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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 by扁平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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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没办法带上你。”
蒋宝缇并不想一个人待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原本以为正常的流程是,他们到家之后,宗钧行先带她去见他的家人,同他们打招呼,然后一起共进晚餐。
可很显然,宗钧行可以直接跨过这个步骤。
他在家中的地位要么很低,低到没有资格带她去见其他人。
要么很高,高到那些人没有资格让他主动去见。
相比起来,蒋宝缇更倾向后者。
毕竟那些佣人们对待他,甚至可以用虔诚二字来形容。
如果不是提前知晓他拥有怎样的掌控与震慑力,她甚至会怀疑这里是个被操控的邪教。
宗钧行就是具有这样的魅力,令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对他恐惧,忌惮,并且无法自拔的吸引。
“我什么也不说,也不会乱看。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捂住我的嘴,再用领带蒙住我的眼睛。”
她拉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真的,哥哥,我一定乖乖听话。”
她没有安全感,讨厌陌生的地方。更讨厌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
从进入这个庄园起,她就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他的身上。
甚至想成为他的外套,他的裤子,哪怕是他戴在手上的那双手套都行。
只要别让她离开他。
“Tina,听话。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宗钧行的态度缓和下来,他的语气和哄孩子无异,“这个地方你可以随意出入,但不要走太远。缺什么和外面的佣人说。”
“那……可以把William留下来陪我吗?”
虽然他的沉默总是惹她生气,但至少他算是半个熟人。
宗钧行眉目平静,淡声问她:“让谁留下来陪你?”
蒋宝缇知道,他之所以这么问,绝不是因为他刚才没听清。
他只是在给她机会更改答案。
好吧,她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说。
让宗钧行将其他男人留下来陪她。
“我……我说错了。”她低下头,嘴唇抿的很紧,“抱歉,我会……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他离开后,自己抱着枕头大哭一场的准备。委屈的要命,手指拧在一起,肩膀因为抽泣而开始颤抖。她自以为伪装做的很好。
迟迟没有听见开门声响起。反而是不久之后,身侧的床垫微微向下凹陷。
她没想到宗钧行会留下来。
他破天荒的退让让蒋宝缇怔住。
因为他从不在正事方面纵容她,所以蒋宝缇根本没抱期待。
可是现在……
她恍若梦境一般不真实,迟疑的开口:“那你工作上的事情……”
“我让William去。”他看了眼蒋宝缇眼底的红血丝,大概率是没休息好。
他从衣柜中取出睡衣,问她,“要一起洗吗?”
得到满足的她声音雀跃:“要!”
恐怕也只有在浴室里,才能如此仔细地去看宗钧行。
虽然他们做过无数次了,但他大部分时间里穿着都是妥帖且整洁的,很少会有衣衫不整的时候。
于是此刻,她看着他的身体,有种没见过世面的扭捏。
那种想看又不敢看的局促。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或许是天然的优势,完美的头肩比,黄金倒三角,结实遒劲的长腿。
肩颈线条同样也很完美。
应该说他全身上下没有哪处是不完美的。
每一寸线条都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性张力,强悍而又结实的肌肉。
这是只有成熟男性身上才会有的魅力。
她的目光再次往下。无论哪个地方,都让人心跳加速。
蒋宝缇因此有些渴望。
她知道的,她试过很多次。
这个东西放进去会很舒服。
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放进去。但这个分量就足够让她满足。
她没办法去描述那种又疼又爽的感觉。
每次她难耐的放声大哭的时候,宗钧行会象征性的哄一哄她。
但他不会停,只是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随意去抚摸,去揉捏。这种时候他对她很宽容。
“握好。”他低声说。
“这样……?”她的脸很红。
他呼吸声变得有些粗重:“再紧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窗上全是雾气,上方多出了一个又一个手掌印。
全都来自于无力的蒋宝缇。
她早就不清楚时间的流逝,一切都都变成了粘腻的水声,充斥在整个浴室之中。
“全部灌进去会很舒服。想不想试一试。”宗钧行停了下来,手指放在她变得没那么平坦的小腹上。
上方多出了一道暧昧的弧度。
在她柔软的脂肪下。
他此时的声音格外性感,引诱着她。
宛如提前布好陷阱的猎人。
好在蒋宝缇还能勉强保持理智,她拼命摇头:“不要!”
浑身都在表达抗拒。
宗钧行也没有继续勉强她。低头亲吻她的耳垂,动作不疾不徐。
蒋宝缇已经开始感到口渴了,她缺水太多,意识全凭本能在维持。
手指摸了摸他小腹处的那个伤疤:“这里,中过枪吗。疼不疼?”
因为不断用力,腰腹处的肌肉又烫又硬。
“不记得了。”他漫不经心的答,“应该疼过。”
毕竟是枪伤。
她又去摸肩膀上的伤疤:“这里呢。”
这里似乎是伤的最重的,也最明显。
“记不清了。”他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语气很淡。
他的确不在意这些伤疤的由来,发生过的事情他一向不会在意。他的情绪很淡,感情也薄弱。
更何况这些伤疤的始作俑者,他已经给了他们该有的惩罚。
动作还在继续,可是下一秒,肩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让他怔了片刻。
是蒋宝缇,她此时低下头,就像小狗舔舐伤口那样,反复替他舔着旧日伤疤。
“妈咪说,舔过就不疼了。”她很乖,两只手搂着他的肩,舌头轻轻地在他那道丑陋的伤疤上舔舐。
湿热的舌头,以及她的呼吸,全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宗钧行沉默片刻,没有反驳她这个毫无依据的说法,也没有表达赞同。
他似乎和从前一样,无视了她天马行空的一些幼稚发言。
蒋宝缇舔到一半,感觉自己被用力地抱到一个怀里。
用力到,她险些以为自己要被嵌入对方的体内一般。
“是吗,那就多舔一会儿。”她听到他轻声说。
她眼神真挚地和他承诺:“以后你受伤了,或是伤口疼的话,我帮你舔到不疼为止。”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很大概率是昏死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蒋宝缇才被钢琴与萨克斯的伴奏给吵醒。的确和宗钧行说的一样,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一般。
她神志不清的顶着一头睡到炸毛的鸡窝头出来。
眼睛还没睁开,一边揉眼睛打哈欠,一边大声控诉:“吵死了!烦不烦啊!”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因为蒋宝珠故意弄出噪音不让她睡觉而和她争吵。语气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缓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她才稍微清醒一点。眼睛睁开了,看清了全貌。
圆环形的护栏,有个巨大的中庭空间。此时一楼的大厅似乎正在举行一场宴会。
她看见了穿着正式的男男女女。
他们身上有种蒋宝缇所不熟悉的低调贵气,每个人都表现的十分从容。
这些人或许是为了迎接宗钧行才聚集于此。
蒋宝缇的叫嚷声的确短暂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但并没有人过多在意这位表现无礼的亚洲人。
他们甚至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她明显没有任何贵族身份,唯一昂贵的恐怕除了她那张算得上美丽的脸蛋,还有脖子上的项链。
那可是伊丽莎白女王曾经的藏品。
蒋宝缇没说话,淡定地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就原形毕露了。将自己埋进宗钧行的怀里哭。
“我以为是在做梦,梦里蒋宝珠一直烦我。都怪她,要不是她最近天天发信息骚扰我,我才不可能梦到她!”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家里今天有客人。”怪完蒋宝珠还不忘抽空怪一下宗钧行。
“他们一定会觉得我很不乖,很不好相处。”
让一个最在意形象的人以这副模样“闪亮登场”,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我不知道今天会来客人。”他漫不经心地抱着她安抚,“你很乖,很好相处。”
“可他们看到我发脾气的样子了。”她更想哭了,“而且我还顶着这个睡到炸毛的头发,他们还会觉得我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她哭的更大声,都怪该死的蒋宝珠。
反正不怪她!

蒋宝缇发现宗钧行的家人都很奇怪。
虽然他们并没有因为她刚才的“失礼”行为对她有什么不满。
毫无疑问, 每个人的身份都十分的尊贵。他们并不都住在这里,有些只是得知Kroos今天回来,所以特地前来拜访。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 他这次回来居然还带了其他人。
甚至是, 一个女人。
这简直是令人称奇。
Kroos从小到大追求者无数,但因为他自身的冷淡性格与拒人千里的气场,很少有人敢主动上前与他搭话。
他很优秀。
当然, 这里的优秀指的绝不是考试得满分,或是跳过好几年的课程连续跳级,十四岁步入大学。
按理来说, 中美混血的基因对于这些傲慢的西方贵族来说,是不纯粹的, 也是不耻的。
但宗钧行的地位完全凌驾于他们之上。
Oliver今年刚满十九岁,按照辈分, 他应该喊Kroos一声叔叔。
他看了眼叔叔身旁的女人,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 和他差不了几岁。
神态和语气却都十分幼稚。
他为此有些不屑。
比起女伴, 她看上去更像是叔叔的女儿。
——说不定就是。
这种文化非常盛行, 他们班上就有女生在外面找了所谓的daddy。
每次放假都被车子接走。
他们男生私下还会偷偷讨论过,等她下次来学校, 估计被玩到腿都并不拢了。
蒋宝缇当然能够感觉到那些人的傲慢,但是在此刻,所有人都显得十分谦逊和温顺。
餐厅内部的装修很华丽,中间的烛台估计也是古董。
蜡烛燃烧时,蒋宝缇盯着融化的烛油缓解注意力。
开放式厨房, 数十位厨师正在各司其职。
法餐上菜比较慢,蒋宝缇随意吃了点前菜垫吧肚子。
的确和宗钧行说的那样, 她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并没有人向她施放恶意,相反,他们每一个人对待她的态度都非常温和。
亲手将餐巾递给她,夸她脖子上的项链好看,以及赞美她棕色的瞳孔和她的黑头发。
蒋宝缇有些受宠若惊,不太好意思的和对方道谢。
同时向她介绍起这条项链的由来。
——在一场拍卖会上,忘了是哪场,也忘了是以多少价格拍下的。
总之,获得它的原由是在一场拍卖会上。
和宗钧行在一起后,钱的概念在她这里变得非常薄弱。
因此她表现的十分大方:“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
对于人际关系,蒋宝缇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先给对方留下个不错的印象。赠送东西是拉近距离最方便也最直接的方法。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老实讲,这种上拍的珠宝在普通人眼中的确是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天价。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珠宝柜中随意的一件首饰而已。
但她的大方和不怯场可以说明很多东西。
——Kroos对她很宠溺。
Kroos对待她的态度同样也决定了他们对待她的态度。
女人笑了笑,谢过她的好意。
目光放在蒋宝缇身旁的男人身上。他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一身低饱和度高定西装,气质儒雅高贵。
脸上惯常不带任何表情。很疏离,也很从容。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看向你时,会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恐惧感。
——他看人只是微垂眼睫,肢体和头部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冷漠的俯视和居高临下的睥睨。
不像是在看猎物,更像是在看废物。
……女人陷入恐惧中,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位笑容甜美的亚洲女性身上。
即使她对这位的平民身份并不感兴趣。
但因为她是kroos带回来的,所以她必须谨慎且尊敬的对待。
法餐用时很长,适合用来谈事。
但很显然,这里的每一位都非常有教养。他们的餐桌礼仪也同样很好。甚至连用刀叉切分盘中的牛排时,都没有发出丝毫的杂音来。
这让蒋宝缇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也很懂礼仪,家中从小就有老师教这个。
可和这些人比起来,她的礼仪显得非常刻意。因为他们的教养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可能这些贵族在母体时就开始接受这些教育了。
蒋宝缇在心里小声吐槽。
她很会察言观色,随机应变能力也很强。
但分场合,以及分人。
在同龄人中,她的优势非常明显。可在这里,在这群人面前,她的智力仿佛只有三岁。
她甚至看不懂那些人藏起来的不屑与轻视。
他们的确瞧不起她。
而他们的身份和地位也让他们拥有瞧不起她的资格。
不过由于每个人都表现的非常和善,蒋宝缇全然没有察觉出异样来。
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这份善意。
甚至在回房间后,她还特地和宗钧性说了这件事。
“你的家人都很好,比我家人要好多了。”
男人此时坐在沙发上,外套已经脱了,衬衫的袖口卷起,露出半截手腕。线条结实利落。
如果不是他手中正在拆解的那个“玩具”
蒋宝缇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躺在了他的怀里。
她抿了抿唇,看他熟练地将那把手枪拆卸后又重新组装,子弹一颗颗放进弹匣。
“是吗。看来你很喜欢这里。”他说。
“还……还好。”她盯着那个黑乎乎的枪口,后背吓出冷汗。
她真的希望这个国家能够立刻禁止枪支。
因为太可怕了。至少对于她来说是这样。
即使她在这个国家已经待了好几年。
万一自己哪句话惹的宗钧行不快,他很有可能会将枪口塞进她的嘴巴里。强迫她给那把枪“口交”
等到那把枪被她“口”she,就是她脑袋开花的时候。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很爱幻想。谁让她还处在这个年龄阶段。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宗钧行这个人……他有些时候带给人的感觉很矛盾。
那种温和的冷血。
可能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他的信仰?
他尊重生命,所以会虔诚地送你去死。
蒋宝缇急忙摇头,她不能继续这样想下去了。她一直反复给自己强调他的冷血,那么她就会变得越来越害怕他。
不过……她觉得他信仰完全可以舍弃了。
他每天射在橡胶套里的那些“生命”都可以组成一个大型国家了。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害怕,宗钧行将那把手枪放在一旁,朝她伸手:“过来。”
她很自觉,过去后懂事地坐在他的腿上。
同时小心翼翼地将那把枪推远。
推到宗钧行碰不到的地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番举动被男人看在眼里,他只是很轻的笑了一下:“枪也需要保养,否则容易哑火。”
所以……他是在和她解释?
蒋宝缇心跳加速,因为这个认知心里有些异样的情愫涌出。
她岔开话题,和他说起他的那些家人:“我好像没见到你的父亲,那些人都是你的直系亲属吗,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我父亲在俄罗斯。”
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抚摸。
蒋宝缇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只手五分钟前还摸过枪,现在就开始摸她的腿。
原来她每天都是生活在这种“枪林弹雨”的危险生活中吗?
“剩下的那些不太熟悉,应该和我有些血缘关系吧。”他冷淡的声线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蒋宝缇连续愣了两次。
“你父亲在俄罗斯?那……上次我们去俄罗斯你怎么没带我上门拜访一下?”
她在心里闹起别扭,她想不想去是一回事,他带不带她去又是另一回事。
他果然不在乎自己,否则为什么没想过要带她去见自己最亲近的人呢。
而且他的家人他怎么会记不清。因为太久没回来?
问完之后她又有些后悔,认为自己“冒犯”到了宗钧行。
他并不喜欢她过问他的私事。
在她思考该如何将这个问题收回时,宗钧行回答了她:“需要提前办理手续。如果你想去,可以单独找个时间。”
“办手续?”蒋宝缇在他身边早就见过了无数大场面。她除了好奇已经不会感到惊讶了。
他的身份地位如此吓人,他的父亲自然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什么手续,需要提前申请吗?”
“嗯,需要和相关部门提交探监许可。”她的这条裙子显然有些紧了,宗钧行将手绕到她的身后,将绑带松了松。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放松许多。
“……”
当事人本人却完全没有察觉。
她是故意让女佣将绑带系紧的,为了显得腰身更细。
刚才已经丢了一次面子了,她得打扮的漂亮一些,将面子再挣回来。
宗钧行的话让她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
好吧,她收回刚才的话。
哪怕跟在他的身边见多了世面,她仍旧会惊讶:“我还以为到了你们这样的阶级高度,法律早就形同虚设了。”
宗钧行只是笑笑,眼里却没什么温度,这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冷淡。
这是他在蒋宝缇面前最常有的一个状态。
蒋宝缇不得不怀疑他父亲被关进监狱的真实原因。
该不会是……
她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伸手去揉捏她的耳垂,语气和眼神一样淡:“这么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她心虚的移开目光,不敢将内心的疑惑问出来。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人的政审过不了了,三代以内有犯罪史。
他的后代更别想考公从政。
蒋宝缇又将话题回到一开始,她还以为他的家人会不喜欢她。
可他们对她非常客气,刚才那个优雅高贵的金发美人还送了她一条红宝石手链,夸赞她皮肤白皙,红色非常衬她。甚至还说她知道在中国,红色是象征喜庆吉祥的颜色:“你带给我的感觉和红色一样。”
蒋宝缇为了表达喜爱,当场就戴上了。此时举着右手让他去看:“这是你姐姐送给我的,好看吗?”
宗钧行回忆了一番,暂时未能将这个称呼和他记忆中的任何一张脸对上号。
他也并非和他们关系不和,只是很少来往,他没什么亲情观念,所以根本不记得谁是谁。
虽然时常收到一些来自他们的请柬和问候,邀请前往参加各种舞会或是婚礼。
他很少去,但还是保持基本的礼仪——让William代替他赴宴。
这次主要也是有正事需要处理,顺便带Tina回来看看。
知道她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会不安,所以昨晚留了下来,导致正事被暂时耽误,今天无论如何都得亲自去一趟。
如果“老鼠”死透了,他也就问不出想问的话。
宗钧行说:“既然喜欢这里,那就在这里多待几天。”
不是询问的语气,所以她没有拒绝的资格。
蒋宝缇很清楚。
“那……”虽然这里的人的确对她不错,可她不喜欢在陌生的地方待很久,“需要待多久?”
他看了眼日历,给出具体期限:“两天。十三号我们回NY。”
两天啊,那没事,这里这么大,两天也够她逛了。
宗钧行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主要内容围绕在让她别走太远。
这里天黑了不怎么安全,因为太大,容易迷路。
蒋宝缇点点头,在他起身时,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指,依依不舍的说:“你要早点回来,我一个人会怕。”
她很会撒娇,也很会扮可怜。她知道宗钧行吃她这一套。
她的手柔软纤细,和他筋骨分明的手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反差。
宗钧行的手真的很大,是符合他身高的大。
虽然在她第一次询问他的身高时,他简略地回答了一个数字——一米九。
可蒋宝缇却觉得应该不止。但他的高不会显得突兀,只会让人觉得高大挺拔。
身材比例太好了,好到蒋宝缇每次都忍不住盯着他的腰臀和双腿去思考。
他的腿长究竟是多少。
但她没胆子拿软尺去量。
他的肩同样很宽,她可以舒服地靠在上面入睡。
每一寸肌肉线条都迸发着呼之欲出的性张力。
可以很轻松的单手将她抱起来cao。
对于她这个学艺术的艺术生来说都有着非常直观的冲击。
宽阔的肩背肌肉,强悍结实的腰腹肌。
甚至连臀大肌和肱二头肱三头肌,无论是哪个地方,都宛如古希腊时期的雕像一般令她着迷。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无价的艺术品。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美色”所引诱。
即使此刻性感诱人的身体被内敛低调的西装给遮盖。
“我会在家里等你的。”她很乖巧,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打着圈。
宗钧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她略显不安的眼神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尽快回来。如果觉得无聊,可以让佣人带你去附近转转。”
宗钧行走了,蒋宝缇一个人陷入空虚。
好在房间里还遗留着一点他身上的苦香。
这令蒋宝缇空虚的内心又稍微得到一点填充。
她决定下楼找点事干,转移注意力。
刚出去就看到那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他好像是叫Oliver?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的英文名和自己很像。
蒋宝缇记得,他似乎喊过宗钧行叔叔。
宗钧行的家族基因显然很好。每个人的外形,无论是身材还是那张脸,都非常出众。
Oliver也长得很帅,身材同样高大,目测得有一米八五。
一头黑金色短发,蓝色眼眸,睫毛浓密卷翘,骨相虽然不及他叔叔那样完美,但也优越到令人惊艳的程度。
果然,长得和宗钧行有三分相似就已经是神颜了。
虽然蒋宝缇和他年龄相差不了多少,但自己好歹也是他叔叔的女朋友。
姑且也算是他的半个长辈,真论起来他还得喊自己一声婶婶。
如果在中国,春节前后见到小辈是需要给红包的。
但她手上没有红包,对方也不缺钱。于是蒋宝缇决定摆出最温柔的笑容去和他打声招呼。
却不想热脸贴了冷屁股。
Oliver上下看她一眼,双臂环胸,眼神是俯视的姿态。显然对她并无好感。
刚才还在庆幸,这些贵族并不傲慢,想不到现在就见识到了。
“你真的是我叔叔的女朋友?”
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意外,以叔叔的品味和眼光,还有他的身份地位,这样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实在是不搭。
她像是负责给叔叔提鞋的佣人。
无论是气质还是身高,包括她的身份。
蒋宝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他们不傲慢,而是因为他们不敢对宗钧行身边的人傲慢。
一旦她没了“宗钧行女伴”这个头衔,她在他们眼中约等于误入庄园的一只蟑螂,是会被嫌弃地避开的程度。
他们甚至不屑于亲自去踩死,而是让地位更低的佣人来。
因为会弄脏鞋底。
“……”对他的那点好感度直线下降,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友善,“我当然是你叔叔的女朋友。你如果不信,可以给你叔叔打个电话问问。”
Oliver看了她一眼,没接这个话茬。
蒋宝缇笑道:“你该不会连你叔叔的号码都没有吧?”
Oliver不甘示弱地笑回去:“你不会以为和我叔叔睡过几次就真成他女朋友了?你唯一的优势就是年纪比较小而已。”
“年纪小的人很多,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年轻。”她理直气壮。
Oliver皱眉,他应该也很好奇原因:“那我叔叔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蒋宝缇笑容自信,黑色长卷发蓬松地搭在肩上,宛如海藻一般茂密。
她的皮肤细腻,白里透红。那张巴掌大小的脸上,明艳的五官以完美比例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漂亮又极富辨识度的脸。
此时抬着下巴,像一个骄纵的公主,又像一只傲慢的白天鹅:“当然是因为我魅力大,吸引人。你和我相处久了也会想和我在一起的。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因为你不够格。”
她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落了下风。不硬气一点,“配不上宗钧行”的这个标签就会彻底烙在她身上。
在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回了房间,也没去管后面那个小洋人的表情有多难看。
虽然她表现的气定神闲,实际上裙摆下的双腿不住的颤抖。
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情绪有些过激。
好吧,她从现在开始彻底收回白天的那些话。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对宗钧行的想念抵达顶峰,她想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又怕打扰到他,影响他处理正事。
昨天已经耽误了他一天,她不能这么不懂事。
那个晚上她也没怎么睡,倒不是为了等宗钧行,而是由于白天咖啡喝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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