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媚娇嫁给迂腐夫君后by萧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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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的是我的杯子!”褚昭淡淡的提醒,像是没有问过她这般难回答的问题。
楚盛窈又咳了几声,企图将事情糊弄过去。
“你还没回答我?”没想到褚昭又问了起来。
这次避无可避,就在她企图咳嗽,蒙混过关的时候,褚昭主动递了杯水。
装不了了,楚盛窈抿着嘴唇,只点了点头,这事儿一查便知,也不必为这种事儿瞒人,“我是忘了,一心记得夫君做的事儿。”
原本只是想哄着褚昭,没想到一瞬便被拆穿了,前言不搭后语,像是个说谎成性的人,可见人就应该诚实些,少做些亏心事。
不过他明明是知晓的,还有这么一问!
见褚昭并不相信的模样,楚盛窈实在心虚,抱着茶壶站起身来,“水没有了,我去打些。”
她刚走到桌子旁边,膝盖不小心磕在了椅子上,腿一弯,水壶朝前倾倒,正对着褚昭大腿的位置。
楚盛窈身形不稳,将要倒地的时候,褚昭拉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将她抱在怀中。
楚盛窈坐在他的腿上,早在褚昭动作的时候,她情急之下抓住他的领口,待被他拉入怀中,手顺着衣摆往外推,撑在他的里衣上。
他宽大的手罩在她的后腰上,稳当的将她禁锢在怀中,楚盛窈很是不习惯,腰肢发烫,让她不经意想到了某些场景,身子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腰肢扭动了下。
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大腿上,湿意透过手掌,方才那半壶水尽数泼在了他腰肢的衣裤上。
“是妾身鲁莽了。”楚盛窈连连道歉,瞧褚昭被她弄得狼狈,一时间无比内疚,倒退一步半蹲着,连忙替他擦了起来。
只一下,褚昭立刻按住了她的手。
“别动。”声音低哑,宽大的手掌慌张的将她抓住,却离某些地方更近了些。
楚盛窈这才反应了过来,对视间,楚盛窈被烫了下,慌张躲闪起来,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
今日是吃了浆糊了,脑子都被糊住了。
她的脸羞红,连带上了耳廓,褚昭往下瞧去,脖颈娇嫩脆弱,因在内室,她只穿了半开的窄袖衫,内搭着主腰,在蹲下去的时候,风光在外,一片雪白,发丝也跟着钻了进去。
黑与白的极致对比。
褚昭喉结上下滑动,气氛似乎将要被点燃。
感受到某些地方的跳动了下,楚盛窈强忍住异样的声音,羞恼道:“你先把我放开。”
褚昭松了手,干脆利落离开房间,不过略匆忙的步伐,显露出出他的真实。
活了这么些年,从未像今日这般失礼过,只看一眼雪白的娇软,便不受控制起来,脑子里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让人难以接受。
像是失了智的兽,脑子和身体只有最原始的欲望。
礼义廉耻在脑中拉锯着,他这般的失狂,到底是不修自身造成的。
只有克制守礼,方是正道。
可他并没有发现,欲是最难克制的,越是压迫,日后便越容易爆发,有些东西应疏,不应堵。
褚昭回到了书房,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曲线突出,一直没有消,好在一路上并未碰见丫鬟小厮。
李嬷嬷进来时,楚盛窈正背对着门,在盆中洗着手,一张脸如红灯笼般。
瞧见屋里一片水渍,还有破碎的茶壶,还当两人是闹了别扭。
“姑娘,您刚嫁过来,万不可同世子争执啊!”李嬷嬷真为这小祖宗操碎了心。
楚盛窈实在太羞耻了,这些事儿又不好与李嬷嬷细说,只说两人喝茶时不小心打碎的。
李嬷嬷赶紧叫来了丫鬟收拾,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恢复了整洁,她才走到楚盛窈身边。
“姑娘,快别洗了,手都被你搓红了!就是再脏的东西,洗的这般久,也干净了。”
怎么洗的干净!
楚盛窈现在甚至都觉得手里的感觉并没有退散,不只是手脏,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脏了,不然怎会忘不掉。
夜间床帐中,楚盛窈一是根本不敢瞧,二是连瞧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占据了全部的心神,哪里会遇到今日这种事儿。
忽然楚盛窈就明白了,褚昭为何穿上衣服和脱了衣服是两种模样。
实在是夜色纵人,黑灯瞎火最能激发起人的欲望。
这个夜晚,不出意外,褚昭没有来,接连好几日,两人见面的时间也不多,楚盛窈长舒了口气,实在太窘迫了,她还没准备好,面不改色与他相处
李嬷嬷却是急疯了,成亲不足一月,行周公之礼不过三晚,若是照这样子下去,她期盼的小主子怕是得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第37章 第37章
明日便是十五,正是去正院请安的时候,久不见的褚昭还是出现在了房间里,楚盛窈心情早就恢复平常,笑的和煦,丝毫没有那日的尴尬。
只不过好些日子没有碰见了,竟然有些生疏。
褚昭一如以往的温和,只是竟然隐隐有些客气。
楚盛窈心头一动,亲自捧着点心过去,捻了块儿递到他嘴边,“夫君尝尝。”
褚昭后退了步,没去接。
楚盛窈这才意识到了不好。
坏了!若是分房再久些,他莫连自己的夫人都不记得长何模样了。
分房实在不易太久,便是分房,她也该如李嬷嬷说的那般多去嘘寒问暖。
可是她刚接管铺子,这几日事杂,忙昏了头,便是李嬷嬷劝着她送些汤水过去,她只是敷衍的点头,连起身的姿态都未做。
最后褚昭自己拿了块儿点心尝了起来,夸赞道:“夫人手艺极好。”
楚盛窈面露尬色,“厨娘做的,夫君若是喜欢,改日妾身亲自做给你尝尝。”
褚昭忆起翰林院的同僚大都有夫人做的吃食,便点了点头,“那辛苦夫人了。”
一来二往说着话,关系被拉近了些。
“妾身该做的楚盛窈眼珠一转,想起一事儿来,张开双臂。
褚昭还以为她要做什么亲昵的举动,接连退了数步。
楚盛窈一脸莫名,“夫君我给你瞧,那日我选的东西,你躲什么呢?”
那日自库房出来后,褚昭很快便知道楚盛窈选了什么,但还未亲眼所见。
这玉佩确实与她很相称,纤细的腰肢几乎一只手便可全部揽过每每双手掐住她的腰肢,娇儿无力……
点心在褚昭的手里几乎被捏成了渣,楚盛窈心中惶恐,还以为他不喜自己拿了此物,想说自己将东西还给他。
抬头对视间,楚盛窈吓得后退了步,他眼中墨色翻滚,比夜还要深沉,再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褚昭微敛神色,平静的坐在绣凳上,“与夫人正相宜,夫人眼光不错。”
楚盛窈还在琢磨自己方才瞧见的,在床榻上失控时,褚昭的眼神便如方才一般,应当是看错了。
褚昭只在脱了衣服后,成另一幅面孔,如今衣服好好穿着呢!
入睡时,褚昭又从柜子里抱出来一床被子,铺在床上。
见楚盛窈望过来的目光,褚昭解释道:“夜里渐凉。”
十月的天,确实凉了起来,不过楚盛窈总觉得他这般的姿态,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两人平躺在床上,各自盖着一床被子,中间犹如隔了个楚河汉界。
“母亲明日若是问起你分房的事儿,便推到我身上,”褚昭嗓音温和,“母亲性子偶有固执,但只要你真心孝顺她,她也会真心疼你。”
自然是他的事儿,毕竟自己也没有赶他去劳什子书房。
楚盛窈在心中犟到,说的话却柔顺,“夫君放心,身为媳妇儿,孝顺公婆是应当的。”
褚昭知晓,她虽然嫁来的时间短,做的倒是极好,便没有在提。
许久没听见褚昭的声音,应当是睡熟了。
她睡前用了些不好克化的点心,是她最喜爱的桂圆藕粉丸子,现下胃里涨。
加上旁边又躺了个人,他们同床的日子不多,常常都是楚盛窈昏了过去,对后来的事儿没了印象,现在身边躺了个活生生的人,一时间很不习惯。
楚盛窈原是背对着他侧躺着,胳膊麻了,刚转过来,楚盛窈才发现两人不知何时靠近,面对面,呼吸相近。
灼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烛光几乎快要燃尽,他的脸隐在黑暗中,很朦胧,一缕发丝垂在了眼睑。
褚昭长得极好,气质淡雅,如天上仙,怪不得京都那么多的姑娘爱慕于他。
品行上无可挑剔,只是太守礼,他们的婚事并未他所愿,至少作为夫婿他比京都许多的男子做的好。
如今的生活,比起婚前的臆想,实在是要好上很多了。
她想任何人嫁给他,应当都会过的很好的即便不是她。
楚盛窈看的仔细,毕竟是在睡中,不必担心失礼,又见他眼睫毛眨动了下,可惜烛光渐暗,看的不真切,她俯下身逐渐的靠近,又是一下。
应当是那缕发丝的缘故,刚将它挑开,她的手便被握住。
“规矩些!”暗沉的声音突然出现。
身子忽然被提了下,整个人回到了被窝中,接着被子的边边角角,被褚昭压在了她身体下面,她像是个被捆住的毛毛虫,动弹不得。
褚昭同样的回正了身体,两人中间又空出了好大一块儿。
确定了,褚昭这模样就是在防她!
可为什么?
向来是女子防男子,怎的到了她这里,便掉了个顺序!
楚盛窈想着想着便睡着了,便也没注意到旁边的人身体,僵硬的犹如石块儿,呼吸看似故意放缓,却比平常要重。
好半晌,他才吐出了口浊气。
正院里,今日楚盛窈并未被安排在王夫人身边伺候,倒是叫她回了席面。
楚盛窈面不改色的行礼,坐到了褚昭的身边。
她给褚昭夹了些平日里喜食的东西,“夫君,你多尝尝,近日公务劳累,瞧着瘦了。”
褚昭一一吃了。
张氏身边的褚清皎眉眼弯弯,语气羡慕,“大嫂真疼大哥。”
镇国侯府原是武将出身,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毕竟是一家人,若席间少了推杯换盏,只剩死板克制,没个亲情味儿。
褚清婉也在默默的打量,但心里都是不屑。
不过是觍着脸罢了,笃定大哥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哪有刚刚新婚的夫妻便分居的,依她看来,大哥必定不喜这桩婚事。
策海院儿传出的夫妻恩爱的话,全是做戏给他们看的。
席间王夫人多次探究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楚盛窈不是没有察觉,不过是装作平淡,思来想去,便和褚昭姿态亲密了些。
褚昭没有拒绝,还多次给她夹东西,体贴到她都快吃不下去了,碗里还剩下好些。
“夫君够了够了,”楚盛窈扯了扯他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妾身饱了。”
褚昭这才停了手,这顿饭楚盛窈用的最慢。
无他,只碗里的菜太多了。
用了膳,基本都是要散去的,王夫人将楚盛窈叫到了内室。
王夫人坐在了上方,并没有开口叫她入座,楚盛窈只得站着。
“听说昭儿近来一直宿在书房?”
一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
好在楚盛窈已经习惯了,恭敬道:“回母亲,确有其事。”
王夫人恨她不上进,说话又嫌又气,“白长副好样貌了!夫君连房都不回了,若再这样何时才能诞育子嗣。”
原先她担忧楚盛窈妖媚样,勾的他儿心神不定,如今看来这楚氏空有外貌,实则木讷,连让自己夫婿回房都做不到,真是瞎了这张脸。
如今褚昭已经及冠的年岁,换作旁人家,孩子都能走路了,若再耽搁下去,如何能够瞧见镇国侯府的下一代。
府内本就子嗣单薄,只得两个儿郎。
王夫人气的给楚盛窈扔了本册子,“好好学学!”
楚盛窈侧头去拿册子的时候,眼睛不由得放大,若她想的没错。
这?不会是新婚前赵夫人给她的那种东西吧!
一想起那难看的捣锤,楚盛窈简直碰都不想去碰,可王夫人在此,她只得硬着头皮捡起东西递给了李嬷嬷。
王夫人见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又是一气,赶紧叫她离开,免得碍眼。
若非昭儿不愿,迟早安排几个通房,放在他院子里,没有嫡出的,有了庶出也是好的,不至于膝下空空。
若是楚氏再不争气些,便是昭儿再不愿,有些事儿,她也得给办了。
离开正院,楚盛窈和李嬷嬷一行人,往花园的方向去。
亭子里忽然站着个人儿,瞧这模样打扮,应当是个官家小姐。
她记起府中还住着位表姑娘,是三房周氏的亲侄女儿,周平遥。
想来这应当是了。
周平遥父亲任通州巡抚,三年前举家搬到了通州。
可周平遥体弱,一到通州便水土不服,受不住那里的生活,便回了京都,养在镇国侯府,由周氏这个姑母照料着,两月前及笄,十五的年纪。
按理说这个年纪应该早早定了亲,周平遥父亲不急,便是周氏这个做姑母的都不急。
想来是有原因的。
只见她病弱西子,简单的梳了个单发髻,坠了个白玉发簪,样貌是美的,可瞧着身体单薄,似有体弱之症。
周平遥走到楚盛窈面前,表明身份然后行礼,“见过表嫂。”
声音宛若柔风飘过。
楚盛窈连忙扶着她,周平遥咳嗽了声,歉疚道:“早想见表嫂了,可刚入秋,凉风入体,歇了些日子,身体才好些,没想到在此处见过表嫂”
“不打紧的,都在府里,想什么时候见都成,表妹身体不好,还是多歇歇,可有请过大夫。”楚盛窈声音关怀。
周平遥道:“原是娘胎里体弱,吃了药就好些了,让表嫂担忧了。”
周平遥目光一直盯着她,似有几分火热。
无他,这表嫂未免也太美了些。
“平遥,让我好找,快和我回去讨论衣服样式。”假山处,褚清婉的身影出现,她亲热的挽起周平遥的胳膊,然后才注意到楚盛窈也在。
想起自己的布料被抢,就每个好心情,“你怎么和她说起话来!”
又将嫌弃的眼神落在了楚盛窈身上,“有些人插根羽毛,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楚盛窈虽说不想与人计较,但也不能任由他人三番两次的挑衅,在侯府立足只勤柔恭顺万是不行的。
“我怎么了?三妹妹这话说的倒像我是个不能接触的。我到底是你嫂子,心胸宽阔,听你这么说,自然不会生气,可若是传到外面,还当我们侯府不会教养姑娘,纵的个蛮横模样,可不好说亲。”
“谁蛮横不讲理了!”这话旁的人能说,但是楚盛窈说起,尤其是与婚事挂钩,她心中怨念很深。
凭何楚盛窈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都能嫁进侯府,她正经的侯府姑娘,说的亲事还处处不如她。
楚盛窈一脸的无辜,“嫂嫂也是好心,实话实说,怎就生气了,若是你听不得实话,嫂嫂便不说了,与你赔个不是好了。”
听着是道歉的话,褚清婉却是更加的气,“你抢了我的布料,如今还羞辱我,楚盛窈!你嫁进来又如何,真的当了这侯府的主母再说。”
周平遥拉了把褚清婉,周围虽然都是自己的人,就算不会传到府外去,被家里的长辈知道了终究是不好的。
楚盛窈摇头,一副失望的模样,“你的布料?自古长幼有序,我与你大哥先选,自是没错的,三妹妹太霸道了!”
褚清婉已然正在气头,别人越是拦,她反倒越发的肆无忌惮,“嫂嫂?凭你也配,说不定哪天大哥便休了你。大哥与林姐姐天造地设一对,都是你拆散了他们!”
“是我的不是。”
褚清婉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气倒是顺了些。
楚盛窈皮笑肉不笑道:“便是我与月老串通,私下改了你大哥的红线。”
婚事并非他们所愿,可也不是她用刀驾着褚昭,要他娶她。镇国侯府的人到底是让她过了门,便是认下这桩婚事。
其中缘由太多,楚盛窈不想去细想。
也因这桩婚事,她才得以获救,不然非拼了一身剐,叫林六爷不得好死。
这般嘲讽的话,褚清婉没听过,起初还没琢磨出味道,后面越想越觉得她可恶。
周平遥倒是觉得新鲜,忍了忍笑意,可瞧着楚盛窈的目光却又多了些。
“牙尖嘴利。”褚清婉将将又要骂下去,便被一道严厉的声音呵止住了。
“你便是这般敬重长嫂的!”
褚昭走到楚盛窈身边,挡在了楚盛窈与褚清婉中间,“道歉。”
褚清婉不服气,但到底还是畏惧长兄的威严,朝楚盛窈福了一礼,“抱歉。”
“我与林府姑娘并无关系,你这般讲,是要置林府姑娘清白与何地,又是将我置于何地!我不罚你,此事交由三叔处置,定不能放纵了你。”褚昭很少对这些妹妹们动过气,便是再骄纵的褚清婉也是劝着的,今儿是第一次发了火。
褚清婉眼中挂着泪。
她仰慕长兄,尤其是外边的人恭维起长兄时,她都与有荣焉,从未如此被他说过。
都是楚盛窈!
她一来,大哥待她都比不过从前了!
褚昭让百名带着褚清婉去了三房处,并将事情一一给说了,让三房妥当处理。
周平遥也跟着一块儿过去了,只不过临走前,视线时不时落在楚盛窈和褚昭身上。
皆是极盛的容颜,太过赏心悦目。
花园里,楚盛窈在想褚昭到底何时躲在树后面的,她说的话,他又听了多少去。
楚盛窈抓着褚昭的衣袖,“好在你来了!不然我可要被三妹妹欺负死了。”
告状的人他瞧的多了,告瞎状的第一次见,若非他早早的在这里等着了,瞧她可怜劲儿都得信以为真。
褚昭拉开了她的手,“青天白日的,体统些。”
周围又没有人,楚盛窈懒得不想跟他计较这些,“夫君今日回来的这般早?”
褚昭只盯着她,盯的楚盛窈发毛,好在还是回了她,“今日休沐。”
她确实忘记了,褚昭方才的模样,莫不是在说她连这些都记不住,未将他的事儿放在心上?
“所以夫君是在园子里等我一道回去?”楚盛窈又想到自己被王夫人叫走,按照褚昭的脚程应该早就回了院子,何至于现在还在花园里。
应是想多了,前些日子褚昭都没怎么和她见面,不至于还会等她。
褚昭没回她,声音训诫,“清婉到底还小,虽有不对的地方,你身为长嫂有劝诫之责,又何必故意说着话惹了她。家中和睦,凡事兴,今日事她有过,你未必没有!”
他果然听见了。
按照年纪来算,她比褚清婉也就大了四个月。
面对褚昭,楚盛窈便没有呛声呛气,尽量和缓着语气,“是妾身的错,可妾身也是为三妹妹好,依着三妹妹的脾气,这些年来怕是没少让长辈操心,都是家里人,当玩笑话听了。
可到了外面,三妹妹也这般恣意,对她婚事也不利。而且若非三妹妹先开了口,我又何必说那些话。”
三房老爷听说褚清婉的事儿,还是褚昭特意叫人送来的,便知今日的事儿不能善了,直接让她跪在祠堂外面半个时辰,并抄写十遍女则女戒,好长长记性。
他膝下子嗣单薄,便对唯一的女儿宠了些,幼时还好,长大了确实是难管。
周氏一听不干了,她舍不得女儿受苦,只得劝道:“本就是件儿小事儿,闹那么大作甚!”
周平遥自然也是替褚清婉求情。
“昭儿亲自派了人来,你还不知道是为何?”三房老爷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也怨起发妻不会管教子女。
“你是长辈,他岂敢!”周氏反驳道。
“这侯府日后都是他的,长辈又如何!”
三房老爷不想和她说了,直接去了妾室的院子,寻朵解语花。
“当初若是你嫁给褚昭,清婉又何必受这气。”周氏拍着周平遥的手,一脸的感慨。
周平遥神色紧张,“姑母,这话可说不得。”
褚昭如今成了婚,这话传了出去,她名声可就要不得了。
“也怪你不争气,没能叫世子喜欢你周氏越想越哀婉,他们三房虽然也是嫡出,但三老爷实在是个不争气的,混在侯爷身后多年,前不久才得了个六品职位。
比不得庶出的二房,如今已经是正三品大员,生生的踩在了三房的头顶上。
若是再不思量些,日后分了家,怕是在京都无法立足。
第38章 第38章
楚盛窈其实能猜出他的想法,无非她是长嫂又是侯府未来的主母,行事上应当谨慎大气,一时的恣意,可免了气受。
可到底只会让人觉得不够端庄,娴雅。
楚盛窈直言道:“夫君觉得,我该叫人领着三妹妹去叫三房处理,还是端起长嫂的架子,训诫她。”
褚昭听她明白了自己的言下之意,索性讲了个明白,“你初来乍到,若是直接训诫三妹妹,她未必会听还会闹的天翻地覆,让你失了威严。若是交给三叔来处理,由三叔压着,不仅不会伤了你的面,也全了三房的面。”
楚盛窈不由得感叹,“夫君果然是个好人。”
若换做旁人,要么不分青红皂白偏向自己的妹妹,要么就是偏向自己妻子,极少有将其中利害,讲了明白的。
可她到底才嫁过来,像是尚未融入大海的溪流,没有将自己归属大海,即便明白,可心头还是有丝难受。
她自幼受的委屈多了,楚府里没个安生,如今嫁入高门依旧得要忍耐。
总是觉得不畅快。
她是个多贪心的人,摆脱了林六爷,逃离了楚府却想着能够再好些,自由些。
褚昭听她的夸赞,本应当觉得是好的,可总觉得心头怪怪的,“三妹妹该罚,你自然也逃不掉,便抄两遍家规吧!”
两遍家规说起来不多,便是平日里楚盛窈练字差不多,一日的功夫便好。
她点头,沉浸在莫名的情绪中。
褚昭有所感,看了眼一眼,能够察觉到她的委屈,便斟酌道:“两遍太多了,那便就一遍?”
楚盛窈嗯了声,两人一同离开了花园,来到策海院后又各自分开。
楚盛窈坐在小案上,李嬷嬷立刻将荷包拿了过来,为了增进两人的感情,她便让楚盛窈加紧绣。
时时督促着,可楚盛窈总是定不下心神,动了两针便扔到一边儿去了。
楚盛窈将荷包摆到一边儿去,叫春和去书房拿了侯府家规来,“嬷嬷我有事儿要忙,世子可罚了我抄家规。”
见楚盛窈又有了借口,李嬷嬷暗自摇头。
在闺阁中,一个荷包用不了几天便绣好了,如今一个月还没绣完。
“王夫人送的书册,您可要看看?”李嬷嬷拿起书册递到了她面前。
看?有什么好看的?
左右不过是根儿难看的棍子,她简直不敢去想,褚昭光风霁月,竟然有这样难以入眼的东西。
她直接将东西藏在了衣柜最深处,不放心又在上面压了床被子。
入了夜,褚昭没有回正院,王夫人很快便听到了这个消息,她难受的揉着自己的头,向旁边的镇国侯抱怨。
“按理说楚氏长成那个样子,男子便是不会疼爱过甚,也不会像昭儿这般,一月的时间,没个几日回院子。”
镇国侯身为公公,自然不会和她谈论起儿媳,“昭儿自律,依我看来做的是极好,昨日一手好文采,被陛下当众称赞。”
镇国侯的话没安王夫人的心,反倒叫人越发的忧愁。
“你说会不会是昭儿”。
王夫人未尽的言语,镇国侯是听懂了,他一个横眼扫了过来。
这样的事儿*是能乱说的!褚昭是镇国侯府的嗣子,若是传出去可得了!
王夫人吓得噤了声,是她慌不择言了,即便褚昭不时常回院子,可新婚那两日的动静也不像是假的。
可若是褚昭故意做出的样子呢?
旁的新郎官成了亲,可是恨不得日日窝在夫人的院子里,便是新婚前有了通房的,至少前几月对夫人也是新鲜的。
一月也就一两日回房,褚昭是壮年,到底太过罕见了。
王夫人头更疼了。
嬷嬷见状立刻替她按着头,凑近她耳边瞧瞧说了些话。
最终,王夫人点头,试一下也好,免得她继续担忧。
书房里,百名正靠着墙角打着瞌睡,这一月上半旬,他跟着世子熬,每每到了子时世子睡下了,他才能回去,换了接班的人来。
谁刚刚新婚不是龙精虎猛的,偏偏世子又是个中翘楚,威风凛凛,能够闹上大半夜才叫他们送水进去。
结果整宿的俯身躬案,以前世子还未成婚前,可从未像现在这般痴迷公务。
莫不是怕了少夫人?不敢回房?
念头一闪,便被百名抛出脑子里了,少夫人不止长得漂亮,为人也是和善的,待他们这些下人,从未颐指气使。
况且少夫人,每次见世子都是笑容满面,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所以为何世子不喜回正房呢?
百名正响着,敲门声响起,开了门与一个妙龄女子对上了视线。
少女穿着粉色襦裙,还披了件披风,百名见过,是王夫人院里的,但也仔细的问了。
少女嗓音柔和,提了提食盒,“夫人瞧世子辛劳,特令我送来了汤水。”
百名这才侧身,碰巧今日多饮了些茶水,他捂住肚子,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世子。
告了世子一声,便迅速往茅房的方向去。
走前还道:“留心伺候着。”
少女还想她以什么样的法子,将人调走,这不是打瞌睡,便有人递了枕头来。
烛光下,褚昭盯着书卷,忽然一阵香风飘来,一只端了汤水的手横在他面前。
“世子您用些。”娇娇俏俏的嗓音,与楚盛窈有些相似。