进了行李箱里。
电话里陈驰逸让她下楼来。
江予雨顿了下,她挪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是不让你来的吗?都这么晚了……”
陈驰逸不悦打断她:“都这么晚了我还赶过来,结果女朋友电话里第一句话就是责备我是吧?”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他强势命令道,“快点,下楼。”
江予雨把脱下来的厚大衣穿上就下楼去了。
宿舍楼下,停着的跑车犹如蛰伏的凶兽,引擎未熄,发动机轰隆隆地低吼。
男生靠在打开着的驾驶室车门旁边,碎发落在额前,神色稍显倦怠,低头扒拉着手机,应该是在处理什么消息,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察觉到宿舍门口走出来个人,他关了手机,撩起眼皮看过来。
以前两人相处时江予雨基本都披着头发,倒是少有见女孩扎着丸子头的样子,脑袋圆圆,丸子头也圆圆的,一截脖颈细腻修长,很是赏心悦目。
江予雨刚一走进就被他搂着腰抱怀里了。
抱得还挺重。
这还在宿舍外边,时不时都有回寝室的女生经过,江予雨扯了扯人的手,小声:“有人……”
陈驰逸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吸了口她身上的味道。
他呼出口气,声音懒洋洋的,手臂箍着她:“乖点,让我抱会儿。”
男生身上还带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
江予雨听出他语调里的疲惫,睫毛抖了抖,没再挣扎。
拉力赛就在春节之后举行,恐怕还要提前几天到国外去,适应时差气候等等,还要和领航员熟悉路线提高契合度,这段时间说是陈驰逸忙得飞起倒也不夸张。
大概几十秒后,她扯了扯陈驰逸衣袖:“好了吧?”
陈驰逸嗯了声,顺势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松开她。
少有见这人这么听话的时候,让不抱了就不抱了。
江予雨眨了眨眼,问他:“你吃饭了吗?”
下了飞机就一路赶过来,想来是没时间吃饭的。
果不其然陈驰逸回她没有。
“……”江予雨瞪他一眼,那眼神里颇有我都说了叫你别过来还要过来的责备意思。
陈驰逸自动忽略掉她的眼神,理直气壮道:“饿了。”
江予雨叹口气,一副无奈又无措的样子。
这人每次都是这样,理直气壮地强词夺理。
但次次心软的也都是她。
她仰头看陈驰逸,一双眸子睁得澄澈干净,想了想,问:“那蹄花汤要吃吗?”
男生垂眸,勾了下唇角:“吃。”
学校外的小吃街没什么停车的位置,等陈驰逸把车在宿舍外边停车位里停好,两人走路出去吃晚饭。
这会儿店里的人也不少,两人找到角落里的二人座空座坐下,江予雨给点了大份蹄花汤,男生胃口都大,平时她和陈驰逸吃饭的时候这人的饭量就是她的好几倍。
她把消毒过的碗筷给拆了,放在陈驰逸面前:“吃吧。”
她刚和林言奚她们吃完,现在还是饱的。
陈驰逸也没什么富家公子的讲究,低头吃起来。
江予雨盯着他吃了会儿饭,忽然就有点明白以前这人为什么喜欢拉着她吃饭了。
有种……喂小猪的感觉。
她一没留神竟然直接说了出来。
听到她说的话,陈驰逸似笑非笑抬头,瞧瞧碗里的猪蹄,放下筷子,伸手过来捏她脸:“江予雨,你残不残忍?”
江予雨蹙眉,躲他捏她脸的手:“什么残不残忍?”
最后脸还是被捏住。
入手女孩的脸蛋柔软,陈驰逸坏心眼捏了捏,哼笑:“逼着我们同类相残啊。”
江予雨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
喂小猪吃猪蹄。
可不就是逼着人家同类相残吗。
她也有点想笑,打开陈驰逸捏着她脸的手,弯着唇角嘟囔:“陈驰逸,你好烦。”
陈驰逸顺势给她手牵住了。
江予雨五指被他拢入掌心,只觉得男生掌心滚烫。
方才一路牵着手从女生宿舍楼下走出来她就觉得陈驰逸体温有点高,她以为是在车内一直吹着热空调的原因,结果现在男生的手依然很热。
她另一只没被牵住的手抬起来,用手背碰了碰陈驰逸的额头。
触感一片滚烫。
感受到她的动作,陈驰逸挑眉,刚要说话,就见得女孩清韵秀气的五官忽然放大。
他呼吸停滞了下。
江予雨极其自然地同他额头碰完额头,退回去,蹙眉:“陈驰逸,你在发烧你不知道吗?”
她语气责备。
陈驰逸盯着她脸,无所谓地嗯了声。
怪不得今晚上这人一反常态地听话,搞半天是烧糊涂了。
“……”
江予雨同他对视片刻,败下阵来,“还要吃吗?”
陈驰逸说不吃了。
她带着人去就近的药店问店员借了测温仪。
38度3,还好烧得不算很厉害。
江予雨买了退烧药,又问店员借了杯温开水过来,让陈驰逸给吃下了。
一米八几大高个儿的男生,恹恹坐在药店外的长椅上。
好几天为了比赛的事情连轴转,方才一路从机场赶过来估计这人就有点发热了,然后又是吹着冷风从宿舍走到蹄花汤店,这烧不发起来才怪。
江予雨无奈叹口气,有点不知所措。
她想了想:“我去把车开出来送你回去?”
也没等陈驰逸回答,她半蹲下身,手伸进男生裤兜里试图找车钥匙。
结果还没摸索几下手就被男生摁住了。
陈驰逸微微眯了眯眼,哑声:“往哪摸呢?”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有触碰到什么的江予雨面颊染上绯红。
她装作若无其事道:“我找车钥匙。”
陈驰逸从衣服口袋里摸出车钥匙给她了。
“……”
她都没注意到这人衣服还有荷包,光顾着裤兜去了。
“行啊江鱼鱼。”陈驰逸低低笑,抬手刮了一下她耳廓,“趁人发烧图谋不轨是吧?”
江予雨面红耳赤站起来:“不准胡说。”
她作势转身要走,“我开车去了,你在这里等我。”
末了走出几步以后,她还是没忍住扭回头来叮嘱:“要是等会儿吹风了,你就进药店里去,人家看在你发烧的份上会同意你躲风的。”
陈驰逸慢悠悠回她一句知道了。
直到女孩的背影消失在学校门口陈驰逸才收回视线。
他垂眸扫了眼还握在手心里的,刚刚被女孩借过来给他倒热水的纸杯。
水没喝完,还在冬夜里腾腾冒着白气。
他唇角扯了扯,很轻地用手摩挲了一下纸杯。
今晚药店负责收银的店员是个年轻的女生。
药店每天晚上都要对药品进行核对检查,这会儿女生正拿着进货单子站在货柜前一一核对着药品名。
余光瞥见门口进来个黑色的身影,女生转过头去,刚想礼貌问要买什么药,就瞧见男生俊俏帅气的脸。
“你……”她愣了下,朝后看,没看见另一个漂亮女孩的身影。
刚刚那个漂亮女孩就是给这个男生买的退烧药。
“怎么了,你是还要喝热水吗?”
她看着男生手里拿的纸杯,疑惑问,然后从货柜走过来,作势要去拿柜台里边放着的热水壶。
陈驰逸语气散漫,视线在店里扫了圈,找什么一样,说:“买个东西。”
女生哦了声,善意提醒道:“是还要买退烧药?刚刚你身边的女孩买的量已经是够的了。”
陈驰逸指节并起弯曲,在柜台上敲了敲。
他声音低哑,指着柜台下边的东西:“这个,拿两盒。”

江予雨走回去把陈驰逸停在宿舍外边的那辆车给开出来了。
这些日子陈驰逸差不多带着她把这些车都摸了一遍, 还带着她在模拟赛道上跑过好几次,要换做以前, 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把这些只在网上见过的豪车开得熟练的。
也不光是在了解豪车这方面。
还有各种她从前完全没接触过的,各种奢侈品牌私人订制,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出入高端场合的规则制度,陈驰逸都带着她经历过了。
从前孙教授夸赞她文笔老练,身上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静和成熟,她也一度以为自己已经熟清各种社会规则,到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
开车出去,老远就能瞧见坐在药店外长椅上的男生的身影。
男生两条长腿放松岔开,手搭在膝盖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垂眼晃悠着手里拎着的纸杯。
一截手臂骨骼分明,指骨修长利落。
看起来像是没什么事了。
不过等江予雨过去叫他,又发现这人身上还是挺烫的。
退烧药的药效还得等会儿才慢慢开始起效,她拉着陈驰逸上车, 又越过人, 试图把副驾驶的座椅调低:“你要睡觉吗?等一会儿我叫你。”
陈驰逸靠在椅背上, 发烧的缘故让他看起来挺疲乏, 眼皮耷拉着,眸光沉沉地盯着她凑近过来调整座椅的侧脸。
女孩侧颜清秀,丸子头扎得松垮,几缕小碎发落下来在白皙的颈侧。
靠近过来的身上还有股好闻的香气。
他薄唇张阖, 喉结微滚,眼看着要靠过去, 江予雨又退了回去。
“……”
给人系好安全带, 调整好座椅后江予雨满意呼出口气:“好了, 可以出发了。”
她说着认真端正地掌好方向盘,然后又转过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开你的。”
陈驰逸叹口气,半睁眼恹恹看她,这会儿他发热得也有点难受,偏过头闭上眼试图熬过去。
没一会儿车就开到居民楼下。
江予雨下车带着人上二楼,大门的指纹锁录入了她的指纹,她抬手开锁,滴答一声。
陈驰逸病怏怏地半靠在她身上,还搂着她一边肩膀。
江予雨扶着人进去,听到动静的二毛喵呜着从猫窝里出来,从沙发后探出个脑袋打量,见到熟悉的两张面孔后才走过来,在她脚边竖着尾巴蹭了几下。
这会儿肯定是不能洗澡的,她费劲给陈驰逸扶到卧室床上:“你盖上被子先睡一觉,等会儿退烧药药效就上来了,很快就能好……”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想去洗手间拿个毛巾打湿过来做物理降温,没成想手刚一松开就又被男生给扯了回去。
江予雨没设防,跌坐在床上。
怕不小心压着正在发烧的人,她还手忙脚乱地撑住:“陈驰逸!”
始作俑者压着眼皮,拧眉,懒洋洋地说了声你好吵,然后就摁着她后颈亲了上来。
发烧中男生的唇瓣比以往更为干燥,摩擦得她嘴皮有点痛。
江予雨不悦地唔唔张口控诉,被他不容拒绝地掐着下巴加深这个吻。
呼出来的气体要比以往更为灼热,耳边呼吸声逐渐加重,口腔里的氧气以及水分津液在被剥夺,江予雨呼吸同样跟着紊乱,睫毛密密颤抖。
陈驰逸阖眼,散漫又专注地亲着她,完全凭本能似的,舌尖搅着,勾着。
江予雨撑着床,一时重心不稳难以起身,半推半就地承受着这个亲吻,直到男生手不老实地挪到她后背,眼瞧着撩开她衣服下摆,滚烫的指尖触碰到她腰间肌肤的刹那,她才用了点力把人推开。
陈驰逸被她推得靠在床头,手肘撑着枕头,撩起眼皮略有点不满地看着她。
江予雨推他,睁着双泛着薄怒的眸子,唇瓣被亲得水润光泽,瞪人:“烧到三十八度了还不老实……”
陈驰逸握住她推人的手腕,觉得太阳穴的涨痛不知道因为开始退烧的缘故还是刚刚的亲吻,缓解了不少。
他勾了下唇角,握着人手腕又将江予雨给扯过来。
“听说三十八度的用起来挺带劲。”
他凑近人耳边,吊儿郎当跟个流氓似的,荤话张口就来,“想试试吗?”
这段时间来被带着各种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江予雨居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被男生靠近说话的耳朵尖骤然通红一片。
她愤怒又羞臊地直起身,从床上站起来,拿起枕头打人:“陈驰逸你这个臭流氓!”
发着烧脑子里都还是这些事!
陈驰逸闷闷笑着,胸腔跟着发抖,一边笑一边躲避她的枕头攻击:“哎,错了,别打……真错了,再打我可就晕给你看了啊江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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