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力—— by玫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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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脸埋进了陈驰逸身前。
陈驰逸身形不易察觉地一僵。
“……陈驰逸。”
江予雨伸出手,用大拇指勾住男人小指,瞧见他手腕上的小鱼纹身,很轻地晃了一下他的手,重复着之前男人对她说的话。
“陈驰逸。”她比他多喊了一遍他的名字,把两人位置对换,将自己放在了请求的那一方。
她仰着白净的脸,轻声。
“我们和好吧?”
隔天江予雨是被晨跑的闹铃闹醒的。
搬到租房公寓来以后, 她一直有早上六点半起床晨跑的习惯,手机也就默认设的每天早六点的闹钟。
她向来睡眠浅, 闹钟刚响两秒就睁开了眼。
手机就放在床头,江予雨跟往常一样想伸出手去关了闹钟,结果手被压住,没抽动。
后知后觉感受到身后贴着的胸膛传来的热度,她还没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
卧室遮光窗帘露出条缝隙,透进来的晨光朦胧照在了稍显凌乱的床上。
卧室床是一米二的标准,往常最多就容得下一人一猫,现在陡然加了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上来,就显得拥挤得不行。
江予雨习惯侧着睡, 这会儿被子几乎全堆在她身上。
身后陈驰逸脸埋在她脖颈间,呼吸均匀而绵长,赤着的胸膛微微起伏,青筋虬劲的手从腰间横过来把她连人带被地紧紧箍着, 叫人动弹不得的那种。
“……”
怪不得她昨晚做梦一直感觉有只八爪鱼粘在自己身上。
闹钟还在持续响着, 艰难地把一只手从男人的桎梏中解救出来后, 江予雨小幅度动身, 伸手关闭了闹钟。
过后她转过头去看身边人。
熹微晨光落在男人发梢,陈驰逸闭着眼,同样是侧躺着的,俊挺的鼻梁和半边眉眼被压在枕头里, 肩背线条轮廓利落,正放松舒展地枕在被褥间。
江予雨刚屏息看了他几秒, 男人就挑开半边眼皮, 懒懒散散地盯住了她。
她慌张闭上眼。
陈驰逸倦怠哼笑了声。
眯了眯眼看外面天色估摸时间, 他又阖上眼,抬手用手指刮了下她脸:“江鱼鱼,你这人不用睡觉的?”
昨晚折腾到快三点,她竟然还有心思定这么早的闹钟起床。
今天周天,他可不记得她在学校还有什么事情。
“晨跑的闹钟,忘关了。”江予雨枕在他臂弯里小声解释,顺道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连轴转,她其实也有点没睡够。
听见晨跑后陈驰逸又睁开眼看她:“生活习惯这么好?”
说着他箍着她腰的手不动声色收紧,把女孩儿柔软温热的身体往自己身上贴。
这人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话,下流地意有所指,“那现在体力是不是挺不错的?”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江予雨就想起昨晚来。
有人借“庆祝和好”的名义各种胡搅蛮缠,但到底是想起夏文秀还睡在隔壁,不敢动静闹太大,最后压着她在床头亲了拱了半响,起身去了卫生间里冲澡。
最后陈驰逸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了,只觉得有人掀开被子,带着微凉的冷气从背后抱住了她。
然后再一睁眼就是现在了。
打哈欠的动作顿住,这么被摁过去贴着,身体能感受到男人晨起的反应明显,江予雨面色一僵,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
陈驰逸抬手勾住她纤细的腰给她翻了个身,将女孩拽回来,按在自己身下压着了。
“啊!”
江予雨红着脸惊呼,声音又闷在了枕头里,她扭着身子敏感地躲,控诉,“我不要,陈驰逸大清早的你好烦……”
要在往常江予雨说出好烦的时候指不定这人又要生气了。
但现在男人只闷闷笑一声,把她嘴里的讨厌、烦全部理解为欲拒还迎的害羞表现,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更兴奋了。
“我烦什么?”他覆在她身上咬住她耳朵,混不吝道,“昨晚说喜欢我,要和我谈恋爱都是假的?”
是在仗着昨晚亲口听到女孩说过喜欢后有恃无恐。
“小时候老师没教过说谎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顺着她耳朵咬到她后脖颈。
被褥在摩挲发出沙沙的暧昧声,女孩睡衣领口的纽扣在挣扎间绷开一颗,又在拉扯间滑下去,小片光滑细腻的肩部肌肤露了出来。
陈驰逸低头亲上去,一只手搂着她腰,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被褥起伏滑动。
江予雨抖了下,刚想说话,陈驰逸上前来堵住了她的嘴。
唇齿交缠间,男人语气含笑:“让老师检查一下你现在体力怎么样。”
鼻尖蹭着枕头,江予雨艰难侧过脑袋,耳廓绯红一片,被亲过后她唇瓣微红,张嘴小口呼着气,眼底有不甚明显的水雾。
她背身胡乱抓住男人那只为非作歹的手,不准他再前进半步,陈驰逸倒也不急,手停住,慢条斯理起来。
江予雨推搡的手慢慢松开,又抓住了身下床单。
女孩儿指尖泛白,被褥褶皱层层含情。
过后她身体颤抖了下,将脸埋在枕头里呜咽出来。
陈驰逸撤出手,亲了口她脖子,把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的人翻回来,笑着去亲她嘴,边亲边总结道:“看来体力有待加强啊江鱼鱼同学,得多多练习才行。”
江予雨有气无力地在他肩上报复性地咬了一口。
本以为这人让她舒坦完了就该得寸进尺地要求她让他舒坦,结果陈驰逸只是抱着她没动,手拢着她后脖颈,顺势把她抱进了怀里。
“该起来了……”
过了会儿江予雨小声喊了一下。
“别动。”陈驰逸应了声,语气淡淡的,“再让我抱一会儿。”
男人语气虽淡,抱着她的手却很用力。
沉重的呼吸声喷在发顶,江予雨感觉他力气越来越大,陈驰逸闭上眼,又把脸埋进了她脖颈间,仿佛都要把她整个人嵌进他怀里。
脸颊被男人软软的头发弄得有点发痒,江予雨抖了抖眼睫。
感觉面前人情绪不太对,她抬手戳了戳男人的背,轻声问:“你怎么了?”
半响后陈驰逸才开了口。
“江予雨。”
男人声音有点微微的嘶哑,又有点颓丧,抱着她,往日的玩世不恭和嚣张跋扈在此刻丢盔弃甲,“……以后别再走了。”
他还想拥有无数个这样每天睁眼就能看见她的清晨。
江予雨目光很轻地顿了一下。
她垂眸,跟安慰小朋友一样,抬手摸了摸他脑袋。
她柔软温润的唇瓣抿起:“不会走了。”
两道不同频的呼吸声在逐渐亮起来的房间内慢慢重叠在一起。
直到卧室门被敲响。
夏文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雨,起了吗?”
江予雨呼吸一滞,难得慌张地推开人跳下床,头发毛毛躁躁的,是和往日外人面前清冷自持的江学姐完全不同的一面。
陈驰逸整个人被她下床时用被子胡乱盖住,瞧见她的模样,哼笑了声。
他把被子拉下来一角,看着她站在卧室门前拿手理了下头发,又整理好乱糟糟的睡衣领口,这才把卧室门拉开条缝隙。
夏文秀站在门口,是看见向来早起晨跑的女儿今天卧室门还是关着的,这才来敲门疑惑问:“今天怎么没去晨跑,不舒服?”
江予雨用身体把门打开的缝隙堵住,抿唇:“昨天当伴娘有点累,今天想多睡会儿。”
夏文秀点点头:“那现在要吃早饭吗?妈妈给你蒸点饺子。”
江予雨摇头又点头,抬眸犹豫喊:“妈妈。”
一道肥嘟嘟的身影在母女二人说话时飞快地从江予雨脚下蹿过,跑进了卧室里。
“怎么了?”夏文秀看着女儿。
“我有点想吃小区外面的那家小笼包……”江予雨微红着脸,夏文秀只觉得今天女儿状态怪怪的,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只不过女儿向来少有这样撒娇过,她忙应着,“行啊,妈妈给你买回来,你再休息会儿。”
说着夏文秀就收拾了下出门去了。
确认母亲走了以后,江予雨这才合上卧室门。
她转身,瞧见的就是男人裸着半身站在床边,手里拎着只张牙舞爪的狸花猫的画面。
一人一猫像是在打架。
二毛挥舞着胖爪重拳出击,只可惜手太短,根本就没挨到男人身上。
而陈驰逸抬手使出了一道平A的脑瓜崩。
猫猫头被打中,猫猫头战斗失败。
“二毛!”
江予雨把狸花猫从人手上抢过,有点心疼地看着被脑瓜崩弹中的地方,尽管知道这点力道对猫来说不算什么,但她还是对着猫猫头揉了揉,又呼呼气。
然后她不满地看向面前人:“你打二毛做什么?”
陈驰逸面无表情:“是它先进来攻击我的。”
说着他展示了一下手上两道猫爪印,没破皮,但还是起了淡淡的红痕。
狸花猫方才钻进来,趁着他还没反应,刷地就给了他一爪子。
江予雨眨了下眼,低头看抱在怀里的二毛。
二毛抬眸无辜盯着她,尾巴跟圈地盘一样圈住了她手臂,然后又从她怀里挣脱开,跳到她床上,在男人睡过的地方来回踱步,不满地喵喵叫着。
江予雨有点明白过来。
她很轻地笑了下,摸摸鼻尖:“它好像是在骂你昨晚上睡觉占了它的位置。”
虽然客厅有买好的猫窝,但以往晚上睡觉二毛都喜欢挨着她睡,昨晚好多事都是迷迷糊糊的,也就把这个小煤气罐遗忘在了客厅里。
陈驰逸听完挑了下眉。
他在床边蹲下,视线和狸花猫平齐。
二毛看上去是又想给他来上一爪子,但又有点畏惧脑瓜崩,只是警惕地踩着枕头看着他,威胁性地喵了一声。
男人蹲在床边,一只手放松地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指了指江予雨:“她。”
他嚣张扯唇,“我的。”
“这儿。”然后又指了指床的另一半位置,“以后都只能我来睡。”
最后他再次同狸花猫对视:“你。”
跟小学生幼稚地宣战一样,他懒洋洋地冷嗤,“没机会了。”
“——喵!”
一场人猫大战差点又在卧室展开,最后还是江予雨从中阻挠,双方才肯消停下来。
过后二毛炸呼呼地去了客厅吃东西,江予雨在卧室里收拾起昨晚混乱之中男人随手脱在地上的衣服,又瞧见被一并甩在地上的陈驰逸的手机。
她把东西一一捡起来,瞧见陈驰逸手机屏幕亮了下,是有几条消息进来。
等视线触及到男人手机屏保的时候,她愣了下。
手机屏幕里她穿着法式白长裙,手拿着捧花,正对着镜头露出个礼貌的笑。
洗漱完的陈驰逸正靠在卧室门边瞧她。
江予雨把衣服还有手机递给他,脸颊微微红,催促:“你快走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理由把夏文秀从家里支开,包子铺离这里不远,很快夏文秀就该回来了。
陈驰逸扫了眼她发烫的脸,眼皮一挑,把上衣拿来套上,然后勾着她脖颈将人拽过来,混里混气道:“这就迫不及待赶人走了?江鱼鱼,你这是拔——”
江予雨看他口型是要无法无天地说出那个字,她惊得瞳孔颤抖,捂住他嘴:“我没有!”
陈驰逸小半张脸掩在她手里,闷闷笑了笑。
他说话时薄唇一下又一下碰着她手心,有点像是故意的:“那为什么催我走?我可是经过岳母认证了的女婿。”
哪有这样上赶着来的女婿。
江予雨心里嘀咕,她收回手:“认证还过期着呢……”
要是让夏文秀这么猝不及防地在大清早看见陈驰逸出现在家里,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夏文秀一直知道她已经和陈驰逸分了手。
陈驰逸把她要收回去的手拽住,冷声:“那就重新认证,你户口本在哪儿?”
江予雨反应了下才明白过来他要户口本做什么。
认具有法律效益的那种认证。
看见她一时发愣的神情,陈驰逸笑了下。
他在她脑门上响亮地亲了口,又揉了揉她脑袋,低声调侃:“你见不得光的男朋友要走了,不送送?”
江予雨红着耳廓把他送到了门口。
大门关上,她洗漱完坐在餐桌前,隔了很久才平息加速的心跳。
等夏文秀买好早饭回来后,她轻呼出一口气,说:“妈妈,我和陈驰逸复合了。”
好像一直都是他在带着她主动向前。
她也想要为了他试着主动一次,学着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不再羞于将两人的关系曝光在众人面前。
下午,Speed俱乐部基地,重修的专业赛道上,赛车的引擎声似乎要把人的耳膜给震破。
这会儿阳光正好,露天的休息区里,陆致远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罐可乐,就接到了基地门口安保打来的电话。
“致远哥。”
安保说着,“有个自称是逸哥女朋友的姑娘说想进来。”
陆致远一口冰镇可乐差点呛在气管里:“咳咳咳——谁?!”
另外几个新加入Speed车队的年轻赛车手听见动静,好奇看了过来。
安保重复了一遍:“逸哥女朋友。”
逸哥哪门子的女朋友?
他们逸哥不都单着三年多了吗!
随着陈驰逸回国,这段时间也确实有不少狂蜂浪蝶涌上来,但没哪一个能大胆到直接顶着“陈驰逸女朋友”这个名号跑到车队基地来找人的。
陆致远随意挥挥手,让几个年轻赛车手别他妈听到点八卦就往这里看,赶紧认真看赛道上的那位爷,跟着学习学习。
“什么女朋友,让那姑娘哪凉快哪呆着去,你记着咱们逸哥现在还单——”
他刚想让安保把人打发了,却又忽然福至心灵的一顿,“等等,那姑娘长什么样?”
安保哦了声:“挺白的,高高瘦瘦,长头发,特文静。”
说完安保补充道,是想展现自己积极响应上级领导号召,“报告致远哥!在你刚刚说完后,我已经让她一边待着去了。”
“还待屁,草,快给她喊回来!”
陆致远从躺椅上蹭起来,脸火辣辣地疼。
他扯了车钥匙,风风火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那真他妈是你逸哥女朋友!”
重建过后的Speed俱乐部大了一倍不止,陆致远从A区训练场出来,开车开了会儿才到的基地门口。
隔老远就能瞧见女生穿着裙子站在门边,袅袅婷婷,气质清韵出众。
陆致远下了车:“江女神?”
江予雨回神,朝他礼貌笑了笑:“你好。”
“你,你……”陆致远难得结巴了下,“你来找逸哥的?”
江予雨点点头:“他是在车队吗?”
“在,在的!”
陆致远说着已经积极把车后座的车门拉开,旁边安保瞧得目瞪口呆的。
江予雨客气地说过谢谢后就坐了上去。
陆致远这会儿是真感谢自己当时的福至心灵,要不然真让江予雨给走了,过儿某位爷从赛道上下来不得把他往死里整。
他开着车胡思乱想地往A区训练场走,想从后视镜里偷看女生一眼,就和江予雨对上了眼神。
“咳,那啥。”
陆致远斟酌了下,换了个试探性但又不突兀的问法,“江女神,你和逸哥这是什么情……”
“就是我说的那个样子。”江予雨笑笑回答他。
陆致远惊讶:“你俩真复合了?!”
他寻思着要是复合了,以那位爷的性子,不得第一时间昭告天下。
哪成想这回居然是从江予雨的口中先听到了。
按捺着八卦的心思,车子驶过Speed办公楼,维修厂,车队队员宿舍,抵达了A区训练场。
陆致远把江予雨带到休息区的时候一众年轻车手在那里起哄,说着陆教练你这是把哪位妹妹带过来了。
陆致远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一群死兔崽子,这你们队长女朋友!”
江予雨主动挥了挥手。
她唇角弧度扬起,笑起来时脸颊两侧梨涡若隐若现:“大家好。”
“嫂,嫂子好……”
“嫂子好!”
互相打完招呼以后,年轻车手们凑在一堆震惊地低语。
“这他妈逸哥女朋友?长这么漂亮!”
“我寻思哪来的仙女落咱们基地了,我就说陆教练怎么可能认识这么漂亮的女生!”
“草,嫂子这也长得忒好看了,逸哥哪找到的女朋友?他才回国一个多月吧?”
蓝天白云之下,赛车叫嚣着甩进弯内,是又一次超越了之前的记录。
陈驰逸下车,眯眼瞧了瞧大屏幕上的时间。
他摘了头盔,几名维修人员在后边忙着把赛车推进了工厂。
他然后抬腿往休息区走。
结果还没走进,就瞧得一群年轻车手朝着他手舞足蹈地喊着:“逸哥,嫂子查岗来了!”
陈驰逸身形一顿。
随即他撩起眼皮朝车手们指着的方向看去。
赛道的风猎猎吹起女孩儿裙摆,阳光之下,江予雨长发披在身后,一身皮肤白到发光,朝他温和笑着挥了挥手。
嘴角笑意嚣张又恣意地放大,男人懒洋洋勾唇,加快了步伐。
他朝着江予雨大步走了过去。
爱能给予人力量和勇气。
这是她主动向他迈出的一步。
陈驰逸走过去,用力将女孩拦腰紧紧抱在了怀里。
她也只需要向他迈出这一步。
有了她这一步。
剩下的九十九步,交给他来走。
模拟赛道休息区, 几个年轻车手趴在休息区围栏边啧啧出奇感慨。
这些都是陈驰逸回国来以后Speed车队新加入进来的赛车手,都算得上是赛车圈子里新生代挺有天赋的。
其中有被陈驰逸主动招揽进来的,也有听说陈驰逸回国后毛遂自荐要求加入的。
自从接触赛车开始,陈驰逸这人的辉煌战绩一直在赛车界里广为流传,圈内圈外的粉丝不少,男女都有,甚至有粉丝给他取称号叫做“逸日”。
——谐音赛道上熠熠生辉,永不坠落的太阳。
这么久以来大大小小的赛事从无败绩。
是以三年前那场世界赛车拉力锦标赛,Speed车队几乎算得上是大家心目中十拿九稳的冠军车队。
有不少粉丝观众暗地里下注压Speed车队赢,同时广告赞助商也在大力投入赞助, 都是在等着陈驰逸带着车队获胜。
但比赛结果最终却大跌所有人的眼镜。
没人知道那场比赛陈驰逸为什么会落得那个成绩。
但自此赛车圈的不败神话跌落神坛,粉转黑的粉丝直接开骂,同时赞助商也亏本离开,这三年来暗地里阴阳怪气的人不在少数。
随着前些日子陈驰逸回国, 带着Speed车队回归, 有等着看好戏的, 也有嘲讽挖苦的, 从前他在国内的粉丝流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等着他再创辉煌的坚实粉丝。
这其中几个自己报名想加入Speed车队的年轻赛车手就是。
那可都算得上是陈驰逸的铁杆粉丝,对于Speed车队有情怀有热爱有向往,进入Speed以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从我小时候知道赛车的时候逸哥就是我偶像了”。
明明陈驰逸也就比他们大个五六岁的样子。
所以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驰逸都草了声, 笑骂着让他们闭嘴,弄得他跟几十岁的老头一样。
陆致远手里捏着可乐瓶挨个从小伙子们的头上敲过去:“看, 还看呐!待会儿你们逸哥回来问训练情况一个二个回答不上来看你们还笑得出来不!”
年轻车手们各自捂着脑袋复盘做笔记去了。
倒是陆致远还往那边盯了几眼, 然后唏嘘着收回眼神。
这天下午江予雨是在赛道的休息区度过的。
陈驰逸每天有规定好的训练公里数, 拉着她没黏糊多久就被教练喊着继续上车训练去了。
他让她去休息区乖乖待着,有什么想吃想喝的随便使唤陆致远就行。
说是随便使唤,江予雨倒也没什么要求。
陆致远给她拿了瓶橙汁,她文文静静地捧着那瓶橙汁在休息区坐着,一身素雅的气质和叫嚣着快要用速度把空气都撕破的赛道氛围格格不入,却又认真地盯着远处赛道上驰骋的赛车看了好久。
旁边年轻赛车手们时不时就侧过头来偷看上一两眼。
嫂子真好看。
逸哥吃这么好,真羡慕。
陆致远同样坐在边上,可乐已经喝到第二瓶,在手机键盘上飞舞的手却没停过。
是在迫不及待地把某位爷复合的八卦分享给各路人马听。
他本来就是个憋不住事的,瞧陈驰逸和江予雨这样子也不像是有向大家隐瞒复合的意思,说不定还正想宣布给大家听,索性就跟洪水泄闸一样往外说了。
陆致远字正打到一半,听到旁边有人喊了一下他。
他顿了顿,抬头对上江予雨的目光:“江女神。”回忆了一下确定是江予雨在叫他没错,陆致远紧张兮兮地问,“有事吗?”
“……”
虽然不懂这群人为什么看见自己都这么稀奇又忐忑紧张,江予雨礼貌开口问,“我没记错的话,世锦赛是三年一次吗?”
世界赛车拉力锦标赛三年一届,比赛长达五个月,转战四大洲十二个城市种种恶劣地形,被誉为最严苛的汽车拉力赛,每届比赛都能受到全球各地无数人的关注。
陆致远点了点头:“对,三年一届。”
今年距离上一届世界赛车拉力锦标赛正好三年。
也就是说又到了新一届比赛的时候。
江予雨还记得上一届比赛,是在三年前的春节过后,而如今已经是五月底了。
一想到这里她很轻地攥住裙角,纤长睫毛细细扑扇,抿唇问:“那今年的世锦赛……是已经开始了吗?”
“没呢。”陆致远解释着,“今年特殊原因比赛推迟了,得七月才开始。”
江予雨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陆致远瞧着她反应,明白过来:“你是想问逸哥参不参加吧?”
江予雨嗯了声。
旁边几个年轻赛车手听到两人的对话,不动声色竖起了耳朵。
这段时间Speed车队大张旗鼓地发展,跑全国各地参加比赛,大家也都在猜着陈驰逸会不会再参加今年的世锦赛,各种流言乌七八糟。
虽然回国后几次比赛Speed车队成绩都还不错,但大多都还是持着不看好的态度。
竞技比赛,比拼的不完全是选手自身硬实力,还有很多种因素都能够间接影响到最后的总成绩,心态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世锦赛落败到太靠后甚至连排名都没有,谁知道要是陈驰逸又重新上了赛道,还会不会故态重发。
今年的世界赛车拉力锦标赛的报名时间截至的时间就在最近。
要报名参加世锦赛,得层层往上先取得国家A级赛照,参加汽联认证的国家级或者地方赛事,积累参赛经验,最后个人总积分达到全国前五名即可向汽联申请国际级比赛执照,然后才能取得世锦赛报名资格。
前几天陈驰逸去首都参加的那场比赛,刚好让他挤进了如今国内职业赛车手积分排行榜第五名。
但貌似陈驰逸还没有任何想要报名参加世锦赛的动向。
有关这次世锦赛陈驰逸报名与否,是近来赛车圈里大家最为好奇和关注的事情之一。
江予雨想问的也正是这个。
她本来以为陆致远他们知道,结果问出口以后,才知道陈驰逸也没有和陆致远周鹏他们透露过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陆致远挠了下头,“逸哥没给我们说过。”
他说完又打了个补丁,“但最近明显能感觉到逸哥在加强比赛的训练了。”
旁边偷听的年轻车手们又把竖着的耳朵收了回去。
江予雨颔首,垂眸说了声谢谢。
陆致远受宠若惊:“别客气啊江女神。”
话音刚落赛道上那红黑相间的赛车就停下来了,身高腿长的赛车手从驾驶室下来,摘了头盔。
男人伸展了下维持一个姿势久了有点微微发麻的四肢,然后抬腿朝这边走过来。
江予雨同他对视上。
她蓦地想起很久以前见过的,男人开着赛车在赛道上驰骋,宛如熊熊燃烧的火一般的嚣张恣意。
那是她第一次被陈驰逸带着去看他的赛车现场。
尽管当时她还是不情不愿的,但后来她真的把他狂妄不驯又自信张扬的模样记了很久。
从赛道上过来,陈驰逸随意揉了下她脑袋,然后再走到那帮小伙子面前,挨个把每人今天的总结和复盘笔记拿来看了,各自问了几句。
Speed车队里有专门的赛车教练,这些事平常也轮不到陈驰逸来做。
但他还是经常跟着教练一起提点教学这些小崽子。
大家也都乐意听他教训,可以说是陈驰逸这人就是Speed车队的主心骨。
江予雨坐在位置上安静等着,没一会儿陈驰逸过来把她从椅子上捞起来了,他痞里痞气地叼了根烟,牵着她手:“走了。”
“去哪儿?”江予雨被牵着问他。
陈驰逸笑了声:“托有人主动来找男朋友的福,一群人叫着让我带着嫂子请客吃饭。”
江予雨愣了下。
她回头看,一群年轻小伙子起哄笑得正得意。
晚饭回了琼津市城里边,在有名的夜市街上找了家大排档店吃。
现在年轻人就爱这样放松,烤串啤酒摆满桌,在滋滋冒着油烟香味的夜市里随意插科打诨,调天侃地,要是陈驰逸今晚请客什么高档餐厅,估计大家还不乐意去。
陆致远忙前忙后叫着店老板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又挪了点凳子过来,是生怕坐不够。
收到陈驰逸请客消息的周鹏他们也过来了,大家热热闹闹地坐满了两桌。
没一会儿老板就端上来几大盘烧烤,全是荤的,见不到半点绿色蔬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